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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以和为贵(黑帮)[第2页]

作者:执笔写寂寞天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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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约莫一个小时,唐骋宇推门进来了,语气温和了不少,低头看向地上跪得端正的人“行了,回去吧,好好儿看着手底下的人。”
于铭撑着墙爬起来,牵了身后的伤,咬咬牙还是站了起来,“谢谢宇哥,那我回去了。”
“嗯。”唐骋宇丢过去一张邀请函,“下周一贺长山的会所开业,你替我去一下。”
贺长山原来是和联盛的一个小堂主,搞搞赌场什么的赚了些钱,拿钱做生意,黑白两道的关系都用上,这些年挣了不少。他可拎得清,道上朋友和政府朋友都拉拢得好好儿的,左右逢源。
“宇哥不去吗?”于铭瞅了瞅请柬,想起这是前几天贺长山亲自送来的,那人对唐骋宇客气得很,还跟他们一样一口一个宇哥的叫。
“人家做正经生意,我去不合适,你去喝杯酒就行了。”唐骋宇嗤笑了一声。贺长山这人太圆滑,看起来跟谁都谈得来,但其实谁的面子他都不会买,他是个奸商老滑头 唐骋宇没指望他能给自己出多大力,让于铭去走走过场给足他面子,将来不至于那么难看。
于铭对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就知道他当年在社团混得不怎么好,但脑子活泛,为人圆滑人脉广,想着宇哥让自己去接触他也算是做足了面子又不至于丢了和联盛的脸面。“好的宇哥,那要带什么贺礼吗?”
“贺礼?以公司的名义送个花篮就得了。”
“是,我记住了。”于铭心里琢磨着唐骋宇的意图,送个花篮未免也太寒酸,怎么说贺长山也还挂着和联盛堂主的名号。
“行了,你走吧。”
于铭微微欠身,道了声再见,揣着满腹心思离开了。
唐骋宇的司机送他去了他平时待惯的旅馆,臀上的伤好歹要处理一下才能好得快些,他可没有那么多闲时间养着。而且不能让母亲看出来。
弄完又跟阿火见了一面,谈了谈今天的情况,交代了手下弟兄万事小心。事情结束之后已经下午五点了,初中正好儿放学,他也就回去了,家里还有俩人欠收拾。
家里,于是于非忐忑不安地写作业,母亲清荷在厨房切菜。
于非再一次偏头看门口,还在祈祷哥哥今天不会回来,能拖就拖,说不定时间久了哥哥就忘记了。
于铭的步子还有些拖沓,走路必定牵动伤口,难受得紧,本来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打算大步大步走回家算了,可没几步就坚持不住,自然而然缩小了步子。平常没几步的一段路,这会儿走起来格外的长。
好不容易走进家门,锁上大门,从院儿里桃树上折了根树枝带上。
于是于非几乎同时看见走进来的哥哥以及他手上还湿答答的树枝儿,俩人默契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后退着躲到墙边。
“进屋说。”于铭瞧见厨房里的母亲,把树枝往身后藏了藏,撂下这句话就进了卧室。他们三个住一间房,房间里两张床,一张大一点是于是于非睡的,一张小一点是于铭的,但是于铭经常不在家,所以他的床上也堆着于是于非的东西。
于是于非看见哥哥的脸色,着实不敢造次,那快结冰的脸还有不太正常的脸色太让人害怕。哥哥大他们六岁又早早出去做事,威严自然是有的。
狭小的摆了两张床和一张小桌子就挤的满满的房间,于铭把窗帘儿拉上了,两把推开床上堆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和衣服,指着床沿儿,“趴这儿说。”
于是于非互相看了一眼,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这片儿小孩子不少,淘气了总会被爸爸拖回家打几下,他俩因为父亲早逝的缘故没怎么挨过打,但也知道哥哥这个架势是要揍他们了。
俩人红着脸趴了过去。这床还是木板搭的那种,能有六十公分高,趴上去之后屁股刚好被床沿儿顶起来,高度正适合。
“裤子脱了。”于铭拿树枝儿点了点他俩的腰。棍子抽在裤子上发出的声音会很大。
“哦……”于非嘟起嘴不情不愿把裤子拉下了一点点,就露了一丁点儿皮肤。于是可实诚多了,一用力就把裤子褪到了大腿根。
已是仲春,温度高了起来,于是觉得自个儿身上都出汗了,夏天提前了?
咻的一声,树枝儿先抽在了于非身上,屁股上一阵疼痛直叫他抱着屁股跳起来死活不肯再把那地方放那儿让人打。“呜呼呼……疼疼疼啊哥”
“废话,不疼打你玩儿?”于铭一巴掌拍了于非的肩膀,差点儿给人扇倒。
于非半边手臂都麻了,身子也顺着力气趴回了床上,裤子被他自己折腾得彻彻底底掉在地上,臀部和两条细长的腿就这么毫无保留展现在于铭面前,臀上浮起来的一道红痕在他偏白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自己交代事实,别等着我问。”于铭退了一步站着。
于是看了看于非身上的痕迹,心想大哥下手也太重了吧。
“老师不都说了嘛……”于非小声嘟囔。
“我要听你们自己说。”于铭左手扶了墙才站稳,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在这个没有空调又被晒了一天的小房子里他出了一身的汗,就跟往伤口上撒盐似的。
“唔……”于非外头看着于是,于是也是一脸纠结。
“我带着于非去的网咖,想要他陪我打游戏。”于是说完就把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钱哪儿来的!”于铭真是头疼得很,下午他特意问了网管,这俩家伙在战略的消费已经几百块了。
“这……”于是这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不再说,左不过一顿打,又不是没挨过……
“我可不介意打到你说!”于铭扬起树枝儿用了十二分力气打下去,于是早有准备倒是没太多挣扎,就是臀上皮肤泛白泛红,疼痛一波强过一波。
于非听那声音听得心惊肉跳,再听不下去,身子一扑,愣是把于铭扑到另一张床上。身上压个半大小子,于铭疼得眼前发黑,脸上的肌肉都忍不住颤抖。
缓过神来一把薅起于非照着膝窝就是一脚踹得于非差点儿没飞出去。于非直挺挺被踹得跪在地上,膝盖砸的地咚咚响,一时半会儿也站不起来,吓得不轻,完全没想到哥哥这么大火气。
于是意识到发生的事情之后,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愤怒。大哥怎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怎么可以这么踹于非呢!
于铭撑着床站起来,捡了树枝儿作势还要再打。于是不干了,爬起来挡在于非前面,伸手要夺棍子。
他哪儿是于铭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大哥反剪了双手按在床上狼狈得很。于是于非见哥哥动了真格儿也不敢再造次,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老实了?”于铭一人赏了一棍,看他们缩紧身子也不敢再躲,火气稍稍下去了点。
“哥……”于非怯怯地扭头看了一眼大哥,他腿疼想站起来又不敢,大哥没让他起来。
“钱哪儿来的!”被他们这么一闹于铭越发没有耐心,他们在他面前也这么横,在外面指不定拽成什么样子,收保护费算什么!还不得去抢劫了!
“别人给的……”于非小声回答。
“耍滑头。”于铭轻轻踹了于非的屁股一脚。踹得于非身子一抖差点儿趴地上去,龇牙咧嘴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保护费……”于是觉得怎么也瞒不过去早晚要说,早说了于非也少遭点儿罪。
“多久了?”虽是早想到的答案,但此刻得到确切的答复还是不想接受,母亲这么起早贪黑地卖菜供他们读书,他们就在学校干这种事!真的是抽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两三个月?”
话音未落,于是就感受到身后的疼,他回头看了一眼,哥哥已经换了皮带在抽他,自知没本事逃跑,只得把脸埋进被子里强忍。
于非跪在一旁听见皮带着肉的声音,不由发颤跟打字自己身上似的。
“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好玩吗!”
“欺负别人很有意思哈!”
“打不死你!”
于铭一边骂一边抽打,手上力气收不住越来越重,于是十根手指头紧紧抠着被子忍疼,身子扭动着想躲开却怎么也做不到。
皮带撕开了皮肤,于是屁股上张开许多小口子,露出粉嫩的肉,血珠子被皮带带起散在空中。
于非看看于是又看看于铭,终于按下于铭的手,抬头乞求“我们错了,别打了……”
哐当一声,铁盘子掉在地上,圣女果洒了一地。
于铭往门口看去,母亲正站在那里。“妈……”
清荷看见于是身上的伤,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跑到儿子身边,抱着于是,手想去探探儿子的伤又不知道该往哪儿下手,指头在离皮肤几厘米的地方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这么打他做什么……肉都打烂了……他是你弟弟啊……”
于铭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说出事情原委,她经受不起这个打击。“他们!作业不好好写……”
“那你也不能这样打他啊!”清荷搀着于是站起来,于是软软的靠在母亲身上,脸色苍白,嘴唇子红得发紫还挂着血丝。
于非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纱布棉签还有碘酒。这是他俩的小秘密,说好了不让别人知道的,可是现在于非顾不得别的,于是已经伤得那么严重了。
于铭没有深究这箱子的来历,只是拿了棉签碘酒坐到床上,给于是清理伤口,棉签碰到伤口于是就抑制不住地躲,连带于铭的手也颤抖着。
于是紧皱眉头发出低低的呻吟。于铭咬了牙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好不容易清理完,于铭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汗流浃背,他明知自己身上不对劲,坚决不肯再待在这里,否则让母亲看出端倪来可如何是好。“妈,我老板那里还有点事,我出去了……”没等回答,于铭扶着墙跌跌撞撞走了出来。还好母亲忙着看于是于非,没注意到他,否则他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本想去旅馆凑合一晚,可想到于是伤得不轻,晚上难免发热,恐怕母亲应付不来,便只在外面缓过劲来之后就回家了。进门的时候于非正站在门口吃饭。
“哥……”于非低头小声叫。
“嗯。”于铭真的是没有心情搭腔,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站着不动,但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他只能回到房间。母亲还在劝慰于是。
“要吃什么吗?妈妈去买。”清荷拍了拍于是的头,一脸慈祥。
“不了,没胃口。”于是声音囊囊的,多说一个字就要哭出来。
“那你睡一觉,醒来就不疼了。”清荷给于是搭好薄被,调整了电扇的方向,看他睡好才起身。
“妈。”于铭心虚地叫了一声。
“你过来。”清荷瞅了一眼于铭,话里明显透着愤怒。
于铭跟了上去,看见母亲捡起了他用剩下的树枝儿。
清荷的房间。“过来站好。”
于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倒不是怕母亲打得多重,肯定重不过宇哥,就是不知道她往哪儿打……他还是站了过去。
咻咻两下棍子实打实抽在臀上,于铭抓了裤子才勉强让自己没跳起来,就这么两下就让他疼得厉害。
“想想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孩子能那个劲儿打吗?”
“我错了,妈……”
清荷觉得不解气似的又抽了两下才坐下来低声抽泣。
于铭偷偷揉了揉伤处,缓缓蹲下来擦掉母亲脸上的泪。“妈,我错了,您别气,要不您还打!”于铭捡起地上的树枝往母亲手里塞。
清荷却只是哭,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哽咽的声音让人觉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于铭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蹲在那儿尴尬陪着。母亲准是又想起了早逝的父亲,这么多年,于铭害怕回家,也有部分是因为看见母亲就会想起父亲,想起若是父亲没有死,他又会是什么光景,害怕看见母亲的哀愁,害怕自己的痴心妄想。
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清荷总算是止住了眼泪,揉了一把脸,“你也饿了吧,去吃饭,去吧……”说着说着就又带了哭腔。
“妈……您难受就抽我一顿出出气,别憋着行吗?”于铭看见母亲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真的是比再打他一顿更让他难受。
“妈没事儿……就是……就是怨自己……怎么就没本事养你们……”
“妈,我长大了,该是我养您的,咱家不是过得好好儿的吗?”于铭颇有些心虚,这下可好,俩弟弟也半只脚踏进偏门了,让母亲知道真相还不得塌了天?
“妈对不起你,是妈对不起你……”清荷将于铭拥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背。
于铭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是哪里怪。许久,母亲才放开他,两人终于安安静静出去吃了点东西。
这么一折腾,已经八九点了,清荷明儿早上还要起早去卖菜,吃过饭又陪于是坐了会儿就去休息了。
于非心虚地拿了课本在翻,其实也没看进去什么东西,一心想着哥哥会不会还要找他们算账,他该怎么跟哥哥解释。俩眼珠子不住往哥哥身上瞟。
“小非,把你那药箱给我用一下。”于铭想着身上的伤不能拖,工厂换地方事儿还多,还要调查手底下的人,还有三天后的开业,身上有伤做事总是不利索的。
于非没来得及多想就从床底下拖出来药箱交给于铭,于铭抱走了之后才回过味儿来,怎么哥哥也受伤了吗?
火锅店,任啸寒烫了牛肉丸夹给Jessica“你先到我那儿去住,你一个人不安全。”
“哎?我住的好好儿的呢。”Jessica喝了口果汁,疑惑不解看着任啸寒。她很了解他,胆子不大,野心也不大,倒是很少招惹别人,怎么现在突然说起了不安全。
“那我们不是商量着要结婚了吗?早搬晚搬都是要搬的。”
“好吧。”女孩儿红了脸,低头戳碗里的东西。
任啸寒笑了笑。她长的太漂亮了,让人看了就起色心,前两天出门不就让人盯上了吗?那人居然色胆包天跟任啸寒指名道姓要她陪,被任啸寒扔进搅拌机里盖楼去了。那人不是没来头,反而是市委书记的大秘,任啸寒不是个没分寸的人,只不过碰到了他的底线,他面上笑脸相迎,背地里早就举起了屠刀,还栽赃到他身边的卧底身上,一石二鸟。别人都说他为了个女人,何苦这样,傻瓜。可他觉得女人是最可爱的生物了,感情动物,只要她爱你,她就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他喜欢跟女人交往,不需要太多心眼儿,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半夜里于是哼哼唧唧转醒,身后疼得难受,没有刚挨打那会儿那么疼了,但是老趴着不能动,浑身不自在,想换个姿势睡,一转身就看见哥哥在他旁边躺着,被他的动作惊醒了。
“还疼?”于铭伸手探了探于是的额头,不是很烫,还好没发烧。
“不疼了。”于是有些忐忑不安,他是第一次见到哥哥变得那么残暴,让人恐惧。
“再睡会儿,还早着呢。”
“哥……你……”
“没钱了找我要,别再干那档子事儿,否则我给你腿打折喽。”于铭敲了敲于是的额头,算是警告。
“哥,我们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是被别人勒索之后才想出来的法子……”于是绞着手指头不敢看于铭。
“那你也不能学他们,你是个好孩子,好好儿读书将来混得出人头地,现在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嗯……”
第一章第二卷不归路
贺长山的长山庄园开张的日子,于铭收拾了一下,换上体面又低调的西装,开了车来捧场。
“呦,铭子来啦,来来来里面请啊!”贺长山身边的得力助手亲切地拉着于铭往里走。
这庄园大门看起来不怎么地,往里走可是大有乾坤,客房、餐厅、高尔夫球场、室外泳池、KTV、赌场……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于铭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位前辈的勇气,做得这般嚣张,他不由揣测这老滑头背后有什么靠山。难怪宇哥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也只让自己送个花篮喝杯酒就走。这么猖狂怎么能长久呢……
“铭子你也来了?”任啸寒似笑非笑看着于铭,轻摇的红酒杯里红色液体翻滚着权力的游戏。
“宇哥不舒服嘛,我就跑腿儿来了呗!”于铭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任啸寒,这人呢不苟言笑,跟谁都冷冰冰的,但是又保持着能说上话的关系,据他了解任啸寒很不喜欢这种热闹又接触人的场合。
“宇哥没什么大碍吧?”
“那倒没有。”
……
两人顺着人工湖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水中庭。
“这地方雅静,但是做的事可不雅静。”任啸寒不屑地笑了笑,别了脸不看亭子里的几个人。
“你也别这么说,咱贺堂主不是的确在为市里的GDP贡献力量吗?”于铭拉着任啸寒悄悄逃走了。撞见这样的事情实在尴尬。但他却觉得任啸寒是故意带他来这儿看的。
亭子里是贺长山和几个穿运动装的男人,其中有一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市公安局的治安队长,扫黄扫到过任啸寒那里去,被任啸寒一嘴巴子抽出来了,他运气着实不好,房间里任啸寒跟女朋友玩得正嗨,裤子刚脱他就猴急冲进来了,扰了人雅兴,白挨一巴掌还啥好处都没捞着。
“要说咱哥儿几个,属你最潇洒,条子见了你也得绕道走。”于铭半开玩笑提起来,其实他早留了心眼儿,虽说当时任啸寒和女朋友没什么把柄,但对方毕竟穿着制服,他怎么就敢这么嚣张。
“你可别取笑我了,那事儿之后不是被宇哥打得一个星期没敢下地吗?我也后悔啊,这下好了,每次扫黄,他都盯着我不放。”
“这下才好,贺堂主店子开了,你就带着姑娘住进这儿来,看他还扫不扫,估计他还巴不得你多送几个过来呢!”于铭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既然有警局的,那其他人估计也都有些来头,早就听说贺长山官面儿上玩得溜溜儿的,这庄园,恐怕水深得很。
“我可不敢,让宇哥知道了,把我当叛徒处置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行了,我会跟宇哥告你黑状的。”
“呦!铭哥可别,我可不敢,您那份量多足,提一句我就得去死去!”任啸寒拍了拍于铭的肩膀,停了脚步,认认真真看着于铭。“今儿个我跟你交个底,我没有什么野心,我就想好好儿潇洒走一回,公司的事我不想掺合,你们要争要抢别拉着我,但是我呢最看好你,指着你给我挣个安静的环境。”
于铭明白了,今儿个任啸寒来不是来祝贺的,是特地来跟他摊牌的,这个嚣张跋扈的会所之王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那肯定是收到了风声,要说情报,还是他厉害,他手底下的女人个个儿跟特情似的,而且对他忠心耿耿,如果是他收到的风,那八九成是真的了,看来和联盛是有人不想要以和为贵啊。“嗨,这不宇哥还在嘛,咱哥儿几个都有安静的环境赚钱。”
“是是是,宇哥还在,我也就这么一说儿,你知道我胆子小。”任啸寒松开了于铭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知道知道。那咱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我这一堆烂摊子还没完呢!”于铭挥手跟任啸寒告了别马上抽身离开了。
任啸寒拿了杯红酒喝了,也走了。
他今天算是把自己跟于铭绑在一起了,公司里有人要搅弄风云,他迟早要站队,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这会所之王还是只会安安静静潇洒。不过踏上了这条路,谁还有回头路呢?
任啸寒开车回了家,保姆迎上来面色严肃,“小寒你可回来了,你爸都等你半天了。”
“赵姨,我不是说过别让他进门儿吗?”任啸寒撇了撇嘴,不满地瞅了瞅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穿着警服的男人。
“我哪儿拦得住他呀!”赵姨也不是很喜欢屋里那个男人,每次来都把小寒搞得一身的伤,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亲父子。
“行,知道您心疼我呢,明天咱俩一起去买菜去,我要把你儿媳妇儿接来了!”
“呦!那好那好,你终于是要结婚了!”赵姨听了这个好消息立马喜笑颜开,她从小看着任啸寒长大,这孩子没妈,她就跟他亲妈一样,虽说是雇主和保姆关系,但任啸寒从来都是把她当长辈尊敬的,这让她很是感动啊。
“嘿嘿,行了,您先休息去,我今儿事儿且多着呢,不用给我准备宵夜了。”任啸寒推着赵姨回房间睡觉,然后只身回来对付自己的老爹了。
“你还知道回来呢!”任天成将杯子重重地砸在茶几上,今儿个下午来这儿,喝了几杯茶了,才等到自己儿子,火气大得很。
“这是我家啊,倒是您来这儿有何贵干啊?省公安厅厅长来我这个犯罪分子家,不怕授人以柄啊?”任啸寒脱了西装外套挂起来,吊儿郎当走过去。
“你还知道你爹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下次老子不想再给你擦屁股,再有一次老子看着你进监狱!”
“您跟我叫唤什么!您手底下人不长记性,一年三次地往您儿子跟前儿送卧底来,送也就送了,可他们一天天屁事儿不干,净瞎琢磨我这个任跟您的任是不是一个任,您说我怎么办?告诉他们您儿子是做黄色的,下次给我送个警花儿来,我跟她床上滚一圈儿,啥事儿都交代了!”任啸寒扯了领带砸在地板上,气得眼睛都红了。警局那群傻子,偏偏往他身边儿安插男的,他身边儿就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几个打手是男的,这不侮辱他智商吗!
“这些鬼话你再说一句试试!”任天成啪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指头尖溜溜指着任啸寒。也不知道这儿子是不是特地跟自己不痛快,想个辙弄走了卧底不就行了?非要干掉了。
“敢做还怕我说呢?龙生龙凤生凤,那老鼠生的儿子他就只会打洞,您是贪官,我是黑社会,咱蛇鼠一窝,谁都别说谁!”
任天成一个巴掌抽过去抽得任啸寒身子转了一圈,擒拿按住任啸寒的胳膊,拿了手铐啪地就铐上了任啸寒的手腕。
(很迷人民的名义。一不小心就带了点儿……算抄袭吗……)
“你信不信我告你啊!我犯了什么罪你就铐我!”任啸寒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什么作用都没起反而让任天成恼了,直接将他拖上楼跟柱子锁在了一起。手铐叮当啷地响,任啸寒忿忿看着任天成。
任天成抽出了木桶里插着的钢管,抡起胳膊就往任啸寒背上砸,沉闷的声音听着让人生畏,他总是这样先往背上招呼把人打老实了再换地儿。任啸寒吃了几次亏之后也渐渐学乖了,挨打的时候绝对不耍花招,该怎么老实就怎么老实要多服帖就有多服帖。他贴着柱子站得笔直,这是方便自家老爹教训,他也就这时候会顺着任天成,人说虎毒不食子,可他觉得任天成比老虎还狠,就连唐骋宇打得也不如任天成狠。
钢管沿着脊背往下最终停在臀部,然后就再也不换地方了。任天成似乎是懒得跟扶不上道的儿子费口舌了,只管一下一下打。
任啸寒吃痛攥紧了拳头,稍一挣扎,手腕就被手铐勒得像是要断了一样。
“还跟我横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任天成见儿子安静下来连痛呼都不曾发出,气儿稍稍顺了些,但手还没歇下来。
“瞧您……唔……瞧您说的……我哪儿敢跟您横……”任啸寒在袖子上蹭了蹭头上的汗,忍着责打回答。第一次这么挨打的时候,他委实害怕被他爸打成残废,后来呢也就习惯了,知道这种程度还不至于把腿打折,怕是不怕了,疼还是真疼。
“别以为老子喜欢打你,但凡你安分一点,老子巴不得一辈子不见你!”任天成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就这还嫌不够解气,硬是拽了任啸寒的裤子,让那钢管一下下实打实打在肉上。
(全面停更,六月八号恢复。)
(好像没有人喜欢这个戏路了哎……感觉属于黑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似乎更喜欢父亲因为误会拼命虐儿子的戏,儿子的出生害****、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种……
好吧,沈遇之是深海里孤独的鱼……
让我再去听听智斗……)
任啸寒一股子气冲上心头,气得太阳穴也一跳一跳地疼。“难道我安分一些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就能瞒天过海了吗!”
任天成愣了片刻,瞅着自个儿儿子说不出话来。
那还是十年前,任啸寒十三岁,任天成只是公安局的一个大队长。那会儿他正负责追捕一窝毒贩,本来胜券在握,但是他收到上级领导的暗示要求反戈,当时他完全没有后台,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就听从安排设计将队员引进了毒贩的陷阱,全组只有他自己回来了,抓回来几个替罪羔羊,自此一路高升。可是千算万算,没想到有一次跟人口角之争谈到这件事,竟被书房外来找他签字的任啸寒听见。
任啸寒曾经是学校的三好学生,一直把父亲看做英雄,维护正义的英雄,他立志要考警校将来与父亲一起剿灭罪犯!
“我跟你说过我有苦衷!”任天成甩了钢管在任啸寒背上。钢管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让人心也跟着颤动。
“你的苦衷就是你要上位,你要权力,你要钱!看呐,现在多好!妻子貌美如花,又是企业高管,跟你那小儿子父慈子孝,一家简直是模范家庭,但是大别墅地下埋着你兄弟的尸身,银行卡里囚禁着你兄弟的鬼魂!他们时时刻刻都看着你,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再光鲜亮丽的外表也遮不住你心眼儿里的阴暗龌龊!”
任天成捏住任啸寒的下巴,挤的人脸都变了形。他红着眼睛,像是走火入魔了想要吃了眼前人一样。“我警告你,你只是个皮条客,还轮不到你来骂我!”
“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心里清楚!”任啸寒拼命摇头想要挣脱任天成的禁锢。“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了你给我妈报仇!”
“**!”任天成顺手一巴掌甩过去直打得任啸寒喷出一口污血。“一天三顿饭给你喂傻了是吧!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子叫板!别忘了你是打着谁的旗号赚黑钱!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骂一句踹一脚,皮鞋尖踹得任啸寒随着晃动,咚咚的声音听的人胆战心惊。一脚一脚全踢在骨头上似的,疼得人浑身发抖。任啸寒抱住了柱子减小晃动的幅度,毕竟手腕子更重要,手铐上的铁似乎已经咬住了手腕上的肉,他一动就跟有刀在搅和那块儿肉似的。
“老子最后跟你说一次,收敛点,否则***去号子里待着!”任天成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不情不愿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是儿子班主任打来的,说儿子在学校突然高烧不退让他去接了治疗。
任啸寒对着任天成的背影淬了一口口水。捡起桌子上的铁丝开了手铐。好像这会儿才感觉到疼似的龇牙咧嘴,手够到背后去揉那肿起来的肉。
混黑道的大多是少年时期行差踏错,但任啸寒是有预谋的进了唐骋宇的门。他缺钱吗?不缺,了。他喜欢打打杀杀吗?不喜欢。他就是对正义失去了信心。以前有人说警察就是穿着制服的混混,他不信,直到知道父亲做出的龌龊事之后,他不得不信。
第一章第三卷平静之下
宋鑫扬管着几家赌场,平常跟别人的交集也不算太多,就是和陈玉龙走得挺近,同门师兄弟嘛,倒也没人说些什么,只是陈玉龙本身是搞走私的,海关方面的事情熟门熟路,按理来说应该跟于铭更聊的来才对,毕竟两个人都是跨境做生意的,有些地方更能互相帮衬着。
“我说你就不能沉着点气?那明显是来挑事儿的,你何必往人家套子里钻?”陈玉龙指着宋鑫扬的鼻子骂,一点儿面子也不讲。
前几天几个人在赌场里出老千坑钱被宋鑫扬的手下抓住了可是没留下证据,对方专业得很避开了所有监控一看就是对头派来捣乱的,但宋鑫扬咽不下这口气,愣是把人扣了,这一弄,好嘛人家老大来要人还口口声声说和联盛开赌场不让人赢钱。最后陈玉龙出面又赔钱又道歉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下来没让唐骋宇知道,否则宋鑫扬这差事就不用干了。
“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错了。”宋鑫扬挪到陈玉龙身边,小孩子似的拉拉他的袖子。
“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老是沉不住气,这回我能帮你,下回呢?早晚吃亏在你这个火爆脾气上!”陈玉龙戳戳宋鑫扬的脑门儿。
“好了哥,我都知道了,我改还不成吗?”宋鑫扬冲陈玉龙笑了笑,越发像个小孩子。
“知道错了就去趴着,好好儿长长记性。”
“哦。”宋鑫扬不怕陈玉龙揍他,反正从小到大没少被他揍,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是表兄弟,宋鑫扬是陈玉龙小舅家的小儿子,从小不学无术十三四岁就在街上混,后来大了点就靠着陈玉龙的关系进了和联盛,但是外人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只当他们私交好。
表兄弟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好很多,因为他们都是家里的异类,不受其他人待见,所以两个人很自然就抱团了,之前过年回家,家人从来对他俩都是不闻不问,他们乐得自在,俩人就寻个安静的地方喝酒瞎侃。陈玉龙从小就有目标,他要在江湖称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他陈玉龙这么一号人物。宋鑫扬没那么多雄心壮志,就是游手好闲惯了,依赖陈玉龙惯了,稀里糊涂跟着表哥进了偏门。
感情好归好,陈玉龙揍人的时候也不含糊,那手腕子粗的大棍子抡起来就往身上砸,毫不吝惜力气。



(立个flag,我要更文了


下午?)
陈玉龙拿起门后靠着的木棒,向宋鑫扬走过去。如待宰羔羊一样趴着的宋鑫扬听着表兄的脚步声还是不由得提了一口气,临着挨打皮肉还是一紧。
陈玉龙没有扒人裤子的习惯,棍子直接照着打下去,牛仔裤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俩人没差几岁,光着腚挨打毕竟太尴尬。
棍子打在裤子上的声音格外响,疼痛却没被布料遮去一分一毫,宋鑫扬忍不住抠了桌子沿儿。
“哥呦,轻点儿。”
陈玉龙呵呵两声,力道不减反增。打得牛仔裤随着棍子一起一伏,宋鑫扬哼哼唧唧的声音也没断过。
大约打了五六十下,宋鑫扬的汗在桌子上聚成了小水摊,陈玉龙才停下,放了棍子扶宋鑫扬起身。
“你下手也太重了。”宋鑫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埋怨道,不忘往陈玉龙胸口给了一拳,报复似的。
“哪次你都这么说。”陈玉龙翻一白眼,还是将人扶到沙发上坐着。“你把跟于铭斗气的力气用在做事上罢,照这样子下去,咱们以后估计还得伺候他呢!”陈玉龙说完话就要走,也不管宋鑫扬要怎么理解他的意思。是单纯的哥哥让弟弟做好本分,还是在挑拨离间。
宋鑫扬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又夹着几丝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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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7 22:3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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