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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自是轻狂(师徒父子)[第2页] |
作者:_琴韵莲心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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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神秘少女 “这是哪里?”陆宇轩看向正在一根一根试钥匙开锁的少女,问道。 “唐家的账房。”回答的是唐子卿,唐子卿很显然心情不太好,语气有些冲,看向少女,“你到底是谁?” 当唐家二爷唐安彻底昏睡过去后,少女朝上说了一句“下来吧”,便自顾自的蹲下来搜唐安的身,最后从他的腰间扯出一串钥匙握在手里,走到窗边,转头一笑,道:“跟不跟来,随你们便。”说完,便跳窗而出。于是,四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只有一巷之隔的唐府。 “卡擦”,又一根钥匙塞进锁孔,扭动,寒锏石制作的石锁应声而开。少女用力推开同是寒锏石的石门,走进了作为唐家账房的石室。 一阵阴冷的气息充斥着整间石室,少女掏出腰间顺手从聚龙斋拿的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上的蜡烛,转头看着跟着进来的唐子卿和陆宇轩,笑了,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跟过来,不怕我把你们带到这里,然后杀了你们?”笑语如嫣,说出来的却是杀人的话,像是觉得杀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 “别闹了,还没闹够吗?”说话的是刘紫英。 少女笑容依旧,转向刘紫英,道:“小紫英可真没意思,一脸正经的装给谁看呢。”虽是笑着说的,但可以听出声音里的微怒。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刘紫英无奈。 “不好,不行。”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冷。 “你……”刘紫英头都大了,本来就是一句哄人的敷衍话,现在让少女这么正经的回答,还真让自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噗……”笑的是陆宇轩,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让刘紫英在言语上吃瘪呢。 “臭小孩,你笑什么?”少女又转向陆宇轩,说到。 “不,不笑什么。”陆宇轩无奈,又道:“我们俩年纪差不多吧,你凭什么叫我小孩。” “有时候,年龄可算不了什么。”少女又笑了,看着陆宇轩,四目相对,直看到陆宇轩脸红,不自在的将目光转向别处,少女才转向一直倚在门边的刘紫英,道:“竟然认错了,就要认罚。” “罚什么?”刘紫英这下是彻底无语了。 “进来啊,倚在门边干什么,这里每一刻钟都会有一批巡逻的家丁,你真的那么想打架吗?”少女似乎还在生刘紫英的气,语气依旧是不太好。 刘紫英走进石室,把门石门关上,才说到:“那封信是你给的?”原来刘紫英今天辰时便从金陵出发,未时便到了杭州城,出来杭州,便在杭州城四处游荡,倒是非常欢愉。走着走着,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正想着要怎样不花分毫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就看到一个小孩屁颠屁颠的咬着糖葫芦跑过来,把一张纸条塞给自己,又跑开了。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戌时聚龙斋,有饭吃,有架打,不来?”一行字写得潦草凌乱,不过在凌乱中,仍是有着筋骨,笔笔划划透着一种霸气,很难相信它是一个姑娘的字,不过它确实是瑶儿的笔迹,陈真瑶,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子。 “重要么?” “好吧,不重要。” “够了,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说话的是唐子卿,唐子卿今天心情不好,是真的很不好,自从踏进唐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很烦躁,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像是在地底下埋藏太久的蝉要破土而出,一种他控制不住的邪恶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愈演愈烈,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突然想要杀人,他渴望看到血,似乎那是唯一可以让那种力量满足的东西,但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这种想法很可怕,于是他更加烦躁。 “小东西,干嘛呢?”陈真瑶回头,她带着娇嗔的笑容,看着唐子卿,似乎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唐子卿被陈真瑶这样看,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是在毫无理由的发脾气,于是脸上淡淡泛起了晕红,有些尴尬,说到:“什么小东西,说不定我年纪还比你大呢。” 陈真瑶似乎不屑,道:“哼,你们一个两个,就看着我年龄。我可告诉你们,这个世间可不是按着年龄排辈分的,拄拐杖的孙儿摇篮里边的爷,你们要再不叫我声姐姐,我明儿就去和你们师父义结金兰,看你们到时候,叫不叫我姑姑。” 刘紫英彻底无语了,说到:“快点说吧,你到底要罚我什么?” “这里有很多账本,把近三年的账本找出来看看。” “看账本干什么。”陆宇轩不解,随手拿起一本翻起来,道:“况且如果这里账本里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拿得到。” “不是的,从账目里,你可以学到很多,真的,我不骗你。”唐子卿拿过陆宇轩手里的账本,道:“比方说这个买卖收据,你可以知道当时唐家的家丁有多少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从而推出唐家当时财势的走向。” 陆宇轩难得见唐子卿这么正经,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 唐子卿默默的回忆起小时候娘亲带着自己看账本时讲的话,忍住心中的酸涩,继续道:“如果你发现唐家近期非常节俭,也就是收入远大于支出,说明他想存钱干些什么,就这样。”唐子卿随即又翻了翻其它的账本,道:“不过这些账本是公帐,只能看出个大概,如果有私帐就好说了。” “这里还有暗格。”陆宇轩道。 三人齐齐看向陆宇轩,陆宇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刚才走进来,发现这里的回音不大对。”说着,走到石室中央偏后的地方,蹲下用手敲了敲地面,道:“就是这里。” “有总比没有好,你们两个快看账本,暗格的事我们两个看看。”说完看看陆宇轩,笑了。 陆宇轩站起来,道:“嘿,你笑什么。” “笑什么?我在想你管我叫姑姑的场景。”说着,陈真瑶笑的更欢了,“还叫我“嘿”,再不快叫姐姐,我就真的去和你师父义结金兰了。” “你!”陆宇轩气结,不过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有点意思呢。 陈真瑶笑着,也不管陆宇轩了,自顾自的在石室里转着,想找着暗格的开关。 陆宇轩见陈真瑶不理他了,也开始找起来,突然看到石壁上的烛台,难道是那个?他走过去,轻轻的将蜡烛拿下,扭动石制的烛台,烛台转了半圈,突然听到“卡擦”一声,陆宇轩便停了手,但是暗格并未开启,当下心头一惊,不好的预感闪过,叫到:“小心!”话音刚落,短箭便从四面八方射来。 |
@面面面面丶面包嘻嘻,禽兽放文喽 @緈冨哒等到鸟,某心放文鸟 |
按约定,发第十章 |
第十章 师叔? 四人站在石室外面,表情各不相同。 刘紫英很尴尬,陆宇轩很害怕,唐子卿很烦躁,而陈真瑶呢?依然是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为什么尴尬,因为刘紫英初见李瑾辰,还是在这种境况。 为什么害怕,因为陆宇轩感觉到了自家师父生气的气息,尽管李瑾辰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为什么烦躁,因为唐子卿看到了唐宁,往事涌上心头,尽管唐宁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为什么笑,陈真瑶哪怕下一秒就要被万箭穿心,前一秒也一定还在笑。笑对于陈真瑶来说,不是表情,只是习惯。 陆宇轩触动机关后,四人不断挥剑挡掉四周机关里射出来的短箭,幸运的是在他们体力快要透支完毕的时候,短箭终于停了,门也开了,不幸的是,门外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唐家家丁,还有非笑似笑的唐宁和似笑非笑李瑾辰。 李瑾辰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这群小崽子,一个比一个能闹。晚宴结束后,唐宁便邀他到府上一聚。其实琉璃阁和唐家的关系很微妙,琉璃阁隶属于品楼,但是品楼楼主似乎从未信任过琉璃阁,于是收服唐家,企图抑制琉璃阁在杭州的势力,可是无论琉璃阁再怎么不济,到底是品楼的嫡系,唐家只是外人,于是乎在品楼楼主的眼里,比起琉璃阁,唐家的地位更加低。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唐家相当于是品楼派来压制琉璃阁的,而琉璃阁的地位却比唐家高得多,就好像爷爷让自己的孙子对抗自己的儿子一样。于是乎那个爹很不爽自己的儿子,又不敢得罪自己老爹,那个儿子整日胆战心惊,怕压制太过,自己老爹不爽,又怕敷衍太过,让自己爷爷不爽。为了维持一种平衡,琉璃阁和唐家明里暗里互相打压的同时又互相帮助,琉璃阁的老阁主甚至收了唐家的一位小姐为徒。正当他和唐宁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里有话,互相猜谜语的时候,突然有唐府的家丁跑进来,让唐宁借一步说话。唐宁回来,说是有人闯唐府账房,问自己是否有兴趣去瞧瞧。李瑾辰笑着答应了,唐家的账房被闯了,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可惜,当他看到闯账房的人是谁时,这件事情就变得一点都不有趣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陈真瑶略微小跑的跑到李瑾辰身边,抱着他的一只手臂,轻轻的摇了摇,叫了一声,“师兄~~”这声“师兄”叫得可是百转千回,带着这个年龄的女孩特有的俏皮和娇嗔。 李瑾辰无语了,刘紫英愣住了,陆宇轩呆住了,唐子卿石化了,“师兄”?! 看到陈真瑶的动作,唐宁也十分诧异,但是诧异的不是那句“师兄”,而是陈真瑶对李瑾辰的态度。陈真瑶是自己姑姑的女儿,按辈分,她应该叫自己一声表兄。而他的姑姑,也就是陈真瑶的母亲,是李瑾辰的师叔,自然和李瑾辰是师兄妹的关系,问题在于陈真瑶的父亲,按道理陈真瑶不可能和李瑾辰如此亲热。 李瑾辰看着身边比自己几乎矮了一个头的小姑娘,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用手将陈真瑶散落的鬓发轻轻的播到耳后,温柔的说到:“又胡闹,好好地闯人家账房是做什么?” “师兄冤枉瑶儿。”说着甩开李瑾辰的手,似乎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道:“瑶儿才没有要闯人家账房呢,瑶儿是被胁迫的。”话说到后半句,还真的带上了一丝哽咽。 “怎么了,真哭了?”李瑾辰看到陈真瑶低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抽噎声,柔声问到。 “师兄欺负瑶儿,瑶儿不要理师兄了。”陈真瑶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了?说出来,师兄给瑶儿做主。”说着,用手轻轻的擦掉陈真瑶脸上的泪珠。 陈真瑶顺势扑到了李瑾辰的怀里,用手指了指刘紫英,道:“就是他,就是他胁迫瑶儿的。”说完又抱着李瑾辰哭了起来,李瑾辰轻轻的抚着少女的头发,给予她安慰。少女的哭泣,带着被师兄误解委屈,带着劫后重生的后怕,带着重逢亲人的喜悦,断断续续,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也进入到了每个人的心中,让人们都禁不住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此刻陆宇轩从那声“师兄”中回过神来,不经惊奇这女孩说谎的技术,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才能把谎话说的这般真实,若不是他也参与其中,他肯定会相信陈真瑶是被刘紫英用某种手段胁迫着进了账房的。 刘紫英此刻是彻底被陈真瑶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还没从陈真瑶的那声“师兄”回过神来,就看着四周的家丁都嫌恶的看着自己,像是自己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似的,这个陈真瑶到底想干什么? 陈真瑶似乎是趴在李瑾辰的怀里哭够了,才缓缓道:“师兄,你一定要给我做主,今天表兄在聚龙斋请客吃饭,瑶儿也跟着去了,路上碰到了他在与另外两个人打斗。”说着转过身指了指刘紫英,然后又转向李瑾辰,继续说到:“瑶儿虽与两位师侄多年未见,但却认出了他们用的剑法乃是师兄的‘六式’,料想到那两人应该是师兄的两位徒儿,见两位师侄渐渐不敌,便想去搬救兵,谁知被他发现,一根银针飞过,瑶儿不才,中了招,针上有毒。后来两位师侄也被擒住,原来他们两个也中了毒,那家伙便以解药相要挟,说我们若是不从,两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便只能命丧黄泉了,我么只好随他潜入了唐家,到了石室里,他便这里弄弄,哪里弄弄,最终触动了机关,要不是师兄早点来,瑶儿就要被万箭穿心了。”陈真瑶的声音软软的,将事情娓娓道来。说罢,又转向刘紫英,道:“你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陈真瑶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刘紫英看着陈真瑶的眼睛,一下子似乎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陈真瑶和李瑾辰到底是个什么回事,但是陈真瑶被“抓”到唐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中间肯定存在一些利益关系。现在琉璃阁阁主的师妹和嫡传弟子闯了唐家的账房,被抓了个现行,琉璃阁和唐家的关系有如此微妙,形式总是对琉璃阁不利的,若是李瑾辰承认他们是受他的指使,那么这事情传到了楼主那儿,琉璃阁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若李瑾辰不承认,那么他们就是自作主张,李瑾辰总要给唐宁面子,他们怕是要当场吃亏。我是谁?我是刘紫英啊,临风阁的少主,现在唯一能打破这个局面的人。 刘紫英笑了笑,从腰间掏出临风阁的令牌,道:“临风阁少主,刘紫英。” 唐宁愣住了,刘紫英?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紫英像唐宁作揖,道:“晚辈本是受家父之命,前来与您共商要事,家父叫我转告您,您给的礼物他很喜欢。”礼物自然指的是那一万两银子。 唐宁点了点头,道:“令尊能喜欢自然是好,只是贤侄您为何要闯我的账房。” “贤侄只不过是想增加点筹码罢了,这,您该是懂的。”刘紫英答到。 唐宁脸色有些不好看,江湖上尔虞我诈,商场上无商不奸,只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却也从不点破,毕竟从小读的是圣贤书,“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道理还是懂的,毕竟谁都想自己是个君子,尽管是骗人骗己,但总比公开承认大家都是小人好得多。现在刘紫英这话的意思谁都懂“我在做小人的事情,但是,你肯定也做过,大家彼此彼此,你奈我何?”唐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却不能公然和刘紫英对着干,刘紫英的背后是临风阁,临风阁的实力不容小觑,再加上现在惹上了绝情山庄这个大麻烦,而品楼楼主的态度很暧昧,似乎是打算放任自己自生自灭了。总而言之,不管如何,刘紫英不能得罪。 “原来是临风阁的少主,我琉璃阁和你临风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伤害我的人?”李瑾辰是个聪明人,在陈真瑶说自己是被胁迫的那刻起,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井水不犯河水?哈哈……”刘紫英轻蔑的笑了出来,语气很是傲慢无礼,道:“李阁主,自欺欺人很有意思吗?琉璃阁和临风阁的关系,在南江湖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唐宁不说话,他默默的观察在场的每个人,李瑾辰是满脸不屑,刘紫英则放荡不羁,很是轻蔑的样子,还有自己的那个表妹,还在李瑾辰的怀中抽泣,另外两个小子,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的不耐,都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刘紫英想偷唐家的私帐作为交易的谈资,顺便挑起琉璃阁和唐家的争端,想借唐家背后的品楼来打击琉璃阁?可若真的是这样,手法未免太过拙劣了些。不过临风阁少主顽劣不训,奢侈败家,恃宠而骄的事情自己倒是没少听,若真如此,刘紫英做这事的手法如此幼稚,如此漏洞百出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呵呵。”李瑾辰也冷笑两声,道:“我琉璃阁和你临风阁什么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公子这一石二鸟的把戏现在被撮穿了,现在弄巧成拙,我想你得为你拙劣的计策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紫英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道:“我告诉你,我爹是刘青,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你要敢对我怎么样,我敢保证临风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瑾辰看着刘紫英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模样,心中暗叹,若不是先前从大哥那里了解过刘紫英的行为处事,自己还真要以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再看看轩儿站在那里,虽是面无表情,但可以很明显的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屑和愤恨,连小卿那平时没心没肺的家伙,现在的表情也是非常的适合这个被说真的假话。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骗死人不偿命”,今天是彻底被几个崽子给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李瑾辰心中想法万千,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父亲要把琉璃阁怎样了?” “易路!”李瑾辰喊了一声,“把他给我带回去。” 一袭黑影从人群外飞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刘紫英的几处大穴,抓起刘紫英就准备将其带走。 “等等!”唐宁叫到,唐宁其实并不想插足琉璃阁和临风阁之间的纠纷,但是刘紫英是刘青派来和自己谈交易的,又在自己的府上被抓,尽管他是自作自受,但是总归自己要是一句话不说,就让李瑾辰将他带走,还是说不过去的。 李瑾辰未等唐宁继续,变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我认为,唐家最好还是不要插足这件事比较好。” 唐宁看着走远的一行人,若有所思。 |
传说中的吞文………… |
话说今天楼主夜观星象,目测近来会有拍戏,于是脑中闪现数个想法。是师父很生气,把几个崽子骂了一顿,还是师父很生气,把几个崽子拍了一顿,还是师傅很生气,把几个崽子先骂了一顿再拍了一顿,还是师父很生气,把几个崽子先拍一顿再骂了一顿,还是师父很生气,把几个崽子先骂了一顿再拍了一顿最后又骂了一顿好呢? |
嘻嘻,今天某心的拖延症又犯了,所以,今天木有文了 |
第十一章 师父很生气 “嘘~嘘~”水开了,水汽将砂铫的小盖子掀动,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口哨声。李瑾辰静静的摆弄着茶具,随着沸水的倒入,一股清甜的茶香渐渐弥漫到整个书房。 李瑾辰边喝茶,边审视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四个小孩,他现在很火大,当他听到瑶儿说到若不是自己和唐宁及时赶到,他们就要被万箭穿心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江湖险恶”这四个字不是说来玩的,一步走错,就可能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可是孩子大了,总是要往外走的,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将他们护在羽翼之下,这也是为什么进来拼了命逼轩儿和小卿练功的原因。一杯杯清茶下肚,火气却不见减小,真是窝火,这几个臭小子,越来越胡闹了,杭州的唐家是蜀中唐门的一个分支,这支宗族算上唐宁已经有四代,虽算在南江湖不能说是一呼百应,但也是排的上号的,几个崽子就这样冒冒然的闯人家账房重地,真是一点也不知轻重,万一今天把自己的小命在里面交代了,可叫他如何是好。 “啪”李瑾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往椅背上一靠,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啊?”陈真瑶笑笑,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长发,道:“师兄,瑶儿今天累了,师兄可以帮忙安排房间休息了吗?” 李瑾辰看向瑶儿,眼里不明的情绪闪过,道:“今天不说清楚,就谁都别想睡了。”说完又看向紫英,道:“英儿,你说说看吧。” 刘紫英眼睛微转,憋了一眼陈真瑶,看到对方还在玩自己的头发,万分无奈,看向李瑾辰,尴尬的笑了笑,道:“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回事呗。” “哦?”李瑾辰被气笑了,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是城门,谁是池鱼啊?” “那您得问问瑶儿了。” 陈真瑶终于把视线从自己的头发上转移,看向刘紫英,笑容如嫣,道:“难道紫英堂堂三尺男儿,放着城门不做,想和我这个小姑娘争做池鱼?” “……”刘紫英一天两次被陈真瑶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事实上,这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难道自己堂堂三尺男儿,还要在长辈面前告一个小姑娘的状吗?再说,那账房还是自己自愿去的,自己在四个人里年龄是最长的,不阻止他们就算了,还跟着胡闹,差点把小命给交代了,还能怪谁呢?问题是现在李瑾辰问到自己头上了,真的要在头一次见面的长辈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认错还真是有点让自己开不了口。 “轩儿,你说。”李瑾辰没心情看两个人斗嘴,直接转向低头不语的陆宇轩。 今天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一件接着一件,陆宇轩低头默默的回想着,短箭从四方射来的景象还很清晰的停留在脑海里,那种被恐惧淹没到窒息的感觉,现在想想,依然觉得心悸。恐惧?是对死亡的恐惧吗?难道自己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死亡吗?自己怕死?可是别人都说,真正的男人是不怕死的呀!自己,果然……还没有长大吗?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想着想着,失落的情绪充满了整个身体。 “轩儿!”李瑾辰看着陆宇轩低头不语,又叫了一声。 “嗯?”陆宇轩被李瑾辰突然增大的音量,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满脸的茫然。 李瑾辰看见陆宇轩失魂落魄的样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被吓着了吧,也是,不过是个半大小子,面对死亡的威胁,又怎么能淡然呢,于是放缓了语气,道:“轩儿和小卿先回房休息,等一下再收拾你们。” “是,师父。” ~~~~~~~~~~~~~~~~~~~~~~~~~~~~~~~~~~~~~ 陆宇轩转了个身,面向平躺在床上的好半天一动不动的唐子卿,道:“你在想什么。” 唐子卿闻言也转过身来,说到:“没想什么。” “你今天晚上都好奇怪哦。”陆宇轩又转了回去,将叠在一旁的被子展开,盖过肩膀。 “今晚,我见到了我的父亲。” 陆宇轩闻言,转头看向唐子卿,四目相对,陆宇轩确定唐子卿没有在开玩笑后,才道:“我只知道你是唐家的人,你的父亲是……” “是唐宁。”唐子卿叹了口气,一把扯过陆宇轩的被子,将自己包紧。 ~~~~~~~~~~~~~~~~~~~~~~~~~~~~~~~~~~~~~ “瑶儿,把事情说清楚。”轩儿和小卿走后,李瑾辰坐直了继续泡茶,本来开始李瑾辰还以为始作俑者是紫英,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后,便可以确定是瑶儿了,他倒不是真的要去追究什么主事者的责任,只是他必须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这样万一以后这件事的真相败露,他才可以想对策来护他们周全。 陈真瑶放下手里一直被玩弄的头发,望向李瑾辰,娇羞一笑,道:“晚上唐兴找我喝酒,我顺便给唐兴下了一些药,拿到了钥匙,就进去了。” 李瑾辰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看着陈真瑶,除了生气更多的是无奈,半晌才说到:“所以说,今晚闹那么大一出戏是你陈大小姐的即兴之作了,是吗?” 陈真瑶看着李瑾辰笑了笑,笑是少女特有的笑,带有一丝俏皮。 “啪”茶杯被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跪下!”李瑾辰有些恼怒了,本来今晚虽是生气,但想着几个孩子今晚才经历过死亡的威胁,便也就拼命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不想发火,但现在压制的火气是被瑶儿的态度给挑起来了。 陈真瑶依然在笑,不过笑得越发冷了,不理会李瑾辰的命令,淡淡的说到:“瑶儿累了,师兄不给瑶儿安排房间,瑶儿就只好去外面找地方睡了。”说完转身就走。 其实李瑾辰说完也有些后悔,见陈真瑶现在这个样子,很是无奈,瑶儿的性子孤傲清冷,表面上笑盈盈的,其实骨子里从没服过谁,自尊心强的不得了,而且又不像轩儿和小卿,是自己带大的,自己要是想要对她说教,估计在她心里,连门都没有。 “等等,就在隔壁的院子里找间自己喜欢的房间吧,轩儿,小卿他们也住在这个院子里面,累了就先休息吧。”李瑾辰对着瑶儿的背影交代完,又把路易叫进来,让他带路顺便差人把房间收拾了,才空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一旁百无聊赖站着的刘紫英。 “紫英。” “是。”人都走了,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了刘紫英和李瑾辰,让刘紫英有些局促起来。 “你师父是我大哥,论辈分你可以喊我一声师叔。”李瑾辰看着刘紫英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笑了笑,道:“怎么了,那么不自在。” “师……师叔。”刘紫英总觉得特别拗口,半晌才道:“可是瑶儿她……她是我的师妹啊。” “哦?这样啊。哈!”李瑾辰想想,倒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彭世海是自己的大哥,瑶儿和紫英都是他的徒弟,按道理是同辈,现在到自己这里,倒是差了一辈,“你师父本来就是不拘于世俗理解的人,收了瑶儿为徒,你的身份倒真是有些尴尬。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各论各的叫嘛,我倒也不在意这些。” “是,师叔,”刘紫英倒真是无语了,看样子,师父明知道瑶儿是自己弟弟的师妹,竟然就这么收为徒弟了。 “你师父叫你英儿,我也这么叫你,可好?” “是,英儿见过师叔。”刘紫英再怎么尴尬,这下倒也想起师侄俩第一次见面,自己理应给李瑾辰行个叔侄礼,于是撩袍跪下,端端正正的给李瑾辰叩了一个头。 “起来吧。”李瑾辰见刘紫英很是乖巧,倒也开心,不过彭世海对刘紫英的评价他倒也没忘记“狂傲中不失乖巧,不羁中仍有温和”。 “要报仇?你想清楚了?” “是,英儿想清楚了。” “输得起吗?” “嗯?”这问题问得眉头没问,刘紫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要报仇,但是敌人很强大,不可能顺风顺水,你也许会因为你的失败失去很多你在意东西,你,输得起吗?” “娘的仇,英儿必须报。”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英儿。” “英儿……”刘紫英有些不敢说,他承认,他胆怯了,失去在意的东西吗? 李瑾辰见刘紫英沉默,倒也不逼迫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得到答案,只是想让他思考,并在这份思考中成长罢了。 当年李瑾辰下定决心报仇的时候,大哥也这么问过他,“输得起吗?哪怕是最宝贵的生命。”那年他和刘紫英差不多大,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弱冠少年,怕是答不出来的。英儿不缺前辈大师的庇荫,站在这样高的起点,况且一生虽不说是顺风顺水,也算是平平安安,又正值二十岁的年龄,正是意气风发,傲视一切的年纪,只是未来将如何以具体琐碎消磨这份浪漫与绚烂,人生将以怎样的平庸世故,消解这份万丈雄心,步入江湖,又将如何变得务实与现实,“输得起吗?”这个问题怕是要让自己一生浸淫其中,盖棺之时方才给得出答案啊。 |
(接第十一章) “给不出答案也没关系,我们先说另一件事情,小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李瑾辰继续问到。 “小卿的事?英儿只知道小卿是唐宁的孩子。”小卿是唐宁的儿子刘紫英也是最近才从自家师父的口中得知的,九年前唐家家变,当家主母被告与唐家的一个护院通奸,畏罪自杀,而后一双儿女不知所踪,唐宁的次妻转了正。而小卿正是那失踪的一双儿女中的一个。 “九年前唐家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弄得满城风雨了。俗语有云,家丑不可外扬,大户人家要真遇到这种事情,也会静悄悄的在族内解决,唐家倒好,直接把人……”李瑾辰顿了一顿,狠狠的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事情,紫英也听说了。难道小卿是因为他娘被逐出家门的吗?” 李瑾辰摇了摇头,说到:“并非如此。唐家子孙天生血液里就会有一种特殊的毒素,当年小卿被唐家长老会证实过的确是唐宁的儿子,就算是现在,小卿也是唐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 刘紫英不解道:“那为什么小卿会流落在外?” “品楼和林家堡的关系你是知道的吧。”李瑾辰没有立刻回答刘紫英的问题。 “品楼和林家堡共处江南,所谓一山不可容二虎,两家似乎是针锋相对呢。” 李瑾辰摇了摇头,道:“不只是针锋现对,简直是深仇大恨。”顿了一顿,一丝怪异的笑容浮上了李瑾辰的脸部,李瑾辰继续说到:“我敢说品楼楼主毕生的最大心愿就是看着林家家主怎么下地狱。”李瑾讲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散发出一丝丝戾气,刘紫英感觉的到,那是恨意。 品楼楼主与林家家主有如此深仇大恨?刘紫英还是有些吃惊的,平心论,江湖上的事情,刘紫英自认为还是知道不少的,依李瑾辰这么说,江南这两个大家并不只是因为竞争才针锋相对的,而是有某种深仇大恨,可是李瑾辰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瑾辰看着刘紫英的表情,平了平刚才躁乱的心,说到:“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刘紫英刚刚要问出的问题,给李瑾辰一句换打回了肚子里,有些尴尬。 李瑾辰继续说到:“小卿的生母是林家堡的二小姐,而当年唐宁的次妻,现在唐家的女主人是品楼楼主的义女。若说唐家与林家的婚姻是交易,那么唐家与品楼的婚姻就是一场阴谋。” 听到这里,刘紫英倒吸一口冷气,那自己母亲的母亲和父亲呢,母亲是林家的大小姐,父亲当年却是品楼临风阁的大弟子,那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是什么?交易?还是阴谋?可是记忆中父亲和母亲是恩爱的,可若是真的恩爱,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带走又是什么? “九年前唐家的事情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从小卿对唐家,对唐宁的态度,大概也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来。琉璃阁是品楼四阁中唯一一个收养的非品楼亲生的嫡系,唐家与琉璃阁共处杭州,品楼楼主确实需要借唐家来控制琉璃阁对品楼的忠诚,但是事情并不需要做到那么绝。” “所以,唐宁应该因为某种原因,被迫屈身于品楼的势力,甚至为了满足品楼楼主复仇的欲望,对小卿母子做出了一些灭绝天性的事情,对吗?”刘紫英接着李瑾辰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他很愤怒,而且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何小卿如此痛恨唐宁,痛恨唐家,作为一个丈夫,他可以为了利益让自己的妻子被扒光衣服带到集市上游行,作为一个父亲,他可以为了财富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这是背叛,对亲情的背叛,对血性的背叛,对人伦的背叛。 “具体小卿到底遭遇过什么,我也不清楚,小卿一直闭口不谈在流浪的两年内发生的事情,无论我怎么循循善诱,他不是沉默就是说不记得了。” “师叔为何……”刘紫英没有说下去,惨痛的经历过去就过去吧,为何又要回忆起来,况且这段经历除了痛苦,又可以给小卿带来些什么?李瑾辰为何要逼迫小卿去回忆这些?但是刘紫英虽说是疑惑,但是这话说出去就有些责备的味道在里面了,毕竟李瑾辰不比师父和父亲与自己这般亲密,就算自己偶尔言语上冒犯,也不会真的生气。 李瑾辰见刘紫英话说一半又不说了,温声道:“是觉得我不应该要让小卿回忆痛苦是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只要有道理的话,都可以跟我讲的。” 被李瑾辰点破心思,刘紫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是”。 “我这么做自然也有我的道理。七年前,我在蜀地刚刚遇到小卿时,他一个人和另外三个比他大的孩子在打架,那孩子满脸戾气,那时他不过八岁,有这样强的戾气让我很是诧异。我看他每招每式,像是练过武的,其他孩子很快被打倒在地,我本以为这场掐架到这里就会结束了,可是小卿并未罢手,反而继续对那几个已经摊到在地上的孩子拳打脚踢,眼看要闹出人命了,我连忙出手阻止,强行将他带回。” 刘紫英有些惊讶,说到:“小卿那么纯真率直的孩子,怎么会……”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李瑾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了还一会儿,才继续说到:“我将那孩子带回客栈,可是他却闹腾不停,尽管力量悬殊,他却一刻都不放弃的攻击我,没办法,只好强行喂了一颗安神药,那孩子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他打过那三个孩子,不记得我。醒来后的小卿天真率直,很难把他和之前的那个充满戾气的小卿联系起来。” “您的意思是……” “有两个灵魂共用小卿的身体,小卿却并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小卿的存在,只要一受刺激,暴戾的小卿就会出现,不过经过沿途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回到杭州的时候,暴戾的小卿就几乎不再出现了。” “或许暴戾的小卿是为了保护小卿而产生的,只要小卿安全,他就不会出现。” 李瑾辰摇摇头,道:“我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并非如此。回到琉璃阁后,只有遇到一种情况另一个小卿才会出现,若是当天提到了唐家的事情,那么晚上暴戾的小卿就会出现,而且……而且会做出一些很血腥的事情。” “那这次小卿要报复唐家……” “你是这几个孩子里面唯一行了加冠礼的,所以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帮我看好这几个孩子,而不是像今晚一样,跟着胡闹!” 刘紫英见李瑾辰又提到这茬,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闭口不语。 “你师父说过小卿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要让暴戾的小卿消失,只能化解根源,所以我希望知道发生在小卿身上的所有事情,帮他一点点化解。”李瑾辰说完,想了一会儿,才道:“跟你说这个,除了想让你帮忙看着几个孩子,也是想让你帮着小卿让唐家易主,这也是你报你娘亲的仇的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刘紫英有些诧异,让唐家易主和自己报仇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品楼? “品楼楼主,你,你父亲,你师父和我的共同的仇人。”李瑾辰几乎是一字一顿讲完这句话,眼神里尽是杀气。 刘紫英也觉得自己的满腔怒气被激了起来,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将娘亲杀害,也是因为对林家家主的恨意么?伤及无辜,残害妇孺,这算什么君子报仇?我,一定要让你和娘亲亲自认错。 |
这次更文有点赶,没怎么修过,所以各种渣,还请亲们海涵。 |
明天有文文看…… |
第十二章 惩罚 “好了,正事儿谈完了,我们再来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今天的事?刘紫英满心的阴郁又被尴尬所替代。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站麻了的脚,从未时到了杭州城起,到现在整整四个时辰,屁股几乎就没碰过凳子。今天也够精彩的,一大早就开始快马加鞭的赶路,到了杭州城又兴致勃勃的逛了一下午,晚上又被石室里的暗起折腾了半条命,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被带回来问话,说不累那绝对是假话。 李瑾辰看到刘紫英的小动作,笑道:“怎么,脚酸了?” 刘紫英有些不好意思,答到:“是,有点。”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让你坐吗?” 刘紫英听了这句话,感觉脸开始渐渐发烫,感情从进书房那刻起,先是看李瑾辰慢慢泡茶,再被问话,自己一直都在被……罚站? 李瑾辰看到刘紫英的脸有些红,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不过看他如此尴尬,倒也绝了逗他的意思,于是正色道:“英儿啊,你在几个孩子里面年纪最长,那几个孩子有时候做事没轻没重没头没脑的,你可不能继续跟着胡闹,懂了吗?” “是,英儿明白了。” “挨过打吗?” 什么?刘紫英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他本以为李瑾辰已经讲明了道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很明显,李瑾辰和自家老爹完全是两个节奏,自家老爹是脾气上来了,抡起家伙就开打,打完再说,而这位师叔则恰恰相反。稍微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刘紫英觉得喉咙发干,局促的说不出话来。 李瑾辰看着刘紫英愣愣的盯着他,本来想着教育小孩子要严肃一点,但现在也是忍不住弯了嘴角,道:“怎么?瑶儿是个小姑娘,犯了错,我不好罚她,你一个大小伙子,我也罚不得了?” 见刘紫英终于反应过来,默默的低下头,沉默不语,李瑾辰也不急,慢慢说到:“你父亲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我就有责任照顾你。再者,你叫得我一声‘师叔’,我也是真的把你当我的子侄看待,你做错了事情我自然是要好好管教你。” 看着刘紫英依旧在装骆驼,李瑾辰微微皱眉,淡淡道:“怎么,难道觉得自己没错?” “不是,紫英知道自己有错。” “那是觉得我罚不得你?” “师叔就别再给紫英添罪名了,紫英认罚便是。”刘紫英在怎么迟钝,也感觉的到李瑾辰已经有些微怒了。 “说说,为什么罚你?” 紫英真觉得这会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也只好认命,谁叫自己跟着瑶儿不要命,只好说到:“英儿身为兄长,不该跟着弟妹胡闹。” “嗯。”李瑾辰意味深长的看了紫英一眼,道:“那几个孩子行事鲁莽,你也跟着没脑子,没有问过长辈,没有通知我,就凭你们人的功夫贸贸然的跑进人家的密室里,要不要命了?你这个年龄,就是容易轻浮,容易急躁,你虽然聪慧,但是越聪明的人,往往性子也越轻狂,越目中无人。” 刘紫英被李瑾辰说的哑口无言,只得道一声“是”。 “不想挨打就罚跪一夜,自己选。” 原来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罚跪一夜?算了,一夜就一夜吧,总要比被第一次见面的长辈责打好得多。 “紫英选择后者。” 李瑾辰点了点头,道:“裤腿卷到膝盖上,跪到院子里去。” “是。”跪到院子里?这次丢人丢大了。尽管认错认罚,刘紫英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高兴,默默地对李瑾辰行礼,转身出了书房。 “等等。” 听到声音,刘紫英转头望向李瑾辰。 “那两个小子今晚吃东西了吗?” 刘紫英并不知道轩儿和小卿被罚的事儿,以为李瑾辰只是关心徒弟而已,于是点了点头。 “嗯,去吧。” 李瑾辰不是不知道刘紫英的小脾气,不过像刘紫英这种孩子,自幼聪慧,长辈们宠着护着,难免有些轻狂自大,这性子必须好好打磨,等到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也才能算真正成熟。罚他到院子里跪着,不过也是挫挫他的锐气,要他知道知道好歹罢了。 ~~~~~~~~~~~~~~~~~~~~~~~~~~~~~~~~~~~~~ 小卿房内此刻已经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两个崽子今天也算是身心俱疲,再加上两人心情都不大好,也不说话闹腾,没多久就都睡着了。 “咚咚咚” “……” “咚咚咚” “嗯~~”轩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跨过还在熟睡的小卿,下床开了门。 门外易路打着哈欠,看着同样是睡眼疏松的轩儿,道:“主子叫你们过去呢。” “啊?”轩儿抬头望天,根据仙后座的位置,现在应该已经亥正了,今日事,今日毕,果然是师父的作风,“我洗个脸就过去。” 易路耸耸肩,一闪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二人来到李瑾辰的院子,就看到刘紫英挽了裤腿,跪在了院子中央,吓了一跳。 此时刘紫英已经在这里过了两刻钟了,膝盖刺刺的疼,之前一番激战也导致浑身上下的酸疼,再加上有些困乏,身体周身无力,有一种软下去的感觉,此刻已经是跪坐在地上了。 轩儿看此情景,连忙跑过去,蹲下来,说到:“哥哥你怎么了?被师父罚了?” 此时小卿也在轩儿身旁蹲了下来,道:“你和师父又没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罚你?” 刘紫英苦笑一声,刚刚想说话,就听到了李瑾辰略带严厉的声音。 “跪就跪好了,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刘紫英无言,只好依言跪直。 “你们两个进来,就几步路,过了一刻钟才到,我看你们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闻言,陆宇轩幽怨的望了唐子卿一眼,叫你起床不起,害得我被骂。 唐子卿努努嘴,人家累了嘛。 两人跟着李瑾辰进门,刚关上了门,就听到一声颇为严厉的“跪下”。 李瑾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崽子,道:“我有没有说过有行动之前要先告诉我。” “有。” “那我有没有说过,去危险的地方要先通知我。” 依旧是肯定的回答。 “我有没有说过,在做事之前,要想清楚后果。” “有。”被自家师父连问三个问题,两个崽子此时早已底气全无。到杭州的第二天,李瑾辰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和他们讲了行走江湖要注意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别人家重要的地方东西不能乱动,以防机关。并和他们约法三章,在整个报复的唐家计划中,必须行动前要通知,事发突然的要想办法留下行踪,若是闯了祸必须全部禀告。他们要做的事情只要合理,他不会干涉他们。 “好,很好。”李瑾辰对着刘紫英的时候还能压制自己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自家两个崽子的三声“有”的时候,就抑制不住的火气往外冒,“砰”的一声,李瑾辰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继续道:“今晚吃东西了吗?” 两个崽子本来就没底气了,此刻又听到师父语气不善的问吃没吃东西的事情,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吃没吃,说话!” 轩儿比小卿更快反应过来,道:“回师父的话,吃了。” “我有没有说过今晚罚你们不准吃东西!” “回师父的话,有。”轩儿几乎认命的说了这句话。 听到第四声“有”,李瑾辰终于爆发,猛地站起身来,转身就去拿了摆在博古架上的板子。 小卿看着师父脸色阴沉,拿了板子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顿时心跳加快,脸色发白,呆呆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师父,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李瑾辰看着小卿那小可怜的样子,本来怒火中烧的心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这孩子,今晚大概不好过吧。不过心疼归心疼,管教归管教,小孩子还是要教的。 李瑾辰拿着板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孩子,道:“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吧。” “不是。师父,轩儿知道错了。”轩儿纵使看起来比小卿要成熟一些,但他也是怕疼的,特别是那块板子打在身上的味道,着实不好受。 此刻小卿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那块板子于他而言简直是魔鬼,于是颤声说到:“师父,小卿不敢了。” |
“知错了?不敢了?我看你们是胆子越来越大,我当初和你们讲了那么多,转头就忘,罚你们不准吃饭,也敢逃罚,我倒真是觉得在你们眼里,我这个师父说的话全都是废话,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李瑾辰这话说得颇重,陆宇轩心里听得难受,想否认又不知道怎么说李瑾辰才消气,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做事不成,又怕死,还老是惹师父生气,眼泪也不禁爬上了眼眶。 注意到了轩儿的神情变化,李瑾辰也有些后悔,这话说得有些重了,轩儿又是那样敏感的孩子,于是缓了语调,道:“知道错了,就认罚,把手举起来。” 陆宇轩见李瑾辰没有继续厉声责备,心中松了口气,板子再疼,也只是身上的,可李瑾辰的那些话,可以伤到他的心,于是很坦然的伸出了左手。 小卿纵使再没心没肺,李瑾辰刚才的话听到心里也会不舒服,于是尽管害怕,也将自己的左手祭献了出去。 “两只手。不要告诉我你们用一只手吃的晚餐。”李瑾辰淡淡道。 “师父,明天还要练剑的。”小卿吃惊,连忙道。 “我的话,听,还是不听。” 两崽子闻言,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乖乖的将右手也伸了出来。 “十下,这是罚你们逃罚一事,挨完屁股还有二十下,罚你们违背与我的约定,以至于让你们自己陷于险地。谁先来?” “轩儿先来。”陆宇轩憋了一眼唐子卿,看那家伙的样子,要他先来也不可能。 李瑾辰点点头。让小卿放下手,先跪到一旁,便一甩手,“啪”的一声,一板子就生生的砸到了陆宇轩手上。 痛!陆宇轩忍住了没叫出声,额头上却渗出汗,重新摆好被板子拍下去的手,就看到一条红印横贯两个手掌,眼看着李瑾辰第二板就要拍下来,陆宇轩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手缩了回来。 自己的板子落了个空,李瑾辰没说话,淡淡的看了一眼陆宇轩,手里板子一抬,接连不断地连续五下就落到了轩儿的屁股上。 轩儿本来就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感觉到了屁股上传来的剧痛,也只好捏紧拳头,硬生生的受了,挨完五下,头上的汗就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睛也抑制不住的开始发红。 重新摆好了手。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刻钟内,李瑾辰一丝不苟的,实实在在的在收拾了两个崽子一顿。 陆宇轩跪在地上,裤子还没有被允许提上来,身后还是一阵阵的钝痛,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但是望着自己肿得发亮的手掌,又深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唐子卿此刻更加狼狈,汗水泪水鼻涕弄了满脸,挨手板子的时候,手上没挨几板子,屁股就已经挨了十几下了。手上挨了第六下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肯伸出来,结果被李瑾辰将他的手按到了桌子上,狠狠的打完了四下。小卿现在是手疼,屁股疼,嗓子也疼。 李瑾辰坐在书桌后面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心里五味杂陈。刚刚小卿挨打的时候,闹得不得了,心里几次想着就这么算了吧,但是又很快否定,放过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可以给他们造成哭闹就可以侥幸逃过的责罚的心里。做错了就要承担,这是自己从小就交给他们的,自己说一不二的性格,想必他们也清楚。每次打完自己都心疼,但是却从未后悔。 “先回去休息,我等下去帮你们上药。” 两个崽子听到赦令,也终于放松的心情,终于挨完了! ~~~~~~~~~~~~~~~~~~~~~~~~~~~~~~~~~~~~~ 书房里板子着肉的声音,两崽子的哭叫声,跪在院子里的刘紫英都听到了,他不禁深深地叹息,师叔好像还真是个严厉的长辈呢。抬头望着当空明月,感受着膝下传来的阵阵痛感以及快要软下去的身体,心中哀呼,今晚要怎么熬过去啊! |
感觉最近写拍戏好木有感觉 |
最近小七大大和羽毛大大好勤奋的说,楼楼都不好意思继续偷懒鸟…… |
第十三章 夜阑人不静 看着李瑾辰卧房内的烛火终于再次熄灭,刘紫英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轻轻地揉着痛到麻木的膝盖,刘紫英是真的被折磨的欲哭无泪,早知道罚跪会这般悲惨,当初干脆选择被打一顿算了,至少这样现在自己可以躺在床上睡觉了。 两小崽子一瘸一拐地回了房后,李瑾辰便干脆敞开书房的门,拿着本书就坐在书桌后看,而刘紫英跪的地方正对着书房门口,李瑾辰只要稍稍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于是刘紫英偷懒的机会便活生生的被扼杀了。这样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自己快要跪到散架的时候,李瑾辰起身去了轩儿他们的院子,经过自己身旁还不忘训斥一句“跪好了,背挺直”。本想着李瑾辰应该是去给两个倒霉孩子上药去的,没有那么快回来使不上力,恢复跪,刘紫英便直接坐到地上,安抚最受罪的膝盖,小腿和腰。谁会知道这刚认的新鲜师叔不到一刻钟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吓得自己连忙跪好,谁知道腿正麻,根本姿之后身体失了中心就往一边歪,匆忙中用手撑住,但由于在密室内挥剑挡暗器,现在也是又酸又麻,没支撑住身体,整个人就一下子斜躺在地上了,刘紫英都不忍心想象那时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结果当然是被李瑾辰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反正是面子里子是全没了。李瑾辰骂完了人,又径直转身回了轩儿他们的院子,刘紫英瞬间炸毛,感情自家师叔是专程过来“看望”自己的…… 随后,李瑾辰终于忙完进了卧房,刘紫英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机会偷懒了,谁知自己刚刚有这个想法,就听到李瑾辰卧房的窗就被打开的声音,悄悄转头,却发现李瑾辰脱了外衣,著了一件中单,正半躺在窗边的小榻上看书,同样是只要转转眼球就可以看到自己,刘紫英瞬间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浑身又酸又痛,一直在发软,偏偏还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跪好。每每刘紫英稍微缓了缓姿势想偷偷懒时,耳边总能响起李瑾辰的声音,不是“跪好了”,就是“跪直了”,要不就是一句没有温度的“英儿~”。 大概又跪了两个时辰,李瑾辰又去了一趟轩儿他们的院子,回来时终于关窗灭烛了。刘紫英也终于得了解放,不过以后刘紫英才知道李瑾辰若是罚晚辈跪,一定会看着,罚跪一夜李瑾辰就会看一夜,罚跪一天李瑾辰就会看一天,只不过今天李瑾辰念着刘紫英今天是真的累了,怕是跪不住一夜,才关了窗,吹了灯,给个机会让他偷懒的。 刘紫英揉了会儿膝盖,才顾得上自己可怜的腰和背,想着反正求人已经丢到家了,所幸整个人成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腰部和背部不用再支撑身体,酸酸麻麻的感觉一点点散去,刘紫英这才感觉终于舒服了。看星象,已经寅正了,再撑两个时辰,等太阳出来了,自己也就能解放了吧,刘紫英想着想着,觉得意识越来越迷糊,睡意渐渐席卷而来。 正当刘紫英将睡未睡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猛地睁开眼,陈真瑶的笑脸霍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刘紫英吓得立即坐起身来,见陈真瑶还蹲在原处,看了看不过十米开外的李瑾辰的卧房,只得试着用唇语说到:“不好好地在房里睡觉到这里来干什么?” 所幸的是陈真瑶还真懂唇语,借着月光,再加上习武之人的五感较为敏感,通过刘紫英的唇形“听”到了他的话,又想到刚才他大字型的躺在院子中央,那场景颇为滑稽,于是捂嘴笑了好一会儿,才用唇语回到:“小紫英不也没在房里睡觉吗,跑到院子里来躺着难不成是想看星星?” “……”刘紫英坐在地上,彻底无语,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好事”一件跟着一件来,被瑶儿看到自己这个狼狈样,真不知道会被她笑多久。 “我要去个地方,你去不去?”陈真瑶继续用唇语道。 什么?刘紫英瞬间觉得自己本来还残留的一丝睡意当然无存,感情陈真瑶是今天唯一在师叔手下的幸存者吧,这时候还敢提出来要出去。 陈真瑶见刘紫英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嫣然一笑,用唇语道:“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喽。”说完,身下一动,很快就消失在刘紫英的视野中。 刘紫英坐在原地,仰天长叹,也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运起轻功,朝着陈真瑶消失的地方飞去。 不一会儿便出了琉璃阁,刘紫英远远的看到陈真瑶的身影,加了速度,眼看还有七八丈的距离就要追上了,陈真瑶却在一个街口一转弯,不见了身影。刘紫英站在陈真瑶消失的街口,四处张望,万分无奈。刘紫英看着向四处延生的街道,突然灵机一动,转过身就往琉璃阁的方向走去。虽然与陈真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刘紫英可以看出陈真瑶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她会用各种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今晚竟然她来找自己出去,她就一定会让自己跟着她去,那么她这样无端消失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想看自己找不到她惊慌失措的笑话呢。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偏偏不遂她的意,那么那精灵古怪的小姑娘见自己不买账,自然就会出来了。 果不其然,往回走了三四丈,就看那个娇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朝着刚才的方向继续飞去。刘紫英不禁莞尔,便继续跟着陈真瑶去了。 这样一跟就跟到了城郊,陈真瑶先刘紫英一步,此时正站在树林前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头发,嘴角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像是玩自己头发是什么天大的乐趣似的。 刘紫英走上前去,刚才一路运着轻功跟着飞过了半个杭州城,消耗了太多真气,感觉脚步就有些虚浮了,自己内力在同龄人中算是上乘,但是真气却太少了,有强大力量却没有相配的精气,这也算是一大悲剧了。 陈真瑶此时也是感觉不大舒服,她虽然真气比刘紫英多,但是内力却远比不上刘紫英,轻功本来又是极其耗气的武功,还要保持这么快的速度,真气此时也消耗了许多,有些胸闷气短了,于是虽然还未到目的地,但也只好停下脚步稍作休息,好让真气慢慢恢复恢复。陈真瑶见刘紫英跟了上来,没有再用轻功,只是转身慢慢走进了林子里。 刘紫英并没有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着,林子里树长得越发茂盛,走了一会儿,月光几乎被全部遮住,就算五感灵敏,此时也有些看不清楚路了。 “你要再这么走下去,可就得撞树上了。”刘紫英开口打破了沉默。 陈真瑶停了下来,并未转身,只是向后伸出了右手,道:“我忘记带火折子了,牵着我的手吧,保准撞不坏你那张英俊的脸。” 刘紫英听着陈真瑶略带调笑的语气,万分无语,看着黑暗中隐隐约约伸出来的那只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怎么能确定跟着你就一定不会亲上树?” 陈真瑶依旧没有转过头,只是笑道:“不要?不要你就在这里慢慢和树亲热吧,我啊,就先走了。”说完,收回手还真就往前走了。 刘紫英无奈,只得战战兢兢的向前走了两步,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勉勉强强行吧。”陈真瑶停下,又把右手往后伸了。 陈真瑶的手虚虚的握了拳,刘紫英的拇指和食指扣在陈真瑶的手腕上,掌心就完全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刘紫英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烫,在静夜中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陈真瑶的手很小,刘紫英几乎可以将她的手整个包起来。微微的凉气从少女光滑水嫩的皮肤传刘紫英的掌心,刘紫英觉得不知为何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似的,一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刘紫英感觉自己似乎要窒息了。 陈真瑶在前面走着,感觉到刘紫英的手心烫的惊人,不经轻笑一声,道:“小紫英难道没有牵过姑娘的手,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刘紫英还在和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脏和越来越快的呼吸做抗争,于是并没有回话。 陈真瑶忍不住笑出了声,停下了脚步,这个人还真有些意思呢,平时看着一副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样子,牵个姑娘的手也能紧张成这样,况且自己只是让他握着自己的拳头帮他引路罢了。要再这么下去,估计没到目的地,他就得晕过去了。 于是,陈真瑶毫不犹豫的转了身。 于是,刘紫英的血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温度。 黑夜中,陈真瑶的双眸闪着幽幽的蓝光,正直直的看着刘紫英。 “正常了?”陈真瑶笑道,转过身,继续拉着刘紫英往前走,继续说到:“正常了我们就继续。” 陈真瑶成功的转移了刘紫英的精神集中区,于是刘紫英在被陈真瑶的双瞳惊吓到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一族特有的,就跟鼬鼬一样,可以夜视。”陈真瑶边走边说到:“本来一直不转身就是不想吓到你,谁知道你……噗~”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紫英被陈真瑶弄得怪不好意思,心里悲哀的想着这个估计又可以让她笑好久了吧。 |
超级伪更,某无良楼主良心发现,决定今晚更文…… |
(接十三章) 两人继续走着,刘紫英还是略觉得不自在,想着找些话题来聊,于是道:“我这次可是被你害惨了。” 陈真瑶扑哧一笑,那时看他在李瑾辰院子里躺着,又怎么会不知道刘紫英受罚了?只是按着陈真瑶的性子,又怎会让刘紫英占了上风?于是浅浅笑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这可怪不了我。” 刘紫英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陈真瑶说的那句话是《三世因果经》的第一句,意思就是你现在受罪还是享福,要看前世是做的善事多还是恶事多,你下一辈子是会是受罪还是享福呢,就看这世做的怎么样了。瑶儿这是在拐着弯儿来骂自己被师叔罚是前世造孽呢。 “这么说,我是前世造孽,所以今生碰到了瑶儿你?”刘紫英故意歪解了陈真瑶的意思,一句话回了过去。 “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你说你得犯了什么孽,才能遇到我?” 刘紫英说那句话本来是想调笑陈真瑶,说她是孽,所以自己前世造了孽,今生才碰到了她。本想着这样瑶儿就会挖了个坑,想害别人,反而把自己埋了,谁知道她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刘紫英万分无奈,道:“哪里有人这么爽快就承认自己是孽障的?” “事实而已,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陈真瑶笑了,但是笑里的内容却变了,带着一些无奈,一丝悲怆。 刘紫英听出了陈真瑶的情绪,虽然师从同门,但陈真瑶性格本就乖僻,喜欢独来独往,之前刘紫英只觉得陈真瑶清高桀骜,让人很难接近,但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他才知道她时而古灵精怪,时而任性妄为,时而乖巧听话,时而又清高自傲,但他总觉得陈真瑶嘴角的那抹笑容里有他不知道的东西,那东西或许就是陈真瑶想通过笑容掩藏的秘密。 两人继续说笑着,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剑,好不乐呵。大约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点点光透过林子射了过来,刘紫英又重新可以看到东西了,于是便放开了陈真瑶的手,陈真瑶继续走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一直被握着的手腕,道:“你也不问问我要把你带哪儿去?万一我……” 未等陈真瑶说完,刘紫英就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道:“谁叫我上辈子作孽了呢,这辈子遇到你。”听到陈真瑶轻笑一声,刘紫英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道:“反正要是又出来什么事儿,要不我们俩都没命,要不就被师叔发现,不过这回我一定把你拉下水。”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陈真瑶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刘紫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继续往前走,道:“你要是告发我,我就嫁祸给你。” 刘紫英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事儿陈真瑶还真做的出来。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发出光源的地方,这是一座小木屋,周边还有几个木桩,估计就是砍了这里的树做的。 “小寒,还不快点给你姐姐开门~”陈真瑶走到门口,叫到。 屋子里的人是云初寒,云初寒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人非常不爽,对,是非常的不爽。本来陈真瑶要对唐兴用美人计的时候他就是反对的,他总觉得对着别人卖笑灌酒那是风尘女子才会做的事情,但是自己从来拗不过陈真瑶,那个明明比自己小却总是要他叫姐姐的人。又是一脚踢到了那人的头上,他只要一想到他竟然敢对陈真瑶动手动脚,还言语调戏就止不住地愤怒。 “砰”,云初寒又是一脚踢向那可怜的男人,他早就听到了屋外有脚步声,但是他不想去开门,他还在生气。 云初寒是偷偷跑出绝情山庄的,他从未出过山庄,因为他爹娘从来不给他出山庄,云绝对他从来都比娘对他要温和,可就这件事上,却也从未妥协过。他娘从小就逼着他练武,从记事开始,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是在练武,稍有差错,便是一顿鞭子。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练武是为了什么,绝情山庄是杀手窝,爹是杀手头子,可是娘逼他练武,爹却不许他去做杀手,也不许他出庄。在云初寒的记忆中,能在那冰冷的地方给予自己温暖的,便只有爹了,每次他在娘的鞭子下辗转,都是爹拦下的鞭子,将他抱回房,为他上药,他对外界的了解,除了书就是来源于他爹了。但是云绝却经常不在山庄,于是云初寒大多时候几天都不需要说一句话,只需要不停的练功,更有甚者,他连续一两个月,只见得到他娘一个人。这也直接造成了云初寒不善言辞,性格怪异,喜怒无常的性格。 “死小孩,你再不给姐姐开门,姐姐可就要打你了。” 云初寒听着陈真瑶的话,万分无奈,明明自己比她大,武功又比她好,可就是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真是窝囊!抬手一挥,一阵掌风扫过,门闩应声而落。 陈真瑶走进来,看到早已被打得像猪头却依然昏睡不醒的唐兴,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云初寒,道:“死小孩,我叫你把唐兴弄过来,可没叫你把他弄成这样。你把他嘴都打肿了,我等一下怎么问话?” “我……”不知为何,云初寒就是对陈真瑶毫无办法,值得悻悻地转移话题,道:“那个,鼬鼬……” 陈真瑶这才注意到云初寒的胸口那儿鼓起了一块,想必是天气渐渐转凉,鼬鼬又找地方暖和去了,看着云初寒别扭的样子,笑道:“难得鼬鼬找到个舒服的地方,就让他呆着吧,想必鼬鼬也是喜欢小寒的。” “……”云初寒望着胸前的鼓包,心里想着这若不是陈真瑶的东西,自己早一巴掌拍扁了。 |
(接十三章) “哼哼”刘紫英假咳了一声,陈真瑶进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自己就一直被挡在门外,颇为尴尬。 陈真瑶转头,看着门外的刘紫英,笑而不语,刘紫英这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云初寒这时也注意到一直在门外的人,其实他一早就知道有两个人前来,只是他性冷,很少能对其他的事物产生兴趣。 陈真瑶稍稍往左挪了一点,刘紫英万分无语的走进门,首先看到了被打成猪头的唐家二爷,然后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云初寒。 云初寒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刘紫英,当初自己心急找陈真瑶,刘紫英又没按时出现,便留了张纸条就先走了,想着这救命之恩来日再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云初寒虽然性冷,又不谙人情世故,但是有恩要报这道理云绝还是教给他了。 “你要我怎么报你的救命之恩?”云初寒没有站起来,只是看向刘紫英,问到。很明显,云绝大多数道理还是教了给云初寒,但是并没有教通透,或者是成长环境的特殊让云初寒没办法学通透。在云初寒的意识里,自家爹爹说的有恩要报,跟欠债要还钱没什么区别,还完了,就两清了,大家互不拖欠。 刘紫英出于医者本能,正想要问问云初寒的伤怎么样了,云初寒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到让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曾救了他的命,人家现在是想要报恩呢。可是报恩?刘紫英看了看云初寒,这不像是要报恩的表情啊。 “嘿,你到底想我怎么报恩?”云初寒看见刘紫英没反应,又问了一句,却没有意识到在常人看来,自己的语气和这句话的内容完全不搭调。 “噗~”陈真瑶似乎对两人相识并不感到奇怪,只是自顾自的在旁边一直笑,这会儿直接笑出声来了。 云初寒转头看着陈真瑶,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自己有那么好笑吗?于是语气不太好,问到:“干嘛笑?我有那么好笑吗?” 陈真瑶强忍住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正经的摇摇头。云初寒刚才看向自己的表情就和一个被欺负的小孩一样,煞是可爱。不了解云初寒的人或许觉得他性格冷僻怪异,但在陈真瑶眼里,云初寒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是那样的单纯和率直,这是她最渴望的东西,但也是她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再得到的东西。 云初寒见陈真瑶摇了头,才又看向刘紫英。 刘紫英笑笑,道:“我乃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你我并不拖欠。” 云初寒有些不解,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欠你?” 刘紫英点了点头,道:“嗯,是的。” 云初寒见刘紫英点了头,心里想着解决了一件事,就没再说话了。 一时间小木屋里陷入了沉寂。刘紫英看着唐兴,在聚龙斋的时候就知道他中了醉欢,清风涧的特有的麻药有七种,彭世海将他们命名为三欢四喜,三欢是没有解药的,而醉欢便是三欢的一种,服用醉欢之后,认知能力会慢慢的降低,意识也会慢慢的丧失,就像喝醉酒一样,不过这药会让人昏睡两天两夜,唐兴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陈真瑶要问话也得等后天了,刘紫英此刻想不通陈真瑶为什么一定要今晚把自己给叫出来。 “小紫英,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刘紫英望向陈真瑶,心中暗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于是有心逗逗这小姑娘,便道:“我若是不答应,你要如何?” 陈真瑶不说话,上前打开了门,道:“不答应的话,那你就可以走了。” 刘紫英无奈,似乎自己每次与陈真瑶相斗都占不了什么上风,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走的,叹了口气,说到:“好了好了,有什么要我做的,我答应便是,好好的,赌什么?”刘紫英知道以陈真瑶的性格,是不可能直接求自己做事的,要和自己打赌无非就是找个缘由罢了,那么这赌她便一定有全分的把握会赢,那自己还和她赌什么? 陈真瑶听言抿嘴一笑。 |
第十四章 小卿?小卿? 陆宇轩睡的并不熟,屁股胀胀的疼,手也胀胀的疼,所以唐子卿起来的时候他也醒了。 “这么晚你去哪儿?” 唐子卿似是改了性子,全然无视了手上和屁股上的伤,爬着跨过了睡在外面的陆宇轩,下了地开始穿衣服。 “疯子,你干什么呢?”陆宇轩一手拉住了唐子卿正在绑腰带的手,问到。 “与你无甚关系。”说完,抽出手,继续绑腰带。 陆宇轩再不愿起床,见唐子卿如此怪异,也坐起了身,道:“你怎么了?不会被师父打傻了吧?” “……” 唐子卿穿好了鞋,拿起床边的剑就要出去。 陆宇轩没有多想,运了真气一步滑到了门边,挡住了唐子卿的去路,正准备说话,屁股上的伤就开始叫嚣起来,一突一突的胀的难受,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揉,谁知手上也肿的厉害,一碰到屁股就弹起来,于是手背就撞到了门上,随着“砰”的一声,响起的是陆宇轩压抑的一声痛呼。 “让开。”唐子卿没有同情,也没有嘲笑,依旧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到。 “不让,这么晚你要去哪儿?” “……” “若真要出去,我陪你去。” “不需要。” “你……今晚很奇怪。” “让开,不要逼我。” 陆宇轩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我让。”说完,抬脚往左迈了一步,却是瞬间出手,一个手刀劈向唐子卿的哑门穴,眼看就要得手,却觉得腰间一麻,瞬间没了意识。 唐子卿收回手中银针,看着陆宇轩沉沉的摔到地上,不为所动,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夜是朔月,又正直秋爽,天高露浓,清冷的月光配着已略带寒气的风,让人生生生出一份寒意来。 唐子卿望着手中长剑,寒风吹动,衣袂翩翩。唐子卿手腕翻动,长剑出鞘,寒光四射,“让开。” “去哪儿?去唐家报仇?你的武功……能行吗?” “与你无干。” “和我当然有关系。” “让开,否则休要怪我。” “喝!怪你?问题是你打不过我。”院中李瑾辰只着了一身中衣,负手而立,见唐子卿仍立在原地未动,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收剑入鞘,这时候激怒我对你毫无益处。” “……” “人们只道我只有三个徒儿,却不知道我还有第四个,是吧,唐和曦。” “……” “入夜颇凉,去师父的屋里一坐,可好?” “我没有师父,休要胡乱相称。” “哦?言而无信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砰”唐和曦将剑鞘扔在了地上,摆好架势,浑身煞气四起,冷冷道:“我已不是八岁孩童,此等说辞对我无甚用处。”说完,便一招向李瑾辰打去。 李瑾辰侧身一躲,右脚却直直向和曦的膝弯踢去,和曦连忙收招,身形往旁边移去,险过了这一招,却一下子处了被动,处处被李瑾辰牵制着。李瑾辰知道他下盘不稳,便招招朝和曦腿上攻去,和曦剑法再好,下盘屡屡遭袭,却也使不出招式来,值得辛苦防守躲招。 李瑾辰无心与和曦纠战,于是调动了全部真气,身形一下子快了一倍,轻巧的躲过了和曦一招,一脚毫不怜惜的扫过和曦双腿,乘着和曦向下跌倒,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转,和曦吃痛松手,长剑和双膝一起落到了地上,李瑾辰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往后转到背后,将他整个人压到了地上。 “叫你平时踏实点练功,怎么,吃亏了吧。” 和曦双膝着地,头也被李瑾辰压的贴地,只得狠狠道:“休要胡说,唐子卿懈于练功,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与我又何干?正反你们两个牵连于同一肉身里,我要罚,便也只好一起罚了。” “你!” 李瑾辰点了和曦周身大穴,才松了手,道:“易路,把他弄回我屋里去。” 易路从墙上跳下来,把和曦扛在肩上,往李瑾辰的院子走去。 “等等。”李瑾辰叫住了已经走到院子门口的易路,道:“今晚落霞的失误,若你明日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你落霞的首领也莫要再当了。” 易路少有的脸色不好,应道:“是,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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