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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只堪风雨不系舟[第4页] |
| 作者:一照向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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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处，齐若眼巴巴地盯着玄宁离去的方向，使劲要挣脱宋芪拽着她的手，"千宁哥哥！小若要千宁哥哥！千宁哥哥回来。……" "迷心露"本是西南边陲某国的宫廷秘药，据说是该国先帝受到奸妃挑拨，伤害了他心爱的人，然而真相大白的时候爱人已经对他由爱生恨。先帝余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爱人能够忘掉曾经的伤害，重新接受他的爱。后来皇帝倾举国之力研制这样的药方，然而并没有太多收效，在先帝死之前也只研究出让人短暂失忆的药，即是"迷心露"。 这种药会让人的记忆回到多年以前，但是药效甚短，只需睡上一觉，所有记忆便会重回正轨。先帝心血耗尽，才终于和那爱人有了一日的欢愉。黄粱一梦，醒后，更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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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心露"的配方并未流传到中原之地，宋芪纵然见多识广也仅是听说过而已。着急地给一直在闹腾的"女孩"切脉检查，发现她身体脉象并无任何异样，但就是一直在说"胡话"。 齐若嘟着嘴又叫又闹，也不听人劝，"师父欺负千宁哥哥，小若从现在开始都不要理师父！" 一番探问之下宋芪发现小若的记忆回到了八年前，千宁去世没多久的时候。想起自家可爱又乖巧的宝贝女儿，宋芪的语气里也带出了久违的温柔。"小若乖，那不是千宁哦，小若忘了吗?千宁是姐姐的。半年前已经……" 小若不服气地说道，"千宁就是哥哥！千宁哥哥的怀抱小若不会记错的!好温暖好安全感觉，小若最喜欢了!"然后又开始叫嚷起来"师父为什么要打千宁哥哥，千宁哥哥好难过好难过的样子……师父是坏人!呜呜呜……" 宋芪不明所以，只能顺着齐若的意思安慰，"师父没有打你千宁哥哥，师父不会打宁儿的。小若不哭，不哭了啊。" 小女孩又哭又闹，直到哭得没有力气，才趴在宋芪怀里睡着。宋芪这才把女孩交给一旁的侍从，"扶小姐回去睡吧。"希望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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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福利，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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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本应睡着的齐若又哭闹起来，安哄中让宋芪得知一件重要的事情，"千宁哥哥因为是纯阴血脉，特别招蛇，谷里不能有蛇的。" 十年前，齐若杀光了后山蛇的时候并没有和他说起为什么，他也只道齐若是自己讨厌那个东西，也就随她去了。此时再听，宋芪不免疑惑问道，"小若为什么说你千宁哥哥是纯阴血?" 齐若歪着脑袋似在回想，然后脆生生地说道，"千宁哥哥悄悄地吃糖果，不给小若吃，小若很生气！但小若偷吃了千宁哥哥的糖果就发烧了，师娘给小若治病……后来……" 齐若敲了敲脑袋似乎是想不起来了，有些迷茫地说，"后来……师娘问小若是不是知道什么…师娘用针扎小若的脑袋，小若痛……小若什么也不知道…师娘不要扎小若……小若头好痛……"捂着脑袋的齐若终于睡了过去，却让宋芪陷入了久久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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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中的 影息赶紧松开手，慌乱地扶住玄宁，心中又气又急，怎么又伤了阿宁? 看到这人满脸的关心急切不似做伪，影息满心疑惑。药谷这里阿宁从未驻人，就是影息自己也只勉强识得谷主宋芪。宋千青在毒发前又一直在外埋名义诊，影息自是从未见过。 宋千青飞快地解开阿宁的衣襟，影息看到了他们教主肩头那穿骨而过的血洞。胸前一片淤青，还遍布着丑陋的伤痕，那一条条鞭痕虽已止血，但外侧翻出的血肉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下手之人有多狠毒！影息紧握的拳头都掐出了鲜血。 看到这人将药水淋在玄宁的伤处，又给背后的伤口涂了药水，原本流血不止的口子立刻止住了渗血。宋千青查看了钉伤，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钉子扎得太深，不能在这儿取。走！去"绿萝别苑"！" 影息反而向杵在一旁的影飞问道，"他是谁!教主的刑伤,都是宋芪那老匹夫干的!" 宋千青不耐的插道，"闭嘴!玄宁后背的钉子离心脏极尽，你再多嘴，神仙都救不了他!" 影息立刻吩咐车马，极速赶回别苑。虽然不知道宋千青是谁，不知道这人怎么能知道"绿萝别苑"就是他们苍月宫"江南分部"的所在，但能救阿宁性命，才是影息当前最在意的事情。 "阿宁会没事的吧?"护着玄宁坐在车中 影息近乎"恳求"地问道。 "嗯！会没事！"宋千青异常坚定地回答。 影息虽然不认得宋千青，影飞也一直缩在这人后边不肯回答他的问题，但从那治外伤的"玉雪生肌露"和药谷千金难求的"大还丹"，影息不难猜出这人是谁。宋千青，阿宁若是有半分闪失，你甭想能活着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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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一、 宋芪回到儿子房中的时候才发现，自家儿子和那小贼都不见了踪影，只有洪叔坐在床边翻着一个大本子，地上还倒着三具尸体 从服饰极易判别那是莫蛇寨的余孽。 "老洪?"宋芪出言打断了正在"专心致志"看本子的人。 "老爷，您回来了?千青没和您一道?"洪叔出言问道。 这话可把宋芪问傻了，严肃地问"不是让你护着千青吗?人呢?" 洪叔蹭地站了起来"影飞带他去找你们了，没遇到吗?是不是错过了?" "老洪！"宋芪气急，大掌拍到桌子上，"咚"的一声让结实的书案颤动了几下，"你让魔教小贼带着我儿子去谷口！你疯了！千青他现在毫无内力，一身毒伤，你是让他去送死吗?！"又想到刚刚在谷口自己将那魔头重伤，他们若把千青抓去折磨……宋芪越想越担心，"老洪你在药谷大半辈子了，怎么这么糊涂！"立刻就要前去追人。 "老爷！"洪叔立刻窜出去挡在了门口，"老爷莫急，影飞那孩子年龄虽小，身手很不错，地上的人都是他杀的。他护着千青 比我这老胳膊老腿更安全。老爷您先看看这个。" 看什么看?宋芪怒目而视，"那小贼是苍月宫的人！老洪你！……" 洪叔呵呵地笑着，完全不顾老爷子一脸的铁青，"老爷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宁儿那孩子的人靠得住。呵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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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老洪塞给他的本子细细翻看，满眼都是儿子熟悉又规整的小楷字。从本子上可以看出，打宁儿去世的第一年起，身体"复原"的儿子就一边游历诊病一边追查、记录。 本子上记载了宁儿出事那一天所有船只和马车的记录，有的是西域商客，有的是过往官员，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出入记录。后边是儿子对"可疑目标"一个一个的追踪记载，有的查到大理，有的追到塞北…… 直到三年前，记录在册的一趟"可疑"船只载来了一拨人，他们在江南新起了一座"绿萝别苑"。千青混入其中，应招成为府中的一名医士。再后来就是对于别苑各种消息的记录，继而发现这竟是"苍月宫"在江南建造的据点。"胡闹！"宋芪看着这些如同"日志"的东西心中不免忧心。 宋家家规要求孩子们十六岁后要出门游历，期间诸事父母皆不过问，二十六岁才会回家接受考核，挑选当家之人。宋芪和宋千青都是家中"独子"，自然免去了考核一项。没想到儿子在外游历竟是潜到了苍月宫那里，让宋芪连连摇头。 但后边的事情让宋芪看傻了眼睛。 教主指令:在江南各派各布暗桩，药谷除外。 教主指令:药谷在江南地区的一切出行概不阻拦。 教主指令:"绿萝别苑"所需药物，皆从药谷所设药堂购置。 教主指令:药谷若有所需，竭力援助，不必请示。 三年前的教主……玄宁确实是在三年前接手的苍月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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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叔刚刚听宋千青和影飞"谈判":你带我去谷口找弟弟，咱们把话说清楚了，我保你没事。不然你把教主的令牌丢了……，你死定喽。洪叔对玄宁的身份早有疑虑，此时总算确定玄宁就是那时候小小的乖乖的小千宁。一开始他并不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经过宋千青的一通解释，还有手上这一本……宋千青多年来寻找宁儿的线索。洪叔才慢慢接受了这件事。宋千青有理有据的解释，让一旁的影飞也不由得相信。 宋千青来不及多说，就先和影飞去谷口找人，让洪叔留在屋里看看"本子"。没想到赶去的时候，父亲已将千宁重伤，宋千青急忙要求影飞带他前去救治千宁。 影飞接到教主的命令是"保护宋千青"，自然不敢违抗。但宋千青这个人 人也狡猾，性格也坏，这样"讨厌的人"，居然是教主的大哥，影飞满心不服。 也怪不得影飞这样想，谁让他之前就被宋千青坑过呢? 就是那次！他被这人用"卑鄙"地手段偷走了"令牌"。现在又被一直威胁着，拽着他跑来跑去。要知道用内力拽着一个人使轻功真是"累死人"了！但自己丢了令牌可是死罪，凭教主"公事公办"的作风，息哥也救不了自己，只能拉着偷令牌的……"教主的大哥"试试运气了。 另外一边，洪叔口中的"宁儿"终于让他安静了下来，能让老洪亲昵地唤声"宁儿"的，也只有那个孩子了。 "老爷，千宁那宝贝孩子当年没淹死在河里，反倒是快被您打死在家里了。唉……，心疼死我老洪了。" ＊＊＊ "父亲，你有没有想过宁儿当年若是没死……"宋千青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宋芪当然明白洪叔此时话里的人是谁。但千宁当年是月儿带去赶庙会时遇到暴雨，不慎滑入河中而亡，断无生还之理。 河水滂沱，月儿眼睁睁看着宁儿被大水卷去，一直守在河边不肯离开，直到自己赶去把人点晕了才抱回来。自己苦苦寻找半月也是毫无所获，一月后才在下游的河岸发现了尸体——浑身溃烂浮肿，只有身上零碎的布料和首饰能辨别身份。 宁儿，曾经那么乖巧懂事、喜欢窝在爹爹怀里撒娇的孩子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宋芪伤心欲绝，更是没敢将尸体抱回家，只敢告诉月儿孩子不知所踪，算是给她留一分念想。 然后派人在宋家墓地里寻了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亲手将孩子埋了。 纵然已是旷日持久，但那一日的悲痛依然了然在心。 宁儿没死吗?那如今躺在墓地里的又会是谁?宋芪打心底里不信。玄宁？自家宝贝女儿怎么能是那个魔教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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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一直以来，药谷都做着草药生意，货物运送中难免遇到劫匪拦路。三年前起，这些麻烦确实少了很多。他还和齐政调侃过近年来治河有方，水上治安也好了很多，但齐政却连连摇头:战乱纷起，各路小匪明明是更猖獗了，那是他命好，都没碰到。三年来，药谷的生意真的是顺风顺水，宋芪出行也总能化险为夷，让他总觉得是月儿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他。此时看到这些记载，还有"绿萝别苑""未经请示"直接用于帮助药谷打点疏通、救援购置的账目记载，让宋芪的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本子上还记载了玄宁派人在江南一带打击流匪、抵抗外敌的记录，表现出的杀伐决断不似是未及弱冠的少年。又想到玄宁在他面前"懦弱"地连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让宋芪实在没办法将记录与现实里的人联系到一起。 再往后，宋千青记录了他遇到"影飞"，看到他手中拿着"千宁"的玉佩，发号施令。这让宋芪瞪大了眼睛！对！千宁的玉佩，那是月儿亲手刻给千宁的。那具尸体上七零八落的首饰中并没有那个玉佩，宋芪当时只认为是被河流冲走了，怎么会…… 之后是宋千青对那小子下药，在传他诊治时偷走了玉佩，而后……回到药谷。 记录就此结束，宋芪心里的波澜却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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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玄宁的神态样貌，乖巧温顺的性格，您不觉得……很熟悉吗?"洪叔在一旁提醒道。 熟悉个屁！每次见着老夫就低头下跪，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只能对着下属发发横(四声)！老夫可没见过比他还胆小懦弱的人！ 看着老爷愤愤的神情，洪叔接着说道，"玄宁在药谷近一个月，老爷您也就只见过他几面，您可知道他"日受百鞭，服药取血"的时候从未叫过痛?药谷布防、守卫换岗，他没向老洪打听过半点，那孩子问老洪最多的话是"大公子好些了没"，老爷，老洪一直就觉得……他根本不是来寻事，更不是受伤被擒，而是……专门来帮千青解毒治伤的……" 儿子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父亲，玄宁现在内力未失，需要儿子这个毫无内力的废人护着么……父亲，您有没有想过，玄宁在您面前可有过半分不敬？您就是给他毒药、鞭子，他可有过半分反抗？……" 宋芪细细回想，确实，就算白日里玄宁武功仍在，但依然格外"顺从"，难道并不是忌惮于毒药所胁? 作为敌人，宋芪极为讨厌玄宁这种"没骨气"的性格，但不得不承认玄宁长得"极为面善"，宋芪不知打了玄宁多少次，但下意识地从没往他脸上招呼。看着本子记载中"杀伐有为"的一教之主，想着数次跪在他面前"懦弱隐忍"的世仇宿敌，宋芪的心越来越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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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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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洪，"宋芪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那魔头…，并不似女子……" 噗……！洪叔此时若含着一口水，定要喷出好远。"老爷，宁儿那孩子小小的一团，活蹦乱跳地不像个女娃才是真的。" "胡说！宁儿是我孩子，她是男是女我怎么能不知道！……"刚刚说完，宋芪就愣住了。 不错，在宁儿出生的前两年，他正在边关随军义诊，本该是几个月的仗整整打了三年。回来的时候，宁儿都快两岁多了，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满地乱跑，还很认生，整整过了一个星期才终于肯对着自己叫爹爹，而不是对着书桌上自己的画像…… 但是宁儿的脉象是很正常的女脉呀……，嗯……，玄宁稍微掩饰一下也是正常的女脉……。但宁儿是男是女，月儿怎么会不知道！宋芪连连摇头。 洪叔只能说道，"老爷，有很多地方老洪自己也想不明白，但老洪打心眼儿里愿意相信宁儿没有死，玄宁那孩子……真的太像了。老爷，您试着不要每次见了人就发火，二话不说就一顿痛打。您试着和那孩子好好说说话，就不难发现，那真的是……好孩子呢。" 整整一晚上，宋芪辗转难眠。 说实话，仅是今日下午谷口一战，他对玄宁就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说自己是仗着"七日尽髓丹"来威胁他，但从心里相信玄宁会配合着他救回齐若。但玄宁为什么愿意去蛇群中救齐若呢? 纯阴血脉最是招蛇，玄宁真的没必要……那么听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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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回想，宋芪才注意到更大的疑点:那时自己光顾着照顾小若，玄宁突然扑上来…若是偷袭自己他早该得手了…。自己一掌打出去的时候，他也不应流那么多的血才对，流血的地方在……后心口！他是要帮老夫挡暗器?！突然，宋芪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脑袋里各种场景不断浮现: 玄宁说"谷主放心"时温吞的语调，玄宁看着自己时"讨好"的笑容，玄宁扑倒自己怀里时那一瞬间的温暖…… 宋芪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越走越快，耳边不断地回想起小时候宁儿撒娇地扑倒他怀里，软软地说着:"爹爹，抱抱。"…… 思绪如魔障般不停翻涌，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又一阵绞痛。 若真是宁儿，他若真是宁儿，我……，宋芪光想着就心痛不已。 "师父！"门外传来小若的敲门声，宋芪才突然惊觉，天已经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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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芪没有接齐若的话，反倒上下大量了一下齐若问道，"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嗯?齐若咧嘴一笑，拉住宋芪的袖子，"师父真好。小若没有不适，千宁哥哥真的是……" 宋芪点了点头，"师父知道了。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师父怎么这么镇定?齐若挠挠头回答道，"都记得。"脸红的有些羞赧自己昨日的"丢人"表现。 宋芪继续问道，"你也觉得玄宁他……" "就是千宁哥哥！"齐若回答得无比坚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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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芪了然点头，"你和你洪叔看好药谷，师父去……找他们回来。" 齐若开心地笑着，然后拉着宋芪的袖子甩呀甩，"嗯嗯！小若也想一起去，好不好?" 宋芪面上却不见欣喜，平淡地拒绝了齐若的请求"看好药谷，师父很快就把他们带回来……如果玄宁……真的是你千宁哥哥。" 齐若失落地答应道，"那小若在药谷等师父……" 宋芪策马走在通向"绿萝别苑"的路上，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除却满满的疑惑和抑制不住的心疼外，心中别有一番难过"孩子是男是女，自己都会一样疼爱。千宁若是个男娃……月儿，月儿她为什么要瞒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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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 影飞实在顶不住息哥质问的压力，乖乖"招供"了。 "你。是。他大哥?！"影息话里化外的怀疑显而易见。 宋千青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息头领在雪峰的地位在下早有耳闻。他，竟没和你提过吗?他父亲，还有他……大哥。" 影息又惊又怒，给玄宁送着内力的手掌微颤，几乎要走岔了内力。"哼！父亲?大哥?看看阿宁这浑身的刑伤！当我傻子不成?！" 宋千青面色惨淡，"唉，怨我。等他醒来你问他就是了，他若不认我……，我随你们处置就是。" 宋千青一手切着玄宁的脉搏，一手摸了摸玄宁的脑门，焦急地吩咐道"再快一些，他在高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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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去,回来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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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的路程仅用去半宿。 回到别苑，影息将玄宁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吩咐众人离开，但依然不放心宋千青这个人，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戒备地问，"能先让阿宁醒来吗?" 宋千青准备着纱布、匕首和火盆，头也不回地说道"千宁现在深度昏迷，想让他醒来唯有金针刺穴可行。但生生痛醒，我不忍心。"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留下来吧，把门关上。" 右手执刀，宋千青小心地划开玄宁背后的衣衫。钉子早已没入身体，鲜血满布的后背上两个深深的血洞狰狞可见。 宋千青先在离心口较远的伤口处划了一个十字，将刀慢慢地探到血肉深处。铁器划过肉体的声音让影息皱起了眉头，内心的愧疚无处宣泄，真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 宋千青的渐渐探入的刀却碰到了什么，心中一紧，"铁刺！你的钉子上有倒刺?" 看到影息点头，宋千青暗道糟糕，握着刀子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真是狠毒！透骨钉入肉至骨，本就是歹毒暗器，你竟还加了倒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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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息无言以对。 宋千青转而说出自己的担忧，"不管是用刀还是钳子……，拔出时都会带出更多血肉，那时很可能出血不止，让人……醒不过来。" "要怎么办?把我的血给他！"影息心乱如麻。 "血象不合，哪有那么容易！"将伤口止血后，宋千青有些左右为难，"只能试试，清醒……地拔"。 ＊＊＊ 权衡之下，宋千青还是掏出了怀里的银针，深深刺入玄宁的五个了大穴。 一时间，玄宁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惨白，额角也渗出了冷汗。宋千青狠了狠心，又将一枚银针刺入些许。"唔！"熟悉的声音传来，但是转瞬而止，只有突然收紧的手指昭示着"金针刺穴"的疼痛。 "阿宁！"影息蹲在床边，急切地呼唤道。 玄宁的眼睛微微动了两下，意识模糊间飘出两声微弱地呻吟。然后双眼猛地睁开！ 影息急切又关心的大脸就出现在面前，玄宁趴在床上，后背实在痛得厉害，只能尽量将表情做的平和……，"阿息，你没伤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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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影息一愣，因为一颗心全都在玄宁身上，根本没意识到玄宁话里的意思，不明态度的神情却让玄宁急到不行。后背的疼痛不足一提，玄宁瞪大了眼睛，"影息！你将谷主怎么样了！"声音微弱而沙哑，但依然能让人听出满满的急切。 "父亲没事，有事的只有你。"宋千青站在一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 大哥?玄宁这才发现大哥也在此处，他们抓了大哥?虽然让影飞护着大哥，玄宁还是放心不下，努力扯着脖子问道"大公子?" 宋千青上前扶住玄宁，让他坐了起来。这样的动作势必会撕扯到玄宁背后的伤口，但从玄宁清醒的脸上已然看不到丝毫痛苦的神情。 玄宁抬手抓住宋千青的手腕:虽然内力全无，脉象还算平稳，而且没有受伤的迹象，松了口气，关心地问道，"大公子的筋脉可有冲撞不适?" 宋千青不理他，端了杯清水慢慢喂给玄宁，小心翼翼地生怕呛到这孩子 造成伤口的撕扯。嘴上却凶巴巴地质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公子……"玄宁依然在"负隅顽抗"。 "再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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