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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白(师徒)[第2页]

作者:木扶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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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9.12
第十五章
君兰倏地睁开了眼,眼前还是自己的书房,桌上整齐的摆着自己的书卷和笔墨,一滩突兀的红色烛泪留在桌上,昨夜却是这样睡了过去啊!
站起身才发觉自己昨夜那个姿势睡的太过辛苦,现在真是腰酸背疼的。揉捏着脖颈活动着身子推门而出,那路白正捧了不知在哪找来的藤杖跪的端正。
“……师……”
“别叫我师父。”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本座没你这丢人的徒弟。”
路白膝行了几步,膝盖传来的痛楚都如利剑般直刺心头,他咬了咬嘴唇,举高了藤杖,“师父,路白自知有错,路白请师父重重责罚。”
“本座从不管闲事。”
“师父……路白真的知道错了。”路白说的恳切,君兰也是心疼他,只是这倔强的孩子……
“你口口声声的说错了,那你便说说自己错在了哪里。”
“砰——砰——砰——”路白对着君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血顺了他的眉眼滑落,只是路白并不在意。“路白不想说。”
“让你认个错就这么难!”看着路白眸中的坚毅,他这样子,真是让君兰再说不来什么,这孩子的倔脾气,自己今日若不妥协,那明天他指不定又翻出什么花样来。
“路白知道有错。”他垂了眼睑递上藤杖,“请师父重重责罚。”
君兰接过藤杖,路白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将自己的衣服扯了下来。
君兰见他这般竟险些被气背过气去,他昨天给他包扎好的伤口现在又全都崩裂了,脓血顺着他的腿往下流,君兰看了心头一颤,手中握得藤杖竟分外沉重。
路白俯身翘起臀部等着藤杖加身,只是……
“跪直了。”
路白面带委屈的跪直身子,师父这是要杖脊么?
“既然你说知道错了,却又不说自己错在了哪里,那你便好好受着。”君兰手下用了暗劲,一下便听了路白肋骨发出清脆的声音。
“师父……师父……”路白显然是慌了,这般打法怕是真的会要命的。
“闭嘴!”藤杖又是一下落下,路白硬扛之后竟是逼出一口血来。
君兰一共打了五下,但路白却觉得自己熬过了五个世纪,背上的痛根本找不出位置,只是疼。他习惯性的咬紧下唇,默默扛着,却不想君兰竟抱了他起来。
“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我不会再问,而你也记住,下次再犯,五下藤杖就不是打裂几条肋骨吐几口血就可以完了的。”
“路白记住了。”蒙在心头的乌云终于被拨开,路白心间一松安心的在君兰的怀里睡了去。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路白身后的伤几乎全部糜烂,君兰换了几种药也不见他伤有好转,真是把他急坏了,一天天在书房转来转去的翻读医术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君兰一边心疼被自己打成这样的路白一边每天都带着几分愧疚的守着他。补品汤药灌了许多却也不见大好,只是好几天坏几天这样不断的循环。
“师父,徒儿害您费心了。”路白趴伏在软枕上声音软软的。
“知道我费心还不争点气!”君兰虽然嘴上说着,手上却从来不会有丝毫的懈怠,他身前身后全都是伤,尤其那膝盖,经年累月的罚他跪现在已是落了病,膝盖总是一片暗色,一些似是淤血块的东西怎么也消不下去,自己怎么会不心疼他?
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谁都可以不疼他,唯独自己不可以,因为他终究是自己割舍不去的一份情感。他就像融入了自己的骨髓一般,抽出他,自己会疼,伤了他,自己更疼。
“师父……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都是我自己犯贱。
喵喵更的这么勤劳就木有人冒个泡嘛
算啦算啦,反正没人,自娱自乐

晚安,世界
第十七章
已至深夜,路白侧身躺着,正在睡意涌来之时有人从窗边轻敲了三下,似是故意的一般人影在窗前晃了一下。路白从床上跃起,紧接着从窗子翻了出去紧追人影而去。
行至一处偏僻的院落,人影停下,转身站定。“哥~哥~”
“圣女不必入戏太深,路白不会……”
“你只要做好你门客该做的就好,不论薄淼儒问你什么都尽量帮他,还有,记住,你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兄长,唯一的家人。”灵儿的人物关系设定倒是颇为讽刺,只是他有什么权利说呢?
“路白记得了。”
灵儿看着路白不走心的态度却十分友好的“提醒”道,“现在除了我,你谁也不能信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路白知道。”
“你若是一不小心忘了,或是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会少了你的责罚。”
路白没有应声,只是点点头。
“教主没有免你一天15下例杖,反而特意叮嘱要继续,‘权当警醒’。”灵儿咯咯的笑着,似乎路白被罚她便开心一般。“但是教主没有追究你养伤时差的那些。”
本来也没想过能躲过。
“一会儿会有人来,我就先走啦!”灵儿明显话中有话笑中暗指了将来之人是谁,但是路白却不敢相信,索性也就不再想。
月光姣姣,一身白色睡衣的路白静立在那儿等着,阵阵微风拂过,路白忽的转身,“师父,果然是您。”
月光下,君兰一身夜行衣愈发衬得他脸色惨白,那样子倒犹如一个刚从地狱爬出的厉鬼。“褪衣。”冷冰冰的两个字如一桶冰水泼在路白的身上,将他从头到尾燃着的火苗浇熄。
背对君兰跪下,磨磨蹭蹭的褪了衣裤,本以为师父好歹会催一句,却不想师父依旧不说话,也不再动,就那么和路白耗着。
路白不再磨蹭,俯下身去。君兰也不耽搁,拿着的木杖照着路白身后狠狠的砸下,冰冷的脸上却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路白咬牙默数到十五然后便耍赖似的瘫在了地上,本以为师父会把自己拎起来,却在等了半天之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师父……走了……”
收整好自己,顺了原路回了房间,睁眼看着屋顶到了天亮。
天刚蒙蒙亮,路白便拿了自己的佩剑从屋外泄愤一般的耍着,剑气中裹着浓厚的内力几乎毁去整个小院,郁闷的情绪随着一口血喷出,路白以剑拄地全身都打着颤。
体内内力久久平复不下来开始在筋脉里乱窜,一时间竟有些失控,自己搅得失衡的内力开始以自己的身体为战场互相倾轧起来。
接连逼出的几口血如同大朵的梅花在地上绽放开来。路白愣愣的看着竟忽然觉得这“梅花”开的好看,就像以前住的小院师父亲手种下的棠梨腊梅一般,“真好看。”
“路公子好功夫,昨晚睡的可是不习惯,怎么一早就这么大火气似要毁了本宫的别院。”薄淼儒顺了顺情绪步入路白暂居的院落,只见那路白一身白衣墨发散乱,身前一滩红色的鲜血,只是他却不怎么在意的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转身对自己拱手一礼。
“路白一介江湖莽夫,随性惯了,僭越了。”
中秋番外:未到月圆时
这年路白刚被君兰收了做徒儿,因为他本身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既不识字也没有半分的武功底子,所以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学起。
八岁,不论是习文还是习武都已经比较晚了,而君兰又知道路白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打基础,所以他在尽量给路白奠基的时候同时压迫着他,让他能在稳的同时求快,为此路白身上的淤青从未有一天消减。
开始的这些日子君兰盯路白也盯的紧,一来是怕他溜走,二来是督促他。
这天路白正跪在案几前苦着脸看书上的“符”,一个头,八个大。
这些长得像蝌蚪的东西怎么每个都是不同的意思不同的音不同的……明明在他看来他们都长一个样子。
就在路白正要睡过去的时候,身后忽的挨了一下戒尺。疼痛让路白瞬间脑子清醒过来。
“师……师父……”
君兰点了点路白的腰又指了指案几,路白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但凡偷懒被师父发现都要挨上二十戒尺,虽然每天都免不了挨打,但能不挨,他还是不想挨的。“徒儿昨天被师父打的……现在还肿的厉害,师父能不能……”
“三十。”
“师父……”大腿一软,这看起来那么温和的师父怎么说加罚就加罚啊!
“再废话就翻倍。”
路白委屈的撇撇嘴,一推案几,坐在地上揉着自己酸痛难忍的膝盖,耍起小性子来。
天天挨打谁受得了?更何况他还是被逼迫的一个孩子。
只是君兰早已忘记了,孩子的本性。
他早已忘了自己八岁的时候其实比路白更加贪玩,也忘记了路白是为什么现在会是自己的徒弟。
情非所愿,路白坐在地上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膝盖,眼睛里委屈的泪在打转,但他还是倔强的没让眼泪落下。
“我数三个数,在案几上趴好,否则就不是翻倍那么简单了。”君兰的声音愈发的冷,路白也执拗的偏了头,“三。”
“哼——”带着浓浓的鼻音发出声音,把头埋在了膝盖间。
“二!”
路白身子瑟缩了一下。
“一。”
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样的结果自然可以想见,路白挨了打,这是必然。
而君兰下手多重也是不必多说,因为路白足足在床上趴了三天才可以勉强下地走路。
不过,那之后路白却是再也没这般和君兰耍过脾气使过小性子。
路白趴伏在床上疼的直想哭,很委屈,他很想告诉君兰自己有多委屈,但是君兰每次打过他都不会多管,只是由着他自己捱过。
“快到中秋了,月亮要圆了。”君兰每次罚过路白心情都不会很好,所以他经常到路白以前住的这街巷转一转,去“替”路白看看他的母亲与妹妹。
而那小灵儿根本不知道君兰是什么人,她只知道君兰帮了她们很多,所以君兰每次来她也会很开心。
“中秋……”
“伯伯,这是灵儿第一次自己过中秋……以往的中秋哥哥总会想办法弄到两块月饼分给我们吃,但是哥哥自己从来没吃过。”
“看来灵儿的哥哥很好。”
“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只是……他现在不要灵儿了,是因为灵儿拖累了哥哥么……”抱着的小灵儿鼻子皱了皱几乎要哭出来。
“或许他有什么原因。”
“对!哥哥不会就这样抛弃灵儿和娘,伯伯谢谢你。”小孩子哭的快,好的也快,不过两句话就哄好了。
君兰拍拍灵儿的头,然后抱了她,“伯伯带你去买小月饼好不好?”
“好!这样今年哥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哥哥也可以吃到小月饼了!”
“对。”
当初教主派人带了路白回来之后路白的家几乎是一夜之间垮了,没有了路白,剩的妇孺几乎不知道如何存续,后来,三个孩子两个被卖掉只剩了最小的一个继续顶起这个家,但最小的灵儿却是曾经被路白最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呵护的孩子……
许是上天眷顾吧,君兰既是为了彻底断绝了路白的曾经,也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控制路白的“把柄”,所以君兰让人彻查了路白,自然的查到了那小灵儿,也自然的捉住了路白的弱点。
从带路白回去过一次之后,君兰就开始践行他的承诺,照顾路白的娘亲和灵儿,时不时的用灵儿要挟逼迫一下他,但是他终究不能长久的这样做……
且说这君兰带灵儿买过小月饼之后回了小院便发现路白趴在床上小脸惨白,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
“怎么了。”
路白张了张嘴却因为疼痛而说不出话来,只是嘴唇不停的哆嗦。
掀了路白的被子便看见了他身后已是肿高了几寸,君兰暗自回想……“我下手有那么重么?”手搭在路白身后想给他揉散淤青却不想路白因为疼痛躲了开。
“……哎……后天就是中秋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么?”看看床榻上被自己打的惨兮兮又十分惧怕自己的路白,君兰心底还是有了不忍,许是出于一种愧疚吧,他准备满足一下路白的心愿。
“路白……”趴着的路白眨了眨眼,却是没说话,身后的疼还在提醒着他。
君兰抬手捉住路白放在自己膝上,路白不知道君兰又被自己哪句话惹怒了要打自己,他挣扎着身子都在颤抖。
“别乱动,自己也不知道把淤血揉散,不疼才怪。”手覆在路白身后大力的揉着,他却挣扎的厉害。
“师父,别……别揉了……疼!疼……徒儿疼……”
“乖乖忍着……”君兰沉默了一下,“你忍过去,明天师父让你去见见你母亲和妹妹。”
手下的路白果真不再乱动,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
淤血终于揉散,路白身后也消肿不少,君兰也暗自告诉自己,以后下手轻些,也……回头多盯着他些,总不能他每次挨了打都这样任由伤处“发挥”。
君兰将自己藏在面纱之内,带着同样戴了面纱的路白回到这里,回到路白的“家”。
路白和君兰一起躲在暗处就是不敢上前,“不去和她说说话么?”
“……路白……答应过,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师父,现在徒儿能看见妹妹和母亲都好,就够了,徒儿以后不会再耍小性子了,徒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这话说的终于不再违心,同样,路白不知道自己的话救了自己。
“那现在回去吧。”
“好。”
当夜,月儿尚未圆,但是路白睡的格外的香甜。
君兰打了井水上来洗去自己一身血气,待身上的伤口终于止了血他才穿好衣服去看了依旧睡的正香的路白。
“……虽然你中秋不能去和家人团圆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中秋快乐。”
抬头看看未圆的月,却是还没到月圆的日子。
教主知道了自己带路白去看小灵儿。
教主也知道了路白说的那些话。
教主本是想处置他的……
“违反规定的是我,带路白去的人也是我,教不严,师之过,我甘心受罚,连路白的那份一起,让我承担便够了。”
“准。”
米娜桑,中秋快乐~
一篇中秋番外奉上~


话说,师父可疼小路白了,就是师父是闷骚



第十八章
“路兄快意江湖乃是真性情之人,何来僭越一说?”薄淼儒哈哈一笑让身没有受路白的礼。“路兄真是一身好本领。”
“太子殿下说笑了,路白自幼与舍妹浪迹江湖,只是有几分自保的能耐罢了,都是些扶不上台面的小打小闹比太子殿下的亲卫差的远。”
薄淼儒一愣,条件反射的回身却并未见自己随身的亲卫,自己的亲卫原是一江洋大盗后来被自己所救并为自己所折服而成了自己的亲卫。但是他一般不会现身,毕竟他仇家很多,按理说路白应该是没有见过他,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路兄可是子桓的旧识?”
“原来太子殿下的亲卫叫子桓。”
薄淼儒脸色变了两变,这人却是在试探自己!既然是试探那么他只是猜测子桓在这附近,可是这试探又未免太明显,那么他这样刻意试探自己究竟是要干什么?
却见路白又揖一礼,“太子殿下不必让人在这里盯着路白,路白没那么大的本事,翻不出花样。”
被路白一语道破监视,薄淼儒不禁脸一红却更加坚定了要招揽他的想法,“路兄误会了,子桓是本宫派来保护路兄的,路兄为救本宫受了伤,在路兄养伤期间本宫理应保护路兄的安全。”
“路白谢过太子殿下美意,不过路白倒是不习惯多一个人保护,还希望太子殿下收回。”
“那是自然,路兄,眼见到了早膳时间,一同去前厅用膳如何。”
“路白却之不恭了。”
“哥哥,你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好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呢?”灵儿这话明着是关心,暗里却是幸灾乐祸。
但是薄淼儒却是不明所以,十分自然的一起关心起来路白昨夜的睡眠,“路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当灵儿是亲人,自然也是敬重路兄的。”一口一个“路兄”几乎是把路白当了自己的“兄长”看,恨不得立刻就改口和灵儿一起叫路白“哥哥”。
“多谢太子殿下美意,路白很好。”一碗清粥下了肚路白便准备离席却见灵儿对自己挤眉弄眼,他也就装模作样又给自己添了半碗粥等着。
“太子殿下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游湖的嘛,哥哥要不要一起。”灵儿对着薄淼儒眨眼,薄淼儒的头点的几乎成了小鸡啄米。
“好。”
湖面平静,太子的小船悠悠的在湖上飘荡,路白一个人坐在船板上百无聊赖的听着里面灵儿和薄淼儒嬉闹,正倦意上涌之时,另一艘规格更大的小船飘了过来,那小船上飘的旗上书“靖”字,想来是靖王爷的船,路白刚要起身就见了那船舱走出一人,而那人的出现让路白整个人都定在了原位动弹不得。
那人对着自己所在的船躬身一礼,直至自己所在的小船离开他才又回了船舱。
那人,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也没有理由认错,但是隔了这漫长的岁月他又似乎和自己记忆中有所不同,但又相同……
联系起早上灵儿“邀”自己游湖和前些日子她跑进靖王府,路白的内心竟组出一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忽的闯进船舱,薄淼儒明显的拘谨了两分,灵儿却是依然故我,“哥哥看见了嘛?湖上的美景竟然让哥哥惊得失了魂。”
“看见了。”路白自觉失态,却仍是快速的调整好状态,在船舱的小塌上随意的半躺了上去,“景致非常不错。”
@安晨月汐
第十九章
“爹爹,娘亲去哪了?”小小的孩子轻轻拽着父亲的衣角问着自己的娘亲去向。
“阳阳,只有爹爹不好么?”答非所问,那小小的孩子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阳阳想要娘亲,也想要爹爹。”
男子轻轻抚摸孩童的头,到最后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爹爹和娘亲不能兼得的话阳阳要选择谁?”
小小的孩子拽紧父亲的衣角,“爹爹和阳阳说过,阳阳是男子汉,阳阳要和爹爹一起保护这个家,保护娘亲!”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他的选择,自己已明白。
“这是你的弟弟和妹妹。”
“娘?”小小的孩子仰头看着自己的娘亲,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三个小孩子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但这却似乎触怒了娘亲,娘亲折了小指粗细的柳条一把撸下柳叶,然后便抽到自己的身上。
“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你没资格质疑!你这杂碎!当初我就不该留下你!”
娘亲一手扣住自己的肩膀,一手则是拿着柳条不辨位置的抽在自己的身上,任自己如何哭如何躲都避不开……
双眸忽的睁开,眼前是灵儿和薄淼儒放大了的脸。
“路兄,你做噩梦了么?”
路白坐起身,看了眼灵儿,灵儿很体贴的递给他一方手绢,路白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前全是汗。
“梦见了些不太好的往事罢了。”路白蹭去额前的汗搪塞道。
而薄淼儒也不想去窥探他的隐私,于是也没再细问。
“船靠岸了,路兄,请。”
上了岸,路白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去,留了灵儿和薄淼儒继续游玩,却不想那小魔女在和自己分别前对自己诡异的一笑,那感觉就像,完全把握了自己的行踪一般。
暗说自己多虑,路白转身向那靖王府走去。
“有事随时来报,晚膳端来书房用。”
门外的声音让路白的身子抖了抖,他几乎可以肯定,但是……
门被推开,路白迅速的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拽进屋关了门。
“……我没有恶意。”路白改变了声轨盯着眼前的人,但是眼前的薄鸿煊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让路白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脸上的蒙面巾。
“看来是旧相识。”薄鸿煊不疾不徐的得出结论亦没有半分被挟持的慌张。
“不是!”
路白话一出口就发觉了不对,自己怎么可以自乱阵脚!
“你找本王何事?”
“……”路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信口胡说,“打劫!”
却不想这句话竟是逗乐了薄鸿煊,“本王第一次见到会说戏文的蒙面人,且让本王猜猜。”
路白脸上一阵发烧,慌张的拔了剑抵在他的颈间,“我说打劫就是打劫!”
路白越慌眼前的人笑的越开心,就在路白心虚的想跑的时候,薄鸿煊竟反过来制住了路白,翻出绳子把路白捆成了粽子扔在地上。
“本王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孩子。”薄鸿煊捏着路白的下巴似笑非笑道,“躲在门后想玩暗算的小东西是第一天出来闯江湖么?这招数早就被玩腻了。”薄鸿煊轻轻在路白耳边吹了口气,“怎么,被吓傻了?且让本王看看这蒙巾下的脸。”
路白闭了眼,任薄鸿煊扯下自己的蒙巾,两人一时间只剩了尴尬。
“阳阳。”
喵喵感觉走向有点奇妙了??

第二十章
时隔十多年还能听到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路白不得不说自己还是个脆弱的孩子。
他一头扎在薄鸿煊的怀里失声痛哭,他这十几年来究竟有多委屈根本没人知道,幼时娘亲的虐待压迫和十多年来的委屈他的没地方说,如今他虽已至弱冠之年,但在薄鸿煊的面前他依然是个需要父亲的孩子。幼时的他是一个人撑着那样一个残破不全的家,撑到如今他把自己置于了一个他自己都讲不清的境地,只是……如果他知道,他现在所在薄鸿煊面前暴露的委屈全是他之后受制于人的把柄,他现在又是否会这样做?
薄鸿煊轻轻拍着路白的背由着他在自己的怀里哭,他不禁感慨自己遗留在外的孩子竟也这么大了。
“爹爹……爹爹……爹爹!”
路白对薄鸿煊讲了这十几年来的所有苦楚委屈,毫无隐瞒,因为面前的人是他的爹爹,是他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的人。
只是他忘了,即便这个人是他的爹爹,但是过了这十几年的时间,他的地位不同,心意心境也总是会有变化的。
“阳阳?阳阳,阳阳……”薄鸿煊看着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的路白,唇角上挑。
君兰,这个人或许路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薄鸿煊虽是长子却并非嫡子,而他的母妃安妃当时却颇受先帝的宠爱,家资也十分雄厚,他的母妃十分爱他所以怕他受了别人欺负,于是便为他寻了当时江湖上一位颇为有名的名士做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永旭先生一生仅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君兰。
薄鸿煊入门比君兰早半日所以是师兄,不过薄鸿煊与君兰虽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却互相不知对方的身份底细,“凌霜傲雪遗于世,莫过凌竹。”故而自己得名凌竹,同“君子美如玉,冠若君兰。”的君兰以此互称名姓。
两人虽同时追随师父,但三人间的心思却都互不明了,他和师弟一直跟随师父到弱冠之年,一日师父忽的留了一封书信说要去寻找白锦水灵晶,之后就再没见过他。而薄鸿煊与君兰在那之后便也各归了其位,薄鸿煊被先帝封了亲王,划了肥沃的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却再没同君兰联系过。
刚分别的时候薄鸿煊也曾派人查过君兰却因最后没查来什么便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他的师弟又突然冒出看来也是为了那师父所说的白锦水灵晶。
白锦水灵晶传说是女娲补天遗留的一块神石,内里蕴含着无穷的能量,能起死人而肉白骨。师父曾说,他寻这白锦水灵晶是要履践自己的一个承诺。
且看如今看师弟的样子似是要借太子之手找到这白锦水灵晶,因为据说那激发白锦水灵晶的引子便是这至阴男子与至阳女子。
人性本恶,除去伪善的人类总是自私而丑陋的,薄鸿煊自然也不例外,他亦是自私之人,所以他在洞悉君兰的做法之后便准备坐收渔翁之利,因为那路白,是他的儿子。
一切都恍若梦境那般不真实,从那日师父把自己叫醒之后的殷勤叮嘱开始,一切都显得有些虚幻不真实。
师父的疏离冷淡,薄淼儒的拉拢招揽,父亲的再次相见……
路白感觉自己可能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自己醒来应该还是在那小院,小院里师父拿着戒尺板着脸轻斥自己,“懒惰。”
只是……这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爹爹。原来,那不是梦。
“爹爹。”
“阳阳乖,好好休息吧,你身上的伤需要静养些时日。”温和的叮嘱让路白险些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三岁的孩童,有爹爹疼自己,还有娘亲爱自己。
无聊的过渡??无聊??
进入单机模式??

第二十一章
恍若梦境般的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路白几乎要深陷入这美好的梦境时,一桶冰水临头泼下将路白浇了个透心凉。
“你师父要被你害死了呢。”装成侍女混入王府的灵儿依然笑嘻嘻的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晴天霹雳。
路白慌了神,双手死死的掐着灵儿的双肩晃着她,希望她能再笑嘻嘻的告诉自己她在开玩笑,“你在骗我,你在开玩笑!”
灵儿依然笑的很开心,两片朱唇一上一下,“是真的哟~”
路白全身都失了力气,就像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上,“师父不会的……不会的……不会……”
灵儿看着失魂落魄的路白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可是自己说的是事实呀,君兰在教主那里保下路白,并且保证路白不会背叛,如果路白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定然严惩不贷,而且他还硬是求了教主替路白受一半的例杖……有时候,自己还真是羡慕他啊。“我只是说你师父快死了。”
路白失了色彩的眸子忽的亮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师父对不对!你……你会帮我吧……”
“我只能告诉你你师父在哪,但是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你师父在水牢,一天三十龙纹鞭……”灵儿扭过头,“教主没说到什么时候算完,而且水牢……是我都没有资格进去的地方。”
灵儿都无法进的地方,那便是真真正正的禁区。路白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绝望,他好像看不到阳光看不到希望……似乎他只能那样看着师父……
“不!”
冷意就像一条毒蛇,它从指尖顺势而上盘踞在自己的体内不肯离去,寒意彻骨,脊椎中钉的“噬魂钉”就像吸血的虫子一般吸干了自己的所有内力,体力早已不复……就这样吧,不想撑下去了,也不想再挣扎了……
徒儿,以后自己要乖,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可以……真希望可以让你远离这里……
路遥遇寒天,落雪成白……素素,你怕是已经忘了吧?那年冬天,你说你生在南方,想要看雪,我与你一同去了遥远的极北苦寒之地,那里没有人家,没有客栈,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满天的大雪和傲然绽放的腊梅花,看着美丽的雪景你又说你想要甜甜的梨子吃,还想要那银耳雪梨羹吃……
“兰,如果这腊梅上可以结梨子就好了!”
“说不定可以呐。”
我没能让腊梅上长出梨子,但我却让小院的梨树上开了腊梅,素素,你喜欢么?
素素,我怀念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你,如今的你我依然很爱,只是你却更爱权势天下,我可以将我的一切都交付与你,但你能不能放过两个孩子?我愧对灵儿,也对路白有一份亏欠,你能不能……哎,我不能劝你,因为我是那么爱你,我不能不支持你。
我想给你再留下些什么,我却发现我没什么可以留给你……对了,我还有徒儿……可是他不是物品,我不能把他交付与你……
徒儿,师父上次把你打疼了吧?你的伤痊愈了么?可惜以后师父不能再护你了。以后好多的苦痛都要你自己承担了,你要坚强……
还有灵儿……我——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没有爹爹的宠爱,你却更坚强,只是爹爹好希望能看你寻得如意郎君,嫁得心仪夫君,能够幸福……
已经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神奇的发展了??
喵~愉快的单机生活
话说为什么喵喵的师父都不渣,而且怎么都是师父发了好多糖糖
下次试试渣师父
渣爹写的太多了??现在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是渣爹

第二十二章
“灵儿?”君兰没想到自己还会醒来还会看见灵儿,他……不是应该死在了水牢么?
灵儿本是坐在桌上翘着二郎腿悠哉的吃着葡萄却在君兰醒来后从桌上跳了下来,“你醒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啦!拜拜~”
“等等……”
“路白呢?”
灵儿走到门口的身子停了一下,“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因为路白一个人去闯了水牢,他在闯水牢之前给自己留了一张纸条,“替我照顾师父。”
嘛,灵儿一开始本是想不管,最后却还是跑来了君兰的房间守了他两天等到他醒来。
“他……”君兰心中担心,想再问,却又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因为教主还要留着他,他不会有事……只是他肯定不会好过就是了。
“砰——”灵儿离开,重重的摔上了门,空留君兰一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路白他的确并不好过,他去闯了水牢,但那水牢只是个诱他上钩的饵,他没在水牢找到君兰,却撞上了等候自己多时的教主。
教主看自己的眼眸十分冷漠,“杖二十。”
没有任何理由的,二十杖赏给了自己。
身后疼的紧,却又不敢造次,跪在教主面前就犹如一天砧板上的鱼,只等眼前的人将自己活生生的一片一片削成薄片摆入盘中。
明明知道了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明明下定了决心,却没想到临到眼前才发现这有多可怕。
“本座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本座有的是方法让你生死不能。”
“教主,错在路白……”
“你们谁也逃不了,哼。”教主转过身自有人知道要做什么。
两个人上前剥了路白的衣裤用绢布堵在他的嘴里,然后把他吊了起来。
“你们师徒情深,徒弟做错了师父却要一个人揽了全部的罪责,但是他哪知道,他的错是‘教不严’,而你!”教主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你不仅还与家人有联系,而且如今居然光明正大的住进了靖王府,你难道不知道靖王是第一个要被扳倒的人物!”
在教主说话间路白身上各处穴位已被入了无数银针,路白疼的全身打颤却只能咬着绢布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是本教的人!你不是靖王府的世子,你最好记清楚。”教主扭头厌恶的瞪了路白一眼就离开了,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而剩下的,就是路白自己承担后果了。
他没想过做世子,他也没想过要背叛教主,他一开始只想母亲和妹妹可以平安。
后来有了师父,他发现自己的生活并不算太糟,而且人非木石岂能无感?在师父的身边呆的久了,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尊敬,他感觉一切似乎都还不错。
只是……为什么自己又要突然的被卷入皇室纷争?自古官侠互不往来,为什么教主偏要在朝堂横插一脚,灵儿又为什么偏要自己见到爹爹……不过,她是怎么知道靖王是爹爹的?
肉体上的痛苦扰的路白根本无法去思考什么,他现在只能用本能去思考如何抵御一下疼痛了。
昨天累蒙圈的喵喵今天更文来啦~虽然今天依旧困得睁不开眼,但是喵喵身残志坚的来更文了(~o~)zZ
第二十三章
灵儿百无聊赖的在小院的石桌前剥着石榴,将那一颗颗晶莹通透的小“玉珠”放在玉瓷碗里。
“灵儿。”
剥石榴的手顿了一下,但是灵儿没回头,低头做出一副我很忙没时间理你的样子。
“灵儿,路白在哪?”君兰缓了缓身上的痛楚绕到灵儿的面前。
灵儿不理他只是剥着石榴,而君兰就那么平静的等在一旁。
秋天的风吹来总是有那么几分的凉意,但却不是十分的冷,相反还有那么些许的惬意,枝头的蝴蝶兰此时也开的正盛,小院少女安静的剥石榴,一身素衣的清瘦男子守在一旁,倒是难得的和谐。
只是,这石榴纵容果实粒儿再多,也有剥完的时候不是?
君兰将自己的手帕递给灵儿,灵儿却是瞥了他一眼,指了小院的井,“我要洗手,你给我打些水。”
君兰身上有伤现在能够下床走路已是不易,加上他在这里又陪了这么久身体自然更加难过,但……他没法拒绝。
打了水上来灵儿又说,“井水源自地下,阴气太重,正值深秋也是凉入骨子的。”
“我去给你烧水。”
“那刚好,我要沐浴。”
“好。”君兰二话不说便去烧水,灵儿看着君兰的背影只是恨恨的揪下一旁开的正美的蝴蝶兰在手中攥碎成了泥。
“你究竟是谁的爹爹?难道血缘亲情还抵不过一个养了不过几年的废物!”灵儿想要掀了石桌,却在看见那一堆剥好的石榴后抑制住了。“哼……跟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杂种……”灵儿捧起玉瓷碗,“……算了。”手一松,玉瓷碗碎在地上,任由自己辛苦剥好的石榴滚入尘土碾落成泥。
“啊——”背脊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了,路白只是疼,头疼,胸口也疼,身上几乎没有一处不疼,但他偏又不能昏过去,身上多处穴位被入针,其中一些是会给自己带来直接痛楚的,一些则是带来间接的痛楚,还有一些是为了让自己不会昏过去可以一直保持亢奋的,只是他读书少,师父也没告诉过他,他也不知道都是在什么地方。
他只是疼,疼的有些木然了,但这个时候他们又会翻出新的花样来,让他永无止境的在疼痛中挣扎,让他只能不断的把这些痛楚重复,再拆分,再消化,再到极限……
灵儿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洗着澡,哪管脸色苍白的君兰如何。
“灵儿。”语气依然很平静,只是灵儿能听出来,他已经撑不住了。
“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路白不在我这里,他现在应该还在水牢。”
“如果——”
“你回去歇着吧,没有内力支撑,你的体力消耗这么大,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拜托你别为难他。”
“哼。”
路白如愿晕过去之后,他的惩罚才算是结束了,因为教主的交代所以他不必再从这水牢呆着,不然他是要从这水牢里禁闭十日才可出去的,而现在他只是要被关到刑堂十日禁闭即可。
水牢不比刑堂,一般入了水牢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去的,而刑堂却不是。
路白迷迷糊糊的似乎看见了有谁来,但他却真的没力气睁眼,不过他记住了一阵气味,一股奇特的香,不是胭脂水粉,也不是香囊,但,很好闻,亦很舒服。
诶!喵喵居然单机到第五页了
感觉自己真是勤劳,给自己鼓掌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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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6:2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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