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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无畏(父子、BL,虐)[第2页]

作者:夭夭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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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天来,桑斯儿跟韩奕的接触也少了很多。他站在韩奕跟前稍显拘束,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这大伯到底是什么心思,到底是跟林海一样的想法还是相信他。他小心的清了清嗓子,“大伯对不起,是刘妈误会了,我会跟刘妈解释清楚的。”
韩奕侍弄着盆栽,头也不抬,“怎么解释?”
“我……实话实说就是。”
“怎么个实话实说?”
“……因为工作调动,得搬去离公司近的地方,方便上班。”
韩奕看似无意的瞟了一眼桑斯儿,继续手上的活儿,“为什么工作调动?”
桑斯儿其实很不乐意回答这个问题,明知故问这事儿特别令他厌恶,况且这就像还没结疤的伤口又要被撒上一把盐的感觉。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道,“爸说因公司发展需要。”
韩奕听这话也没再继续问,而是专心捡窗台上哪几盆花的枯叶和不太美观的枝杈。许久后才直起腰拍拍手上的脏物,转头直视着桑斯儿,“我看你是太想念我的藤条了。”
桑斯儿知道自己说的话惹韩奕不高兴了,听他这么一说,无言以对低下了头。稍长的刘海儿遮住了眼,韩奕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刘海儿下是一双极力隐忍的眼睛。
“这什么花?”韩奕并没再继续藤条的话题,而是指着刚才侍弄过的一盆花问。
桑斯儿抬起头,看着韩奕所指的方向,不明所以,“兰花。”
“那个呢?”
“昙花。”
又指着桌上电脑旁的一盆问,“这个?”
“仙人球。”
韩奕走到桌边坐下,向桑斯儿招招手,示意他往前站站,“你觉着你像哪盆花?”
桑斯儿似乎懂韩奕的意思了,又似乎不懂。他稍稍思考了一下,“仙人球。”
韩奕乐了,“为什么?”
桑斯儿不假思索,“仙人球不用太多关心,一月浇一次水也死不了。”
“所以呢?你觉着你也是?”
桑斯儿微微侧过头不看韩奕,终于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答非所问道,“我不用你们每天对我嘘寒问暖的,只要不忘了我偶尔还能想起来问我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就行。我知道我霸占了承歌的位置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你们把爱给错了人给了我我真的很抱歉,我是真想弥补真想跟所有人都说对不起”。
说着说着眼睛就红起来,他梗着脖子皱着眉头,“可是没一个人听我说。那天在医院知道养了我十几年的爸不是我亲爸的时候,真的就感觉天塌了一样。我害怕我担心,我怕爸知道了受不了,更怕他知道以后不就要我了。所以我想我先找到他的孩子,尽我所能帮助他。那样的话就算爸知道了真相还可能会感谢我。我不求他感谢什么的,只求他别不要我,可是爸竟然误解我的意思说我要霸占承歌的所有东西,还真把我从公司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了”,
桑斯儿说到这,眼里的东西已经止不住往下流,他用手背胡乱一擦,刚擦完就又流下来擦也擦不干净,“我不会抢承歌什么东西啊,真的一分一厘都不会。我要抢的,只是求你们稍稍也关心一下我。我不是机器我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你们对我没感情可是我有啊,我爱我爸我爱您我爱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你们能不能也稍微关心一下我……”
韩奕静静地听桑斯儿诉说这些天来的所有委屈,这个把自己藏的很深的孩子终于肯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桑斯儿他走上前,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除了干爹你们都不相信我,而且你们还因为我不相信干爹了。干爹出国了就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大伯您养我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也不相信我?”
桑斯儿情绪激动,哽咽的厉害。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娃子。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怕再多一件就会崩溃。
韩奕一下一下顺着他后背,“大伯从来没说过不相信你。”
“那爸欺负我的时候您都不做声!”
“我本想那是你们父子间的事儿,我不便过多参与。但是现在,我是该管管了。”
桑斯儿蹭着脑袋把眼泪鼻涕都蹭到韩奕的衬衫上,“早该管了!”
“桑斯儿,你确实像那盆仙人球,浑身是刺别人都靠近不了你怎么能知道你的心思呢?你的这些想法早该说出来告诉我们,让我们都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承歌这件事,你爸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这跟你自己去跟他的结果能一样么?”
桑斯儿靠着韩奕不说话。
“还有这次股权的事儿,你大可明目张胆的去做,那结果肯定也不一样。你想说默默地为大家做什么,但是这些事儿落在有心人眼里却又成了话柄。”
桑斯儿依旧不做声,静静的听着。
“站好了。”
听韩奕命令桑斯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忙退后一步站好。韩奕看着有些慌乱的桑斯儿很是宠溺的一笑,抬手擦掉桑斯儿挂在睫毛上的泪水,“多大的小伙子了,还哭哭啼啼的。”
桑斯儿小脸儿一红,仍旧有些哽咽但还是用两只手快速抹掉脸上的泪渍,小声保证道“以后不哭了。”
韩奕轻揉了下桑斯儿毛茸茸的脑袋,“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但是该释放情绪的时候也得释放。”
“知道了”。
“桑斯儿,大伯倒是希望你做个仙人球。”
“大伯?”桑斯儿看着韩奕,实在不明白韩奕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伯希望你像仙人球一样顽强,即使没有水分也能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你现在只有十八岁,你以后要经历的事情可能远比这些事要困难的多,如果那时候你身边没有能帮助你给你水分的人,你难道就不活去了吗?你再看看这仙人球放在哪?它在我的桌上对不对?再看那盆兰花,离我很远,对吧?我为自己的健康着想我用着的是这盆仙人球而不是那娇生惯养的兰花。桑斯儿你也一样,你不管对于我还是对于你爸或者是你身边的所有人来说,你是不可或缺的,是非常重要的。现在,你对于我来说是这盆仙人球,而承歌,就是那兰花”
桑斯儿听的目瞪口呆,“大伯……”
“我们都很爱你,这个家里的人从来没觉着承歌回来以后要把你赶出去。你爸,他只是一时被蒙住了头脑,给他点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才能维护好家人之间的关系。”
桑斯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涌现出来,极力忍着不让声音颤抖,“谢谢大伯。”
这些话,是韩奕第一次说也是桑斯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被人说很爱他、他很重要,这是多么大的安慰与鼓励。桑斯儿原来一直觉着自己对于这个家是可有可无的,但是今天此时此刻他觉着,他桑斯儿也是个很重要的人。
“大伯知道你为你爸牺牲了太多东西,至于这新岗位你可去可不去。以后的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大伯支持你!”
桑斯儿终于裂开嘴笑了,就像失足跌落悬崖快速下降时突然掉进了一大团棉花里。整颗心被裹得柔柔软软的。他上前抱住韩奕,“大伯,我第一次觉着您真好。”
韩奕大手拍在桑斯儿屁股上,佯怒道,“臭小子!难道我以前就不好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就这样,林海扯出来的烂摊子经韩奕这么一收拾,就完全变了个问味儿。桑斯儿一扫之前的阴霾,高高兴兴的搬去了新公寓。正式搬出来那天林海也出来送行了,桑斯儿临上车前竟然主动上前去抱了抱他,这让林海大为惊讶。他本以为这儿子会越走越远,没想到还会这样亲近自己。
桑斯儿住进了新公寓,安阳这厚脸皮的当然也跟着住进来了。安阳来了刘妈更得来,但是被安阳好说歹说的最终给劝走了。他可不想让自家奶奶破坏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单独相处的空间。
刘妈边给两人收拾东西边唠叨,“你们俩从来就没离开过家,就这么搬出来我真不放心。你们出门的时候啊一定记着关好门窗,人在家里的时候就要打开窗户通风。做饭的时候一定小心水、电、火跟煤气,尤其煤气,用完后千万记着要拧紧”,她想想觉着这样也不安全,“要不你们别在家做饭吃了,请个阿姨!不行不行这样也不行!她做的不好吃怎么办!这样,我来给你们做饭,高三这么紧张的时候就应该多吃补脑有营养的东西,就这么定了!我每天来给你们做!”
安阳忙打住老人的话,“别别别,奶奶您真不用大老远的折腾!桑斯儿会做饭!他老会做了!我俩在学校那边的房子的时候他就经常做,营养搭配的老均衡了,特别补脑特别好吃!”说着还特别肯定的点头。
桑斯儿看着安阳惊慌的样子不觉好笑,却也帮着安阳说话,“安阳说的对,奶奶,您年纪大了就不要来回跑。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这么大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我向您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安阳的。”
安阳瞪了一眼桑斯儿,“谁用你照顾!哥哥会自己照顾自己!”
桑斯儿耸耸肩,“那好,以后就你做饭了。”
安阳立马抱住从背后刘妈干嚎,“奶奶啊!您看您还没走呢他就欺负我!以后您乖孙子生活可真是水深火热啊!”
“那奶奶不走了,住这!”刘妈揽着安阳的手一本正经的说。
安阳马上从刘妈身上跳开,连连摇头,“不用不用不用,平常都是我欺负他哪轮得着他欺负我啊!您不用住这看着他!不用!”
“那更得住这了!就是你被欺负也不能让我大孙子受欺负!”
安阳顿时撅嘴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撒泼,“谁才你是孙子啊!我真是白疼你了,你都不知道谁才是你孙子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桑斯儿干了半天活也有些累,看着安阳对着奶奶撒娇的样子就地坐了下来,看着安阳一直笑。刘妈对着安阳甩了一下手里的衣服,“谁疼谁啊?”安阳就嬉皮笑脸的跪起来揽着刘妈的腰,“嘻嘻,当天是您疼我!”
刘妈笑着点了一下安阳的额头,对着这样一个大宝贝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然后对着桑斯儿说“来桑斯儿,过来。”等桑斯儿站过来后,刘妈就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的手,把两人的手叠加在了一起,语重心长的说,“桑斯儿,安阳,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奶奶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会承受很多压力,但是老太婆我呢,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会一直支持你们的。本来我想呢,等阳阳长大了给我找个漂亮的孙媳妇儿,有生之年再抱个重孙子,但是现在我可不这样想了,有了桑斯儿你照顾阳阳我真的一百个放心,你呀,比现在的小姑娘靠谱的多了!”
“奶奶!”安阳从沙发上站起来,“奶奶你别往下说了,我们都知道,你再说我可就哭了!”
其实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早已经红了。安阳这辈子最害怕的是两件事,一件是奶奶类似的话,另一件就是桑斯儿的眼泪。虽说这两件事加起来用一只手的手指头也能掰扯过来,但是每次安阳都会受不了。
桑斯儿拍拍安阳的肩膀,又去揉他脑袋,“别哭。”对桑斯儿来说,安阳的眼泪何尝不也是他最怕的东西。
“好好,奶奶不说了!啊,不说了!”说着吧两个孩子拥进怀里,“都是好孩子,都不哭”。
临近了中午,刘妈给他们俩人做了一顿特别丰盛的饭菜。祖孙三个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安阳早就不想父母亲的事儿了,桑斯儿也暂时忘却了伤痛。只是刘妈这老太太临走时的一句嘱咐让俩小孩儿顿时尴尬的红透了脸,刘妈走后好长时间都不敢直视对方。刘妈站在玄关处,很是平静的说,奶奶知道你们年轻火力旺盛,赶我走不也是因为这嘛,但是年轻人注意度,而且你们还小,别过了,一周两三次就行了,听见没?
桑斯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哪里能看的进去呢!到现在电视里的人演的啥他也不知道。安阳则坐在茶几边的地上看杂志,一目十行也没看进去什么东西。桑斯儿偷偷看安阳,恰巧安阳也看过来,俩人四目相对后立即挪开了视线。安阳慌慌张张站起来,紧张的腿脚都不便利了,差点儿被自己绊倒。还是桑斯儿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
安阳挣扎着从桑斯儿身上起来,小脸儿更红了几分,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累了!我进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欲走,桑斯儿忙揪住安阳,迫使要逃跑的小孩儿停住了脚步,安阳头也不回也不管衣服还被人家扯着,“你干嘛啊?我要睡觉!”
桑斯儿扯着人家衣服慢慢向后拉,安阳不得不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后退,直到贴到自己胸膛上才停止,“奶奶不是说一周两三次吗?你要睡觉我陪你一起啊!咱们今天就来第一次!”
安阳回头瞪着桑斯儿,一脸羞愤,“臭不要脸!”
“对自家媳妇儿可以不要。”说着双手环过安阳的纤窄的腰身让人更贴近自己,“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连个像样的约会也没能给你,以后,我都给你补回来。”
安阳红着脸儿匆匆瞪了一眼桑斯儿后又把视线挪开,“嘁,都说了你这辈子也还不完。”
“那,现在,我可以吻你吗?”桑斯儿追着安阳的视线,把脑袋堵在人家跟前。
“你……唔……”,安阳想说的是亲个屁,其实心里想的是要亲就亲哪那么多废话!
桑斯儿当然知道安阳心口不一的毛病,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走到现在。桑斯儿将双唇轻轻贴上安阳的唇之上,安阳反应过来后立刻闭紧了双眼。桑斯儿在如此近距离下眼睛都不曾眨过,仔仔细细的端详怀里这个人的眉眼。他,怎么就会喜欢上自己了呢?
等了片刻见桑斯儿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安阳迟疑着微微睁开眼。桑斯儿发现后微微勾起唇角,放开那唇,“等着急了?”
安阳气急,“你!”然后气鼓鼓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桑斯儿掰着安阳的脸,让他重新面向自己,“我真的好喜欢你,安阳。”
安阳听后心里像小鹿乱撞,更不敢直视桑斯儿的眼睛了,眼神闪躲着在嘴里应,“啊,我,我知道。”
桑斯儿最喜欢看的就是安阳这副窘态,看他萌萌呆呆的样子只觉着比之前更喜欢他一分。桑斯儿感谢上天,虽然夺走了该有的亲情但是给了他安阳这样一个宝贝,这绝对是上天给他的最美、最珍贵的一份礼物。


姐姐最不会写的就是羞羞的那些事

只是当俩人双双赤诚相待准备真刀真枪来一把的时候,安阳这小孩儿就各种不配合各种幺蛾子了。
“疼疼疼疼疼疼!快把你手指头拿出去!不得劲不舒服!”
“啊!别碰我这里,痒痒!”
“别抓我弟弟!我自己会弄!”
“别咬我!狗啊你!别吸我脖子!你让我怎么见人啊……”
桑斯儿深吸一口气,“不做了。”
安阳滴溜溜的转着小眼睛,嬉皮笑脸的像八爪鱼一样趴上桑斯儿的胸膛,“嘿嘿嘿嘿,下次,咱们下次!”
桑斯儿对这样的安阳实在没招没落的,宠溺的揉他的脑袋,“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再来,我也怕伤着你。”
安阳撇撇嘴一口咬上桑斯儿的肩头,嘴里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桑斯儿给安阳盖上薄毯,“还说我是狗,看看现在谁才是。来,陪哥哥美美的睡上一觉吧,这些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过了一会儿。
“哎,睡了么?”
“嗯?”
“还有一个月高考了,你确定跟我考一样的专业?”
桑斯儿闭着眼睛笑了,拍拍安阳的后背,“别再担心这个了。”
安阳不甘心桑斯儿这么不明确的答案,两手撑在桑斯儿的脑袋旁立起上身,“你看着我!我要确定的答案!”
桑斯儿无奈,睁开眼双手扶着安阳颇为严肃的脸,“我肯定会跟你考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的!”
小孩儿重新趴回人家的胸膛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这还差不多。”
“你能不能下来躺着,压的我快喘不过气了。”
“压死你。”
安阳真的特别害怕他在乎人会再次离开他。如今他在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奶奶,另一个就是桑斯儿。以前俩人没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倒也不觉得什么,如今人就躺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心里却越发不踏实起来,就好像桑斯儿在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一样。他其实最想问桑斯儿的是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吧,但是这样的话他又问不出口,问题到了嘴边就变了个味儿。他将脑袋贴在桑斯儿的胸膛上,听着从里边传来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才能稍稍安心,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喜欢的人确实在自己身边,哪都不会去。
脱离了那个沉重的大家庭,桑斯儿的生活变得轻松活跃起来。他并没有完全听韩奕的话对新职位可去可不去,而是每天上午送安阳到校后都会去公司处理各项事务,下午再回学校陪安阳上课。对此安阳倒是破天荒的什么也没说。
桑斯儿刚刚搬出来的时候每天都会给林海和韩奕打一个电话问安,一开始倒还有几句话可说,越到后来越词穷,除了吃了么喝了么就是保重身体一类的话。林海听着腻桑斯儿说的也烦。电话里林海也没什么话可对桑斯儿说的,这让桑斯儿觉着可能人家也不喜欢听他这电话浪费时间。所以桑斯儿索性将这毫无意义的电话改成了短信内容,“我一切安好,勿念。请您保重身体。”
第一次发出这短信的时候桑斯儿紧张地一直握着手机,生怕林海一个电话打过来怪罪说你怎么连个电话都懒得打了!但是他害怕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等了半晌手机终于想了。屏幕上突然冒出“爸”这字样让桑斯儿心里既激动又失落。他打开短信,一个简简单单的“嗯”字,让他忍不住失笑,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桑斯儿自己都不想承认他是多么想林海一怒之下打电话来骂他一顿,然后叫去大房子狠狠教训一顿。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嗯”字。桑斯儿想,其实人家回短信了就该感恩戴德,如果连一个“嗯”字都不回复你能说什么呢?抱头痛哭吗?
安阳看着他这样同样不好受,但咱安大少爷安慰人是自有一套的,他上前踹了桑斯儿一脚,要哭就哭,笑的这么难看演鬼片呢你!
我为什么看不懂吧里的文了呢,好忧伤
文慌,求好文
人生下来得活着,这叫生活。但是活好活坏这事儿真不是靠自己就能决定的。首先,父母决定要给你一张什么样儿的脸,至于身材高矮胖瘦身材比例这都是后天可以改装的;其次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生在英国皇室跟生在吃顿肉都要考虑考虑的家庭成长起来的三观定然不同;再者,你自己从娘胎里掉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带先天性的疾病。如果这三样条件都占了有利的那条,那么在当今这个社会当真会让好些人眼红。当然,列出来的条例都很笼统,你要跟我细究个一二三四那咱俩得唠个三毛钱儿的才行。
桑斯儿,论模样长相不用说扔人堆里分分钟变成国民女婿;论才华论脑子,跟爱因斯坦比大脑上的坑肯定也能比上一阵;但说这家庭,是没缺他钱花,这么多年也没查出啥先天性疾病,可是,少的偏偏是最重要的亲情。他能三观这么正常的成长起来真得谢谢他与生俱来的意志力和承受力,或者说成是他那泛滥的善良和偏执的单纯也尚可。
善良能救人也能杀人。至于单纯,纯粹是伤害自己的东西罢了。
安阳倚在门边抱着胸,一脚撑地一脚点着地面一个劲儿抖。脸上鄙夷的神色无以复加,“我说不就是开个会么你至于把你衣服都陶腾出来试一遍吗?你到底是要开会去啊还是选世界小姐去啊?或者其实你是要相亲去吧?”
桑斯儿对比着手里两条领带白了一眼安阳,“世界小姐那得你去比。”
安阳看着桑斯儿心情明朗特别期待去开会的样子就烦躁的很。他腿抖的更厉害,并且把这种烦躁都写在了脸上。他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桑斯儿这回去总公司开会,碰不见林海还好,若真碰见了,那绝对又是要将养上好一阵的伤。这伤如果是皮肉伤还得烧高香谢老天爷开眼,怕就怕是心伤。但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后者没错,因为林海现在连碰都不会碰桑斯儿一下。
“你这些衣服都是以前的他看都看腻了,你在这自作多情个什么玩意?他多看两眼就能把你当亲儿子啦?啊?”安阳实在忍不住接着挖苦桑斯儿,他宁愿让桑斯儿现在就削弱幻想也不想等到林海给他当头一棒的时候才又醒悟。
桑斯儿将挑好的领带挂在脖子上走到安阳跟前,轻轻掐安阳的脸,皱着脸问他,“小祖宗你这张嘴能不能吐个象牙出来?”
安阳嫌弃的一把拍掉那手,鄙视桑斯儿“你会不会损人?就这么一句还把自己给卷进去了!”然后叹了口气,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全人类的事儿,你说我是不是在小日本鬼子进村儿的时候给当翻译了?然后老天让我这辈子遇见你这么个克星来惩罚我?”
“站好,流里流气的像什么样儿。”桑斯儿踢了一脚安阳那条跟上了马达一样一直抖的腿,然后抓着还没系的领带的两端对安阳说,“帮我系上。”
被踹了一脚当然是要还回去的,只不过安阳是“嘶”了一下后脱了拖鞋踹的。不过倒是真的听桑斯儿话站好了,起码比刚才像点儿样子。抓住领带就用力往前拉了一下,桑斯儿没站稳脑袋差点儿撞在安阳脑袋上,幸好安阳机灵及时躲开了。桑斯儿刚要开口说什么被安阳眼疾手快给捏住了嘴,反倒对桑斯儿吹胡子瞪眼“我知道了!别磨叽!”
桑斯儿没法,只能将话憋在嘴里,无奈的任安阳摆布。
最后,桑斯儿一条腿都跨出门槛了的时候安阳大喊了一声“桑斯儿!”
桑斯儿着实被这语气吓了一跳,忙收回迈出去的腿,转身看着安阳急急问他“怎么了?”
说实话,安阳也被自己这一嗓子吓着了,他也不知道本来只是想平静的呼唤一声但是一出声就变得这么吓人,他扣扣嘴角,傻兮兮的一笑,“嘿嘿,没事。”
桑斯儿再也忍不住穿着皮鞋“哒哒哒”走到安阳跟前,抬手就对着这小孩儿的脑门给了一个爆炒栗子,“能好好看家吗?”
安阳揉着被敲疼的额头讪讪的点头,“能。”
“能自己去上课吗?”
“能。”
“能想我吗?”
再次点头,“能。”
桑斯儿轻捏安阳的脸,“乖乖呆着,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烤肉吃。”
“啊。”
听到安阳的回答桑斯儿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安阳拽住了袖子。
“我要迟到了祖宗!”
“不去不行吗?”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安阳突然推开桑斯儿,“去吧去吧去吧!我是多余担心你!”说完这小孩儿就转身回了卧室,门“嘭”!的一声被关的严严实实,不一会儿又从里面传来像是把脸埋在被子里的声音“被打被骂被嫌弃了别回来找我哭!”
桑斯儿真是被安阳折磨的哭笑不得,“我知道了。等下记着吃完饭再去上学。”
“快走吧你!”
桑斯儿怎么会不理解安阳为什么这么不希望他去开这会呢,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安阳怕他去了会受伤。可是,许久未见的“亲人”对他来说真的是特别大的诱惑。他想哪怕只看一眼那人心里可能也会踏实许多。再说这么多天不见,他不会狠心的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说吧?不管那人心里是何想法,在桑斯儿这可是从不敢忘记一直放在首要位置的人物。如果问桑斯儿林海跟安阳掉进水里先救哪个这个衡量孰轻孰重的问题,桑斯儿定是毅然决然选择林海。只是这问题换成落水的是桑斯儿跟于承歌,林海的选择也定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那个答案。即便心知肚明的人里有桑斯儿,他也不一定会换自己的答案。起码现在不,以后的事儿可就谁也说不准了。
因为桑斯儿担任副总经理的酒店不管是规模还是公司投入在整个鸿青集团旗下公司比较起来都是靠后的,所以在会议室里被安排的座椅也是相对靠后的,与坐在靠前端的几位老总热火朝天的互相吹捧相比,他这里的几位显得稍微落寞。但是他不管这些,他只在意一会儿开会时林海会不会来。其实他这次这么急于来参会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担任这个酒店的副总以来,在酒店内推行了不小的改革,不管是酒店收入还是酒店的形象均有提升。他想像林海证明,即便离了家他也有本事自己挣钱,那所谓的财产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次会议由分管经理主持。会开到快尾声也不见林海半点人影。时间过的越久桑斯儿的希望就越渺茫,他现在也无心听谁在前面报告什么总结什么,想见的人见不到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几度欲走却眼前的报告书给拦下了。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坐在这里不只是要看谁等谁,还有公司委派的任务,他是代表整个酒店坐在这里的不能说走就走。终于等到台上叫自己名字,桑斯儿快步的走上前,只想快点结束快点离开这。
刚才桑斯儿坐在后排没多少人注意到他,现在以上台就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想躲都没处躲。台下的人一见桑斯儿,顿时议论开了。
“这不是林董的养子吗……”
“就是他,没想到他在这……”
“林董也够狠心的……”
“听说他是为了跟人家亲儿子抢财产才被赶出去,咎由自取……”
“对对,我也听说了,因为抢股权还把跟韩老一起打江山的几位元老给整下台了……”
“你们别瞎说,我跟这孩子打过几回交道,我看人孩子就没存那心思……”
……
“我是xx酒店副经理桑斯儿,下面由我来向总公司报告这一季度我酒店的各项指标。众所周知,由于政策调整今年国内旅游业相比往年冷淡许多,尤其合作酒店遭受较为严重的打击。下面请看我酒店相比去年同期的收入曲线图,与去年同阶段相比收入减少x%,收入减少的原因是入住酒店的客人住……”
恰巧在这个时候,林海推门进来了。桑斯儿只顾分析酒店现状没注意到这。
“住豪华间和套房的客人减少,客房部比同期减少x%。餐饮部同样,不允许傻傻吃喝后点餐质量大打折扣……”
这些话听在林海耳朵里就不是桑斯儿在分析市场,而是狡辩自己管理的酒店因为这些所谓的大环境。大宏观条件才没能挣到钱,所以他没能听台上专心报告的人讲完就大步走上前一把抓起桑斯儿正讲的材料,冷眼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同比减少x%?你就是这样经营酒店的?”一到桑斯儿的问题,林海总是失了该有的清醒跟分寸。
桑斯儿一心想着快点结束,冷不丁被人抽走材料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对上林海不分喜怒的眼,这回是着实吓了一大跳,心脏顿时漏了一拍,那么期盼见到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即使强装镇定但还是慌乱的结巴了一下,“爸、爸。”
“是嫌我给你的职位太低了吗?既然这样糊弄事也不必到这来丢人现眼!”说着,林海将那几页材料大力摔在桑斯儿脸上,“不想干就不用干,我鸿青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滚!”
桑斯儿面上只是皱皱眉什么也没说,谁也没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紧握地双拳,修剪好的指甲都似嵌进了肉里。他没想到林海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林海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让他难堪的事,现在台下无数双眼睛齐齐盯着这里,这令他的自尊心无处安放,他甚至觉得现在是无地自容,所以他只是对着林海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逃出了那会议厅逃出了那幢大象似的庞然大物。
他急匆匆的在路上走着,眼睛红了但是什么也没有滴落出来。撞了人也不知道,惹得一人差点追过来打他。他在嘲笑自己,明明早就知道那是地狱似的地方,一进去就会压的人喘不过气为什么之前还那么盼望进去呢?难道隔几天进去它就会变成天堂吗?不是吧?那为什么还要去呢?为了那个人?笑话!人家都不把你当儿子了你为什么这么低贱的眼巴巴的盼望着人家能回心转意?他给你个笑脸你就能开心的跟小孩儿拥有了最棒的玩具一样开心,你到底是有多贱!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指责质问,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够了,真的够了……
我从别的大大那学了一招
让我更文可以,你倒是拿长评来换呐

等看到桑斯儿失了血色的脸林海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有多鲁莽,可等不及他再说什么就只听了桑斯儿一句道歉接着是他擦肩而过的人影,林海想喊住桑斯儿然而掉进他视线里的却是桑斯儿仓皇而逃的背影,想补救的话明明就要脱口而出,可到最后也没能够说出口。
桑斯儿走的极快,完全没注意到于承歌向他打招呼。于承歌举起的手跟他明快的表情同时僵住,看着其他同事有意无意的目光他尴尬的放下手。同时他心里泛起疑问,桑斯儿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转念一想,肯定跟那老头脱不了干系!然后果断的,于承歌奔向了会议厅。
他要弄清楚是由,他受够了林海对桑斯儿专制粗暴的态度。自从他踏进这个家门开始也是桑斯儿不幸的开始,桑斯儿因着霸占他位置的事情对他有愧,于承歌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他不想因为他而将桑斯儿变得不幸福。可是林海总能破坏他好不容易跟桑斯儿建立起来的“感情”,每每都能令这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东西碎的连渣滓都不剩。也因着林海这种恶劣的态度,桑斯儿对于承歌从开始的主动亲近到现在的退避三舍,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这让于承歌举着在桑斯儿眼里他跟瘟神其实也没多大差别了,说不定比瘟神更甚。
于承歌刚拐进那楼层就看见林海推开会议厅的门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几页纸。他想也没想快步走上前张口就是质问,“你又对桑斯儿做了什么!”
林海这会儿心情本就不好,看见于承歌的那一刻更平添了几分烦躁。可这人偏偏还上来火上浇油,林海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并未跟他做计较接着向前走。
于承歌是个急性子,一看人家连搭理都不搭理一下更是上火,跟在后边大声嚷嚷,“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对桑斯儿?跟你说了多少遍,不是桑斯儿骗我出国的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怎么就不听呢?你不要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扣在他头上行不行?你是没生他可是你养他了!而且养了十八年!十八年你难道看不清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桑斯儿是什么样的品行你心里就……”
“够了!”林海实在忍无可忍转头怒视着于承歌,“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骑到我脑袋上来说三道四!如果不是怕委屈了你我也不会把桑斯儿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于承歌冷哼,丝毫不惧怕与林海对视着,“为了我?我求求你千万别再为了我了!桑斯儿现在有多伤心多难过你知道吗?我本以为我于承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爹没妈的过一辈子,可是世事难料啊,我亲爹亲妈竟然另有其人!我竟然这么有福气能享受双份的关爱,我心里特别开心特别高兴!可是桑斯儿呢?我听说你把他放在大伯家十年之久,妈也去了国外,他这些年一直是在别人家生活,他心心念念把你们盼回来了你却是这么对待他的!不管我之前再怎么艰苦但是我现在有你们我什么也不怕,可是桑斯儿,你把他赶出去他能去找谁?他爸妈早死了你让他去找谁!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肯定也会想找长辈给拿个主意,受委屈的时候也想找家人诉诉苦,可是他该去找谁拿主意找谁诉苦去啊?我过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我不想让桑斯儿再过!……”
“住嘴!”这些话就跟刀片一样,一字一句都能剜下他心头一块肉,他怕于承歌再往下说下去,怕说的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他没想到有心保护的亲儿子竟然这样指责他,桑斯儿这么多年都没跟他说过一句类似的话,更别提像于承歌这样长篇大论,令他无地自容。他颤抖着手指着于承歌,“你也给我滚!滚!”
于承歌不是桑斯儿,气急了不会顾及谁的感受,林海让他滚,那他就滚,趾高气昂的滚。
恭祝楼里乃至整个吧里的小伙伴儿们,三节快乐!
承歌听林海的话滚出来后想直接追桑斯儿去,可是跑出大厦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压根不知道要追的人跑去哪了。刚被林海骂完再加追人无果他烦躁的一脚踢倒了石柱边的垃圾桶,又似不解恨的上前去补了一脚,这无辜的垃圾桶就顺着倾斜的水泥车道一路滚了下去。
承歌这还烦着呢,突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天空。承歌听这声音就好像响在耳边一样,顿时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忙向前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一看,他瞬间只觉着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他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向前走一小步又觉着这个时候不应该现身就再向后退一大步,如此反复几回,心底的恐惧终于战胜应有的理智,趁着那边人荒马乱转身朝相反的方向逃走。
在紧急刹车的车道上,韩奕满头是血,正被同样受伤了的司机费力的从副驾驶拖出来。原来韩奕有要事来公司,他们正从斜坡开车上来车速也很快,然而就在车驶上平坦路面的时候司机的电话响了,只是低头看下来电显示的时间而已,恰巧错过了于承歌踢下来的垃圾桶,等抬起头的时候为时已晚,垃圾桶已经不在视线内了。垃圾桶卷入车轮下突然的颠簸让韩奕毫无准备,脑袋撞到了车门。又因为司机在慌乱下猛踩了刹车急打方向盘,韩奕的脑袋再一次撞到了同一个位置。所以,外表看来韩奕确实伤的蛮重。
这一切,正好被一位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他邪魅的笑笑,轻轻抚摸自己的眉毛。这副样子完全不是他平日里的模样。这一出在他眼里看来,绝对是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他掏出电话握在手里,似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比起电话里焦急的声音,他倒显得出奇的平静。只是嘱咐了两句也不管电话里的人如何慌乱就挂断了电话。
桑斯儿手里举着手枪“砰砰砰”连开,直到没有子弹了才放下微麻的手臂。林东从远处一直看着他,从他进来已经打完了好几盒子弹,每次举起枪也不管准头只管射击,尽管如此落在靶上的子弹没一个出过九环。林东轻叹口气,这小孩儿肯定又被二叔刺激了。
林东走上前夺过桑斯儿手里正在装子弹的弹匣,“你哥我开这个射击会馆也不容易,像你这样浪费子弹还让不让人活了”。桑斯儿冷不丁被突然蹦出来的韩东吓了一跳,一声“哥”还没等叫出来就被韩东的话堵回了嘴里。韩东虽然说着桑斯儿浪费子弹,手里却是接过桑斯儿的活一个接一个的将子弹放进弹匣里,“还记着第一次来这不?你那时候连弹匣都不会卸”,然后抬头笑着看他,“第一梭子弹就没能打在靶上。”
桑斯儿现在实在没心情听韩东调侃,僵硬了扯了个笑脸给韩东短促的应了一声“嗯。”
韩东抬起手敲了下桑斯儿的脑门,“要笑就笑的好看点儿小子!”
不说还好,这一说倒让桑斯儿逐渐红了眼睛。韩东也能看出这小孩儿在极力忍着不想让眼里的东西流出来,可是人的情绪在激动时哪还能受控制了。桑斯儿眼见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索性背靠在隔板上将头扭到另一边。一开始还只是用力的眨眼睛,没一会儿就用手背时不时的擦一下,再后来就是抽泣哽咽的声音,停也停不住了。
桑斯儿委屈,特别特别委屈。他根本就没做错事却被赶出了家门,他一心一意为大家照相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家人的事儿。而且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努力做到最好,没让家人为此操过一次心。可是成绩出来了给谁看呢?对桑斯儿的优秀大家习以为常,认为桑斯儿优秀是理所当然的事,反而不能做“不错”“挺好”这样的程度。可是这次的“失误”真的是不可避免的,大环境摆在那任谁也是无力回天。何况所在的酒店是整个集团名下最不受重视的那个,各个方面的条件和一流酒店根本没法做作比较。即使是这样他也尽力把损失降到了最低。桑斯儿心里难受啊,他想那人为什么就不能听自己把话说完,如果听完整个报告后他依旧是这个态度那自己也无话可说,肯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想的不够周全。但是这人,跟本就连听他说话的耐心都没有!
桑斯儿心里问自己,我就这样不讨他喜欢吗?他就这么讨厌我吗?有了承歌以后心里真的就连一点点地方都不惜的给我?此刻桑斯儿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那就是绝情。他觉着现在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词能够形容那个人了。
林东一直只是静静地看着桑斯儿哭,从桑斯儿开始掉下眼泪到不受控制的哽咽再到收小了声音,小声的抽泣。直到确定桑斯儿真的哭够了才走上前将人揽进怀里,轻轻的一下一下拍桑斯儿的肩膀。桑斯儿此时心里只想着林海,被韩东拉近怀里也不似之前那样扭捏,因为真的没法分出一分多余的心思到害羞这个此刻看来微不足道的事儿上。
“承歌回来以后,你跟二叔好好谈过吗?”
“……没有”,桑斯儿一声“爸”都到了嘴边可是出口时却换了人称,委屈的解释“……他、他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觉着二叔是这样心狠的人,我想他这么做一定是理由的。”
桑斯儿头抵着韩东的肩膀,闷闷地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想他是一心要跟我断绝关系。”
韩东听出来小孩儿的声音,声音严肃了几分,“如果还没哭够那我再给你时间让你哭个够!”
桑斯儿一惊,忙从韩东身上起来向后退,边用衣袖擦眼泪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擦干,对不起……”
“桑斯儿!”韩东皱着眉毛。桑斯儿这个样子既让他生气又让他心疼,那个阳光爱笑的孩子哪去了?二叔怎么会把人逼成这个样子!
桑斯儿低着头,“我不哭了不哭了,真的不哭了!之前也答应过大伯不轻易哭了的,这要让大伯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教训,我真不哭了!”
韩东上前抓着桑斯儿的双肩,“抬头!看着我!”
桑斯儿抬起头看着韩东。他现在怕惹任何一个人不高兴。
“你不只是为了二叔一个人而活!你是桑斯儿,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桑斯儿!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这世上除了二叔你还有别的亲人!你大伯跟伯母,你干爹,还有安阳,这些人不都是把你放在心尖上吗?你眼里不应该只能看见二叔一个人!而且,我确定二叔不是真心要对你这样,你们两个人之间缺少沟通,你欠二叔一个解释!你们需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而不是像你这样逆来顺受!我的意思你懂吗?桑斯儿?”
正在这时,从韩东身后传来声音,“哥?桑斯儿?”
桑斯儿视线扫过去,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人交流。韩东知道桑斯儿的心情,也就没给桑斯儿先开口的机会,“正好,你们两个也需要好好唠唠。”
桑斯儿不自觉得微微抿了抿嘴唇,心想哥不是要给我们俩人创造“二人空间”吧。现实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韩东拉着于承歌的胳膊就拽到了桑斯儿跟前,“你们好好聊,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跑,否则再见面的时候就举着藤条等着!”交代完后韩东就头也不回了走了,只留下两个尴尬的不知所措的小孩儿。于承歌粗神经,没一会儿就不觉着有什么了。倒是桑斯儿,还在担心之前哭鼻子是不是也被承歌看去了。
韩东以为给两个孩子交流的空间能改善些什么,但是他绝对没想到因为他的好心,再一次令桑斯儿陷入痛苦挣扎中,也与林海的关系更加遥远了。
这个昨晚发的有点着急,那是韩东啊,没有林东,韩奕的儿子姓韩不姓林
新年快乐
但是承歌真的跟桑斯儿搭话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拘谨的,他用眼睛示意远处的靶子,尽量装的随意,“打的不错哈。”
“啊?啊,还行。”
“我听说你机车玩的也好。”
“也还行。”
“我之前也玩过几次,但是玩不好。”
“啊,是吗。”
“你还学过武术是吧?”
“学过一阵。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不错嘛。”
“都只是懂点皮毛而已,没什么。””
之后两人便没话说了。承歌假装摆弄架子上的枪支,桑斯儿则是掏出手机随意点着里面的软件,真是好一阵尴尬。
其实两个人对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不知为何在这种气氛下竟然一句话也讲不出口。承歌此刻心里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心里不断骂自己刚才为什么就逃跑了呢!整个公司角角落落都有监控,只要想查谁在哪做了什么分分钟就能知道。这样逃走绝对是最愚蠢的选择。他此时心里挣扎的很,现在要是回去“自首”的话或许还能获得原谅,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总在耳里萦绕说不能去不能回!其实这更多的是选择面对的胆怯、对未知结果的胆怯,完全是自己把结果想的太严重。如果他现在回去跟所有人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因是怎么怎么样,那真的不会有人为难他,最多是林海几句训斥罢了。反而他现在逃避责任的举动才会令人动怒。而且这小孩儿逃走没说逃到哪躲起来了而是来找桑斯儿!
而这边的桑斯儿,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手机里的软件点了退出来,退出来再点进去,如此往复。他现在也是乱的很,所有所有事情堆积在一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若说唯一能让他喘口气的人,只有安阳一个而已了。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天马行空。
承歌终于忍受不了这气氛,拿起桌上的枪对桑斯儿说,“你教我玩玩这个吧。”
桑斯儿一顿,承歌乍一说话他没能听到心里去,在脑子里重新默念一遍后后才回答“好啊,我教你。”说着接过承歌手里的枪,从最基础的开始讲解起来。
再说受伤的韩老虎,被人手忙脚乱从车里抬出来后紧急送去了医院。送诊及时再加本就是外表看来严重而已,就是个轻微脑震荡,简单包扎一下并无大碍。但是怎么说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一家之主,如此一折腾也搞的所有人紧张兮兮。林海直到确认韩奕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后才松了口气,才想起来追究事故的原因。当他看见画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后,气的周身都在发抖,只怕有点火苗他就能着起火来。他简直不能相信画面里的人竟能做出这种事。
韩奕受伤通知韩东的时候,韩东的手机并不在身边。直到他给两个小孩让出独处的时间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才看到桌上震动的快要飞起来的手机。接通电话的时候被林海的低气压吓了一跳,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人在这里那边就已经把电话挂掉了。韩东举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有点反应不过来,二叔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话啊!
而此刻处在事件中心的重要人物还在一心一意的打靶。
“你学的真快,挺有玩这个的天赋!”桑斯儿看着与自己靶数不相上下的另一个靶子对承歌说。
承歌得意的一挑眉,“也不看看咱师父是谁!”
通过学枪这件事这俩人也算是冰释前嫌。说到底其实这二人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没有林海在两人之间瞎蹦跶,这两人绝对会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承歌摆弄这枪,突然指向桑斯儿的眉心,“你说,要是有人这样指着你,你有办法化解吗?
承歌满打满算桑斯儿这下肯定没办法了,可是还没等他看清,桑斯儿就用极快的速度握住承歌的手卸下了弹匣。这一切也就是一喘息的时间吧。
承歌瞪大了眼睛看着桑斯儿,就像看见了什么怪物一样的眼神。他瞅瞅自己手里的“壳”再瞅瞅握在桑斯儿手里的弹匣,嘴里不禁发出无比崇拜的声音“哇——!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
桑斯儿笑笑,“要不要学?”
承歌先是摇着头不住的撇嘴,突然抱拳作势要跪,当然动作只做到一半就停住了,不能真跪下去不是,并嘴里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桑斯儿被承歌的模样逗的不禁莞尔,配合着说,“徒儿请起!”
怎奈承歌光有学习的热情,不管是速度还是手法远远达不到眨眼就卸下对手弹匣的程度。这令他懊恼不已。眼看承歌就要放弃不学了桑斯儿及时想出了第二种化解的方法。他把枪递给承歌,“我教你比这个还快的办法,你拿着我给你演示。”
承歌知道桑斯儿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就顺着桑斯儿的意思摆好了姿势,开玩笑说“要是比刚才那个慢我可不学哈!”
“知道了徒弟大人!”说着,桑斯儿一只手迅速握住了承歌持枪的手,紧接着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打向承歌持枪这只手的臂弯,两只手同时向里用力,同时桑斯儿向一旁闪开头部,承歌的枪口自然而然就没了目标。桑斯儿这一套动作精悍而有力,而且效果显著。
这令承歌不得不再一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揉着被打的有些痛的手臂不禁发出感叹“其实桑斯儿你不是人类吧!”
桑斯儿抱歉的看着承歌,“不好意思我劲儿用大了,很疼吧?”承歌忙连连摇头嘴里说着“没有没有,没那么疼。”桑斯儿看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边拆下弹匣一边对承歌说,“想学都教你。其实这也没有,玩玩罢了根本用不上,现实里谁会遇上这种事儿。”
“哎哎!你拆它干嘛!”
“拆下安全,不小心走火就麻烦了。”
“啊,也对。安全第一”,他挠挠头,“其实也说不准,现在的社会这么复杂。说不定前面递给你一块肉后面就藏着一只枪呢。”
桑斯儿一乐,“算你说的对吧”,他把枪举到承歌的眉心,“你来拆招。就按我刚才的动作。”
没想到承歌这回第一遍做的就挺像模像样了,只是还差点儿准头。桑斯儿点点头表示做的还不错,“还有就是你要注意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他的注意力从枪身上转到别的地方去,哪怕一秒钟的时候也够了。否则你一有动作对方情急之下一旦开了枪就得不偿失了。再来一把。”
“好我知道了,再来。”
“还不快给我住手!”
突然,从入口处传来一声暴喝。听这声音除了林海还能有谁呢。
这边的两个小孩儿被吼的一愣,尤其是桑斯儿,他一时想不到林海所说的“住手”指什么。只有承歌在看到林海的那一刻就知道林海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心里瞬间怕的想再次逃跑,但是也知道此刻再逃跑别说他们,就连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所以坦然面对一定是最明智的选择。
而林海从进入射击场开始似乎就没把视线放到承歌身上,他的眼里只有桑斯儿,做了那么大错事现在还竟敢举枪指着承歌的桑斯儿!当然承歌没注意到这点。他迎向林海,一句“爸,我错了”被大步走来的林海一拳给打回了肚子里。
承歌被林海忽略而过,他站在一侧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一拳打到在地的桑斯儿,“爸……你……”
林海走向桑斯儿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双手为何不自觉握成了拳,而打下去的时候当然也是拳。
桑斯儿被这一拳打的晕头转向,霎时间嘴里一股腥甜。尤其是耳朵,阵阵轰鸣。他侧躺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被打的左半边脸。其实现在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也分不清哪疼哪不疼,甚至觉着全身都不舒服起来。他稍稍缓过神后看着林海,“爸……”,他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林海盛怒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此刻眼里根本看不见桑斯儿瞬间肿起来的脸颊破裂的嘴角,更看不见桑斯儿左耳里流出来的血。他指着地上痛苦的桑斯儿,“想害死你大伯还不够,现在又要来害承歌!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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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工作很忙啊,各种考核啥的。
蹲厕所报笔记本给乃们更文我其实也算是蛮拼的了是不是。
这文一时半会不会坑,只不过这更文的频率着实是…哈,多多包涵了
对文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的尽管提,自己写着写着就容易跑偏,一去不知道咋回头的那种。
最后谢谢不离不弃的各位朋友。
猜出这是谁我就更文

――夭夭生平第一幅小说人物画像,不服你咬我啊



桑斯儿听完这话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对。他看着林海,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出,张张嘴更不知道这种情形下他要说什么。说爸您又错怪我了我没害过任何人我只想跟所有人好好相处,可是处在暴走边缘的林海他会听这个吗?说爸您不信问大哥问承歌,他们都能为我作证!林海听了肯定怒上加怒,说不定还会上前狠狠踹一脚大骂你个畜生还敢狡辩!
承歌就算做梦也没想到兴师问罪来的林海竟然会把矛头插在桑斯儿身上!不,不是身上是心上!他真的再无法忍受这样的林海,几步上前大声对林海说“大伯是因为我……”
“我还真不适合做坏事,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桑斯儿看着林海完全表现出一副遗憾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只觉眼前一黑,忙低头掩盖了他紧皱的眉头。等眼前的黑影散去他才又重新抬起头对上林海似要喷出火的双眼,“你要是再晚来那么一小会儿”,抬手指指林海旁边目瞪口呆的承歌,“那他这会儿应该正跟阎王商量投胎的事儿呢!”
承歌一把打掉桑斯儿指着他的手,双眼瞪得贼圆厉声喝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刚才……”
“哼!”桑斯儿不屑地冷笑,打断承歌要说下去的话,“你以为我是真心教你?你怎么会这么幼稚,差点儿成冤鬼了还上赶着帮我解释”,好笑的用手指转着圈指自己脑袋,“脑子有病是吧?”
“你够了!你连大伯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承歌忍住一拳揍翻桑斯儿的冲动,他转身对着林海,“大伯是因为我受伤的!是我把……呃!”他的话还是没说完,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软软的倒下了。
桑斯儿揉揉自己的手,对林海说“很聒噪是吧,这回清净了。”
林海冷脸瞪着此刻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桑斯儿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之前的乖儿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此时此刻这个痞子模样才是真正的他。“为什么。”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林海觉着桑斯儿的回答必定跟自己设想的一样,所以桑斯儿只是在背诵答案。不管是认错还是狡辩,都在掌握之中。
可是桑斯儿哪知道为什么?就如承歌所说他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他现在只觉着有些站不住,耳朵里由阵阵轰鸣改为长时间轰鸣,还时不时有尖锐的响声,就像拿玻璃划过铁皮一般。他看似随意的向后退几步靠在射击台上,其实他是再不找个倚靠的地方很可能下一秒就倒下了。他不想让林海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更想知道的是林海这次会做到什么地步。他擦擦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这血一干弄的脸上紧巴巴的很不舒服。“想做就做了,没为什么。”
林海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没规矩的桑斯儿,愤怒之余更是震惊。他从来没想过桑斯儿有一天会变成这般目无尊长、心狠手辣的模样。想到“心狠手辣”这一词林海心里不禁惊讶了一下,怎么会把这种词按在这孩子身上,可是想想他做的事儿跟现在正在做的事,似乎这个词语一点也不过分。甚至他猜想的桑斯儿回答的各种可能性都没发生,既不是道歉也不是解释,只是很平静的承认,对,这一切就是我做的。想到这林海再也忍不住,一步上前扬起宽大的手掌就打下去。
可是,惯了大力的巴掌竟在半空被迫停住了。
林海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昔日逆来顺受的桑斯儿竟然抓住了他的手!林海一言不发怒视着桑斯儿,其实他是被这儿子气的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该怎么骂现在与他对恒的儿子。而桑斯儿只是很平静的对望着。父子二人一个要打一个不肯乖乖被打如此僵持了一阵,直到林海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逆子”二字才算结束。当然,输的从来都是儿子。
桑斯儿抓着林海的手让林海不得不放下,他语气随意,“巴掌多不解气,再说打我你手还疼多不划算。”桑斯儿不经意间瞥见个东西,马上兴奋的用手指着说,“用那个!我帮你去拿!”说着,他强忍下不舒服,向对面的一盆齐人高的大盆栽走去。离着老远就选定了目标径直拔了最粗的那根竹条。往回走的时候一边剥掉多余的枝叶一边对林海说,“可惜了长这么粗被我拔了,大哥肯定心疼死了。不过这新鲜的韧性好,打在肉上肯定跟藤条没什么两样,说不定比藤条要厉害。”说着兀自对着空气使劲儿甩了两下,竹条很是给力,“嗖”“嗖”两声锐响划破空气。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不由的赞赏“这竹条还真不错!”话间已走回了林海跟前,他将手里的工具毫不犹豫递给林海,“挺好用,不信试试。”说完走到射击台双手扶住台沿弯下腰,发现站的距离与台子有些近腰只能弓着,就又向后挪了两步并分开腿站着不再动了。“如果是在你家里我就光腚让你打了,但是我知道你肯定忍不到去你家再打我。所以在外边就给点面子吧,不脱裤子了。”
林海哪会知道桑斯儿抓住他扬起来的右手,是壮着胆子保护自己的耳朵。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左耳一定会落下毛病,此刻若再挨林海那大巴掌,必定失聪。他不想自己已经是半个瘸子了再成了聋子。所以,有生以来第一次桑斯儿为了保护自己,忤逆了林海。所以,他要承担忤逆林海的后果。他早已想好从林海进来到现在为止所做的所说的必须付出代价。
其实直到现在为止,尽管林海做了什么桑斯儿心里都不曾想过说决裂父子关系。林海在他心里还是那个需要他仰望敬重高大的父亲。他现在所说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知道林海的底线而已。
没一个人猜对我也发文了
那是——桑斯儿啦!
不服你给我画一个!
一早起来就有文看你们难道不觉着很幸福嘛

我刚从头看了下前面的文被吞了一章啊,都木有人发现呢
我对这个赞真的是超级超级无语,昨天就197,今天消息提醒我起码五次,还是197!这种心情乃们懂得嘛

来来来
搬好板凳小马扎,瓜子花生准备好
要上菜儿啦

林海紧紧握着那根竹条,怒视着桑斯儿淡薄却倔强的背影,一字一顿,“你这是找死!”
桑斯儿忍不住从鼻子哼出口气,“哼,哪次不是生不如死。你这次要是能直接打死我更……嗯哼!”
林海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致,听桑斯儿仍旧是这副口气他真的使了十成力气甚至十二成力冲着桑斯儿狠狠砸下手里的工具!桑斯儿只顾着说话根本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竹条呼啸而下的声音只是一瞬而已,还来及想什么这一竹条便重重贴在臀腿间那处,饶是以桑斯儿的定力也竟是忍不住曲腿闷哼出声!他只觉一瞬间眼前漆黑一片、冷汗布了一身,所有的血液一刹那都涌进了脑子里使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扶着台子边缘的手都似要嵌进那台子里去,指节更显得异常明显,指甲边缘看不出一点血色,这些血全都聚集在了指甲的后半部分,都似要顶开指甲喷射出来!他憋着气消化这似千万毒虫用锋利的牙齿一口咬进骨头里的痛。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呼出气来,然后张开嘴小心的吸气、呼气。这真的是连呼吸都会疼的浑身颤抖的疼,可见林海到底用了多大力。桑斯儿刚觉稍稍能放松手指的时候,感觉到后身几道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一路向下流去,然后就不知是在哪处与裤子合并便感觉不到踪迹了。桑斯儿穿的是西裤,因为弯腰所以臀腿那处的布料正好跟身体有了些许空间,而林海这一下恰好打在这。桑斯儿很清楚自己的裤子并没被抽破,被抽破的是布料下的皮肉。
桑斯儿眼睛盯着地面,像是问林海又像是自言语言,“看来是真要打死我。”
林海当然知道桑斯儿话里的意思,这手里的工具若是换了板子,力道外轻内重不破衣物不破皮肉,非死即伤。但手里的确实不是板子,再狠的力度打下去也不会伤筋动骨,所以只会疼的生不如死而不会死。
林海即使看不见确切的伤口的位置但还是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它并且将竹条贴了上去,而且是渐渐用力地贴着。对桑斯儿来说那处的疼还在铺天盖地的肆虐,林海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想向前躲但是自尊心不允许,便咬牙挺着不动。没一会儿那出的血就透过布料沾在了翠绿的枝条上。林海视而不见,依旧狠狠地按着,“是你求我打死你。”
桑斯儿沉默了一会儿,叫了一声“爸”,之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一阵沉默后,才开口问,“您有没有相信过我,哪怕是一回?”
林海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听到桑斯儿在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口没来由的一阵绞痛。相信吗?这个词在亲人在爱人在朋友之间,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儿的角色?或者说,在他们这对剪不断理还乱的父子面前是个什么分量的角色?“相信“这东西摸不着看不见无色无味无影无踪,但是人人都需要它而且是必须需要!韩奕这件事他选择相信的是视频还是送视频的人还是自己的直觉这就暂时不得而知,不过这列里单单没有叫桑斯儿这号人。
林海一想到视频里那个心狠手辣的桑斯儿,刚刚削弱的怒火又一次爆发,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刚才那一问差点儿让他蒙混过关!林海冷冷的开口,“我竟然从来都没发现你的小心思竟然这么多!”说罢,又一次高举起枝条使足了全力狠狠落在刚才的伤口是。这次即使桑斯儿做足了准备但还是没能控住身形,跪倒在地。他放开紧攥的台子转而一手撑着身子不倒下一手紧紧地抠着自己的大腿,仿佛这样就能分解来自后身的疼一样。桑斯儿的脸煞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疼,是像掰开伤口向里面撒了一层盐又或者是用锯条硬生生将肉锯的更深,又或者更甚。不一会儿,整个臀腿都像是浸了水一般裤子被血洇湿了一大片。
林海不是不心疼,看着小孩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时差一点就跑过去把人抱进怀里。这一步当真的是这父子俩的转折点,迈一步俩人说开心里话或许能和好,但是不迈甚至后退,间隙只会越来越深,父子二人终将成为平行线永不相交。而林海,到底是没迈出这一步。他只给儿子半分钟的时间,然后居高临下下命令,“起来撑好!”
桑斯儿忍得辛苦,小声问他,“今天在这的若是承歌你也会这么做么?”之所以小声,是因为他疼的实在不敢把音量放高,如果放高就得用力,一用力就疼的发懵。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说话也是个需要力气的活儿。
“你们俩没有可比性!”林海一句话直截了当。
背着林海,桑斯儿再次红了眼睛。他忍了又忍,接着台子的力终于站了起来,重新弯腰摆好姿势。等做完这动作冷汗已经将全身都浸透,额前几缕碎发黏黏腻腻粘在一起,无精打采的贴着前额。一张小脸已然没了血色。“那今天,我就让你打个痛快。”从此之后,你我遍不是父子。
林海当然没听见桑斯儿心里的话,即便是听见了可能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因为他会觉着桑斯儿说的是气话,不作数。一个十八岁娃娃说的气话哪能当真?但是他没想到谁家十八岁的娃娃是被亲人这样对待的?他只想过把桑斯儿跟承歌分开把他放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去,却没想过桑斯儿会承受不住他的“恩惠”而离开他。“离开”?他可是连想都都没过。
不得不说现在的林海有多残忍,他又一次将纸条抵在了那处重叠的伤口。逼问桑斯儿,“不怕我用这不起眼的竹条废了你这双腿?”
桑斯儿语气平淡,“废便废。”
“我还没开始问你对你大伯做的事之前,你可别倒下。”
“一定不会。”
林海高高扬起手,看准位置“嗖——”一声刺破空气的锐响,这声音听在桑斯儿耳力显得那么漫长,就像这竹条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射过来,带着狠戾带着绝情带着穿肠毒药,一路呼啸着嘶吼着,“啪”一声震耳的声音,直直射进了骨头里。
“……嗯……哼!”
如桑斯儿自己所说,他稳稳地撑在台子上真的没倒下。撕裂皮肉,不过如此。
林海不知道,他每甩下一次竹条都是自己亲手在拆毁儿子对他满满的爱。这爱原本牢固的像坚不可摧的城堡,可是耐不住敌人狂轰滥炸,开始破碎开始动摇,直至如今摇摇欲坠,只剩最后坚守的残骸苟延残喘。
林海似是看不见桑斯儿的痛苦般又打了两下才住手,力道虽不及开始那样狠戾但是对于桑斯儿来说丝毫不觉轻松。桑斯儿知道林海这是停手了,再也忍不住顺着台子跪倒在地。今天膝盖贴地面贴的太频繁,整个左腿也不舒服起来。但是这平时疼起来似乎要命的腿跟今天后身上的伤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转过来。”
闻言,桑斯儿艰难的转过身子面向林海跪着。手还是紧紧的抠着大腿。
“原因。”
桑斯儿都未曾抬头看林海,“做都做了你也打都打过了,还要什么原因。”
“我想知道。”
“……”
桑斯儿这副样子又一次激怒了林海,他手中的竹条劈头盖脸砸在桑斯儿身上,边打便骂“你大伯对你视如己出你到底是心多狠才会对他下手?你要害也应该害我,是我把你从家里赶出去的!还有承歌,你就这么不能容忍他的存在吗!若不是我早来一步你就犯下大错了!”桑斯儿不躲也不出声,任由林海的竹条落在自己身上。倒是林海越打越觉着心慌,越觉着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儿,他停下手喘着粗气,用竹条指着桑斯儿,“认错,爸就原谅你。”
听到林海自称“爸”,桑斯儿可算是抬头了,他直视着林海的眼睛,眼里平淡的似一汪死水,无情绪无波澜,却字字清晰“我爸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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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我催的,给你们给你们都给你们,拿去拿去!

伦家要福利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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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8 00: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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