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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叶入江(耽美,强强)[第8页] |
作者:一江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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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强行把她们有几块还没吃的蛋糕扒回来,硬是拼凑了下 就变成了??下面这个样子?? 像个老鼠一样 |
我就??哭了?? 我的蛋糕啊啊啊 浪费了轩宝的一番心意 还有??我的小熊?? 但是??宝宝??谢谢你 呜呜呜呜呜 |
我心碎了 |
到底谁美 |
37 叶萍臣到底被接到江宇家住了几天,江宇照顾得很细致,除了去公司处理必要的事情,其他时间都尽量在家。 江宇要叶萍臣跟他在一个屋睡,方便他夜里照顾,可是叶萍臣说什么也不肯,以前是兄弟,他可以掩藏着自己,现在已经表了白,对方又没接受,他心理再强大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曲扬那边录制的时间拖延了几天,等他赶回来,叶萍臣的腿已经好了许多,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不能活动太久。 曲扬联系叶萍臣时,他也松了口气,终于有理由离开江宇家了。 这天江宇从外面回来,习惯性地第一时间去卧室看叶萍臣的状况,问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可是他一进门,就看到叶萍臣收拾好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江宇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状况,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要走?”江宇沉声问。 叶萍臣看他回来了,笑了一下说:“曲扬回来了,他正好也没什么事,省得我在这耽误你工作。” 江宇声音冷冷的,“我说你耽误我了?” 叶萍臣收起笑,说:“不是,我住他那可以对对剧本,电影本来就被我延误了点时间,早点准备好。” 江宇皱眉,“我也可以帮你对,我大学选修过戏剧表演。” 叶萍臣没吭声,他看出江宇在跟他较劲。 “还有什么理由,你提出来。” 江宇的口气有点冲,他最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以前的镇定自如,只要牵扯到叶萍臣,他就忍不住狂躁。 叶萍臣把头偏向一边,沉默了好一会,明明给不了他要的感情,又何苦把他留在身边,徒增折磨呢。 半晌,他低声说道:“理由重要吗?我只是想离开这。” 江宇走过去扳过他的头,逼迫他直视自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那个曲扬?他也喜欢男人?” “你什么意思?” 他被江宇语气里的厌恶伤到了。 尽管他知道江宇在说曲扬,但是那句“也”喜欢男人就好像是等同于在说他。 他没想过江宇会说这样的话,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又不是他的错,他天生不喜欢女人他有什么办法! 江宇逼近一步说:“他不是喜欢你吗?” 叶萍臣不想把曲扬牵扯进来,烦躁地挣脱江宇的控制,“你别乱说,他不是。。。就是哥们儿。” “哥们儿?他对你那样儿是哥们儿?哥们儿有随便亲的吗?” 江宇怒视着他,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
38 叶萍臣看着反常的江宇,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明知道他喜欢的是谁,何必这样挖苦他? 江宇见叶萍臣咬牙隐忍的样子,心里的邪火就越是忍不住,他脑子里始终忘不掉那天叶萍臣在他唇上留下的吻。 叶萍臣再次偏过头去不想看他,江宇就固执地伸手卡住他的下巴转过来,死死盯住叶萍臣的眼睛,“我在问你话!为什么让他亲你!” 叶萍臣被卡得生疼,江宇那质问的语气让他彻底被激怒了,他低头狠狠一口咬住江宇的手,江宇吃痛猛然松开,手上留下两道血印。 叶萍臣双目赤红,瞪着江宇吼道:“我乐意行了吧!我喜欢跟谁亲就跟谁亲,你看不顺眼我滚行了吧?!” 叶萍臣猛地站起来就向外走,顾不得膝盖上撕裂般的痛,他只想不顾一切逃开这里。 手还没握上门把,叶萍臣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了回去,他感觉脚下忽然一空,接着就被狠狠扔在了床上。 右边身子整个被摔得一片麻木,叶萍臣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江宇就欺身压住了他。 他挣扎,两只胳膊却被江宇一手擒住,死死地压在头顶,整个腰身被牢牢按在床上,江宇的腿别住他的右腿,只避开他受伤的左膝。 江宇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几乎是贴着叶萍臣的脸,嘶哑地吼道:“我让你随便跟别人亲!” 江宇狠狠吻上叶萍臣的唇,两片丰腴的唇瓣在江宇口中反复被肆虐。 叶萍臣在江宇身下使劲挣动,江宇的手却像铁一样紧紧箍着,叶萍臣的手腕甚至被勒出了一圈青紫的痕迹。 那是一个仿佛要炙烧一切的吻,江宇的舌头带着烫人的温度,撬开叶萍臣紧闭的牙齿,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地掠夺,疯狂地占有! 没有技术与技巧,没有柔情和爱意,只有对峙与撕咬。 叶萍臣拼命地躲,可是江宇力气大得吓人,他如何也挣不脱。 江宇的嘴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叶萍臣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的味道仿佛刺激了他侵略的本能,炽热的疼痛引爆了各个感官,他开始更加狂暴地与叶萍臣缠绵。 两个人的身体在一起纠缠,身上的敏感部位不断地碰触,摩擦。 叶萍臣对江宇再有怨,再有气,也隐瞒不了心底对江宇的爱意和渴望。 身体是诚实的,在激烈的碰撞中,他的下身,控制不住地硬了。 他被江宇吻得昏天黑地,可是脑子里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直到他发现,江宇坚挺的下身,重重地顶住了他。 叶萍臣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轰然断裂。 他彻底迷失在这个似真似幻的梦境里。 在两个人窒息之前,江宇猛然放开了他的唇。 叶萍臣早已无力挣扎,江宇松开了钳制他的手,把头埋在叶萍臣的脖颈间,剧烈地喘息着。 江宇的胸膛贴着叶萍臣的,带动着他,有节奏地起伏。 黑色的发丝在叶萍臣眼前颤动,江宇没有抬头,低哑的嗓音从叶萍臣胸前传来。 “我他妈的。。。真是疯了。” 叶萍臣心中百味杂陈。 “江宇。。。” 江宇抬起头,情欲未退的眼睛里,带着某种压抑的痛苦和兴奋。 “我居然对你的身体。。。有冲动。” |
39 早上叶萍臣从卧室走出来,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平日都是江宇煮的汤面或者熬的粥,今日却是从外面买来的豆浆和蛋饼。 江宇见叶萍臣站在那发愣,解释了下,“起晚了,将就吃点吧。” “好。” 叶萍臣应了一声坐下,没有说他早上五点多听到了江宇出门的声音。 两人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沉默地吃完了早点。 吃完了饭,两个人都没有离席,最后还是江宇打破了沉默。 “昨晚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叶萍臣苦笑了一下,他最怕的结果,就是江宇的道歉。 “没什么对不起的。。。不赖你” 感情不能靠冲动,叶萍臣怎会不明白? 同性之间的感情要面临的困难,多少山盟海誓坚定不渝的恋人到最后都撑不过现实的坎,何况是江宇和他。 江宇想了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对叶萍臣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他已经习惯了去关心他,照顾他,管教他,仿佛这份责任早已融入到他的血液里。 叶萍臣望着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豆浆,想起昔日两人为最后一个小笼包争抢嬉闹的场景,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我打算搬回自己那住。” 分开,这是对两个人都好的结果。 这次不是怄气,不是逃避,是他思考了一夜后最理智的决定。 江宇并不惊讶,他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盯着叶萍臣的眼睛,说:“好,等你的膝盖完全康复。” 叶萍臣说:“我现在走路没问题,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事,家里也有小时工,不用我做什么。” 江宇很坚持,“医生说至少要休息三周,我答应过谨行,这段时间看好你。” 叶萍臣低着头不说话。 “放心。”江宇忽然说道,“我不会再干出格的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叶萍臣只有苦笑了。 还有两周,叶萍臣就要和曲扬一起进组拍摄《冰城之恋》了,第一阶段的拍摄地点在哈尔滨,他不知道要拍多久。 这段最后的时间,就当作两个人的告别吧。 江宇一直很忙碌,现在他更加忙碌了。 以前在公司处理不完的事,江宇会带回家,有时江宇会在书房看文件到半夜,叶萍臣就自己看看剧本或者写写歌,彼此不会打扰,却是一种默契的陪伴。 这两周,江宇对他的照顾一如既往,每天都变着花样准备他爱吃的饭菜,只是,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
40 叶萍臣看着江宇来去匆匆的身影,心上就好像被人拿刀一下一下地划着口子,可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离开江宇的家,因为他知道,一旦踏出这个门,他和江宇以后可能真的再无交集了。 江宇对他的态度倒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张口就训斥,动手更是没有了。 那天早上叶萍臣去洗手间,碰上正要出门晨跑的江宇,叶萍臣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晨光里白皙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江宇显然没想到叶萍臣这么早会起床,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叶萍臣想缓和一下冷清的气氛,开玩笑说江宇是老头子的作息,江宇习惯性地抬手想去推叶萍臣的脑袋,结果伸出手却收了回来。 那一天,叶萍臣把穆锦城找出来在外面待了很久,很晚才回到江宇家。 叶萍臣喝多了,在洗手间里吐得一塌糊涂。 江宇沉默地给他换衣服,给他煮醒酒汤,看着江宇为他忙碌的身影,胃里翻江倒海,他却疼得麻木了。 若是从前,江宇这会早就暴怒了吧,打他一顿都是轻的。 他一度非常抵抗江宇的暴力,现在没人再苛责他,怎么比挨顿揍还要难受。 江宇看着叶萍臣在沙发上蜷缩的像个煮熟的虾子,强忍着冲上去教训他的冲动, 一颗心就像火烤着一样。 江宇一直在逼自己放手,如果照顾他、管教他是一种习惯,那么他要一点点戒掉这种习惯,不再插手叶萍臣的生活。 江宇知道叶萍臣心里苦,那天之后,他又何尝好受过。 只是他没有放纵自己的资本,他只能把自己彻底扔给工作,何欣都觉得江宇这段时间简直是疯了,手里同时抓着几个大项目,还要顾着新品的研发。 在下属眼里,江宇一直是个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他知道怎样让自己保持充沛的精力,知道怎样平衡生活,他们想象不出什么事情能让江宇如此劳神。 叶萍臣在家休息了一天,晚上赶在江宇回来之前,又去找穆锦城了。 穆锦城看着叶萍臣沉默地喝酒,想劝阻,却明白他这是借酒浇愁,叶萍臣脸上的落寞,令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还有两天。” “什么还有两天?” 叶萍臣握着酒杯,朦朦胧胧地望着穆锦城,“还有两天,我就要去哈尔滨了。” 穆锦城想起他之前说过的电影,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分开一段时间也好,你们两个这样互相折磨着早晚两败俱伤,昨晚上送你回去,宇哥那眼神,真是吓得我腿都软了。” 叶萍臣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的笑,“分开?分开。。。我们又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
41 穆锦城送喝醉的叶萍臣回江宇家,穆锦城原本想带他回自己那,可是叶萍臣醉着却不干,执意要去江宇那,穆锦城拗不过他,还是送他去了。 叶萍臣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江宇把他放平在沙发上,紧紧揽着他的肩膀,心疼地说他,“你以后别这样喝了行吗?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啊?” 叶萍臣拽着江宇的衣领,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那令他迷恋的味道,要他如何舍得放手。 胸口一片湿热,江宇瞬间觉得心被无数根针扎着似的疼。 “江宇。。。江宇!” 叶萍臣苦苦念着他的名字。 江宇闭上眼,把叶萍臣从怀里拽出来,把他抱回床上,狠心地离开他的房间。 叶萍臣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江宇却彻夜未眠。 江宇望着空空的咖啡罐,家里的咖啡,从没消耗得这么快过。 叶萍臣睡到中午才醒来,桌上放着已经冷掉的早餐。 最后一天了,明天他就要和曲扬一起去哈尔滨。 叶萍臣回家收拾了一些行李,打算第二天一早直接去机场。 回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江宇家很大,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叶萍臣躺在江宇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感受那熟悉的气息。 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闻到这么让他安心的味道了,叶萍臣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于是打电话给穆锦城叫他出来。 这天江宇特意早早从公司出来,去超市买了许多叶萍臣爱吃的菜,明天叶萍臣就要走了,他要好好给叶萍臣践行。 只是江宇没料到,当他回去的时候,叶萍臣又不在家。 江宇没有打电话,叶萍臣去哪里,跟谁在一起,这已不是他该管的事。 江宇只道是叶萍臣出去吃饭了,所以当叶萍臣满身酒气地走进家门时,江宇又惊又气。 叶萍臣喝了不少,但是脑子还很清醒,他控制着没有完全醉,他不想明天在机场被人拍到他宿醉的样子。 叶萍臣对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江宇扯出了一丝朦胧的笑意,“我睡觉了。” 叶萍臣说完就转身打算回屋,江宇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冷冷地传来,“站那。” 叶萍臣以为自己幻听了,江宇怎么会叫他,他摇摇头继续往前挪着步子。 江宇一声低喝,“我让你站那!” 叶萍臣这回听清楚了,他有些不明所以地转过身来,望着江宇。 江宇的脸阴沉得可怕,叶萍臣心里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点靠在墙上。 “我本来不想教训你,忍你一次两次,不可能忍你第三次!” |
42 江宇两三步就跨了过来,将叶萍臣死死地抵在墙上,伸手就去拽叶萍臣腰上的皮带,叶萍臣弓着身子拼命挣扎,可是喝了酒的他在江宇手下毫无抵抗之力,两三下就被抽走了皮带,裤腰也被拽地松松散散。 江宇将他的两条胳膊反别在身后,压着他往沙发上按。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你放开我!” 叶萍臣粗着嗓子吼,胳膊被江宇拧得生疼。 他向后抬脚踹在江宇的腿上,江宇的腿硬得像铁板,纹丝不动。 江宇把叶萍臣甩在沙发上,粗暴地扒了他的裤子,牛皮皮带在手中牢牢地一缠,抬手就劈向他赤裸的臀部。 叶萍臣被这一下生生砸出了冷汗,啊地惨叫了一声。 江宇斥道:“胃溃疡你不怕,韧带撕裂你不怕,这点疼你喊什么!是个爷们儿就给我受着!” 说完,两下皮带卷着风狠狠砸下来,屁股的红痕以可怕的速度肿胀起来。 叶萍臣死死咬住手腕,把呜咽压在嗓子里,委屈,不甘,伤心,种种复杂的情绪伴随着屁股上一拨接一拨的疼痛狠狠冲刷着他的思维。 盛怒之时,江宇手中没有了章法,皮带的落点从臀峰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纵横交错,有的地方伤痕重叠着,肿得可怕。 叶萍臣口中泛起血腥味,手腕被他生生咬破了。 汗水顺着叶萍臣的发梢流下来,模糊了眉眼,江宇每落下一鞭,叶萍臣的身子就随着一抖。 以前,江宇总要打到叶萍臣服软认错为止。 为了少让自己的身体受点罪,叶萍臣也从不死扛,打得狠了就可怜地望着江宇喊疼,在喊几句哥我错了,江宇一般也就不忍心下手了。 然而此时,江宇不发一言沉默地挥舞皮带,叶萍臣死咬着手腕生生硬挨。 江宇的怒火仿佛要把一切烧成灰烬。 他恨叶萍臣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恨他为了跟自己较劲那副不顾一切的样子,他更恨自己的动摇和软弱,明明下决心要放手,可是看着这样作死的叶萍臣,他怎样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叶萍臣的两瓣屁股红肿发亮,再无处下手,江宇将皮带狠狠摔到了地上,金属扣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自己的身体自己有点数,以后再也没人这么惯着你!” 江宇扔下这句话,回到书房狠狠地撞上了门。 叶萍臣被江宇训斥的时候没有哭,被皮带抽得痛不欲生的时候没有哭,可是江宇那最后一句话,却让他的眼泪疯狂地汹涌而出。 屁股上一阵一阵火炙般的灼痛,叶萍臣趴在那里很久没有动,直到眼泪流干,他才慢慢地爬起来。 他想起江宇的话,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惯着他。 所以,他不能闹情绪,不能示弱,更不用装可怜,因为那个心疼他的人,已经关上了心门。 |
43 曲扬在机场的VIP候机室里见到叶萍臣的时候,有点惊讶,这个经常迟到的家伙,居然来得比他还早。 叶萍臣戴着墨镜,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曲扬走过去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笑着调侃他,“屋子里还戴什么墨镜,装酷。” 叶萍臣被他的力道带动着身子晃了一下,牵动身后的伤,立刻疼得咧了咧嘴。 曲扬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 “你他妈。。。” 看他的坐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曲扬盯着叶萍臣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狠狠深呼吸了几口气,走到最远处的沙发扔下包坐下了。 叶萍臣知道曲扬是关心他,不过这里是公共场所,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上飞机的时候曲扬依旧阴沉着脸,他的经纪人英子很会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曲扬这是在生叶萍臣的气,于是便把叶萍臣和曲扬的座位换开了。 头等舱的座位很宽敞,叶萍臣挑了靠窗的位置坐,尽管头等舱里人不多,但是他也不敢完全放松。 每当他们去外地有活动的时候,就会有比较狂热的粉丝随行,有的粉丝追久了,叶萍臣都眼熟了。 刚刚过安检的时候叶萍臣就看到了好几个,她们就在普通舱的前几排,找机会盯着他呢。 被追了这么多年他本身也是习惯了,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现在身体微恙,心情欠佳,他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飞机开始滑行,在别人看来微微的颠簸却在叶萍臣身上产生了地震的效果。 他两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墨镜遮掩下眉眼早就扭曲在了一起。 虽然旁边坐的是他的贴身经纪人阿蒙,可是叶萍臣也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着。 正在叶萍臣处于水深火热时,曲扬啪地一声解开安全带,从另一头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空姐见状立刻上前阻止,“先生,您现在不能解开安全带。。。” 曲扬看都没看空姐一眼,快步走到阿蒙身边,沉声命令:“你去那边坐。” Pino五个人里,曲扬一直是最有威严的,经纪人们都知道这队伍里谁说了算,所以曲扬一开口,阿蒙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溜烟地跑到曲扬的座位上去了。 曲扬在一片瞩目中淡定地坐下,系好安全带,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一样。 “你干嘛。。。” 叶萍臣也不知道曲扬这是抽什么风,还有他刚刚对空姐那态度也太漠视了,人家到时候该说他耍大牌了。 曲扬一言不发,抬起两人座位之间的扶手,一手抻长叶萍臣的安全带,一手揽住叶萍臣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按到自己怀里。 叶萍臣连忙挣扎,虽然这样侧身靠着屁股舒服很多,可是毕竟是公共场合,他和曲扬最近那个电影又那么敏感,这不是上赶着制造流言蜚语吗? 曲扬侧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威胁,“你再乱动我就让空姐拿软垫垫你屁股下面。” 叶萍臣慌了,不敢再挣扎,只能不甘心地低声抗议,“粉丝看到怎么办?” 曲扬冷声道:“谁爱看就看去。” 叶萍臣想起了江宇的话,上下打量了下曲扬,“曲扬,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终于发现我的魅力了?” 曲扬猛地把叶萍臣的身子拽出来推到一边,叶萍臣的屁股突然与座位亲密接触,疼得他一嗓子差点叫出来,他狠狠瞪着曲扬,低声骂道:“开个玩笑至于么,不知道我身上不方便啊!” 曲扬把墨镜摘下来,冷冷扫了叶萍臣几眼,拽着他的衣服又把他按回到自己怀里,“不方便就老实点,睡一觉,两个小时就到了。” 叶萍臣哼了两声也没再回嘴,靠在曲扬的怀里,昨晚没怎么睡,他确实困得不行了 |
44 进组之后一切都很顺利。 导演开始还担心曲扬和叶萍臣两个人会尴尬,但是发现他俩之间比他想象的要默契自然得多,选择曲扬来跟叶萍臣搭戏简直是太明智了,两个人往那一站,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赵导曾经给曲扬的第一张个人专辑拍过主打歌MV,对于赵导这种大师级别的导演,根本不会随便给人拍MV,他肯为曲扬跨界执导,一是念着他和曲扬父亲的旧交,二是对曲扬发自内心的赏识。 他明里暗里地邀请过曲扬好几次,都被他诚恳地拒绝了,曲扬的心思全在音乐上,他也只好遗憾地接受了。 这次曲扬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要接这么一个敏感题材的电影,赵导很明白地给他说了,这个电影是小投资,不会做大面积的宣传,而且最后很可能无法在国内上映,以这样一部电影作为荧屏首秀,让曲扬一定要慎重考虑。 赵导手里还有别的本子,直接表示如果曲扬愿意,可以优先考虑他。 曲扬却是看都不看,点名就要演这个。 按照剧本的设定,曲扬和叶萍臣饰演的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曲扬比叶萍臣小两岁,按照粉丝的说法,这叫“年下攻”。 忽略攻受这个问题,叶萍臣还是十分喜欢这个设定的,至少在剧本的前半部分,曲扬要一直喊他“哥”。 这让在队内被曲扬压迫已久的叶萍臣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走吧,吃饭去。”曲扬敲开叶萍臣的房门。 第一天主要是熟悉环境和找感觉,拍摄日程并不紧,挺早就回了酒店,曲扬知道自己如果不叫叶萍臣,他绝对不会主动出去吃饭。 “不饿。” 叶萍臣趴在床上动也不动,现在他根本没心情吃饭。 曲扬把他从床上拽起来,拖着他的身子去洗手间。 “洗把脸精神下,赵导要请吃饭,快点。” 如果是导演的邀请,叶萍臣自然是不能拒绝了,只好强打着精神整理了下,换了衣服跟曲扬去了。 赵导带他俩去了一个很接地气的饭店,主打东北菜,饭店装潢是爱国主题,大厅里每晚都有表演,唱红色歌曲,在哈市这种带表演的饭馆挺多,赵导是军旅家庭出身,爱国情结很重,非常喜欢看这类的表演,这次就带着曲扬和叶萍臣来感受感受。 他们坐在角落里的卡座,又能欣赏节目,也不会被来往的人打扰。 叶萍臣本来没什么胃口,可是舞台上的人唱得起劲,锣鼓震天的,他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 赵导要了三提啤酒,三个人像本地人一样,一人脚底下踩一箱。 |
45 三个人喝得高兴,脸上都有了点酒意。 曲扬从桌下抽起一瓶酒,按在桌沿上一磕,瓶盖砰地就弹开了。 “赵叔,我是第一次演,没什么经验,叶子也没比我好哪去,以后还需要您多提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该说就说,我们一定改,这瓶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曲扬一仰头,整瓶酒就这样咕咚咕咚地一气儿灌了下去。 赵导看着这个跟自己侄子一样的孩子,打心眼里喜欢,但嘴上还是不放过。 “你小子,还说这种话”赵导看了叶萍臣一眼,“是怕我为难你这个好队友吧。” 白天叶萍臣身心俱疲,讲戏时有点不在状态,赵导训了他几句,曲扬虽然不在跟前,但他眼睛那么贼,一准儿都看去了。 叶萍臣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赵导笑了下。 曲扬笑嘻嘻地又开了一瓶酒,“哪能啊,叶子让我们惯坏了,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直接告诉我,我替您教训他,免得他惹您生气。” 叶萍臣在桌子下踢了曲扬一脚,他又不是小孩了,怎么就被惯坏了,怎么就还需要他来训了。 赵导听了笑起来,他看了看叶萍臣,果然脸上挂着不满,一副受气的小孩样儿,情绪都写在脸上。 现在的娱乐圈,像叶萍臣这样不装不藏的人,实在太少见了,很难想象在这个圈里摸爬滚打了5年的人还能保持这样的赤子之心。 不过,这也是赵导相中叶萍臣的原因。 赵导有点感慨地说:“你们组合的人感情倒是真好,之前我还以为是公司炒出来的,担心你俩不对盘,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曲扬笑道:“别的不敢保证,就是默契,拍什么都没问题,他我太了解了。”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 赵导倒了一杯酒,看着他俩,慢悠悠地说道,“演恋人可跟兄弟之间的感情不一样,你俩关系再好,好得穿一条裤子,那也不一样。别说床戏,就说接吻,那个坎儿很多人就过不了。” 曲扬挑了挑眉,下一秒便伸手箍住叶萍臣的脖子往自己身边一带,在叶萍臣呆住的眼神中直接贴上他的嘴唇。 两个人嘴里是相同的酒精气息,曲扬故意在他唇上顿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叶萍臣。 对面的赵导也愣住了,曲扬对着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耸了耸肩。 叶萍臣反应过来,先是四处看周围有没有人,扫了一圈确定没人发现他们这一出,这才在曲扬肩上垂了一拳,恨恨地道:“你就疯吧你。” 曲扬被他砸了一拳也不躲,就那样痞痞地笑。 赵导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骂了曲扬两句,心里却开始隐隐地期待眼前这两人在电影里的表现了。 |
46 齐战和周喻明这几天发现,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奇,比如江宇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把他们叫出来喝酒,而现在他居然提出去要去郊外飙车。 齐战听到飙车这两个字从江宇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直了,他转头看周喻明,对方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老大,你不是早就说不玩车了吗?怎么突然。。。?” 江宇其实很会玩车,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男孩子没有不喜欢车的,特别是他们这堆富家公子哥,哪个不是一车库的跑车,江宇也不例外,他们十几岁的时候没少玩,江宇玩得尤其疯。 但是自从江宇收了心决定接手家业之后,再也没提过飙车的事了。 江宇虽然喝了些酒,但是脸上一点醉意也没有,黑暗中的他的眼睛显得愈加清亮犀利。 “我想玩,行吗?” 江宇粗声粗气地说。 “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去哪儿?” 齐战面对这样反常的江宇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前一天晚上他们在大排档喝酒,有几个痞里痞气的小混混坐旁边胡吹乱侃,对着另一桌两个长得清清秀秀的男孩子连讽带嘲的,说什么两个男的在一起腻歪真是恶心,越往后话越难听。 结果人家两个当事人还没说什么,江宇这边却突然啪地撂下筷子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几个小混混的桌子踹翻了,满桌子盘碗摔得稀烂。 那几个立马就急眼了,扑上来就要揍江宇。 江宇也不是善茬,年少轻狂的时候他打架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根本没把这几个小混混放在眼里,抄起椅子就往那几个人身上砸。 等周喻明和齐战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已经躺在地上嗷嗷惨叫了。 江宇身上也带了一点轻伤,但他也不擦血,就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地上的几个人,眼里满是戾气。 “以后把嘴放干净点。” 江宇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给饭店老板甩下一沓子钱就走了。 那一瞬间,齐战和周喻明仿佛觉得曾经的江宇又回来了。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带着他们抽烟喝酒打架闹事的叛逆少年。 第一天出来喝酒时他们就发现了江宇情绪不对,他们不知道江宇遇到了什么事,江宇不说,他们也不便追问。 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说,我听着,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我只会陪着你。 只是江宇这接二连三的表现让他们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普通态势了。 昏黄的路灯下,三辆跑车飞快地向东郊奔驰而去。 北京的赛车场一向是奇缺,以前他们玩车时候在京郊开辟了不少“赛道”,现在他们去得少了,但是那些赛道在圈子里却越来越火。 五环外那片机场高速周边的路,就是以前江宇他们最爱去的飙车地,那边居民区少,道路上车也不多,每到周末的夜晚,那条无名的直线公路便会被跑车爱好者们圈起来,举行小规模的赛车。 刨去缓冲区,一般赛车较量的距离就是那不到五百米的一段大直线。 江宇他们开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夜里12点,可那段白天都人烟稀少的路,此刻却围满了各式跑车和观赛者。 引擎的轰鸣声,人们的欢呼喝彩声,响彻整个夜空。 |
47 把车随意地停了,周喻明叼着根烟先走了过去,人群的中心有几个熟面孔,周喻明还没发话,已经有眼尖地人看到他了,立马辟出一条道迎上来。 来人是林路遥,今年还不到20岁,小时候就喜欢赛车,没少跟着周喻明他们混,只是周喻明他们后来慢慢淡出了这个圈子,他们也就联系的少了。林路遥兴奋地往周喻明身上凑,“明哥!您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大飞他们都没在,他们要知道您来了肯定得悔死!” 周喻明笑着呼噜了一把他软软的头发,“你小子不在英国好好念书,成天往国内跑什么。” 林路遥赶快摆手,“我这是回来放暑假啊,你可别念叨我了,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跟你屁股后面跑的小孩了。” 周喻明一边笑,一边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在我这你丫永远就是个小崽儿。” 林路遥嘿嘿一笑,扯回正题,“明哥,您今天要下场玩玩吗?现在这场子也有几个高手了。” “高手?有多高?”周喻明不以为然。 林路遥笑说:“那当然,再高的高手跟我们明哥比也差得远着呢。” “少贫”周喻明笑骂了一句,又正色问道,“都什么路子的。” 林路遥稍稍压低了一点音量,冲周喻明往人群中使了几个眼色,“就都那样呗,没什么特别的。” 周喻明在人群中那几个惹眼的人身上粗略打量了一下,确实如林路遥所说。 这个地下赛车圈里无外乎那几类人,而这里面玩得好的自然要属那些财力好的二代和一些小老板们。 “明哥,怎么样?来两局?我让他们腾地儿!” 周喻明吸了口烟,“我不玩儿,我朋友想玩玩,你去找几个最好的问问他们谁敢上,有彩头。” 一听周喻明不下场,林路遥脸上难掩失望,但还是好奇谁这么大面子能让周喻明亲自来开道。 “您朋友是谁呀?以前玩过?您跟战哥走之后这里也来了点会玩的人,您那朋友多少彩头啊,怕输不?” 言下之意,担心来个找刺激的外行输不起。 周喻明哼了一声,“他的名字,说出来怕你们没人敢玩了,少废话,快点叫人去!” 林路遥应了一声,偷偷往后瞟了两眼,虽然那人站在远处看不清模样,但是车确实是少见的好车,再看周喻明这一脸笃定,心里也隐约兴奋起来,赶紧招呼人去了。 江宇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赛道,没有曾经的激动和热血,他就是觉得心里发空。 叶萍臣离开之后,他白天沉浸于工作还能勉强撑着,到了晚上,他就如一副被掏空的躯壳,感受不到饿和冷,感受不到困和乏。 车子在起点排开,因为只有一条路,所以江宇的车只能占用逆行道。 跟他比赛的人江宇不认识,他也不在乎,看都没看那人一眼,随便掏出一张卡扔给周喻明就坐进了车里。 对方还从来没被如此蔑视过,低头啐了一口也骂骂咧咧地钻进了车里。 围观的群众都被江宇那罕见的超跑和目空一切的气势镇住了,人群中一片诡异的安静,空气中隐隐夹杂着压抑而兴奋的呼吸声。 一个生脸居然敢在圈里最著名的“东郊1号”赛道撒野,不知该说他胆识过人,还是自不量力。 |
48 周喻明和齐战都比江宇退出的要晚,在这个地界认识他们的人不少,因为他俩坐镇,不少人对江宇都很期待。 跟江宇比赛的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家里做建材生意,舍得砸钱,所以冒头很快,也是这个场子的新秀,干掉了几个老人之后在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个人虽然没见过周喻明和齐战,但是对他们的名声和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对于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家伙,他不敢有一丝轻敌。 与他对胜利的渴望相比,江宇简直就像出来散步的一样淡然,眼里没有一点这个场子上常见的杀气,只有彻底的冷漠。 为了最快的启动速度,江宇关掉了车的ESP保护系统。 林路遥自发地当了发令员,在他高声喊着“3,2,1---”时,车身在引擎地轰鸣中开始强烈振动。 江宇握着方向盘,油门的呼啸声让他体内沉睡已经的神经开始复苏。 林路遥一声“开始!”令下,疯狂的“挠胎”声瞬间淹没了人群的欢呼声,两辆车像喷发的火箭一般瞬时喷射出去,夜空中狠狠划过两道招摇的红色尾灯。 人群都挤在起跑线周围,这么短又直的赛道,若不是实力相差太悬殊,一般是看不出谁先冲过终点的。 通常都是车手们比完了从那边回来,告诉大家胜负结果。 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引擎声让江宇麻木的意识迅速找到了感觉,速度的刺激让他空了几天的心终于被热血回暖了一些,一切繁杂的思绪都在速度达到极限的瞬间变得虚无,他只想要快,再快一些。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耀眼的灯光下,江宇的车居然领先了对手一个车身冲过了终点。 所有人都为这精彩的一幕大声叫好,林路遥呆呆地看着江宇的车在缓冲带上持续飞驰了一段,骤然停止。 江宇走下车,颀长的身子在路灯下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明哥,他到底是谁?” 居然像捏豆芽菜一样轻松虐掉了他们的新秀。 周喻明勾起嘴角,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他就是江宇。” |
49 留下彻底傻在原地的林璐瑶,周喻明和齐战笑着往江宇那边去了。 当一切归于静止,江宇才发现,他已经找不到曾经那种刺激过后的充实和满足,这极限的疯狂只能带给他一瞬间的精神麻痹,当心跳逐渐平和下来,那阵阵传来的空虚和失落让他倍感无力。 刚才达到巅峰的一瞬间,车子产生了0.1秒的失控,而那时的他甚至在想,如果他这样撞报废了,叶萍臣怎么办。 这个可怕的意识,让江宇再一次陷入痛苦。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这段特殊的旋律惊得得江宇浑身一震。 他飞速掏出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江岳”两个字几乎刺痛了江宇的眼睛。 江宇快速稳住呼吸,接起电话恭敬地叫了声:“哥。” 江岳清亮的的嗓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跟哪儿疯呢?” 江宇的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熟悉的脸孔,但他非常确定有人通风报信,不然江岳不可能时间卡这么准。 “东郊。”江宇老实地交代。 “哟,宇少爷今天好兴致啊,这个点儿了还跑那么远,看来给你同时开三个项目是屈才了,有劲儿没地儿使?” 江岳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愠怒,甚至还带着点调侃,但是江宇已经听得后背开始冒冷汗了。 虽然江岳是问句,但是江宇不敢真的出声答应。 电话那边江岳突然收起了笑意,嗓音猛然提高了一度,“不累给我速度滚回来!精力旺盛不是吗?我帮你发泄!” 江宇不敢违抗,立刻回了“是。” 电话被挂了。 走近的周喻明和齐战发现江宇脸色不对,连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江宇摆了下手,“我哥找我,我先走了。” 齐战一听到江岳的名字,瞬间眼睛瞪得老大,惊慌失措地往四周看,“岳哥的人在这?他知道你来这了?” 江宇简短地嗯了一声。 周喻明也慌了,“卧槽,那你回去不是凶多吉少?你。。。你。。。要不你去我哪躲会儿?等岳哥气消了你再回去!” 江岳的手段,周喻明和齐战见识过一次,只那一次,就永生难忘。 他们以前完全不敢相信,对江宇那么疼爱的江岳哥,发起火来居然是那样恐怖,吓得他们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踏进江家的门。 江宇扯下嘴角,“别开玩笑了,你那能躲几天,让他抓回去我还有活路吗。” 周喻明和齐战一齐沉默了。 江宇没再说什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跨上车飞快地疾驰而去。 |
50 江家主宅在西山附近,临着香山和颐和园,是片幽静安逸的好地方。 江家家长并不常驻北京,江宇搬出去之后,主宅就是江岳守着。 夜间的路极其好开,江宇不敢耽误时间,却也不敢开得太快,20多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了江家的庭院里。 院子里依旧树影葱茏,这里栽种的植物都是这些年江岳亲自从各地收集来的,花了江岳不少心血,除了北方实在不宜种植的,只要是江岳看中的,不管多么名贵,他都会想办法弄几株回来。 “林哥。” 江宇对来给他开门的林耀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林耀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林耀星是江岳的贴身手下,跟了江岳很多年,不参与江氏集团的业务,只给江岳一个人办事。 主宅里除了江家以前的佣人,平时只要江岳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就也住在这里。 “江哥在书房。” 林耀星用一贯平淡地语调说着,他看了江宇一眼,这个可以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到底还是开口提醒了句,“进去别犟。” 江宇嗯了一声,心情复杂地上了楼。 书房在二楼的最里面,二楼除了两间书房就是几间空着的客房,并没有人住,但江宇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书房门没关,江宇礼节性地敲了敲便走了进去,江岳修长的身子靠在桌前,手里正在握着一本文学书在看,头也没抬。 “哥。” 江宇走到房间中央,乖觉地喊了一声,然后便自觉地拔直了身体。 江岳翻了一页书,这才抬起头扫了江宇一眼,悠然地道:“回来了?玩儿爽了?” 那语气就好像江宇刚旅游归来,而他也只是关心地询问。 江宇略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岳的目光从书中移到江宇的脸上,江宇不自觉地浑身发紧。 “你现在长本事了,我说话你就当没听见一样都不带出声儿的是吧?” 前半句还是状似随意的平和语气,后半句却已经透出一股怒气,掷地有声地砸在江宇心上。 江宇连忙摇了下头看着江岳,“不是,哥。” 江岳的目光又慢慢移回到书上。 “累吗?” 他的语气又恢复到平静,仿佛刚才那声威胁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江宇这三天总共加起来也睡不到五个小时,白天又是高强度的工作,虽然他的眼神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清醒,但是仔细看便能从他的状态看出来,他很疲惫。 犀利如江岳,只消一眼,就知道他身体什么情况。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江宇只能说出那一个既定好的答案:“不累。” 江岳手下又翻了一页,好像真的沉浸在书中一样,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不累,先去跑个一万米再来。” |
51 江宇脸色一黯,但他知道他没有反驳的余地,甚至连一丝迟疑都不能有,快速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江岳好似无意地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把你那身衣服换了。” “是。”江宇顿了下身子,然后便快步走出了书房。 江宇平日外出喜欢比较休闲的打扮,今晚上他穿了一件深色的牛仔裤和普通的白色T恤。 江宇当然清楚江岳让他换衣服绝不是体贴他跑步时衣着不便,只是预示着他等下会挨揍而已。 三楼的休息室里摆放着几件常用的运动器械,江岳自己很注重健身,江宇自然也被训练得一样。 他抓紧时间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薄一点的家居服,简单拉抻一下肌肉就上了跑步机。 一万米,按照以前的节奏跑可以跑进40分以内,但江宇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可能强撑,只得稍稍将速度调慢了一点。 43分钟,对普通人来说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但比江宇最好状态时慢了不少,尽管这样,江宇跑完时仍旧汗流浃背,腿上发酸。 江宇站在书房里,努力压抑着略显急促的呼吸,江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还不累,是不是?” 江宇半低着头没有出声。 江岳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表情带着丝玩味。 江岳和江宇长得很像,但是他的脸上始终比江宇多了一些江湖的味道,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强势,靠近他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江岳盯着江宇瘦削的脸,轻巧地说道:“不错,再来300个俯卧撑怎么样?” 江宇的脸色瞬间白了,但他依旧只是毫无感情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便立刻在地板上撑好身子,以标准的姿势和节奏开始做俯卧撑。 刚刚跑完一万米,江宇对300个俯卧撑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屋子里江岳的话就是绝对权威,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他反抗过,甚至逃跑过,但都只是换来更加惨痛的结果。 做到180个的时候江宇的速度已经有下降的趋势,胳膊发酸,腰部发软,保持不住节奏。 江岳走到他身边,江宇似是有某种预感,条件反射地集中了思绪,即使这样,当江岳手中的皮带突然抽下来的时候,江宇还是控制不住胳膊一软,摔在地板上。 江宇的两条手臂上,各自划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江宇顾不得疼,立刻重新撑起身子。 “对不起,重新开始。” 江岳没说话,看着江宇被汗水打湿的脸,他咬着牙不发一言,固执地用最初的节奏一次次起伏着。 这次江宇还未做到150个便已经觉得胳膊酸疼地受不住,江岳没再挥皮带,因为江宇的速度已经很慢,江岳知道,这种情况他最多还能撑10个。 果然,当江宇再次艰难地做了7个之后,手臂开始控制不住地打颤,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滴到地板上,江宇知道他在俯下去肯定无法撑起来,可是他不敢松手,用尽一切体力绷紧腰部和腿部,靠意志力强撑着身体。 突然,右手手肘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江宇终于控制不住再一次摔倒,一阵阵痉挛伴着酸疼冲击着他的痛感神经,江宇努力克制着不喊出来,却疼得直吸气。 江岳蹲下身拉过他的手臂,强劲有力的大手在他抽筋的地方快速揉捏起来,江宇的痛处立刻得到了缓解,江岳的手法很到位,揉了一阵江宇便觉得痉挛劲儿过去了,连酸疼也好了许多。 江岳放开他的右手,又抓过他的左手来同样揉捏了一阵,然后才重新站起身。 江宇被江岳这短暂的温柔哄得心里一暖,他想撑起身子重新完成惩罚,可是手臂都酸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刚刚撑起一点,两条手臂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别说俯卧,现在的他连撑都撑不住了。 江宇终于放弃了抵抗,从地上跪起身子,低声对江岳说道:“对不起,哥,我手抖。” 江岳用皮带点了点江宇的胳膊,江宇乖乖地抬起颤抖的手臂,反手朝上向前伸平。 江岳一抬手唰唰两下皮带就狠狠抽在了江宇的手臂内弯,两条血红的痕迹狰狞地烙在白皙的皮肤上。 尖锐火热的疼痛一下子侵袭了江宇的大脑,手臂颤抖得更加剧烈了,江宇死死地皱着眉,目光却不敢有丝毫的退缩和躲避。 江岳沉了脸,江宇已经很久没有跟江岳这样较过劲了。 |
52 江岳猛地拽起江宇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到书桌上,桌子边沿的文件书本和杂物被他巨大的冲劲推落了一地。 江宇的胯骨硌到桌边的棱,脆生生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岳从来不是个温柔的人,但也鲜少这样粗暴。 江宇还未缓过神,皮带已经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背上,腰上,臀腿上,凌厉地交织成一片火网。 江宇死死地咬住嘴唇,压抑着自己因痛苦产生的呻吟,每一下皮带抽下来,都带起皮肉上连串的爆痛,被汗水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击打的痛过去后又是阵阵沙疼。 皮带没有一点停歇,威霸地扬起,俯冲,细密如雨。 就在江宇苦苦熬刑时,身后的鞭打却骤然停止。 江岳把皮带打了个对折,贴在江宇的屁股上掂了掂,沉甸甸的重量让江宇被疼痛震麻的大脑猛地清醒过来。 江岳饱含怒意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当你是年少轻狂,你二十八岁的时候还这样是做给谁看?!” 皮带下落有如平地起惊雷,爆炸似的疼痛从屁股上散开,江宇瞬间疼得大脑一片空白,惨呼声突破了防线。 江岳眉头一皱,抬手落鞭,又是两下皮带抽在同样的位置,伴随着严厉的呵斥,“给我闭嘴!” 江宇立刻用牙齿死死咬住手腕,抵住所有的呻吟。 这次皮带不再四处飞落,而是全部抽在江宇翘起的臀部上,终究屁股上只有那么大地方,有时候好几下都会落在一处。 江宇的身子随着皮带的起落而上下颤动,但是他不敢躲,不敢逃,就那样生生地受着。 “是江家破产了还是我死了?至于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震怒中的江岳,每一句呵斥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江宇的心上,江宇麻木了几天的心终于一点点苏醒过来。 脑中凌乱的情绪被碾压得粉碎,混沌的思维在疼痛的刺激下慢慢清晰起来。 “多大点事儿就给我酗酒!飙车!玩颓废!” 皮带竖着贯穿了所有伤口,江宇疼得扬起了头。 “谁给你的权利天天这么作?找准你自己的位置!给我起来!” 最后一下皮带狠狠落在了臀峰上。 江宇听到这声命令,缓了半天才从书桌上艰难地撑起身子。 他自觉地跪在地板上,缓慢而艰难地跪直身子,即使每动一下身后都疼得要撕裂一样,他还是固执地挺直了背脊。 江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才应该是他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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