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夜澜浅殇(古风父子)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夜澜浅殇(古风父子)[第4页] |
作者:陌湘萘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夜浅殇慢慢起身,这会儿才发现一通折腾还真心累啊…… “你……没事吧?”叶泓渊忽然飞身出来。 “你一直在?”夜浅殇眼神凌厉了起来,内力一下子又提至三四成。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魔教的人?”叶泓渊倒也没否认。 “呵呵”夜浅殇轻笑了两声,“是又如何?” “你的伤?”叶泓渊是明明看过那人被打得吐血的! “我若是你便不会选择此时出现,趁我如今还不想杀人你走吧……”夜浅殇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叶泓渊毕竟是外人,如今看在父亲的面上他可以不去追究这个人的冒失,也可以不在乎这个人看到了不该看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不过并不代表他日后不会除掉这个人……可是他也一遍遍提醒自己叶泓渊是父亲在意的人,那么一定要忍住,忍住。 “你真的是深不可测呐!”叶泓渊又走近了两步,“我知道你的顾虑,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我不想听,你可以走了。”夜浅殇眼神中的凌厉减了些。 “好吧,不过日后你也会知晓的。”叶泓渊浅笑了下,也飞身而去。 夜浅殇不明深意地看着那个少年——秘密?这世上还有陌言查不出的秘密吗?说来倒也对这个人有了些许兴趣…… 至于那人说的伤……夜浅殇也就只能笑笑了,他的武功是高,内力是深厚,可他毕竟不是妖怪——他现在胸口还真是有点疼呢,看来父亲那一棍子还真敲到了位置上,真是的,好歹也是亲儿子啊,若今日是鸢儿在此,估计连脊背都断了~ “咚咚咚”屋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呐~我正睡觉呢!”叶鸢一脸的惺忪。 “好鸢儿,是我!”小诺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公子自昨夜就一直昏着,你快去看看呐。” “啊?什么?”叶鸢立马醒了一半。 一路上,小诺同人说了很多症状,叶鸢听得也是满脸虚汗——哥哥这样可还怎么比试啊!掌门之争不是肯定没戏了?不过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谁把哥哥伤成了这样! “哥哥!”叶鸢一进门就扑到了床上眼泪鼻涕一块儿往人身上抹。 “鸢儿,你倒是快点给公子瞧瞧呐。”小诺心里还是急呐。 “哦哦哦”叶鸢赶紧去把脉——他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了。 “公子到底怎么样了啊!”小诺依旧是一脸的焦急样。 “小诺,你先出去一下。”叶鸢忽然镇定了下来。 “这?”小诺虽是犹豫了,不过他也知道叶鸢不会伤害教主的。 于是,焉语诺转身向门外走去——不过他也里还是担心,叶鸢会不会胡来啊,教主这样做会不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啊。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叶鸢难得的严肃。 “鸢儿看出来了呀?”夜浅殇忽然爬了起来,“好弟弟,陪我一起瞒着吧。” “哥哥!”叶鸢嘟着嘴——又变成个丫头了! “一来嘛,你哥我把掌门师叔弄成那样,咱爹总得给天山门一个交待吧?二来嘛,爹昨儿把我打了,我得吓吓他吧!三来嘛……我不想再去和你打了,一碗荷叶粥太不实惠了。”夜浅殇说得很是欢快——其实他主要的原因是后两者,夜浅殇做事从不会计较这些得不得罪人的关系,一个天山门的掌门而已,那倒还不至于他装病呢。 “原来是这样啊!”叶鸢若有所思,“哥哥你伤哪儿了?” 说着,叶鸢就想去扒人衣服,夜浅殇赶紧挡了下来,“没事儿,内伤。” “什么?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这样还怎么打得赢掌门之争啊!”叶鸢又大了嗓门。 “轻点儿啊你,哥哥都要你叫成聋子了!”夜浅殇一脸幽怨,“你很想我赢?” “当然!”叶鸢忽然一脸的期待,“鸢儿还从未见过哥哥拿剑的模样呢!” “好吧……”夜浅殇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这世上能逼他真正拿起剑的人还真不多,不过他耍一下剑来哄哄弟弟也不是不行呐…… |
于是叶鸢以替哥哥隐瞒“装病”为条件,夜浅殇也答应了弟弟舞一回剑~ 当夜浅殇拿出他珍藏的清光剑时叶鸢真的是眼睛都亮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剑!其实叶鸢眼力倒也不错,这年头兵器以问水山庄所铸为江湖之最,能拥有一把问水山庄所造的匕首都是不少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更何况是一年只产一柄的剑了呢~ “鸢儿喜欢?那哥哥送你便是。”夜浅殇拿出这清光剑也大抵是这意思。 “真的?”叶鸢一脸欢喜,不过很快又递了回去,“哥哥,这剑鸢儿不能要,哥哥也一定是珍藏了好久的,如今掌门比武在即,你送了鸢儿那你拿什么比呐!” 夜浅殇听了只是揉着弟弟的脑袋笑了笑,“这剑名曰‘清光’,人人都说问水山庄一年只产一柄,不想当年却偏偏产了两柄,哥哥还有一柄一模一样的‘清明’剑,清光是右剑,清明是左剑,哥哥极少用剑,这清光赠你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真的?”叶鸢看到哥哥真的拿出了一柄“清明”后立马就恢复了笑容,“哥哥给鸢儿舞一个好不好?只为鸢儿一个舞好不好?” 夜浅殇又是宠溺地笑了笑,这世上,他的剑也只会为一个人舞而已……至少如今他出剑不伤人的话那也只会是在弟弟面前了。 “好啊。”夜浅殇低语,“今夜子午哥哥在你的屋顶上舞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叶鸢笑了开来,完全忘记了之前还生哥哥装病的气儿呢。 是夜,月色迷人,叶鸢准时跳到了屋顶之上——记忆中这是第一次见哥哥在黑暗中着白色衣袖,原来哥哥也有这样清冷孤傲的模样……叶鸢居然看得有些醉了。 “鸢儿~”夜浅殇的声音里依旧是无尽的宠溺。 “哥哥!”叶鸢也一下子欢乐了起来。 夜浅殇也只是浅笑了一下,便拔出了清明剑——剑身上轻轻散发着柔和的蓝色光亮,也不知是否是月光不经意泻在了上面才照亮了周围些许地方,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叶鸢只觉得周围夜风冷冷吹来,将哥哥一身如雪白衣轻轻吹动,那莫名的寒透入了身体的每一分肌肤,只有脑海,只有头脑中忽然炽热,那深深隐藏在深心里的柔情此刻突然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迸发开去,然后凝结成了哥哥那样俊俏身手的模样——清明带过的剑气有如长天落下,化做无边银河,又一点一点散落在了屋顶的瓦片之上…… 清明剑在夜浅殇的手中婉转腾挪,在黑夜里欢畅奔流,隐隐蓝光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散做漫天繁星,闪闪发亮。叶鸢也分不清究竟是哥哥在舞着剑还是舞着星空…… 只觉得夜浅殇于起舞间那身形灵动飘逸,手中舞着的动作更是刚柔并济,只见剑尖时而飘忽,时而凝练,剑势柔和得似是惊不起水面波澜,行云流水,连贯洒脱。 正沉醉间,剑势忽地一变,凛冽风生,只见夜浅殇面色如霜,唇角一丝冷笑,踏着屋上青瓦便是挥洒纵横,仿如亲临战场,剑气陡然暴涨如虹,破云贯日,大开大阖,如怒浪卷霜雪,迅猛激烈。 叶鸢为之心头一怔,刚想出口言语些什么,夜浅殇的剑势又转为轻灵幻化,先前一应杀气不再,整个人却又似在风中旋舞,煞是好看。那飘扬起的白衣更是在一时间让人觉得虚无飘渺,眼前之人仿佛随时都将悄然消逝。 叶鸢眼中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迷离,正在此时却又见夜浅殇足尖轻点,凌空而起,一个旋身,长发飞扬如瀑,衣袖绽放似云,长剑在空中划开一道亮眼圆弧,继而收势,轻轻落地,无声无息,一切就这样归于平静…… 夜浅殇后来也曾回忆过——他一生只着过一次白衣,他的剑也只在那一夜是舞得最好的。 “哥哥,这是什么剑法?”叶鸢看得真是醉了,他从不知哥哥会舞剑,也从不知哥哥着白衣舞剑是这样美的场景…… “玉门飞雪,本是一对恋人舞得双剑。”夜浅殇的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泪光,不过他又很快地收敛了起来,可这终也没能逃过叶鸢的眼睛。 “鸢儿可以学吗?我们兄弟二人也可以舞出个双剑啊。”叶鸢笑了笑,笑得很天真,很烂漫。 “好,哥哥教你……”夜浅殇纵身跳下了屋顶,叶鸢也拔出了他的清光剑。 月夜下,一对剑,一双人,很美…… 若是这样的时光可以永远定格,又该有多好? |
月色依旧迷人,屋顶上两个少年一坐一立,夜风偶尔吹起了他们的发丝…… “哥,你剑术上的造诣……”叶鸢一脸崇拜地抬首看着夜浅殇。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夜浅殇对弟弟温暖地笑了笑,又纵身跳下了屋顶,那白色的小点越来越小,渐渐便消失在了这片无尽的墨色中…… 掌门之争如期而至,天山门的热闹打破了山中近来的清冷,周围洋溢着太多武林同道上人的奉承之声——天山门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这次坐镇天山的众人中除从外面赶来的叶清溟以外还来了好几个像是长老模样的人,看样子上回天山门真是让魔教逼得够呛!看来魔教的影响已经遍布了整个武林了…… 身为魔教中人,看到这样严肃的场景反倒是让小诺特别地想笑了——看着那帮老家伙的斯文模样,真是觉得好可笑呐……至于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成亲的排场呢~旮旯里的人都冒出来了,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 对了,还忘了介绍,此次的掌门之争又与以往不同,因为掌门重伤——其实是上回太过好胜同夜浅殇弄伤的,又加上服了灵芝……嘿嘿,如今下地也难喽。可人家好面子,非说是之前誓死保卫天山门才让魔教中人伤至此的!为了保住他那大敌当前大义为先的正道好掌门形象,他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了!不过就算是扯淡也没扯太过,夜浅殇也的确是魔教中人,至于那誓死不誓死的,叶清远发没发毒誓他自己清楚,而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什么毒誓了!——说多了,反正就是天山门的掌门之争难得的掌门不在…… 听说又为了什么“灭魔教清四海”的武林正义,天山门这次竟然首开先例想从外头招个掌门回来……于是才有了长老聚焦的场面——其实他们要真有什么能耐,月阁主那次想来灭门那会儿他们这几个老匹夫在哪儿啊?到逞威风的时候了就一个个全从棺材里蹦出来了,也不害臊!估计他们也是想趁火打劫,凭着什么资历不资历的来捞个掌门师叔祖什么的当当~这年头不要脸的人还真不少呐! 不过也还真有些深藏不露的武林人士前来挑战——比方说又改换了面貌的星阁主,小诺一见熟人倒也有兴致地报了名儿,如果夜浅殇到最后也不出手的话,那他们魔教就上去了三个~能同他们一起过上几招的除了之前的叶泓渊以外,也就没什么人了,不过这样也好,怎么算也能把掌门之位留给他叶泓渊,而夜浅殇也自然不用出手了……一想到不需要同别人大动干戈而故意卖破绽与叶泓渊了,夜浅殇便觉得一切都是不错的~ 果然,比来比去还是到了小诺与叶泓渊之间的较量——只见台上的叶泓渊险险地逃过了飞笔穿胸之险,这才向后连退了几步,稍稍定一定神,又稳住了身形,大拇指在剑上紧紧按了按,这才使动了天山门的“少商剑法”。 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派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小诺此次使的是一支大毛笔,若说之前凭着一笔一钩还有些能耐的话,那么自叶泓渊使出这路剑法后便也渐感难以抵挡了。 到最后,小诺也是朝叶泓渊笑了笑,抱着拳道:“天山门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然后他朝叶鸢眨了眨眼睛,一脸出尽风头的走下了台——虽说他是输了,可他这样的身手还是让不少所谓的武林同好们围了个圈儿,此时正在和那些人笑嘻嘻地说什么练功秘籍呢,要是那些傻子全照他说的练武功不废了才怪呢! 叶鸢见小诺又在整人,急急追去拆人的台——对此,夜浅殇也只能装作不知了,只要弟弟开心就好,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他也学不来…… 本来只要星阁主也故意输掉就好了,结果那个不让人省心的星阁主偏偏来了兴趣,他见叶泓渊使出了少商剑法这样高深莫测的武功,一时兴起,竟然也用了全力,两人战战停停,从台东打到台西,就是不分胜负!而台下也是许久没见过这样精彩的打斗了,顿时一片叫好声! 夜浅殇本也只是想继续看好戏的,结果星阁主偏偏使出了他那日在花舫中用的一样的招式——眼见着三根银针齐齐飞出,叶泓渊一下子也有些愣了,他在那一瞬也只能闭上了眼,想到自己就要死在暗器之下了,他忽然有些失魂地轻唤了声“爹爹”…… |
面上忽然扑来了一阵凉风,三根银针“刷刷刷”地被钉在了一旁的台柱之上,而星阁主使出暗器的手也被人紧紧捏住了! 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叶清溟已经不知什么飞上了台,他护在叶泓渊的身前,一记掌风已经朝星挥去了——不过叶泓渊面上的风却不是他发出的,因为一起跳上台的还有夜浅殇——只见他紧紧捏住了星的手,低语道:“好了,下去吧!” 星阁主也是心中明了,上一刻若不是教主及时出现,估计自己已经让叶清溟那一记掌风给劈死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比试的台上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也实在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他们更没想到原来高手这才刚刚出场呐!话说这突然冒出来的黑衣小子是谁?看情况他是来砸场子的?要不怎么和叶清溟对着干呢?也不对,若他真是和那使暗器的小子是一伙的,他又把人的暗器扫到台柱子上去干嘛?可若说他不是成心护着那使暗器的小子,他干嘛把人救下呢? 反正会点武功的人都看出来了,真正的高手在这儿呢! 一时场下便是议论纷纷,只听几人窃声道:“这是谁啊?”、“武功真是好啊?”、”咦?之前怎么没见他出场呢?”…… 再到后来听他们的意思也是极力地想是要让夜浅殇同叶泓渊比试一场了,场下呼声极高,夜浅殇望着父亲似是在寻求父亲的意见,不过他是真心不想趟这混水的——本来还指望小诺把鸢儿带得远远呢,结果这回第一个喊出来的就是叶鸢“哥哥”!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这出声的少年不正是叶清溟的儿子叶鸢吗? “殇儿,你且同比一场吧。不过……”叶清溟拍了拍儿子的肩却不再说下去。 “不过?”夜浅殇一脸疑惑地看向了父亲——父亲是不想要他拿下天山掌门之位吗?可是只有自己胜了,魔教的人才会真正放过天山一脉吧?但父命又不可违……思来想去,他也只好兵来将挡了! “好。”夜浅殇点了点头,“可是台下可否借一柄长剑与我?” “给你——”叶鸢一脸欢喜地拔出了宝剑,他也知道哥哥用得最是手顺的应当是清光剑了,毕竟清光清明是一系所出。 夜浅殇一个跳起接住了那柄剑便立在台柱之上,风吹起了他墨色的长袍,一抹飘扬的长发也拂过了他的眼睛…… 有了先前两回的交手,叶泓渊也是清楚地知道这个少年的身手的,他一出手便是刚才的少商剑法——这路剑法结构严谨,难寻破绽。夜浅殇之前已经看得分明了,此时亲手较量更是深深领悟到了这路剑法中的精妙,不觉眉头微微蹙起…… 武林中各路剑法在夜浅殇的脑海中一点点放了出来,用那些所谓的招式或许更能让台下这帮人信服吧?夜浅殇又眯起了眼睛看着向自己飞来的剑尖——剑法本身虽是无甚破绽,不过叶泓渊求胜心切,他完全是只攻不守,那么破绽自然便也显现了出来…… 夜浅殇抬手挡下了那一剑,又快速翻身跳到了叶泓渊的背后,待人回过身时,夜浅殇已经将人的后背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叶泓渊微怒,更加不要命地攻了起来,此时他变换了剑招,改用了强劈的攻势,不一会儿便也是额头见汗,夜浅殇不住倒退,退到后方的台柱时也只能倚柱防御——他二人一路的迅疾如风,剑势如光倒也让台下不少人连连叫好。 眼见着哥哥一路避而不攻,叶鸢也有些心急了——哥哥明明昨夜舞得那样好,为何不用呢?他急急奔至父亲身旁,想要父亲上前去叫停,可父亲却是一脸的坏笑?难道父亲与哥哥是说好了的吗? 可不待叶鸢多想,叶泓渊那一路少商剑法使完,拇指一屈,食指点出,又变作了商阳剑法的攻势——他是欺负夜浅殇不还手吗?还是在故意向众人炫耀这天山剑法?还有,哥哥就真的不还手了吗? |
夜浅殇依旧在躲着叶泓渊的招式,同时他也在仔细观察这一路剑法——这商阳剑的剑势虽不及少商剑宏大,轻灵迅速却自有其中的奥妙,只见叶泓渊食指连动,一剑又一剑地刺出,快速无比。 不过使剑全仗手腕灵活,但出剑收剑不论如何快速,总是有数尺的距离,这也便成了他唯一的弱点……夜浅殇将叶泓渊使的那两路剑法看了个七七八八,也在心中学了个七七八八,临场使剑也定然是比不过叶泓渊的——夜浅殇便将右手剑进行隔与挡,左手却是以食指运出那无形剑气,不过是手指在数寸范围内转动,一点一戳,何等方便?旁人或许只会以为自己是以右手为攻势,孰不知夜浅殇真正厉害的却是左右互搏之术,不过在此也不会尽数显露了…… 叶鸢见哥哥终于出招也是满心的欢喜——却见叶泓渊已经被人逼出丈许之外,全无还手余地。如果夜浅殇继续和他一招一式地拆解,不待使出第一招便可取人性命,只是现下夜浅殇仍是守多攻少,再蠢的人也能看出夜浅殇并没使出全力…… 偏这叶泓渊却是只攻不守,任由他运使商阳剑法此时也是破绽百出了,或许旁人只知此二人间看似是叶泓渊占尽了便宜,可也只有叶泓渊本人知道他究竟是对得有多吃力了。 二人双剑死死抵在了一起,更是时不时便有剑花迸出,一场比武对得很是精彩。 趁着二人都有些松懈的片刻,夜浅殇道:“赢了我当真对你这样重要?” 叶泓渊的剑也是又一次急急向人劈来,“对不起,我必须要赢!” 夜浅殇剑上的力便也解了些许,故作不敌状连连退了数步,最后更是任叶泓渊出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引去后方撞断了台柱——夜浅殇脚下更是留下了深深的一道…… “好!叶泓渊获胜!有请各位天山长老!”叶清溟拉起了叶泓渊的一手向众人宣布道。 “哥哥,你已经很厉害了!”叶鸢走上前抱住了夜浅殇。 “嗯”夜浅殇点了点头,“哥哥今日舞得可好?“ ”好!哥哥最厉害了呢!”叶鸢又是一脸的欢喜,“师兄还受了伤呢,哪像哥哥你啊,一点伤都没有!其实哥哥只是没力气了而已……都是鸢儿不好,鸢儿不该让哥哥昨夜舞剑的。” “好了,鸢儿我们回房去休息吧?”夜浅殇朝弟弟笑了笑,“打了这么久,哥哥也累了啊……” “我们听完掌门仪式再走好不好?”叶鸢又成了八爪鱼。 “好,我们的鸢儿想做什么哥哥都会陪你的。”夜浅殇又刮了一下弟弟的鼻子。 于是,他二人便又将注意回到了那几个长老对叶泓渊的赞赏之上——小诺听了却是一万个不乐意了,明明他们教主的能力大家也都看见了,明明是教主故意放的水呢! 可夜浅殇却是笑着抱着弟弟看他们在那儿像耍猴似的捧着叶泓渊——天下虚名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武林至尊什么的他夜浅殇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本来还想再听人讲些奉承的虚伪的谎话呢,结果台下忽然有人指出若论武功夜浅殇的武功远在在场任何一人之上——就因为适才救下星阁主的那一瞬,可是连叶清溟都无法抵挡住呢!若要说最后那场比试,叶泓渊看似是赢了,可是他二人在比试中双剑停留了数十余下,到最后受伤的都是叶泓渊,再看夜浅殇——他身上可是一个口子也没划开啊…… 夜浅殇一脸不满意地朝人看过去——这时候来砸场子嘛这是!可是众人这时也才醒悟了一般地指出若要选贤,天山掌门应当是夜浅殇…… 对于此,被夜浅殇压着不敢言的小诺与星阁主自是万般欢喜,可是叶清溟却是一万个不欢喜——天山掌门若连天山折梅手都练不了那还要当什么天山掌门?当然,他掌门师弟纯属是个意外…… 夜浅殇也只能一脸尴尬地朝父亲笑笑——他的确是按父亲的意思输了比试,也已经让手下的人故意“低调”了很多,可他们台下那帮人的嘴他是堵不住了…… 鉴于此,天山长老们也是极其为难——他们齐齐看向了叶泓渊与夜浅殇,只要他二人中有一人此时出来说个话便自然能解决了!可是吧,叶泓渊是特想赢的,夜浅殇是本来就打算接任的,于是他二人也一直僵持着…… |
此时也幸好天色已晚,通常这种事情的处理方法就是让这种头痛的事留给明日——众人也是若有所悟地自行离去,像他们这些人自然是识趣儿的,借人当个坡罢了,也不能让天山门下不了台不是?不过有些江湖阅历的人也是知道的:今夜必有一场大战!于是乎,他们也借着天色已晚的由头赖着不想走了,毕竟高手的对决不是年年都有的,像今日这二人的对决稍有些武功的人也是很好奇的……甚至还有人为这最后天山掌门会是他二人中的哪一位~而开设了个赌局~凡在天山上的人也都有闲心去下个小本逗逗趣儿的。 不过外头再热闹也与内里的人无关,这不,从散了场后叶清溟房中就一直跪着夜浅殇和叶鸢——看情况叶清溟今日好像很是生气! “鸢儿,此事与你无关,哥哥一人跪着就是了。”夜浅殇明显是泥菩萨过河,不过他还是不想要弟弟一起遭罪的。 “哥哥,不就是一把清光剑嘛,爹爹为什么这么生气啊!”叶鸢一脸的委屈。 “因为——”这声音是从他们脑门上传来的,倒是把叶鸢给吓了半跳。 “小诺,下来吧。”夜浅殇正了正身形,小诺也就跳了下来。 “因为清光清明剑是魔教教主的佩剑啊。”小诺笑了笑道。 “哥哥,你们教主对你可真好。”叶鸢点头道。 夜浅殇倒是差点笑乐了,不诺都已经说这么明显了,弟弟竟然还是没反应过来啊?呵呵,其实傻一点也好…… 可小诺这话却也是让门外来的叶泓渊听了个清楚,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世上能做到一句话就让月阁主退兵的人除了夜浅殇还能有谁?自己怎么这么没带脑子,那人说一句是夜澜殇便信了? 想着,叶泓渊就举剑向屋内袭来——夜浅殇反应倒也是极快的,他将弟弟交给了小诺便起身向外奔去,而叶泓渊似乎也有意避开这些人,便运着天山折梅步向后山飞去。 话说这天折梅步也是天山轻功中的一项绝学——夜浅殇不觉笑了笑,父亲这又是何必呢?既然这天山掌门都已经是内定的了,比这个擂台又有什么意思呢?江湖中人互相切磋一下?不过,他叶泓渊又有什么好得瑟的呢?他以为只有他会天山折梅步吗? 于是,在竹林中散步解忧的叶清溟就惊讶地发现——那两个小子又打了起来!这两个是斗鸡吗?怎么一见就要打一架呢? 可不是,夜浅殇还是用了那一招,那些看似柔嫩的落叶碰到了泓渊的衣服上却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口子,他挥舞着长剑任凭如何驱赶皆驱之不走,管他什么商阳剑法还是少商剑法呢,统统使不出来! “你!”叶泓渊气得直跺脚也没用,他只能任由这些叶片耗尽了灌注其上的内力全都消失后一点一点消散,不见踪影。真是不知道夜浅殇这武功是怎么学来的,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邪门的武功,就是伤了人也找不出证据!果真是魔教啊! 此时的叶泓渊已经瘫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任何力气足以令他起身再战。于是夜浅殇便也不再出招了,只是压了叶泓渊的剑握在自己手中冷冷地指向了叶泓渊威风地说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大家,说这天山掌门我要了!你自愿退出!” “你!你是魔教中人,我不会把天山交给你的!”叶泓渊义正言辞。 “哼!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夜浅殇将剑往后一扔,“出来!” 听着熟悉的步伐,夜浅殇心里也是一惊,不会这么巧吧?一回头,果然就是父亲大人啊! “爹。”夜浅殇一下子又卸下了所有的霸道气质。 |
叶清溟听完那些话,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拔剑就向夜浅殇冲去,他招招刚劲有力,虎虎生威,浅殇无心伤父亲应付起来便也是颇为吃力,他这才相信那些武林正道所说的什么武林第一高手之称并非浪得虚名…… 而叶清溟见儿子终于出手了,也渐渐使出了全力,像这种不拼内力的拳脚武功他竟然还只是靠了剑才侥幸落了上风,于是更加不敢怠慢,专心应“敌”。双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爹!”夜浅殇被逼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殇儿不想同您动手!” “不想动手你也已经动手了!”叶清溟翻了一下手腕又准备出招。 “爹!”夜浅殇如今又没有称手的武器,看情况父亲是成心要取自己的性命了,他此时也只好快速地飞上竹海,能躲一时就躲一时吧! 叶清溟也没想到逼得这样紧了,儿子竟然还能逃得开,原来儿子的武学修为竟然如此了得,一时又来了兴趣,大喝一声,发力猛砍几剑,居然把那些竹子都砍断了。夜浅殇也只能提着气在竹海上空一点一点跳跃着,一时间手忙脚乱。 一旁的叶泓渊也看得着急,却无法帮忙。闻声起来的武林同道们更是一个个看得提心吊胆,稍有些胆识的也在下方为人呐喊助威——不过看情况希望叶清溟赢的人多啊。 夜浅殇险象环生,衣服都被划开了好几处,眼看父亲招招险恶,就要得手。心想着这次必定是活不了了——不过及时赶来的星阁主终于递来了一根细细的竹棍! 竹海下不少人也是差点笑出声来——这人递什么不好偏偏递了根破竹子,还是这么细的!这不过杯水车薪吧?不过……本以为今日能看两个少年好好打一场了,谁想这次竟然这么有幸,能看叶清溟亲自出手! 上头的人可想不了这么多,夜浅殇忽然接到了竹棍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能有个武器来挡一阵也好啊!一说到这竹棍,别看这就是一根细细竹棍,可是在夜浅殇手中却是能耍出一番让下边众人都不得不叫好的精彩表演呢! 夜浅殇在又一根竹子上稳稳停住后,浅笑着对父亲招了招手:“再来?” |
叶清溟也是玩味一笑,他对儿子似乎有了一些期待——这次叶清溟换了招式,只是一通挥剑疯砍,他就不信这样毫无章法可依的招式还能让这小子破了不成?可他却也没注意到这次怎么也砍不到竹棍,反而被竹棍一下一下打中……怎么着,这小子是有神助? 趁着自家老爹分心,浅殇看准机会一棍打落了父亲手中的长剑,用木棍顶住了父亲的胸口——叶清溟被迫落下,抵在竹子上一动不动,看着胸口的竹棍,半天,突然一咬牙道:“我输了!” 夜浅殇也只是笑了笑,慢慢放下手中的竹棍,道:“父亲非要逼我,如今这样的结果满意了?” |
正当叶清溟有些尴尬时,夜浅殇将竹棍递到了父亲手中,慢慢跪下了身子,“爹,您若是因此要罚我,殇儿无话可说。您若是也不想殇儿任天山掌门,殇儿便不接。” 看着这样的夜浅殇,叶泓渊也是一愣——看武功……夜浅殇的武功远在师伯之上,他若是有心,这里任何一人都不可能会活着!再看行事的风格……夜浅殇的为人并不像江湖中传闻的那样啊!相反,他叶泓渊有幸结识了夜浅殇倒觉得是人生之幸事呐!一想到是师伯执意不让夜浅殇接下天山掌门之职,他心里反生起了一丝歉疚之意,若是师伯因为自己执意不让夜浅殇担天山掌门,或许这才是对天山最不负责任的吧? “爹。”夜浅殇又重重叩了一首。 叶清溟微微怔了怔,看向了一旁的叶泓渊,欲言又止……叶泓渊也不说话,只是朝人点了点头——是的,夜浅殇成为天山掌门,他叶泓渊也同意了!他明知夜浅殇是魔教中人也同意了…… |
翌日,叶清溟代掌门师弟将象征天山掌门之位的玉梅扳指传给了夜浅殇——可谁料堂下竟然冒出个人大喊了一声“且慢!”说着就把叶鸢给绑了来! “你做什么?”叶清溟神色微变。 “令公子是魔教中人吧?旁人不识这清光剑,难道你叶清溟也不识吗?”说着就把清光剑扔在了传位大典的祭坛之上。 夜浅殇自知如今不合适,正无奈间却见叶泓渊使了一个飘逸的轻功,腾空飞上了天际,居高临下地将那人望着——众人只见到一双比天空还要干净的深蓝色眼眸,一种难言的霸气油然而生,只留下地面上人们一片惊诧的议论纷纷着。 “渊儿,你在做什么?!”叶清溟的神色变了变,轻声喃喃。 “这是我天山门的家务事,与你何干?”夜浅殇也终于小心地直起了身,一语倒也是堵了那人的口,不过也彻底把他给得罪了——而夜浅殇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他管理魔教时不也是这样吗? “哼!”那人无话可说,却还是要冷哼一声来表达他的存在! “好啊,这天山门就是魔教的爪牙,真是为天下所耻!”又一个所谓的正道中人道。 夜浅殇根本就是懒得再看那人一眼了,此时的他只是慢慢走向了弟弟,不过他强大的气场也是将四周的人逼至三尺之外,看着这样的教主,小诺只想抿嘴偷笑~而怀抱着叶鸢的叶泓渊也是轻轻抬起了师弟的脸,告诉叶鸢一遍又一遍的“不要怕,不要怕“…… “哥哥,这清光剑……”叶鸢满眼的委屈,夜浅殇心头也是一怔,他很怕弟弟会同他说不再想要清光剑了,同时也为弟弟受这份因魔教之故的委屈感到心中一痛,他甚至暗暗发誓定要记住这个抓了弟弟的人,来日不屠了他满门也定要灭了他全家! “哥哥,鸢儿还是喜欢这清光剑。”叶鸢一下子扑到了哥哥怀里,“鸢儿好怕,好怕,你千万不要是魔教教主好不好?” “我……”夜浅殇可以尽全力帮弟弟实现所有愿望,可唯独这个……他实现不了。 “若哥哥就是那个魔教教主鸢儿会嫌弃哥哥吗?”夜浅殇一脸的渴望,这已经是他最柔软的部分了——他真的在乎自己在弟弟心中的模样! “不会!你是我的哥哥!”叶鸢也只是愣了一瞬,不过下一刻便紧紧抱住了哥哥,“我不会同他们说的!” “让开!”叶泓渊缓缓起身。 “你?”四下的人也是一愣,这才反映过来这不是昨日与夜浅殇打斗的人吗?难道这人也要站在魔教一边吗? “你还好吗?”叶泓渊一手提剑,同时又向夜浅殇递来了另一只手——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其实昨日便也已经表明了立场! 夜浅殇借着他的力慢慢站起了身,也终于拔出了清光剑——看情形,今日众人不退,夜浅殇是打算大开杀戒了,四下的人也真是跑都来不及了! “哈哈!”叶泓渊笑了笑,“遇上你真是天山门的不幸啊!” 夜浅殇也笑了笑,又将叶鸢打横抱起,浅笑着补了句”也有你的份!“。 叶泓渊叹息道:“只可惜我们竟是这样相交的,曾经我们阵营不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否则我一定早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小诺也是急急赶来,潇洒一笑:“好朋友什么时候认识都不晚!现在呢?看叶大哥这么直爽,今天就算你把我的头砍下来,你这个朋友我们也交定了。” 叶泓渊抱拳还礼:“好!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作为朋友,我要告诉你:如果这是在正邪两立的战场上,赢的一定是我,因为我想杀你们,而你不想杀我!上了战场,就一定要置敌于死地,这是制胜之道。所以以后别让我碰上你!” 夜浅殇捶了一下他的肩,“是吗?如今你可是已经为我向所有正道宣布你是站在我魔教的立场之上了啊!日后若是正道追杀……你也有份!整个天山门也有份!” “好奇怪啊!为什么你明明是毁了我天山百年基业,我却一点也不生气呢?”叶泓渊放怀一笑,又拉着人向大殿走去——那些正道又能奈他们何?或许叶师伯直至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卖得有多惨了吧? “因为这百年基业是你与我们一同毁了的!“星阁主也接了句。 叶泓渊眼前一亮,顿时又笑了出来,而叶鸢也是一怔,幽怨道:”好啊,哥哥你这天山掌门是做定了啊!“ |
“我的身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定会保护好天山一脉的!”夜浅殇朝人笑了笑,“反正你也知道了,天山掌门之位于我便也没什么意思了。” 看夜浅殇欲将玉梅扳指取下,叶泓渊及时制止了,“你永远是我天山掌门,上回你救天山于危难时你就已经是整个天山的恩人了!而我叶泓渊也早已退至深山清修,早就已经不问这世间的事了,若非那日师伯前来寻我,否则这天山门如何又与我何干?”说罢,叶泓渊又看了一眼夜浅殇,只觉得夜浅殇的目光清冷宁静,或许夜浅殇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吧?为时不多的相处也让叶泓渊自觉有些了解这魔教教主了,他也相信夜浅殇不会伤害天山门…… “好,我天山门第28代掌门就交予哥哥了!“叶鸢难得说得如此郑重,不过同时也难掩他话中的一丝喜悦。 几人嘻笑着便又到了大殿之中,掌门仪式继续…… 其实只要夜浅殇接下天山折梅手的秘籍便算是仪式结束了,可偏偏就是这时却听殿后传来一声”慢“! “慢!“叶清远也不知是何时又冒了出来——前两日不见他出来露脸,如今出来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掌门师弟?“叶清溟眉头微皱。 ”这天山折梅手我是不会交给魔教中人的!“叶清远厉声道,”除非把这秘籍交给叶泓渊,否则我是不会同意的!“ 叶泓渊从这人出场开始便一直盯着他,现在听到这样的话却是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他以为自己是为了秘籍而来吗?他以为一本秘籍就可以挽回一切吗? ”我不要!“叶泓渊偏过了头,”师伯,这秘籍本就该是交给历任掌门的,当年掌门本也该是叶师伯的,如今又来这出!哼哼……“ 而天山门中众徒也是面色一怔,纷纷在场下议论了开来——难道夜澜殇真是魔教中人?若是天山门交给魔教中人……那岂非? ”师兄!“叶清远面色有些发白,可依旧坚持着。 “我不要!“叶泓渊又急急接了句。 ”叶泓渊!“叶清远气得脸色又白了点。 ”怎么?你执意要将折梅手的秘籍交予我,可你敢在历任天山掌门的灵位前大声告诉说出我是你的谁吗?你又该在这天山大殿中说出来吗?“叶泓渊的声音忽然提到了最高! “孽障!“叶清溟接道,”你可知这样便为不孝!“ “师伯!你让我向一个连认我都不敢的人尽孝?”叶泓渊忽然笑了起来,“叶清远,你又可敢向天下人道出我是你的谁!” “渊儿……”叶清远忽然无力了起来,“你的娘亲是冷月……” “什么?”夜浅殇不觉也连退了两步,怎么会这样? “什么?”小诺也是瞪大了双眼,冷月?那岂不是月阁主? “难怪前些时日她执意要亲自攻下这天山,呵呵……”星阁主忽然笑了起来,“叶清远你可知你说的这个冷月是何人?” “闭嘴!”夜浅殇眼刀一刮,“这掌门之位我也不要了。” 此言一出,四下又是一惊!什么玩意儿?昨日他二人争得头破血流,今日全都弃天山掌门之位如草芥,这不是成心在打他们天山门的脸吗?! 可同一时间,星阁主的话还是引起了叶泓渊与叶清远的高度紧张! “你知道!”叶泓渊忽然上前了两步,紧紧抓住了星的衣领,“告诉我!告诉我!” “她也是魔教中人……”叶清远摇了摇头——昔年,叶清溟选择南宫飞雪而舍弃了天山掌门之位,而他不敢同师傅说其实他也同样爱上了魔教月阁主的随行婢女,甚至那时他们便已经有了孩子!当冷月将泓渊生下时是他自私地将孩子夺来认作弟子,他不要他的孩子沾上一点魔教的东西,可是放在身边的儿子却不能认那又是怎样一种心情? “什么……”叶泓渊也是连退了两步。 |
再蠢的人也能看出来了——这天山早就已经同魔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了!前任掌门与现任魔教月阁主的私生子……若说天山折梅手不能交予魔教中人,那叶泓渊也同样不配拥有!现任既定的掌门看来也是魔教中人……难怪魔教不会对天山门下手了啊! 一时间,好好的掌门仪式算是开得乱七八糟了,后来,叶泓渊走了,叶清远也昏了过去,叶清溟也走了,夜浅殇追了出去,只留下一堆天山长老在那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小诺,哥哥和爹爹……师叔和师兄……他们会怎么样啊?”叶鸢一脸痴呆样地看着小诺,“还有,你们说的冷月到底是什么人啊?” “放心,会没事的。”星阁主也出声安慰道。 “你又是谁?你是那个演皮影的人?”叶鸢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刨根问底的兴味。 “他叫星,和我一样,是你哥哥的手下。”小诺朝人点了点头,“不用瞒他。” “哥哥真的是……?”叶鸢还是闪过了一丝犹豫。 “是。”星答了一句,“不过教主也有他的苦衷。” …… 另一头,叶泓渊匆匆赶至竹林,故意支开了叶清溟,立在一根竹子之上,夜浅殇也很快寻到了他,纵身一跃便也立了上去。 “只有你能告诉我,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叶泓渊压抑着声音,却抑不住他内心里的那份苦涩味道。 “师兄,月姨是魔教月阁主。”夜浅殇低头叹了一声,“那次浅殇并不知道……” “夜浅殇?”叶泓渊忽然来了一丝兴味,“你同师伯相处得真是让我羡慕。” “是吗?大抵是的吧。”夜浅殇也是微微笑了笑,“师叔他日后武功或许会全废了,时日也或许不会多了,你必要珍惜才是。” “怎么?”叶泓渊面上闪过了一丝惊诧,“是你?” “是,那日我下手到底是重了。”夜浅殇面上闪过了一丝歉疚,“不过你亦可放心,我的医术并不比父亲差。” “你想救他?为什么?”叶泓渊倒是有些犹豫了,夜浅殇是魔教教主,他若有心想要一个人武功尽失,旁人也没有办法,可是他又为何要做这种无用功呢? “师叔还昏着呢,你不去看看?”夜浅殇转身又迈开了折梅步。 “等等!”叶泓渊忽然拉住了夜浅殇,“天山折梅步,你怎么会?” “因为我是夜浅殇……”夜浅殇又笑了笑,依旧飘逸的身形,让叶泓渊看得也有些醉了。 二人来到叶清远房顶之上,再看四下并没什么旁人——看来天山的警戒还是不够啊,下回还得重新部署一番。 夜浅殇掀开了几块砖瓦,又朝人打着手语示意向下,可叶泓渊明显没这个觉悟,他只好小声说了句:“走。”待他二人齐齐进入了房中,夜浅殇这才从怀里拿出金针包——这样齐备的金针,叶泓渊倒是彻底放心了。 之前叶泓渊也问过夜浅殇打算怎么给父亲大人治内力,这人只说了“金针过穴”,听人解释的意思就是说用金针挟着真气刺进相应的穴道里,然后再用内力通过穴道打通经脉,再输入真气,在人身体里储存一部分真气,就像是再次修习过一样。不过吧,如果内力输入不够就等于没有,接受的人没什么事,输出的人就麻烦了,会脱力,一旦脱力,真气恢复的几率很小,也有可能一直就没有内力了!说白了就是内功废了!这样危险的事……叶泓渊心头也是一痛,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让夜浅殇为了父亲冒这样的风险,于是…… “快些吧,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夜浅殇又朝门外看了看,“你快些动手吧,我为你护法。” 叶泓渊点了点头,心想着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父亲根本就没有认过自己,可如今自己竟然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身内力?罢了罢了,恨他也好,怨他也罢,这个人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又想到夜浅殇说过运功时要灵台清净不可乱想,叶泓渊这才连忙收敛了心神,不敢再去胡思乱想,一提气便已把真气游走全身一个周天,调整好状态。而夜浅殇则是把银针小心罗列到床上整齐摆放,又将些许药屑倒入灯盏之中,再一根一根地捏起放到火上轻轻熏了熏。 或许他二人从未想过昨日还在台上打得你死我活呢,今日便已经一起结伴偷入先掌门的卧室来做这些事儿了——人生真是如戏…… |
叶泓渊将父亲轻轻扶起,上床对着父亲的玉背盘腿坐好,再次收敛了心神,达到一种忘我境界,轻轻的接过第一根针开始行针,只见他郑重刺入第一根针后,接着迅速刺入第二根,第三根……十指如飞准确无误地把一根根银针带着内力刺入穴道,很快便把父亲背上的穴道刺满。然后就是头上的十六处大穴了,叶泓渊轻轻吸了一口气,不敢犹豫,再次出手,要是稍有偏差后果不堪设想,还好刺这十六处穴道也就是在瞬间完成。 夜浅殇见人面色已经有些发白,便也给叶泓渊的背上传了些内力——说实话,他也有些感动了,一颗冰冷了太久的心一旦让人温暖了便再也不愿沉睡过去了…… 叶泓渊浅笑着朝人点了点,微微提了提神,接着双手又平放到父亲的肩上,用内力把父亲的经脉全部疏通一遍——这夜浅殇下手可真狠,他的剑气竟然将父亲的经脉伤成这样!又隔了许久,感觉终于再无阻碍后便准备灌输真气了。 只见叶泓渊慢慢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把真气运行到最佳状态,慢慢张开眼睛伸出双手,掌心对外,一手抚上父亲的百会穴,一手抚到长强穴,开始灌输真气。 叶泓渊只觉真气刚刚导入的时候是被缓缓的吸入,如小桥流水不疾不徐,可是等这股真气与针刺穴道相遇后,变的吸力强大,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如黄河决堤一般的迅速涌出,夜浅殇凝神观察着穴道上的银针,一根银针“噗” 被弹了出来,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还有最后十几根针的时候,叶泓渊感觉有些后继乏力了,真气时断时续,有点接不上的感觉,赶紧闭上眼睛运行周天,提聚真气,头上竟然冒出了丝丝白气——夜浅殇立时便已明白,这是真气枯竭的表现! 可叶泓渊还在强行提聚着真气往里灌输,他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心里有些着急地想着就要完成了就要完成了,坚持坚持……终于还有最后一根银针了,这时的叶泓渊视线有点模糊,精神也有些恍惚了,小腹处针扎般疼痛,他突然大喊了一声,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真气灌入,然后身体一歪就失去了知觉。 当他身体倒地的一刹那,最后那根银针“噗”的一声弹了出来,可是他却已经晕了过去,没有看到。 在房间外听到掌门师弟房里面渊儿的大喊声,叶清溟急忙推门而入,看到叶泓渊面色煞白的躺在地上,全身是汗,衣服透湿,再看掌门师弟则是在那里老僧入定般,闭着眼睛盘腿坐着,面色红润一脸安详,太阳穴微鼓,身上没有一根银针,他多少有些猜到了,再看坐在一旁的夜浅殇,他眉头也只是一皱,“你的主意?” 看到叶泓渊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夜浅殇也无心再回答父亲的话了,这时候追究那些无意义的东西做甚!他只是迅速过去抱起叶泓渊来大声喊着:“师兄,师兄,醒醒,醒醒”,看到叶泓渊没有反应,再看他的太阳穴已经看不出有内力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呐呐地说:“完了,师兄内功全废了!” “什么?”叶清溟也是一愣。 ”爹,师兄的内功全废了……“夜浅殇面上也闪过了一丝歉疚。 叶清溟一甩袖,“我在竹林等你。“ 夜浅殇只好手脚麻利了起来,快速把现场处理完——毕竟银针飞得到处都是还是有些危险的,然后又将叶泓渊扶上了床,这才缓缓向竹林走去…… |
竹林之中,叶清溟忽然有些憔悴了——殇儿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天山门交给他又真的可以吗?武林正道又或是魔教妖孽,这些于殇儿又有什么干系? 叶清溟想了很多,他知道他的殇儿武功修为不是常人所能及,医术也应当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这世上还会”金针过穴“这种东西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魔教?他的殇儿又到底是什么人……夜澜殇,殇儿,夜浅殇…… 话说这一头,听到声响同时赶来的还有星阁主——小诺应教主之命贴身保护叶鸢,而他则是自由得多,于是乎他也听到了叶清溟说的那句”我在竹林等你“,看情况这老头子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了,那教主…… 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夜浅殇一个杀招就向后劈去——”星?“他见到来人后又缓缓解下了杀招,转过身后依旧向前走去。 星阁主则是跟在了教主身后,“教主……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您!” 夜浅殇一顿,忽然朝身后笑了笑,“是啊,可是有你在不就行了?” “教主!”星阁主一愣,“属下不敢!” “若我说这是我的下的教令呢?”夜浅殇依旧笑得很是迷人。 “师兄?”星阁主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夜浅殇笑了笑,“若我选的是夜澜殇呢?” “属下不敢!”星阁主又作势要跪。 “我相信你,旁的人我也信不过不是?”夜浅殇笑着拍了拍星阁主的肩。 “多笑教主抬爱!”星阁主立马又站了起来,一夜的教主梦也就此开始了。 叶清溟在竹林中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待他看到夜浅殇时不觉愣了愣,“殇儿,你?” “父亲,我是殇儿。”夜浅殇向前走了一步,又拉过了星说道,“这是我的师兄……” “夜浅殇?”叶清溟反复地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顿时有些吃惊了。 “叶前辈别来无恙啊?”星入戏倒也是极快的。 “师兄外号‘千面郎君’,在魔教虽说只是任了星阁主之务,可他却是真正的夜浅殇……爹,殇儿不想瞒你了。”夜浅殇尽情发挥着他胡说八道的本事。 “星?”叶清溟又皱了皱眉,“殇儿你且去一旁等着,我与你师兄有话说。” 夜浅殇面色忽然一白,父亲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吧?可他也只能去一旁呆着了~ “我想知道殇儿在魔教中的职责所在。”叶清溟问得直接。 星阁主也是一愣,这个怎么回答?他看了一眼傻楞楞站那儿的教主后才道:“这是我们魔教的事,与前辈无关吧?” “这也是我们爷俩的事,与教主无关吧,慢走,不送。”叶清溟朝人拱了拱手,回身就扇了儿子一记耳光,夜浅殇也是一愣,不过星阁主回头示意时他还是让人先走了,有些事,不想让旁人管…… “爹?”夜浅殇还是一脸的呆萌卖乖状。 “此事便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们的账好像一直都没算吧?”叶清溟面上一阵又一阵的冰冷划过。 “殇儿不知犯了什么错。”夜浅殇依旧是一脸的委屈模样。 “说!你到天山到底是什么目的!”叶清溟一脸的愤怒——这小子怎么到如今还是不肯说实话!为父不会在意你的魔教身份,可是为什么不愿信任父亲呢? “殇儿不知父亲在说什么……”夜浅殇在这时,心里总也是有些难过的,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也只想做个孩子。 “那我来问你!”叶清溟将适才扇翻在地的儿子重新提起来,“你为什么要害你师叔?如今掌门之位你也拿到了,为什么还要害你师兄?你若是想学天山折梅手,这一切做得也太过分了吧?殇儿,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夜浅殇忽然一脸失落地望向了叶清溟,忽然也来了脾气:“师叔的伤是殇儿无意千万伯,可当时的情形父亲也应当知晓,事后我也送了灵芝,怎么谈得上是害?父亲要殇儿输,殇儿不是已经在擂台上认输了吗?这掌门之位是他们硬塞给我的,可是殇儿也想问贤者居之,那整个天山又可有比殇儿武学更精湛的?师兄想要救师叔而殇儿正好也会金针过穴之术,一切后果师兄也是知晓的,这一切又与殇儿何干?至于天山折梅手,爹,殇儿早就说过,我无法修习这门绝学!这一切难道都是殇儿的错吗?” 叶清溟忽然转身不再看他,“殇儿,你足够聪明,可你为何就是不愿说实话呢?” “难道父亲觉得殇儿说的都是假话?”夜浅殇忽然低下了头,“这天山掌门殇儿不要也罢,父亲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啊,百年过后也自有鸢儿继承,殇儿不会再来打扰你……” “不要再派人来纠缠我。”叶清溟走了几步后道。 “好。”夜浅殇起身看了他一眼,“殇儿本意也只想做这些,如今天山安定,殇儿也只想告诉您……从此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夜澜殇。” 夜浅殇将手上的玉梅扳指拔下后交在了父亲掌心,只一个轻灵飘逸的折梅步便消失了。 “殇儿……”叶清溟喃喃着,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他的殇儿真的就这样被他逼走了?难道他猜错了?折梅步…… |
翌日醒来,叶鸢才发现哥哥已经走了,小诺也走了,而泓渊师兄也是重伤不醒,父亲一直守在师叔的床旁——难道这一切都是哥哥做的?魔教的人真的都是这样的?那他们对自己的好都是骗人的吗? “爹爹?”叶鸢揉了揉眼睛,“哥哥呢?” “他走了。”叶清溟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哥哥回魔教了?”叶鸢忽然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知道?”叶清溟倒是忽然提起了精神,“你早就知道?” “爹爹,鸢儿也不是有意眶着您的啦,可是哥哥不让鸢儿说嘛。”叶鸢忽然对起了手指,“对了,师兄怎么样了?昨天一直和哥哥在鬼鬼祟祟地商量什么,对了,哥哥说的金针过穴对师叔真的有用吗?” “你又知道?”叶清溟的脸忽然有些黑了——那小子,敢情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就是只把他爹一个人蒙在鼓里是吧? “这个,这个……鸢儿相信哥哥的啦。”叶鸢一脸想逃的样子倒是让叶清溟忽然有了些歉疚之意了,那小子难道真的没有不轨之心? “好了,天女飞丝你练得怎么样了?”叶清溟拍了拍儿子的头,“从今日起你再学天山折梅手。” “爹爹,鸢儿不想练这些东西!”叶鸢忽然嘟起了嘴,“那明明是姑娘家练的东西为什么爹爹非要让鸢儿练呢,也难怪哥哥总说我像丫头了!” “你哥哥知道你练天女飞丝?你对他使过?”叶清溟的面上忽然闪过了一丝犹豫,“他怎么说?” “鸢儿可不喜欢什么天女飞丝,我是根本就没有练成型过!哥哥怎么可能会看见呢,而且吧……最近让哥哥抱得久了,现在连飞都飞不起来了。”叶鸢尴尬地笑了笑,“对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练天山折梅手!”叶清溟咳了咳,将手中的秘籍交了过去——如今也只能指望鸢儿了,渊儿纵是醒来了也或许再也练不了武了,殇儿……他毕竟和魔教有太多牵连。 恰巧这时,叶清远也终于醒了过来,“师兄,怎么……” 叶清溟将内力渡了些许给叶清远,见人脸色渐渐红润了才将昨日两小子金针过穴的事儿讲与师弟听,然后又颇感慨地补了句:“渊儿这孩子太傻了啊。” 叶清远立马就赶到了叶泓渊的房间——他从未想过这个孩子对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心思,他对这个孩子的关心与爱护总是那样少……他甚至不知这个孩子究竟是何时知道了彼此的关系,也不知这个孩子为何知悉冷月之事后依旧选择了天山…… 叶清远并不是第一次这样静静地看着儿子,可是这却是他二人父子关系被揭破后第一次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知道渊儿恨他,可以理解渊儿为何那么多年不肯回天山,却不明白渊儿为何会救他…… “渊儿,我不值得你这样相待,你心里有怨气为什么还是不肯说出来?为父后悔了,你醒过来可好?”叶清远紧紧握住了叶泓渊的手,“只要你醒过来就好……” 叶清远说了很多,叶泓渊的眼角也缓缓淌下了泪珠——若是父亲早些说出话他或许可以很感动,可是如今……他已经决意将父亲教授他的一切全部还给父亲了,当他已经不想再与过往有任何联系时听来又是多么讽刺? 叶清远走出房门时,叶泓渊才缓缓坐起了身,听着好越来越的脚步声,在心底最后说了一声“后会无期”…… |
一回到魔宫,小诺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陌言,我好想你啊!” 冰陌言却是正在同辰阁主含情脉脉地说着情话呢,这时让小诺撞破了,人家姑娘也是害羞地回过了身,陌言则是正了正神色道:“教主呢?” “喏——”顺着小诺的手指望去终于又见到了昔日那个清冷的夜浅殇,他身上神性的光辉似乎还在…… “属下参见教主。”冰陌言向夜浅殇行了一礼,又朝小诺看了一眼,小诺这才不情不愿地跪倒在地。 夜浅殇缓缓向最高处的座位上飞去,一众喽啰也是抬眼惊羡地望着,然后齐齐跪倒在地,“恭迎教主回宫。” 夜浅殇面瘫脸一般甩了甩袖袍便转身坐下,清冷地说了个“起”字,顿时四下齐刷刷地站起——左右二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四阁之主除却日阁主如今也已齐齐到场,放眼便是庄严肃穆之感。 “启禀教主,残影山庄发来七日之后赏剑大会的请柬。”冰陌言起身递上了鲜红的请柬。 “不去”夜浅殇面上依旧面瘫着。 “他们赏的是……清光剑。”冰陌言最后还是小心地说道。 夜浅殇面上终于皱了皱,“三日后起程,冷月跟随。” 小诺面上的失望之色简直是可以和厨房里待宰的老母鸡有的一拼了,他自打回了魔教就是一万个不愿意,如今这算是禁足了?真是气死人了,不是没犯错吗?! 后来夜浅殇的身边就一直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真是酸死人了! “小诺,你也需要休息休息。魔教左使总是不在魔宫中像什么样子?”夜浅殇一边画着丹青一边说道,“陌言还在辰儿那?” 小诺听完之后一时也就恢复了过来,“好吧。” 夜浅殇慢慢搁下了画笔,又缓缓向右使阁走去——天山折梅手是吗? 这边的小诺麻利地收拾起了“残局”,然后便就是去找月阁主那儿布置布置“任务”了——哎,教主近来总是这么让人不放心~ 而到了右使阁的夜浅殇则是浅笑着走向了藏书楼,也不知是不是同弟弟呆得久了,如今他的面上偶尔也会闪现出那些之前不曾有过的表情……罢了,罢了,这回带上了辰儿又把人拆散在两个地方毕竟不好,如今二人总算能聚一块儿了就多呆会儿吧。 夜浅殇此次前来藏书楼为的是再看看那几本关于天山折梅手的典籍——毕竟之前也不曾仔细学过,只是稍稍看过些,如今……忽然有了些许学的意思,只是不能让父亲亲自教自己了,不过殇儿还是可以学会的不是?纵使不再是夜澜殇可是天山折梅手还是想学会的,即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夜浅殇会一个天山折梅手又怎么了? 夜浅殇心里忽然有些乱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变了……何时也变得这样口是心非了?天下有这样多的武学为何偏偏只有天山折梅手是此刻最想学的?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他又在想他们了……想着天山的一切,想着天山上那两个他所在乎的人…… 故事的镜头又转到了天山之上,叶清溟抚了抚叶鸢的脑袋,“这天山折梅手招式虽简单,可却是融合了百家之所长,传闻这折梅手原本有十八招,可随着世代的传承现今只余下十七招了,我天山门历代传承的绝学如今也已不是最全的了……”叶清溟又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有典籍吗?为什么会变成十七招?”叶鸢一脸的懵懂。 “传闻那时最初的第十八招乃是最精纯的一招,可惜不少天山门人却是因为内力修为不够强行练第十八招而走火入魔,于是我天山门先祖便将最后一招废去了。”叶清溟说完便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这本上为何只有十六招?”叶鸢翻了翻,有些奇怪地又数了一遍。 “因为这是为父所书,而我学得的也只有这十六招而已……”叶清溟忽然有些老脸微红了,“至于最纯正的十七招却是一直由掌门保管,你师叔他如今却是已经给了殇儿……” 夜浅殇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再看他手中的典籍,上面却是写了“第十八式”…… |
也或许是有了当初浑厚内力的辅助吧,夜浅殇很轻松地就练完了之前的十七式,可是第十八招他却是怎么也打不通,那个关卡一直堵着,越用劲越堵,好像一面镜子一般,似乎有两面,他也分不清到底哪个劲是自己的,哪一股力气是幻影…… 本还想再练练的,却不想冰陌言忽然回到了藏书阁,“教主,这天山折梅手可万万练不得啊!” “陌言?”夜浅殇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我已经练完了十七式,还有最后一重始终看不破,怎么了?” “这个?真的?”冰陌言忽然面上一松,“我冰家先祖也曾修习过天山折梅手,可他们却是坚决下令不得修习天女飞丝的,此二种功法相生相克,教主也应当可以感受到啊。” “是,我明白了!”夜浅殇面上忽然一喜,又闭目练起了最后一招——那镜中最后一股力正是天女飞丝的内劲,两者相克亦相生,若是可以将镜中的气力化作折梅手的内劲,此功法的最后一招自然可以练成! 三刻之后,冰陌言一脸欢喜地看着教主,“恭喜教主!” 夜浅殇也是浅笑着擦了擦额上的汗,“父亲与母亲正如这两本功法,我想这世上也只有我才能同时修习成这两种功法吧……世人皆说水火难融,有了水便不再求火,有了火便再也容不下水,孰知水火本是一家呢……我敢相信创这天山折梅手的男子与创那天女飞丝的女子定然是一对恋人……” 冰陌言听完却也是笑了,“是啊,没想到教主竟然同时修成这两门功法……对了,天女飞丝的最后一式教主可不也用天山折梅手试试?” 夜浅殇笑了笑,“我怕疼啊,本就是男儿身还要练这女子的功夫,之前筋脉逆行也已经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了,如今……还是算了吧。” 冰陌言忽然眼球一转,“那教辰儿可好?” 夜浅殇也是一笑,“原来你想的是这个……呵呵,好啊。” “这不是南宫家的绝世家传吗?独门绝技是不得外传的。”辰阁主一脸的惊恐。 夜浅殇又朝冰陌言看了看,“陌言,这可是你家辰儿自己不要哦。” 辰阁主一听面上又是一红,不过她也终于向夜浅殇走近了两步,夜浅殇翻起了一个兰花指,纤长的指尖忽然绽出了一朵雪莲花一般晶莹的细丝——辰儿只觉身体异常凉爽舒服,正陶醉其中呢,却听夜浅殇道:“天女飞丝并不是什么丝线,而是完全由寒冰与玄水混凝而成,纤细却柔韧,于是看起来便如同丝线一般。虽说是天女飞丝,可凝聚的千年玄冰寒气酷寒无比,伤者会被奇寒入经脉全身僵硬而死。而我如今只是起了个势,你若学到最后性子也会变成我这样了,所以你真的决定了要学吗?” 辰阁主看了一眼冰陌言,“不如教主教陌言天山折梅手吧?” 夜浅殇一听,忽然笑了,“你们也随我奔波这么多年了,今日我便都教与你们吧。日后还望你二人将此两部功法传与更多有情人啊……” “教主?”辰阁主忽然有些难以置信了,教主竟然会笑?竟然还会将这两项绝世的武功传与他们? “辰儿你先同我学吧,早些学会了也好助陌言练成最后一式。”夜浅殇又摊开了手向墙上射出五缕水蓝色的冰棱…… |
据赏剑大会还有一日,残影山庄已经来了不少人,天山门终究是派了叶清溟与叶鸢前来,不过夜浅殇对此也只是笑了笑,真正出场的可不止他二人啊。至于旁的各大门派也派了些小喽啰前来,庄主舒潶更是亲自站在门口相迎——说的好听,武林正道间的雅会,其实估计他们这次赏剑是假,共同商讨灭魔教才是真吧? 纵然如此又能怎样?夜浅殇并不急于表露他的行迹,只是混在点苍派的队列之中,在客栈里寻了个不算太显眼的落脚处便也就罢了,至于同来的冷月——她此次想来也并不知道叶泓渊的事儿,不过教主有心要她来此也定然是有所目的的,对于此,她并未多言。 却说舒潶独女舒漫也混迹在客栈之中,此时的她扮作了男子模样在那儿和江湖中人结交着,一手提着残影的镇庄之剑“灵曦”在那儿招摇……多数人也早就识出了她的女儿身,不过想这残影山庄素来也是以藏剑闻名于江湖的,手下人有个一两把好剑也并非不可,再者……如此美人寻来调逗调逗也好啊。 夜浅殇此时也正缩在人群中,不悲不喜地听一人在那儿胡扯:“我等是点苍派的弟子,小兄弟这剑可真是剑中极品啊,可否借来一睹?”可那人却是在看小丫头的身子——这点苍派也真是够无耻的。 可偏偏人多势众,他点苍派又是个个执了剑的,一时客栈中也只有些敢怒不敢言的人,那小丫头这时才看出了自己如今已入了敌营,她一时想哭,却不想这一时,一个翩翩少年从天而降——“哥哥救我!”那小丫头喊了出来。 那少年轻轻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一手抓住了人的手腕,暗暗较劲着轻道:“她是残影山庄庄主的掌上明珠,你们惹不起。” “什么?”原本那人也是一愣,“在下不知她竟然……” “哥哥!”小姑娘上前抓住了少年,“这回赏剑大会哥哥也会来吧?” 那少年冷漠地回身,“不会……” “哥哥!”少女忽然暗下了眼神。 “你,你……”那人忽然愣了,难道点苍派惹了不该惹的人? 而那少年却是理都不曾理他们便径自走向了夜浅殇处,“家父邀公子前往。”他躬身行礼,一众人这才从愣神中惊醒——这个小子是谁?不是一直跟在点苍派身后的武林小辈吗?他竟然可以让他舒家人如此相待? “哥哥,他是……”小丫头追了上来,“你是谁?” 夜浅殇自然是不屑回答的,他只是朝人看了一眼,示意冷月处理完毕——冷月点了点便朝少年还了一礼,之后夜浅殇二人便同乘潇洒地离开了客栈,余下的点苍派众人却是几乎全被冷月毁了武功……末了,冷月只对小丫头说了句“灵曦下回不要再拿出来了”。 “你,你们……”小丫头愣了愣,“可以让哥哥来赏剑大会吗?” 冷月只笑了两声,眼中却全是无奈——又是一个痴心的女子啊…… 而夜浅殇呢?他坐在马车上朝外看了看,对面的少年这才跪倒道:“拜见教主。” “赏剑大会?听说是清光剑啊……”夜浅殇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狠戾之色。 “属下不知。”他重重叩首,“属下明日必定亲自前往残影山庄。” 夜浅殇面上这才缓了缓,“好了,你也不必如此……你本就不是魔教中人,按辈分我也要唤你一声师兄的。” “公子!”那少年又一次慌了神,“公子这样父亲大人必定会责怪我的。” “不要跪了,此次前来你是主,我是客。”夜浅殇打开了折扇,“问水山庄可还好?” “家父一切安好。”少年又一次正了正神色。 “嗯,我也许久没回问水山庄了。”夜浅殇的眼神中又浮现了些许暖意,想那时……还有一个唤他“殇儿”的师傅,可后来自己接任了教主之位后,自己本心最敬爱的师傅却成了自己的手下……从小最相信的大哥哥却成了如今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魔教教主?可又有谁问过他是否愿意当呢? 江湖之中都说夜浅殇冷血无情,可却又有谁知道除却魔教教主之位过后的夜浅殇心里是怎样的寂寞? |
马车终于还是停在了问水山庄的门口,一个小厮喊道:“公子回来了。” “问水山庄”的匾额之上还是那四个烫金大字,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庄主舒泊还是记忆中那个慈祥却又严厉的师傅……一切的一切,在夜浅殇看来是这样的熟悉,又是这样的陌生…… “属下参见教主。”舒泊还是跪下行礼了。 夜浅殇故意撇开了眼,径自走到了主座之上,“起来吧,这问水山庄日阁主住得可还习惯?” “多谢先教主的赏赐,如今我舒家能以铸剑闻名天下也是承了教主的恩惠。”舒泊起身又是一躬,看到这些、听到这些的夜浅殇心底却是无尽的苦涩。 “你们都下去吧。”夜浅殇无力地挥了挥手。 一直站在门外的少年这时才开了口,“父亲……殇儿好像……” “涅儿……”舒泊面色又正了正,“他如今已经贵为教主,再不可如此口无遮拦了!” “是,父亲。”舒涅也严肃了起来,可是扫过那上落寞的少年时他才闪现了又一丝的怜悯——只有他发现吗?其实殇儿一点也不开心……那殇儿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继任教主之位的要求? 不多时,冷月也终于回到了问水山庄。 “教主如何了?”她拉过了守在夜色中的舒涅。 “他……清光剑真的送了人?”舒涅忽然有些好奇了——他还差点以为殇儿会一直那样冷漠下去…… “听说是叶家的小子。”冷月一脸鄙视地偏过了头。 “哼,看来还是逃不过啊……”舒涅无奈地笑了笑,“那他又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便不是你我可以管的了。”冷月轻喃。 “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舒涅有些失神。 “若是让你父亲听见恐怕又要让你尝一顿家法了。”冷月也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你们至少还有个家啊……” 舒涅也只是笑着哄了冷月回房,他望着天边的月亮,“漫儿,你可还好?” 而一边的叶泓渊呢?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路跟着夜浅殇来到了房中,“夜浅殇。”他低唤了一声。 “师兄,请坐。”夜浅殇掸了掸一边的榻子。 “你真是魔教教主?”叶泓渊还是不太敢相信。 “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失望了?”夜浅殇还是浅笑着倒了杯茶。 “我想知道……我母亲……”叶泓渊忽然低下了头,“我只想看她一眼……” “你若是能归入我魔教帐中,这些自然不成问题。”夜浅殇将茶杯递了过去,“师兄可以好好考虑一番,一日后我想知道师兄的答案。”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叶泓渊忽然抬起了头,“母亲也随你一起来了?我听他们说过……” “是,月姨正在隔壁客房中。”夜浅殇自己品了一口茶。 “夜浅殇,你是不是已经料定了我必定会同你回魔教?”叶泓渊忽然闪过了一丝苦笑,“这一回,我竟然又输了……” 夜浅殇则是吹了吹茶盏,“师兄还是叫我夜浅殇吗?” “是,属下拜见教主……”叶泓渊一下子便欲跪倒在地,夜浅殇赶紧去扶,“师兄……殇儿何德何能?担不起这番大礼。日后……还是叫我殇儿吧。” “我既投入魔教门中,自然也是要遵守那些的,教主……”叶泓渊还是拜了下来。 夜浅殇只好背过身,落寞地笑了笑,“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魔教中使……三日后,同我回魔宫。” “你不怀疑我会同他们一起算计你?”叶泓渊玩笑了一句。 “你会吗?”夜浅殇却是一脸的失意,“算计?那便当作我遇人不淑吧……” “你……”叶泓渊忽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为什么夜浅殇的话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信任? “月姨应当还未入睡,你可以去看看……”夜浅殇朝人挥了挥手,自己却望着月亮发了会儿呆——大家都团聚了啊,可是父亲和弟弟又可否如自己一般深深地在想念着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呢? “对了,这个交给你——”叶泓渊拿出了一本《天山折梅手》的秘籍,“如今天山掌门是师伯,而我……我想你或许在找这个吧。” “这是天山门的东西,师兄你内力全废,天山折梅手可以助你恢复……你拿去吧,而我……我从不想要什么武功秘籍,连你也以为我真的喜欢这些吧?”夜浅殇缓缓转过身,“这世上……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这身武功。” |
叶泓渊并未听懂,他此时只想快些去寻母亲——那个他渴望了十七年的母亲的怀抱!生他却忍受了十七年分别之苦的母亲啊……泓渊回来了。 叶泓渊悄悄来到客房,“谁!”冷月察觉出了一丝人影儿。 叶泓渊依旧站在门前,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他见着母亲发间的白霜,眼角的细波,心底忽然有了一丝伤感,这个母亲的模样与他梦中的母亲一点也不一样,甚至不温柔,也认不出自己…… “你?”冷月的心口忽然一痛,心中一股气流一点一点涌上喉头,似乎有些疼? “扑通”叶泓渊忽然跪了下来,“母亲……” “你?你是……”冷月向后连退了两步,“我的儿啊,你长这么大了……” “母亲……”叶泓渊忽然也是声泪俱下,紧紧抱住了冷月,“母亲,渊儿长大了!渊儿终于找到你了!母亲……” “哎,多叫几声,母亲真的好想听。”冷月也紧紧怀住了叶泓渊,“我的渊儿啊,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母亲,我一直在天山,一直在父亲身边。”叶泓渊起身又替冷月擦了眼泪,“我过得很好,我叫叶泓渊,我在天山结识了教主,如今终于可以回到母亲身边了。” “渊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冷月也忽然温柔了起来——大概是母亲的天性泛滥了,“殇儿找到你的?” “是,渊儿日后可以常伴母亲身侧了。”叶泓渊笑着搀人到了床上,“母亲,渊儿今夜守望在房里可好?渊儿想看着母亲……” …… 夜浅殇看着房中场景,心里又泛起了些许酸意,他看了看天际的星星,“娘,哪一个才是您啊?我好想您……” 月色渐渐暗了下来,问水山庄中的一声鸡啼叫醒了众人,舒泊准备好了一切,他见到叶泓渊时也只是笑着说“一同用早膳吧”,这一点倒是让叶泓渊有些吃惊了。 “月,恭喜你寻回了渊儿呐。”舒泊又笑了笑。 “多谢大哥。”冷月拉过了叶泓渊,“他是我们魔教的日阁主,你唤声舒前辈吧。” “不用不用,还是叫伯父的好。”舒泊又拉起了欲行礼的人,“日后也是同僚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原来伯父也是魔教中人啊?”叶泓渊一脸的惊喜。 夜浅殇远远地看着却不敢轻易踏入——他怕自己一进去就又变成了一个个听命的属下,再没了一点人情的味道…… “教主呢?”舒涅提了一句,“殇儿从不睡懒觉啊……” “殇儿?”叶泓渊忽然一愣,怎么他们都叫夜浅殇“殇儿”呢? “哎,日后再告诉你吧……”冷月忽然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些魔教中的老人也是疼惜看着长大的夜浅殇才会答应留下来的——可是有一阵子,这孩子的性子越来越急,下手也越来越狠,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孩子的心性…… 夜浅殇这时也才走了出来,又是一张面瘫的脸——他也不知该用怎样一张面孔面对这些看着他长大的人,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更合适的表情了。不是他天生无心,只是有些情感他真的不敢再有…… 还记得与舒涅一起时,师傅总是罚师兄来告诉自己有些事不该留情……如今,夜浅殇终于明白,有时,自己一个人“憋”着久了也就习惯了…… “参见教主。”还是最正式的行礼。 “嗯。”夜浅殇抬了抬袖便坐下吃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夜浅殇,叶泓渊心底也闪过了一丝怀疑——这样的他就是魔教教主夜浅殇吗?忽然有些懂了他那日眸中的落寞是些什么了……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