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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花开彼岸,泪殇倾城[第10页] |
作者:雪夜澜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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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是我不更文文,而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度受就一直欺负我,我更了却发不出去呀! 度受给我的提示总是说内容不合法,让我修改后再发!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是哪里不合法,里面没有一点敏感词语呀! 无奈了!!! |
酒楼风波(一) 风吹散薄云,此时的阳光愈发变的刺眼了。 欧阳若看了眼魏杰,漫不经心的道:“太傅大人这作诗可比做官差远了......” “你......”魏杰有些恼怒的看向欧阳若,一脸愤懑的神情。 “不过嘛,这做官跟经商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丝毫不理会魏杰那明显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欧阳若仍旧随意的说道。 “经商?”刘文远看了眼欧阳若,又看了看魏杰,有些疑惑的道。 “太守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望江楼可是太傅大人的产业呢。” “望江楼不是属于王家的产业吗?”刘文远对着欧阳若说道。 “谁知道王家跟太傅大人是不是一家人呢?”薄唇轻启,欧阳若似笑非笑的道。“不过话说回来,太傅大人要是不做官,好好经商的话,这天下首富怕是非你莫属了。” 欧阳若的言下之意,魏杰早就听出来了,分明是在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但是,他却无言以对,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难看。 “太傅大人脸色这么难看,可是身体不舒服?”欧阳若对着魏杰一脸关心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自己就是把人气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的觉悟。 闻言,陌汐夜随意的斜睨了他一眼,颇是无奈的笑笑。 刘文远有些呆愣,看了欧阳若许久,他在心中暗道,这就是当朝首辅吗?怎么会如孩童一般可爱呢? 的确,他现在想到形容欧阳若的词语只有,可爱二字。 “有劳宰相大人费心了,老夫的身体很好。”魏杰生硬的道。 欧阳若笑笑,道:“太傅大人早已年过半百了,这以后呀,该好好保重身体了。那些不该管的事,少管,不该动的心思,少动。万一,哪天要是一不小心......” “若!”陌汐夜开口打断了欧阳若的话,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警告之意。 欧阳若自是看懂了陌汐夜的神情,他不满的抿了抿唇,原以为陌汐夜不会再管这些事,所以他一直挤兑魏杰,没想到...... 为了那个老匹夫居然对我这么凶,欧阳若越想越生气,手中的那朵山茶花已经被他蹂躏的奄奄一息了。 “这破花难看死了!”欧阳若扔掉手中的山茶花,忿忿的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陌汐夜略一沉思,便看了张毅一眼,张毅会意,对着他微微行礼,而后立刻去追赶那抹白色的身影了。 魏杰始终脸色发青,显然被气的不轻。 刘文远看了眼被欧阳若扔在地上的山茶花,有些哭笑不得,这宰相大人还真是孩子脾气,前一刻还作诗赞美山茶花,一转眼,就又成了破花了。 魏杰与刘文远相互一望,随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陌汐夜,只见帝王没有一丝情绪,喜怒难辨。 张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欧阳若,拉着他的胳膊,气喘吁吁的道:“您倒是慢点走呀,稍微等等老奴,老奴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走几步路,这气就喘不匀了。” 欧阳若俊眉微皱,道:“阿公,你不用跟着我的,回去吧。” “唉!”张毅叹息道,“老奴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嘛,他毕竟是皇上的老师,你这......” “我饿了。”欧阳若闷闷的说道。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太守府吧。”张毅道。 “不要,我要去望江楼。”说完,欧阳若便径自抬步离去了。 张毅一愣,随后急急的喊道:“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去望江楼捣乱!” 临近午时,望江楼内,喧闹非凡,人声嘈杂,不愧是凉州城最豪华的酒楼,几乎是座无虚席,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店小二也忙的不亦乐乎。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 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这是欧阳若对望江楼的评价,不得不承认,望江楼的确很美。 |
酒楼风波(二) 欧阳若一进入望江楼内,便引得众人频频侧目。小二一见到他,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便立刻笑脸相迎,恭敬的说道:“这位公子,十分抱歉,现在没有雅间了,您看......” “没关系,我喜欢热闹,在大堂就可以。”欧阳若淡淡的说道。 “这在大堂人也太多了......”尾随而至的张毅连忙道。 “人多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怕人。”说着,欧阳若便找了一处人相对较少的地方坐下。 众人略显痴迷的看着欧阳若,只见他白衣黑发,未曾束起的青丝,随风拂动。他的皮肤白皙,浓密的眉毛,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子夜一样漆黑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容貌如画,美的不似真人。 “公子您要吃点什么?”小二欢欢喜喜的问道,异常的热情。 “把最好的招牌菜统统端上来。”见欧阳若明显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张毅便开口说道。 “好咧!二位请稍等,马上给您上菜!” “再拿一壶五十年陈酿的竹叶青。”就在小二想要离去的瞬间,欧阳若颇是随意的说道。 小二一愣,随后笑道,“公子不瞒您说,这整个凉州城除了望江楼,还真没哪个酒楼里有五十年陈酿的竹叶青了。说句不知深浅的话,就连太守府里都没有呢!” “小二,你先上壶茶吧。”张毅看了眼欧阳若,而后对着小二说道。 “好,您稍等。”说完那小二便离去了。 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壶茶,给欧阳若跟张毅各自倒了杯茶,道,“二位慢用,有什么事随时招呼小的。” 张毅点了点头,示意那小二可以退下了。 欧阳若端起茶杯,只看茶色,闻茶香,便知道这是上好的龙井。轻轻抿了口,对着张毅道,“看来这老匹夫还真是没少赚钱啊!” 看了眼欧阳若,张毅有些无奈的道,“我的小祖宗啊,听老奴一句劝,咱就老老实实的吃饭,别惹事,别捣乱成吗?” “尽量。”过了许久,欧阳若才缓慢而悠然的吐出这两字。 张毅怔住,彻底无奈。 周围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欧阳若看,有些胆子大的,恨不能像是把眼睛长到了他身上似的,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欧阳若并不理会众人那如痴如醉的眼神,他只是望着旁边卖唱的祖孙俩,微微有些出神。爷爷弹琵琶,孙女边唱边舞。歌声如黄莺出谷,舞姿如蝶般柔美。 那老者满头白发,看样子是个瞎子,却弹得一手好琵琶,而那女孩儿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少女的娇羞,反倒像是历经沧桑,显的异常的成熟。 欧阳若语气轻柔,淡然而无谓的道:“这望江楼里,似乎并不怎么太平呀。” “什么意思啊?”张毅满是疑惑,一脸茫然的道。 欧阳若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不一会儿,这菜便上齐了,满满的一大桌子。欧阳若却是一口也不吃,只是倒了杯酒,刚想喝,便被张毅拦住了。 “这酒还是别喝了。”见欧阳若没什么反应,张毅接着说道,“你要是喝酒了,爷该不高兴了。” 看了张毅一眼,欧阳若没好气的道:“他高不高兴,关我何事?我还不高兴呢,我找谁去呀?!” 张毅被他噎住,顿时无语。 恰巧此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二十多岁,相貌普通的华服公子。 “杜少爷,您来了,楼上的雅间小人始终给您留着呢。”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谄媚的说道。 “嗯。”那人随意的应道,手里还托着个华丽小巧的鸟笼,里面养着一只画眉。 他看了眼那边唱边舞的小姑娘,而后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把那小妞给我带到楼上的雅间来。” “是。” “麻烦姑娘随我们上楼吧,我们少爷想让姑娘到楼上雅间去伺候。” “好啊!”那女孩儿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劳烦这位小哥引路了。” “阿公,你在想什么呢?”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张毅,欧阳若忍不住问道。 “老奴觉得刚刚的那人有些面熟,当然了,天下长得神似的人有很多......” “是那个什么杜少爷吗?” “嗯。”张毅点头轻应。 “哎哟!这还有一个美人呀!”引路的那人看见欧阳若后,一脸惊艳的说道。“快,快去,告诉少爷!” “这长得比女人还招人疼啊!”那人说着便想去摸欧阳若的脸,只听‘咔嚓’一声,欧阳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生生的折断了他手腕。 |
酒楼风波(三) 直到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那人才‘啊’的惨叫出声,声音十分凄厉。 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欧阳若,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气质如此出尘,宛若天降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只有那女孩儿面色平静,一点也不害怕,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人忍着疼痛,恶狠狠的道:“兄弟们,给我上!” 欧阳若丝毫不在意,倒是张毅在一旁急的不行,看着那些想要向欧阳若扑来的人,慌忙的说道,“大家先冷静一下,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位公子,你还是先去看大夫吧......” “看大夫也没用,反正他的手腕已经废了。”欧阳若幽然的说道。 “谁呀?敢打本少爷的人?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啊?”那杜少爷怒气冲冲的说道。 张毅道:“公子请息怒,我家小爷脾气不好,再加上今日心情也不好,难免出手有些重了。不过,你放心,你的那名手下......” “自己养的狗,自己便要管教好!不要让他们到处咬人!”欧阳若打断了张毅的话,随意的道,语气淡漠无温。 “是你?”见到欧阳若后,那杜少爷明显一愣。 “你认识我?”欧阳若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个人他是第一次见,以前根本不认识。 “敢问公子,令尊可是杜成?”沉默了一会儿,张毅有些试探的问道。 “是,正是家父。” 闻言,欧阳若微怔,杜成是当朝太师,他要是说不认识,恐怕鬼都不会相信。 杜成跟魏杰一样,位列三公,颇受荣宠。 “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手如此狠厉,随随便便就废掉人的手腕,有些说不过去吧?” “你带着一群狗,横行霸道,无端生事,你又说的过去吗?” “哟呵?我生事?酒楼里这么多人谁吭气了?我看倒是你打人带砸店!”那杜少爷愤愤的说道。 “哎哟!疼死我了!”那人轻扶着断掉的手腕,满是痛苦是喊道。 “你看,你看把他打的!” “人家不吭气,是因为摄于你的淫威。”欧阳若看了他一眼,随后淡淡的道:“我要是你爹,早就打死你了,免得你败坏门楣。” “总而言之,你必须要跟我道歉,否则,这事就没完!我杜鑫明说到做到!” “没完就没完,我还怕你不成。”欧阳若漫不经心的说着,神情慵懒而邪肆。 “杜公子,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闹大了真的不好。”张毅无奈,只能从旁劝道。 稍稍沉思了一会儿,杜鑫明有些松动,看着张毅道,“你,你让他跟我道歉......” “想让小爷我跟你道歉,你休想。”欧阳若冷冷的说道。 “我的小祖宗啊,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乖乖听话行不行?”张毅附在欧阳若耳边轻声的劝道,“他毕竟是杜太师的儿子,这事情真要是闹大了,皇上那里也不好交代呀。” 欧阳若眸色暗了暗,道,“反正不是我的错。” 潜台词就是一句话,道歉是不可能的。 |
酒楼风波(四) “这位公子,您不是让筱蝶到楼上雅间伺候吗?现在还需要吗?”那女孩儿对着杜鑫明柔柔的说道,柔美的嗓音令人心中泛起层层的涟漪。 “你赶紧跟我道歉,别误了我的好事!”杜鑫明看着欧阳若不满的道。 “好事?”欧阳若看了筱蝶一眼,而后对着杜鑫明道,“奉劝你一句,不要过于相信人的外表,搞不好,她都能做你奶奶了。” 闻言,筱蝶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而后快速被平静代替。 听到欧阳若的话后,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发瞎眼老者,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欧阳若轻笑,果不其然,自己所料不错。 “你到底道不道歉?”杜鑫明道。 “你是猪啊?!真是有够笨的,小爷是不会跟你道歉的!”欧阳若对着杜鑫明一脸厌烦的说道。 猪?他敢骂自己是猪!杜鑫明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当即凶神恶煞的吩咐手下的那些人,愤怒的吼道,“一群废物,你们都是死人啊!还愣着干嘛,没看到本少爷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去给我打他!” “这......这,这能打吗?”其中一人嗫嚅的道,“他可是,可是......” 只听“啪”的一声,杜鑫明狠狠的甩了那人一耳光,喊道,“你现在还管他的身份,你家少爷都被他骂是猪了,你们赶紧上,天大的事本少爷来承担,你们怕什么!” “真的由你自己来承担吗?”欧阳若看着杜鑫明仿若无意的道。“不管发生什么事?” “当然。” 欧阳若笑笑,对着一旁的张毅说道,“阿公,将来你可要给我作证哦。” 张毅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付杜鑫明手下的这群狗,简直太容易了。欧阳若瞬间便横扫了扑上来的那些‘恶狗’,丝毫不费力气。 杜鑫明看了眼,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断的手下们,怒冲冲的喊道,“我跟你拼了!” “哎哟!我的眼睛啊!”杜鑫明被欧阳若一拳打倒在地,捂着眼睛连连喊疼。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我眼睛都看不见了,能没事吗?赶快带我去找大夫呀!” 杜鑫明带着他手下的那群狗匆匆离去了。 那掌柜的看着这遍地狼藉,破碎的桌椅板凳,还有那些不幸遇难的名贵花瓶,哭的心都有了。 “这个就算是赔偿了。”张毅说着便递给那掌柜的一张银票。 “谢谢,谢谢这位爷了。” 掌柜的连忙道谢,只是,瞬间那银票便被欧阳若拿走了。 “刚才杜少爷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由他承担。所以,你还是找他要钱去吧。”欧阳若淡淡的道。 掌柜的看着那得而复失的银票,神情无比落寞。 “阿公,我们走吧。”扔下这句话,欧阳若便自顾自得向前走去。 看着这遍地狼藉,张毅叹了口气,也抬步离去。 |
血蛊发作(一) 离开望江楼后,欧阳若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了许久,他才看着张毅道:“阿公,你说杜鑫明这个蠢猪,怎么到凉州城来了,他不是应该待在京城吗?” 张毅说道,“是这样的,再过几日就是杜老夫人的寿辰了,他是回来祝寿的。恐怕到时,杜太师也会回来的。” “那杜成回来,他会不会去?”欧阳若问道。 张毅笑笑,欧阳若所说的那个“他”,自然是指陌汐夜了。“爷现在就在凉州城,杜太师是知道的,他回来肯定是会请爷过去的。再者说了,爷要是去了,对杜氏一族而言那是多大的殊荣啊!” 欧阳若有些不奈的皱皱眉,闷闷的道:“杜成干嘛不把他母亲接到京城去呢?真是麻烦!” “老奴听说是杜老夫人不愿意去京城,执意要留在这儿的。”张毅看着欧阳若继续说道,“这杜老夫人可真是不一般呢,她年轻时......”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老太太嘛。”欧阳若打断张毅的话,随意的说道。 看着欧阳若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张毅知道他对这些事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也就不说了。 “阿公,想个办法让他早点回宫吧。”沉默了一会儿,欧阳若淡淡的开口道。“离开无尘寺的时候,他明明说立刻回宫的,谁知道现在又逗留在太守府了呢。” “唉,陛下的心思,老奴哪想的明白呀。”说着,张毅的脸上慢慢的染上了一层愁色,满是心疼的道:“也不知道殿下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那么重,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呀。皇上到现在还没消气呢,也不许任何人去找殿下,总是这么僵着,哪行啊!” 欧阳若对着张毅道:“阿公,你放心吧,辰那家伙肯定会没事的。” “只是见不到殿下,老奴这心始终放不下呀。” “阿公,我一定会找到辰的,我保证。” 闻言,张毅一愣,随即道:“你,你要......” “嘘。”欧阳若说着便食指点唇,示意张毅闭嘴,而后,对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吟吟的说道:“我什么都没说,阿公,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对吧。” “唉!”张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惹他不痛快,这到最后受罪的不还是你自己嘛。你说你跟殿下也是,没事老惹他做什么,看着你们受罪,老奴除了心疼,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呀......” “算了,老奴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罢了。”看了看欧阳若,张毅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太守府了,出来挺长时间了。要是再不回去,皇上可要生气了。” 欧阳若俊眉微蹙,沉思了片刻,道:“我不想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不待张毅说话,他便接着说道,“前面就是梨园了,阿公,你不妨先去听听戏吧。” “我的小祖宗啊,你又要去做什么?”张毅有些急切的问道。 “阿公,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到时候会去梨园找你的。”说完,欧阳若便转身离去了。 楚夜国皇宫,玉麟宫内。 北堂倾雪慵懒的倚在贵妃榻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面前的珠帘,带起一阵悦耳的响声。这珠帘都是用上好的南海珍珠串成,每一颗都光泽圆润,贵气逼人,异常奢华。 “凤凰参见太子殿下。”凤凰跪地行礼,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盯着北堂倾雪的旁边看。 “起来吧。”北堂倾雪淡淡的道,“人被你折腾了那么久,还没死吧。” “没死。”顿了顿,凤凰又道,“但是也没好。” “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被什么吓成这样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看着一脸懊恼的凤凰,北堂倾雪笑笑,道:“怎么,你打算放弃了?” “才不呢!”凤凰急急的说道,“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他!” “不过,凤凰想跟殿下借样东西,还请殿下应允。” “说。”北堂倾雪懒懒的吐出一字。 “它。”凤凰指着北堂倾雪的旁边说道。 只见,一只如猫般懒散的豹子,正在懒洋洋的卧着,眼睛微眯,一动也不动。 它体型匀称,乳白色的绒毛中明显地现出一圈圈的花斑;那条长长的尾巴,毛茸茸的又粗又蓬松。这是一只年轻健壮,十分罕见的雪豹。 “能行吗?”过了半响,北堂倾雪才看着凤凰说道。 “行不行的试了才知道嘛。”凤凰嘟嘟嘴,道,“反正他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本宫还是那句话,那个人不能死,你有点分寸。” “凤凰明白。” “你不要再装睡了,赶紧起来,跟我走了。”凤凰蹲下身子,对着那只悠然假寐的雪豹说道。 |
血蛊发作(二) 听到凤凰的话,那雪豹只是睁了下眼睛,并不搭理他。 见状,凤凰一脸挫败的对着北堂倾雪抱怨道,“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啊?我每天喂它那么多好吃的,它干嘛老是这么对我呀?” 的确,凤凰每天都会悉心的照顾这只雪豹,但是这只雪豹却从来不允许他抚摸自己。无论凤凰如何讨好它,都没有用。除了北堂倾雪外,可以说这只雪豹谁的话也不听。 北堂倾雪是在一次狩猎中,发现了这只十分罕见的雪豹,见他灵性异常,又非常漂亮,便带回来当宠物养了。 “去吧,听话。”北堂倾雪揉了揉那雪豹的皮毛,淡淡的说道。 随后,那只雪豹站了起来,有些不情愿的走到了凤凰身边。见它垂头丧气的样子,很是可爱,凤凰忍不住伸手去摸它,它却警告似的对着凤凰虚咬了一口,凤凰吓的赶紧收回了手。 “臭东西!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凤凰愤愤的道,“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喂你肉吃了,我要把你当成兔子养,看你还凶!” “行了,你带它回去吧。”看了凤凰一眼,北堂倾雪道,“记住,那个人无论如何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本宫唯你是问。” “是,凤凰告退。”说完,凤凰便带着那只雪豹离开了玉麟宫。 陌羽辰望着窗外,神色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颜雪曦在一边研究人皮面具,玩的不亦乐乎。他现在对易容术特别感兴趣,因为这颇为神奇的易容术,他跟陌羽辰在楚夜国皇宫玩了许多角色扮演,但是只有做侍卫才最方便。因为做侍卫,他们才可以名正言顺的两个人在一起,而且所有侍卫都是两人住一间屋子的。这样他们想要做什么,就更加容易了。 “辰,你在发什么呆呀?”颜雪曦有些疑惑的问道。 陌羽辰转身看着他,满是宠溺的笑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以后我们要去哪里呢。” “我喜欢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的地方。”颜雪曦说道。 “好啊,那我们就去找这样的地方。” “辰,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楚夜国皇宫呀?” “等我拿到玉佩,我们立刻就走。” 颜雪曦刚想说些什么,陌羽辰却走到他身边,把那些人皮面具藏了起来,而后对着他道:“曦儿,别说话,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 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了敲门声。 陌羽辰打开门后,便看见王勇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想来是肚子不舒服。 “两位兄弟,麻烦一下,你们谁替我去站下岗呀,我这肚子疼的实在是去不了了。”见陌羽辰打开门后,王勇当即开口说道。 “我去。”陌羽辰淡淡的道。 “兄弟,那多谢了啊。”王勇跟陌羽辰道谢后,便离开了。 见王勇走远后,陌羽辰才关上门。 “辰,我去吧。”颜雪曦道。 “你?”陌羽辰有些讶然,道,“你行吗?” “当然行了,不就是两个时辰嘛。”颜雪曦看着陌羽辰说道,“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你站过好几次岗了,没问题的。” “曦儿,你确定没问题吗?”陌羽辰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确定。”颜雪曦十分自信的说道,“你就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颜雪曦走后,陌羽辰便躺在了榻上。最近总是会感到很累,而且那种头晕,无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强烈。更奇怪的是,每次只要动用内力,胸口总是会隐隐作痛。 想着,想着,没过一会儿,陌羽辰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
亲们,不好意思哈 最近楼楼事情比较多,更关键的一点是,眼睛发炎了,特别不舒服,所以更文什么的,还要再等等。 |
亲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弃文的!只是最近事情超级多,很累,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心情更文。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
借刀杀人 欧阳若再度折回望江楼时,毫无意外的,又看到了杜鑫明。只见他,带着一只红肿发黑的熊猫眼,正色迷迷的盯着筱蝶。 “你还真是嗜色如命啊!”幽幽的声音传来,杜鑫明吓了一跳,随即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向欧阳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还想......想.....干嘛......” 欧阳若嘴角微扬,道,“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你怎么成结巴了?” 杜鑫明生生被那抹微笑怔住,他愣愣的看着欧阳若,久久未能回神。 那笑,自然,纯净。 仿若,晨曦中,阳光下,盛开的白色百合花。 “我......我才没有结巴呢!”意识到自己的愣神,杜鑫明有些慌张而急促的说道。 欧阳若盯着杜鑫明看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再提醒你一次,那女人真的可以做你奶奶了。” “你怎么知道的?”杜鑫明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管。”欧阳若懒懒的回了一句,而后便不再说话,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杜鑫明见他不再搭理自己,便也相当识趣的不再纠缠。只是却一直默默的看着欧阳若,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欧阳若随意的斜倚在旁边的柱子上,姿态慵懒且优雅。风吹来,墨发轻扬,那原本隐藏在发下的俊美绝伦的脸庞,此时,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华丽的白衣下,掩盖着那抹欣长而纤细的躯体,他只是随意的站着,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你看够了没有?”过了许久,欧阳若漫不经心的对着杜鑫明说道。 “不就是多看几眼嘛,又不会少块肉,干嘛那么小气。”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欧阳若,杜鑫明便抬手指着那只红肿发黑的眼睛,道:“你都把我的眼睛打成这样了,我还不能多看看你啊!” 闻言,欧阳若薄唇轻扯,随意的瞥了杜鑫明一眼,淡淡的说道,“你那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还能看的见吗?” 欧阳若的调侃,让杜鑫明不禁感到窘迫,他吱吱唔唔许久,才心有不甘的道:“我的眼睛肿成这样,全是拜你所赐!我一定要去皇上那儿告你一状!!哼,你打人带砸店,看到时候皇上怎么罚你!!” 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那双如子夜般的眼眸带着一丝冷意,欧阳若看着杜鑫明忽而笑了。 杜鑫明觉得有些害怕,那笑明明美的令人迷醉,却又让人感到无限的阴鸷。 “你要是敢乱说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欧阳若漫不经心的说着,唇边漾开的笑容愈加邪魅。 明明是残忍的话语,但在他的嘴里却是温柔至极。 杜鑫明一惊,有些颤抖的说:“你,你敢!” “我敢不敢的,你大可以试试。”欧阳若说完,便不再理会杜鑫明,看着那离去的“祖孙”二人,神情有些微变,一脸的若有所思。随后,他跟了上去。 见欧阳若抬步离去,杜鑫明急急的问道,“你去哪儿呀?” 那抹绝美的身影,逐渐远去,最后消失。 杜鑫明见欧阳若并未搭理自己,恨的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少爷,你管他去哪儿呢!到老夫人寿辰那天,等太师回来后,你就到皇上面前好好的告他一状!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张狂!!”一奴仆恶狠狠的说道。 只听“啪!”的一声,随后那奴仆便捂着脸“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 杜鑫明揉了揉自己发烫的掌心,看着那奴仆道:“你个蠢货!你是不是嫌你家少爷我的这舌头待的时间太久了啊?!!” “少爷,您息怒。”另一奴仆谄媚的说道,“那该怎么办呢?他打了您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杜鑫明愤愤的道。他抬头四下环顾了一圈,随后说了句,“望江楼真是个好地方啊!” 那些奴仆显然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皆都一脸茫然的神情。 杜鑫明轻声叹息,“唉,本少爷怎么养了你们这群笨蛋呀!状是一定要告的,但不能由我跟皇上说。” “难不成让我们说吗?”其中一奴仆呆愣愣的说道。 看了他一眼,杜鑫明微微摇头,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而后在一众奴仆懵懵懂懂的神情下离开了。 |
公平交易 夕阳西下,天色暗淡,残阳如血。 冬天的落日似乎带着一股无法诉说的悲壮与凄凉。 欧阳若悠闲的斜躺在高高的树干上,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的那抹弧度略显冰冷跟不屑,他兴致盎然的看着下面那场惨烈的屠杀。 冷冽的风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儿,遍地的红色与天上的残阳相呼应,那抹红色美的令人心惊。 看来今天他的运气不错嘛,尾随那“祖孙”俩一路而来,却不想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最后他将目光定在了筱碟身上,仔仔细细,彻彻底底的把她打量了一遍,果然很美,难怪杜鑫明那个蠢货会如此迷恋她了。 忽然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筱碟顺着视线猛的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那人姿态慵懒且随意,对着遍地的尸体视而不见,丝毫不在意。 心里不免一惊,居然还有人看戏?看他的样子似乎早就来了,可能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只是,她却没有发现?竟然连一丝丝的察觉都没有!不是她的敏锐度低了,就是这人的武功太高。 显然她的敏锐度并没有那么低,只能说明他的武功很高。 收回目光,筱碟不再去看欧阳若,而是转身扶起那名白发瞎眼的老者,看着他正在流血的手臂,满脸的心疼。随手撕下裙摆上的一块衣料,细心的帮他包扎伤口。 “公子,看够了么?”处理完一切,筱碟才看着欧阳若淡淡的说道。 “黑白双煞,果然名不虚传。”语落之间,身影轻动,欧阳若已如一阵风似的飘然落在两人面前,扫了眼那名白发瞎眼的老者,幽幽的道,“你的眼睛已经瞎了两年了,想要重见光明吗?” 闻言,二人皆是一惊。 筱碟自是认出他便是在望江楼与杜鑫明发生冲突的那人,她知道这人不简单,却不想他居然能说出他们夫妻的名号,他们夫妻俩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了,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压下心里的震惊,她娥眉微蹙,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一张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棱角分明,如诗如画。 但令人惊艳的并非是他那精致的面容,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高贵与优雅,风华与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和内敛,阴郁和深邃...... 明明是一个俊美无双,宛若天人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可是她居然看到了他背后的那片黑暗。 很难想象,面前这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人儿,会跟那血流成河,遍地尸体,累累白骨联系到一起。只是,她阅人无数,自认不会看错。 孰不知,是那黑暗造就了他,还是他造就了那黑暗? “公子说笑了,我夫君的眼睛已经瞎了两年了,想要重见光明,谈何容易?”敛去一切思绪,她看着欧阳若异常平静的说道。“我们夫妻被仇人追杀,公子刚刚也看到了,所以,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等等。”欧阳若懒懒的开口,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夫君所中之毒,应该是‘蓝殇’吧。” “你知道‘蓝殇’?”那白发瞎眼老者此时再也无法平静了,他的手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对于一个许久未见光明的人来说,能够复明确实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公子想要我们夫妻俩做些什么,就请直说吧。”筱碟对着欧阳若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夫人果然爽快!”欧阳若唇角微扬,道:“此事,皆属你情我愿,公平交易。” “那是自然。”筱碟道,“公子想要我们夫妻俩去帮你杀什么人,还请告知。” “杀人?”欧阳若微愣,随后笑道,“我不需要你们帮我杀人。” “难道公子看上哪国皇宫的宝贝了?想让我们夫妻俩去帮你盗宝?” 欧阳若轻笑,不语。真要是去皇宫盗宝这么好玩的事情,他才不会让别人去呢! 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人,欧阳若淡淡的说道:“夫人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十分容易。”说着,他便俯身跟筱碟耳语了几句。 “公子当真?”筱碟听完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若道。 “嗯。”欧阳若点头轻应,道:“事成之后,‘蓝殇’的解药,自当奉上。” “好!请公子静候佳音吧!” 看着转身而去的欧阳若,筱碟有些着急的问道,“那事成之后,我们去哪儿找公子拿解药呢?” “你们到翠心湖等我就好。”欧阳若并未停下,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而后身影一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美的轻功。”筱碟由衷的赞叹道。这年轻人的武功,真可谓是惊世核俗了! 暮色像一张黑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冬天的夜,特别冷。 欧阳若来到梨园后,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张毅,他略带歉意的笑笑,随后乖巧的喊了声,“阿公。” 张毅听到欧阳若的声音后,慌忙道:“我的小祖宗,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没闯祸吧?” “阿公,你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做。” “唉!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让你给折腾散了!”看着眼前那眉目如画,笑的没心没肺的人儿,张毅颇是无奈的怨念道。 “阿公,你不会一直待在梨园吧?”欧阳若似乎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对着张毅狡黠的笑笑,“阿公,您可真实在。” “实在?”张毅闷闷的道,“小爷是拐着弯儿的骂老奴傻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欧阳若连连摇头否认。 “哼!”张毅不满的哼了一声,道:“老奴太傻,一会儿小爷跟主子撒谎的时候,不要让老奴帮忙!免得老奴坏事!”说完,便抬步离去了。 欧阳若一愣,随后追着那抹身影,急急的喊道,“阿公,你别生气嘛。” “阿公,你必须要帮我!” “不帮!我傻!” “阿公,我们在梨园看了一下午戏,对不对?” “不对!我傻!” 欧阳若彻底急了,忿忿然的说道:“阿公,谁要是敢说你傻,我第一个不答应!你不要生气了嘛......” 原本看戏的人们,此时,却都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戏”!那笑靥如花的少年,美得不可方物,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真真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
宠并非爱 黑沉沉的夜色,笼罩着整个楚夜国皇宫。 体内那种明显的不适感让陌羽辰从昏睡中醒来,他只觉的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胸口如万虫噬咬般疼痛,整个身体时而如寒冰般冰冷,时而如烈火般炽热,意识到不对,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视线微微有些模糊不清...... “辰,你终于醒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颜雪曦看见陌羽辰醒后,立刻紧张的问道,那俊美清秀的脸上仍然挂着点点泪痕却也难掩那浓浓的惊喜。 陌羽辰看着颜雪曦哭的红肿的双眼,心里泛起丝丝的疼惜,抬手轻轻的拭去他眼角的泪珠,柔声的安慰道:“曦儿,别担心,我没事的。” “真的吗?”颜雪曦紧紧的握着陌羽辰的手,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颤抖。“可是,你这次睡了好久,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我害怕,辰,我真的害怕。我害怕你会出事,我怕......” 看到这样的颜雪曦,陌羽辰满是心疼的把人揽入怀中,那嫣红的薄唇便柔柔的吻了上去,颜雪曦被吻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却是丝毫不舍得离开,他的双手紧紧的环住陌羽辰那纤细的腰肢,他是如此的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等到颜雪曦睡熟后,陌羽辰才轻轻的起身离开。 冬天的夜晚,很寂静,也很沉闷。寒风呼啸,仿若所有的一切都在风中瑟瑟发抖。 陌羽辰抬头看着那黑色的夜幕,寥寥的几颗残星孤零零的闪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会隐退消失一样。 他虽然一直在安慰颜雪曦,说自己没事,但刚刚那种情况,他很清楚,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想来这下毒之人, 就是当日帮他治疗‘幽兰’之伤的人。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那人既然想要救他,又为什么会对他下毒呢? 最为重要的是,那人又会是谁呢? 玉麟宫,寝殿内,(娇)(喘)声连连不断,整个寝殿都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媚尘如猫儿般乖巧的贴在北堂倾雪那精壮的胸膛上,一双小手极度不安分的摸来摸去,见北堂倾雪并未生气,他便更加大胆起来,嘟起那粉嫩的红唇,就想去吻北堂倾雪,北堂倾雪微微偏头躲开,修长纤细的手指缓缓的落到媚尘那光滑细腻的玉颈上,而后稍稍用力,“本宫的禁忌你记不住吗?还是你活的不耐烦了?嗯?” 媚尘见北堂倾雪浑身散发出冷冽地气息,忍不住轻颤,唯唯诺诺的道:“太子殿下息怒,媚尘以后再也不敢了。殿下饶了媚尘吧......” 那双含泪的凤眸,异常的美丽动人。 北堂倾雪不禁微愣,那只原本捏着媚尘脖子的手,徒然落下。 看着有些愣神的北堂倾雪,媚尘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他这条小命,应该算是可以留下了吧? 北堂倾雪虽然一错不错看着自己,但媚尘心里很清楚,他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在无数男宠中,北堂倾雪最宠的便是自己。本来自从凤凰回来之后,他心里还害怕会失宠,没想到北堂倾雪竟是一次也没有让他侍寝。 原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是不一样的,所以总想去打破他的禁忌,结果,每次都是自取其辱,甚至,连命都差点丢了。 看着面前这张极其相似的脸,北堂倾雪忽而有些烦躁。陌羽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丝毫痕迹。他担心他身上的蛊毒,血蛊之毒,非比寻常,好在以他的武功修为,还可以暂时压制住那蛊毒的发作。却不想,凡事皆有意外。 “殿下,今晚媚尘留下可好?”声音柔软无骨,魅惑至极。 他想再赌一次,他想要的太多了,他害怕失去...... “怎么,本宫还没有喂饱你吗?”北堂倾雪用食指轻轻的挑起媚尘的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说道。 媚尘脸色微红,柔柔的道:“媚尘想陪着殿下,永远都不想跟殿下分开。” “参见殿下,阁主说有事求见。”影寒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北堂倾雪说道。 媚尘有些微怔,他总觉得凤凰是故意的。 “让他进来吧。”北堂倾雪淡淡的道,随后对着媚尘说了句,“你先退下吧。” “是,媚尘告退。” 纵然有万般不愿千般不甘,却也只能乖乖的遵命行事。天知道,他有多想,抱着那人撒娇,乞求,让那人把他留下......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出了玉麟宫后,他并未乘轿,裹紧身上的披风,独自向住处走去。 宠,并非爱。 他早该明白的。 北堂倾雪一脸淡然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凤凰也讪讪的盯着他。 “上来吧。”过了半响,北堂倾雪拍拍身下的软榻,对着凤凰说道。 闻言,凤凰俊眉微蹙,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故意针对媚尘......” “殿下要是心疼的话,凤凰再去把他叫回来就是。” “本宫何时说心疼了?” 凤凰看着北堂倾雪无谓的笑笑,“也是,只不过是个赝品,殿下何必太在意呢。” “你到底要不要上来睡?”北堂倾雪轻抚着眉角,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了,我去外间睡。”说完,凤凰便转身离开了。 沉思了许久,北堂倾雪随意的披了件衣服,踱步向外走去。 看着躺在榻上装睡的人儿,北堂倾雪唇角微勾,掀开被子,上床之后,便把那人揽入怀中,幽幽的道:“唉,本宫都把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别人谁敢跟你似的?真真是惯的你!” 凤凰的睫毛轻轻的颤了几下,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的确,北堂倾雪,纵容他太多太多。只要他宠幸过别人,自己便不肯再上那榻。这个习惯自己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所以,刚才他宁愿到外间睡,也不肯在那榻上睡。 只是,不知道这纵容到底是宠,还是爱? |
山雨欲来风满楼 欧阳若跟张毅回到太守府的时候,已是亥时了,原本以为天色太晚,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却不想,大厅之上仍旧灯火通明,烛火影影绰绰,摇曳生辉。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而生出一丝丝不是太好的预感。 见欧阳若进来后,刘文远跟另一个身穿青灰色衣袍的人起身向他躬身行礼,“下官拜见相爷。” “两位大人,不必多礼。”欧阳若唇角带着丝丝温和的笑意,淡淡的对着二人说道。他的笑容,一向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般温暖,舒服。只是,那笑容里永远都蕴含着那种淡漠跟疏离,那是让人永远都无法接近的距离跟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魏杰坐在一旁悠闲的饮茶,对欧阳若明显的视而不见。 欧阳若也懒得理他,直接无视,连看不都不看一眼,径自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人,恭敬的跪下行礼,淡然的道,“陛下圣安。” 自从欧阳若出现在这大厅之上,陌汐夜的眼神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久久未曾离去。 他的美如玉般柔和,不带棱角,却难以捉摸。欧阳若一向随心随(性),是个如风般飘渺无形的人,除非他自愿臣服,否则,任谁都无法掌控。 陌汐夜那漆黑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他一直想要打破他的性格,而后重塑,却又觉得过于残忍。身为帝王自小他便学习驭人之术,满朝文武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直以为,没有他看不懂的人,不曾想,欧阳若却是个例外。 看似单纯的性格,却实则神秘。让人很容易看穿,却又不容易看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想知道关于欧阳若的所有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他通通都想知道,而且是那样的迫切。 陌羽辰自小在他身边长大,所有的事情他都了若指掌,而欧阳若却不同...... 微微叹息,陌汐夜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儿,随意的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到哪疯去了?” “没有,我陪阿公在梨园听戏了。”欧阳若看着陌汐夜闷闷的说着,而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张毅。 闻言,张毅满脸立刻泛起黑线,不禁的在心里喊道,谁陪我听戏了?!谁陪我听戏了呀?!!我自己一个人在梨园傻呵呵的待了大半天,谁知道这小祖宗这段时间又去干嘛了?!!这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唉! “老臣竟不知宰相大人还喜欢听戏呀?”魏杰看了欧阳若一眼,随后意有所指的对着陌汐夜道,“老臣原以为就宰相大人这如此好动的(性)子,是会不喜欢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的。看来,倒是老臣错了。” “你什么时候对过。”欧阳若不以为意的说道。 魏杰,被欧阳若这毫不客气的话语弄的,老脸一红,满是讪然之色。 “若,不得无礼。”陌汐夜有些低沉的说道,却是抬手扶起了欧阳若,同时也示意张毅起身。 “那敢问宰相大人听的都是哪些曲目呢?老臣也想去梨园坐坐了!”魏杰明显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问出点什么来才肯罢休! 欧阳若微愣,这个嘛,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俊眉微蹙,贝齿紧咬着那如玫瑰花般粉嫩的娇唇,他在心里恨恨的想道,魏杰这个老匹夫怎么就不去死呢?!! “太傅大人还是听老奴跟您说吧,老奴喜欢听的可能太傅大人您也喜欢呢。”张毅连忙岔开话题,把问题接了过来,他心里不免也有些埋怨魏杰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偏偏跟个孩子过不去,何必呢! 欧阳若抬眸怯怯的看着陌汐夜,一双眼睛如小鹿般乖巧可爱。 陌汐夜笑笑,伸手拉过他,刻意压低声音,有些调侃的说道:“你先回房吧,就算要跟朕撒谎,也要编的滴水不漏才行。对吗?” 欧阳若不禁微鄂,随即对着陌汐夜说道:“我不敢......” 陌汐夜并未理会欧阳若说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道,“自己去找根藤条,一会儿我们好好聊聊。” 欧阳若有些恍恍惚惚的,直到出了大厅了,他才猛然想起,那个身穿青灰色衣袍的人不正是人称“铁面阎罗”的刑部尚书谢军吗?!他不是正在调查幻云山庄的事情吗?难道,有什么发现了吗?不会,他跟陌羽辰动手的时候,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且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真可谓是,天知地知了...... 筹措了一会儿,看着厅内聊天的几人,欧阳若还是离开了。偷听什么的,他还真有点做不出来! 溜达了一圈后,他有些垂头丧气的去找他的“好朋友”去了。 陌汐夜静静的听着谢军的奏对,不发一言。只是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冷冽,让人不免觉得比冬天的夜还要冰冷刺骨。 “皇上,微臣自是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幻云山庄的灭门惨案,查了许久,并未发现一点线索,这也太奇怪了。”谢军满是疑惑的道。“那行凶之人,仿佛对我们的侦查手法很是了解,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地方都被抹去了,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陌汐夜看了谢军一眼,淡淡的的问道。 谢军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微臣仔仔细细的看过每一具尸体,他们皆都面带微笑,而且大多数都是死在自己人的兵器之下......” “这会不会是因为分赃不均,而引起的自相残杀啊?”刘文远一脸思虑的说道。 谢军沉思了片刻,道,“刘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那面带微笑又作何解呢?” “这......” 魏杰见刘文远有些语结,便对着谢军说道,“不知谢大人可曾让仵作验过尸体?” “验过,并无中毒的迹象。” “那剩下的事情,可要好好的请教请教宰相大人了。”魏杰意有所指的道。 闻言,刘文远跟谢军满是不解的看着魏杰。 “这跟宰相大人有什么关系吗?”谢军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魏杰刚想说什么,却被那道冰冷的目光震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额上也渐渐冒出些许冷汗。他看着一脸漠然的帝王,断断续续的道:“老,老臣的意思,意思是,宰相大人对于江湖之事比较,比较清楚,或许,会,会对破获案情,有,有所帮助......” 陌汐夜慵懒的斜靠在宽大华丽的座椅上,纤细圆润的指尖,轻轻的揉着眉心,连神情都是懒懒的。微微抬眸,扫视了众人一眼,他淡然道,“天色已晚,此事改日再议吧。” “皇上,老臣想要跟谢大人一起彻查幻云山庄的灭门惨案,还请陛下恩准。”魏杰说着,便跪了下去。 “太傅年事已高,就不必为此事费心了,这件事情谢爱卿自然会彻查清楚的。”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语气,看似是那样的随意,但是那种不容他人置喙的气势却是那样的显而易见。 “是。”魏杰恭敬的道,眼中却满是不甘跟愤懑的神色。 欧阳若抬头望着那高悬于空中的弯月,微微有些出神。 黑色的夜幕下,那一身白衣的人儿,恍若那静静绽放的子午幽莲,美丽诱人,魅惑至极。 “属下参见主上。”一抹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落在他的身后,恭敬的行礼。 “什么事?”欧阳若淡淡的的问,视线依旧望着那天上的玄月,丝毫没有看那人一眼。 黑衣人的脸色略显黯淡,道,“回主上,此次去执行任务的人,有三人死,其余的七人均有受伤。按规矩,未完成任务影卫,一律处死。” 沉默了许久,欧阳若才转身看着他道,“你记住,此次去执行任务的十名影卫,全部阵亡。” “这,只怕皇上早晚会知道。” “皇上那里我一力承担,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眸,逼视着那黑衣人,欧阳若冷冽决绝的道,“你回去告诉那七人,若想活命就把嘴闭紧,以后把自己当成死人!今天的事,如果有人泄露出去的话,就别怪我无情。” “属下不敢。”那黑衣人说着便由单膝跪地的姿势变成了双膝跪地,满脸惶恐之色。 欧阳若随意的一挥手,那地上跪着的黑衣人瞬间隐去了身影,消失的无踪无迹,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浓浓的夜色下,只有那抹绝美的身影,望月轻叹。 |
杖责 欧阳若拿着藤条回房的时候,陌汐夜早已经回去多时了。见欧阳若进来后,陌汐夜随意的笑笑,“去找根藤条,你的时间未免用的也太久了些。” 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藤条,欧阳若抬头看向陌汐夜,面前的人,没有一丝怒色,平静如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反而感到阵阵的不安。 敛下一切思绪,欧阳若乖乖的跪在陌汐夜的身边对着他柔柔的说道:“夜,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撒谎的。” “嗯。”陌汐夜点头轻应,而后拿过欧阳若手中的藤条,随意的把玩着。“你跟朕撒谎的时候太多了,隐瞒朕的事情也太多了,朕现在不想跟你深究,也不想一件一件的跟你算,这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你不嫌疼,朕还嫌累呢。” 陌汐夜的食指轻轻的点在了欧阳若那粉嫩的娇唇上,阻止了他开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陌汐夜幽幽的道:“朕今天只问你一件事,幻云山庄的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看着急于否认的欧阳若,陌汐夜只是漫不经心的瞟了瞟他,随后颇含深意的说:“若,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欧阳若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有些微愣看着陌汐夜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有。”沉寂了许久,欧阳若仍是矢口否认。 陌汐夜并未生气,唇角始终噙着一丝浅笑。他盯着欧阳若看了半响,才道,“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说实话。不然的话,朕不介意换个地方跟你聊这个话题。” 换个地方?什么地方?欧阳若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看着有些走神的欧阳若,陌汐夜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到现在还在走神,看来自己对他确实过于纵容了。 欧阳若注意到陌汐夜的神情后,身体不免有些微颤,他嗫嚅道:“在无尘寺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幻云山庄的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或许,换个地方,你能给朕不同的答案呢。”陌汐夜淡淡的说着,眼眸幽深如潭,冷冽之极。 刘文远刚刚睡下不久,便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怎么回事?”他略带怒意的对着一旁的奴仆喊道。 “大人您莫要怪罪,是老奴有事找您。” “张总管,可是皇上有事要召见下官?”看到张毅后,刘文远立刻询问。 “不是,不是,老奴来是请大人帮忙的。”张毅急急的说道。 “帮忙?到底出了何事?”见张毅满是焦急的神色,刘文远不免也紧张了起来。 “皇上把宰相大人给关到天牢去了,老奴怕出事,您赶紧去天牢看看吧。” 闻言,刘文远不禁一凛,沉声道:“张总管莫急,下官这就去。” 凉州,太守府的天牢里,今夜可谓是蓬荜生辉。那尊贵无比,至高无上的帝王跟那俊逸无双,风华绝代的宰相双双降临,让人不免兴奋的同时又感到诧异。 天牢,刑室。 陌汐夜负手而立,墨色的衣摆随风而动,他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欧阳若,神情淡然而冷漠。 “这天牢内一共有多少道刑罚?”陌汐夜看似随意的问道。 “回禀皇上,一共有三十二道。”一个狱吏谄媚的说道,“卑职深谙用刑之道,如果皇上想要审问什么人的话,交给卑职就行了,卑职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陌汐夜似乎来了兴致,坐在案边悠闲的听那狱吏讲解各种酷刑。 欧阳若在冰冷的地上跪了有一会儿了,膝盖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现下听到那狱吏口中的种种酷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浑身打颤。 看了欧阳若一眼,陌汐夜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淡淡的道:“听了这么久了,若,可曾对哪种刑罚比较感兴趣?要不要试试?嗯?” 闻言,欧阳若不由一惊,连连摇头。 “那就跟朕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是非要逼朕对你用刑吗?”陌汐夜厉声的说道,那漆黑的眼眸之中满是阴鸷。 “你,你不能对我用刑。”欧阳若对着陌汐夜半是撒娇,半是讨饶的道,“自古以来便是刑不上大夫,你不能仅凭怀疑就对我用刑。你,你这属于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陌汐夜被气乐,道:“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 欧阳若没有说话,但那双眸中尽是委屈的神色,是那样的不言而喻。 沉默了片刻,陌汐夜对着那狱吏道:“那些刑罚当中,伤筋动骨的不用,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不用,其它的你看着办吧。” 那狱吏微微愣了一下,这不用,那不用的,有这种方式的刑讯吗?!敢情自己讲了那么多种酷刑,又是剥皮,又是抽筋的,合着都是用来吓唬人的呀,一种也用不上嘛。 “卑职遵命。”理了理思绪,他对着陌汐夜恭敬的行礼,而后在那琳琅满目的刑具中,挑选着看起来伤害最小的。“皇上,您看这个行吗?” “不行!”欧阳若看着那狱吏手中的那盒银针不由的抢先说道,随即看向陌汐夜的眼神中满是惊恐跟哀求,“夜,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求你了......” 那狱吏见高坐于上的帝王没有丝毫反应,便拿着那细长的银针向欧阳若走去。那银针泛着淡淡的幽光,让人不免觉得阴寒而残忍。 看着手持银针向他走来的狱吏,欧阳若的本能反应便是想要捏断他的脖子,但是看到坐在一旁的陌汐夜后,他却攥紧了双手什么也没做。 陌汐夜的眼神是一直落在欧阳若身上的,所以那人刚刚的所有反应他看的都很清楚。不得不说,陌汐夜对于欧阳若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无论是什么,只要是自己施予的,他都会接受。 那狱吏拿起欧阳若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将银针对准指甲的缝隙,而后刺了下去。 “啊!”只听,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不断的在天牢内回荡。 张毅跟刘文远刚刚踏进天牢便被这叫声吓的浑身一颤,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张毅更是觉得心慌的厉害,然而等到他们赶到后,对着眼前的景象却有些不知所措。 一名狱吏满是痛苦的在地上哀嚎打滚,而欧阳若抱着陌汐夜的腿正在说着什么,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颗颗泪珠不断的划落,让人顿时心生怜惜。 陌汐夜被他弄的心烦意乱的,忍不住喝斥道:“给朕闭嘴!” 那狱吏听到后,倒是乖乖的闭嘴了,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欧阳若却是用一双如兔子般红彤彤的眼睛委屈而掘强的跟陌汐夜对视,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伤他的,真的。只是他想拿银针刺我,我害怕,一时没忍住就,就......” “就把人家的手腕给折断了。”陌汐夜面无表情的替他说了出来,而后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他是遵从朕的命令行事,你也敢反抗!” “不是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不要那个,我不喜欢......”欧阳若此时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孩童,他跪在陌汐夜的脚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闷闷的说着,浓浓的鼻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无辜跟可怜。 “那你想要哪个?”陌汐夜不禁逗他。“你可以去挑一个你喜欢的。” 欧阳若只是不住的摇头,也不说话。 刘文远刚想行礼,陌汐夜便随意的对着他道:“爱卿不必多礼。” “谢皇上。微臣敢问陛下发生何事了?”显然,刘文远对这发生的一切感到很是疑惑。 陌汐夜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没什么,先把这名狱吏带下去治伤吧。”语罢,他又问,“致人伤残,该当如何?” 刚刚差人把那名狱吏带下去,听到帝王的话后,刘文远有些微愣,想了想道:“依律杖责五十。”随后他想到什么似的,立刻跪地,对着陌汐夜连连求情,“皇上息怒,请皇上宽恕宰相大人......” 陌汐夜挥手打断他的话,而后看着欧阳若淡漠无温的道:“你自己说,该不该罚?” “该。”过了许久,欧阳若才闷闷的吐出一字。 看着跪在一旁的张毅,陌汐夜淡然的道,“你亲自执刑,给朕重重的打,五十杖一下也不许少。” “皇上老奴求您,您就饶了......” “闭嘴,不许再为他求情!”陌汐夜起身走到张毅的面前,一脸冷然的对着他说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你陪他撒谎的惩罚好了,当然,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皇上恕罪,老奴该死。”张毅说着,便额头触地,连连叩首,“是老奴的错,老奴该死。” “都是我的错,是我逼阿公的,不怪他。”欧阳若见张毅额头都磕破了,膝行几步,拽着陌汐夜的手臂哀求道:“夜,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你不要怪阿公,真的不怪他,是我逼他的,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让阿公打我......” “皇上,既然宰相大人已经知道错了,就请饶了他的杖责之刑吧。”刘文远再次恳求。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怎能有法不依呢?爱卿不必多言了!”陌汐夜淡淡的说着,示意跪在地上的刘文远起身。 “是。”刘文远颇为无奈的道。 看着转身离去的陌汐夜,欧阳若轻若如羽的唤了一声,“夜......” 那声音里的无助跟依赖,让陌汐夜有瞬间的恍惚跟心痛。只是,他并未理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紧随其后的刘文远,却是发现了在那瞬间帝王的犹豫跟不舍...... 几名狱吏将刑凳跟刑杖放好后,便也相当识趣的自动消失了。 “都是老奴不好,老奴不该把刘大人找来的。” 看着一脸愧疚的张毅,欧阳若随意的笑笑,“不怪阿公的,他本来就是要罚我的,刘文远来与不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倒是因为我,反而连累阿公了。” 瞥见张毅额上的那抹殷红,欧阳若第一次觉得那血色是如此的刺眼。 刘文远一来,陌汐夜便不再逼问他关于幻云山庄的事了。就此而言,欧阳若心里还是很感激张毅的。幻云山庄的事情牵扯太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哪怕,陌汐夜真的会严刑逼供,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为了不让张毅为难,他主动起身伏到刑凳上,淡淡的道,“阿公,打吧。” 相比欧阳若的淡然张毅则是紧张的不行,握着刑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始终落不下去。 看出张毅的犹豫,欧阳若闷闷的道,“没事的,我不怕痛,阿公,你就打吧。” 张毅一连落了几杖,皆都并未用力。 “阿公,你这样打,他是不会满意的,你还是用力打吧,我真的,不怕,不怕痛的。”这话欧阳若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会不怕痛。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毅挥杖落了下去。 欧阳若疼的浑身一颤,只觉得臀上一片炽热,而后就是难以忍耐的疼痛。他紧绷着身体,每一杖落下,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痛,真的好痛!没想到,这破玩意儿打人会这么痛! 他紧咬着薄唇,一声都不吭。刑室内,除了那沉闷的杖声,只余那炭火燃烧的滋滋声。 二十杖过后,他的唇早已经被咬的血迹斑斑了。欧阳若很清楚,如果现在执杖的人是陌汐夜的话, 恐怕自己不会忍到现在,早就开始哭闹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张毅狠了狠心,一连十下重重的落在了欧阳若的臀峰上,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中,满是晶莹。看着在杖下苦苦煎熬的人儿,他心疼的道:“剩下的不打了,皇上要是怪罪的话,就算在老奴身上好了......” 欧阳若沉沉的喘了几口气,而后有些虚弱的对着张毅道:“阿公,我没事,你继续打吧。” 见欧阳若坚持,张毅便只得再次挥杖,只是这次却是落在了腿上,只因臀上那片片殷红的血迹让他实在是无法狠心再打。 “啊......”欧阳若忍不住惨呼,吓了张毅一跳,慌忙紧张的问道,“是不是疼的受不了了?不打了,不打了,说什么也不打了!” 眼前阵阵发黑,欧阳若缓了许久,才道:“阿公,你还是打背吧,打腿我实在是忍不住......” “不行,刑杖这东西过于沉重,哪能打背呢,万一打坏了怎么办?”看了眼欧阳若那纤弱的后背,张毅直接拒绝。 “放心吧,不会打坏的。”欧阳若轻声的呢喃,脸色惨白,虚弱的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样。 张毅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落在了臀上。“啪!啪!啪!啪!啪!”他每打几下便会稍作停顿,让欧阳若缓和一会儿,才继续挥杖。 欧阳若被那如火烧般的疼痛,折磨的快疯了。泪水跟汗水不断的划落,他的手背上,又多了一抹血色。他现在是越来越佩服陌羽辰了,当然佩服的同时还不免有些羡慕,那家伙每次都比自己惨,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张毅一直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等到最后一杖打完的时候,却发现伏在刑凳上的人早就昏过去了,他连连唤了好几声,欧阳若才稍稍有些清醒,用虚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阿公,别吵,我好痛......” 张毅还未来的急张口,他便又晕了过去。 |
血池 夜深人静,寒风潇瑟。 冬天的夜,寂寥,冷落,无人。处处散发着幽深阴冷跟腐朽死亡的气息。 陌羽辰避开巡逻的侍卫,闪身进了逸寒殿。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进入逸寒殿了,第一次他跟欧阳若把整个逸寒殿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第二次,他只是四下看了看,并未碰过殿内的东西。而这次,他始终觉的什么地方不对劲,陌羽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殿内的所有一切,最后他的视线被墙上的那片红色所吸引。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借着清冷月光陌羽辰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墙上的那片开的异常妖艳的血色曼陀罗花,是那样的美丽诱人,极具魅惑。 不知道是谁的画工竟如此精湛,那血色的曼陀罗花恍如真的般,静静的在月光下绽放。 陌羽辰微微沉思,他盯着那片曼陀罗花看了许久,随后他抬手在那朵略显低垂的曼陀罗花的花蕊上轻轻的按了一下。 果不其然。 瞬间,出现一道暗门。陌羽辰凤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抬步向里走去。 这明显是一个暗牢,只是没想到,北堂倾雪竟然会把它建在逸寒殿的底下。 里面并无守卫,四下沉寂,两旁的油灯明明灭灭,忽明忽暗,那淡淡的火光照着有些蜿蜒曲折的道路。陌羽辰径自向着深处走去,他可以感觉到这个暗牢建设的异常的庞大,仿佛漫无边际。 所有的囚室都是空的,尽处的空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的炭火盆,烤的四周温温热热的。 陌羽辰静静的打量着这一切,虽然看似无异,却始终觉的有些古怪。他不相信,北堂倾雪建造的这个暗牢会如此的简单,肯定会有机关消息的。 仔仔细细的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陌羽辰不免有些失望。俊眉微蹙,他随意的斜倚在一旁的墙上,抬手轻轻的敲了敲四下的墙壁,仍然并无异样。就在他失去耐心,想要离去的时候,他再次被那个巨大的四方形的炭火盆引起兴趣。 忽而,他的唇边绽开一抹绝美的笑意。 陌羽辰极快的将手伸进那火海之中,原来机关竟设在那炭火盆底下。触动机关,整个暗牢的格局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炭火盆轻轻的移开,而后出现了一个洞口,略微迟疑了一下,陌羽辰便顺着那台阶走了下去。 避开所有的机关,陌羽辰慢慢的向前走去,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透过洞口照射进来的丝丝微弱的光芒。走过那段黑暗的道路,前面确是别有洞天。 数颗硕大的夜明珠将黑暗照的犹如白昼,陌羽辰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铁画银钩,笔走龙蛇的三个大字,葬花阁。 逸寒殿的底下是座暗牢,而暗牢的底下却又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宫殿,陌羽辰不免有些疑惑,他还真是搞不懂北堂倾雪那家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了。 葬花阁内,始终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花香味儿。主殿异常的奢华,点缀之饰,都是珍贵华丽的珠宝。 陌羽辰走进偏殿,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凤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回归平静。 一个四肢皆无的女人,被放在一只酒瓮中,有些花白的头发散乱的遮住了半张脸,她听见声音后,抬头看向陌羽辰,眼神有些涣散,神智也有些不清,显然遭受的折磨太多,她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 世人都道他冷酷无情,残忍嗜血,却不想北堂倾雪比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一个人,却不会这样零零碎碎的折磨一个人,或许,这就是他跟北堂倾雪的根本区别吧。 暗牢之内空荡荡的,反而葬花阁中,关着许多人。 越是往里走,就越能清楚的听到惨叫声跟哭泣声,陌羽辰压下心里的丝丝烦躁,想要一探究竟。 “救救我,救救我,有鬼啊,有鬼......”陌羽辰不慌不忙的闪身避开那只试图抓他衣服的手,“有鬼,真的有鬼,鬼杀人了,全都死了,全死了......” 有些厌烦的皱皱眉,陌羽辰并未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却不想就是这个疯子,会在以后给他跟欧阳若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走了一会儿,陌羽辰转过一个弯,而后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血腥味儿,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儿。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陌羽辰抬手捂住胸口,那种撕裂般的痛,让他不禁咬紧了那艳红的薄唇,那种仿佛被万虫噬咬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痛的他再也无法压抑住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心想,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要是晕倒在葬花阁中,那未免运气也太差了点...... 然而,真正令他心惊的确是,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内力仿佛被抽空了般,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 原来,这毒发作的时候,会压制住自己的内力,让自己内力全失。 缓了许久,直到那种剧烈的疼痛渐渐的消失,陌羽辰才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又恢复了。此时,他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额上的缕缕发丝贴在那绝美苍白的脸上,艳红的薄唇带着点点血迹,看起来是那样的怜弱柔美,又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邪肆妖娆。 难怪,会有那么浓烈的血腥味儿。 陌羽辰有些虚弱的扶着一旁的墙壁,看着面前的血池。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正悠闲的趴在血池旁边,看到陌羽辰后只是懒懒的抬了抬头,随后并不理会他。见那只雪豹对自己并没有敌意,陌羽辰便更加放心的观察着那血池。里面养着一朵开的正艳的花儿,极其的美丽。 或许,正是得到了鲜血的给养,它开的异常的鲜艳,妖冶。 颜雪曦醒来之后,看向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这里似乎不是楚夜国皇宫了。发现陌羽辰不在,他心下一惊,慌慌忙忙的从榻上下来,打开房门就要出去,而此时陌羽辰正好回来,两个人当下就撞了个满怀。 “曦儿,你这么着急的干嘛去呀?” “找你啊。”颜雪曦揉了揉被撞痛的地方,闷闷的说道。 “我给你留字条了呀。”陌羽辰说着,拿起桌上的纸条给颜雪曦看,“以后,你要是发现我不在的话,乖乖等着我就好,不用去找我的。” “你会不在吗?”颜雪曦看着他信誓旦旦的道,“辰,你以后要是再出去的话,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好不好?” 见陌羽辰没有回答,颜雪曦便接着道,“好不好嘛?” “好。”陌羽辰有些无奈的道。 “我们以后都住在这里了吗?”颜雪曦见陌羽辰答应自己后,才开始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并不奢华却很精致。 “暂时吧。”陌羽辰淡淡的说着,心里却在想着那个血池,跟那血池之中的花儿。 颜雪曦见陌羽辰一脸的若有所思,想想他对自己的敷衍,只是不满的嘟了嘟嘴,并未再说什么。 |
赤焰魔莲 夜,是如此的孤寂。风,是如此的寒冷。月,是如此的华美。那洒下的月光犹如轻纱般轻盈的覆盖着大地,透出一种朦胧而又神秘的美感。 夜,原本是静谧的。却,也是孤独的。 凤凰静静的站在血池旁,看着那朵开的极其妖艳的“赤焰魔莲”,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沉思了片刻,他褪下了身上的所有的衣服,(赤)(裸)(裸)走进血池,三千青丝垂于身后,那满池的鲜血浸泡着他光洁细腻的肌肤。凤凰神情专注的看着那株“赤焰魔莲”,俊逸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随后,他抬起手腕放在它上面,而那“赤焰魔莲”仿佛有灵(性)般,吐出纤细的花蕊,紧紧的缠绕在凤凰的手腕上,近乎贪婪的吸取着他的血液。 北堂倾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神情有些冷然。 等到,那“赤焰魔莲”的花蕊离开自己的手腕后,凤凰才转身看向北堂倾雪,道:“所有人都觉的“赤焰魔莲”是个传说,是不会存在的,凤凰却真的把它养活了,太子殿下不为凤凰感到高兴吗?” “已经有满池的鲜血了,而且每天都会换新的,还不够吗?还需要你用自己的血来喂它?”眸色微动,北堂倾雪有些低沉的说道。 凤凰轻笑,而后轻轻的倚在血池边上,那红色的血液覆盖着他大片雪白的身子,只有纤细的肩膀(裸)露在外面,迷人的锁骨展露无遗。他看了北堂倾雪许久,才幽幽的道:“其实,“赤焰魔莲”最需要的血不是我的,而是陌羽辰的。只是,不知殿下可否舍得?” 闻言,北堂倾雪的脸色有些阴郁,他看了凤凰一眼,未置一语,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逐渐消失的北堂倾雪,凤凰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果然,只要涉及到那人,他家太子殿下就会变的不一样。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把陌羽辰拖进来,自己在地狱实在是太过孤独,他需要一个人来陪他一起堕落,一起沉沦,一起成魔。 看着这满池殷红的血液,凤凰不禁想道,若是陌羽辰(赤)身(裸)体的浸泡在这血池之中,浑身染上那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儿,太子殿下是不是还会和以前一样对他? 想想,都觉的有些令人期待呢。 “赤焰魔莲”是这世上最邪恶,最嗜血,最毒的东西,它的毒无人可解。可是,它自己确是最好的解药。只是这一点,只有亲身试过的人才会知道。 凤凰抬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株“赤焰魔莲”,不是自己想要用自己的血去喂它,而是必须要用自己的血去喂它。他身上已然有了“赤焰魔莲”的毒,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解毒。 陌羽辰身中血蛊之毒,他的血液里含有剧毒,“赤焰魔莲”想必是会非常喜欢的。只要被吸取过一次血液,陌羽辰这一生都休想再离开“赤焰魔莲”,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赤焰魔莲”是永远都要用新鲜血液来养的,而且必须是处子之血。 过了许久,凤凰才从血池之中出来,随意的披上衣服,他走向一旁的偏殿。 “属下参见阁主。”幽冥四鬼,看见凤凰后立刻恭敬的行礼。 凤凰淡淡的点头,随后问道,“他怎么样了?” 嘻嘻......哈哈......阵阵阴森的笑意传来,喜鬼说道:“以前是不会说话,呆呆傻傻的。现在,会说话了,就是一直在说疯话......” 凤凰抬眸看着那人,神情异常的淡然。 “杀人了,鬼杀人了......”那人喃喃自语道,“救救我,全死了,全都死了,鬼杀人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凤凰不禁有些头痛,就这样恐怕是无法跟北堂倾雪交差的! “我可以救你,但你要告诉我是什么鬼杀人了?”凤凰看着那人柔声的说道。 此言一出,幽冥四鬼,生生怔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凤凰一眼,而后相互对视,他们阁主居然跟个疯子对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人恍如没听见一样,始终在重复那句话,“救救我,全死了,全都死了,鬼杀人了......” “你们把他从幻云山庄救出来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凤凰第一次问起这件事。 “回,回阁主的话,我们兄弟四个奉太子殿下之命,赶到幻云山庄的时候,幻云山庄里的人都死了......”哀鬼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是一条漏网之鱼,那天没有在幻云山庄,所以才躲过一劫的。”怒鬼一脸的凶神恶煞的神情,整张脸黑的瘆人,冷冷的道。 “阁主,您不必忧心,就交给我们兄弟四个吧。”乐鬼说道。他的脸上永远是那一副乐呵呵的神情,仿佛永远都不知道累似的,只有这一个表情。 凤凰回到玉麟宫后,见北堂倾雪正望着那幅画出神。画上之人,美如谪仙,一袭红衣妖娆似血,那双狭长魅惑的凤眸是那样的诱人,精致的五官,令人沉沦。 “凤凰敢问殿下,在殿下心中是天下重要,还是陌羽辰重要?” “自然是天下重要。”北堂倾雪淡淡的道,“本宫心中最想要的,永远都是天下。而后,才是陌羽辰。” 闻言,凤凰的眸色略显黯淡,随后他吟吟一笑,道:“希望殿下,永远记得今日的这番话。他日切不可,为了那人而倾尽天下。” “绝对不会。”北堂倾雪神情淡然的说着,视线却并未离开那画上之人。 “凤凰告退。” “你很清楚“赤焰魔莲”是什么东西,自己注意身体。”在凤凰转身的瞬间,北堂倾雪关心的叮嘱。 “多谢殿下关心。”凤凰说完,便抬步离去。 陌羽辰抱着颜雪曦躺在榻上,看着怀中睡熟的人儿,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丝温柔的笑。他之所以带曦儿离开楚夜国皇宫,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那毒什么时候会发作,他自己一点也不清楚,留在楚夜国皇宫始终是太危险了。 玉佩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倒是发现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陌羽辰不禁微微叹息,看来还是要继续找啊!自己身上中的是什么毒也不清楚,反正也没太在意,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挺有无畏精神的。 “父皇......”颜雪曦在睡梦中轻轻的唤了一声,陌羽辰不由一惊。 对于这件事情,他始终觉的有些愧疚跟心虚。到现在也没有告诉颜雪曦,他的父皇已经不在了。 可是,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曦儿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那双诱人沉沦的凤眸中,第一次出现了为难的神情。 陌羽辰原本就没什么睡意,一想到这些事,就更加清醒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好了。有些事情,反而只会越描越黑。 今夜他见到的那个血池,跟那血池中的花儿,他越想越觉得不对,那花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陌羽辰不禁想道,找个时间,再去看一次好了。 |
谎言 一连五天了,欧阳若待在这间被装饰的不像牢房的牢房里,臀上的杖伤,已经有些结痂了,痒的不行,让他想挠又不敢挠的。 他一直以为在此期间,陌汐夜并没有来看过他,却不想,他的伤全是那九五之尊亲自处理的,就连每天上药都是。只不过,陌汐夜每次等他睡熟之后,才会去看他,并且不许张毅告诉他。 欧阳若有些失落的趴在榻上,神情是那样的闷闷不乐,看到张毅后也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眸,一句话都不说。 张毅自是知道他因为何事而不高兴,却也不敢跟他说实话。 “今天觉得怎么样了,还疼吗?”放下手里的东西,张毅看着欧阳若满是关心的询问道。 “阿公,你说他不会一直都不理我了吧?”欧阳若自顾自的说着,明显的忽略了张毅的话。 “干嘛这么小气呢?我伤的这么重,都不来看我一眼,真是的。” “他要是再不理我的话,我就浪迹天涯去。大不了跟辰一样,离他远远的......” “小祖宗!这话可说不得!”张毅连忙捂住欧阳若的嘴,阻止他再说下去。什么浪迹天涯呀,什么离他远远的,这话也敢乱说,这是挨打没够,还是不怕打呀? 拿掉张毅的手,欧阳若淡淡的说了句,“我困了。”便闭上眼睛假寐,再也不去理会他。 张毅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欧阳若,再次把到嘴边的真相给咽了下去,皇上严禁他不许说,他哪儿敢说呀! “太傅大人,请留步。”刘文远看见魏杰后,慌忙叫住他。 魏杰,停下脚步,道:“刘大人,找老夫何事?” “宰相大人被皇上关在天牢里已经五天了,他的身上还有杖伤,下官想请您去跟皇上求个情,早日放他出来吧。毕竟,天牢里寒气太重,实在是不宜养伤。”刘文远一脸愧疚的说道,他一直认为欧阳若受罚,都是因为他那句话。 其实,不然。 魏杰笑笑,对着刘文远道,“刘大人莫急,他跟皇上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再者说了,纵使老夫去向皇上求情,也未必管用。” 看着还想说些什么的刘文远,魏杰再次开口,道:“刘大人放心吧,他是不会有事的。就算他想有事,皇上也要舍得才行。” 闻言,刘文远有些似懂非懂的看向魏杰,而魏杰确是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再也不肯多言。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魏杰便借故离开了。 他本来就是要去找谢军的,没想到让刘文远给耽误了一会儿,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幻云山庄一事,他始终认为跟欧阳若有关系,所以当地官员上奏的折子中说是与欧阳若有关,也是他私下授意的。不然,那些人又怎么敢去诬陷当朝首辅呢? 魏杰想尽各种办法想把欧阳若跟幻云山庄的灭门惨案扯到一块儿,奈何帝王过于偏袒,自己绞尽脑汁,也终究是一场空。反而为了此事,屡屡冒犯龙颜,他心里也是怕的,但要他就此放过,又觉得十分的不甘心。所以,他便想到了谢军,这个人一向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被人称为“铁面阎罗”,正好幻云山庄一事由他负责,只要自己把矛头指向欧阳若,再找到一点确凿的证据,那么剩下的事情,谢军自会去替他办。到时候就算事情闹大了,龙颜震怒,有谢军顶着,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那名被欧阳若折断手腕的狱吏,这几天魏杰打听了很久,他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房内,谢军对着案上的一大堆卷宗,颇是伤神。他一直以为天下没有他解不开的谜案,却不想,幻云山庄的灭门惨案,令自己毫无头绪,一筹莫展。行凶之人手法凌厉,没有留下一丝破绽,迷雾重重,到底何时才能拨云见日呢? “谢大人,老夫打扰了。” “哪里,哪里,太傅大人言重了。”看到魏杰后,谢军立刻起身相迎。 “老夫来是想请谢大人跟我去见一个人的。”魏杰淡淡的道。 “何人?”谢军满是疑惑的说着,看向魏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魏杰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道:“是一个可能帮助大人解开谜团的人。” 谢军将信将疑的跟着魏杰来到了一处民宅。 “太傅大人,这......” 魏杰并未说话,伸手拉着谢军,便推门而入,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谢军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你就是张山?”魏杰问道。 “是,小人就是张山。” “你的手腕可是宰相大人折断的?” 张山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是,小人的手腕确实是宰相大人折断的。” 谢军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魏杰讯问那人。 “宰相大人,为什么会折断你的手腕?那天晚上,在天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皇上到底在逼问他什么事情,甚至不惜对他用刑?”魏杰冷冷的道。 “你最好说实话,敢有一点欺瞒,老夫决不饶你!” 张山不禁颤抖,哆哆嗦嗦的对着魏杰道:“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魏杰冷笑,“你当老夫是傻子吗?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沉默了许久,张山才道:“那天晚上,皇上一直在逼问宰相大人当天下午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宰相大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皇上一时气急,才下令让小人用刑的。而小人的手腕也就是那会儿被宰相大人折断的。” “你撒谎!”魏杰指着跪在地上的张山厉声呵斥,“你说实话,皇上是不是在逼问他有关幻云山庄的事情?” 谢军蓦然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魏杰。 “什么幻云山庄呀?小人不知道,也没听说过。”张山一脸懦弱的对着魏杰道,“小人的手腕都被折断了,当时的事情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呢,皇上一直在逼问宰相大人当天下午到底去了哪里,而宰相大人除了说在梨园外,便什么也不肯说了。” “你今天所说的都是实话吗?”谢军神色有些凝重,“若是有半句假话,本官便要你的项上人头!”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请两位大人明察。”张山信誓旦旦的道,“如若小人有半句不实之言,甘愿领死。” “你......”魏杰满是怒色的看着张山,竟是气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本官暂且信你。”说完,谢军便率先离开了。 魏杰不禁有些苦笑,心道,宠成这样真的好吗? 待两人都离开之后,张山才站起身来,有些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 “你还甘愿领死,你真不想活了呀?”一道焦急中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传来。 张山回头看了眼那人,道:“放心吧,娘子,我不会死的。” “他们都是什么人呀,你居然敢撒谎,还这么煞有其事,明目张胆的撒谎,你断了只手腕还不够,还想掉脑袋呀?!” “他们是什么人都无所谓,反正让我撒谎的这位可是天下至尊,当今圣上。”张山幽幽的说道。 “皇上还教你撒谎呀?” 张山笑笑,道:“皇上只是对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管谁问,我都要这样说。” “看来皇上,早就知道有人会来问我的。” “你这心可是真够大的。”那女人无奈的说道。“你这辈子吃的就是这碗饭,刑讯逼供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你知道什么呀,皇上原本就是故意吓宰相大人的,根本就没想让我真的对他用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什么?!!”那女人喊道,“那你这手腕可不是白断了嘛!” “也不算白断吧......”张山闷闷的道。 的确,那万两黄金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就算做三辈子的狱吏也是赚不到的。 |
偶遇四鬼 葬花阁内,凤凰看着那架凤尾古琴微微有些出神,殿内隐隐带着一股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阁主琴艺出众,可否为在下抚一曲呢?” 闻言,凤凰抬头看向那人,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淡淡的道:“忘情公子过奖了,这架凤尾古琴自皇后娘娘仙逝之后,便再无人能够弹奏。再者说了,这是太子殿下的心爱之物,凤凰又岂敢随意乱动。” “难道阁主认为自己比不过太子殿下的心爱之物?”忘情柔声的说道,一张脸完全隐在面具之下,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凤凰无谓的笑笑,并未回答。 “阁主这不怒,不争的(性)子,真是令在下佩服。”沉寂了片刻,忘情才幽幽的说道。“只是不知道,等到太子殿下得到陌羽辰之后,阁主还能否像现在这样淡然呢?” 眸色微变,凤凰看着忘情有些漠然的道:“太子殿下想要得到陌羽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得到了,想要那人心甘情愿的臣服,恐怕也是难于登天吧。” 忘情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而后缓缓的说道:“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往越能挑起人的征服欲,只怕到时候太子殿下更会是欲罢不能了。” “驯服一头骄傲的小兽,光是想想就会令人心动,何况是过程呢......” 凤凰轻笑,道:“看来忘情公子,对陌羽辰很是感兴趣嘛。” “在下对于美人都会感兴趣。”忘情看似随意的说道。 一个黑衣卫单膝跪地,对着凤凰道:“阁主,蛇穴已经准备好了。” “忘情公子,你要的蛇穴已经准备好了,去看看吧。” “阁主不与在下一起去看看吗?”忘情问道。 “不了,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语罢,凤凰便起身走向一旁的偏殿。 忘情看着凤凰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里面有毒蛇吗?” “回忘情公子的话,没有,全是照您的吩咐准备的。”那黑衣卫道。 “嗯。”忘情随意的应道,“要是有一条毒蛇,我就把你扔进去喂蛇。” 那黑衣卫不由一惊,颤抖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说:“真,真的,没,没,没有。” “胆子真小。”忘情不由笑道。 听了忘情的话,那黑衣卫瞬间汗如雨下,心道,胆子大的,看见那玩意儿也会害怕好不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凤凰站在血池旁,看着那株赤焰魔莲。此时,赤焰魔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紫色,再过一段时间它会变成黑色,最后才会再次变回红色,也只有这样,赤焰魔莲才算是真正的成熟。 孕育一朵赤焰魔莲,是要用无数条(性)命去换的,看着那满池的鲜血,凤凰不禁有些微微蹙眉。 只是,事已至此,想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忘情说他(性)子淡泊,从不争宠,如其说是不争,倒不如说是不屑。北堂倾雪男宠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动心的,跟一堆玩物争宠,这种事情他真心做不到。 如果,那个人真的换成是陌羽辰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怎样。 夜风习习,一轮弯月静静的悬于天上,淡淡的月光散落在地,如薄纱般轻盈,是那样的梦幻迷离。满天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冬天的夜即使再美,也不会令人流连,令人迷醉。 颜雪曦站在墙下,望着那高高的墙满是苦恼的皱眉,似有不甘的声音低低的传出,“这么高啊,我要怎样才能爬出去呢?” 哎呀,要是会武功就好了!他不止无数次的想道。 寒风冷冽,他不禁冻的有些发抖,却还是固执的想要翻墙出去。 每次醒来,只要见不到陌羽辰,他都会害怕。所以,他忍不住想要出去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颜雪曦才爬上了墙头,只是往下看了一眼,他便死死的抱着墙壁,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么高,要是摔下去的话,估计不死也得残!这下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需要我帮忙吗?”阴森低沉的声音在颜雪曦的耳边响起,在这样静谧,沉寂的夜色中显的是那样的突兀,瘆人。 颜雪曦一惊,不由的坐直了身子。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失声尖叫,“鬼啊!”由于身子失去了平衡,他从墙上摔了下去。 原本以为会摔在地上,却不想落在一个人的怀里,他缓缓的睁开那紧闭的双眼,等到看清那人的相貌后,再次吓的尖叫。 嘻嘻......哈哈......这样的笑恐怖而又诡异,颜雪曦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满是警惕的看着他们。这四个人,当然又不是太像人,装束怪异,面目可憎,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 颜雪曦看着那个把他从墙头上吓的摔下来的人,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一张脸更是如死人般惨白,他勉强压下心里的惧意,不由的想道,人的容貌还真是至关重要,欧阳若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便是不染纤尘,美的宛若天人。 “这小鬼还真是有意思,一般人见到我们都会吓的直接晕死过去,他倒是还敢打量我们。”一个一身黑衣,满面怒容的人说道。 “呵呵,二哥,你说的还真对,这小鬼是挺有意思的。”乐鬼道。 颜雪曦愣愣的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下一秒,腰间却多了一只有力的臂膀,将他完全揽入怀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闻着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的腻在他怀里。 看着瞬间不见的两人,幽冥四鬼不由大惊。 那人的武功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轻功更是快的犹如鬼魅。 喜鬼沉默了片刻,道:“快回去禀报阁主,他要找的人可能出现了。” |
抱歉,亲们,我一不小心感冒了,已经输液三天了,文文等我好些了,我会继续更的,只要你们愿意看,我会努力写完的。第一次写文,有什么不好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了。这文的框架太大了,原本只想写一对的,其他的略微带过,没想到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本来想的是中篇就能结文了,现在估计要长篇了。说实话,我都后悔弄这么多儿子出来了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会努力完成的。最后,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
妥协 装饰精致华美的房间的内,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孩儿正拽着一位神情冷傲,满脸淡漠的冰美少年撒娇,柔柔的道:“辰,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你也知道的,人家就是担心你嘛。“ 坐在一旁的陌羽辰甩开额前的发丝,露出那双妖艳狭长的凤眸,扬起绝美的脸庞,眼神冰冷的看向颜雪曦,随意的说道,“哦?是吗?” 颜雪曦见一直沉默的陌羽辰终于开口说话了,笑容不自觉的浮上了唇角,“当然了!” 陌羽辰眼中闪过一丝邪魅,唇角也漾开一抹微笑,只不过这笑意中含有几丝诡异。白皙修长的手指托起了颜雪曦的下巴,眯起那双邪魅的凤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弯成了两个漂亮的羽扇,轻启薄唇,淡淡的说:“是吗?你确定你不是给我添乱的?” “怎么会呢。”颜雪曦讪讪的说着,眼神却有些闪躲跟游离。 陌羽辰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便不再开口,神情有些淡漠无温,令人难以窥测。 颜雪曦看了他许久,贝齿紧咬着下唇,俊眉微蹙,似是很纠结。 说?还是不说呢?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颜雪曦再次对着陌羽辰撒娇,笑靥如花,右眼下的那颗红色泪痣为他平添了一抹妖娆,“辰,你不要再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嘛?”他边说着边拽着陌羽辰的手臂不停的摇晃,原本半蹲的姿势已然成了半跪。 陌羽辰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看着态度如此冷漠的陌羽辰,颜雪曦自是知道,事情暴露了。 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陌羽辰,道:“这是在楚夜国皇宫里,我自己去值夜的那天,碰到一个神秘人他给我的,他说,说,只要我,我......”颜雪曦看着陌羽辰有些断断续续的说着,满脸的不知所措。 陌羽辰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那个乳白色的小瓷瓶,看着颜雪曦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那个神秘人是墨雪国人吗?” 颜雪曦迟疑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却又矢口否认,“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墨雪国人,只是他手里拿的是我父皇的信物,他说只要我听他话,他就会帮我把父皇救出来。辰,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曦儿,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忘不掉灭国之恨的话,随时可以杀了我。”当然,还有杀父之仇。陌羽辰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清冷的音调听起来有几分疲惫,几分落寞,跟几分无奈。 “我没有,辰,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 颜雪曦急切的否认道,如樱花般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泪痕。“我问过了,那人说这药是不会致命的。” 陌羽辰看着跪在自己身边哭泣的颜雪曦,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 “你今晚爬墙出去也是为了去见那人?” 颜雪曦愣愣的看着陌羽辰,竟是一时无语。 陌羽辰神情异常的淡然,凤眸中也是毫无波澜,平静如湖。 沉寂了许久,颜雪曦才闷闷的说道:“我是因为真的担心你,才想要爬墙出去的,不是为了去见那个人的。” 闻言,陌羽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变的漆黑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将手里的乳白色小瓷瓶还给了颜雪曦, 颜雪曦不禁微怔,丝毫不肯再接。“拿着吧,以免有些人的心思白白浪费了。”拿过颜雪曦的手,陌羽辰把那个乳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他的手里,语气早已恢复一贯的淡然冷漠。 “辰,我求求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你罚我吧,你不要这样.......” 颜雪曦边哭边说,让人不禁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没有生气,曦儿,你不要再哭了。” 陌羽辰淡淡的说着,只是眼神中并没有流露过多的柔情跟心疼。毕竟,再炽热的感情,也经不住隔阂、信任、隐瞒跟谎言这些东西交织到一起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那个人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再信,他是骗你的。”那乳白色的小瓷瓶中分明放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落雁沙,那人却告诉颜雪曦是不会致命的。好在颜雪曦一直没有对他下毒,不然自己恐怕早就死了,对于这一点,陌羽辰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了。 至于,颜雪曦爬墙出去,说是担心他,陌羽辰完全相信,说是为了跟那个人见面,他也信,尽管颜雪曦对此事只字不提。当然,陌羽辰也不想深究, 那张字条早已在他的掌心化成了灰烬,胸口处传来阵阵痛感,自己身上的毒,随时可能发作,他现在只是感到很累,总觉的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在慢慢的慢慢的收紧,那种压迫感让他不禁感到压抑跟烦闷。 颜雪曦有些抽泣的看着明显若有所思的陌羽辰, 一句话也不说,他完全可以感觉到这次陌羽辰对他态度,敷衍中夹杂着冷漠,复杂中又带着失望。 真相就在嘴边,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那个人万一真的是墨雪国人呢?或者,他有可能真的会是去救父皇的人呢?虽说,陌羽辰答应了自己,不会再回去, 可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他还想要他的父皇可以活着,可以自由的活着。 “辰,对不起。”沉默了许久,颜雪曦才道,那声音里满是愧疚跟歉意。 陌羽辰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人儿,把他圈入自己的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柔声的哄道:“曦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我说过了,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颜雪曦纤细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睫毛颤抖的瞬间,泪珠,滴滴划落。 “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那美丽的脸庞,圆润的指尖轻轻拭去那些泪痕。陌羽辰自是知道,颜雪曦隐瞒了他很多事情,只是,他现在已经做不到狠心去逼问了。 沉寂,如同一潭死水那样,静谧的令人害怕。 “辰,对你来说,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皇兄重要?”过了许久,颜雪曦终于开口了,只是却问了一个让陌羽辰有些头疼的问题。要不是颜雪曦一脸认真的样子,陌羽辰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种问题,让你为难了。以前就问过,何必再自取其辱呢。”颜雪曦见陌羽辰一直没有开口,便有些忿然的说道,眼里的晶莹又要落下。 “曦儿,你为什么总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呢?你跟皇兄是不一样的,我跟他之间是血缘亲情,而你是我最爱的人。” “我从小是皇兄带大的,他对于我来说,比我的父皇还要亲。” “那你的母后呢?”颜雪曦第一次听陌羽辰说起这些事,不由的有些好奇。 “我刚刚生下来,我的母后就因为产后血崩而去世了,我都没有见过她。”陌羽辰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难过跟失落。 “那宫里就没有她的画像吗?”颜雪曦边问边用手去抚平陌羽辰微蹙的俊眉。 “听皇兄说,以前有过,可是母后去世之后,父皇就命人把母后的所有画像统统烧掉了。” “为什么?” “没人知道为什么,当年皇兄也不过五岁而已。”陌羽辰幽幽道,“谁又能说清楚,所有的是非曲直呢?” 颜雪曦黯然无语,是呀!在那红墙碧瓦的重重宫殿中,又有多少不能说,说不清的事情呢?在那里枉死的冤魂恐怕比天牢大狱还要多的多!他一直觉得,投生到这帝王之家的孩子,都是命苦的孩子。 “我五岁的时候,父皇也不在了,当然,就算他在的时候,我也很少能见到他。”陌羽辰拥紧了颜雪曦,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缓缓的道:“或许,因为我,让他失去了母后,他潜意识里是恨我的吧。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总之,从我记事以来在我身边照顾我的都是皇兄,我开口喊的第一句话是‘哥哥’。” “我皇兄十岁登基为帝,我才五岁,他无论多忙,多辛苦,都会陪着我。” “所以,我没他重要,对吗?”颜雪曦闷闷的道。 陌羽辰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你说呢?难道,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你跟皇兄谁对我最重要吗?” 颜雪曦愣愣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一样。“我要你亲口说,辰,你说啊!” “你对我来说最重要。” “比你皇兄都重要?” “嗯。”陌羽辰点头轻应,“曦儿,现在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隐瞒的事情了?” 颜雪曦一怔,而后看着陌羽辰有些为难的道:“辰,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答应你,等到有一天时机成熟了,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时机成熟了?”陌羽辰有些疑惑,随即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你,不对,应该是那些人,是不是想要做些什么?” “没,没有。” “曦儿!”陌羽辰的声音徒然提高,语气中满是冰冷跟凌厉。 “我真的不知道。”颜雪曦双眸含泪的望着陌羽辰坚定而无谓的说道。 “我只问你,他们要做的事情跟皇兄有没有关系?”沉默了片刻,陌羽辰颇有些无奈的问道。 “没有。”颜雪曦摇摇头回答。如果他们只是想救父皇的话,的确跟陌汐夜没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去皇宫刺杀他,再者说了陌汐夜现在也不宫里。 其实,在每个国家灭亡之后,都会有人想要复立她,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谁也无法阻拦。 过了半响,陌羽辰对着颜雪曦道:“他们想要折腾,随他们去吧,但是你不许跟着掺和。” 颜雪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陌羽辰,惊呼道:“辰,你的意思是不管了?你肯放过他们了?” “只要你不再见那些人,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陌羽辰漠然的说道。 颜雪曦高兴的道:“我答应你,辰,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他们的。”只顾自己高兴,颜雪曦却没发现,陌羽辰眼中的那抹失落。 原来被自己爱的人逼迫到妥协的地步, 是这样的沉闷无奈又心痛。陌羽辰不禁想道,自己一次次的逼皇兄妥协,他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感觉呢? 无论如何,皇兄还可以打他一顿出出气,而自己却不舍得打眼前的人儿。 揽着颜雪曦,陌羽辰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这件事情要是东窗事发后,估计皇兄活活掐死他的心都有。说小了是知情不报,说大了还是通敌叛国呢。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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