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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纯纪实】Yesterday Once More (师生)[第16页] |
作者:不爱喷人fr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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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是,太年轻 |
第三十三章 一块红布 “昨晚打得重了,伤得怎么样?” 他的嗓音倒没有我所臆想的那么沉重,反而有种刻意表现的漫不经心。 他从来不致因为我的什么错误而在生活中换成冰冷的态度,所以即便我犯了这么大的错,餐桌上仍是惯常的皮蛋瘦肉粥和虾饺,鲜香四溢。 我却根本没胃口。 我没敢抬头看他,默默吃了口粥,声音含混不清:“不疼了。” 怕他多问,又接着开口:“我妈今年没法回来过年,您知道这事吗?” “知道,早上接到电话了。” 顿了顿,接着道:“你就留在我这儿吧,别回家了,事儿太多。” 事情太多,还能有什么事? 心里一沉,我清楚他是真要彻查到底了。 …… 几乎是彻夜未眠。 我刚闭上眼睛,十几天来发生的一切就都在眼前重现,鲜活得堪比一场电影,所有的细节都在我脑中显现得一清二楚,我甚至可以回忆起我究竟买了多少包。 只是越回忆越后怕,身上就越是冷汗淋淋,待到我终于又一次完成了回忆时,睡衣都湿透了。 那两道伤口被汗水渍得活泛起来,叫嚣着摧磨我的神经,我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回想这段经历,着了魔一般。 直到天光渐明,我才沉入了极浅的睡眠。 醒来时五点五十,竟已是一派冬和景明。只是枕上仍残存着些汗水,我只离了片刻功夫就已经寒冷了下去。 当真是,枕冷衾寒,寻思来有甚伤嗟。 我又溜到卫生间,看了看昨晚的伤。 那血迹已变得暗红而快要结痂,只是微微破了皮,确实康复得很快。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口气,有些迷惘和悔怅。 …… “师父,查流水都需要准备什么啊?” 他闻言抬眼,目光并不凌厉。 淡淡一句,“还不说啊。” 我尴尬地笑笑,“我说了您也不信啊。” 什么叫心照不宣,这就是心照不宣。 他知道我仍在说谎,我知道他知道我仍在说谎。 隔了一会儿,他才带着些讽意地开口:“你手里还剩下什么啊,我的小徒弟?” 我一窒,有些踌躇地道:“银行卡……找不到了,身份证应该在家。” 他微垂下头,仔细地端详着磨砂玻璃的桌面。 “那就回家找吧,银行卡——” 他轻哼一声。 我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 拧开冰冷的铁锁的那一秒,我仍有些忐忑。 家里是跃层,虽远远算不上大,但找一张身份证也足以算作大海捞针。 问题就在,这身份证我也找不到。 我找不到,就不能第一时间将它藏起来,这也就加大了师父把它找到的可能。 但我想无论如何,他对房间的了解都比不得我。 正是这侥幸心理导致了全盘皆输。 …… 他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说了句闲话:“格局不错。” 我替他倒杯水,“您确实头一次来。” 他只是抿一口,就放下杯子上了楼,步子不紧不慢,却直奔我的卧室。 我连忙跟过去。 到了门口,他轻轻压下门把手,伴着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开口:“我是越来越好奇了,你这么拼了命地隐瞒的,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我不能在言语上落了太多的气势,也不敢真触着他的底线,斟酌了一会儿才回一句:“您查到底,说不定反倒发现自己想多了。” 他没回话。 …… 进了门,他先是对着书架端详了一番,轻声道:“可真够乱的。” 我脸一红,解释道:“那都是初中时候弄的了。” 他没回话,却问了句:“你这身份证确定在家吧?” 我搪塞着:“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在家吧。” 他开了书柜门,显然已经是开始寻找了。 我站了一会儿,觉得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又不甘真退出门去,便找了一处放杂物的地方,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翻找起来。 边翻找,边回忆。 我记得上次用完身份证,确实是放到我的房间里了。 但是放哪儿了,年月太久,我的记忆很模糊了。 先前在家我就试着回忆过,可是失败了。 翻着翻着,从一个小盒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 是的,你没看错,一个红布包,然而我并没有生活在60年代的乡下。 大概有两个巴掌大,很硬,而且沉甸甸,摸起来材质很像证书。 我没在意,大概是月姐随手帮我包起来的什么荣誉证书吧。我将它扔在一边,继续翻找起来,期间找出了很多和身份证相像的东西,譬如准考证学生证,但确实没有身份证。 我不禁心慌起来,这边儿没有,扔在书柜里的可能性就不小了。 看向师父,他居然也在看我。 那么大个书柜,他都找完了? “没有?” “嗯……没找到。” “那红布包着的是什么啊?” “应该是团员证什么的吧……” 团员证? 那一个瞬间,我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我正趴在床上背书呢,月姐冲我招呼。 “胖小啊,身份证和团员证我给你包在一起啦,别忘了!” 我应一声,漫不经心。 …… 我刚要去拿,却发现他已经弯了腰,我尴尬地缩回手。 他拆开了红布包,我仰着头,清楚地看见,大红颜色的团员证之上,安安稳稳地躺着一枚小小的身份证。 他呵呵一笑,手里的红布被他松开,自然地落下。 那块红布悠悠地对抗着空气阻力,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缓缓地落在我眼前。 遮住了我的双眼,也遮住了这天。 (本章完) |
今天可能没有更了,抱歉。 我不在家。 |
今天肯定有更,我尽量两更,第一更已经写完了。(但我就是不放有本事咬我来 ) |
10点第一更。11点第二更。时间可能有浮动。 |
第三十四章 新年 在整个虚与委蛇的经历中,我犯了个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相信网上搜索出来的答案。 所以当我看到了“流水记录需要本人拿身份证和银行卡到所在银行进行查询”的回答时,我就在心里拟定出了一个有着致命漏洞的计划——销毁银行卡,让这流水查不成,至于身份证,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事实上,查流水只需要身份证就足够了。 如果事先就了解到这条讯息,说什么我也不会把师父领到家里去的。 奈何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 我已经不太记得当柜台员打印出厚厚一沓流水账单时我的心情了,大概就是震惊和恐惧糅合在一起吧。 我确实有个特别二逼的生理毛病,一紧张就出汗。 这个出汗程度大概和紧张程度是成正比的。 给师父背文章的时候,是额上有些细密的汗液。 挨打前呢,往往就是汗液凝成汗滴。 我记得在打印机吱呀吱呀地鸣响的时候,短短一分钟,我湿了两层衣服。 我脑中不停地闪过一些非常不好的画面,都是事情败露后的情景。 我强自冷静,强迫着自己一点点地将那些画面粉碎掉,构筑起了新的谎言。 是的,到了这一刻,我仍在考虑说谎。 如果说之前的圆谎只是担心挨打担心这事让妈妈知道,这一刻的圆谎则是因为我开始担忧我们的关系了。 我很难想象,师父这样正直的人在了解到他的弟子谎话连篇的时候,会不会作出什么断绝师徒关系的决定。 那才是我最没办法接受的。 可能会有很多人说,回头是岸才是好的,这样继续圆谎,那这事情就没完了。 但这就是一念之差,承认错误的想法只是在我脑中现出一瞬间就迅速被抹去,这条路,我看都没有看一眼。 …… 确立了方向,我开始想办法。 我并不指望我能想出一个弥天大谎,让师父在这种情况下相信我的话,我只是想让这个谎圆得过去,至少在面子上说得过去,然后,他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 当然,我相信即便这样,我也能改了挥霍无度的毛病。 而这一切其实都取决于他的态度,不需要什么别的话,只要他不再提溜着我的脖子到处查账,这事就结束了。 还是那个词儿,心照不宣。 我多希望他可以不宣啊,您配合配合我,不要再扒下去了,我保证,我保证这个毛病我一定会改掉,您别再查了。 但他怎么可以不查,他若是将这事轻轻放过,挥霍的习惯可能改得干净,但是遇事不敢承认,永远指望着隐瞒的这个毛病,我一辈子都改不掉。 …… 厚厚一沓账单,大约有两厘米,是我一年的交易记录。 他接过那一沓单子,没急着看,反而慢悠悠地装订了一下,才翻开第一页。 大年前的银行可以说是摩肩接踵的,再加上三台空调不惜电力地喷吐着热气,这家银行的温度堪比盛夏。 但身上汗水的迅速蒸干让我极寒冷,我先是打了个寒噤,而后,重重打了个喷嚏。 我揉揉鼻子,也凑过去,像个三岁小孩儿似的企盼着神迹。 然而并没有。 一笔笔的支出极为鲜明,比较有特色的我甚至还回忆得起来。 比如这个1288,应该是同学生日,我送的一块表。 再比如这个六块钱,应该是帮同学买了个app。 他翻得很快,大概是在找邻近的日期吧。 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很快的,他就翻到了二月份。 非常戏剧性的——出现了一串648的消费,不能再醒目。 然后是8号,9号,10号,三天,每天一条支出4900的数据。 ——这应该是我发现了淘宝之后的记录。 12号当天,出了一条的12740的记录。 ——那大概是为了抽恶魔猎手。 …… 其实这一刻,我本该装得很讶异,很震惊,乃至很愤怒。 师父,我把银行卡丢了,别人捡去用了,你看。 但是,我不太做得到。 我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看着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记录,没有拼命掩饰和演戏的精力。 我推了推账单,“银行卡丢了,这不是我。” 当我都懒得为了这谎言去造势的时候,可以想见这谎话该有多无力。 我只是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的过去,我不想再欺骗了,我可以重新做人,你不要再追究了。 他没有因为我想要掩饰又不愿意再掩饰的态度而震怒,更没有不再追究的意思,他只是将那一沓账单扔进我怀里。 “算算这些天你花了多少钱。” 我很敷衍地说了句“不是我花的”,就默默心算起来。 “九万多。” 他不怎么意外,“九万多?” “九万多。” 我重复一遍,语气沉郁。 他叹口气,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只说出刻意抽离了怒气的两个字。 “回家。” 我心里一酸,点了点头。 …… 直到上车,回家,进门,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这个举动曾让我非常愧疚,自责,乃至伤怀了整整一年。 车上,他问:“还不承认啊,臭小子?” 我麻木地重复:“我承认什么呀。” 隔了许久,他才又开口:“你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倒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你还能凭这个性格成事呢。” 又道:“不承认,那就查到底吧。” “不过,先过年吧。” 他的声音竟有些落寞和疲惫起来,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你说说,这都大年二十八了。” “今年你还不回家,要是没这破事,我得多舒心,多开心。” 说完这句话,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闭上眼睛,以防一不小心流下泪来。 ps:那什么,前几天打电话聊到了他从银行到家一直没看我的这件事,我表示非常受伤&非常感慨。 他说,当时不看你是因为我的目光一定特别伤人。 当场暖哭了,我白伤怀了一年啊。 (本章并没有完……刚才属于手抖) |
今天……也许可能大概没有更。 |
深夜荐文,饥鸟投林。 大晚上的睡不着,想码字心还不静,翻出这么一篇精品来。 http://www.ffbook.net/yd358327_1/ |
从北郡府邸的上空一百米处向下俯瞰,大概是枯枝败叶间闪烁着城市里独特的张灯结彩,霓虹灯光与大红灯笼交相辉映,冲淡了小区里的寥落意味。 这一片住宅区,除夕夜里竟是少有住户的。 …… “晓儿,过来搭把手!” “好嘞。” 我忙扔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三两步跑向了厨房。 他指着那足有篮球大小的帝王蟹道:“戴上手套,把这螃蟹腿给卸下来,个儿太大,肉还都在腿里,蒸腿就得了。” 我答应一声,就二话不说直接抱走了铁盆。 …… 这一刻,距离查出流水的那个黑暗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今天是除夕夜,俗称年三十。 两天的时间里,他确实再没提起过这件事。 而我也相信,过年之前,他一定是不会再提这件事的。所以这两天的日子我非常享受,我觉得我所度过的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比金子还珍贵,所以我头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我在认真地,过日子。 这种认真体现在对一切的一切都抱有感恩之心,当饭菜摆上餐桌,我会在心里默默道一句谢谢,当我摊开作业本,我无比珍惜这种可以坦坦荡荡地,不必提心吊胆地学习的时间,当一天过去他仍旧没有提到这件事,我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竟会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当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千般情感,无处诉陈。 我珍惜这段暴风雨前的平静,尽管它或许持续不了太久,尽管我不知道,这段黑暗过去,究竟是破晓和曙光,还是更为深重浓郁的黑暗。 我现在再回忆起那几天,都会觉得简直就像“假如我只剩三天生命”的故事一样,我就像个即将就木的癌症患者,把一秒当八秒来活。 大概就是因为在当时,那对我就是一件天大的事吧。 正如中考,高考,考研,这些事情在你面对的时候往往觉得比天还大,但当你度过了并回忆时,会觉得其实都没什么。 在当时,真相大白对于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 那年的春晚,很垃圾。虽然比起16年春晚,还是要差了一些的。 但是我仍然很虔诚地看完了每一个节目,时不时地开怀大笑,还努力地说一些好玩的话去逗师父笑。 他很配合我,尽管我在那样如履薄冰状态下的说笑总会有些刻意的意味,他仍会淡淡地笑笑。 那大概是从小到大我看得最认真的一次春晚。 这么说吧,就那个儿童节目,羊羊贺新年,我都认认真真从头看到了尾。 年夜饭就五道菜,蒜蓉粉丝蒸扇贝,清蒸帝王蟹,拔丝地瓜,蒜苗炒腊肉和红烧多宝鱼,个个都是师父亲自下厨,扇贝咸香四溢,蟹肉色比凝脂,拔丝地瓜甜滑浆黄,蒜苗腊肉红绿斑斓,多宝鱼更是鲜嫩无比,我着实大快朵颐。 半夜里包的饺子是我们两个合作的,很小的时候妈妈便教会了我包饺子,这么多年,这手艺也没叫我忘了。我竟然包得比他还快还好。 想当年初中毕业的最后一次联欢会,6人一组,我们组的饺子有三分之二都是我包的呢! 听着电视里零点钟声的敲响,我心里没来由涌出一股不可自抑的怅惘和留恋。 今夜过去,这年,就算是过完了吧? 我把饺子夹成两瓣,心事重重。 …… 以往大年夜的午夜时分,电视机的音量往往要调到50左右,这不是为了刻意追求热闹的气氛,而是窗外鞭炮声烟花声震天响,若是音量低了,节目的声音就会被完全遮蔽掉。 这次,和以往不同。 这片住宅区并没有我所想象的热闹非凡的景象,而是寂寥冷清得如同一片无人问津的荒原。 窗外深深茫茫的黑暗里,只有极稀疏的焰火颜色和极遥远的爆鸣声。 听到些微弱的鼾声,我转头,看见师父倚着沙发的一角,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平时睡觉是很安静的,此刻的鼾声大概是因为姿势不对。 我跑去卧室扯了一条毯子,怕惊醒他,就胡乱地盖在他身上。 他是个睡觉很轻的人,这样都没醒,大概是真累了吧。 我端详着他与平时并无两样的眉眼,竟读出了疲倦的意味。 于是我心里冒出了深深的歉疚和自责,这情绪甚至盖过了我的不安和畏惧,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叫醒他,和他说,我错了。 不过也只能是一个瞬间了,我强迫自己抹去这些情绪,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夜色浓稠细密,微弱的火光与烟花的色彩根本激不起半分波澜。 我鬼使神差的走向窗口,打开了窗子。 冬夜的冷风既不像刀子,也不像母亲的手,而是像秋水一般,滑润润,清清凉,有着不太完美的弹性与质感。 我突然有些好奇,此时此刻,妈妈,简单,她们都在干嘛呢? 是在竞标,是在攻读,还是在休息或是开怀?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万里河山,万千家户,团圆欢庆,喜乐盈天。 …… 休息到初三,我便开始了学习。 我真的太难描述那时我的心情,大概就是如临深渊,战战兢兢,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敲敲我的门,我的心都要颤三颤,我喊我一声,我都要哆嗦一下。整个人处于一种奇妙的“感受态”,对外界的一切信息异常敏感。 敏感的同时也少不了莫名其妙的珍惜,每一次他叫我结果却并不是“大白于天下”,我都会在心里狠狠庆幸一下;晚上十二点多扔下笔,总会感叹一句又度过了一天;卷子上的一笔一划都认真无比,我头一次这样热爱学习。 那大概是一种错位吧,我希望这件事不了了之,我拿这几天的生活当做这件事不了了之的一种方向和体验,从而倍加珍惜我所期待的,这样的生活。 他在这些日子里从来没甩过冷脸或是说过冷话,一如往常的,诙谐幽默里夹杂着玩笑似的打压。 于是这样的生活几乎将我麻木,我满心以为他真的放弃了追查到底,我将这结果当做是老天对我的虔诚的回报,我认为自己这些天乖巧无比的态度换来了从头在来的机会。 直到初七的晚上。 因为在师父对过年的定义,就是从年三十到初七。 …… 记得当时大概是晚上十一点,我正和一道力电综合题纠缠个不停,门突然被敲响了。 不急促,也不轻慢。 咚,咚,咚。 我答应一声,又道:“您推门进来吧,我算题呢。” 于是门锁轻轻一响,他走了进来。 右手捧着茶杯,左手背在后面,神色平静得就像一次普普通通的例行检查,穿的是那件宽松的棕色睡衣。 他走到我身边,俯身看了看。 我不太好意思,解释道:“物理题。” 又疑惑道:“什么事啊?” 他直起腰板,“嗯,也没什么大事,给你看样东西。” 我突然惊觉了些,但也只能应对,勉强笑了笑:“什么东西啊?” 他伸出左手晃了晃,手里握着一卷A4纸,不多,大概三四张。 我一下子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非常不好。 大概就是心跳猛地加速起来,我突然有了一种近乎灵魂层面的预感和预知,我想事情大概要被揭开了。 他啜口茶,把茶杯放在书桌上,两手把纸摊开。敲了敲桌面示意我去看。 我没空去看那茶究竟是普洱还是龙井,是明前还是雨前。我以一种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迫不及待的态度凑过去。 是的,我迫不及待。 其实这些天里,我又何尝没有期盼过真相大白和解脱,只是时候很少罢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纸上的一副表格。表格里填的是流水数据,其中有一条数据被红笔圈了,很醒目。 2月7日,上午十一点二十八分,提款2000元。 不同于上一张流水账单的是,那后面附了一条地址。 韵达街支行。 而师父家出门就有家银行支行,那条街的名字,就叫韵达街。 我不太能形容得好我当时的心情,大概就是当头挨了一闷棍的感觉吧,眼冒金星那种。 他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很冷静,很温和:“我这几天啊,查了一下,先是这个取款记录,嗯……二月份的。应该是你那张卡丢了之后吧?” 我呆呆地点头。 “嗯,对。这个取款记录在工行的韵达街支行,就咱小区门口那家,两千块。” 我看着醒目的韵达街支行五个字,渐渐平静。 这种平静不同于强自冷静的平静,而是一种基本上清楚了结局的泰然和安心。 可能,也少不了解脱。 他继续道:“然后我得继续查啊,看看是谁捡了你的卡,我就联系了几个公安的朋友,调出了韵达街支行,2月7号的ATM录像。” 他翻了一页。 第二张纸是一张图片,看起来像是银行录像的一个瞬间,右下角有清楚的日期标识,甚至精确到了时间。 十一点二十八分,和刚才那条取款记录别无二致。 那张图片不怎么清晰,但勉强看得清里面的人物。 只有一个人。 那人大概是个学生,脚上的应该是一双运动鞋,穿着宽松的帽衫,不过仍看得出这人个子不高,胖乎乎的。 那人,分明就是我。 他指着图片上的我,“就是这小子。” 我没说话,应该是想勉强笑一笑,可是毫无意识的,脸上有些温热,紧接着,眼泪啪嗒一声落在那张印了图片的纸上,晕开了一处浓墨。 他只是望我一眼。 然后,他翻了翻页,下一页,是一条支出动向的说明,由两张纸拼在一起印制而成,上面那张支出是“b2c”标识,指向了网上支付和苹果app store。 下面那张,则指出网上支付是购买了代充我叫MT手游产品。 铺开这张纸,他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解释了。 ——事实上,这时候再解释什么,大概都是多余的。 我眼前只剩下泪水,模糊得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我狠狠闭一下眼睛,看向他。 他脸上的容色很温和,捏了捏我的脸,“还不承认?” 这一句话,这一个动作直接将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我哭出了声。 起初还只是小声啜泣,可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连带着肩膀都耸动起来,我仿佛要将这些天所受的煎熬都一并吼出去。 我抽噎着道:“我……我,我……。” 我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静默了一会儿,又啜了口茶。 忽然拍了拍我的后背,“男孩,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先睡觉。有事,明天再谈。” 杯盖一落,叮得一声脆响,他转身离开,闭了灯,关了门。 门锁划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与此同时,我被一片黑暗紧紧锁住。 (本章完) (修改2版) |
今天有更。几更不知道。几点不知道。 …… |
刚才在麦当劳排队的空档,听见旁边一个小孩在玩手机。 游戏音效特别熟悉,我就瞄了一眼。 我去,我叫MT。 我打量他一眼,白色校服,和我一个初中的。 背着书包,估计是刚上完补习班。 他离我挺近,专心致志在那儿玩呢,我就认真看了看。 丫排兵布阵冲副本呢,估计是新手,换一下卡牌位置就过了,然而他并不知道。 我就跟他说:“你把MT放左边儿,猎人放中间,再试试。” 他抬头看我一眼。 我说:“你试试。” 他不解但是照做。 于是过了。 …… 柜台那边招呼:“六十三的客户!您的餐齐了!” 我拿了纸袋回身,正对上他冒星星的眼神。 我拍拍他肩膀:“小学弟,可别玩了,我当年玩这个比你溜多了,被坑得一塌糊涂。”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还是挺开心的。 然后,我突然对这个游戏的圈钱技法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这款游戏其实胜在美工。 但这美工是有比较,有区别的。 比如…… 比较逗比的卡,是这样的。 这图片……有毒吧。 以及这样的…… 不解释…… 比较重要的卡呢,比如援护MT,就要好一点。 是这样的…… 有木有感觉好多了呢。 但是还是不太好看…… 于是价值6000的大大姐跳出来拯救你的双眼!! 卧槽真的是一个画风么…… 好像真的是…… 可它怎么这么贵…… 以及需要在一定程度上砸钱的…… 恶魔猎手尤迪安。 MD这游戏不花钱简直可以闭着眼睛玩了…… 所以说……我的一时傻逼……其实是追求美的体现…… 好吧…… 上了高三,我问一个原来沉迷这游戏的小同学,为什么不玩了。 他哭着跟我说…… “我发现这破游戏不花钱,到最后你的卡牌人物连眼睛都没有!!!” 好像蛮有道理哈。 嘿嘿,娱乐娱乐。 |
求来的字。 并不是我写的。 并不是我写的。 并不是我写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下面这章太难写了简直。 今天可能写不完。 求原谅。 T T |
大家不要等了……估计八成写不完了。因为快开学了我要调整作息。 |
今天肯定有。 而且我要考虑让疯子跪一跪。 @疯鹭子 |
第三十五章 风雪故人来 门关上了,他离开了,我的泣声却没有停息。 事实上,黑暗里头自己一个人哭,真是能哭出意气来的。没人看着,没人听着,我却压根儿就收不住。 但是哭不代表失去思考的能力,我哭着,但我在想,我究竟在哭什么呢? 愧怍?自责?委屈?还是对责罚迟迟不来的恐慌和庆幸? 我不知道。 但哭泣真的是排解情绪最有效的手段,我几乎能触摸到情绪的一点点流走,直到我冷静下来。 这种冷静不同于以往为了解决问题的强行冷静,而是一种剥离了其他心情的绝对平静。 我静默一会儿,揉了揉眼睛。 我在黑暗里爬上了床。 …… 师父说:“先睡觉。” 这并不是为了让我煎熬让我痛苦,而是在心绪大乱的时候,睡觉确实是梳理心情的最好方式。 于是我听了他的话,而不是去他的房间哭喊着忏悔请罚。 我睡得无比香甜。 这实在是一件很灵异的事情。 在师父不清楚我的所作所为之前我战战兢兢,在他用三张A4纸彻底击溃了我的谎言后,我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安和坦然。 我至今都很难解读这样的转变,不过解读自己本来就是人世间最难的事,解读不清又何妨? …… 早上七点钟,他仍是用肉粥浓浓的鲜香唤我起床。 自打睁了眼,我就没准备赖在梦里逃避什么。我认真地洗漱,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衣裤。 适合挨揍那种。 我下楼和他打了招呼,坐在餐桌前,安静而坦然地等着他开口问责。 我估摸着挨打之前我是吃不上饭的,因为以往都是这样。 所以我喝了几口水,吃了两块饼干。 透过厨房里那扇不大的窗子望了望外面,天上竟已飘起了小雪。 有雪云遮了阳光,滤出淡淡的明亮,过年的热闹气氛已经消弭无踪,倒剩下些寂静的美丽。 我伏在桌上,渐渐出了神。 “没睡好啊,没精打采的。” 我一惊,醒过神来,忙回道:“没有,睡得可香了。” 没有刻意逃避这个话题,我接着道:“昨晚,是我这十天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他语气淡淡的,“嗯,心安自然就睡得好,吃饭吧。” 顺手把盘子摆上了桌。 我呆了呆,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师父——” 所谓早死早超生。 这破折号后的内容自然就是请罚了。 尽管我一直觉得请罚是一种非常二逼的行为,但遮掩了那么久,压抑了那么久之后,我真的很想用面对惩罚的干脆来挽回些面子。 但他偏偏要吊着我。 “吃饭。” 我被他截断了话,不知所措了片刻,也只能抓起了筷子。 于是餐桌上呈现出一种难堪的尴尬,我不知该说什么也就没法开口,至于他,自然是没什么开口的意思。 …… 我刚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突然听见了他的声音。 “等会儿你收拾收拾,换身衣服。” 我咽下包子,口里的声音仍有些含混不清:“我换好啦。” 抬头望他,眼里是一派视死如归的勇气。 他打量我一眼,哑然失笑。 我被他笑得不明所以,但看他那副模样,脸上发烫。 “你换的这是哪门子衣服,等会儿出门,会来几个咱班同学。” 又补一句,“简单也来。” “什么?” “嗯,有活动。” “什么活动啊?” “义卖活动,你又不是没参加过。” “义卖……” 我咀嚼着这个活动的含义。 很显然,这应当是为了矫正我的金钱观进行的一次急救。 但仅仅是一次的忆苦思甜…… 师父哎,你这回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 没办法,师命难违,我乖乖答应,心里却想着是不是有了不挨打的可能。 …… 我所处的这片土地,雪不罕见,但也不致梅雨般的三天两场。大年初八的这场雪,距离上一次已经有了一月有余。 雪中见故友,自是情怀满满。想想古时至交,夹裹风雪冰霜不期而至,红泥小火,围炉夜话,再伴上三两梅花,那真是要情致有情致,要逼格有逼格。 然而我脸上被碎纸片似的雪碴子割得生疼,我紧紧身上不怎么厚实的衣服,不咸不淡地冲师父道:“这雪天,人不多。” 废话,暴风雪的,人能多么?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场由小雪演变成的暴风雪的规模,我已经快六七年都没见过了。 暴雪不比暴雨,不是说停就停的,这一场雪,说不得要持续几个小时了。 雪天义卖,好兴致,好豪情。 他当然听得出我的意思,照着我脑袋就抽了一巴掌。 “你还跟这儿挑三拣四的,你小子是戴罪之身!” 我没敢大叫出声,捂着头告饶,还不忘了打趣他活跃气氛:“弟子知错了,还请师父大人恕罪!” 他笑骂了一句,也就没说什么了。 我揉着脑袋东张西望,恰巧看见不远处的街角,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模样清丽,一头长发上沾满了雪屑,却并不凌乱。穿了素色大衣,灰色的围脖卷着雪片在风中拂动。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陡然明亮起来了,冲着那个方向大喊招手:“这边儿!” |
来人自然就是简单。 我很好奇师父是怎么把她请来的,因为其他的不过是我们班那些热心同学,煽动两句义卖的好处就能义愤填膺跳出来。但简单可不是我们班的。 于是我就问了,她就答了。 所以我们久别重逢的第一句对话是这样的。 我说你来干嘛。 她说你来了啊。 我想,应该没有比这还干脆,还动人的回答。 不过没空秀恩爱了,因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这让我禁不住要为师父强大的号召力感叹两句。 风雪之中,故人纷至沓来。这其实给我暗沉已久的生活打进了一线光亮,也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只觉得之前的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简直成了天大的笑话。 有豪情,当然要尽数施在义卖上。 …… 义卖义卖,最后还是落在一个“卖”字上,你出发点再高尚,卖不出去也只能徒增笑料。 而卖嘛,肯定是很讲究技巧的。 然而这个技巧我并没有掌握。 货是不缺的,这个在看到车后座上那几大捆各类杂志和报纸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 但可怕的是卖东西太难了。 我拿了一捧《中国国家地理》,一沓当天的报纸。满街地“问卖”。 你一定会问我什么叫问卖。 因为叫卖是这样的:“中国国家地理!二十一本有要的吗?” 而我是这样的:“阿姨,我是学生,班里办了个义卖活动给贫困地区募捐,您看这本中国国家地理您喜欢么?二十一本市场价。” 简直就是推销。 所以在这个活动上,简单有着先天优势。 她只要笑一笑,人家阿姨就觉得她是个好女孩,这肯定是真的,就算我不玩摄影这本杂志我也得买来翻翻,就当是积功德了。 可苦了我们几个男生了。 我们再怎么舌灿莲花,阿姨大妈的也就丢过来一个怀疑的小眼神:“你们真是义卖吗?” 那意思就是我们拿了钱就跑网吧了。 我还好,看起来勉强像个乖学生,多问个两句也就买了,像我们班长发及耳那位班草,人家是死活不买。 师父老神在在倚着车子看我们抓耳挠腮,这大雪天的,他也不回去暖暖。 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忙活了接近一个小时,我们决定分头行动。 这样卖的效率实在太低,这么长时间过去,我才卖了一本杂志两份报纸。 进账21元。 默默算了算,还不够哈根达斯一个球的。 …… 这时候如果站在四楼的窗口向外眺望,天上的模样大概像极了狠狠撒一把碎纸片。 大风裹挟着冰霜雪块极速飞舞,刮在脸上,刀子一般。 但厚厚的雪云中不知怎的,竟亮出一抹阳光,在这雪天里被无数雪花反射折射,映出一片明媚的光路。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是初中物理学的常识。 不仅不冷,这暴风雪里,简直有种莫名的暖意。 所以街上的行人虽少,却不致一个都找不到。 …… 半小时后。 “叔叔,我是——” 那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目不斜视,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闭了嘴。 …… 一小时后。 “姐姐,我是高中生,班里组织义卖活动,您看要不要买张报纸或者杂志的?” “哦哦,给我拿份报纸吧,哪个学校的啊?” 我堆着笑:“附中的。” 她摸摸兜,“哎呀!弟弟你看,我这儿没零钱了。” “我能找开。” “一百的,能找开?” “……不太能。” “那就算了吧,对不起啦。” 那个背着挎包的大学生匆匆离去,我欲言又止。 …… 两小时后。 雪势已衰,空中的雪片成了雪星。 我站在原地跳了跳,紧了紧背包的背带。 衣服上挂满了冰屑,我抖了抖,它们却粘的极牢。 脚上酸疼得紧,额上的汗水早在帽子上结了冰,这两个小时的走动几乎将我的体力耗尽,而到现在为止,我只卖出了两本中国国家地理,十一份报纸。 合计45.5元。 这在我叫MT里,连两个单抽都不够。 这却是我在雪中问了无数人,直问得嗓子都发哑了的结果。 而且,这还不是利润。若是计算利润的话,大概也就几块钱? 我突然意识到我之前的挥霍无度究竟有多恐怖了。 我随便一个单抽,动动手指就是一个卖报人一天的收入。 而这仅仅只是游戏罢了。 我在附近的台阶处坐下,停下了卖报,在重重风雪中,开始了一场不可自抑的反思。 …… 三小时后。 我返回到集合处,带着一种彻悟般的愧悔。 简单收获最大,卖了近两百块的东西,我则最小,只有四十五块五。 不,其实,我的收获最大。 冰雪中的这场义卖,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金钱观。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会显得有些抠门。这大概算是矫枉过正,不过时间一久,就合并进了正轨,让我的挥霍毛病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不过义卖只是两个原因中的一个罢了。 另一个,就是这次的一个惩处,让我刻骨铭心。 …… 去志愿者组织捐了义卖得来的五百多块,我竟莫名其妙地心疼了。 我从来就没心疼过钱。 这也不同于富二代官二代们的荒淫挥霍,而是我对“钱”的定义是身外之物,甚至因为身上的书生气,往往鄙夷得很。 所以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随便花呗。 这其实是一种以性情为借口的恶行吧。 但这次在风雪中穿行换来的汗水钱,却头一次让我有了珍视的感觉。 因为很少,很累,所以很珍贵。 …… 到了家,我就被师父叫进了书房。 依然没有我设想的板子藤条,只有一个让出的板凳。 我乖乖落座。 他的开场白很有意思:“是不是觉得今天这义卖,特俗套。” 我望了望他,很缓慢,很缓慢地摇摇头。 他挑眉,“怎么?” 我沉默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我收获很大。” 他转了转手里空空的茶杯:“说说看。” 我先自顾自帮他斟了龙井,才坐回座位。 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的。” “就是在花钱这件事上,有了新的认识吧。钱这东西,挣着不易。我之前,太……太丧心病狂了。” 我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这个很喜感的词。 花那么多钱充游戏,当真可以不负这个词了。 “说得对,不过也没那么简单。” 我望着他,有些不解。 “你平时花钱,虽然也算挥霍,但没到这种程度。” “这次充钱,是因为那里面的钱对你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你可以任意地增增减减,所以就会难以把控。” 我想了想,接口道:“您说得对。” “所以我想说的就是,把钱攥在手里,尽量不要碰这种会把金钱转换成道具的东西,比如游戏,再比如——小说月票?” “我查你那个记录的时候,也查到了一条给小说投月票的支出,一百张票,你还真是大手笔。” 我呆了呆,低眉顺眼地承认。 “我错了。” 我想着,这回的打肯定要大了,不知多少底账都被他翻出来了。 “多的话,我就不给你灌了,我是个引导的角色,和你说的太多,反而会让你失了灵性。这次的事,想必你自己的反思也少不了。” 我没说话了。 我知道,比较沉重的说谎话题可能要被提起了。 我低垂眼帘,不敢看他。 “——至于你这次说谎的事,我反思了很久。” “我觉得啊,让你那么迟迟不敢吐露真言,我的问题肯定不小。” 我一惊,急急要开口,被他拿话堵住。 “听我说。” “一者,和你讨论得太少,拿自己当先生而不是师父的角色,动不动就抽板子,还不准你求情辩解,你怕是一定的。” “二者啊,我为人师,头一天居然气成那副德行,抽的那两掸子给你吓破了胆,我不冷静,这也是错。” 他笑了笑,轻轻放下茶杯:“这次你的说谎,多数是逃避惩罚,意在避责,属于人之常情。而且我的问题居多,这点,你有异议吗?” 我已经完全呆掉了。 我压根想不到,我这么前后遮掩,竟遮出了他的毛病。 “看来是没有。” “我……” “你挥霍无度的毛病以前就有端倪,我却因为自身的原因压根儿没发现,这也是个毛病。” “您……” “为人师却专横武断,控制不好脾气,让你怕得不得不冲我撒谎,这是罪一。和你相处两年没发现你身上一个很大的毛病,属于失察,这是罪二。” “我徐源,既然有反省,不能不自罚——” 我愣愣地望着他。 他的声音温煦似春水,内容却如惊雷炸响,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所以,我自罚,绝食三天。” (本章完) |
今天没有~ 为什么是这个符号。 好的。 今天没有。 |
最近啊,我最喜欢的两个网络写手,开始了全面撕逼。 文中渗透的观念截然相反,特别有意思。 要不要我给你们实况转播一下? |
我先说一下,我今天说的这两个写手,一个是猫腻,一个是烽火戏诸侯。 我并不是在安利,他们的小说也不一定就特别好,但我挺喜欢的。 猫腻外号老猫,懒猫。是个一天一更的职业写手。 是的你没看错,一天一更的职业写手,2000字,还没我DPS高。 然后《择天记》被腾讯花五千万买断了好像。 文风细腻,文字没得说,自成一体。尤擅各种抒情,尤擅收尸,死人等场面。 代表作《庆余年》,《将夜》。现在在写《择天记》。 烽火戏诸侯,外号总管。大内太监总管。因为动不动就坑了。 这个是个怪物,偶尔会突然搞出来一更4w字。偶尔会十几天甚至一个月不更。 属于闲散型写手。所以他并不累,写的东西一本赛过一本。 猫腻属于越写越累,文字水平在进步,但是能看出来状态比不上几年前了。 现在在写《雪中悍刀行》。 这两个人我更喜欢猫腻,挺个性的。动不动就和读者呛起来了,但是呛得比较文艺让人拍案叫绝。 而且他很另辟蹊径,笔下的主角并不是热血少年二逼青年什么的,都有各自的性格,比如心机深沉,比如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比如纯净得像块璞玉。每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坚持。 以上是介绍。 好了我去找干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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