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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穿越之戏如人生[第2页] |
作者:我的前半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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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叔叔,都是你的长辈,”爹爹总算在体力活后开口说话了:“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不敬长辈,我拖你到祠堂里打,到时候就没有这么便宜了,都是红木棍子伺候,听见没有?!” “回爹爹的话,嘉儿听见了。”我呜咽着,在内心深处和我的恶作剧们说再见。 “在学堂里,友爱族里兄弟,要是调皮捣蛋,爹就把你按在学堂里扒了裤子打!”爹爹紧接着又来一句。 “回爹爹的话,嘉儿记住了。”我从善如流的继续呜咽着,靠,这么活着我还有什么娱乐还有什么幸福?! “最后再跟你说一点!”爹爹忽然加重了语气:“搬弄是非告状是妇人才有的毛病,若是以后你再敢碎嘴嚼舌,就自己跪了掌嘴!听见没有?!” 我说你这么郑重其事的,原来是怕我跟爷爷告状,我暗暗里撇嘴,我要真的是个小孩子的话,还不就被你给唬住了,看不出你阴险的动机?! 啪啪啪,爹爹看我没反应,又是三记巴掌抽下,刚刚有些缓和的屁股一挨上巴掌,益发的疼,我身子弹了一下,哇的哭出声来,小腿踢蹬着企图消缓些许屁股上的疼,爹爹看我挣扎着,又扬手掴在臀腿相接处,啪啪啪啪啪,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空旷的野外巴掌声越发的响亮,好像……还带着回声。 我不敢稍动了,紧紧攥着爹爹的裤脚,抽泣着应声道:“爹爹,嘉儿记住爹爹的教训了,嘉儿不敢了,以后好好听话。” 巴掌声停了,我哭的昏头昏脑的,连什么时候被爹爹拉起来的都不知道。屁股无意间磕上马鞍,我疼得浑身一激灵,差点就要蹦起来,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流着。爹爹笑叹一声,环臂搂住我抱在怀里,轻轻在背上拍两下,我想别过头又把这老头脾气上来再把我按下去打,只好乖顺的窝到他怀里。 清新的松针气息,我抽抽鼻子,奇怪,上辈子老爸是喜欢用松针味的沐浴露,这老爹在古代是怎么弄得一身松针气味,真好闻,我情不自禁的在爹爹胸口蹭蹭。 “上回爹打了你你就尿了爹一床,这回又把鼻涕往爹身上抹,小小年纪你还挺记仇的。”戏谑的声音从胸腔处听来有些震耳。我仰头看看他,也不吭声。 爹爹从马鞍两边的布袋里拿出刚刚扯掉的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给我往身上套,只有外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只好将就着套在身上。 “裤子,裤子,”我小声的嘀咕着,关键的你别忘了啊。 爹爹放声一笑,揉着我的脑袋说:“你还知道害羞啊!”说着,策马缓缓往裤子掉落的地方过去,爹爹侧身一伏,伸臂够到我的裤子,搂我在怀里,小心的避开屁股上的伤,一边给我穿一边似是感慨的说:“被爹爹打有什么好羞的?哪家的男娃子不是这么长大的?” 我委屈的瘪瘪嘴,屁股肿了一大片,我刚刚偷摸一把,一块块的檩子,真不知这老爹长的手是不是木头做的。就是侧身窝在爹爹怀里,还是咯的生疼,这样让我怎么骑马回去啊! 爹爹也看出来了,这老头不说可怜我一下,反而一笑,说:“看来是不能坐着了,得,你先趴会儿,爹带你去个地方!” 还去哪儿啊?我还来不及问出口,爹爹大手一翻,又把我按趴在马鞍上,屁股又是高高撅起,不同的是,爹爹一只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腰际紧搂着我,省的肚子咯在马鞍上疼。 |
策马掉头,又转回到山路上,不知颠簸了多久,我都要吐出来了,才头晕眼花的被爹爹从马背上搂抱起来,呃,到地方了吗? 莺啼蝶飞,潺潺的流水声钻进耳朵,这是什么地方啊?静谧的山林徐徐微风,我揉揉哭得红肿的眼睛,看见前面一个山壁旁一股涓涓细流,汇入旁边一池水中,眨巴眨巴眼睛,我没有看错吧,这池水怎么冒着热气呢? “闹得一身汗吧?”爹爹抱着我说:“爹给你洗洗澡。” “爹爹,回家再洗不好吗?”我装傻充愣。 爹爹指指前面的池水说:“这水和家里下人烧的热水可不一样,这是温汤。” 天,还真是温泉!我还没看出来,这老爹还有秘密小基地呢。 咕噜噜,一阵尴尬的声音传来,爹爹看看发出声音的源头——我的小肚子,笑着伸出手指点点说:“不是刚吃过早饭吗?喂不饱是怎么的?”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揉揉肚子,索性扭着身子闹起来:“爹爹,嘉儿饿了,嘉儿要吃饭嘛!”反正刚刚被扒的溜光的挨打,现在要是不装装小孩子找找心理安慰,我可怎么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爹爹好脾气的竟然没有瞪眼睛,放我在地上说:“爹去给你打野兔子,站在这里别乱跑听见没有?” “好!”我立马应声,吃野味儿?好哎好哎,今天出来的待遇竟然还挺不错的。 爹爹走开到一边的小树丛里,窸窣的声音传来,我看见树丛里不多时就是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蹿过,爹爹俯身不知捡起什么,手臂一扬,啪嗒啪嗒几声轻响,那毛茸茸的小东西倒地不动,我看见那果然是只小兔。 哇塞,我看得两眼放光,这老头功夫真好,好的跟电视剧上演的似的,要是我也能学会……是不是以后打遍学堂无敌手了。脑袋一转,我沮丧的垂下头,爹爹刚刚说不准再在学堂里打架。 看见爹爹俯身捡起小兔子,估计是琢磨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就走远了些再搜寻小兔子。我在原地站的无聊,眼光一闪,奔到温泉旁,嘿嘿,我先看看嘛。 伸手一撩,霍,还挺烫的,氤氲的热气蒸上我的脸,我越发笑得开心,泡温泉哇泡温泉,我不泡温泉好多年~~我兴奋的只差没有哼出来,咦?这水有多深啊?我好奇的趴在尺池子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卷起袖子探下胳膊,不见底哎!再往前趴趴,还是够不到底,再往前…… “哇啊———”一只大手把我拎的老高,我咽口唾沫,不是这么背吧?回过头去,果然不幸的看到老爹的黑脸。 爹爹随手把手里的两只死兔子摔到一边,熟练地把我夹到腋下,没扒裤子就扬手抽下去:“让你别乱跑你还乱跑!掉下去淹死你都没人知道!” 没打在肉上声音就是不清脆,我伤痕累累的屁股碰都不能碰,更何况只是隔了薄薄的两层纱裤再挨打,爹爹只打了两下,我就疼得踢蹬了腿嚷着求饶:“爹爹,爹爹不打了!嘉儿不敢了嘉儿不敢了!” 爹爹又狠狠抽了一下,咬牙骂了一句:“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不挨打就不老实!” |
跪在松软的泥土地上,我委屈的揉揉肿痛的屁股,瘪了嘴看着爹爹舀着温泉的水收拾刚刚逮到的野兔子,耳边还回荡着爹爹的训斥:“站着不老实就跪着!以后但凡管不住自己的腿就跪下!” 切,看在你给少爷下厨的份上,少爷就不跟你计较这一回!我斜眼看着爹爹熟练地剥着兔子的皮,剖开肚子,挖出内脏。我鄙夷的在心里感叹,咦~~真恶心,真残忍,真血腥,真心狠手辣,真…… “嘉儿,去到马背上的袋子里给爹把火折子拿出来!”爹爹头也不抬的说,我一听两眼放光,一蹦而起:“爹爹,要烤多久啊?” 枯枝在火焰的燎烤下发出荜拨声,串在大树枝上的兔肉逐渐金黄,渗出油来,我哈喇子沥沥拉拉的流了一地,俩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兔肉,生怕一眨眼它们就飞了。 “没出息的样子!”爹爹好笑的揉揉我的头发,转了一下兔子,从怀里拿出两个纸包来。 “爹爹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盐和胡椒面。”爹爹划拉一下兔肉说:“差不多了,爹给你扯块大腿肉,你沾了盐吃。” 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我感叹着,兴奋地几乎是抢过爹爹递给我的肉,随便一沾盐粒,就往嘴里送去。 “小心烫!”爹爹的警告明显晚了,我扑的一口就喷出来,一蹦三尺高:“烫死了烫死了!” “像什么样子?!”爹爹哭笑不得:“几辈子没吃过肉了?!” 呜呜呜,我欲哭无泪,本来就是一身的伤了,临要吃饭还把嘴给烫起来泡了,我怎么这么点儿背。 “过来,”爹爹伸臂搂过我在身侧,捏开我的下颚看着说:“爹看看烫坏了没有?” 废话,刚离开火的肉放进嘴里,你说烫坏了没有?嘴被他捏着,我也说不了话,只能嗯嗯啊啊的表示着我满心的愤懑。 “还真烫哭了?”爹爹竟然看见我的红眼眶还笑:“好好好,爹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 是你三岁还是我三岁啊?!那我当小孩子哄!这老头竟然还真对着我烫起泡的嘴吹起气来,气的我眼泪哗哗的直流,你表示关心也不能用这么幼稚的方式吧? “真是没点儿出息,”爹爹感叹着,撕下一块兔肉,放在嘴边吹了吹沾了盐送到我嘴边:“这么大了吃东西还能烫着,还要喂,也不知道羞脸!” 谁说我不知道羞脸的,我就着爹爹的手把兔肉吃下去,脸像西红柿一样红了,对了,不晓得这世上有没有西红柿,我还在乱想着,嗯嗯,烤野味儿真好吃。 打着饱嗝儿揉着肚子,我就差叼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小二,今天的菜味道不错啊,以后爷还来你们店吃!” 爹爹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拉回了我的幻想:“愣什么呢?衣服脱了下池子,把你一身的汗味烟味洗掉。” 耶!终于要泡温泉了!我一跳老高,屁颠屁颠的跟着爹爹走到温泉池旁,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扒个干净,爹爹看的一阵好笑:“以后挨打的时候也得脱得这么快,听见没有?” 不理他,我抱着一块石头,慢慢的滑下去,呼——好热的泉水,好爽……啊——!!!!我一弹而起,顺着石头三两下爬到池边,捂着屁股眼泪直流,呜呜呜,我怎么忘了我还有个又肿又红的屁股。 “看你小子冒冒失失的!”爹爹伸手解着外衣脱下,放在池边干的大石头上,顺手捞起我乱扔的衣服,我抬起泪眼看着他慢慢脱掉内衣裤,不由得愣怔住了,爹爹的臀腿上满是陈年旧伤,一道道的印子,还有一些淤青,像是新近才挨打的,难道……这就是小六叔说的爷爷给我出的气吗? 爹爹慢慢踏进池子,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将身体浸到温泉水里,慢慢的长吐出一口气。末了,把手臂伸给我:“过来,跟爹一起泡。” “嗯嗯,”我有些犹豫:“爹爹,水好烫,嘉儿烫得屁股疼。嘉儿不要泡了。” “男娃子别娇气!”爹爹斩钉截铁的说:“赶紧过来!” 我迟疑的看了又看,琢磨我现在脱得溜光正方便他打我,还是别惹他的好,只得龇牙咧嘴的慢慢钻进水里。 靠,这水多少度啊!都够烫温泉蛋了吧?屁股上一阵麻酥酥的疼,火热火热的,我疼得直扑腾腿,水花四溅,爹爹别过头躲着水花,一把搂我在怀里,拍着我的大腿说:“老实点儿,折腾什么呢?折腾就不疼了吗?!” |
我终于,知道,老爹的险恶用心了。 爷爷搂我在怀里几乎要扒光了我一样的审查,生怕我带了伤痕,我就知道老爹没有这么好心,专门带我去享受温泉。泡了温泉擦了药膏之后,等我和爹爹傍晚时分回到家里,屁股上的肿痕竟然都消失了!只余下红红的印子!爷爷狐疑的一边打量淡定的爹爹,一边用手指轻抚过我红红的屁股,纠结着这会不会是老爹背地里没听他的话打我了。我也在爷爷探询的目光中纠结着,向爷爷说出真相的后果会是什么。 “爹,”还是娘亲在一边看着气场不对,抢先开言了:“这怕是嘉儿头回骑马磨得。嘉儿,疼了吧?看你以后还闹不闹着要骑马了!” “爷爷,骑马好玩!”我转过话题,有台阶就下呗,气氛老是这么压抑会把人给压死的。 爷爷笑了,给我提上裤子说:“好玩你也不能自己偷着去骑马!什么时候想骑了,让你爹带你去,不然太危险了,听见没有?” 我鸡叨米一样的点头,爷爷扭头对一旁坐的奶奶笑说:“这小子比他老子有出息多了。当年成儿也是嘉儿这么大的岁数我带他去骑马,吓得在马上哭的不行,窝囊的……” 真的吗?我竖着耳朵偷听,余光瞥见爹爹脸上飞过一片红晕,嘿嘿,难得见老爹还有这么囧的时候。 奶奶笑笑说:“可不是吗老爷,一转眼成儿都是当爹的人了,可不见我们老了嘛!赶紧开饭吧,这爷俩也闹了一天了,该是饿了。” “爷爷爷爷,”我不喜欢失去焦点的地位,慌忙显摆的说:“爷爷嘉儿今天在外面吃了烤野兔,可好吃了!” 爷爷闻言笑容一收,拿眼一瞪爹爹:“能给嘉儿吃那么脏的东西吗?!你几岁啊?!没脑子是不是?!” 爹爹明显带着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躬身说:“父亲教训的是。”我默然,这真是老爹面对爷爷时候的万年不变对白。 看见爹爹偷着横我一眼,我肆无忌惮的咧嘴撒欢的笑,有什么关系,你在外面打我还得消灭痕迹怕爷爷认出来,在家里爷爷眼皮底下就肯定更不敢打我了,唉,年轻人,就是得长辈时时鞭策着啊! |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的胆子在这门风谨肃的世家算是大的了,我敢在爹爹操纵着戒尺的时候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爹爹的底线。可是………当段伯在爷爷刚刚要下人去传各房叔叔来一起吃饭的时候迟疑的走上来,说三个庶叔叔在城里赌馆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了,现在赌馆的老板逼不得已来向段府要债的时候,我瞠目结舌,原来这就叫一山还比一山高,人外自有外星人! 爷爷的脸,是绿的!爹爹的脸,是紫的!我的眼神犹疑在二老的脸上,一股又一股的杀气回荡在堂屋里,爷爷抱我的胳膊也在颤抖,渐渐勒紧勒的我腰上一阵酸麻,我回身小心的向娘亲看去,看见娘亲也是一脸的担心震惊,看我瞄她,忙轻微的摇头使眼色。我明白了,这种情况是很严肃很罕见的,我还是乖乖闭嘴别在这种时候卖乖了。 爷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请蒋老板进来。” 我听见爷爷粗重的呼吸,娘亲轻轻走过来,伸手从爷爷怀里接过我,陪奶奶往堂屋帘内走去,毕竟是见外客,女人家不能抛头露面,可是……我想留在外面看热闹啊!! 事实证明,女人终究还是好奇加八卦的,奶奶和娘亲对视一眼,竟然站在帘后偷偷看着堂屋里的动静,我也在娘亲的怀里秉神敛气,静静地看着外面。 肥胖的蒋老板在段伯的引领下走进堂屋,对着坐着正中的爷爷跪下磕了个头,我有些诧异,一想也对,爷爷是朝廷任命的州牧,现在乱世又是澍州的老大,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当然要对了爷爷行礼。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胖子怎么还敢来要债呢? 我看爷爷是强压着怒火在和这胖子寒暄,爹爹侍立在爷爷身侧,一言不发,脸色也难看的要死,完蛋了,这群叔叔们。 蒋老板一脸的犹豫和不好意思,嗨,是不是什么年代都是欠钱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看着胖子扭捏的跟个大姑娘一样,坑坑吃吃的就是说不出来要账这两个字。 “大人,您,您也是明白的,”胖子嘿嘿笑着:“小民这,做的也是小本的买卖。您要是说几十几百两银子,那就当我孝敬几位少爷的,那,那不算什么。可是……,几位少爷实在是出手阔绰,呃,输掉了,很是输掉了一些。您看,少爷们身上零用没有带够,一时拿不出来,赢家们就先找我这庄家拿了。可是小民也就那么点儿的生意本钱,所以这……这就陪了几位少爷回府来取的,不想惊动了大人,实在是罪过罪过!” 呸!说的好听!整个澍州城里谁不知道段家家规严谨?几个叔叔从小就拿不到多少零用的钱,你看准了是段家的少爷才放小叔叔们进去,指望到段家来敲一笔的吧?!我暗自腹诽着,这死胖子! 爷爷威严的对这死胖子说:“蒋老板哪里的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不知犬子一共是输了多少?” “呃……”这死胖子明显是在盘算:“去了零头,三千两整。小头儿小民要是算上也太那个了!” 三千两整?我瞪圆眼睛,想不出这是个什么数字,很多吗?不会只是三千块钱吧?赌输三千块钱也显得段家太没气魄了吧?那……三千万?哦买嘎!不太可能,段家能有多少家底?不知道不知道。 只见爷爷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颤抖着牙关吩咐道:“老大,去账房给蒋老板取三千两的银票。” 爹爹一脸肃然的应声退下,我看着爷爷貌似一脸肉痛的表情,好吧,也许三千两真的很多呢。 蒋老板又是一脸装出来的不好意思讪然的表情寒暄着,跟着爹爹一起走出堂屋,奶奶和娘亲看着客人走远了,走出帘子,看着爷爷哆嗦着手去端茶碗,奶奶忙安慰道:“老爷,孩子们不懂事,您慢慢的教训,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娘亲也一脸担忧的说:“是啊爹,弟弟们都还小呢,都还是孩子呢,孩子哪有不犯错的,您别太担心了。” 爷爷冷笑着说:“出息!真是出息!有这几个畜生,段家还愁败不了吗?!辱没祖宗的东西!一掷千金家财万贯啊!哼!” 爹爹躬身走进屋里,爷爷看见一声怒喝:“让你平日管教弟弟你管到哪儿去了?!你教的你弟弟出去豪赌?!你这个废物老子怎么放心死了把段家交给你?!” 爹爹闻言无声的挑襟跪下,我皱皱鼻子,爷爷你这么说也太没有道理了吧?爹爹又不能天天的看着他们。 段伯迟疑的走进来:“老爷,到饭点儿了,还开饭吗?” “为什么不开?!”爷爷现在对谁都是怒吼:“难道要老子跟着这些畜生一起挨饿?!叫那几个畜生在院子里跪着!把衣服都给我扒光了!老子吃完饭再一个个的审他们!” 我咽了口唾沫,原来爷爷才真正有老大的风范,发飙的时候我连个屁都不敢放,更别提像爹爹发火时我还嘻哈的贫嘴,老爹,你比爷爷差的太远了。 |
饭桌上只有偶尔的叮当碗碟相碰声,平时话多的我今天一声都没吭,抬眼瞅瞅面色僵硬的爷爷,埋头不语的爹爹,还有益发淑女的娘亲和奶奶,呃……我还是老实吃我自己的吧。 厅外已经是夜色昏沉,我迅速的瞄一眼,囧,三叔四叔五叔被扒的赤裸裸的跪在院子里,三个大小伙子无一不是脸臊的通红,娘亲低着头一下都不敢抬眼,闷着头吃着自己的,脸上已经是红霞满天飞了。 待会儿会怎么样呢?我好奇的想,估计被爷爷打的屁股开花是肯定的吧,平时几个叔叔在学堂被先生骂或者在军营里比武没得第一都会挨爷爷一顿藤条抽,何况是犯了赌的大错。眼见碗里的饭逐渐见底,爷爷终于沉着脸开口:“惠兰,你把嘉儿抱到里屋里先哄他玩。一会儿别吓着他了。” 我不要走哇!我要看热闹哇!!我在心底嘶吼着,却也只能依着娘亲抱着我往里屋走去。只听见身后爷爷的吩咐传来:“来人!撤了饭桌。把各房的主子下人全给我叫到这院里来,传刑凳刑棍!都让他们看看不守祖宗家法是什么下场!” 小娘亲硬把我塞到被窝里让我自己睡觉,然后自己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嘴里一直嘀咕着:“怎么办怎么办,要出人命的啊……”我仰头透过窗纸往外看,院子里已然是火光通明,忽然一阵挑帘声传来,我眯上眼睛,看见奶奶慌张的走进来,对娘亲说:“惠兰啊,你赶紧从后门绕过去,让门房的老齐去三里街上的老宅请三老太爷过来!我看今天这阵仗,怕是不找人来说和真的要出人命了!” 三老太爷?我想起年年过年都要去那透着一股子霉味儿的老宅子里磕头拜年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说是我的三太叔公,汗死……长门孙子末门爷,我怎么这么低的辈分?! 娘亲赶忙答应着,随奶奶身后悄悄地走出去,没多久我看见娘亲的身影透过窗纸,显然是贴着墙边溜了出去,嘿嘿,小娘亲,让老天保佑你别被爷爷发现哦。 我一骨碌的爬坐起来,笨拙的爬上靠窗边的桌案,轻轻的抬起木窗,透着缝隙往外窥测着外面的情景。 两排下人握着火把立在厅外大路的两侧,把个院子照的明晃晃的,爷爷坐在台阶上的圈椅上,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脸色煞白煞白的……呃,好吧,也许爷爷是被气的。爹爹恭谨的侍立在侧,偶尔瞥几下跪在台阶前的几个叔叔。下人们姨娘们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叔叔都站在周围,看着几个粗壮的仆役抬着红漆的刑凳和刑棍走上来,咣咣几声放在院子中间,执刑的仆役“当”的一声把棍子杵在地上,咦~~别说要挨棍子的叔叔们了,就是旁观的我都吓出一身的冷汗。 “爹!爹!”年纪最小的小五叔承受能力显然最弱,已经是满脸的泪痕,跪爬向爷爷,抱着爷爷的腿嚎哭着:“爹!不是儿子的主意啊!!求您饶了儿子吧!儿子没想去赌啊!!” 不止是我,爷爷也露出了满脸鄙夷的表情,一脚踢蹬开他,爷爷怒喝道:“现在知道害怕家法啦?!晚了!!” 说着,爷爷站起来指着全身赤裸的三个叔叔咬牙恨恨说:“来人!给我拖过去狠狠地打!!让他们都知道知道段家的家法不是摆着好玩的!!” 六个粗壮的仆役走过来,一人拖住一边把三个叔叔强按到红漆刑凳上去,另有人拿着棍子走上来,我还以为是要打了,结果只是一边一人拿棍子别住他们的腿,防止他们挨打的时候下身乱动,嬷嬷走来拿一大团绢堵住他们的嘴,三个叔叔看见来堵嘴,眼中都露出惊恐之色,嘴被塞住只能呜呜的嗯着,腰肢乱扭企图从刑凳上下来。 三个叔叔的生母们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纷纷挤过来跪倒,哭着哀求着爷爷,爷爷看都不看一眼,指着下面说:“看谁动就狠打!!” 执刑的仆役扬起红木棍子,狠狠地砸在三个叔叔赤裸的臀上,我清晰地看见三个人痛苦的伸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突出来,屁股上一人添了一道红印,棍子打上去基本听不到什么声音,只能看见三个仆役保持着一样的频率一下一下的狠狠砸下去。 打通堂实在是不多见,我看见三个人的屁股在十几下过后都是通红通红的,周围的人死一样的寂静,没人敢吭一声,除了三个姨娘的抽噎。沉闷的抽打声,伴着三个叔叔呜呜的闷声喊叫,三个并排的屁股都肿了起来,仆役打的不敢稍停,爷爷一句话不发,叔叔们的屁股已经开始发紫,腰部的扭动也更厉害,无一不想赶紧脱离这种痛楚。 砰砰的声音开始传过来,我好奇的一瞅,三个人的屁股已经被大棍子打破了,开始往外渗血,难怪这声音也开始黏糊起来,哗啦啦的一阵声音传来,我一看,有点想乐,小五叔尿了。 |
“没出息的东西!没出息的东西!”爷爷暴怒的吼道,几步过去一把夺过刑棍,冲着五叔的屁股狠狠地砸下去,一下一下的好像在劈柴一样狠,五叔本来都没有力气动弹了,几棍子下去,扬起几滴血花,五叔又开始从嗓子里嘶嚎。爷爷不管不问,只是狠狠地抽着小五叔开始发黑的屁股。血活着尿流了一滩,爷爷不论地方的抽起来,有几下抽在臀腿连接的地方,疼得五叔屁股一撅,爷爷紧接着又是狠狠地几下。 “爹爹!”人群里不知哪儿钻出来小六叔,冲出下人的拦阻扑过来抱住爷爷的腿哀求:“爹爹饶过哥哥们吧!不是说小惩大诫吗?爹爹若是打死了哥哥们,还怎么留给哥哥们改过的机会?” 小六叔真正是搅浑水的一流人才,每次都要把自己掺合进去。我感慨着,还没有看到爷爷的动静,只见爹爹一个箭步冲过来,揪起六叔一巴掌扇飞了他,训斥道:“长辈正家法,有你插嘴的份吗?!还有没有规矩?!” “骓儿!”六叔的生母五姨娘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下扑到六叔身上哭着拍着他:“有你什么事儿啊!!多什么嘴?!” 爷爷泄了火撒了气,把沾满血的棍子扔给仆役,自己又走回到圈椅上坐着,随着三个叔叔屁股上渗出的血越来越多,棍子的抽打声已经变成了湿哒哒的啪啪声,三个人都没了力气挣扎,软趴趴的趴在刑凳上,承受着抽到自己紫黑屁股上的棍子。我开始有点鄙视老爹,真的要打死人了,你怎么吭都不吭一声?还不如小六叔呢,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正想着,爹爹一扭身,挑襟跪在爷爷面前,说道:“父亲大人,家法已经施了,三个弟弟也受到了教训,还请父亲给三个弟弟悔过自新的机会,宽责了他们吧。” 爷爷怒火未消尽的样子,冷笑着说:“刚刚还教训你六弟,这会儿自己就不知道规矩了?!滚一边儿去!不然老子就追究你管教不严之过!!” 正说着,一声下人的通传声传来:“禀老爷,三老太爷来了。” 爷爷明显一个愣怔,接着怒火上扬,一脚踹在爹爹身上:“就你小子鬼主意多!!” |
头发花白的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的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过来,爷爷早已迎在院子里,给这老头请安,爹爹也跪着磕头,切,死老头子排场真大,我暗暗里撇嘴。 三太叔公坐在刚刚爷爷坐的圈椅上,仆役们早就停了行刑,三个叔叔死鱼一样奄奄一息的趴在刑凳上。三太叔公瞅瞅,对爷爷说:“我说悄悄地过来尝尝你新近收的好茶呢,一看这院里灯火通明的,以为你这又布了阵仗等我这老头子。哦,现在都时兴打孩子迎客了?” 我每次看见三太叔公装糊涂充愣的样子就想笑,只见爷爷也哭笑不得的回道:“三叔哪里话,这三个畜生不长进,侄儿这正教训呢,哪里知道三叔来了。三叔您赶紧屋里坐,这院里风大别吹着您老。” “我不坐!”三太叔公摆着手说:“我就是来喝茶的,你这弄得一个宅子都是血腥气儿,还让我老头子怎么喝茶?!我回去得了!” “别呀三叔,”爷爷赶紧道:“您不能刚来就走啊,怎么也得坐一会儿。至于这些畜生,您不用管,都是些不长进的东西,居然敢去聚赌,打死了也省得辱没祖宗。” 三太叔公说:“行了,教个差不多就得了,大面上过得去就行,现在谁家的公子哥儿不赌个两把养个娈童的?段家的孩子就算好的了。再说了,几个庶房的,养大他们给段家开枝散叶就成,费什么神?要我看,老大!”这老头唤着爹爹,爹爹赶紧躬身走出来跪着听训:“老大啊,管教兄弟是你份内的事儿,你怎么替长辈分忧的?你就看的弟弟们出去去赌?!” 装哪门子大尾巴狼啊,我斜眼瞅着他,爹爹俯身一叩:“三叔公教训的是,洛成无能,该受教训!” “你说,”这死老头子不依不饶的:“你现在就管不住这么几个毛孩子,以后让长辈怎么放心把段家交到你的手里?!” 爷爷赶紧在一边接住话茬:“三叔教训的是,我就准备一会儿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长进的畜生!” 三太叔公一皱眉:“你呀!就是太娇惯老大!他就是嫡子金贵了些,那也不能这么惯着他!一跑出去就是五年,家也不管了,这还像话吗?!” 爷爷一脸骑虎难下的样子,忙呵斥爹爹说:“畜生,听见没有?!还不给你三叔公请家法教训?!不知长进的东西!还要长辈吩咐吗?!” 这这这……这叫怎么回事啊?!我瞪圆了眼睛,这死老头子年纪太大逻辑有问题吧?!为什么要好好的打爹爹?! 只见爹爹又是磕一个头:“是,洛成去请家法,请尊长们稍待!” 爹爹起身走进屋里,我有些好奇,怎么爹爹还要进屋里请家法?我歪着脑袋换个眼睛瞅着,看见爷爷吩咐给三太叔公上茶,哼,你刚才不是还说血腥味儿喝不下吗?! 一阵窸窣的挑帘声,我惊得一跳,回身一看,爹爹走进屋里正看着我,我转着眼珠,爹爹不是请家法吗?怎么进这屋里来了? 爹爹冷肃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下我,我垂着眼珠不敢和爹爹对视,少待一会儿,爹爹哼了一声说:“看了就记住,犯了家法是什么下场!”说着,穿过屋子走到另一边掀开帘子走进去,我伸头看看,这间里屋连着的是什么地方来着?哦,对了,好像是祠堂,年年过年都要进去拜祖先的,不过那都是从另外一边的正门进,这里是个偏门,我只在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被爷爷从这里抱着进去过。 没多时,爹爹走了出来,手里拎了一根鞭子一样的东西,看着我说:“既然没睡就出来,给你太叔公请安,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吗?!”说着,先走出了屋子。 我不喜欢和那个老头呆一起,我撅着嘴犹豫着,扒着窗缝我看见爹爹高捧了那根鞭子在三太叔公面前跪好,垂首说:“洛成请三叔公正家法!” 三太叔公放下茶盅说:“这小子还真是个实心眼子,真去把祖宗的金鞭请来了?你三叔公也就是一说,还能真打你?那你老子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爷爷呵呵一笑说:“看三叔说到哪儿去了!就是您不吩咐我也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离家几年是不知道规矩了!”说着夺过爹爹手里的金鞭,冲跪着的爹爹怒喝一声:“还不赶紧照规矩跪好?!” 这这这……,我呆滞着,这是要干嘛啊?是不是我的思维永远跟不上事件的发展?一个愣神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府的小娘亲一股风儿一样冲进来,看着我正坐在床边,嘴里叨咕着:“醒着?醒着好!”一把抱着我就往屋外冲去,等我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时,我不由得感叹,小娘亲啊,你真是无敌战神啊!段家的和平全靠你了啊! “三叔公,”娘亲面对长辈的时候立马收起风风火火的样子,只是一脸贤良淑德,笑着抱着我说:“三叔公,嘉儿听说您过来了,非得要来给三叔公请安呢!”说着,照我的屁股拧了一下。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了,娘亲为了救平日都不怎么搭理她的老公,不惜出卖乖巧懂事的儿子,我狠狠的瞪了她两眼,转过头一脸乖巧的样子喊着:“太叔公!嘉儿好久没见太叔公了!” 爷爷看着我,手里的鞭子也放下了,嗔道:“嘉儿,还不给你太叔公请安?” 还没等我跪倒磕头,太叔公就抱着我起来放在腿上逗弄:“我听说嘉儿都上学了?真出息了!” 一股大蒜味儿迎面扑来,好吧,这就是我不喜欢接近他的理由。 “太叔公!嘉儿会背诗了!害认了好多的字!”我忙不迭的炫耀着,转移他要打爹爹的话题,哎,我是为了配合小娘亲的,要我说真心话,我多希望他能让爷爷狠狠地打爹爹一顿! “是吗?”三太叔公胡子一翘一翘的:“真了不起了!段家后继有人了!嘉儿真是个好孩子!”说着,这老头一叹气,转过脸说:“段家要想承继祖宗基业,不还是得靠正统嫡子吗?!洛成啊,别说三叔公以前总跟你过不去,你是嫡长子!段家系在你身上呢!为什么要你去请祖宗的金鞭教训你?这里满摆的不都是棍子?!就是告诉你,你和你的这几个弟弟不一样!祖宗这根金鞭就是教训嫡子的!听见了吗?” 爷爷在一旁跟着喝道:“听明白你叔公的教训没有?!” 爹爹磕了三个头,说道:“洛成明白,多谢三叔公,父亲教诲!” “行了,”三太叔公把我抱给娘亲,站起身说:“我在这冷风也喝的够了,回去睡觉去了!这几个小子也打得差不多了,都闹够了就散了吧!搞得家无宁日的可不好!” 看着爷爷爹爹恭敬地送三太叔公出门,我满心的感慨:多么混乱的一天啊!头一歪,我就窝在娘亲的怀里睡着了,头脑里还回荡着一个疑问:这三太叔公满口的嫡子论,他自己也是嫡出的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我就被温暖和黑暗包围了。啊~~今天真的好累。 |
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剑花飞舞,身若游龙。帅吧?酷吧?嘿嘿,再看我回身反手一挑,刷刷刷,漫天落叶翻飞,这就是新一代的剑客——我段颖嘉! 啪!一声轻响,我一个踉跄,“哎哟!”我反手捂住屁股,回头看见爹爹站在身后握着长长的剑鞘,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哼,肯定是剑鞘抽的,我撇着嘴想。 “发什么呆?!”爹爹大清早的就满面怒容,小心一天都过不顺心哦! “嘉儿没有发呆,”我小小声的嘟囔,看见爹爹眼中寒光一闪,赶紧收回手站好,眼光瞥向真正的落叶翻飞的地方……好吧,剑花飞舞身若游龙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在说我,而是不远处正在练剑的小六叔,至于我……咳,爹爹说打好基础是首要的,我要做的工作就是……蹲在大树底下扎马步。 “马步扎了几个月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爹爹一边呵斥着,一边踢着我的脚侧:“分开!蹲下去!下盘一点儿都不稳当!是不是天天都偷懒?!” 我不情不愿的往下弯成半蹲坑式,嘟着嘴抱怨:“嘉儿想和六叔一样学剑法,天天扎马步有什么意思……” 啪!不出意外的又是一下抽在另半边屁股上,我低头一龇牙,瞥见老爹不注意赶紧揉两下。 “没学会走就想跑!早晚摔你一个跟头!”爹爹随口训着,扭头看着六叔练剑的身形,扬手一粒石子甩出去,正砸在小六叔的胳膊上:“手腕抬高!左臂下去!” “那……那嘉儿要什么时候才能像六叔一样练剑嘛……”我不情愿的说。 爹爹低头瞅瞅我,看得我一阵发毛,忽然他一脚踢上我的大腿上,我没留神往前晃了两晃,爹爹说:“什么时候这样都能不动,就许你练剑。不过要是再过两个月还是办不到……”啪!爹爹扬手又是一下:“你以后天天都给我在树底下蹲着!”剑鞘抽的横贯整个屁股,就算隔着练功的绸裤也是一阵钝痛,我瘪瘪嘴眼眶又湿了。连着小半年了,天天早上都是这么过的,天没亮就被揪起来练功,一不合他的心意扬手就抽,抽完还不许我告诉爷爷。呜呜呜,这是老爹的院子,守院子的都是老爹的亲信,小六叔也不肯给我做人证,那天他还威逼恐吓我,说我要是向爷爷告状的话,爹爹真的会让我自己掌嘴的。呜呜呜,你们就会吓唬小孩子,你们以为我这么容易被吓住吗?! “你再吭叽一声试试?!”爹爹看见我的红眼眶立马抬高调门:“信不信扒你的裤子抽?!” 信嘛信嘛,我信还不行吗?!我赶紧眨巴眨巴眼睛,硬把眼泪咽回肚里。 “大哥,”六叔立剑在身后,走过来躬身说道:“大哥,骓儿这一套剑法练完了。”呜呜,小六叔,你每次出现的都太是时机了。 爹爹转过身去,眉头紧皱着,唉,我就知道,小六叔你又要倒霉了。 “这套剑法你练了几天了?”爹爹开口质问道。 “五……五天,”六叔小心翼翼的答道,看来他也觉得前途未卜啊。 “五天?”爹爹哼了一声:“自己说练得怎么样?” 六叔算是彻底知道大事不妙了,一挑长襟跪倒:“回大哥,骓儿知错了,骓儿辜负了大哥的教诲。” 反正现在的主角不是我,我只是背景某某某,闪光灯也不会打在我的身上,所以就让我歪着头看个痛快吧!嘿嘿,小六叔脸都憋红了,别说,以前我还没发现,六叔长的蛮正点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你前几天在军营里还和人私下比武了?!”爹爹转过去问别的话题,叹气,一如既往是会让小六叔倒霉的话题。 六叔偷眼扫扫爹爹的神色,迟疑着答道:“大哥,骓儿不敢了。” 我一边瞅着动静一边好奇,为什么爹爹只关心小六叔,别的几个叔叔不说不管,但也没有像对六叔这么上心。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爹爹一脚把六叔踹的扑倒在地上:“照规矩趴好!” 啧啧,我不禁感叹爹爹对这个流程的熟悉程度,动作永远都是这么一气呵成。 六叔脸上都要憋得滴出血来了,从地上爬起来跪好,瞄瞄爹爹又瞄瞄我,哎哎哎,别看我,我可不帮你出头,引火烧身的事儿我可不干,反正你隔几天就要挨顿打,我也不是头一回看你挨打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 “趴好!”爹爹一声断喝,六叔不敢再磨蹭了,双臂撑地俯身跪伏好,乖巧的把腿分开屁股撅高,就是嘛,反正爹爹又不命你脱裤子,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像几个月以前三叔四叔五叔他们一样被扒光了打给这么多人看,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爹爹先抬手抽一记在六叔腰上:“腰下去!屁股撅高!” 六叔磨磨蹭蹭的依着爹爹的话做,显然爹爹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啪啪两下,两道光芒闪过,剑鞘狠狠抽在六叔撅高的屁股上,打的六叔往前一冲,切,什么嘛,六叔的下盘也不稳嘛。 爹爹也不斥骂,只是抬手狠狠地照着六叔的屁股抽,呃……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这么多下都抽在臀峰的一个位置。没多久,六叔撑不住的扭着腰肢想躲开,爹爹停下按住他的腰:“想扒了裤子挨是不是?!” 切,就会拿这一套吓唬人,我在心里鄙夷。六叔不敢动了,咬了唇开口哀求道:“大哥,求大哥换个地方打。” 爹爹抬手猛地抽在六叔臀腿相接的地方,六叔哎哟一声喊出来,爹爹冷笑说:“换个地方舒服了?” “一套剑法学了五天还漏洞百出,这样子都敢出去和人比武!你嫌不够丢脸的是不是?!”爹爹踢分开六叔的腿,站在六叔身后,照着屁股左右开工的连着抽起来,六叔不敢乱动,只是扛不住的抽泣起来。 “大哥,骓儿不敢了,饶了骓儿这回吧,骓儿再不敢和人比武了。”我看见六叔几滴眼泪落在尘土里。 爹爹总算住了手,用剑鞘点点六叔估计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做事儿以前先好好想想,脑子想不明白就用这儿想!” 两道利剑一样的目光转而射向我,我赶紧扭头垂首数星星,等了不知多久听到爹爹大赦的声音:“都滚起来,跟我去主院里请安去。” |
“拿稳笔拿稳,对,拖下去,转过来,收尾,慢点慢点……,对了,好!”聒噪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的叫:“好,写的不错,来,嘉儿,下一个字。” 我满心的厌烦,却又不能把这“蚊子”赶走,尽管这是我的书房。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是得到了权威人士的授权的,授权在这里……教我做一些……让人十分厌烦的事……比如……练字…… “嘉儿,再拿张纸过来,”小六叔松开握着我的手的他的手,扬扬下巴对我说。 “我不想练了,”我面无表情的说,外面阳光明媚,多么美好的秋季风光,我不要憋在这里度过一天。 小六叔一愣,微一扬眉,唇边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我说:“真的?说的是心里话?” 我嘟着嘴抬眼瞅瞅他,只见他抬起手,轻轻弹弹挂在笔架上的一把黝黑的戒尺,说:“真的说的是心里话?” 我憋屈的瞪着那把戒尺,想起某一个阴云密布的白天,爹爹一言不发的走进我的书房,摔在桌上一把戒尺,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以后想偷懒的时候就看着它想想,是挨打舒服还是念书舒服。” 我坐在椅子上拱了拱,不情不愿的从一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沓纸来,翻眼瞪瞪小六叔,哼,什么嘛,虎落平阳被犬欺,老爹回家以前你敢这么对我吗?! “你听话了六叔也好办了,是不是?”六叔温柔的说,真的是……温柔的! “为什么要练字嘛!”虽然躲不过去,我依然要发表我的愤懑:“写字就是为了让别人认识知道你要说什么就行了,干什么一定要写这么好看?干什么要这么看重外表啊?!” 小六叔啼笑皆非的给我铺开纸:“你小家伙歪理还挺多的。” “不是歪理是真理!”我不依不饶。 小六叔看我一眼:“对啊,吃饭就是为了吃饱有力气做事就行了,干什么一定要吃好吃的?以后每顿给你三个馒头就行了对吧?” “我……”我哑口无言,咬着唇怒视着他,啪的一拍桌子,拿起笔开始临帖。 吱呀的开门声,小娘亲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点心的丫鬟,六叔赶紧起身:“嫂嫂来了。” 娘亲笑看着我们:“你们爷俩说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叽叽咕咕的。” 小六叔笑笑揉揉我的额发:“没什么,是嘉儿说他晚上想吃馒头。” 我我我我……我瞪着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麽腹黑啊?! 娘亲掩唇一笑,看着我说:“嘉儿又闹你六叔什么?赶紧吃两块点心垫垫肚子,你爷爷让你去花园里去,学堂里的孩子都在那,你先生也在那里等着呢。” 要干嘛啊?我疑问的眼光看着娘亲,娘亲递一块点心到我嘴里,笑说:“你爷爷说今天天气好,让你们去花园里写诗比比学问,看看你们近来有没有长进呢。” 我登时呆滞在那里,写写写……写诗?OMG,这是多么老的桥段啊,我应该开心呢,还是应该难过? |
好奇的带着随从走到后花园里,霍,真是热闹,几个长桌都搬到了后花园里,学堂里熟悉的不熟悉的族里兄弟聚了一堆,吵吵嚷嚷的指指点点着,爷爷和白胡子先生坐在圈椅上笑谈着什么,晕,这是谁哪根筋抽了?整出这么大的排场。我拿出最拿手的乖巧的模样,走上前去规规矩矩的冲着爷爷和先生行礼:“嘉儿给祖父请安。见过先生。”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飞来一声鄙夷的哼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小驴脸段颖汉这种缺根筋的傻蛋压根就不必搭理他。爷爷笑呵呵的对先生说:“嘉儿也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先生捋着胡子笑看着我点头说:“嘉儿,今日秋高气爽,故而你祖父和为师把你们兄弟们叫来赋诗,也看看你们的长进如何。快同你兄弟们一同就坐吧。” 坐到长桌后,我看见每个人面前都是一副笔墨纸砚,先生站起来轻咳两声,本来还吵闹的一群小娃娃立马都不说话了,后花园里静的一点声音也无,我在心里暗嘲:看来都是在家受着规矩的可怜娃。 先生环视一下四周,开口道:“前一阵为师给你们讲过了对仗韵脚,今日就以‘秋’为题,你们每人提首七绝,也好让为师看看你们的学习近况,以一炷香为限。” 晕死,什么时候讲过对仗和韵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在学堂里走神过一次而已啊!呃……好像是两次?……要不三次……,晕死晕死,我狠狠的摇着头,不想了不想了,赶紧写一首凑数,一炷香烧的太快。写诗写诗……,什么叫韵脚啊?一滴冷汗顺着我的背脊慢慢的滑下去,偷偷瞥一眼,爷爷正有意无意的看着我这边,眼光里满是期待的神色,我侧过头,脸颊微微有些发烧,要是写了个倒数第一出来,爷爷该有多失望。要不……抄一首吧,上辈子背了古人那么多的事,虽然剽窃挺可耻的……,总好过看到爷爷失望的眼神,呃……就抄一首吧,就一首,以后我就好好读书,再要写诗我就自己写。 案几上的香灰越积越多,我额上的汗也越出越密,奇怪,为什么那些小说里穿越的人一背古人的诗就惊艳四方,让人拍案叫绝,我怎么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难道都在这里的五六年中就着馒头吃光了?! 秋……,我斜眼看见有人已经提笔开始写了,内心越发的焦急,有啥诗是写秋天的来着?脑海里唯一回荡的是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可是……可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一上来就“自古……”怎么样怎么样会不会太早熟了?我满心的纠结,别说让我想六岁的孩子能写出什么诗来,我现在连除了这一首以外的诗我都想不起来了,刘禹锡啊刘禹锡,你害人不浅!谁让你写这么脍炙人口的诗?!我暗地里咬牙切齿。 |
秋啊秋……,唉,能不能让我以“秋天”为题来写一篇写景文?就是写篇议论文也成啊,也好过写首诗!要不就画幅画……,捏个橡皮泥……,我趴在桌子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画,我好像记得爷爷书房里挂了一副秋景图,一条渔舟漂浮在秋天的江面上,我当时还在想,跟哪首打油诗还挺像的……对了对了!我忽的坐起来,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写起来。一个仆人走上前拿起香炉看了看,说:“禀老爷先生,香燃尽了。”等等我啊——我就差两个字了——!!! “行了,都停笔吧!”先生站起来说,我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草草写完了,不由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爷爷和先生绕着长桌开始一一审阅着诗文,我伸头瞅了两眼,都是一些俗里俗气从对联上还是什么古诗里化过来的,僵硬死板不值一提。本来嘛,小孩子写诗能写出什么花样来,哎呀,我写的会不会太好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我又开始担心起来。 现改也来不及了,爷爷和先生点评着刚刚看过的诗,有的看来还让白胡子先生挺满意,连连点头,有的看来就差远了,八成是胡诌的,让先生黑了脸。终于走到我身边,我平缓了一下情绪,坐直身子,等着爷爷和先生的夸奖。 “一篙一橹一渔舟,一个梢头一钓钩。 一拍一呼一还笑,一人独占一江秋。”先生缓缓念出我写在纸上的诗文,没错没错,就是这首,纪晓岚的打油诗,简单不俗,有意境也不会显得突兀,要是问我哪里看来的景色,就说是爷爷书房里的画,嘿嘿,还是我足智多谋。咦?奇怪,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夸我? 先生和爷爷对视一眼,笑着对爷爷说道:“这诗……,都督,我记得您书房里挂着的一副画上有首诗不是……” 先生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完蛋了,光想了抄一首了事,怎么没想到万一这也有人写一样的诗怎么办?惶惶然我眼前模糊了,晕乎乎的我好像记起那副画上似乎真的有几句题字,不过我不认得那么潦草的字迹,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就撞上了吧? 耳边传来先生的声音:“好像画上有首题诗是这么说的,‘一帆一浆一扁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看来,嘉儿这诗是从此处化来的吧?是不是,嘉儿?” 啊?我糊里糊涂的抬起头,什么?化过来……啊啊,对啊对啊,是化过来的化过来的,我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爷爷嗔怪的看着我:“嘉儿,怎么这么偷懒?随便改改就行了吗?!” “我……”我有苦说不出,我要是知道有首差不多的我就不写这首了嘛,真想给自己两耳光,笨成我这样也少见了。 |
“哎,都督,”先生笑着拦住爷爷的话头:“化来的诗作也未必不是上乘。好比嘉儿做的这首,虽用语简单,但是反而更比前文有情味,尤其最后一句‘一人独钓一江秋’,真正是神来之笔,脱俗雅致,倒是让老朽为之惊叹啊!” 啊?我瞠目结舌了,抄作业不挨罚还表扬?听他刚刚念的,我好像也就改了几个字而已吧。摸不清楚情况的我偷瞄向爷爷,发现爷爷满眼骄傲之色,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连连对先生说:“先生这是说哪里话,小孩子胡诌几句,可千万别夸坏了他。再者说来,就算嘉儿有点成绩,也是先生栽培之功。” “哈哈,”白胡子先生说道:“老朽一早就说过,小少爷是可造之材啊!”说着,他环视四周道:“这次诗文,当以段颖嘉所作最上。”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管他的,我挺了挺胸脯,只要爷爷开心就好了。 爷爷满心的欢喜,和白胡子老先生约了去后院赏菊,让我们孩子放假一天,在后花园里玩耍。我和族里的兄弟恭送爷爷背影出去,骄傲之色还来不及收起来,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拍马屁的老头!” 我一股怒火就往上顶,刚才我一来你就哼我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又找抽,感情小驴脸你就是皮子痒。想起爹爹几次三番的教训我不准跟兄弟们打架,我强压下怒火,收拾东西准备回屋子去,切,娘亲还备着点心等我呢。 “颖嘉弟,你可真厉害!”书呆子段颖陌凑过来,他刚刚写的诗好像是被先生说对仗工整,也把他美得不轻,不过到底没有“可造之材”几个字听着响亮。 “想不想吃点心?”我回头斜觑着他:“杏仁酥。” “好啊!”他眼前一亮,就知道他好这口,忽然他又赶紧的拱手道:“打扰颖嘉弟,实在有愧……” “你行了!”听他啰嗦起来没有完,我揪着他就要往花园外走,身后传来一个可憎的声音:“不招人喜欢的扫把星,难怪一生下来就没爹要!” 妈的!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小驴脸,这混孩子一天到晚的和我作对:“段颖汉,你说谁呢?” “你说我说谁?!”本来还坐在桌子上的小驴脸一蹦下来,指了我说:“这儿还有谁生下来就没爹的?!嘿嘿,就是现在有爹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天天被打屁股?哎唷,打屁股~~”他活似小丑一样对周围的人做着鬼脸冲我挑衅。 周围一群娃娃嘻嘻哈哈笑作一团,一股火气直冲上我脑门,我的脸涨的通红。谁这么多嘴多舌?!现在难不成人人都知道了?!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一旁的段颖陌也不拽文词儿了,拉了我担心的说:“颖嘉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刚刚被先生骂了,回去怕还得挨他爹的打呢。” 我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喝问他:“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小驴脸一把挣开,长长的驴脸在我面前嚣张的说:“再说几遍又怎么样?!你敢打架吗?!哟哟哟,小心回家挨光腚哟~~~” 砰!一声轰响,我一拳把小驴脸掀翻在地上,直直的撞上身后的长桌。本来还喧闹的后花园一下就清静了。我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小驴脸摇摇晃晃的盯着熊猫眼站起来,喘着粗气看着我,半晌说:“好……好……,你有种!嫡子嫡孙了不起啊?!我今天非揍死你!!”说着一个猛子冲我扑过来。 丫的!谁揍死谁还不一定呢!我揪着他的脖领狠命的踢着他,巴掌瞅准了他的肚子猛砸。脸上没注意被他狠狠地抓了两下,火辣辣的,我们两个撕扯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撕打着,耳边模糊间听到小书呆的一声大喊:“你们谁敢帮手?!回头祠堂里打死你们!” 炽烈的太阳照在头顶,我和小驴脸踢打了半天也没分出胜负来,两人脸上都挂了彩,身边的人改静静地围观为大声的呐喊:“用力!再打!再打!!”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闻到风声赶来的下人拉开,我已经晕呼呼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身上不知哪里被打到,火辣辣的疼,再看小驴脸,也是一副喘着粗气的模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斜眼瞪着我骂骂咧咧:“你等着!回头我还揍你顿狠的!” |
啪啪啪啪……,清脆的抽打声回荡在屋子里,我光着身子趴在床上,紧紧抱着面前的被褥,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流。身后的爹爹一声不吭,只扬了戒尺狠狠地抽着我的屁股,啪啪啪啪,我疼得辗转几下,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爹爹,爹爹别打了,嘉儿不敢了!” 啪啪啪啪。连续的抽打回应着我的哭号,爹爹一只手狠狠按在我扭动的腰上,依然扬手照着我肿痛的臀峰上猛抽。我哇的哭出来,踢蹬了腿企图摆脱在我屁股上肆虐的戒尺,爹爹见状,啪的一尺子直接抽在大腿根上,我疼得眼冒金星,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一阵尖锐的疼紧接着直冲脑门,爹爹都没给我喘气的时间,对了屁股上颤动的肉抽打,此起彼伏的疼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哭号了不知多久,我抹抹满眼的泪光偷偷回头,发现爹爹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停了手,站在身后盯着我,我一个寒颤赶紧转过身,余光瞥见腿上已经是块块红肿,估计屁股上更是五颜六色了吧? “爹爹,爹爹饶了嘉儿吧,嘉儿知错了,嘉儿不敢了。”此时不求饶,等到爹爹再打起来可就没机会了。 爹爹半晌没吭,啪的一声把戒尺扔在床上,冷冷的对我说:“教训你的话就是记不住是不是?” 我小声的哼哼着:“不是,爹爹,嘉儿记住了,嘉儿不敢再和兄弟们打架了。”心里暗暗咒骂,一听说我打架了就立马扒光了我揍,也不说心疼心疼我脸上的伤痕,什么爹嘛。 爹爹喝问道:“上次告诉你再要和学堂里的兄弟打架怎么办?!” 怎么办?我赶紧回忆爹爹说过的每句话,怎么办来着?怎么办? 爹爹见我不吭声,两步上前一把夹起我在腋下就往门外走,我楞住了,这是要干嘛?眼看我光溜溜的就要被爹爹带出门外,脑海里一下蹦出爹爹那天说过的话:“再要和学里的兄弟打架,就拖到学堂去打!”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里,拖到学堂去打我我还要不要活了?我扑腾了手脚哭号起来:“爹爹爹爹!饶了嘉儿吧!嘉儿真的不敢了!别再外面打嘉儿!爹爹!” 爹爹冷声说:“你不是不长记性吗?!正好趁了学堂里还没有下学,好好给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为父的话当成耳旁风!” |
眼看就要跨出门外,我急中生智一把扒住门口的门柱,死死的抱紧不松手,踢蹬了腿哭着嚷嚷:“爹爹,嘉儿不去学堂里挨打!嘉儿不去!嘉儿再也不敢了,嘉儿没把爹爹的话当耳旁风!嘉儿不敢打架了!爹爹饶了嘉儿一回吧!” 爹爹见我抱着门柱,皱眉呵斥道:“撒手!像什么样子?!” 撒手是傻子,被你拉出门外扒光了打我的脸面就丢干净了!我愈发抱紧了点,嘴里哼哼唧唧的求饶:“爹爹,嘉儿真的不敢了!嘉儿不敢了!”院子里守卫的侍从已经开始瞥向这里,靠,就没有一个有爱心的去通知爷爷吗?! 爹爹恼羞成怒,夹紧我的腰肢,扬起宽大的巴掌抽在屁股上,啪啪的清脆声音让我羞愤不已,爹爹咬牙斥骂道:“混账东西!你还知道要脸?!还敢混赖了抗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畜生!撒手!” 伤痕遍布的屁股上再次迎来爹爹不留情面的巴掌,掌掴在我娇嫩的臀肉上,我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顾了挣扎,想要脱离爹爹的魔掌。啪啪啪啪,爹爹见我死不撒手,巴掌越发狠狠地掴上去,我猛地一弹身子,竟然挣脱开爹爹的胳膊,抱着柱子的手没留神一松,啪叽一声,我顺着柱子就摔了下去。 爹爹一个愣怔,我也一个愣怔,屁股稳稳的落在地上,转瞬一阵阵的疼痛直涌上来,我哇的一声咧嘴嚎哭:“哇!!!” “嘉儿!”爹爹赶紧抱起我来,慌张的审视着我赤裸的身子:“摔着哪儿了?” 肿痛的屁股结实的摔在地上,疼得我浑身一阵阵的哆嗦,话都说不出来,爹爹满脸的紧张:“嘉儿,说句话!摔哪了?!说话!” “爷爷!!”我憋了半天憋了满脸通红,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哇!爷爷!爷爷救救嘉儿!爹爹要摔死嘉儿了!!哇!!” 爹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搂我在怀里照准屁股又是一巴掌:“还敢不敢抗刑了?!胆子愈来愈大了!!” 我歪在爹爹怀里扭着火辣辣疼痛的屁股,咧着嘴哭号着,泪珠子一串串的掉下来,踢蹬了腿嚷嚷:“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 爹爹啪的一声又是一下,呵斥着:“说什么呢?!有话好好说!谁不是好人?” 顶着火热的屁股趴在爹爹怀里,伤痕累累的身体也赢不来爹爹的疼惜,我益发的委屈,嘴里哭嚷着什么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只知道往外吐:“呜呜呜呜,他们都是坏蛋!他们全都欺负嘉儿!!他们说嘉儿是扫把星没人喜欢!说嘉儿生下来就没有爹爹!说爹爹不喜欢嘉儿!!呜呜呜呜,爹爹是不是不喜欢嘉儿嘛!为什么爹爹老是打嘉儿?呜呜呜,爹爹打死嘉儿吧!没有嘉儿爹爹就再也不用生气了!呜呜呜呜。” 哭到精疲力竭,揉了泪痕满布的脸颊,恍惚间不知什么时候爹爹走到床边坐着,我正窝在爹爹的怀里委屈的抽泣着,爹爹的大手覆在我红肿的屁股上轻轻揉着,麻酥酥的疼蔓延开来。 |
“说完了?”爹爹正色看着我,轻声问道:“这样就能打架不守规矩了吗?!” 什么?我一哽一哽的抽噎着,不知该说什么。 爹爹松手拉开我,我跪坐在爹爹的膝头,偷眼看看爹爹,依然一脸严肃的表情,干嘛?我都哭得这么声泪俱下了,不是还要拉我去学堂里挨打吧? “嘉儿,”爹爹开口说道:“去把门后的圆凳搬过来!” 我的心肝一哆嗦,傻子都知道这时候搬凳子是要干嘛,真是麻烦的男人,要打就在床上打好了,还非得去搬什么凳子啊! 我犹犹豫豫的顺着爹爹的腿滑下去,两步一回头的走到门边,看看爹爹的神色,仍然是不苟言笑,算了,反正不到外面打我就好,只得委屈的抱起并不轻的圆凳,搬到爹爹面前。 “戒尺!”爹爹喝令道。 不就在你身边吗,我暗里腹诽,也不敢犟嘴,趋到床边拿起戒尺,偷眼瞥瞥爹爹,无奈照着规矩跪下,把戒尺捧得老高:“爹爹教训。”颤抖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爹爹一把拿过戒尺,站起来点点圆凳:“趴上去撅高!” 我没奈何的嘟着嘴走过去,知道没什么想头了,干脆一俯身趴到圆凳的凳面上,抓紧凳脚,爹爹用戒尺戳戳我的屁股:“往上趴,屁股撅起来!” 冰凉的凳面紧贴着我的身子,我抽泣着照爹爹的吩咐趴好,脚根本够不到地面,只能吃力的蹬在凳脚上,红肿的屁股正对着天花板,等着爹爹的戒尺抽上去。 爹爹走到我身后,扬起戒尺啪啪两下抽的臀肉颤动,敏感红肿的皮肤一挨戒尺分外的疼,我咬牙止住冲到嘴边的哭号,这时候再激怒爹爹就不划算了。 “自己说,今天都做错什么了?!”爹爹几戒尺都狠狠地抽在右半边屁股上,喝问道。 “回爹爹话,”我含糊的应答道:“嘉儿不该和学堂里的兄弟们打架。” “大点声!”爹爹又是几下抽在左半边的屁股上,我咧咧嘴,比一开始打的还疼,估计屁股该肿起来两指高了吧。 “回爹爹的话,嘉儿不该和学堂里的兄弟们打架!”我无奈的大声重复着,羞辱人的话有必要一遍遍的让人重复吗。 “自己说,今天该打多少?!”爹爹扬臂又是狠狠地几下,我忍不住的扭着身子,屁股已经像是火烧一般。 该打多少?我怎么知道该打多少你才满意?要不…… “二……二十……”我犹豫着说出口,二十差不多了吧,我已经挨了这么多了,虽说我比你刚回家的时候禁打了许多,那也不能没个节制啊。 啪啪啪,连着三下抽打代替了爹爹的回答,我赶忙改口:“三……哎唷!四十!四十!” 爹爹总算满意了,一声断喝:“自己数着!数少了数错了就从头再来!” 啪!清脆的声音,戒尺抽上肿屁股,好像没刚才疼了,我咧咧嘴,忽然想起来,赶忙报数:“一!”一说出口就想抽自己,别人打你你还给他报数?真是犯贱了。 啪!又是一下,紧压着刚才的那条疼,我张张嘴,泪珠滑落到地上,终于还是认命的说:“二!”好吧,我就是贱,我怕他的尺子巴掌,我知道爹爹说话最算数。 啪! “三!”含糊的声音夹着哭腔,爹爹照样抽下来。 啪! “四!” ……… ……… 啪! “三十九!”根本好像挠痒痒一样的抽打,依然让我泪水肆虐,屁股该是红的发亮了吧? 啪! “四十!”我报出最后一个数字,浑身都瘫软在凳子上,终于完了,终于完了。爹爹把戒尺撂在一旁的桌子上,我彻底的松下一口气。 闹得筋疲力竭的我被爹爹抱起来,轻轻的放趴在床上,屁股上疼得火烧火燎,我看见爹爹拿过一床凉被轻轻搭在我的身上,绕是这样,我依然疼得一个哆嗦。爹爹感觉出来,用手揉揉我的额发,轻声说:“行了,爹打完了,以后记着疼就知道守规矩了!” 我想冲他翻白眼,可是竟然浑身一点力气也无,最后很快就伴着下半身的疼痛和满脸湿粘的泪痕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再次混沌的醒来是因为屁股上一阵阵的刺痛,我哼哼唧唧的睁开迷蒙的眼睛,窗外已是弯月高挂,后身一下按压的痛让我脑子一激灵,回过头去看见凉被被掀开甩在一边,我全身赤裸着躺在柔软的褥子上,爹爹坐在我身后,手正搭在我的屁股上。 “爹爹……爹爹不打了,嘉儿知错了……”我条件反射似的抽泣,火辣辣的痛让我止不住的只扭,看见爹爹的大手放在我屁股瓣上我就害怕。 爹爹压住我的腰肢,皱眉斥道:“乱动什么?!老实趴着!” 我蚊子似的哼哼着,感受到后身一阵阵紧接着袭来的刺麻清凉,仔细一看,爹爹满手药膏,仔细的涂到我高肿的屁股上,凉丝丝的药膏涂在滚烫的屁股上舒服极了,我撇撇嘴,趴下去卧好,头枕在胳膊上,享受着按摩待遇。 “哎唷!”爹爹猛一用力,按压在屁股上的一块檩子上,下手揉起来,我疼得一撅,忙嚷道:“爹爹轻点儿啊!” 爹爹看也不看我,用满布老茧的大手用力揉捏着屁股上硬硬的檩子,浑然不顾我的挣扎哭号,淡然说:“给你把淤血揉开,明天就不疼了。” “嘉儿不要揉了!嘉儿不要揉了!就让嘉儿明天肿着屁股吧……嘉儿疼得受不住了!”我蹬着小腿也摆脱不了爹爹的大手,爹爹按着我好像按住一条扑腾的鱼一样容易。 “没出息的样子!”爹爹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斥道:“再敢乱动就再挨一顿!” 我才不信呢,我继续拱着腰拧着屁股的挣,爹爹连骂带打的总算给我身后的伤全揉了一遍,折腾到最后我们爷俩全闹了一身的汗。 |
我累的像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动也不动,爹爹命下人打来一盆水,沾湿了手巾给我擦着身上,偶尔碰到伤处,我难免哼哼两声,无一例外的再给自己挣回两巴掌。 爹爹也擦洗了身子,换了睡衣上了床,轻轻抱起我往里放放,无奈的笑着轻拍我的屁股,说道:“爹看你就是天天自己找打!两天不挨就屁股痒痒了。” 才不是呢,我翻眼扭过头,缓缓挪动伤痛的身体,想找一个趴着也舒服的姿势。 爹爹扯过凉被,搭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仔细给我盖严实了,在我耳边问道:“嘉儿,不穿睡衣冷不冷?要不要再盖一床被子?” 我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一哽一哽的摇摇头。 半晌没有爹爹的声音,只有沙沙的翻书声,我悄悄转过头,看见爹爹在身边靠在床头伴着昏黄的烛火看着书,跳动的烛光也模糊了他平时坚毅的棱角,显得柔和起来。 切,我咬着指头把头窝进被子里,不知道你小孩儿要睡觉啊?还开着灯!真是不会做家长!我愤愤的想。 “嘉儿?”爹爹拿开书低侧下头,看着我的头顶问道:“还没睡着吗?抓紧睡,明天还要去学堂呢。” 我瞪圆了眼睛,大爷你在说什么啊?都把我打成这样了明天还去学堂?就是你们家领养的也得讲讲人权吧?! 我愤恨的咬着唇,脑瓜一动,仰头掩起不满可怜巴巴的对着爹爹说:“爹爹,嘉儿晚上还没有给爷爷奶奶请安呢。”哼,我告诉爷爷去你打我,看你还敢把我从后花园一把拎回来,看你还敢威逼下人不准告诉爷爷我跟人打架,看你还敢打我打这么狠,看你还敢明天让我去学堂上课…… 爹爹轻声一笑,捏捏我的脸颊说:“今天免了,好好睡吧,明天再去给你爷爷奶奶请安。” 狡诈!我暗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扭过头蒙在被子里装尸体,我闷死我自己算了……我闷死我自己算了…… 踢踢……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我仰起头仔细的去辨别,爹爹疑惑的看着我:“嘉儿,怎么了?想小解吗?” “爷爷来了,”我伸头探向窗外,爷爷的脚步声我再熟悉不过了。 “浑说,”爹爹拉过被子盖住我露在外面的肩膀:“你爷爷不会来爹的书房的,赶紧盖好睡觉!” “真的是爷爷来了!”我干脆掀开被子,一跃而起想跳下床,牵动后面抽痛的肌肉,“哎呦”一声我就跌跪在软软的被子里。 “嘉儿!”爹爹坐直身子扶住我:“慢点儿,冒冒失失的像什么?!” |
门吱嘎一声开了,我抬眼望去,果然是爷爷披着外衣站在门外,爹爹的随侍慌张站在爷爷身后,看来是爷爷不许他们通报的。我跪坐在床上冲爷爷伸出胳膊,撒娇的喊:“爷爷~~” 爹爹匆忙下床,一副惊讶的模样,赶紧在床边跪下,给爷爷磕头道:“见过父亲大人,不知父亲大人深夜来儿子书房,有何要事?” 只听见爷爷一声冷哼,也不说让爹爹站起来,两步上前抱起我,还没说话胡子就颤了两颤,搂我在怀里揉着我身后颤声说:“嘉儿,疼不疼了?爷爷来晚了,爷爷来晚了……” “爷爷~~”本来心情都平缓下来的我窝在爷爷怀里,被爷爷几句话哄得又开始委屈了,眼眶也热了,低头瞅瞅仍跪伏的爹爹,盘算恐怕日后跟老爹混的日子还是长点儿,瘪瘪嘴只得违心的说:“爷爷,爹爹教训嘉儿不准打架,嘉儿以后不敢了。” 爷爷一眼就看到我脸上被小驴脸抓出的两道血痕,惊讶的用手指轻抚了,问:“这……这也是你爹打的?!你爹打你耳光了?!” “爷爷,这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爷爷一脚狠狠地踢在爹爹的身上咬牙斥骂道:“你能耐!”爹爹抗不过爷爷的脚力,一下撞到身后的床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爷爷!”我夹着哭腔搂紧爷爷喊道,爷爷以为我是害怕的,忙拍哄了我道:“嘉儿,嘉儿别怕,爷爷替你出气,爷爷打你爹以后你爹就不敢打你了!” 爷爷把我放在地上,一把揪了爹爹狠狠摔在床上,爹爹被拽的俯身趴在床边,爷爷一脚踹在爹爹大腿根上,顺手抄起床脚立着的扫床的扫帚,一下一下劈在爹爹臀上,爷爷一句紧连一句的骂道:“你能耐!你就是要跟老子过不去!!天天背着老子打嘉儿!你打死嘉儿是不是就安心了?!你怎么不干脆杀了老子你就更称心如意了?!” 爷爷骂的我都不忍听,爹爹一向教训我和六叔忠孝节义,如今听了爷爷这样骂他……不知道爹爹埋在床上的脸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我犹犹豫豫的喊着“爷爷”,爷爷压根没有听到,怒火中的爷爷让我害怕的不敢上前,秋日的冷风顺着窗缝吹进来,我光着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爷爷扬手狠狠地一下抽下去,咔啪一声,扫帚断成两截,我心肝一缩,这么粗的扫帚断成两截得使多大的力气?爹爹费力的撑直身子,得了空闲轻喘两口气,颤了声音对爷爷说:“儿子谢父亲教训。” 爷爷站在那里不说话,我在爷爷身后也看不出他的表情,犹豫半晌还是趋上前扯着爷爷的裤子轻声抽噎:“爷爷,爷爷不打爹爹了,爷爷不打了,爷爷不气了。” 爷爷没有搭腔,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眼下只顾了教训爹爹,他左右环顾一下,抄起案上的戒尺,指了爹爹说:“挨打的规矩呢?!不是总说了嘉儿没有规矩吗?今天你这当爹的正好做个榜样给他看看!” “父亲……”我竟意外的听到爹爹的喊声中掺杂了一些恳求,爹爹红了脸回过头,额上依然是细密的汗珠,低头看着地面费力的说:“儿子惹怒父亲是大错,儿子这就去祠堂里请家法,还请父亲在祖宗面前教训儿子。” 爷爷一声冷笑:“你少给老子耍花花肠子!今天爹就看看,我这个该死不死的老头子说的话在你大少爷大将军眼里还好不好使!” 我攥着爷爷裤脚的手滑脱下来,看见爹爹身子轻微的颤动,屋里的空气像凝滞一样,不知过了多久,爹爹转过头去,跪直身子将手搭在腰上,三两下解开裤带,丝绸睡衣顺腿滑下,露出爹爹红痕满布的大腿,刚刚几下爷爷下了死手的抽打让爹爹腿上几块檩子肿起来。爹爹犹豫一下,终究撩起上衣后摆,紧实的臀部暴露出来,爹爹一俯身埋头在臂弯里,看不出神色,只有一声一如往常平淡的回应:“劳父亲教训。” |
我光着身子站在那里,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我想爹爹臂弯里的面容一定满是困窘吧,设身处地的想,若是我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被扒了裤子挨打,我怕也不知怎么做人了。爷爷……,我不想说一向疼爱我的爷爷,可是…… 我趁着爷爷没有动手的空挡,两步趋上前可怜巴巴抱住爷爷的腿哀求:“爷爷,爷爷别生气了,爷爷别打爹爹,是嘉儿淘气不听话,爷爷……”我就是心太软,我不忍心见到当爹的当了儿子的面挨打,莫说以后他好不好意思见我,就是我怕也不好意思再见他了。 爷爷还没开口,闷头等着挨打的爹爹竟先呵斥了我:“嘉儿!长辈说话岂有你开口的份?!滚一边儿去!” 我……我瞠目结舌,你怎么不知好歹啊?!现在是我替你求情!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爷爷又被爹爹的话窜起怒火,两步上前站在他身后,扬起手中厚实的梨木戒尺,狠狠地抽了下去。 刚刚还在跟我的屁股亲密接触的戒尺转眼就贴上了爹爹的屁股,真是风水轮流转……,爷爷一记一记狠狠地抽着,戒尺的棱角刮在爹爹臀上,除了带起的呼啸风声,完全没有爹爹打我时让我羞愤的啪啪声。只是厚重的戒尺撩上去,一记就揭起一层油皮,看得出爷爷也是练过功夫的,没几下下去爹爹的臀上已是道道血痕,细密的渗出血珠来。 爷爷打起来虎虎生风,没有泻火反而怒气益发的高涨,一边打着一边恨恨的斥骂:“你这个畜生!你除了会给老子生事你就没有别的能耐!屡次三番的责打嘉儿!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抱存的是个什么心思?!你个目无祖宗的东西!你打死嘉儿你就称心如意了?!” 爹爹跪趴在床边,除了肩膀偶尔的耸动,整个人像雕塑一般,承受着爷爷的满腔怒火。戒尺一下下全抽在爹爹臀上,没多久,血珠缓缓的顺了大腿往下滑,我从不知道戒尺还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来,看来爹爹打我的时候手下留了太多的情了。我不忍心抬头,眼眶里不知怎么酝酿出两汪泪来,爹爹道道伤痕的后身让我的屁股也抽痛起来,我抬眼瞅瞅暴怒的爷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是不敢上前惹怒爷爷。 爷爷似是累了,顿住手臂,甩了甩手中的戒尺,一滴血竟飞出去落在我脚丫旁边的地毯上,我微微挪了挪,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爹记得你书房里还备着藤条吧?”半晌,爷爷轻喘粗气开口,冷声逼问着埋头趴在床边的爹爹,喝道:“找出来!” 我咽了咽唾沫,这段府里哪儿不备着藤条啊?看来爷爷还是嫌尺子打着不过瘾,也是,尺子也就只能拿来教训教训我这样的小孩儿。想着,我的屁股上神经又是一跳,肿痛的屁股提醒了我,我别过头,干嘛非得想着给打我的人求情啊?算了,我还是闭嘴别说话了。 爹爹艰难的挪动的膝盖,背身想要提系上裤子站起来,爷爷见状,一尺子抽上爹爹的手背,冷笑道:“看来规矩真是忘干净了!准你提裤子了吗?!” 我看见爹爹耳后根都涨红了,迟疑着不转过身来,看着爹爹为难的样子,我犹豫着,要不我求爷爷先让我出去算了,他们爷俩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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