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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陪你度过（父子，现代）[第8页]

作者:钟爱古风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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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他闭了眸，将泪收了回去，“九岁那年，爷爷打了我手心，您看到后，让我在院子里赤着腿长跪，若不是大伯求情，怕是晕倒您也不会让我起来吧”
一道尘封已久的创口缓缓撕开。
“十岁那年，不小心看到了妈妈家长的照片，求您带我去一次。您允诺我，等拿到围棋，物理，英语比赛一等奖就带我去，我每天学习到深夜，可当我终于达到您的要求后，您却以一次周末培训班我起来迟了拒绝了我。”
苏晟愣住了，他似乎早已将这段往事遗忘，当他还在回想这件事的时候，苏皓白还在静静的讲述。
“十二岁那年，我只是想让您能关心我一回故意考砸，没想到您却把我往死
里打，还将我赶出家门，您还记得您说过什么吗？”苏皓白望了他一眼，眼里全是绝望“您说，要不是因为我妈妈，根本不会养我”
那时候，苏皓白还多小，只知道苏晟是他最亲的人，在门外使劲的敲门求着，不要丢掉他，他一定会好好努力，他不会让苏晟白养他。
也就是那年做的保证，每年总科第一，数学扣分不多于十分。
“您讨厌我就算了，为什么要亲口说出来，夺走我最后一丝念想！”桩桩件件，一勾起就撕心的疼，苏皓白弯了腰，情绪几近奔溃，大声道“您知道我有多想您像对待学生一样耐心的待我一次吗？夜里我常常做噩梦惊醒，我每天都在害怕自己拿不了第一，我怕您越来越讨厌我！”

心被孩子的话揪的生疼，苏晟起身，扶正他摇摇欲坠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儿子，你一直是爸爸的骄傲”
“我不信，我不信！”脸上泪还未干，红肿着眼睛，视线模糊看不清他的神色，“您如果把我当骄傲，您为什么打我打的那么狠，您又怎么忍心让我连续一个星期每天都只吃一个面包！”
“你在说什么！”苏晟放下手，心中如响雷滚滚惊过，虽然刻意控制他的生活费，但绝对不可能到这种地步啊。“什么时候的事？”
“初三下半年”苏皓白戚然一笑，“原来您根本就不知道，也对，您那时哪里会注意到我”
猛地惊醒，苏晟想起，那段时间他确实因为另外一个孩子而忽略了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皓白闭眸，任由一行泪滚落，“还没开口，您就挥手让我回去”
“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一颗心，像被尖刀一块一块的凌迟着，苏晟哑着声道。
“我真的太傻了”听见他苍白的解释，苏皓白心中疼痛难忍，碎声念道“为什么我要回来，为什么要回这个没有人爱我的家”
回忆起当时孩子离家的情景，苏晟面色颓败，柔声劝道“你是我最重要的孩子，爸爸和妈妈都爱你。
“是吗？是谁说过，你是我儿子，我永远不会不管你，可我一回来看到的是什么？是那根断了的檀木棍”苏皓白惨然道，“
求您别再假装对我好，真的不愿意再去信，得到又失去的感觉我再也不想尝了”
苏晟凝着眸，痛声道“你要怎么才能相信”

临时有个好朋友过来，大反虐明天一起发吧

鞠躬道歉，不用等了

Chapter 29
“我再也不会信了”苏皓白对上那双让他难过让他心伤的让他死心的眼睛，曾经他每天都活在那张以爱为线的虚假的网中，而现在，压的他无法透气。
苏晟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感慨万千，他深闭了眸，将热泪逼回胸口，道“你站那边去”
一行泪又从脸庞落下。
果然，即便把整颗心都掏出来，也换不回苏晟一点怜悯。
他永远也不会在意。
苏皓白缓步走到右边的角落，面墙而站，以手扶墙。
这个姿势，做的不能再熟稔，不知道多少次对着冰冷的墙壁，咬着牙去承受那些怒气，没有人会问他是不是撑的住。
他真的很累很累了，这些年，惶惶度日，夜夜惴惴不安。
听到一声熟悉的沉闷打击声音，苏皓白紧闭上眼，可预想的疼痛并未降临，又是两下，他疑惑的转过头，却看见苏晟站在书桌前，拿着那把红木戒尺，用尺子的侧面往自己的手臂上抽！
一记砸下，变白变红的颜色变化都没有，直接浮起半指宽的深红印记。深蓝衬衫的左手衣袖被高高捋起，精壮的前臂没有几处肉，仿若敲在骨头上。
“爸爸！”苏皓白惊惧的叫了一声，这种力道，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恐慌的跑了过去，去抢苏晟手头的戒尺。

“松手”苏皓白扑了上来，握住尺子末梢，苏晟往后移了几步，怕伤到他，右手用力往回收着戒尺，见他紧紧不肯放手，厉声道，“苏皓白！你反了是吧”
猛然的呵斥令他心中一颤，吓的面色惨白，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戒尺还被他抓着，苏晟沉脸斥道“听不懂话？！谁准你动的？去站着”
刚放手，苏晟又举高了尺，沉重的抽打几乎要击碎苏皓白的心脏。“咚”的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面，苏皓白跪了下来，去拉他的衣角，“求您别打了！”
苏晟没有理他，使足了力，用狭窄的横截面抽出一道道条子，肿起的淤青宛如肉磕上了桌角。
“不要打了”他恐惧不已，手往苏晟右臂伸去“您要打就打我，是我错了，求您别再打自己”
苏晟抬高了手臂，不肯停下。
“爸爸！”
努力想要阻止，苏皓白跪直了身子去夺，摇晃中忽然上半身一倾斜，倒向一旁。就在一刹那的工夫，苏晟害怕他再次崴倒，迅速扶住他，“快起来”
“您不停下我就不起来”苏皓白重新跪好，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晟叹了口气，把尺子丢在书桌上，忍着痛，双手从他腋下绕过，把他抱了起来,道，“记住这种感觉了吗”
头摇的厉害，“不要，不要”
左手臂已经麻了，苏晟直视着红红的眼睛，郑重的道，“爸爸每次打你，心里的感受和你现在是一样的”

苏皓白睁大了眼，不敢置信。
“爸爸真的，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你在我心中，是谁也代替不了的最亲最重要的亲人。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看到你一次次取得优异的成绩，从心底里为你感到自豪，我不夸奖你的原因”苏晟按下他肩膀，自己也坐了下来，缓缓道“一方面是怕你沾沾自喜，止步不前，另一方面是觉得你还可以做的更好。因为这些而导致你噩梦连连，这是我万万没想到也不愿看到的事”
苏皓白呆呆坐着，惊愕极了。
“你做错事情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换到自己身上，但是又时刻告诉自己我是你爸爸，身上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看到孩子又在哭，苏晟的心被苦涩填的满满的，这个十七岁的孩子，罚的再重也没见他流过一滴泪，可偏偏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如此失态。
苏晟从未想过，儿子会把自己看的这么重，他探身用起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擦着掉落的泪珠，又道“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我不想让你养成骄奢的习惯，所以故意控制你的零花钱。如果早早知道你会挨饿到那种地步，爸爸宁愿把你养成一个纨绔子弟。”
泪落的越来越凶了，那些委屈似乎随着父亲的安慰变得更浓烈，鼻头缩了缩，变得粉红。
“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冤打了你，到底是我平常对你关心不够，你不解释追究原因，是我的错，是我对你太严格了些。”苏晟抽了张纸给他，轻声道“而那些话，都是因为太生气才说出来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爸爸，您别说了”那些绝情的话，每一句生生刺了他十几年，一回忆，犹如失了水的鱼不能呼吸。
“我向你道歉说的那些话”苏晟却是格外严肃的盯着他道，“另外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们是父子，这一辈子都是”

“我记着了”对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最在乎的人的认同更重要。苏皓白轻轻点了点头，止住哭声，道，“爸爸，药在哪儿，我给您上药好不好”
抽出一个屉子，苏晟把活络油和药膏都给了他。
袖子已经垂落在手腕处，苏皓白轻轻的把它卷起，将手臂放平，看到青紫的檀子，他慌张的倒了药油上去，结果洒了大半，怯怯的望了望苏晟，回想上次苏晟给他上药的情景，一手托着，一手去揉。
“至于你妈妈，终究是我放不下，不能释怀”苏晟紧皱着眉，孩子手法极其生疏，让他痛的厉害，不想耗费孩子的一番孝心，硬生生的忍着，对他道“下周六或者下下周末，爸爸带你去妈妈的故乡看看”
苏皓白惊讶的停了手，想了半秒道“您不用委屈自己的”
“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爸爸也想那儿了”
苏皓白轻嗯了一声。
暂时讲完了那些话，苏晟稍松一口气，也有些疲惫，忽然道“那现在，能不能和爸爸讨论一下，你这次离家出走的事”

伪更
很多人都表示反虐不够，觉得爸爸在演戏，但是设身处地的想想，爸爸的性格，他那时候只能采取那种方式。所谓反虐是什么，难道是要父子两人形同陌路永不相见，还是要爸爸自杀儿子跳楼，还有其他的，只能说我会听取大家的评论，前提是在人物性格不崩的情况下~
另外收到一个长评，觉得是比较客观的看法，因为她账号问题，我代发一下。
——
如果不选择原谅-论白白的未来
看了昨天的更新很多人都在说儿子居然如此轻易的原谅了父亲真是令人不痛快！所谓的反虐呢！作为一部现实题材的小说，它里面必然有对现实问题的反应和批判！作者塑造的父亲这一形象其实在前一段，就是对中国是父亲的严厉批判！刻画了一个典型的的中国父亲，缺少沟通，相信体罚，极少表扬！对儿子高标准严要求！固执己见！大家对他的形象恨之入骨这恰恰也可以说明作者刻画的成功！而白白则是一个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孩子，善解人意，成绩优秀，长相俊朗。可是优秀的外表下，掩藏着不少的问题；极度缺乏安全感，社交能力弱，自我抑制，同样缺乏沟通技巧。或许说这些问题是和他爸爸的教育方式有关。但是这些性格的缺陷会对他将来的人生选择产生很大的影响。
在看到昨天的更新之后很多人都觉得儿子不应该原谅父亲应该自谋出路！那么我们就来考虑一下以下几种可能性！
No.1 17岁独自谋生
大家惊讶于白白从13岁开始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所以很多围观群众纷纷表示她可以离开父亲自谋生路。可是作为一部现实题材的小说大家应该从现实角度考虑这个的可能性。众所周知一个人所拥有的社会资源和人脉资源对于他的成长和事业都是起着不可小觑的推动作用。做一个17岁的孩子他能有什么社会资源和什么能调动的人脉资源！况且他很可能连大学都读不了，如果他选择独自谋生！但是中国的现实情况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大学文凭基本上断定了你很难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在大城市！而且对于一个社交能力相对弱的孩子来说这样就更为困难！而他手中的社会资源的更加有限。曾经看过BBC的一部纪录片，讲述的是跟踪不同阶层的孩子50年的一个成果。这部纪录片展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是阶级的固化。唯一能让平民的孩子晋升到上流的社会阶层或者是精英阶层靠得就是一纸名牌大学的文凭。而父母对孩子的管教方式也是决定了他们所处于的阶层。在社会的底层父母对孩子的管教方式通常是放任自流的，但是在中产阶级和精英阶层父母奉行的其实也是严苛的教育方式。严苛并不是体罚而一种对孩子要求严格。甚至对他们的体型都极为苛刻。每两年一直争议的虎妈教育方式，其实也是西方中产阶级的一种普遍的精英的教育方式。其实一个成功孩子的背后必定他父母对他的要求也是不低了至少对他是有一定程度的约束绝对不可能是放任自流。所以说接受良好教育是为将来的社会层次奠定了一个基础和平台。其实孩子们的起跑线根本就是不公平的，父母的层次决定了孩子的起跑线的层次，所要做的就是能在这个从这里做到多少。结合文章来看，白白的父亲和大伯手中能调动的社会资源和人脉资源比他要多得多，如果孩子选择离开他失去的就是这些资源。但是恰恰就是这一些资源能够带孩子将来的事业发展阶段给他支撑。所以她17岁选择出去谋生显然是一个不理智的决定。不太符合现在的国情。因为你没有文凭没有钱没有身分基本上等于你不太可能获得一个好的工作！
No.2 去大伯家
围观群众同时表示可以去大伯家里过吗！离开他爸爸在大伯家里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可是大家有没有想到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他就是寄人篱下的一个典范！他和白白的性格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极度缺乏安全感和多疑多思，天性敏感！这种人如果让他们寄人篱下他们可能过得比之前更不快乐更抑郁！而且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他需要处理更为复杂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和伯母的关系和表哥的关系！白白本来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就不是特别好，现在他需要同时面临学业的压力和人际关系的压力！这种挑战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无异于是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我表哥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他进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因为种种原因需要住到我外婆家。他就是一个内心比较敏感的人，但是在外婆家需要处理与我舅舅和舅妈的关系，在面临高考压力的时候他与我的舅妈发生一些小的冲突。虽然这些冲突最后都成功地化解但是对他高考还是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他那段时间心情非常抑郁和烦躁！所以说寄人篱下根本不适合白白这种性格的人，而且他根本不愿意选择这种方式。因为他很好强很要面子。
No.3 出国
这个轮到了我最有发言权的时候！坦率的说白白根本不适合出国。我19岁离开家前往澳洲读书现在已经三年了，国外的教学方式和生活和国内有着巨大的差异。他对人的自制力自控能力抗压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他强调团队合作和人际关系的建立！而我们分析儿子的性格其实他不太适合出国。
首先离家万里肯定有对家的思念，儿子其实非常依恋父亲！这个在文章中很多细节都看得很明显！他很在乎父亲的感受！而且本身他对出国就没有特别强烈的意愿甚至很反感！他求着父亲不要让他出国！在这种情况下强行送他出国只会适得其反！
其次内心敏感的孩子很容易出现心理疾病，白白不是一个特别会向人求助的人，在国外那种高压的学习环境下，学生承受的心理压力往往是常人都难以想像的！这和国内的高三是不一样的！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心理问题也是很正常的，有一些人有社交圈子外向，然后积极向人家求助这样他们的心理问题缓解的就比较好！令一部分像儿子一样的人，他们自我抑制内向圈子比较窄，最后很多人选择了退学或者跳楼这种非常惨烈的方式！我以一个我们家表哥为例，他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但是最后因为学业压力太大不得不选择转到另一所优秀的大学学习。在面对心理问题这一块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成功的解决办法。
第三，因为国外跟国内的教学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很多优秀的学生到国外之后会有明显的落差感！而面对这种落差感就需要极强的自我调适能力！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去支撑自己！对于脆弱敏感的孩子，同时又特别好强，如果不能很好地调适自己的内心很可能会有一些潜在的隐患！比如说抑郁症的风险比如说自杀的风险！一项研究调查表明在英国社会里亚裔的罹患抑郁症的比例最大，主要原因就是跨文化压力！
第四，国外是一个很讲究社交的社会！一个会社交的人其实是很受欢迎的，对于白班来说他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那种不善社交很可能会带来一种很强烈的孤独感！
第五，在文章中说她姨妈很希望他出国，可是他跟他姨妈的关系似乎并不亲密。在国外他又要学会适应新的环境，处理和姨妈姨父的关系。他的姨夫是一个外国人，跨文化沟通本身就很困难。而且基于双方认知和价值观的差异，她的姨夫能不能接纳他这都是一个很难说的问题。因为相对于中国人外国人的家庭观念可能稍微淡薄一些，他们更注重自己的生活层次和享受。他们一般都是一个核心家庭的理念，不是像中国这种大家族的观念！所以他如何适应与一个外国人的沟通和共同生活这本身对任何人来说就是一个挑战！更何况他是那种内心极其敏感和脆弱的！
第六，由于美国留学，所以他的学业负担会比别的时候更重然后在研究生阶段也需要和导师处理好关系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常春藤名校的竞争压力巨大这并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了的
第七，儿子也就是白白他的内心其实是有叛逆的一面，他去网吧就看得很清楚！突然去了国外突然失去了父亲的约束其实他是很迷茫的！再加上他的社交能力很弱这个时候他很可能会做一些他在国内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很想做的事！所以说站在一个留学生的角度我觉得他出国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最后我想说一下原谅爸爸其实是一个共赢的选择！从爸爸这一方面来说通过这件事知道了儿子想要什么儿子真正在乎什么也看清楚了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他肯定会引以为戒约束自己的言行然后努力反思自己的教育方法！争取在以后的日子里创造一种更加平等更加和谐也是更加现代的与儿子沟通的模式！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肯定会更加尊重儿子的想法给他更大的自主权，也更加注重儿子的心理健康！也会将对儿子的爱用一种更加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也会更加主动地和儿子进行沟通！
从儿子的这个层面来说他得到了父亲对他多年来成绩的认可，也明白了父亲其实有父亲的苦衷！本身就很依恋父亲，经过这一次事件他也会和父亲的感情进一步的加深！也可以进一步弥补他的性格缺陷！让他的性格更加完善和更加优秀！在之后相对宽松的成长环境里他也会激发他的更大的潜能！

揉肿块的右手一僵停在伤口处，这红木戒尺本就沉实，侧面威力不容小觑，刚才苏晟极力想向孩子证明，手劲和以往责打孩子不可相比，被这么一按，忍耐力强悍如苏晟，差点痛呼出了声。
苏皓白呼吸一滞，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心跳的飞快。
在他从前的字典里，去网吧，顶嘴，明目张胆的逃责，擅自离家都是大过错，每一个都够他喝一壶了。
全身毛孔都缩了起来，四肢僵硬，脸上是本能的对疼痛的恐惧。
苏晟抓了孩子的手放下去，这种对他的强烈明显的俱意，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做父亲的失败。心里是有多怕他，才会丝毫不知道控制自己的神情，他探身打开了抽屉。
听到声音，苏皓白如惊弓之鸟站了起来，想开口求饶，结果发现语句梗在喉间，不能发声。
“你先看看这个吧”苏晟拿出一本黑色笔记本，递了过去。
不知里面是如何记述对自己的惩罚，指尖微抖，翻开了第一页。
A5大小的纸面上，是遒劲有力的正楷字体，苏皓白上下浏览了遍，往后翻着，出乎意料，后面一片空白。他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喊道“爸爸？”
“看完了？”
“是”
“昨天下午我想了一个下午，这十多年来，是我错了。我用苛刻的方式教你成长，压制你的心性，也伤害了我们的父子感情”

Chapter 30
“是我一直做得不够好，我想从今天开始翻开我们关系的新的篇章，就从这一步新的家规开始”
没有彻底明白他的意思，苏皓白愣愣道“那以后我是两个家规都要守吗？”
“你的语文理解能力是负分吗”苏晟反来嗔骂道，未曾想孩子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新的家规出来，自然以前的就不作数了”
被说的脸色发烫，苏皓白低声道，“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现在还小，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约束你。”苏晟指了指桌上的工具道“今后你会遇到很多选择和诱惑，我希望你在处理这些问题时，掂量一下这把戒尺。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狠责你，但是如果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也不会留情，听懂了吗”
“是，我记下了”
“你再翻到最后一页”
苏皓白点了点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份家规还会有对父亲的约束，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多沟通；永远不在生气时打孩子；教导在前，责罚在后；坚持小惩大诫原则，绝不造成永久性伤害。”
“再加一条，禁口不择言。如果爸爸违反了其中的规则”苏晟起身拿起水性笔，添加了几笔道“倘若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险，这些针对你的规矩都是可以改变的，你只要牢记，没有什么比你身体更重要，记住没？”
“是”
“不用急着背，等下拿回去慢慢看”苏晟收了本子，让他坐下道“你现在和爸爸讲下那两天怎么过得”

不自在的坐着，他的腰板挺的很直，“我去网吧待了两天，身上钱用完出去时碰到上次有过节的几个男生，钟老师路过把我救了，再后来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一句话带过，苏晟心被铁石锤着，钝钝的疼，“当时是不是特别恨爸爸”
苏皓白思索了几秒回道“儿子不敢”
不是不恨，是不敢，苏晟在心里叹了口气，用着成熟男人独有的低沉嗓音宽慰他道，“没了解清楚冤枉了你，是爸爸不好，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不过，你觉得你自己有没有做到不对的地方？”
忐忑等了那么久，这一刻到底还是来了，此时苏皓白心中不再像开始那般畏惧，反倒多了几分坦然，道，“我不该和您顶嘴，不该不经您同意就出走，不该去网吧”
见苏晟还是望着他，只好又加了一句，“不该瞒着您出去打工”
“还有呢？”
苏皓白咬了咬唇肉内壁，沉思一阵后摇了摇头。
“想不起就翻下新家规”苏晟提示他道。
他拿起本子仔细读阅，还是一脸迷茫。
“你说出心里话，爸爸不和你计较。而兼职的事情，责任在我，网吧的事儿是权益之计，也不怪你。而离家出走，一半是我的原因，数目减半记三十。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说。”苏晟在本子上画了些什么，递到他手里。
“永远不要故意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被红笔圈出来的一句话，尤其醒目。
“你最不该的，就是一个人从医院跑出去。”苏晟板了脸，斥道“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对不起”
“这条算大错，罚你六十。合计九十”想到孩子身上伤还没好全，苏晟又道，“等到下周六吧”
“是我做错了，您不必顾虑的”夹杂担心的话语，令苏皓白眼眶一热，合上本子，捧起戒尺放在苏晟手边，伏身下去“我愿意为我犯的错付出代价”

打吧，不舍得。不打吧，他已经摆好了姿势。处罚是自己提出来的，他也不好像上次一样把他抱回床上，苏晟一下陷入两难境地。
终究不想让孩子尴尬，犹豫着握了尺站起来。
“不用报数”走到他身后，用着七成力度抽了下去，四五记落在被黑色牛仔裤包裹着的翘臀上，责打声音听的苏晟难受，他道，“先把裤子脱了”
抿抿薄唇，苏皓白站起身解开裤头，拉下拉链褪至膝弯，重新弯腰抓着桌沿撑好。
“爸爸”
孩子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下浅浅的印子，不顾孩子红脸在唤他，苏晟将他内裤扯下，臀上有几处小面积的淤青，苏晟心一软，原本七分的力降至五分，再次挥了下去，嘴上严厉的责备道“你知不知道你从医院离开意味着什么，你17岁你觉得你能够独立生活？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
几板又落下，覆盖了粉色印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学校，虽然你也在外面做兼职但是这个社会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以你现在的能力很难真真正正地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饶是放轻了力道，挨打也是不好受的，况且上周的狠责印记还在，苏皓白轻轻皱了眉。
臀峰有些红了，苏晟往下移了几寸，“诚然我确实在这件事上做错了冤枉了你，但是你不能就这样任性的离开不管不顾”
“是爸爸不好没有及时赶到医院陪你，但是你这样做真的很让我担心。要是你坐上了那个火车，你知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思及此，苏晟便觉心又被掏空了般。那日，若不是两人都没赶上，以后他们父子真的再也无相见的可能。

这种弯腰站立的姿势本身就需要两腿使力，突然疼痛加剧，苏皓白一个没稳住，两膝向前弯去。“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
显是看到了这个细节，忧心脚踝的伤，未等他说出加罚的话来，苏晟道，“到床上趴着去”
苏皓白应了一声提上裤子，脱鞋小心的趴在浅棕条纹床单上，两只穿着白色棉袜的脚悬在半空。
“上去点”苏晟用戒尺点了点他的小腿，待他重新趴好后扯下他裤子，看了眼伤势，臀上颜色接近桃粉，略透出青。以前哪一次不是打出紫色檀子才停手，可今天，苏晟偏偏格外的心疼，拿了一个枕头给他枕着胳膊。
一想到他明天还要考试，避开了臀腿相间，板子抽在臀峰上“外面的世界不像学校那样单纯，当时你一身的伤，如果再次晕倒，你不一定还会有遇到钟老师的运气，指不准会在什么地方醒来。”
“爸爸希望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赌气。还有，回来后你和大伯打过电话没有？”
“嗯，有的”
“那就好”板子稀疏落着，“以后你心里有事就说出来，不许离家出走了，听到没”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苏晟走过去用手拍了拍他肩膀。
听到几声很小的吸鼻子的声音。
“爸爸”
“嗯？”
“这是您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道理”苏皓白把头埋在枕头里，几滴泪流在枕面上。
如果您从前愿意告诉我这些，打死我也不会在那天晚上对您说那样的话，更不会离家出走。
苏晟心里泛起浓浓的愧疚，过去看到他做错事，总是习惯打到一半才开始问。要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罚完让他自己反省也是有过的。

“好了，一个男孩子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苏晟抽了张纸给他，又道，“多少下了？”
“啊？”光听苏晟讲话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计数。
见他呆楞，苏晟暗喜，佯装严厉道“不报数就可以走神？”
心里一紧，蜷曲了指骨，“儿子知错”
“这一次就不计较你了”苏晟把戒尺放到床头柜上，坐到他旁边，“还剩四十，明天开始，每晚来我房里还十下”
苏皓白诧异的侧抬了头，“是，我记着了”
“趴着不要动”
吩咐了一句，苏晟走出卧室，端了盆水过来，毛巾浸湿后敷在孩子伤处，一触碰，发觉臀面烫的厉害。换了十几次毛巾，待温度降下去后，才开始上药。
长睫毛眨啊眨，头发细软蓬松，趴着的苏皓白看上去甚是乖巧。
倒了药油在手心，着重在青块周围揉着，发现他紧绷的厉害，苏晟在臀上拍了一巴掌道“放松点”
响亮的一声，脸红到了耳根。
也不是多重的伤，苏晟并没有使多大的力。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来，缓缓开口道“其实，你不爱吃菠菜，爸爸记得的”
“啊？那您为什么？”
苏晟面色有些尴尬，不好直述那些小心思，“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反应而已。”

Chapter 31
苏皓白安静的趴着，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不清楚苏晟想看到什么反应，但他知道，肯定不是那时候的样子。偏了头去看苏晟，刚好看到深蓝色袖口下的纵横的青紫条子。
“爸爸”他心里难受，闷闷的喊了一声，“我给您重新上一次药吧”
听他这么一说，苏晟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想到前面的情景，若不是知道孩子品性，他真怀疑是成心的，拍了拍他的头无奈道“别折腾了你自己伤都还没好”
旋紧药瓶盖，苏晟转移话题道，“想吃点啥？”
“都可以”
撤水端盆时左手还是使不上力，于是苏晟点了外卖，给他盖上被子，丢了副耳机在他旁边道“你今天也累了，在这好好休息会吧”
苏皓白插上耳机玩ipad，听了会歌，半个小时过去，按捺不住轻声唤道，“爸爸”
“嗯？”坐在书桌前的苏晟回道。
瞥到垂落下来的纸张一角的几何水性笔画出的几何图形，心想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他，垂下脑袋道“没什么”
苏晟瞥了他一眼，对他道，“你要是闲不住就过来帮我出试卷”
“是”穿上裤子，深棕色的被套被掀开，他穿好鞋整理了下床坐到苏晟旁边。

每逢大考，福铭中学都会让各个年级的老师交叉相互出题。
平常苏晟速度挺快，今天却是磨磨蹭蹭的，苏皓白提出的几个点都被反驳回去，改了又改，中途将就吃了晚饭，等到所有的题目都出完，差不多十点了。苏晟检查了遍，看看表，然后道，“这么晚了，你今天要不就在这睡吧”
想说房间就在隔壁，然而还是道，“那我去洗个澡”
“嗯”
——
床头留了一盏灯，苏晟冲完凉后给孩子重新上了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道“你手脚怎么这么冰凉”
苏皓白换上了长袖睡衣，露出一个小脑袋在被子外面，怕冷到苏晟往右边挪了挪道“等一下就好了”
谁知苏晟凑近了些，将孩子两只手握在手心，不顾疼痛用左手揽了他的肩膀。
被这么一抱，苏皓白的身子崩的紧紧的，淡淡的烟草香传来，渐渐的才放松了些。
“现在还疼不疼？”
苏皓白垂着眸子，许久，很小声的说了句“很疼”
抱紧了些，苏晟柔和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还坚持打完？”
“一是想承担自己犯的错误，二是怕下次和别的算在一起受不住，三是”
“三是什么？”
想了会，放低语气道“觉得您今天下手可能不会很重”
轻笑一声“那你是觉得我打的重了？”
偷偷的瞟了他一眼，不敢回答。
“肿都没肿也好意思”看到他的小表情，苏晟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皓白脸火烧火烧的，估摸着苏晟不会生气，壮着胆子问道“您后来怎么知道我没去酒吧的”
“是林一峰和柴木木主动找的我”苏晟叹
了口气，和他一一讲述道。
苏皓白听了，低下头去。
如果他们没有告诉您，或者我真的去了，您还会来找我吗。
心里酸酸的，并不敢真的问出口，换成了另外一种方式“您当时真的来找过我吗”
“嗯”苏晟应了，想起了什么道“你去的哪个网吧？”
“指尖缘”
无数名字从脑海里匆匆闪过，忽然问道“沁远路那家？”
“是”
“不对啊，记得明明去过那里”苏晟蹙了眉道。
“您什么时候去的”
“大概凌晨两三点左右”

回想那天晚上，那种被放弃的感觉清晰如旧，感慨造化弄人的同时，也暗自嘲笑运气太差。“好像那时候我去厕所了吧”
“你玩了一个通宵？”
“也没有，断断续续睡了会”
听这么一说，自然联想到孩子被疼痛折磨的样子，又忆起下午时他说到常常噩梦缠绕，曾经挨打挨饿的同时努力维持第一名，苏晟心痛的皱紧了眉头，揽的更紧了，这有些咯手的触感，和小时候的软软糯糯太不相像。
明明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可自己硬生生的把一个这么乖顺的孩子推开了那么多年，甚至引以为傲。
连下午放水的不到五十记的戒尺，孩子尚且觉得很疼，那之前施加给他的惩罚，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喉间哽咽，情难自已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哑着声音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手被抓的很紧，察觉到了苏晟的情绪波动,苏皓白脑袋往里缩了缩，轻声回道。
“睡觉吧”
夜渐深，苏晟关了壁灯。
住在学校外，晚上倒是很安静。
白色百叶窗没有拉上，晚风凉凉，如水的月光洒在肤质细腻的侧脸上，长长了的刘海分散垂落在眉间，看起来极为乖巧。
望着怀中的睡颜，苏晟久久难眠。
还记得孩子六岁多还喜欢和爸妈一起睡，晚上提前钻到被窝里，缠着妻子给他讲故事。
那时候长的胖嘟嘟的，比同龄人都要矮一些，看起来笨笨的，吃个饭至少要喂一个小时，看到碗里有青菜就拿小手指着它摇头，走路老爱摔倒，特别爱哭，不管怎么凶他，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小孩第一次哭，第一次笑，第一次奶里奶气喊他爸爸，第一次垫着脚和自己说悄悄话，苏晟至今难忘。
那么小的一个娃娃，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大了。
苏晟心底化起无边无际的柔软，拨了拨他细软的发丝，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吻。
对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早已经习惯浅睡。在半梦半醒间，这个吻，在苏皓白的心里荡起巨大的涟漪。
温暖而不真实，却又无法抗拒，让他不敢睁眼。

Chapter 32
很久，等到旁边的人睡熟后，苏皓白缓缓抽出抓的紧紧的手，轻柔拿下环绕着肩膀的手臂，掖好被角，一双晶亮的眸子在夜里熠熠发光。
——
这个周一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第一节快上课的时候，苏皓白的桌上左上角多了一个纯黑的保温杯，瓶子有些重，他拧开盖子，里面装着冒着热气的七分满的开水，再望了眼正在走廊上和学生谈话的苏晟，明白了什么。
他不习惯喝热水，将它放回了原处，起身给原来的透明玻璃杯装满水，塞进书桌里。
不一会儿，各科课代表开始发已经改好的周练试卷。
“静茹，你多少分儿”
“你管我多少分啊”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王静茹连忙用手捂住，不服气的道。
“三十八！！哈哈哈”可惜太迟了点，林一峰已然瞥到了她的分数，幸灾乐祸地嚷嚷道，“木木也三十八，你们俩真是绝了”
柴木木是个偏内向的男孩子，是那种很耐看的类型，因为常年打篮球的原因，肤色接近小麦色，被这么一说，面颊微红，要不是是同桌，还看不出来，林一峰接着道，“静茹你快看，木木脸都红了”
说笑时，听到课代表在喊自己名字，林一峰高声应了一句。“在这！”
王静茹半站起身伸手接过他的卷子，转而捧腹笑了起来。
“我了个去，马前失蹄了”看到又一个三十八，林一峰发出一声长叹，欲哭无泪，向右转了头问张铭，得知八十一后，无力的拍了拍苏皓白肩膀，“兄弟你物理多少”
“九十八”
被打击个彻底，三人正准备开始挤兑苏皓白时，身后传来一声，“林一峰，柴木木，王静茹你们几个，都到办公室来”

各自相觑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在后面，苏晟坐下后，道，“你们这次周练考的不太好啊”
“嗯，是”
“柴木木王静茹班上排名一个四十五，一个五十三，林一峰平时成绩还可以，这次物理和化学也没及格”苏晟瞟了瞟成绩单道，“因为什么原因？”
见他看着自己，林一峰硬着头皮接话道“没复习好。。。”
“复习没到位是一个原因，还有我看主要是分心了吧？”苏晟盯着他们，语气带了一点严厉，“上次去酒吧一直没找你们，打算看这次考试再做决定，没想到一个个都考的这么差”
“对不起老师”同时羞惭的低了头。
“两个男同学俯卧撑八十个，就在这里做”
换做别的老师，兴许已经叫家长了，林一峰和柴木木没作反对，撸起校服袖子撑地上开始做了起来。
“王静茹”
“老师我帮她做”林一峰打断苏晟的话，不假思索的道。
“我说要她做俯卧撑了？”
感慨自己脑回路，林一峰讪讪一笑。
“下午吃过饭围着操场跑五圈吧”
柴木木体力还好，看上去倒不是特别累的样子。
反观林一峰就不一样了，做到四十多的时候，面目涨的通红停在半空中，张着嘴喘着粗气，指甲死死的抓着地面，臂弯不受控制的发抖。
暗笑他刚才还在大言不惭的要帮别人，结果这么几十个就不行了，苏晟道“实在做不动可以休息会”
听言林一峰手臂一松，趴地上歇了几口气，缓过神后起来继续。
“别的我也不多说，高三关键的时刻，万万不能因为别的事物太影响你们的情绪”等他们做完，苏晟恢复了以往温和的语气，道“回去都好好整理下错题，把没及格的卷子抄一遍交给我”
三人点点头，“谢谢老师”

今天文推迟到十一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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