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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湍流乱炎（中篇，甜虐参半，耽美）[第5页] |
| 作者:川蔓_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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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湍一阵咳嗽，脸色有些泛白，烈焰之火是短时间内调动起大量格斗师的气焰，会瞬间消耗大量体力，尤其是在他旧伤未愈的情况下，消耗更是巨大。湍扯过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问道：“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你烫着我了。” 星涅炎冷冷地回答道，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湍，铁青的脸上才浮现了一丝血丝：“你不舒服？” “过来。”湍冲星涅炎招了招手。 星涅炎犹豫了一下，走到了他跟前，还未站稳忽然脚下一轻，回过神的时候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湍抱在了腿上。 “你——！” 星涅炎反应过来，立刻挣扎了起来。 “别动！” 湍皱着眉毛重重捏了一下他伤痕累累的臀部。 “嘶——”星涅炎吃痛，下意识地抓了一下湍的手，立刻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冷？” 因为消耗了过多体力，所以现在才会体温过低。 湍在心里暗骂那个臭小子。 他惹的烂摊子，却让自己帮他收场！ 当然这种事没必要和小鬼解释，所以湍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只是静静地环抱着星涅炎。 这种感觉……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 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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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就这么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才稍微松开了胳膊，解释了一句：“你抱起来，很像我喜欢的那个魔法师。” 尽管湍闭着眼睛，但星涅炎仍可以感受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流露出的并不是温暖的爱意，而是淡淡的哀伤，他忍不住问道：“湍，你的魔法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湍笑了笑，笑容竟有几分苦涩，“只是我喜欢的魔法师，不是我的。我没有契约魔法师，我胸口的这个，是时空沙漏。” 他说完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边胸口的三角形烙印。 “时空沙漏？！人类可以与时空沙漏结契约？况且……”星涅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能操纵的了时空沙漏？” “我当然不可以。是我喜欢的那个魔法师操纵的。他很聪明，不论什么魔法他一学就会。可惜他后来变成了黑暗魔法师，变成了我的敌人。你上次问我在哪里被七头巨蚺咬伤的。就是因为他也有一条七头巨蚺，我是在战斗中，被它咬伤的。” 星涅炎有片刻没有说话，这个陌生男人闯进自己寝室以来，第一次说他自己的事。他原以为湍是逃犯，现在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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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喜欢的人伤害，一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星涅炎说道。 “格斗师本来就该守护自己的魔法师。要说痛苦，我唯一感到痛苦的就是没能在他成为黑暗魔法师之前阻止他，没能阻止他一错再错。”湍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呢？为什么刚才那么难过？” 星涅炎没想到他会问起自己的事，愣了一下才随意地说：“没什么。” “看你身上的伤得不重，况且……”湍勾起嘴角，“我给你封的封印也没破。” 讲到这里，湍抬手就把封印碎成了碎片。 “不是因为这个……”星涅炎摇了摇头，眼睛里的光芒暗了一些，“他只把我当成他的玩具。” “嗤——”湍听了这话忽然笑了，揉了揉星涅炎的头发，“小鬼！你果然有喜欢的格斗师啊！” 被说中心思，星涅炎皱了一下眉毛，刚要否认，只听湍又说道： “是之前把你吊在树上的那个小鬼吧。他没有不在乎你，相反，应该也喜欢你。我以前也在斯特沃格读书，那时候和我喜欢的那个魔法师也是同学。我很喜欢欺负他，总是在晚上下课之后把他捆到自己的寝室蹂躏一番。升学考试前几天，我把他抓去自己的寝室，先是蹂躏，然后强要了他。后来才知道，那次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导致他把自己封在结界里错过了升学考。之后，我忙着和师父学习格斗术。等我想去找他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自此，我们很长时间都没再见面。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升学考失败，情绪低落之际遇到了一位非常邪恶的黑暗魔法师，也因此成为了黑暗魔法师。我和他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敌人了。” 湍抬起头，直直地望向不远处的墙壁，眼神却像是在看什么很遥远的东西：“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幼稚，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地守护他，是不是结局会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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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魔法师是否会成为黑暗魔法师，与很多因素有关。并不一定是你的缘故，所以你……不必内疚。” “是吗？”湍轻声反问，不置可否，他话锋一转，“星涅，不管你碰到什么事，黑暗魔法你一点都不准碰，明白吗？” 星涅炎没有回答。 “星涅炎！” 湍提高了声调，威胁性地喊了一遍他的全名。 星涅炎顿了顿，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恩？你似乎很不情愿？”湍眸子暗了一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没有……只是……”星涅炎慌忙解释道，“你管的太多了！” “恩？我管不得，谁能管？如果是那个小鬼说的你听不听？” “你——！”星涅炎面色微红，“没见过你这么八卦的大叔！” 大、叔？！ “我是……”湍刚想敲他，忽然眼睛一暗，迅速斯芬吉命令道：“快去把门堵住！” 然后一个速移，闪进厕所躲了起来！ 心里暗骂：糟糕！那臭小子怎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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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顶级格斗师，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朝星涅炎的寝室走了过来，而那个人正是小时候的自己——韶川。 与魔法师不同，如果格斗师穿越了时空回到过去，是不可以与以前的自己相遇，直接面对面地改变对方的生活的，否则就会触发时空紊乱症。也就是说，湍可以远远地看着韶川，甚至在背后为他做事，却不能直接地与他见面。 时空紊乱症会给格斗师带来极大的痛苦，比万箭穿心更痛。 如果没有魔法师及时施与法术，格斗师甚至会痛得生生咬舌自尽！ 而治愈时空紊乱症的法术是相当高级的法术，现在的星涅炎显然不会。而湍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这时候肯定熬不过时空紊乱症。 所以，无论如何！湍都不能见到韶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就在湍躲起来没多久之后，寝室的门就被人粗暴地踹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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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嘶——！！” 门刚被踹开，一个蛇头就窜了出去！斯芬吉尽忠职守守卫着它主人的领地，长大了嘴狠狠地朝门外扑了一下！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可只维持了几秒，然后—— 砰——！地一声，斯芬吉重重地摔在墙壁上，然后落在地上。 这条蠢蛇！连一个初级格斗师都打不过！ 湍躲在门后，心里暗骂。 这绝对是他见过最狼狈的七头巨蚺……居然被一个初级格斗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斯芬吉…… 七头巨蚺的食物应该是格斗师，而在湍来之前，星涅炎一直给斯芬吉喂耗子、青蛙一类的小动物，搞得斯芬吉严重营养不良，比一条正常的七头巨蚺瘦弱了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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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不得不承认，这条蠢蛇在小魔法师心里的地位不低。 上次为了它，星涅炎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湍飞射出来的致命气焰。 这次，看到斯芬吉被轻而易举地摔在地上，星涅炎闪身上前怒喝道。 “长得很快啊！”韶川没有理会星涅炎，身为格斗师的警惕心让他紧紧盯着地上的斯芬吉，随时提防着它反攻。 果然—— “嘶——！” 斯芬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抓准时机再一次猛地扑了上去。 韶川立刻从指间射出一束尖锐的气焰，斯芬吉灵巧地躲过了几道，还有几道无情地射在它的皮肉伤，可七头巨蚺的皮肤无比坚硬，一个初级格斗师射出的气焰并不能伤到它，最多就是撞它一下。 “嘶——！” 斯芬吉完全不顾自己被气焰撞击，一个脑袋猛地扑了上去，紧紧缠绕住韶川的右手手腕，把他向后猛地一拉，将右手定在墙壁上。 紧接着另一个脑袋又向韶川的脖颈缠了上去，可就在这时—— 已经反应过来的韶川迅速用被缠住的右手反握住斯芬吉细长的脖子，左手迅速积聚起气焰，正准备反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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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一只手握住了韶川的手腕，身为感官敏锐的格斗师，韶川当然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却停在了空中，任由那只手抓着自己。 “放了它。”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低沉得……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的声音。 斯芬吉居然……没下杀手？！ 湍在门后面，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刚刚斯芬吉扑过去的一瞬间，他就知道现在的韶川根本就不是那条蛇的对手。 他差点就要出手相救，可斯芬吉居然只是缠了上去？！ 要知道七头巨蚺最厉害的武器在于嘴里的尖牙，不仅锋利无比，能轻易地剜下皮肉，而且含有蛇毒。要是刚刚它七个头都张开嘴向韶川咬去，瞬间就能把韶川撕成碎片。 可斯芬吉居然没有这么做！反而只是用身体去缠绕。居然用这种毫无攻击性的动作！ 难怪它会被韶川打败了！ 可是为什么？ 七头巨蚺本应生性残暴，而且以格斗师为食，居然会对一个格斗师手下留情，而且任由对方威胁自己的性命，也不痛下杀手。难道是因为…… 有什么样的主人，才会有什么样的宠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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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韶川非但没听，反而又收了几分力。他抓住斯芬吉一个脑袋的右手掌心燃烧着橘红色的烈焰，烈焰的炙热让蛇非常难受。 “嘶……” 斯芬吉痛苦地扭动着身子。 “我说，放了它！” 星涅炎再次低沉地警告道，这声音低沉得一点也不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反而像一个山洞深处某种沉睡了很久的巨人。 那一刻，湍敏锐地察觉到屋子里充满了强大的魔法能量，强大到连他胸口的半个时空沙漏也在轻轻地震颤。 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黑色漩涡，剧烈地向内吸噬周围的魔法力量。 可惜，韶川还太年轻，年轻到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反而睥睨地说道：“什么时候轮的到你命令我……啊！” 他话音未完，一道寒光刷——地从星涅炎的指尖射向韶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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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剧烈地痛苦让嘴唇瞬间被咬破，一丝鲜血顺着韶川的嘴角流了下来。 看到那缕鲜血，星涅炎忽然瞳孔剧缩，瞬间收了手。几乎是同时的，屋子里强大的魔法漩涡褪去，他皮肤上像被碳熏过一般结了一层黑黑的痂，周围也笼罩起黑色光晕，他停下手，转过身说道：“你走吧。” “咳咳……” 剧痛的根源虽然停下了，可刚刚被折磨过的身体还很虚弱，黑色的头发被冷汗站在额头上。韶川用手肘撑着地，另一只手的手背用力抹掉了嘴唇上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锥心之咒？”韶川冷笑了一声，虚弱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不可违抗的强硬，“星涅炎！你对我用锥心之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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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星涅，也不是小毒虫，而是难得地喊了他的全名。 锥心之咒，是黑暗魔法中最邪恶的一类。这种魔法不仅要求魔法师的法力极高，而且必须……心智足够邪恶，才可以操纵。 星涅炎没有回答他，依旧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咳……咳咳……” 韶川还想说什么，可锥心之咒带来的后遗症让他气息不稳，只能撑着墙，虚弱地咳嗽。 “锥心之咒，我可以用一次，就可以用第二次，”星涅炎背对着韶川，冷声说道，“斯芬吉，把他扔出去。” “嘶——” 作为一只尽职的宠物，斯芬吉毫不犹豫地把韶川卷了起来，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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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有关爱情，无关对错 “不错嘛，小鬼，连锥心之咒都会。” 既然韶川走了——准确地说是被抛出了窗外——已经安全了的湍斜靠着厕所的门说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悠闲，可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湍……” 星涅炎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呜呜呜——” 湍刚要发火，谁知下一秒，星涅炎居然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椅背，把脸埋在胳膊里，哭了起来。 “喂、喂、喂！小鬼，你不至于吧？！” 湍的火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甚至手足无措。 刚刚施完邪恶至极的锥心之咒，转身就趴在椅子上流眼泪的家伙，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喂！你哭什么啊！” 湍走过去，温柔地拍着星涅炎的后背，帮他顺气，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哭笑不得。 刚刚用黑暗魔法的罪魁祸首好像是你吧？被施了锥心之咒好像不是你吧？那你哭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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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完蛋了……”星涅炎身上的黑色随着坐下的动作纷纷碎成一块一块，掉落下来，落到地面的那一刻化为了粉末消失在空气里，“完蛋了……他不会原谅我的……” “恩？”湍一愣，仍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问道，“就为这个？” 见星涅炎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把脸埋在胳膊里哭着，湍一把提起他的后领，轻松地把正在当鸵鸟的小孩拎了起来，放到自己面前，皱着眉毛：“喂！” “糟糕……” 星涅炎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似的，也不顾湍的手还抓着他的领子，就想往窗口跑。 湍稍稍用力就把他拽了回来：“行了！别毛毛糙糙的！他没事。格斗师皮糙肉厚的，这点高度摔下去不算什么。” 不过，肯定会昏迷一阵，外加几天下不了床。 当然，后半句就不用告诉小孩了。 “与其有时间担心他，不如——”湍吊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湍扳过星涅炎的脸，用拇指擦去他脸颊的泪痕：“说，哪里学的锥心之咒。” 语气平淡，却带着难以忤逆的威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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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看的……” 湍瞥了一眼书架上放的书，随手甩了一道封印把它们封住了：“以后看书必须经过我的同意。”他顿了顿又问道，“知道锥心之咒是什么样的魔法吗？” 星涅炎点了点头：“能让人痛苦的魔法。” “还有呢？” “啊？”星涅炎抬起红红的眼睛，迷惑地看了一眼湍。 嗤—— 连是什么性质的魔法都没搞清楚，就乱用！这个小鬼！ 不过这个认知倒是让湍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是无心之过，不是吗？ “能够操纵锥心之咒的魔法师，不仅法力高强，而且有着深深的憎恶和邪念，可能是对整个世界，也可能只针对某个人。看你的情况——”湍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问道，“你就那么恨他？恨到可以操纵锥心之咒？” 星涅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湍于是淡淡地说道：“没事，不想说，可以不说。” “其实我……其实……”星涅炎使劲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他吞吞吐吐地、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地说道，“我……很喜欢他。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喜欢我，在他眼里我除了被他玩弄，大概没有别的价值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今天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谁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他应该……更加讨厌我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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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小孩低着头看着脚尖，一脸难过的地说“在他眼里我除了被他玩弄，大概没有别的价值了”的样子真是让人……湍费了很大的劲才忍下把人一把搂进怀里的冲动——毕竟这家伙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自己媳妇。 而后—— 星涅炎忽然脖颈一凉，一串项链被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色的皮绳子下面挂着一颗尖尖的牙。 据说那是一只幼年巨龙的牙。是韶川来到学校报到那天，他的父亲送他的，意欲着新的成长。 这条项链是独一无二的，湍一直保留到现在。 湍注视着星涅炎，温和又认真地说道：“他当然不会讨厌。他很爱你。只不过有时候我们爱一个人，用了错误的方法。就像你也喜欢那小子，却也对他用了锥心之咒一样。” “那个臭小子看到你的封印很生气吧。下次见到他，你把项链给他看，就说封印是我封的。他肯定不会再计较了。至于锥心之咒……”湍的嘴角一点点勾了起来，“你自己跟他解释吧，就算有我的项链，估计也难逃一顿打了。” 星涅炎拿起脖子上的项链，仔细端详着，犹豫地问道：“你……认识他？” 湍摸了摸他的脑袋，答非所问地说道：“按我说的做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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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望了一眼窗外，韶川依然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是斯芬吉摔得重了，得昏迷一阵。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并不以为意。心里想着不是他不关心那臭小子，而是对于格斗师而言，受伤就是家常便饭。 这样想着，他却走到桌前，拿了药和器材准备给星涅炎调药。 噗腾——咕噜—— 几种药材放进坩埚里，粘稠的液体冒着气泡，散发出一股草药的清香。 湍拿着长柄勺搅动着坩埚，抬手灭掉下面加热的火苗，然后放进一撮绿色粉末。 呼—— 刚刚还粘稠的液体在粉末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凝固成了胶状物。 湍放下长柄勺，指了指星涅炎说道：“去床上。” 没等回复，就一把把他拎起来扔到床上，掀开了他的衣服。 臀上是斑斑驳驳的红印，并不严重，比从窗户直接扔出去轻多了。可宝蓝色的眼睛里依旧流露出了淡淡的心疼。湍舀起调好的药，帮他涂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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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描述，刚刚锥心之咒使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情。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面，实际波涛汹涌。 暗黑冥王就是星涅。 星涅就是暗黑冥王。 十余年后，这个伏在椅背上流眼泪的少年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湍的脑海里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串人脸——麟的、被结界冻住的魔法师们的、还有所有在围剿冥王的战斗中丧生的人的。 他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瞥了一眼静静趴着的星涅炎。 大概是刚才锥心之咒消耗了过多体力，小孩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的睫毛还湿淋淋的，鼻尖也红红的。 湍的动作也只停顿了那么一下，就继续涂了下去，直到整个臀瓣都覆盖上了药膏，才帮他拉上被子。 而后他走到窗前，凝望远方。 目光沉重却安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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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因为我爱你 第二天，韶川没来上课。 第三天，韶川没来上课。 第四天，韶川还是没来上课。 星涅炎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斯芬吉也围着他不停地在地上爬来爬去。 小时候的斯芬吉根本没有以后的高冷，更没有一条七头巨蚺该有的残暴野性，它真的就像星涅炎描述的那样——是一只害羞的宠物，像一条可爱的宠物犬一样时刻围着它的主人转，时不时还瞪起铜黄色的大眼睛卖个萌——尽管七对眼睛同时瞪过来的样子一点也不萌。 湍坐在窗台上，靠着窗沿闭目养神，他本来不太想管这事，毕竟他都不知道自己和冥王之间的事要怎么解决，更不想干涉年幼的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可耳畔不断传来斯芬吉爬动发出的嘶——嘶——声，终于忍不住懒懒地说道： “担心他，就去看他咯。” 听他这么一说，星涅炎反而不走了，他看似镇静地坐在书桌前，平淡地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活该。” 是吗？ 湍抬眼看了看楼下，故意说道：“也是。这楼虽然不高，一个初级的小鬼摔下去，轻则要骨折，重则内脏破裂。他现在肯定被送去医院了。你现在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他。” 星涅炎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唇，却没说话，伸手准备去书架上拿书，才发现他所有的书都被湍封了起来。 无法掩饰的心不在焉。 他的手就那么举着，放也不是，缩也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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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他把你脱光了吊在树上，你对他下了锥心之咒，你俩算是扯平了。你不用觉得没脸见他。所以现在——作为朋友的立场，你不想去看看他吗？”湍背靠向墙和窗户的斜角，他背上那道可怕的伤疤已经结上了厚厚的痂，简单的行动已经不再受到影响，他语气戏谑地说道，“你受伤了可有我照顾，他呢？” 当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任何借口都是理由。 就像现在，湍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胡说八道，星涅炎居然皱着眉毛点了点头。 “喏——！” 一个小瓶子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朝星涅炎飞去，星涅炎赶忙用手去接，却手忙脚乱。 瓶子在他手里上下碰了几个来回，最终—— 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幸好，没有碎。 你怎么这么笨！——湍跳下窗台，用勾起的眉毛说了这句话。 “瓶子里是我调的伤药，拿去给他吧。” 湍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星涅炎，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确认就知道对方的答案，反而拍了拍斯芬吉扬起的脑袋，“走了，蠢蛇，我带你去找吃的。” 斯芬吉“嘶——！”了一声，似乎是不满湍那种不尊重蛇类的语气和动作，但是依然伏下身子跟着他出了寝室门。 星涅炎弯下腰捡起瓶子，捏在手里，手指的力量不自觉地慢慢收紧。他皱着眉毛站在原地，指节因为过度用力甚至有些泛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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