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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承渊(清水 侍卫 短篇已完结)[第2页]

作者:月伢儿影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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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孩子早在这个文第一次发出来的时候建了个Q群,号码301225872 ,亲们来玩儿啊!
应这孩子要求,公告说一下:1、对文发表意见建议;2、选角,句戏;3、瞎聊请私戳。
欢迎,恭候。
两日后,荣显带着承渊及父亲的一队人马护送安庆公主荣晖出关,嫁与蒙王阿尔穆。自出了关口,一路所见令荣显触目惊心。
漫天黄沙,遮不住满目疮痍;阵阵狂风,吹不散狼烟四起。终与父亲留在关外的将士们汇合,荣显才知道,父亲这三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肯答应两国和亲。
只是送荣晖入蒙的那一日,令荣显和荣晖始料未及的是,前来迎接的人竟是阿尔穆的女儿,较荣晖还年长一岁的那日苏。
“是中原来的客人吧?有礼了!我代父王前来迎接草原未来的夫人!”草原上特有的洪亮声音。那日苏着一身天蓝,衬得面色格外素净。
毕竟两国既已和亲,双方尚且友善。“大齐和郡王荣显,护送安庆公主入蒙。敢问姑娘……”荣显打马上前揖礼。
“和郡王,你是镇国将军的儿子!镇国将军令我多少草原勇士望而生畏,想必小王爷也绝非等闲。”
“姑娘抬举了。”
“我是蒙王阿尔穆的女儿,我叫那日苏。”
荣显这才反应过来,那日苏一开始就说是“代父王前来”,原来是蒙国的公主,“……竟然是公主,在下失礼了,公主见谅。”荣显又施一礼。
“小王爷客气了,父王已备下酒席,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也迫不及待,想看看未来的夫人了。”那日苏扯了缰绳调转马头,为荣显让出道路。荣显回头看了一眼荣晖的轿子,不知道此刻,这个爱笑的妹妹心里在想什么?她对自己的幸福,当真有把握么?
荣显等人来到阿尔穆的营帐时,阿尔穆已在帐前等候。“父王!”那日苏首先下马奔向了阿尔穆的怀抱。阿尔穆乐呵呵揽了那日苏的肩膀,道:“辛苦你了,女儿,哈哈!你把我未来的夫人迎回来了!”只见阿尔穆虽是有个比荣晖还要大的女儿,也没有想象中的老态,只是个壮硕的北方汉子。
“大齐和郡王荣显,护送安庆公主入蒙,这厢有礼。”
“公主和小王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已备下酒席,今晚定要与我的贵客一醉方休!”阿尔穆做出了请的手势。
这个就是与父亲打了三年仗的人,荣显以为一见面会是剑拔弩张的场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看上去阿尔穆似乎没有那么可恨,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热情远远超出了荣显的预期。
近期上课,5+2,白+黑的节奏,等我忙过这阵子的…亲们,对不住了…
这个就是与父亲打了三年仗的人,荣显以为一见面会是剑拔弩张的场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看上去阿尔穆似乎没有那么可恨,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热情远远超出了荣显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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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营中燃起了明晃晃暖融融的篝火,那日苏竟拉着荣晖的手跳舞去了。荣显痴痴地看着,他不明白,纵使荣晖再讨人喜欢,那日苏怎么会一点儿也不排斥自己的父亲娶一个比自己小的女人呢?
“真是个美人儿!小王爷,替我谢谢齐国新皇!”阿尔穆举杯。
“请您照顾好她。”荣显食不知味。
“小王爷放心,我的名字叫阿尔穆,是蒙语中安逸和平的意思。只要荣晟让我们能太平的过日子,我不会委屈安庆公主的。”
酒过三巡,荣晖拉着荣显到一旁痴痴地道:“显儿哥哥,我一定会给蒙王生个儿子。你要告诉晟哥哥,未来的蒙王,就是他的亲外甥,蒙国的子民,就是他的子民。”
晖儿,你真的豁达到如此地步么?荣显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荣晖的脑门,强颜笑道:“害不害臊?没过门儿呢就想着给人生娃。”
蒙王阿尔穆与荣晖的大婚定在了半月之后,荣显作为唯一的娘家人留在此待婚典完成。阿尔穆始终热情招待着这位中原来的小舅子,荣显也乐得清闲几日。这天太阳将落时分,荣显与承渊各牵了马,远离了阿尔穆的营帐,在一望无边的草原上驰骋。到了河边,荣显将缰绳递给承渊,在河沿儿上坐下。草原上的夕阳依旧炙人,河边凉风习习,煞是清爽。承渊看了看四周,也无处栓马,索性放开了缰绳任马儿自己吃草,来到荣显身边的石头上坐下。荣显瞟了马儿一眼也不在意,安静了许久,幽幽地道:“承渊,多久没习字了?”
原本觉得此时此景无限惬意的承渊闻言一滞,瞬间挺直了上身,料主子不会在此时发难,扭了头道:“爷您好煞风景。”
“煞风景?‘逝者如此夫,不舍昼夜’,应情应景。”
“爷,近一个多月都在赶路……”
“甭废话,孔子游泗水那篇,背来我听。”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原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额……”
“嗷——!”马儿嘶鸣的声音,承渊握剑跳起回身,见荣显的马黑子风一般哒哒哒跑了。一旁的那日苏扬着马鞭咯咯直笑。“公主……”
荣显起身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上前行礼,“那日苏公主。”荣显抬头的那一瞬,那日苏依旧一身天蓝色的短打,阳光下披着金辉,笑的灿烂圣洁,笑的人心里一暖。
荣显缓过神来的时候,黑子已经跑没了影儿,斥了一句一旁愣头愣脑的承渊:“还不去追!”
饶承渊轻功再强,也跑不过追风般的良驹。待承渊追回黑子牵至营中,天色已经暗下来,而荣显和那日苏还没有回来。承渊正准备回河边寻找,荣显一脸得意的回了帐中。承渊看着主子的脸色,心中也明了。“爷,咱习字不?”
“爷今儿心情好,饶了你!”
半月时间,白驹过隙。荣显与那日苏二人的情愫迅速升温,花前月下、敖包、河边时时出现二人身影。承渊远远地跟着,却日渐心生顾虑:来和亲的是安庆公主,不是小王爷,皇上和镇国公不可能同意小王爷和那日苏公主的。
九月十六,大齐安庆公主与蒙王阿尔穆完婚。离荣显回大齐的日子更近,承渊这半月间提心吊胆,终于盼到公主和亲完成,主子回了大齐,也就安生了。
可是这日,承渊如往常牵了马跟在荣显和那日苏身后走在那日夕阳时分的河边。荣显望着那日苏的笑颜,道了句:“从此罢却帝王家,倾心与卿柴米茶。”
承渊只觉得脑袋突然轰鸣了一阵,有些慌了阵脚。他未料到主子有了这样的心思,再不能任主子与那日苏这样发展下去,他必须把主子带回去,带到老王爷面前。
承渊想到了安庆公主荣晖,自己没有立场阻止主子做什么,公主总能劝劝主子的。实际上荣显与那日苏完全不避讳任何人的出双入对,荣晖早已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这日承渊找到荣晖的时候,荣晖提笔写了一封信,并给了承渊一包药末,道:“这药,下在水里,无色无味,能让他睡上一天一夜。这一天时间,务必带他到皇叔的营帐中与皇叔的副将会和,到了那儿,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公主,这样不好吧?”
荣晖将信封好,塞在承渊手里,“如果他日后问责难为你,把这封信给他看。显儿哥他太倔,醒着恐怕弄不走他。我们就当先斩后奏吧,辛苦你了。蒙国这边,我来处理。”
承渊将信收好,道:“是,公主放心,我定会把主子带回镇国公身边,望公主日后……平安喜乐。承渊告退。”
当夜,承渊驾了马车离开蒙王的营帐。行至河畔,承渊回望了一眼,竟看到安庆公主与那日苏跟了过来。承渊勒住马,他看到了那日苏眼中的伤心、悲戚,与深深的无奈。荣晖搀着那日苏,冲承渊点了点头。
“驾!”承渊不在犹豫,打马前行。抱歉,那日苏公主。我家主子,他屈指泼墨江山剑指四方,却挑不起你一缕青丝;他伸臂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却扶不住你孱弱的肩膀;他抬手驱千军万马指民心所向,却掬不起你一抹笑颜。此刻青鸟不殷勤,锦鱼不传书,鸿雁不携情……
额…近期没网,各位久等…
“驾!”承渊不再犹豫,打马前行。抱歉,那日苏公主。我家主子,他屈指泼墨江山剑指四方,却挑不起你一缕青丝;他伸臂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却扶不住你孱弱的肩膀;他抬手驱千军万马指民心所向,却掬不起你一抹笑颜。此刻青鸟不殷勤,锦鱼不传书,鸿雁不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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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渊不眠不休行至第二日太阳将落,终于赶到了荣慕扬的军营。承渊跟荣慕扬的副将赵江解释道小王爷在蒙国日夜操劳后又马不停蹄舟车劳顿睡着了,何时启程待小王爷醒来再说。赵江并未起疑,给荣显安排了寝帐。
承渊抱了荣显安置在榻上,绕了寝帐团团转不知要做点什么。此刻心中折磨,既惧着主子醒来后的雷霆之怒,晚来一刻是一刻;又盼着主子赶快醒来,早日免了此刻内心的忐忑。搓搓手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下心中的不安,承渊挑了门帘去帐外烧水,心想,一会儿给主子烧好水,煮上茶,备好了脸盆帕子,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跪了,好让主子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认错的态度还比较虔诚?哎别,主子醒了以后还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先留点体力吧。要不先习几页字补上这一两个月落下的功课?啧,还是算了,如今这心神不宁的,不定写出什么歪七扭八的字来更招主子笑话。
正凝神间,咕噜咕噜的开水声拉回了承渊的思绪。承渊提着壶掀起门帘的瞬间,发现自己想多了——他家主子已经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坐在榻上了。荣显此刻面向寝帐正中,手撑着榻板,上身前倾,目光看向地面尚未聚焦,一脸茫然,睡意朦胧的模样。承渊此刻虽是心率翻了倍的涨,面上却未敢表露,放下手中的壶,上前至荣显面前,道:“爷,您醒了。”
荣显抬头看了承渊一眼,然后紧闭双眼晃了晃脑袋,片刻才睁开双眼,方觉明显清醒了不少。而此刻,承渊却已跪在地上。荣显看了看陌生的寝帐摆设,看了看低头跪着的承渊,仿佛忽然明了了什么。他愤然起身鞋子都未穿大步走到门口掀了帘子,夜幕降临,晚风习习,那风中张扬的旗子上大大的“齐”字告诉荣显他已经在齐国的土地上。他浑身的火气直冲脑门,留下冰冷的心寸寸碎裂。荣显狠狠摔下了门帘,回到榻边跪着的承渊面前,“承渊你好大的胆子!”一个耳光甩了下去,扇得承渊身子一歪,耳畔一阵轰鸣。
承渊抿了嘴唇跪直上身,将头埋得更低。荣显俯身伸手捏着承渊的下颚,红着眼道:“去了趟蒙国,竟学会不少东西呢!谁教的你!”好在荣显清醒的知道,依承渊的性子,断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承渊左脸刚被扇得火辣辣未消,又被狠捏的腮上生疼。虽是被迫仰起脸,却依旧垂着眸子不敢直视主子。听主子竟问起是谁教的,慌忙抬眼看了主子,有理也不敢说了,此刻若是说了安庆公主教他的,只怕主子手上一使劲儿就一把捏死了他。承渊慌乱垂下眼帘,哑了声道:“属下知罪,任主上责罚。”
荣显甩开承渊的下巴,挺身吸了口气似要压压心中邪火,奈何火气上头岂是如此好压?荣显扯了承渊的衣领将人一把揪起,拽着就往帐外走,承渊只得抻着脖子踉踉跄跄跟上。走到营中,荣显顺手提了根军棍,一手拽着承渊大步流星的走出军营,吼了嗓子“谁都不准跟着!”惹得众将士只得目瞪口呆的看了,暗叹这小侍卫怎么惹了刚睡醒的小王爷这么火大。
二人拉扯到营外的林子中,荣显一把将承渊掼在树上。承渊红着脸整了整衣领跪下,虚虚地道:“爷,属下认打……您消消火……”
心烦意乱的,文未校对,先凑合看吧……
之前发的那段儿修改后重发……
二人拉扯到营外的林子中,荣显一把将承渊掼在树上。承渊红着脸整了整衣领跪下,虚虚地道:“爷,属下认打……您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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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显没接茬,直接一棍子抡了下来,砸在承渊后背上,力道之大令承渊第一棍便俯在地上。承渊扶了腿直起身体,他明白主子这股火必须发出来。荣显心中这股火,恐怕是自出宫之前就埋下了,一是曾经同窗同读的兄长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二是青梅竹马的妹妹远嫁异国他乡,三是心意相通的红颜知己不得长相厮守,荣显也的确压抑了许久。承渊挺直了上身,屏气垂首等着下一棍。
荣显一语不发,携了内力一棍棍敲在承渊后背、臀腿之上,只苦了承渊在那棍下挺直了脊梁挨着。荣显他委屈,自幼离家只身在那宫里摸爬滚打,唯一亲近的人如今已亲近不得;他追悔,父亲一把年纪了为国事日夜操劳却是父慈子不孝;他凄苦,那个走进他心里的异域女子终究不能朝朝暮暮;他愤怒,这个他认为忠心耿耿跟了他三年的小侍卫竟然给他下套!思至此,荣显手下一棍狠过一棍,承渊却是忍得越发辛苦,双臂颤抖着死死撑住大腿,身体却跟了棍子不住向前倾。
“有什么话,你当面给我说,我未必不肯听。承渊,你竟学些不入流的东西来对付你主子!”承渊趁着主子训话的空儿深吸口气艰难挺直了上身,荣显随着话落,带着深深的失落将那棍子使了狠劲儿结结实实抡在承渊大腿上。
“呃……”承渊腰向前一挺,已经硬生生挺了二三十棍,这一下终是忍痛不住出了声。汗涔涔的承渊大口喘着粗气弯下腰,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顺着腿侧偷偷抚向腿后。荣显将棍子立在地上,看着承渊艰难撑起身体,他并不知道这个两天两夜未眠未休的小侍卫已无力抵痛。待承渊重新挺直了脊背,荣显再一棍下去的时候,承渊竟眼前一黑扑倒在地。荣显见状,愣了一下,猛然惊醒般看着眼前惨兮兮的承渊,衣服后襟尽湿,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结实的曲线。承渊大口喘着气,挣扎着想要撑起来,嘴里念道:“属下……知错。”
荣显扔了棍子转到人前,赶紧蹲下身将人扶住,抬手擦了一把承渊额上的汗,轻唤:“承渊……?”他以前不是没教训过承渊,下手比这重的都数不过来,却是从未觉得如此心疼。夜色暗下来,林子里只剩惨淡的月光照明,他抬手理了理承渊耳侧因低头垂下的发丝,却感受到他脸颊的热度,想起出门前的那个耳光,荣显歉意地用拇指轻轻抚了承渊的脸颊,却明显感受到承渊猛地向后一颤。“承渊,对不起……”
承渊对主子突如其来的温柔无所适从,突然觉得自己委屈的无以复加。他低下头咬住嘴唇,动了动鼻翼,抵御住鼻腔一波又一波的酸痒,终于将那想哭的冲动忍下,抬起头尽力稳住声线道:“主子,药是安庆公主给的……”
荣显听出了承渊的委屈,也确是他委屈了承渊,荣显点点头双手伸入承渊腋下将人架起。承渊就了荣显的劲儿站起身,道:“爷,安庆公主还有封信给您……”说着从怀中掏出信笺双手递与荣显,划亮了火折子递到跟前。
荣显看了信,沉默了许久,将信收入怀中,问道:“身后疼得紧么?”
“属下……无碍。”
“陪爷喝两杯去。”
荣显看了信,沉默了许久,将信收入怀中,问道:“身后疼得紧么?”
“属下……无碍。”
“陪爷喝两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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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林子,有个小小的驿馆,承渊要了两碗饭,四个小菜,回来将那长条的板凳转了九十度,抬腿跨坐在上面,道:“爷,您睡了一天一夜,胃空着,先垫点东西再喝酒。”荣显不置可否把玩起筷子。待上了菜,主仆二人各扒了碗饭,要了两壶酒,虽是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菜好饭,酒却是较中原烈了不少。
荣显喝过两碗后,搭着承渊的肩膀,道:“这酒好!承渊你尝尝,尝尝。”承渊浅尝辄止,却是辣的咳了起来。承渊平时从不饮酒,一则职责所在,他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二则年纪尚小,荣显也不轻易惯他这些事事儿。
承渊一咳倒惹了荣显笑话起来,“大男人的,这都受不了?我告诉你啊,越呛越带劲儿!来,干一个!”说着仰头将自己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承渊皱着眉头咕咚咕咚喝了,喝完憋得满脸彤红,嗓子眼到胃火辣辣一条,赶紧放了碗拾起筷子夹了几个花生米塞在嘴里。
荣显多喝了几碗,话也多了起来,“渊儿,你,不用担心你家爷!咱哥儿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吧?不就个女人么,哪有我,三州十四郡的百姓重要?”
承渊心里一暖,哥儿俩?哥儿俩!承渊按住荣显继续倒酒的手,“爷,别喝了,我们该回去了。”
荣显甩开承渊继续端了碗往肚子里灌,过了一阵,喃喃念道:“你们都比我懂事,皇兄,晖儿,承渊,你们都比我懂事。就我浑,就我他妈是个混蛋!”说道最后竟是侧脸趴在桌上泪水兜满了眼眶。
“爷,不能再喝了,回去吧。”此时承渊真有在把他主子灌睡了的冲动。可是事实上,荣显倒真没给承渊这个机会,从脸贴上桌面的那一刻,不等眼泪流出来,他已经在烈酒的作用下秒睡了……
“爷?爷……?”承渊晃晃荣显的胳膊,不由感叹他家主子酒品真不赖,醉了不闹事,就老老实实睡觉。无奈起身找小二结了账,承渊顿时垮了脸,自己这一后背的杖伤,再背上个大老爷们儿,啧啧,这疼的,真销魂。
无奈,出门的时候荣显只拎了承渊和一根棍子,没有再顺手牵匹马,承渊只能忍着疼踉踉跄跄背了荣显回去。不等回了营房,承渊那碗酒也上了头,只觉脑后突突直跳,实在疼得厉害。承渊咬着牙将荣显背到帐内床上,又是浑身尽湿。为荣显去了鞋袜,承渊实在没了力气给烂泥一般不会动弹的荣显翻身宽衣,直接搭了条毯子盖了,投了帕子给荣显擦了脸和手,才顾上拾掇自己。
夜已深,将士们都已经睡下,只剩轮哨的兵还在来回巡视。傍晚烧的水早已凉透,承渊也懒得再去烧水,倒了一碗灌下,稍稍缓解胃里的火烧火燎。又接着用这壶凉水湿了帕子,宽衣将身上擦洗了一番,身后的伤一碰生疼,还好棍子粗是粗了些,倒不容易伤皮肤。毕竟是军棍,军中环境恶劣,染了外伤可不易好。凉凉的帕子轻抚过身后一道道棱子,去了浮汗,清凉的感觉倒是舒服了不少。
收拾妥当,承渊终于伏趴在榻上,伸手扯了条褥子搭在后腰上,深吸口气闭上眼,已是两日两夜未眠,终于将身心放松下来。夜深人静,闭上眼头脑却越发清明,身后的钝痛又咬了上来,头也突突疼得厉害,一会儿又惹了一身汗,也不知是疼出的冷汗还是烈酒逼得燥热。扯走身上的褥子,索性光了睡。一会儿汗水带走了热量,又觉得冷的瑟瑟,再扯来褥子盖上。一会儿又觉得脑袋枕麻了胳膊,一会儿又觉得累脖子。反反复复折腾到迷迷糊糊睡着已是接近天明。
收拾妥当,承渊终于伏趴在榻上,伸手扯了条褥子搭在后腰上,深吸口气闭上眼,已是两日两夜未眠,终于将身心放松下来。夜深人静,闭上眼头脑却越发清明,身后的钝痛又咬了上来,头也突突疼得厉害,一会儿又惹了一身汗,也不知是疼出的冷汗还是烈酒逼得燥热。扯走身上的褥子,索性光了睡。一会儿汗水带走了热量,又觉得冷的瑟瑟,再扯来褥子盖上。一会儿又觉得脑袋枕麻了胳膊,一会儿又觉得累脖子。反反复复折腾到迷迷糊糊睡着已是接近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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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荣显照例醒了,算是睡饱了,头脑清明的很。正纳闷承渊今早怎么没来奉茶更衣,就看见承渊在一旁的榻上裹着毯子睡着。承渊跟了他三年,没有一日起的比荣显晚,今儿这是怎么了?昨晚喝大了?荣显自己理着衣服,唤道:“承渊,起来了!”
承渊竟然一动都没动,习武之人怎会酣睡成这样?荣显心中不悦,走过去晃晃承渊,却发现承渊脸上一片潮红,周身烫的厉害,这才着急了,“承渊?承渊?”
承渊皱着眉头,眼睛都没睁开,低低发出了个“嗯”的声音,又没了动静。荣显赶紧去叫了随军大夫,跟大夫回到账里的时候,见承渊挣扎着用双臂撑起了上身。承渊看到荣显,很是不安,红着脸轻声道:“爷,属下……睡过了。”荣显连忙上前扶住承渊的肩膀,轻拍了几下示意承渊趴回去,道:“没事。大夫,快给他瞧瞧。”
随军的王大夫给把了脉,伸手欲掀开毯子,被承渊一把摁住裹了毯子向里滚了半圈翻个身,将一身杖伤压在榻面上,疼的打了个挺最终却还是将自己放平。
“承渊,别闹,让大夫瞧瞧。”
王大夫也是见多识广,愣了一下转瞬笑了道:“哦,无碍,只是过度紧张劳累,又受了凉,吃几副汤药就好了。小少侠,身上有伤的时候可不能喝酒啊。”
他们这些自幼习武身强力壮的人,从来就没有看过大夫,真是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荣显听到这也十分尴尬,伤是他打的,酒也是他灌的,紧张劳累,无一不是拜他所赐。承渊倒是裹着毯子艰难坐起身来,半垂着脑袋道:“是,在下知道了,谢谢大夫。”
王大夫与小王爷在门口絮叨几句便去准备汤药了,荣显回身来到承渊面前沿着榻边儿坐了,轻拍了拍承渊的肩膀,看着他轻声道:“趴回去再睡会儿吧,是爷对不住你。我去给你弄点儿粥。”
承渊点点头老实趴回去,道:“劳烦主子了。”
荣显端了盘子回到帐中,盘子里不仅有两碗粥,还有一壶药酒。走到榻边看看,承渊已经侧伏着身子沉沉睡过去,毯子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着半个脑袋,发出微微的鼾声。荣显不忍心叫醒他,轻手轻脚扯下他的毯子,见承渊只是打了个冷颤,胳膊往胸前缩了缩。荣显用药酒蘸湿了帕子,轻轻抚上承渊背上的棱子。承渊一个激灵爬起,头脑尚未清明,一拳已经勾出一半,待看清了人,一拳尴尬停在半空,还未收回,被荣显一手按住胳膊。好在荣显身手也利索,左手中的酒壶还稳稳地拿在手里。
承渊泄了气般跪坐在床上,虚虚唤了句“爷”。荣显一笑,道:“趴回去。”承渊一愣,才觉后背一抹清凉,刚才是主子又在给自己上药,直起身子去抢荣显手里的药酒和帕子,“爷我自己来。”
荣显起身离开榻沿儿一步,让承渊够不着,收了笑道:“趴回去。大男人的害什么骚?”承渊无奈放弃抵抗,心知主子此刻不会刁难,颇为幽怨的瞪了主子一眼,终是趴了回去。荣显笑出了声,继续蘸了药酒涂抹在承渊后背,道:“这是我从王大夫那里拿来的,据说能活血化瘀,还能降温。也不知道你烧了多久了,大夫说高烧不退能烧坏脑子,我看你已经不大清明了,别再烧傻了。”承渊听了老大不乐意,脑袋埋在臂间不吭声。
-----------------------------只有一点点,作者深表歉意,诚望轻拍。然后,你们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呢??????——————————————————————————
荣显起身离开榻沿儿一步,让承渊够不着,收了笑道:“趴回去。大男人的害什么骚?”承渊无奈放弃抵抗,心知主子此刻不会刁难,颇为幽怨的瞪了主子一眼,终是趴了回去。荣显笑出了声,继续蘸了药酒涂抹在承渊后背,道:“这是我从王大夫那里拿来的,据说能活血化瘀,还能降温。也不知道你烧了多久了,大夫说高烧不退能烧坏脑子,我看你已经不大清明了,别再烧傻了。”承渊听了老大不乐意,脑袋埋在臂间不吭声。
荣显顺着承渊的脊背向下直到腰际,承渊坚决支楞起上 身侧坐了,不许荣显再继续下去,“爷,我自己来。”
“回去。”荣显并不松口,反倒板起脸来。
“那就不 上 了……”承渊竟大着胆子拧了起来,皱了眉红着脸望着荣显。荣显让他这副被踩了尾巴似的表情逗乐了,“仗着伤病跟我造反是吧?”
承渊正摇着头,听得门口守卫来报:“靖王爷,赵副帅请您主营议事!”
荣显看着承渊一脸得逞的样子颇为无奈,“知道了。”说着将手中药酒和帕子递与承渊,道:“得意了?自己弄利索了,好好歇着。”言罢屈起食指在承渊脑袋上轻敲了一下,承渊低头受了,软软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荣显来至主帐,与赵江双双见过礼,寒暄几句,便坐下来。赵江开门见山道:“末将知道小王爷自蒙国回来舟车劳顿,可这营中将士苦守边境三年也是个个归心似箭。镇国公临走前已安排好此次留驻的将士,不久也会有新的卫兵前来替补。还望小王爷体恤将士,早日班师回朝。”
荣显点头,道:“赵将军及各位将领士兵三年来风餐露宿,为大齐边境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我等使命依然完成,将士们归心似箭无所非议。何时启程但听赵将军安排。”荣显心里明白,他没有官职军衔,没有功绩成就,在自己的封地上他可以说一不二,可以驱千军万马,然而在这里,他没有发言权。所谓议事,不过因为他是镇国公的儿子,给足他靖王爷面子,客气地通知他一声而已。
“小王爷果然如镇国公一样体恤我等下属,既如此,将士们早已备好,不妨明日一早便出发吧。”赵江恭敬不变,礼数倒是齐全。
荣显笑了答道:“如此甚好,不妨今晚宰几只羊,备几坛酒,也算是让将士们跟这个鬼地方告个别。别醉的明儿个起不来就成。”
赵江离了座深揖一礼,“末将替将士们谢过王爷。”
荣显也正经回了一礼,道:“晚辈在此,也谢过赵将军及各位将士三年来对家父的周 照。”
“小王爷言重了,镇国公礼贤 下 士,体恤官兵,战场 上 身先士卒,无人能及,实为我等楷模,末将倒要感激镇国公知遇提携。”
提及父亲,荣显也是自豪的,笑了道:“晚辈确需多向家父及各位将士学习。只是晚辈有些私事未了,恕不奉陪了,晚间再来敬上各位将士几杯酒。”荣显此刻正担心,承渊的烧明日能退了么?便是退了,在马上颠簸几日,也是难受得 紧吧。他虽是皇亲贵胄,连父亲都是自己骑了马回去的,哪有他坐轿的理?思及此,荣显心中懊悔更甚。
回寝帐的路上,正遇王大夫将煎好的药往这送,便顺手接了过来,问道:“大夫,您也跟着回朝么?”
“是啊,新的随军大夫已经找到了,老夫也该回去了。”老大夫也是满脸兴奋。
“那我家这小侍卫的病,劳烦大夫了。”
“老夫应当的。”
妹的!老子废了多少楼才发出去的!!!!
合起来重发一次……
荣显起身离开榻沿儿一步,让承渊够不着,收了笑道:“趴回去。大男人的害什么骚?”承渊无奈放弃抵抗,心知主子此刻不会刁难,颇为幽怨的瞪了主子一眼,终是趴了回去。荣显笑出了声,继续蘸了药酒涂抹在承渊后背,道:“这是我从王大夫那里拿来的,据说能活血化瘀,还能降温。也不知道你烧了多久了,大夫说高烧不退能烧坏脑子,我看你已经不大清明了,别再烧傻了。”承渊听了老大不乐意,脑袋埋在臂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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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显顺着承渊的脊背向下直到腰际,承渊坚决支楞起上 身侧坐了,不许荣显再继续下去,“爷,我自己来。”
“回去。”荣显并不松口,反倒板起脸来。
“那就不 上 了……”承渊竟大着胆子拧了起来,皱了眉红着脸望着荣显。荣显让他这副被踩了尾巴似的表情逗乐了,“仗着伤病跟我造反是吧?”
承渊正摇着头,听得门口守卫来报:“靖王爷,赵副帅请您主营议事!”
荣显看着承渊一脸得逞的样子颇为无奈,“知道了。”说着将手中药酒和帕子递与承渊,道:“得意了?自己弄利索了,好好歇着。”言罢屈起食指在承渊脑袋上轻敲了一下,承渊低头受了,软软应道:“是,属下知道了。”
荣显来至主帐,与赵江双双见过礼,寒暄几句,便坐下来。赵江开门见山道:“末将知道小王爷自蒙国回来舟车劳顿,可这营中将士苦守边境三年也是个个归心似箭。镇国公临走前已安排好此次留驻的将士,不久也会有新的卫兵前来替补。还望小王爷体恤将士,早日班师回朝。”
荣显点头,道:“赵将军及各位将领士兵三年来风餐露宿,为大齐边境安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我等使命依然完成,将士们归心似箭无所非议。何时启程但听赵将军安排。”荣显心里明白,他没有官职军衔,没有功绩成就,在自己的封地上他可以说一不二,可以驱千军万马,然而在这里,他没有发言权。所谓议事,不过因为他是镇国公的儿子,给足他靖王爷面子,客气地通知他一声而已。
“小王爷果然如镇国公一样体恤我等下属,既如此,将士们早已备好,不妨明日一早便出发吧。”赵江恭敬不变,礼数倒是齐全。
荣显笑了答道:“如此甚好,不妨今晚宰几只羊,备几坛酒,也算是让将士们跟这个鬼地方告个别。别醉的明儿个起不来就成。”
赵江离了座深揖一礼,“末将替将士们谢过王爷。”
荣显也正经回了一礼,道:“晚辈在此,也谢过赵将军及各位将士三年来对家父的周 照。”
“小王爷言重了,镇国公礼贤 下 士,体恤官兵,战场 上 身先士卒,无人能及,实为我等楷模,末将倒要感激镇国公知遇提携。”
提及父亲,荣显也是自豪的,笑了道:“晚辈确需多向家父及各位将士学习。只是晚辈有些私事未了,恕不奉陪了,晚间再来敬上各位将士几杯酒。”荣显此刻正担心,承渊的烧明日能退了么?便是退了,在马上颠簸几日,也是难受得 紧吧。他虽是皇亲贵胄,连父亲都是自己骑了马回去的,哪有他坐轿的理?思及此,荣显心中懊悔更甚。
回寝帐的路上,正遇王大夫将煎好的药往这送,便顺手接了过来,问道:“大夫,您也跟着回朝么?”
“是啊,新的随军大夫已经找到了,老夫也该回去了。”老大夫也是满脸兴奋。
“那我家这小侍卫的病,劳烦大夫了。”
“老夫应当的。”
无奈,次日一早,承渊拖着自己如千斤重的身体摇摇晃晃跨上了马,紧锁着眉头保持头脑清明。荣显不时回头看看始终让他一个马头身位的承渊,同样眉头紧锁。前头开路的人马扛了旗,浩浩荡荡倒成了这荒漠中的一景。行了一个上午,承渊不但烧没退,反而一阵阵咳了起来。终于熬到午时休整,荣显不由分说先灌了承渊一壶水,叫来了王大夫。大夫给瞧了瞧,嘱咐了风沙大多喝水,便去开灶煎药了。
荣显让承渊靠着树倚了休息,道:“下午行军别自己骑马了,坐我马上靠着我睡会儿。”
承渊忙直起身来道:“属下不敢。”
“敢不从命?”荣显冷着脸挑了眉反问。承渊倒真没了辙,虚虚道了句“不敢”。
行军途中粮草虽是充足,却也寡淡的很,不过是几个窝头,白粥里飘几片白菜。对从小锦衣玉食的荣显来说实在难以下咽,但毕竟是身在军中,面上未表现出什么,勉强硬咽了一碗粥,又逼着承渊喝了一碗,待承渊喝下药,整了人马,便自己翻身上马。
荣显一手牵过了承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一旁步行的随从,随后向右俯身朝承渊面前伸出了左手。承渊一愣,讷讷抬手轻轻握住荣显的手。荣显握紧承渊左手,右手扶住承渊的腰侧,臂上一用力,将人拽到了马上。承渊上了马低头红着脸道:“属下惶恐。”
“吃不了你,惶恐个啥?”荣显说着将承渊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上,“睡会儿。”
承渊缓缓放松挺直的上身,轻轻靠着荣显的肩膀,仰头望着荣显道:“属下逾礼了……”
“恕你无罪,爷也赚个亲待下属的名声。”
一路无话。天气一日日转凉,北部风沙也大,隔了夜,承渊不但烧没有退,反而咳嗽得厉害。一大早天未亮透,气急败坏的荣显便将王大夫叫入帐中,问道:“怎么回事儿?一点好转都没有,这都烧了两天了,烧傻了怎么办?”
承渊斜靠在榻上,望着荣显,道:“爷,属下无碍。”
王大夫诚惶诚恐,“王爷息怒,此地偏远贫瘠,别说药铺,连个像样的人家都没有,老夫身边儿也没有足够好的药材,加上风沙大,承渊少侠积劳多日,身上又带着伤,自是不容易好。待明日大军入了关,进了城,老夫定给少侠换付好方子。王爷放心,小少侠到底年轻,底子又好,不会有大碍的,只是药酒还是要涂的。”
“且信你一次,三日后再不见好,我唯你是问。”
王大夫去煎药了,承渊从榻上起身,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道:“爷别再为难王大夫了,属下不碍事,能自己骑马。”
荣显知道承渊不想显得太特殊,也没反驳什么,只是一手按住了承渊尚在系扣的手,一手摁着他后脖颈将人押回榻上,“没听大夫说么?药酒还是要涂。”遂起身将药酒拿过来递到承渊手上,又道:“也不难为你了,赶紧自己收拾妥了,一会儿该收帐赶路了。你愿意自己骑马就自己骑,有什么不适张口说别忍着,我去帐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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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行军进了树林子,风沙不似前两日大,空气也新鲜不少,承渊立刻觉得呼吸顺畅,头脑也清明了许多。林子里易藏人,是整段路上最危险的地方,他是王爷的侍卫,考虑最多的自是王爷的安全问题。承渊竖了耳朵睁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一切。荣显回头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好笑,“怎么了?紧张什么?有精神了?”
“林间容易藏人,谨慎些好。”承渊上前答话。
“有那么多人想害本王么?”
“若真有,这是最好的时机。来时主子有皇命在身,任谁也不敢坏两国交好之事;回去就不一样了。此前过草原大漠,有刺客也无处藏身;今日穿过这林子入了关走官道,也是不好动手,此刻,因此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承渊将自己的分析说给荣显,话音刚落,未待荣显给出态度,前方竟有一枝箭直射过来。
承渊方才专注于答话,竟是未提前察觉,发现此箭时已近在眉睫。说时迟那时快,荣显正欲拔剑抵挡,承渊已飞身将箭扑了。一时间周围数箭齐发,承渊堪堪抵挡,喊了一声“合!”荣显身侧八名护卫近身将荣显护在中间,承渊左手探向腰间,两指夹出备在腰间的弯月小刃,向方才第一箭射来的方向甩出,紧接着飞身直冲向树影间移动的身影。
荣显被护在中间,暂时倒没了威胁,见承渊直冲出去,吼了一声:“给我回来!”奈何承渊根本没有理会,追着那身影在林间穿梭。
赵江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愣了一瞬随即立刻布兵,护主的、反击的、追刺客的几个眨眼间各就各位各司其职。赵江见其他将士有条不紊按令行事,刺客自是抵不过这几万大军,一击不成已有退意,王爷这边显然已能保周全,便自去帮助承渊。
承渊心知自己追的这位必是刺客中的首领,擒贼先擒王,即使擒不住,也紧追不舍,缠着他使他无暇发号施令,其他刺客便会不知进退,自乱方寸。然而承渊带着伤病,终究力不从心,已然追得吃力,还要抵着对方放箭,一时竟近不了身。
好在赵江及时来助,一箭射中了刺客小腿,承渊立刻飞身上前,终于得以靠近刺客。承渊学的是贴身护卫,自幼习的是剑,自是对近身相搏更为擅长。然而刺客虽是受伤,仍打了个唿哨奋力逃离。承渊紧追不舍,赵江几次想射箭无奈承渊挡在中间,他是战场上出身,弓箭自然擅长,轻功却真是追不上刺客和承渊,正想喊一声让承渊避开点,却是看着承渊在腾身跨越两个树枝时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枝桠拦腰绊了一下。赵江在身后忙喊了一声“小心!”却已经来不及,承渊堪堪从枝上摔下去。承渊落地的过程中竟见一明晃晃的暗器飞来,半空中扭身欲躲已是躲不及,肩上一痛,摔落在地上。承渊低头一看肩头,竟是自己抛出的那一柄弯月小刃。刺客早已不知所踪。
赵江忙追上去扶承渊,看着他肩头的伤却是不敢再使劲。承渊这一下确实摔的不轻,本就浑身无力,一场追逐更是耗尽了体力,此时像是摔散架了一般起不来,或是不想起来。承渊靠着赵江的臂,喘着粗气真诚道了句:“多谢赵将军。”
赵江也没有再硬拉他起来,待承渊喘匀了气,说道:“无妨,试试摔没摔坏哪?”
承渊卯足了劲儿缓缓坐起来,道:“应当没伤了骨头,谢将军。”说着,汗就从头上流下来。方才一使劲儿,肩头的血留的更快,瞬间染湿了半个上衣。
此时,荣显也带着大部队赶了过来,见承渊仍坐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忙下马冲过来扶住,问道:“怎么的?”
承渊翻身便跪,“属下失职,让刺客跑了……”
“军医!军医!”荣显根本不听,看到承渊肩头的小刃和还在汩汩流着的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下按住了承渊的动作,从赵江手中接过。
王大夫立刻到了军前,掀开承渊上衣看了看,道:“禀王爷,未伤及要害,拔出来止住血养几天便无大碍。只是承渊少侠已然病着,舟车颠簸,怕是不容易好。”
赵江顺势劝道:“王爷,此地也不宜久留,怕是就地休整并不安全。若再让王爷有何闪失,末将就没胆回去见镇国公了。不如王爷乘马车吧,也好让大夫替承渊少侠疗伤。”
实际上荣显看着承渊前两日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样子,早就想带着他乘马车了,何况他并非军中之人,此行是个使臣的身份,本就该乘马车,只是碍于怕众将士说他些养尊处优不能吃苦的闲话,也为了给他亲爹撑个面子,才非要与将士同甘共苦。这番赵江给他个台阶下,他自然十分乐意。
赵江传了马车上前,请了荣显承渊和军医上车,继续行军赶路。车上,荣显皱着眉头看着王大夫动作,一言不发。承渊看了荣显铁青的脸色,任大夫拔刀上药止血,任自己汗水哗哗的流,只靠在座上咬紧了牙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王大夫给承渊的伤口缠好了干净的布条,抬手抚上承渊额头,顺手擦了承渊额上的汗,道:“出了这些汗,烧倒退了不少。注意别沾水,到了时辰老夫会来送药。”
承渊直起上身低头道了句“有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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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更了,请不要骂我……
王大夫给承渊的伤口缠好了干净的布条,抬手抚上承渊额头,顺手擦了承渊额上的汗,道:“出了这些汗,烧倒退了不少。注意别沾水,到了时辰老夫会来送药。”
承渊直起上身低头道了句“有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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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大夫下了车,承渊双手撑着座椅惴惴坐着,垂了眼眸喘息不安。荣显伸手翻开个杯子,倒了水递与承渊,仍旧皱着眉问道:“疼不疼?”
承渊抬头忙接过杯子,摇着头回了:“多谢主子。”
荣显轻声斥了句,“瞎话!不疼哪来的一脑门子汗?”接过承渊喝空的杯子,问道:“还要么?”承渊又摇头。荣显放下杯子扶住承渊的肩膀,道:“躺下歇着吧,能睡就睡会儿。”
承渊见荣显没有要训他的意思,并没有就着荣显的劲儿躺下,挣了一下,按住荣显的手腕正色道:“爷,是安王爷的人。”
荣显手上停了一瞬,倒也没有多么惊讶,他与安王荣昙的梁子结了不是一日两日了。荣显问道:“确定么?”
承渊点点头,道:“确定,那人轻功了得,身形瘦削,定不是蒙国的人。属下今日虽未与其正面交手,但观其树中穿梭的腿法站姿,与去年正月里安王派来的人无异,是安王手下训出的身手。属下……”承渊说着面露愧色,还是为没有追上那刺客懊恼不已。
荣显拍拍承渊的肩膀,扶了他躺下,“知道了是谁就够了,你别操这心了,这事儿得回去跟父王好好计量一番。现在你先把伤养好,别等回去了让爹看见了说我欺负你。”
承渊终于乖乖躺下闭上眼睛,荣显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心中却并不平静,与安王之间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么?这场纠葛总要有个了断,是剑拔弩张的持续对立,还是你死我活的最后一决,他需要慎重考虑一番。安王是他的堂兄,安王的父亲荣慕携是梁贵妃的儿子,却英年早逝,先皇悯其孤苦,安王荣昙自幼就被封了爵在宫中长大,倒是个主子的身份。如今荣显若要在明面上与荣昙撕破脸,怕是皇兄未必肯答应。
承渊身前身后的疼的煎熬,这一路也睡不安稳,更多时候只是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熬着。偶尔好不容易睡着,呼噜打不了两声马车一颠又醒了。荣显听着他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心好像被人攥着一般。过了许久,荣显忍不住开口:“要是睡不着,就睁开眼说说话。”
承渊瞬间就睁开了眼,望着荣显努力咧开嘴笑,道:“大白天睡觉,不习惯。”
“喊句疼会怎样?”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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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自己勤劳的楼楼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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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6: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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