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同行(父子,师生)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同行(父子,师生)[第8页] |
作者:今秋醉一杯 |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 番外一【十一】 团子身上的伤不轻,苏爸爸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当天晚上洗过澡下榻在苏爸爸口中农家乐里的“高档标间”中,苏爸爸坐在床脚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把老式的64手枪,刻意对着儿子擦擦枪杆吹吹灰。 团子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洗澡的时候身后勾起的疼让他又有点不太想搭理爸爸,但扭头一见爸爸拿出了一把手枪眼睛都亮了,团子“噗通”一声扑到爸爸身边,用小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枪看。 苏爸爸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手枪对着床上的小脑袋晃了晃道: “好奇?” 小脑袋使劲点,像大黄狗看到了大骨头都快流下哈喇子了。 苏爸爸扬起下巴示意了下地道: “下来站好。” 团子“刷”的翻下了床就站好了,小眼睛继续盯着枪死死的瞅。 苏爸爸将枪凑近了孩子道: “每一把枪都是活的,不过人们经常容易把它用死了。” “活的?” 团子奇怪。 苏爸爸点了点头,他道: “对,战场上它是你最忠诚的朋友,你说,它是不是活的?” 团子似懂非懂的“呃”了一声。 苏爸爸轻轻笑了一下,看着小脑袋道: “想和枪交朋友可不简单,天儿平常交朋友前都会做什么?” 团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皱着小眉毛道: “会和他说话!” 苏爸爸失笑的点了点头,他将枪放在手掌中对着孩子道: “说话,其实就是为了去了解朋友,对不对?” 团子认真点了点头,答: “恩!” 苏爸爸“咔嚓”一声向后拉了套筒认真道: “枪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朋友,想要了解它,就要先检查他的枪膛内有没有枪弹。” 苏爸爸将拉开的空枪膛转向团子问: “有吗?” 团子凑近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小脑袋道: “没有。” 苏爸爸不再继续拆下去,抬头认真看着孩子问道: “拆解之前必须要确定什么?” 团子一脸嫌弃看他,心道你赶紧拆啊,怀疑我智商啊,于是特嫌弃的指了指枪膛说: “看看枪膛里有没有子弹。” 苏爸爸点头,这才继续拿着枪对团子道: “握把这里呢,有一个弹匣扣,它掌管着枪的‘粮草’,天儿可以不吃饭吗?” 团子撇嘴,道: “不行!”绝对不行! 苏爸爸笑着点了点头,按下弹匣扣倒出了弹匣给孩子看道: “那么它也一样,今天天儿的枪不听话,就是因为你没有给它喂子弹。” “哦!” 团子恍然大悟。 苏爸爸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问: “困吗?” 天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兴冲冲看着爸爸继续教他和枪“交朋友”,苏爸爸心中有些失笑,拉开了扳机框道: “接下来,我们看看枪的心脏……” 64手枪威力较小,拆解较易,苏爸爸是考虑了许久后才决定让孩子从此入手的,兴冲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孩子永远不知道,这个特殊的朋友,将在以后的生活中为他带来许多泪水,有欢喜的,亦有痛苦的…… 枪本利器,奈何人心。 此时此刻的苏爸爸同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把这样一种能力教给孩子,但箭已搭弓,他们……都已没了退路。 …… |
===================================== 一个优秀的抢手必当有非比寻常的臂力眼力与集中性等综合素质。 暗狱里管训练孩子这一块从来是由坤地负责的,层层选拔后能见到苏萧焕的通常都是最少具备一个优秀特种兵素质的成年人了。 苏爸爸曾经带过一个军的人,他曾经制定的训练方针现在还在军校的教科书里,说句不好听的话乾天和坤地都算他一手带出来的,但他是真的没带过孩子,一个年仅五岁他的孩子。 清晨五点半,苏爸爸就醒了,农家乐里的这间‘高级标间’整个暗狱只有三个人能进,门口二十四小时有顶尖的“狱兵”值守,孩子不知道,正常再高级的标间它也不能是三个套间。 苏爸爸见孩子还在睡,便轻轻下了床换了衣服洗漱之后推开了门走向外间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有茶泡好了,苏爸爸对值守的狱兵道: “叫坤地过来。” 手下应声离去,不到两分钟,苏爸爸的门就响了。 “进来。” 苏萧焕头也不抬的翻着桌上的文件说。 坤地走进房内时步履有几分蹒跚,继而站直了身子跟男人颌首道: “主子,您叫我?” 苏萧焕抬头淡淡向他看了一眼,随手一指办公桌对面的客椅道: “坐。” 坤地苦笑了一下,道: “主子,属下昨晚回来可还没来得及惹您。” 苏萧焕听到这,抬头认真向他看了一眼,见坤地脸色直到这会还有几分白,不由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长精神了?” 坤地苦笑,他觉得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站直了身子说: “请您吩咐。” 苏萧焕也不拐弯,他指了指里间道: “最近一批新人什么时候来的,挑个班把他塞进去。” 坤地愣了下,不由道: “您的意思是要把小少爷放到训练营里?” 苏萧焕一听这话冷一锁眉,抬起头来道: “是我昨天打的轻了,还是乾天没跟你说。” 坤地窒了一下,赶忙改口道: “回禀主子,训练营里最小的孩子也得七岁,属下认为奕天的年龄不合适。” 苏萧焕冷着脸看着坤地道: “那按你的意思,我等他到七岁,如果侥幸他还没死我再给你送过来?!” 坤地哪敢答话,便听男人又冷冷道: “还是你现在把他加入待选名单,抽血留档然后把他放在机构里养着去?!” 坤地“噗通”一声就跪了,他道: “责任太大,属下担待不起。” 苏萧焕如刀子一样的眸狠狠刮了他一眼,道: “不长脑子,滚起来。” 坤地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苏萧焕沉默了一会淡淡道: “训练营这届多少个孩子?” 坤地答: “老规矩,本家这边还是两年一批,每批八十个,两年后留下十个。” 苏萧焕浅浅“恩”了一声,问: “老师呢?” 坤地答: “头三个月素质训练还是我带,而后自有各自项目的老师。” 男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 “周一你过来领人吧。” 坤地愣了愣,突然有些苦恼道: “主子,您知道的,这八十个孩子本来就是选出来的,就这样前三个月的素质训练孩子们都得脱一层皮,小少……” 他生生把话咽回去了: “奕天年龄太小了,属下怕……” “怕什么怕!” 男人怒喝了一声道: “你兄弟二人十六岁入我麾下的时候也这怕那怕了吗?!” 坤地哽住,但提及过去他心中也微微有些感慨,良久有些无奈道: “那不一样,主子,小少爷毕竟……” “啪”的一声,一记茶杯摔碎在了他的脚下,男人站起身来指着他大怒道: “再叫我听见你乱称呼,我就替你哥好好管教管教你,好了,周一你过来领人就是,其余的……” 男人冷冷看着他道: “训练营规矩上面怎么写,你就给我怎么做,敢叫我发现你放水或者徇私舞弊,以后棍子就不用呈给你哥了!” 坤地沉默了好久,这才有些无奈道: “是,属下告退……” 苏萧焕不再搭理他,摆了摆手任他去了。 坤地刚刚合上门,睡眼惺忪的小团子打着哈欠推开了里间的门呢喃道: “爸爸,是不是什么碎了?我好像听见杯子摔……” 团子嘟着小嘴看着办公桌前的碎茶杯,苏爸爸默默站起身来,他走上前去抱起小小的孩子道: “没事,爸爸刚刚碰掉了个茶杯,今天是周六,今天和明天我们的小男子汉想干什么?” 天儿在他怀里想了想,问: “去山里打猎露营行吗?” 苏爸爸点头,说: “行,我们收拾收拾这就去。” 天儿一听这话乐了,搂着爸爸凑近爸爸耳边说: “那明天还能顺道去采蘑菇吗?” “行。” 苏爸爸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颇有些意味悠长道: “今天明天你想干什么都行。” …… …… |
======================================== 番外一【十二】 团子曾经无数次的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骑在爸爸的肩头上在山林间咿咿呀呀,一阵清风吹来,苏爸爸信手从树上折下根枝条递给肩头的孩子微笑: “喏,这可是人世间百年难得一见的宝树,拿着它可以劈山阻流~” 团子坐在爸爸肩头满脸嫌弃的看着苏爸爸,撇了撇嘴说: “骗人。” 苏爸爸失笑,伸出手去捏了捏孩子的小鼻子说: “哎,天儿怎么这么聪明,爸爸这么笨可怎么办啊~” 团子做在爸爸的肩头“嘻嘻”,伸出小手去够枝条: “给我。” 苏爸爸挑挑眉,将手里的枝条递给了孩子。 团子在枝条上哈了口气,然后拿枝条点了点爸爸的脑袋童声童气说: “我把聪明分给你点~” 点完,他好奇的扒住爸爸的脑袋问: “感觉聪明了吗?” 苏爸爸挑挑眉,佯装苦恼道: “好像……只有那么一点点……” 团子皱起小眉毛,好久看了看手中的枝条认真道: “都怪它,肯定是它把聪明吃掉了!” 苏爸爸忍俊不禁,但同样正色的点了点头道: “对,都是因为它太笨了。” 团子自然附和着点头说: “恩!” 苏爸爸心里有些失笑,心道儿子你真是太聪明了,突然,小手轻轻搂住了他轻声道: “爸爸……” “恩。” “你再也不走了对不对?” 苏爸爸愣了下,许久才郑重点了点头道: “对。” 大手轻轻握着肩上的小手,苏爸爸慢慢,慢慢说: “爸爸会一直看着你一点点长大,送你上学,伴你长大,爸爸要看着你成家,立业……然后有一天再给家里添一个小小团子。” 所以,爸爸需要……不,是必须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的好好的。 团子坐在爸爸肩头没有再说什么,好久好久他才轻轻趴在爸爸头顶小声说: “还有妈妈,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苏爸爸勾起嘴角,好久好久郑重道: “好,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周天的夜晚就这样无声无息来临了。 苏爸爸静静靠在床板上任小团子爬到他的怀里咯咯笑着捏他的大鼻子跟他讲学校里发生的那些孩子认为的“天大的事”,苏爸爸由始至终都在轻轻的微笑,或轻轻“恩”一声,或问出一个单音节的“是吗?”,小团子特认真的点了点头“呃”,苏爸爸看着眼前这张一直咯咯在笑的小脸,他觉得心里莫名有些酸楚,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高傲的鹰隼会折断鹰宝宝的翅膀将鹰宝宝丢下万丈悬崖,然后等待着鹰宝宝在死亡面前忍受剧痛扇动翅膀浴火重生,继而成为苍穹中正真的王者…… 那么在折断翅膀将孩子推下悬崖的这一刻,鹰隼想的是什么呢? “爸爸?” 趴在他身上讲故事的团子突然贴近了父亲的脸疑道: “你眼睛怎么湿了?” 苏爸爸轻轻摇了摇头,他伸出大手去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轻轻道: “爸爸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啊?” 小团子将小脸凑过来大为好奇。 “以后讲给你好不好?” “啊?” 小团子有点闷闷不乐的撇了撇嘴道: “那要多久以后嘛?” 苏爸爸沉默,片刻: “两年。” 他似乎是在说给孩子,却真正是在说给自己。 从今天起,我将亲手折断你的翅膀,将你推下悬崖,然后,我将等待……等待你的浴。火。重。生。 …… ==================== 虽然你们可能很吐血,不过作者需要进行取材,预计休文到这周六。 以上。 |
====================================== 周一的清晨,坤地五点半就来了。 改良后的中山装摒弃了严肃和刻板,多了清雅别致之气,十一月的天已经开始有隐隐寒意了,坤地下车前特意理了理中山装内的毛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孩子还在里间睡,苏萧焕已经收拾好行头漠然立在办公室里了,男人穿着一身上好的纯黑色夹毛丝绸劲装,他负手立在窗前,天凉了,他想。 坤地敲门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类似保险箱的东西。 片刻沉默,坤地站在门口说: “主子,您知道,营里孩子多,人口密集的地方容易爆发疾病,小少……孩子得打了预防针再去。” 这是必要的保护措施,按照正常流程当然还有体检等一系列常规检查,男人依旧负手背着身立在窗户前,五点半的十一月天色还是黑的,坤地看不见主子的表情,他也不敢去看主子这一刻的表情。 又是好一会的沉默,男人说: “你去吧。” 坤地无声颌首,提着箱子就往里间去了,在他的手刚要推开门的时候。 “算了。” 男人转过身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径直从他手里拿走了箱子道: “你侯着,我去。” 没有孩子不怕打针的,男人伸手欲要推门而入,却又生生顿住了,他想了又想,又将箱子塞还到坤地怀中道: “还是你去。” 坤地已经好多年没见过男人如此犹豫不决了,依照往日的情况他早笑了,但此刻他如何都笑不出来,他近乎安慰男人一般道: “只是在胳膊上打个疫苗而已。” 男人近乎颓丧的挥了挥手,转过身去办公桌前坐下了。 坤地进屋了。 苏萧焕坐在办公桌前这一刻如坐针毡,他忍不住想如果孩子这一刻哭着跑出来他该怎么办,是…… “啊!” 苏萧焕听到屋里有了一声惊呼,心如掉进冰窟,他刷的就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了,心道这个蠢货怎么往胳膊上扎个针也能把孩子扎出这样的…… 然而那声惊呼并不是团子的,因为穿着史努比睡衣的团子突然气冲冲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了,继而看到书桌前站着的爸爸后,团子特别生气的指着自己的小胳膊道: “爸爸!叔叔趁我睡觉要扎我!” 苏萧焕愣住了,这时,揉着眼睛的坤地才从屋里慢吞吞走了出来,刚刚那声惊呼是他的。 苏爸爸愣愣看着暗狱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坤地大人叫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在眼睛上捣了一拳,虽然……坤地自然考虑到了孩子的身份问题。 但苏爸爸还是忍不住的想笑,笑眼前气呼呼完全不是害怕的团子,笑坤地那个…… “你行。” 苏爸爸哭笑不得的指了坤地一下,继而招了招手道: “拿过来。” 坤地捂着一只眼睛走上前来,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辜,哪有睡梦中的五岁孩子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别人拿着针扎来的第一反应是……不声不响直接给了自己一拳! 苏爸爸接过针管,招呼孩子道: “你来。” 团子歪着脑袋站在几步之外打量他,似乎是想了好一会才走上了前去,苏爸爸伸手拉起孩子的小手问: “去年,妈妈是不是带天儿去燕伯母那打了预防针?” 团子想了想,确实是有这么回事,便“呃”了一声。 苏爸爸卷起他的小袖子,拿棉签蘸上碘伏在小胳膊上擦了擦说: “妈妈后来打电话的时候说天儿特别坚强,不过那针只能管用一年,咱们把今年的打了好不好?” 团子皱着小眉毛,他听妈妈说自己坚强特趾高气扬的扬了扬小下巴,眼神深处却明显还是有害怕的,但孩子并没有抽回手去,他看着爸爸把针凑了过来,还是小声问: “会疼吗?” “不会比天儿打叔叔那拳更疼了。” 苏爸爸正色。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孩子的注意力,团子“噗嗤”一声就笑了,转过头去冲着坤地吐了吐小舌头认真道: “偷袭别人的不是英雄好汉!” 坤地哭笑不得,颌了颌首道: “小少爷说的是,属下受教了。” 天儿“哼”了一声,再转过头来时苏爸爸已经打完用棉签压着针口了,男人头也不抬道: “坤地,你来。” 坤地听命走上前来。 苏爸爸看着孩子说: “天儿,去给叔叔鞠三个躬。” 团子愣住,坤地自然也愣住,连忙道: “主子,使不得。” 哪有主子给下人鞠躬的。 苏爸爸静静看着孩子道: “没什么使不得的,叔叔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老师,哪有学生跟老师动手动脚的,去。” 团子转过头向坤地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转头向爸爸道: “教什么的?” 苏爸爸正色看着孩子道: “不管坤地叔叔要教你什么,你想学枪,就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团子一听学枪来劲了,点了点头正正经经转过头去给坤地鞠了三躬。 坤地愕然看着小主子给自己鞠躬,受了三礼后他想完了完了,这烫手的山芋如今是绝对甩不出去了,一念至此,他突然单膝“刷”的一声朝小团子跪下了。 刚直起身来的团子吓了一跳,惊的退了一步看爸爸叫道: “爸爸,你快看叔……” “小少爷。” 跪在地上的坤地慢慢说: “请小少爷收下属下这一礼,坤地一身本事都是在刀尖子上杀出来的,如今带了您自不该藏私,往后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少爷能念在坤地这一礼上……莫要责怪。” 孩子听的半懂不懂,不由转过头去向爸爸求救,意外的,苏萧焕一言不发没有表态。 团子有些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小脑袋,他急看着跪在眼前的坤地道: “叔叔您快些起来好不好?” 坤地依然不起郑重道: “还望您能答应。” 团子见这人怎么耍无赖一样,不由急的又向爸爸瞧去,然而苏萧焕依然不表态,他紧急之下踱了踱小脚道: “我答应!” 坤地微微一愣,向小团子看去,只见这五岁半大点的孩子拍着瘦瘦弱弱单薄的小胸口字句认真道: “妈妈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始终沉默坐在书桌后的苏爸爸这一刻突然有些深深的感慨,果然论起带孩子,自己还差妻子好一截啊。 …… …… 番外一【完】 |
这个番外是关乎于暗狱呃……其中一角的番外,并拒绝脆弱小心脏和各种意义上不满十八岁的入内,囧。 =========================================== 番外二【一】 暗狱的训练营由坤地全权负责。 离本家最近的这一所只接受十六岁以下七岁以上的孩子,这儿以前曾是一座私人监狱。 苏萧焕看上这座私人监狱的时候曾让乾天带着一张支票去找监狱的原主人,监狱的原主人把乾天拒绝在自家门庭外三个小时后,乾天在他家门口抽了根烟撕了支票淡定驱车而去了。 三天之后,监狱的主人哭爹喊娘的来求乾天收下这座监狱,乾天默不作声收下了监狱的合同,顺便赠了他一把枪。 次日清晨,监狱原主人在家中饮弹自尽。 这是五年前暗狱将手高调伸向黑暗帝国的第一步,时至今日,再也无人可以撼动它在黑暗中的王者地位。 对外,人们永远只知道传说中暗狱的统治者是面容一模一样的两个孪生兄弟,然而传说永远只能是传说,暗狱真正的王此时静静靠在银色路虎揽胜左方后椅上,他面无表情阖眸靠在座椅上问: “多久了?” 开车中的乾天自然知道主子在问什么,他答: “今天就是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了,主子。” 后方的男人没有答话,他依然静静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眸子,三个月来,他辗转于家与暗狱本家之间,紫妈妈每天都会在晚睡前问丈夫,妈妈问: “他还好吗?” 苏爸爸平静的答: “恩,他挺好的,我今天去看过他了。” 紫妈妈安心的睡了,苏爸爸却躺在妻子身侧辗转难眠,于他而言明明只需要一个电话的事……然而他没有问,因为他不能问,更不敢问。 事实上,他已经足足有四年没去过训练营了。 训练营自有训练营特有的一套规矩,营里选来的孩子大多身份特殊,极少还有至亲存在在世上的,所以对孩子来说,这三个月别说妻子,天儿连他也不能见。 路虎揽胜疾驰在道路上,三个月前,他对领走孩子的坤地唯一要求是——活着,并且绝不允许造成永久性伤害,然而他同样知道……暗狱的训练营里有太多种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却同样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此刻是凌晨一点,正常时速通往训练营的路还需要五个小时,苏爸爸非常平静的靠在椅背上,问出了三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想问却终究没有问的话: “他好吗?” 开车中的乾天抬头向倒车镜中看了一眼,主子依旧阖着眸子没有情绪,乾天沉默了片刻,斟酌词汇慢慢道: “小少爷不愧是您和夫人的孩子。” 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乾天的这句话让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男人沉默,继而缓缓转头看向车外黑沉沉的天,三个字突然脱口而出: “瘦了吗?” 这话一问出口,苏萧焕就有点后悔了,果不其然,乾天一板一眼认真答道: “您放心,训练营的营养需求有专人管制,挑三拣四绝对不行,瘦不了。” 乾天的用词不是吃饭,而是营养需求…… 既然有均衡的营养,孩子当然不会瘦了,可……苏爸爸的心还是在无声间沉了沉,他突然什么都不想再问了,只道: “不要通知,开快些,赶在起床前到。” 不问了,去亲眼看看罢。 乾天自然了解主子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微微一应 ,踩着油门的脚不由又重了几分,路虎像箭一样破开黑暗疾驰而去了。 …… |
=============================== 到训练营的时候,是清晨五点半,寒冬腊月的天都不亮。 即使不曾做过通知,训练营的守门人在看到主驾驶上车窗摇下来的那一刻还是愣了愣,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乾天和坤地两位大人通常是坐在手下的车中进来的,而如今乾天大人却换做了开车的那个,那么……如今车后坐的那一道只能看清轮廓的人影…… 守门人有些惊慌,连忙拉起内线电话就要向内报告—— “开门。不要汇报。” 清晰的两句话,简简单单六个字,守门人却险些没握住手中的话筒。 无声无息解开警戒,厚度足有一米高数丈的斑驳金属大门缓缓打开在眼前,乾天升起窗户驱车而入,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闷闷响起在身后,坐在后方一直沉默中的男人直到此时才缓缓睁开眼来,飞鹰将军曾经是有过一段监狱生涯的,即使彼时住着特级牢房并且已经过去这多年了,苏萧焕依然觉得……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监狱的味道——那永远透着入骨般的寒冷。 所以即使这座如今化身为训练营的地方早已属于他,作为真正的主人他却仅仅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选址,第二次……就是现在了。 层层高墙与灰色斑驳的建筑带来着视觉上极度沉重的压迫感,四周寂静到了令人恐慌,即使事后坤地对此处曾进行过了大量的改造,但男人还是敏锐的“闻”到了,那隐藏在层层寂静之下的血腥……与压抑。 没有人喜欢透不过气的地方,更何况这里勾起了一段很不愉快的回忆,男人莫名的有些心烦,他伸出手揉了揉脸颊,又一次阖上眸道: “先去监控室。” 训练营地下有六层之深,所以主要设施都在地下,地上留有的建筑多是“办公场所”,这里的办公是各种意义上的办公,监控室就在这一群办公场所的最高处,也是训练营中除了医护室外唯一一间阳光较为充足的地方。 乾天应了一声,将车转了个向,开了不到五分钟就遇到了高压电网阻拦,前方的区域必须弃车步行了。 高有十米二十四小时的高压电网才是真正开始进入训练营的标致。 电网下唯一一道能通一人的门是单向操作的。 从外面进去需要用红外线的卡远远对准通着高压电的感应处扫一下,有短短六秒左右的断电时间,六秒后自动关闭恢复通电。 至于若想从里面出来,便必须得有中控室的批准了。 乾天手里的这张卡权限极高,所以用它刷开门中控室也是没有提醒的,这张卡整个暗狱也只有一张,它是属于训练营的最高负责人坤地的。 苏萧焕皱眉看着刷开了门的乾天道: “你又偷坤地的卡了?” 乾天迅速拉开了门一边给主子让开道说: “您昨天让属下开路虎出库的时候属下就觉得可能用的到,再说了,哥哥拿弟弟的东西,不能叫偷。” 苏萧焕翻了个白眼看他一眼,待乾天走入门里的下一刻门就自动上锁了,继而,门上又亮起了高压电的火花色。 “他若和我告状,这可涉及到制度上的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萧焕面无表情的“好心”提醒乾天。 “他不敢。” 乾天淡定扬了扬手中的卡道: “我没治他看管不严的罪就不错了。” 苏萧焕一听这话,叫气笑了,脑海中突然划过一张无赖的脸道: “你们这些做兄长的,都爱好欺负弟弟不成?” 乾天终年无表情的面上突然划过了一道奇怪到形容不出的神情,他看着男人正色道: “同样作为兄长,属下觉得自己可比燕大哥有福气多了。” 苏萧焕本来还在淡淡定定往前走,一听这话不由驻足蹙眉转过头来看着乾天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乾天垂着首,瞬间化作了特别恭敬的模样向男人一敞手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上孩子们起床,主子这边请。” 他说完话,当先迈步向通往监控室的第二道大门刷卡去了。 “ !” 苏萧焕在后看着这家伙的背影上一副写满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样子,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治下真的很失败啊很失败……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迈开步子跟上去了。 …… …… |
================================== 番外二【二】 坤地的这张“至尊”权限卡就是能让人走遍整个训练营都……悄无声息的。 所以当乾天拿卡轻轻松松打入监控室的时候,监控室里的两个工作人员真的吓尿了,在看清了来者是乾天之后慌忙站了起来双双道: “乾天大人!”两人心中暗想,看来您又偷坤地大人的卡玩了。 乾天淡淡对着两个工作人员颌首,继而依旧拉着门转过头对穿着黑色大衣面无表情徐徐走入的男人道: “主子,到了。” 两个工作人员本来还纳闷能让乾天扶门的人会是什么人物,一听乾天这称呼,这回不是吓尿了,是突然有点想尿遁了。 苏萧焕面无表情径直了走到六十四台昼夜工作的监控器中主屏幕前坐下了,乾天走上前来背着手笔直立在男人身后,吩咐道: “505号,调出来锁定。” 两个工作人员呆愣了好一会才连忙应是,开始操作了,乾天将从不离身的黑色保险箱打开,取出了一个杯子,挑茶叶的时候有点犹豫不决转头请示道: “主子,喝点什么?” 苏萧焕目不转睛盯着正在调频中的大屏幕淡淡道: “白开水。” 乾天明白,表面看似平静的男人心中其实并不平静,主子只有极度需要自己冷静下来时,才喝白开水,无色无味的白开水,用来镇定再合适不过了。 乾天倒好水,将其中一些倒出来封存留样贴条塞回了保险箱里,凡是出门在外,一切男人要入口的东西,都必须封存留样等待一星期平安无事后再做特殊销毁处理,这个习惯从男人官拜少将起就已开始,事到如今已经维持好多年了。 即使身份早已不同,有些东西却是刻入了骨子深处的。 乾天将杯子双手呈给男人,苏萧焕头也不抬的无声接过,他如鹰隼一样的眸子由始至终目不转睛盯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先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间非常小的屋子,不大的屋中摆有三张高低床,空间显得极为狭小,房子黑漆漆的,看不太清其中的细节。 “拉近二号床上铺,打开夜视器系统。” 前方守着屏幕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对后方的工作人员做出指示。 镜头开始拉近,画面开始清晰,苏爸爸觉得自己要快将手里的杯子捏碎了。 因为启用了夜视器的原因,画面有点失真,但这也完全不影响苏爸爸清晰的看到了画面中那张渐渐放大的小脸,孩子是爬睡在床上的,身上薄薄一层被子被他踢掉了大半,此时看起来睡的倒是挺香,但看起来……还是瘦了。 苏爸爸举杯狠狠往嘴里灌了口白开水,强行压下了喉口隐隐泛起的酸楚,负手笔直立在身后的乾天无声看了主子一眼,翻腕看了看手表转头问两个手下: “起铃是什么时候?” “六点整,还有两分钟。” 手下答。 苏萧焕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但他由始至终都未说话,他只是一直静静,静静看着巨大屏幕中陷入沉睡感觉有几分消瘦了的小脸,苏爸爸知道他的心中早已五味杂陈,短短两分钟,却如似两个春秋。 时钟“咔嚓”一声指向了六点整,然后一声尖锐的响声透过画面传出,即使已经经过传音系统的过滤,苏萧焕还是被这尖锐的响声刺激的满心不舒服,他知道,这是经过音准的特殊声音,在这样的声音下,还能睡着的除了聋子就是死人了。 同一时刻,画面也渐渐开始亮了起来,身侧的办公人员向后有条不紊道: “关闭夜视系统,打开追捕定位,锁定505号。” 这个命令意味着暗狱里所有的监视器将全方位锁定孩子,一举一动都会全部不失半分的传回画面中来,乾天凑近男人耳边低声说: “每个孩子身上都有一个特殊ID手环,以备不时之需。” 苏萧焕虽然皱了皱眉,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这不过是训练营一切规矩的“预告片”罢了。 …… 在尖锐的声音响起后,画面中的团子几乎是在瞬间就醒了,他蹭的一声坐起身来用最快的速度叠了被褥理了床褥,继而是径直了直接从床上‘蹭’的翻身跃下去的。 苏爸爸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他开始强制性的要求自己摒弃父亲的身份,用客观的眼光去打量孩子,刚刚那一系列的动作,虽还入不了他们这些一等一高手的眼,但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孩子身体的协调性和柔韧性已经有了显著的提高…… 男人觉得心下稍稍有些安定了,起码看到的孩子还是活蹦乱跳的,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又喝了口水淡淡道: “拿他这三个月的考核成绩来。” 乾天应了一声,转头对已经没什么事的工作人员淡淡道: “你去档案室,把505号的档案提出来,签我的名。” 乾天说着话,将怀中自己的私章递了过去,属下双手接过应了一声就此去了。 画面中的小脸快速跑向了楼道里,跑步匆忙在路上还撞到了别人继而道了声歉。 苏爸爸多少有些意外,不由挑眉指了指画面里问乾天道: “这是去哪?” 乾天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僵了一下,片刻才慢慢说: “主子,训练营每周六的早上都有洗礼。” 苏萧焕是真没听明白乾天口中所谓的洗礼,但他转念一想估计跟军队里每周的“政治培训”课的意义应该差不多,恰巧此时,手下拿着孩子三个月的档案回来了。 苏萧焕的注意力成功被乾天呈上的档案吸引,接过来垂眸去看档案了。 苏萧焕治下极严,早些年的时候坤地为了这个档案写的令他不满意吃了好些苦头,手中这一份虽然不是出自坤地之手,却隶属于坤地管辖范围,如今大可以当做档案范本了。 一目了然的标题,简洁的内容,苏萧焕将目光定睛在孩子初入训练营的成绩上,七个素质项目六个大红的F一个勉勉强强的D,最下面缀有一行坤地的亲笔提字,上书——特优。 苏爸爸想这个特优铁定指的不是“特优生”而是需要“特别优待”的意思。 档案中没写这个“特优”是怎么“特优”的,第二周还是一样的成绩与更大的“特优”二字,然后从第三周的时候,孩子的集中力一行开始勉勉强强变成了D,第四周,耐力一行也摆脱了F上升到C的位置,第五周…… 简洁明了一目了然的档案是当年苏萧焕的要求,他素来不喜欢累赘繁琐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但在翻着孩子档案的这一刻,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三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知道是想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的…… 档案翻到最后,是上周的最后一次记载,七大项目中好看的AABB排了下来,唯有最后一行的体力后,写了个大写的D,坤地还拿红笔在D上圈了个圈。 苏爸爸皱着眉合上了孩子的档案,他知道,体力上的D是在所难免的,天儿有一项硬性的不足,相比其他孩子,天儿毕竟太小了。 他从档案中抬头向屏幕看去时团子正在屏幕的另一头脱衣服,没几秒就在屏幕那边脱得赤条条的了,苏爸爸愣了下,下意识转过头看乾天道: “他在干嘛?!” 乾天抬头看了主子一眼,这会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下半刻乾天缓缓跪倒在地犹豫着低声道: “主子……要不……这洗礼的过程您还是先不要看了……” 苏爸爸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膛中狠狠“咯噔”了一声,然而,他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机械的转过头向画面中已经脱得赤条条的小人儿看去,小人儿转头看向前方屋子时表情明显是有了一些胆怯的,但也只是片刻,孩子慢慢迈开小脚丫向前方的屋子走去了。 …… …… ============================= 不要急了,来你们看到他了。 |
====================================== 番外二【三】 周六例行的洗礼开始了。 赤条条的小人儿举起左拳放在胸口,他的表情虔诚无比,这一组镜头在他的正前方,所以他是对着镜头慢慢开口,用那种……苏爸爸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童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黑暗中王是我的灵魂,此刻起,我将宣誓,骷髅是……” 这是苏萧焕所熟悉的东西,这段誓言是暗狱的灵魂,是…… “哗”的一柱巨大的冰冷水柱冲着孩子的面砸了过来,那水柱几乎快如孩子一般粗了,压力之强照着孩子的镜头都颤了颤,苏爸爸非常敏锐的发现,孩子的嘴唇在水流迎面砸在身上的刹那变成青紫色的了——这说明,这柱水流不光具有着骇人的压力,还有着……令人畏惧冰冷到入骨的温度。 团子可能叫这猛然而来水流迎面冲击的呛着了,冰冷让他一时缩着小身子咳嗽不已,水流的声音太大了,苏爸爸根本听不见孩子的咳嗽,但他发现那巨大的冰冷的水流并没随着孩子的咳嗽而停止,反而是愈来愈剧烈了,愈加猛烈的水流将赤条条的孩子冲跪在地,孩子依然在蜷缩着小身子猛烈的咳嗽…… 不要! 苏爸爸听到了自己心底深处有什么在大声怒吼着,然而未等他心中的话音落下,另一抹高大的身影在此刻冲入了画面中,那人带着训练营里特有的黑白相间小丑面罩,只一把,就将蜷缩在地咳嗽中的孩子从地上磕磕绊绊的拖拽走了。 团子手上的ID手环可能在刚才那股巨大而又冰冷的水流下被冲的有几分迟钝了,画面并没有跟上去! “碰”的一声巨响,连跪倒在地的乾天都狠狠颤了一下,却见男人拔身而起脸色苍白狠拍桌子,继而狠一挥手指着僵住的画面勃然大怒道: “给我转过去!” 早前跟着乾天一起跪倒在地的训练营内部工作人员听闻此言连滚带爬的跑上前来将画面再次调整锁定在了团子身上。 继而—— “嗖”的一声,明明耳边满满都充斥着高压水枪声,苏爸爸却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戴着黑白小丑面具的人扬起手中极细的软鞭,朝着依然在跪倒在地咳嗽中赤条条的孩子狠狠挥下,团子明显叫打疼了,画面中似乎惨叫了一下捂住被抽的小胳膊! 跑啊! 苏爸爸下意识觉得孩子要跑了,甚至他此刻是如此的希望孩子赶紧跑…… 然而画面中的团子并没有跑,团子的反应是蜷缩在地抱住头,护住身上最重要的头部和最柔软的腹部,继而就赤条条蜷缩在地上任那人一鞭鞭抽了下来。 五鞭,所谓一分细一分疼,鞭鞭抽落都是极细极细血痕。 五鞭抽罢,那戴着面具的人又一次拽着孩子的头发把孩子强行拖拽到水流下去,高压水流又一次对准了团子,苏爸爸从画面中看到了团子怯生生的抬起小脸,顾不上疼赶忙举起左手继续重新进行宣誓……周六的洗礼,宣誓不完是永远不会结束的。 “噗通”一声! “主子!” 苏萧焕近乎失神的重重一声跌坐在了椅背中,乾天吓坏了,连忙跪行上前向男人看去,男人一时傻傻的看着画面中依然在强大水压下苦苦进行宣誓的小脸…… “今天是周几?” 男人傻傻盯着画面近乎失神的问。 “回主子,周六。” 乾天心里担忧极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状态的男人。 “你说的这个……洗礼……多久进行一次?” 苏萧焕又问。 乾天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好一会才有些勉强跪在男人身侧轻声道: “回主子,每周六……” 苏萧焕转过头无声无息向不敢直视他的乾天看去,男人的脸色是惨白色的。 突然! “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火花冒起在监控室中,乾天吓得下意识的闭了闭眸子,却是男人盛怒之下一把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向了显示屏,屋中两个工作人员已经吓呆了,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刺啦”一声,顽强的显示屏彻底的结束了它的工作生涯,带着孩子在水柱下接受“洗礼”的画面一同消失了。 男人俯下身,他冷冷拽起跪倒在地乾天的衣领一字一句慢慢沉声道: “去,叫坤地来。” ===================== 没啥说的了,卤煮已经更吐血了,兄弟们自己看着办吧。 卤煮要找个地方去挺尸。 |
====================================== 乾天再次推开门时,一脸平静的坤地直接在门口就跪倒了。 “主子。” 坤地跪在屋门口平静的唤。 “你俩出去。” 苏萧焕头也不转的对依然跪倒在屋里的两个办公人员说。 两个工作人员头也不敢抬的赶紧跑了。 “关门,外面守着。你进来。” 苏萧焕的话音非常平静,他背对着乾天坤地二人坐在椅中,谁也看不到他的面。 但兄弟俩都明白,主子前半句话指的是乾天,后半句话指的是坤地,二人听命。 坤地膝行上前,笔直跪在男人身侧唤: “主……”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狠狠抽断了坤地的话,坤地被这狠狠一巴掌抽的眼前一黑半天都没缓过劲来,许久之后才继而平静跪直了身子道: “属下谢主子不杀之恩。” “呵。” 男人皮笑肉不笑坐在椅子上拽过他的衣领看着他道: “好,死罪给你免了。我问你,为什么不说。” “您知道,训练营里容不得“特别待遇”,小少……奕天若要和其他孩子一起进行素质训练,就不能搞特殊化。” 坤地字句铿锵而答,半响沉默: “若说,不过凭白让主子心疼难做,说不得。” 苏萧焕当然也知道坤地口中这个理,再者话是他说的,任务更是他下的,如今此举不免有拿坤地泄愤的味道,但他真的太生气了,同样的道理,坤地也明白。 坤地在小少爷向他鞠躬的那一日,他就知道这注定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所以他那一日与其说是跪未来的小主人,倒不如说更是在跪今日的男人。 “既然早知道会有今天,为什么当日不拒绝?” 男人松开了他的衣领,铁着脸问跪倒在身前的人。 “主子下的令,属下没有拒绝的理,再者,我兄弟二人的命早都是您的了。” 坤地慢慢开口,他毫不回避男人的目光,道: “属下不怕死,但属下怕自己死后,您身边会少了趁手的刃。” 男人知道这句话不参杂分毫水分,他轻轻阖上眸,慢慢问道: “值吗?” 坤地跪的笔直答: “没有值与不值,这是您当年舍命救下属下兄弟二人的回答。” 您那时不会考虑,我们如今也不会考虑。 “罚薪一年,从今天起每晚去刑堂领十鞭,领十天,为你再三揣测我的心思。” 男人阖着眸淡淡道。 坤地愣了愣,不由抬头道: “主子,那小少爷……” 男人蹙眉,看他,坤地不敢继续说了,良久才听男人慢慢道: “今日这巴掌,你是替我挨的,委屈吗?” 坤地坚定的摇了摇头,答: “不委屈,为主子排忧解难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男人淡淡瞧他一眼,道: “起来吧。” 坤地应声而起,却见男人将桌子上团子的档案递给了他道: “该罚的罚了,做得好也该赏,南非那边新开的航道划到你名下去吧……” 男人说到这,从椅上站起身来整肃衣冠,继而深深,深深向坤地鞠了一躬道: “费心了。” 坤地看到记忆中素来高大的身影深深向自己鞠了一躬,突然有些湿了双目,他下意识又一次缓缓跪倒在男人跟前,他慢慢道: “您是我和大哥决定追随一生的人,小少爷更是我二人看着长大的,请您千万莫要折煞于我。” 他说到这,沉默了一下道: “航道的话……属下想借花献佛送给小少爷……您知道,孩子三个月来确实吃了不少苦。” 苏萧焕皱了皱眉,道: “多大点的孩子,给他做什么!” “那属下就先替小少爷搭理着。” 坤地正色道。 男人不再管他,这会淡淡道: “好了,既然显示屏砸坏了,也不必在上面干杵着了,给我也找个面具,今日给坤地大人当当‘助教’。” 坤地愣愣,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上前去拉开了门对着门口的乾天道: “把通行卡还给他,以后别没事就拿你大哥的名义欺负人,今晚我不回去了,你回去和夫人说一声,该怎么说长点心。” 男人说完就走了,乾天多少也有点未反应过来,肿着半边脸的坤地已从屋里跟出来了,他特别无奈的朝兄长伸出了手道: “哥。” 乾天将通行卡递还给弟弟有些奇怪道: “竟然没打断你的腿?” 坤地看乾天大为无奈道: “真是亲哥。” 乾天似乎轻轻微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走了。” 坤地却明白兄长没有说出口的话,所谓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总是发了火比埋在心底好的。 更何况主子素来是罚过就揭过的人,坤地想,这三个月来自己可算可以睡上一顿踏实觉了。 …… …… |
=============================== 番外二【四】 训练营里有统一的工装,对于孩子们是这样对于营师们更是如此,并且强制性的规定,每个下到地下的营师都必须佩戴黑白相间的半张脸哭半张脸笑的暗狱小丑面具,这面具的设定从视觉上来说,威压感就非常强。 男人在试衣间换工装的时候,坤地呈着一个托盘进来跪倒了。 男人转头看去,托盘里是营师们标配的“装备”,黑白相间的面具,细不过小指的银丝软鞭,还有一个小型电击枪和一把小些的手铐…… 苏萧焕犹豫了一下,却到底皱着眉将一个个装备扣入了指定的地方,一切打理好后,坤地抬头向他看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你说。” 男人一手拿着面具一手对镜整着衣领看也不看他。 “地下有四个营师和属下一起搭档,训练的时候属下可能伺候不了您,要不……” 坤地话到一半,苏萧焕知道了他心中的犹豫,淡淡打断道: “按你们常规来,不必考虑我。” 坤地明显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呈了过来道: “主子……还有一事……这个……” 苏萧焕伸手打开了盒子,一件熟悉的东西映入了眼帘,却听坤地慢慢道: “营里的孩子不允许留任何私人物品,小少爷……孩子起初为这件东西,挨了不少打,所以属下想,这东西或许对孩子有些特殊,就私自做决定保留了下来。” 苏萧焕正在伸向盒子的手微微一僵,继而还是伸手将精致的红绳玉锁从盒中取了出来,他捏紧了手中小小的红绳玉锁,许久不声不响挂上了自己的脖颈掩藏在衣服下尽量平静道: “这是夫人给他的。” 玉锁,自然寄托着妈妈最好的祝福。 坤地垂首跪着,苏萧焕没有问他口中的“挨了不少打”具体怎样,毕竟如今这个玉锁如今已经出现在了自己手里就意味着…… “走吧。” 苏爸爸迈步而出,他将面具戴上的最后一刻又领悟了一个道理——孩子将永远看不到面具之下他们的表情,这样……很好。 …… 在通往地下电梯前的最后一刻坤地还在给男人扶着门,电梯停在地下三楼的时候,坤地再次转头向男人行了一礼,继而套上面具,连苏萧焕都能感到他身遭的气场随着面具带来了大幅度的改变,继而,坤地大步流星的携着凌厉之气走出去了。 孩子们的洗礼都已结束,短暂的体力拉练后正在食堂里用餐,体力拉练间不合格的这顿早餐也就免了,同样戴着面具的营师为坤地拉开了食堂的大门,坤地头也不点的迈步而入,苏萧焕跟在后面,拉开大门的营师却没有将目光交集在他身上,如此细节便可见坤地治下。 营师们的鞋是特制的硬质皮靴,走起来呼呼生风,当然苏萧焕觉得它势必还有另一重用途,用来踹人的话被踢之人滋味自也是非比寻常…… 进了食堂后苏萧焕发现,孩子们吃饭都是乖乖的,没有一人敢交头接耳,硕大的餐厅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孩子,竟只有偶尔餐具小心翼翼的碰撞声…… “嗒”的一声,坤地的靴子在非常安静的食堂中发出了非常巨大声响,继而: “起立!” 坤地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性,几乎是在瞬间,无论在干什么的孩子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 苏萧焕在心中客观的做了评价,其整齐完全不亚于军队要求了。 “505号,出列!” 坤地沉声喝着,不知道面具下的他又是一副什么表情。 在他的话音结束后,非常非常角落里的地方,个头小小的孩子怯生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因为早上的洗礼还没有全干,露在训练服外的半截小胳膊上还有一道殷红的鞭痕,鞭痕剩下的半截掩藏在衣袖之下,团子走出来怯生生的看着坤地,他童声童气小心翼翼的唤: “老师……” 坤地看也不看他,道: “其他人用餐继续。” 继而又是餐具小心翼翼的磕绊声,没有一个孩子敢向团子这边看来。 …… |
卤煮看到这么多留言心里很激动,于是打算再放一更,然后根据大家的热情看晚上是不是还能再来一更。 ===================== 苏爸爸立在坤地身后,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距离自己只有数步的孩子,他不知道怎样的经历……才能将记忆中飞扬跋扈的小团子变成眼前这一副充满着怯懦与畏惧的样子,但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了。 苏爸爸就看着团子低着小脑袋站在坤地身前,连抬头往后看自己一眼都不敢看。 “这周洗礼又挨打了?” 坤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苏爸爸敏锐的抓到了这个“又”字,下意识皱了皱面具下的眉,同时苏爸爸发现按照常规来说坤地这绝对不是一句问候的话语,因为他明显看到团子缩了下小身子,继而小小声道: “是,老师……” 还没来得及坤地再开口,一直侯在一旁的营师走上前来径直擒了孩子转过身去一把就将团子压在最近的一张空桌子上了。 那人的动作非常不温柔,团子可能是叫磕到了腹部,这会疼的直大口吸气,但孩子没有喊,甚至连最基本的挣扎都没有…… 苏萧焕知道这本不是坤地想造成的画面,因为他感觉到身前坤地的身子微微僵了下,但坤地没敢回头看自己,苏爸爸又知道了,这不过是训练营的“常规”之一而已。 苏爸爸看到压着团子的营师开始伸手去取身上的软鞭了,他莫名的有些心烦,突然不声不响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那营师自己压住了孩子,营师叫他这一把推的险些摔倒。 苏爸爸无声无息压着团子,他手底下没使劲,因为他知道孩子适才被压的撞到腹部了,团子终于能借机缓缓力了…… 被推开的营师好容易站住身形后有点发愣,坤地也愣住,吃饭们的孩子有一些开始偷偷向这边看过来了,但苏爸爸下一个动作打消了所有人的疑问,他一边从身上拿着软鞭一边问向坤地: “大人,这第一课让给属下熟悉熟悉吧。” 自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苏萧焕,这一刻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破坏训练营多年经营下来的规矩。 于是在这句话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哦,原来只是这位新来的营师要练手而已。 然而唯有坤地……他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了,因为苏爸爸正持着软鞭戴着面具漠然向他看来,坤地清楚的知道,即使这一刻主子摘了面具,他也未必能读懂主子面具下的表情…… 僵着总是毫无意义的,坤地尽可能的用冷漠的声音说: “五下。” 苏爸爸掂了掂手里的软鞭,继而“嗖”的一鞭子应声而落,其动静是非常大的,清脆的响声响起在孩子身后,团子下意识绷紧了身子,却意外的发现并不太疼,只是动静大而已。 苏爸爸是武器一道的高手,如今这一手巧妙卸力的技巧连乾天坤地二人都做不到,动静极大的五下抽完,团子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出问题了,苏爸爸却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淡淡说: “回去吃饭。” 团子这会不光觉得自己的感官出问题了,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出问题了,他下意识的抬头向苏爸爸瞧来,就这么盯着看了好一会,但他看到的终只是那抹黑白相间渗人的小丑面具,他好像有点失望,许久才有点失神的向苏萧焕鞠了一躬说: “是,老师。” 团子转头走了。 吃饭继续。 苏爸爸默默向孩子们碗里的食物看了一眼,营养师显然深谙早餐需要均衡一道,孩子们的碗里有饭有肉更有蔬菜…… 苏爸爸记得团子基本很少吃蔬菜,不由抬头向坤地问去: “若是吃不完怎么办?” 坤地还未答话,旁边被他推开的营师显然很是厌恶他之前的举动,扬了扬手中的软鞭先道: “嘴里称呼放尊重点。” 话音一顿,极细的软鞭在空中发出‘嗖嗖’声响: “那就打,看是喜欢正常吃完还是挨着打吃完。” 苏爸爸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看向了已经回到角落里默默用餐的小小人儿,记忆中的孩子明明是那么厌恶吃蔬菜的,但此刻,孩子每一口吃的都是那么认真而小心翼翼到……令一个父亲深深心碎了。 …… …… |
感谢大家的踊跃留言,在这里我想说的是《同行》里面的苏父是一位走下了神坛的苏父,既然不是神,当然喜欢他的会有讨厌他的也会有,同样,苏父也会犯许多人错。 不过无论如何,这就是一个真实的苏萧焕,再次感谢大家对卤煮的信任,以及,真的谢谢你们每一份尽心的留言。 =========================== 番外二【五】 接下来的一天,大可以用训练挨罚挨打三个词来概括了。 耐力拉练最晚跑回来的,加上负重再去跑两程。 集中力训练出错两次以上者,脱光了打到再也不敢出错为止。 力量训练不达标者,训练营里有一套给孩子量身定做的仪器,锁在身上犹如硬性负重,接下来的一周连睡觉都不可脱下。 …… 苏爸爸渐渐明白了孩子成绩一点点变好的原因,那点滴成长的背后究竟洒下了多少泪水与眼泪,苏爸爸都没看到,但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能看到…… 训练营的选拔标准非常高,这里拥有最好的仪器最顶尖的老师与最优秀的医师组,每年大笔的钱像扔一样的样往里面砸,苏萧焕每年签训练营的拨款时都是直接批金条的,但他知道这里是将成就暗狱未来的地方,半点也马虎不得。 一天的训练终于在晚上七点时告终了,孩子们去澡堂洗澡了,洗完澡要去医护室。 每周六的晚上,所有孩子都要去医务室彻底检查身体状况,医生将孩子们的身体状况反馈给营师,以便营师做出下一周最好的训练计划。 “主子,饿了吧。” 孩子们吃饭了,苏萧焕和坤地今天却从早上起一口都没吃,男人有些筋疲力尽的靠在营师休息室的椅背上,坤地端着一个托盘来了,托盘里有一碗粥两个大馒头与一盘咸菜。 休息室里只有两人。 坤地正准备将粥取样装箱。 “好了……” 苏萧焕今天其实更多时候时候是负手站得远远的看,但他这一刻觉得自己说不出的累,从托盘里径直端出了坤地还未来得及取样的粥,拿过一侧空碗倒了一半给坤地一指对面道: “坐吧,一起吃。” 苏萧焕将半碗粥推了过去,先大口喝了一口,继而将一个大馒头丢给了刚刚坐下的坤地将咸菜推到两人中间不咸不淡道: “再忙也得吃饭,这毛病不好,要改。” 坤地似乎勾了勾嘴角,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馒头应了声“是”。 “吃完了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他。” 男人夹了一筷子咸菜,见坤地没有筷子,便递了过去。 坤地双手接过,也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 “那我把小少爷排到最后进医务室,您去医务室行吗?” 男人无声点头,表示同意,坤地下意识又将筷子给他递了回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苏萧焕挑眉向他看去,却见坤地向他双手呈着筷子有些悠悠道: “想起……那时候您带兵夜袭,我们连夜翻过噱虞山的时候,十来个兄弟就用着一双筷子吃着唯一一罐罐头……” 苏萧焕没说话,他只是拿起碗又喝了口粥,坤地停顿了一下,突然有些黯然的低下头轻轻道: “至如今,当年的飞鹰……当年的十来个兄弟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死的死,伤的伤,无论当时如何,如今都彻彻底底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他们从未到过这个世界一般。 苏萧焕久久沉默着,他只是喝光了碗里最后一口粥这才淡淡道: “去安排吧。” “是!” 坤地知道是自己今天多话了,“蹭”的一声站起身来出去安顿了。 屋里,男人面无表情静静看着搭在咸菜碟上的那双筷子…… “哈哈哈,长官,我们今天一定要直捣黄龙!打的他们爹妈都不认识!” “哎!怎么只有一双筷子啊,我才不要和你们这群遭人一起……哎!你们给我留口啊!” —— “活着,长……长官……您一定要连同我们那份一起活下去!” 苏萧焕伸手捂住开始巨疼的额头,这人真是不能太疲倦,一疲倦就容易…… 他站起身来,再次扣上面具出门了。 …… |
今天陆续收到评论,非常谢谢各位~ 卤煮多的也不说,就拿鸡血的“战斗力”回馈你们吧。 ====================== 在坤地的安排下,团子是最后一个进的医务室,苏爸爸已经换了医生戴着面具坐在医生的位置上等孩子了。 团子走进医务室后关上门,就开始按往常一样自觉的开始脱衣服,按照流程,脱剩下一个内裤后孩子要躺到旁边的仪器上去扫描一下全身的状况。 孩子脱完衣服,常规性的朝仪器走了过去,突听: “你来。” 坐在桌前戴着面具的苏爸爸说,团子特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以为是最近多了什么特别的检查项目,便慢慢向爸爸这边走来了。 苏爸爸根本不需要什么仪器,他拥有极强的眼力与多年的经验,通过孩子活动时全身肌肉的纹理便可以判定孩子此时身体的大致状况。 身体素质明显变得强劲了不少,这具小身体里如今蕴藏的力量已经足以他来亲自教授一些东西,苏爸爸伸出手去,从手腕起往上捏着孩子的关节各处,捏到肩肘处再往下,直捏到脚踝处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坐起身来,还好,训练营里的老师们果然都是顶尖的,孩子并没有落下关节处的持久性伤害。 小团子由始至终皱着眉头让眼前这“怪叔叔”捏,见对方捏完了这才认真指着旁边的仪器问: “叔叔,我可以去了嘛?” 苏爸爸却正盯着孩子小小的身体瞅,刚刚他只顾着关节伤势,这会定睛一瞅才发现,这不大的小身子上到处遍布着细不过小指的鞭痕,有些已经淡到几乎不见,有些刚刚结疤,还有些红的透亮……显然是最近几天的产物。 苏爸爸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小团子心道这人干嘛一直不出声盯着我瞅,于是他低下小脑袋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啊,他皱着小眉毛抬头说: “叔叔,我可不可以过去……” “转身。” 苏爸爸语气不明的说。 “啊?” 团子没听清,抬起小脸疑惑。 “转身!” 苏爸爸一边说话,一边不再等待孩子的反应,他几乎是狠狠一把扭着孩子的肩将后者转了过去,入目的,是比身前还要密布的一道道伤痕,不同于身前,身后的伤痕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一条叠着一条,几乎遍布在了整个小身体上,苏爸爸已经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可以下手了。 不敢去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烈,苏爸爸一手搂住孩子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摸过孩子背后一道道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慢慢,慢慢向下摸去,团子叫他摸痒了,刚忍不住想和他说什么的时候—— 苏爸爸的手已经摸到内裤的边缘了,团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内裤便被身后大手轻轻剥了下来,团子感到,抚在肩上的大手僵住了。 苏爸爸突然懂了为什么在监控室里看到团子熟睡的时候团子是趴着的,因为孩子身后的伤……完全已经不允许孩子去躺着睡了。 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屁股上,无数条细细的鞭痕密布夹杂,有些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色长出了新肉,有些已经结疤,有些还是红肿着,更有许多……此时此刻还是鲜红到翻着皮…… 苏爸爸一忍再忍咬着舌头也没忍住喉口的哽咽,团子倔的像头小毛驴一样的脾气在训练营中势必不是个好事,他伸出手去,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把将遍体凌伤的小小人儿揽入了怀里,他咬紧牙关才勉强没让自己哽咽哭出声来。 团子被这宽大的怀抱搂的僵住了,孩子像懂了什么似得,他下意识伸出颤抖的小手向爸爸脸上的面具够来,他想看看面具下的面孔,然而在他的小手快要够到面具时却又生生僵住了。 碰面具是违反营规的,每一次违反了营规,对于团子来说常常都是几乎能穿透灵魂般深刻的教训。 他不敢碰,但他特别想碰,所以他急得红了小眼睛,眼泪像雨水般成串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然后他又呆住了,他赶忙狠狠揉着小眼睛连声解释道: “我没哭我没哭,我只是……” 哭也是要挨罚的。 苏爸爸心痛如裂,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拿大手抓住了孩子狠揉着眼睛的小手,继而将脸上的面具凑近了孩子,他握着孩子的小手一字一顿轻轻道: “摘下来。” 儿子,这座墙不能横在你心里,你必须亲手把它摘下来。 …… …… |
===================================== 番外二【六】 小手无数次的伸起来,却又无数次的怯生生放下,苏爸爸由始至终非常有耐心抱着孩子等待,他轻轻搂着孩子,一直在轻轻抚摸孩子的背,苏爸爸不催促团子,他需要孩子自己来迈出这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天儿终于在爸爸的抚摸下平静了下来,他抿了抿小嘴,如下定决心孤注一掷般狠狠一把将那黑白相间的小丑面具从面前这个“怪叔叔”脸上摘了下来! 映入他小小眼中的—— 是那熟悉的人儿,犀利却隐隐闪着泪光的眸,团子仿佛不可置信般看着眼前这张似乎极力想冲他微笑却终究只能挤出一抹难看笑容的……人。 团子不相信,他不相信的伸出小手去碰了碰眼前这人刚毅的脸颊,苏爸爸由始至终不动弹,任孩子拿小手摸着他的脸颊。 好一会…… 团子的身子突然猛的开始颤抖,小小的孩子狠咬着唇极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他忍的特别辛苦,几乎快要将唇咬出血来也要忍着不哭…… 苏爸爸吓坏了,他伸手狠狠搂住孩子道: “哭啊,天儿,是爸爸啊,哭啊……” 团子还是狠狠咬着小嘴唇,小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几乎已经开始抽搐了,小小的唇上更见了血色…… “不要,孩子……” 苏爸爸看着眼前这样的团子心痛如裂,他几乎想将小人儿揉入怀里一样的发力,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怀中的小人儿道: “哭啊,天儿,爸爸求你了,别憋着,哭吧……” 然而团子还是狠狠咬着唇抽搐的特别厉害的瞅着他,因为压抑哭泣孩子已经开始喘不上气了,但他狠咬着嘴唇就是死死不松口。 苏爸爸知道,这一场哭如果不让孩子哭出来势必会憋出病来的,他手足无措之下,突然将孩子一把压在膝盖上,继而大手冲着孩子伤痕遍布的小屁股狠狠掴了下去,天儿被他打疼了,再没咬住唇的“哇”了一声。 苏爸爸咬着牙,狠狠又是一巴掌掴了下去,他近乎含泪怒吼着: “哭!” 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叫爸爸这一声喝着了,团子趴在爸爸腿上突然轻微的开始哽咽起来,苏爸爸借机又是一巴掌,他也有些哽咽了,苏爸爸说: “听话!” “哇!”的一声,这滔天的哭声如似狂风如似雷霆,狠狠,狠狠贯入苏爸爸的耳中如一把利刃直戳心坎。 一直趴在他腿上的团子终于在三个巴掌和这一声“听话”后放声大哭了出来,孩子一边哭一边嚎啕着: “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不会,不会,不会……” 苏爸爸将嚎啕大哭中的小人儿一把搂入了怀里哽咽道: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爸爸怎么能不要你呢……” “他们要没收妈妈给我的玉锁,我不给,他们就打我,我还是不给,他们就上来硬抢,我生气才还手的,然后他们就把我吊起来打……我不喜欢吃芹菜,老师说不行,给了我整整一根芹菜然后锁了我一直打我,叫我什么时候吃完才停手……还有,还有……” 团子窝在爸爸怀里一边大哭一边说,苏爸爸听的心都碎了,孩子继续哇哇的哭: “他们说我们不能有牵挂,叫我们在纸上写下自己最爱的人每晚睡觉前撕碎,我不听,他们就把我关到禁闭室里去,放听起来很难受很难受的声音,然后一遍遍问我撕不撕,然后我就把你和妈妈都撕碎了,怎么办?哇……” 团子窝在爸爸怀里大声哭道: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爸爸你别不要我……” 苏萧焕早已泪流雨下,他抱着怀中小人儿一遍遍哽咽道: “爸爸和妈妈不会被撕碎的,爸爸和妈妈一直都在,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不知道,天儿吃了这么多苦爸爸都不知道,爸爸是个胆小鬼,爸爸连问都不敢问……” 团子窝在爸爸怀里使劲的哭,几乎快要哭断气了般,他一边哭一边小小声啜泣道: “爸爸……” “恩。” 苏爸爸哽咽。 “我哪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团子窝在他怀里死死靠着他哭着说。 苏爸爸听闻此言又一次湿了双目,他将孩子的小脑袋紧紧搂入怀里一遍遍轻声说: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爱你。” 我的孩子,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是真的……深爱着你。 …… |
非常感谢大家每篇真挚尽心的评论,每条充满“爱”的回复,噗,为了回馈你们,让楼楼拿“爱的码字”砸死你们吧~ ============================== 苏爸爸抱着孩子走出医护室的时候,带着面具的坤地正笔直立在屋子门口。 坤地转头,向蜷缩在爸爸怀中裹着大大单衣的小少爷瞧去。 团子在看到他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使劲拼命的往爸爸怀里缩。 苏萧焕抱着孩子好久沉默,这才唤: “坤地,来。” 坤地听命走上前来,苏爸爸低头对怀里的孩子说: “天儿,把叔叔脸上的面具揭下来。” 团子看到坤地走了过来死死又往爸爸怀里缩了几分,他近乎恳求一般抬头对爸爸说: “不揭……行吗?” “听话。” 苏爸爸非常温柔的轻声说,但他的神色却显示出毫不让步的坚定来。 团子在爸爸怀里仰着头看了爸爸好一会后,这才伸出颤抖的小手去够坤地脸上的面具,伸到一半却吓得又缩了回来,他有些哽咽看着爸爸道: “不揭好不好?” 苏爸爸不说话,他只是伸出大手将大手顺进衣服摸上了孩子的背,他说: “爸爸在,听话。” 又是好多次的伸出小手再缩回来,坤地由始至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团子知道抚在身上的大手一直没有拿开,那只大手是如此的稳健而又温暖有力,团子最后咬紧了牙,闭上小眼睛狠狠一把将坤地面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面具之下,坤地神色有三分释然和七分说不出的难过,他看到揭掉面具的孩子愣愣瞅着自己,好久好久,团子才傻傻道: “坤地……叔叔?” 坤地知道三个月来就是眼前这个孩子,孩子曾无数次的跪在自己腿前抱着自己的腿痛哭流涕的苦苦央求自己,但自己…… 坤地“刷”的跪倒在地郑重道: “见过小少爷,属下听凭小少爷发落。” 如果孩子这一刻真的“发落”他,他并不能回避,坤地清楚的知道。 团子傻呆呆又看了看手里的面具,继而傻呆呆看着跪倒在眼前的坤地,他突然有点不能把记忆中的两张脸孔重合起来,于是他伸出小手揉了揉小眼睛,仿佛在确定一般。 手里的这张面具曾无数次成为了三个月来每个夜里的噩梦,然而跪倒在眼前的叔叔…… 团子手中一松,面具“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吐,是那种想哭之下却哭不出来的想吐,苏爸爸感到孩子又一次在自己的怀里抽搐起来,连忙紧紧抱住孩子连声道: “没事……没事……” 团子用小鼻子嗅着父亲身上熟悉的味道以确保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深深的疲倦与说不出的难受让他下意识紧紧靠在了爸爸的怀里,好久好久之后,团子才轻轻,轻轻道: “您起来吧……” 坤地愣住,不光坤地愣住,苏爸爸也愣住了。 窝在爸爸怀里特别疲惫的小团子可能觉得有点冷,毕竟他身上只裹了一件大大的单衣,于是他又往父亲怀里缩了几分,但这回他开始轻轻哭了,他用含着哭腔的童声道: “我答应过您的,妈妈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坤地跪倒在地的身子僵住了,他没有想到,三个月前他以为仅仅只是孩子的一句戏言,一句他本只想做给男人的对话……时至今日,孩子却依然清清楚楚的记在心底,并在这样的境地里“宽恕”了他。 团子说完话,窝在爸爸怀里仿佛用光了全身的气力般,他再也不想动弹了。 “起来吧。” 苏爸爸抱紧像一个失去了筋骨般软软窝在怀里的孩子,他看着眼前的坤地道: “打点出个房间,送些药来。” 坤地讷讷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苏爸爸抱着孩子向前走了两步: “小少爷。” 坤地的话郑重响起在了身后,这位暗狱中至高无上的狱司大人这回是真的深深向着男人怀中小小的团子鞠了一躬,他直起身来字句郑重道: “坤地……不谢。” 您的恩情坤地记下了,所以坤地不谢。 假以时日,您一定会成为比主子还要优秀的真男儿的。 …… …… |
==================================== 番外二【七】 团子由始至终窝在爸爸怀里抓着爸爸衣服不松手,仿佛一松手就怕爸爸会消失在他眼前一样。 苏爸爸抱着怀中很轻很轻的小人儿想,孩子是真的需要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 走入坤地打点好的屋中,来的路上孩子已经在他怀里有了睡意,然而当苏爸爸轻手轻脚把孩子放上床的那一秒孩子“刷”的一下就惊醒了,他伸出同样遍布着伤痕的小手死死拽住爸爸,小鹿一样的眼睛祈求般盯着爸爸看。 不。要。走。 苏爸爸被他拽的弓着腰的姿势很难受,这只小手此刻并不是十分有力,但苏爸爸还是维持着这费力的动作低头看着孩子轻声说: “爸爸不走,只是去看看叔叔有没有把药拿过来。” 孩子不说话,但拽着他的小手同样不松开一分一毫。 苏爸爸最后妥协了,他把团子从床上抱起来,扯过单薄些的毛巾被把孩子裹起来抱入怀里,他轻轻抚摸着团子的小脊背,什么话都没有说,其实也早已……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团子就这样乖乖的窝在他怀里,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乖的令男人……心酸。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了,苏爸爸说了一声“进来”,应声而入的是拿着托盘的坤地。 托盘里的药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坤地将托盘放在了床头,团子在爸爸怀里迷迷糊糊睁开眼向坤地那边看了一眼,那单纯如小鹿一样的小眼睛中不夹杂一丝一毫的多余情绪,因为在爸爸怀里不再有恐惧,但让坤地意外的是,更没有厌恶,甚至连愤怒也看不到,孩子只是看了他一会便轻轻把眼睛闭上了。 坤地在此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孩子真的非常非常的普通,即使是三个月来飞涨的成绩他也觉得那是高压之下的被逼无奈,有时他也会十分不解这样一个普通的孩子怎么会是主子和夫人的孩子…… 然而这一刻他却觉得,此时窝在爸爸怀里不起眼的小人儿有一种让他也自惭形愧的东西,小主人拥有着一颗非常单纯却同样非常强大的内心,这世间能拿起的人比比皆是,而能放下……却是一种真正的浑然天成。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天儿不需要做给任何人看,他只是在坚守自己做出的选择。 希望我们这些做长辈能永远护住您……这颗毫无瑕疵的心。 坤地看着那小小的孩子又是深深一鞠躬,转头轻轻带门而出了。 苏爸爸看着床头柜上的托盘,倒了一杯水先掰碎了内服的药问团子: “下午吃饭了吗?” 其实这是句废话,压根不用问。 团子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苏爸爸将掰的很碎的药递到了孩子跟前,拿着水杯自己先尝了口温度,继而看着孩子用从未有过的声音轻轻说: “把药吃了,好吗?” 团子很乖很乖的伸出小手从他大大的掌心里抓过掰碎的药,放入嘴里,苏爸爸把水杯凑近孩子嘴边,天儿就着喝了一口,因为是半躺的姿势便叫水呛着了,孩子使劲在他怀里咳嗽。 苏爸爸下意识有点慌道: “慢点……” 这话刚出口了一个字,团子下意识就蜷缩起小身体抱起小脑袋,这是一个防护动作,孩子怕的是什么苏爸爸当然知道。 苏爸爸这一刻真恨不得这一刻给自己一个耳光,然而那是于事无补的,他只得抱紧了孩子一遍又一遍道: “没事没事,没有人要打你,爸爸在,爸爸在……” 孩子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蜷缩了好一会,继而又一次哽咽了,苏爸爸听到孩子说了什么,但声音实在太小,苏爸爸没听清。 他只好低下头贴近孩子问: “恩?” 天儿在他怀里哽咽着小小声说: “爸爸,我想回家,我想妈妈了……” 苏爸爸几乎忍不住张口就要答应孩子现在就带他回家,但把这样一个孩子带回家去,妻子…… 苏爸爸不敢想。他是真的不敢想。 他突然想起什么,慌忙从脖颈中拽了出来看着孩子道: “你看……” 哽咽中的团子抬起头来,在看到爸爸脖颈间挂着的小玉锁时突然呆住了,继而,孩子伸出小手来,有些不可置信的伸出小手摸了摸那只挂在红绳上的小玉锁,苏爸爸慌忙将玉锁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了下来,轻轻挂回了孩子的脖颈上尽可能柔声道: “等天儿伤好了,我们就回家,不然妈妈会伤心的,天儿最坚强了,一定不舍得让妈妈伤心,对吗?” 孩子沉默着用两只小手紧紧握紧了脖颈间的那只失而复得的小玉锁,许久许久,他才轻轻,轻轻的哽咽着点了点头。 …… |
========================================= 即使吃了药又上了药,但因为高度紧张下精神突然松懈,后半夜,团子开始发高烧了。 团子因为高烧的原因一直冻的在打颤,可找来打针的医生根本接近不了他,一屋子人只有苏爸爸能靠近孩子碰到孩子,苏爸爸把烫成了一个小火炉的团子紧紧抱在怀里,大怒下将一屋子急得团团转的废物全骂了出去,然而当真要拿针往孩子身后进行注射时,苏爸爸却发现自己素来拿惯了枪的手根本不敢去拿支那小小的针管。 要往哪里扎?孩子身后这样的伤还能往哪里扎?! 无奈之下,只得又把坤地叫了回来,坤地自然显得比主子冷静多了,他跪倒在主子身前,下手极为迅速,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打完针还摸了摸小少爷的额头认真看着主子道: “您不要太担心了,主子,这个温度进禁闭室的孩子都比比皆是,孩子比您想象中的要更有韧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苏爸爸一听这话,他抱着怀里的孩子垂眸道: “你当过爸爸吗?” 坤地愣,答: “没有。” “那你废什么话!滚!” 苏萧焕勃然大怒,坤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安慰的话是有几分不妥,不由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 苏爸爸就这样紧紧抱着怀中尚未退烧的孩子,他一点点的感觉到怀中团子的颤抖渐渐平复下来了,也许是因为药,也许仅仅是因为爸爸温暖的怀抱,孩子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悠长而强健起来…… 苏爸爸静静看着怀中安睡的小人儿,素来凌厉的眸中渐渐有泪光闪烁起来,苏爸爸昨晚是十二点整出的家门,一夜未睡,更何况他今天只吃了一顿饭,这会已经凌晨三点了,苏爸爸知道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痛,自己就坐在床侧,但他抱着孩子一分一毫都没动,因为怀中的孩子此时此刻睡得是那么的香甜…… 苏爸爸抱紧怀中的小人儿,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被压麻了,然而他还是半点没有动,他只是深深阖上了双眸,苍天啊大地,我愿再经受数百遍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候,但恳求你,请你让这个小小的生命茁壮长大,请你将他所受的伤害移加到我这混账父亲身上吧…… …… …… ===================== 非常感谢大家的力挺,某秋多的也不说,就拿更新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吧。 |
===================================== 番外二【八】 第二天早上整六点,团子一下就惊醒了,下意识就要跳起身来…… 一双大手将他紧紧搂抱在怀里,苏爸爸又是一夜没睡,他此时一如昨晚孩子入睡前的动作——他就这样抱着孩子僵坐在床边了一晚,这会左腿已经麻的完全没有知觉了。 但他见孩子醒了,便轻轻拿大大的手掌摸了摸孩子的小额头,他说: “今天哪都不去,我们在屋子里睡懒觉,好吗?” 天儿窝在爸爸的怀里有点恍惚,好一会后才轻轻,轻轻点了点小脑袋。 苏爸爸扯开着被子,低头对怀里的团子道: “你想睡左边还是右边?” 团子小幅度扭过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继而小声指着相反面道: “右边……行吗?” 苏爸爸又一次拍了拍团子的小脑袋,将孩子轻轻放入了被子的右边,继而俯身脱了鞋脱了衣服也钻入了被子的左边。 被窝里一夜没人睡还是挺冷的,团子几乎是在爸爸进被窝的那一刻就慢慢蹭过来了,苏爸爸伸出大手将孩子抱入了怀里,然后压了压孩子身后的被角,他问: “冷吗?” 团子发了一夜的烧,身子到现在还是虚的,他窝在爸爸怀里,将小脑袋埋入了爸爸宽厚的胸膛中没答话。 孩子的身上特别冷,这种冷是一种由内发到外的冰冷,苏爸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是拿大手剥了孩子身上裹着的毛巾被,然后将冰块一般的孩子搂入自己炽热的胸膛中。 人明明是一种恒温动物,但很奇怪的,如果人心渐渐开始变得冰冷,这个人周身散发的温度便再也不会高了。 苏萧焕曾有过这样一段极度冰冷的时光,那种冰冷,是几乎能将昔日的飞鹰将军都折磨疯的冷,那仿佛将人拉入地狱一般的绝对寒冷,这世间没有一种火焰的化,除了…… 苏爸爸将眼前这个冰冰冷冷的小人儿紧紧搂入怀里,我亲爱的孩子,你能听到吗?那来自于胸膛深处强有力的“咚咚”声,跳跃在胸膛间的这颗心是如此的炙热,唯有它的温度,方能感化这世间的至极之冰。 团子将小脑袋静静埋在爸爸的胸膛里,安静的像一只受了伤兀自躲在角落中舔着伤口的小兽,然而孩子的身子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蜷缩着,两只小手依然紧紧抓在胸前的小玉锁上。 这个蜷缩的姿势是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姿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即使已经在自己怀里了,孩子却还是蜷缩的。 苏爸爸心中难过的无以复加,他伸出大大而又温暖的手,轻轻抚摸过团子瘦小瘦小遍布着伤痕的脊背,孩子在他第一下碰到时下意识僵住了,除了每周的身体检查,暗狱里会摸在身上的大手从来都是冰冷到用来查验伤势的,每一次这样的抚摸,都意味着更加凶残惩罚的开端。 孩子不可自抑的开始抖,小身子蜷缩的更紧了,苏爸爸自然感觉到了,他赶忙用另一只大手将孩子深深搂入怀里一遍遍轻声道: “没事没事,是爸爸,爸爸在……” 团子似乎稍微放松些了,苏爸爸再次用温暖的大手一寸寸摸过那冰冷冰冷的脊背,入手,皆是凹凹凸凸的道道伤痕…… 苏萧焕觉得自己口不能言,即使比这再严重千百倍的伤他都见过或是亲身经历过,可眼前这个小人儿……你算的个什么父亲,苏萧焕在心中问自己。 可能在爸爸的怀里感受到了爸爸情绪的波动,团子睁开因为昨夜嚎啕今早肿起来的小眼睛,他就用这肿着的小眼睛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特别难过的眸—— “别哭……” 团子看到了爸爸眼角的隐隐泪光,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伸出了一只一直抓在玉锁上的小手,凑近了爸爸的眼角轻轻抹掉了那亮晶晶的泪花童声童气道: “我不疼了……” 苏爸爸这辈子腹背受敌叫敌人用枪在身上一连射穿了六个洞时眼都不眨一下,然而这一刻……他抱着小团子的这一刻,听着遍体凌伤的孩子因为怕他担心而安慰他的这一刻…… 无声的泪,像雨一样“哗哗”成串而落,苏爸爸觉得自己快要把前些年没流过的泪水都流光了,然而他止不住泪水,他根本抑制不住这像断了风筝线的泪水,为了维护父亲的威严,他只好紧紧将团子抱入了怀里以期小团子看不到他这一刻是多么的窘迫。 团子乖乖窝在他怀里,许久许久: “爸爸……” 强自镇定的“恩。” “你哭了……” 团子将小脑袋往他怀里凑了凑。 “没有。” 苏爸爸矢口否认。 “我都看到了。” 团子仰起小脑袋嘟着小嘴看他。 苏爸爸低下头,他将下巴轻轻抵在了小团子的额头上,这回团子看不到他的脸了。 “刚刚有风,爸爸叫风吹了一下。” 苏爸爸说。 “那你看我。” 小团子不依不饶要伸出小手掰过爸爸的脸想证实自己的观点。 下半刻—— “呃!” 本来抚在背上的大手伸到下面去不轻不重拍了拍他光溜溜的小屁股。 团子皱起小眉毛。 “睡觉。” 苏爸爸说,继而用另一只大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他低下头,刚好对视到了有点不甘不平向他看来的小眼睛。 苏爸爸犹豫了一下,好久,他用特别笨拙的方式轻轻在孩子的小额头上吻了一下说: “这个是来之前妈妈要给的,快睡,再不睡打你小屁股了。” 团子不情不愿的嘟着嘴看了男人一眼,这一回却调整姿势靠在男人怀里睡踏实了。 苏爸爸轻轻搂着怀中这瘦瘦小小的小人儿,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怀里的这个小生命是这么的轻又是那么的重,他就这样看着小脸沉默了好一会,继而轻轻,轻轻又吻了团子的额头一下轻声道: “这个是爸爸的。” 感谢老天把你送到了我们的身边。 “贿赂我也没用,反正你就是哭了……” 团子嘟着小嘴眼也不睁的在他怀里呢喃着。 苏爸爸哭笑不得,想抬手再拍孩子的小屁股又忍住了,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勾了勾孩子的小鼻子佯装严肃道: “快睡,多睡伤才好的快,一分钟里再睡不着,爸爸就……挠你痒痒了。” 天儿还是挺怕痒的,一听这话嘟着小嘴往他怀里又缩了几分这才嘟嘟囔囔道: “那是不是伤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苏爸爸摸着他的小脑袋轻轻“恩”了一声,天儿这回很快便睡着了。 苏爸爸就这样抱着怀中的孩子静静注视了后者好一会,两夜没睡的层层困倦犯上心头,不一会,男人也这样轻轻抱着团子沉睡过去了。 黑夜总会逝去—— 天亮了。 …… …… |
看到大家期待的小眼神,再加一更吧,于是各位晚安,卤煮好累就先碎了,所有回复明早再说…… ======================================== 番外二【九】 然而这场睡眠可能维持了还不到六个小时。 这间临时安排的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但苏萧焕一连两宿没睡了,所以当他‘敏锐’的听到走廊中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时,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到门前了。 “打开。” 声音的主人字如珠玑,一如既往的温柔平静,然而苏萧焕的心却狠狠的‘咯噔’了一声。 “夫人,属下说了,主子和小少爷都在本家,不在训练营,这屋子里是……” 坤地的声音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另一个人的声音依旧悦耳动听: “要么你拿钥匙打开,要么我自己用枪开,我给你三秒钟。” 紫眮说话,素来是平静而又温润的。 “夫人,这屋子您还是……” 在坤地还要说什么时。 “碰”的一声,熟悉的消音管的闷响,苏萧焕只来得及在这三秒间从床上坐起身来,门就开了。 苏爸爸睡在外面,门被从外打开,门外开门的人拿着装着消音管的格洛克17型,这把手枪最大的特点是通体全黑重量极轻却威力极大,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紫眮就拿着它静静站在门口向丈夫瞧来。 被一枪崩掉的门锁残骸在此时恰是时候的掉落在地—— “啪嗒。” 声音清脆极了。 坤地站在女主人的身侧似乎有点懵住了,他未曾想到紫眮说到做到,三秒一到,竟真的拔了他身上的枪一把崩掉了门锁。 可枪头的消音管呢?! 是什么时候取走的?!! 在坤地反应过来摸向装备夹层时,紫眮已经一把将格洛克17型连带着消音管一起塞回了他怀里淡淡道: “我手虽生了,但就凭你想拦我还嫌太早……” 坤地心中“咯噔”了一声,他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位女子是从哪里特殊提拔而起的帝国首席科学家,西南总区的特种女兵营成立至今一百年来也就只出了这么一位——红颜少将。 紫眮年轻时候参加过得一线战斗,远不在飞鹰将军之下,如果加上后来她以首席科学家入组的S级以上任务,那就得两个飞鹰将军才勉强够的上她的成绩。 帝国首席科学家紫教授,未嫁于飞鹰将军前其声名远在丈夫之上。 “主子,夫人可能已经离家向训练营来了,我去拦的时候车里……” 恰在此时,楼道里有另一抹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一路急匆匆大步跑来,跑到门口时—— 乾天呆住,慢慢说完了口中剩下的话: “夫人不在……” 紫眮面无表情转头向气喘吁吁的乾天看去,她道: “辛苦了,你去拦的那辆车上发现的箱子呢?” 乾天有点讷讷,将手中好看的女士手提箱给夫人递了过来。 紫眮一边接过箱子一边头也不回的向丈夫这边走来道: “你们五年来暗中保护纰漏多的,如果要认真追究都能编出一部报告集了,就这么点本事,还天天咋咋呼呼不知收敛的样子,让开!” 最后两个字,是对愣愣坐在床上的苏萧焕说的。 苏萧焕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两个深垂着头不敢再说话的男人,他一边想两个大男人都拦不住一个……弱?女?子?一边又想,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想归想,苏爸爸也特别(不?)丢人现眼的默默错身让开了…… 紫妈妈压根理也不理丈夫,凑在床边伸手去够睡在里间的团子,团子起先睡得迷迷糊糊的,叫妈妈轻轻隔着被子在身上柔柔一拍缓缓,缓缓睁开了小眼来。 …… |
=============== 天儿被妈妈柔柔唤醒了,小鹿一样的小眼睛有点迷迷糊糊向妈妈看来,紫妈妈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团子迷迷糊糊嘟囔道: “妈妈?” 紫妈妈三个多月没见孩子了,刚想应一声,小团子却把小身子下意识往她这边拱了拱嘟囔道: “做梦了,再睡会……” 说着话,他又一次把小眼睛闭上了,在他的梦里……妈妈一直就在那里。 紫妈妈有点想笑,但更多的是说不出来的酸楚,她侧过身来坐在床边,就这样轻轻伸出手去拍着拱在被子里的团子,不催促,什么话也不需要说,然而屋子里三个大男人却都感觉到,这一刻的女子,也不过就是这世上再过普通不过的一位母亲罢了。 也许她不会唱摇篮曲,但她温柔的味道就是梦乡最好的催化剂。 也许她并不那么柔媚,但她水一样的温暖抚平着你所有的伤痛。 紫妈妈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只是轻轻,轻轻拍着被褥下的小身子,团子又一次睁开了眼来…… 好像……并不是在做梦,但他还是怕把梦惊醒了,于是特别特别小声道: “妈……妈?” 这一定是紫妈妈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词汇,于是她微笑着,她说: “恩?” 天儿又唤: “妈妈?” 紫妈妈依然在轻轻微笑,但她的眸染上了泠泠波光,她轻轻微笑: “恩。” “妈……呜哇!” 团子只来得及吼出了一个词中的第一个字,便大哭着蹭的从被窝中跳了出来狠狠扑到了这昼夜魂牵梦萦的怀抱里…… 唯有这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如春是那样的……像水一样温柔。 “明明说好的只去十五天的!” 团子在她怀中哭的喘不上气。 紫妈妈抱着突如其来扑入怀中赤条条的小身子,听着孩子在怀里嚎啕大哭心都碎了,她搂紧孩子低下头亲吻他的小额头,她说: “是妈妈不对,是妈妈不对,妈妈应该早点来的……” 团子在她怀里大哭着哽咽: “你撒谎,我……我……我要生你气了!” 紫眮抱着孩子泪流雨下,她一遍又一遍吻着孩子的额头说: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会丢下天儿一个人了……” 团子在她怀里拼命的哭,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指着苏萧焕道: “他……爸爸他……他欺负我,哇!” 紫眮愣了下,刚想问怎么欺负你了,继而定睛一看孩子身上,紫妈妈有一刻间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于是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定睛瞧去—— 好久好久,大哭中的团子突然都被母亲身遭急剧变化的温度吓到了。 如死一样的沉默,开始在房间中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 “苏萧焕。” 紫妈妈的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波死潭,然而苏爸爸却叫这三个波澜不惊的字唤出了彻骨的寒意…… 将近十年的患难与共,苏爸爸还是第一次,听到妻子这样唤自己。 …… …… |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