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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伪信徒(小偷和警察的故事,兄弟变爱人)[第11页] |
作者:xzlsg321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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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结束哦 敬请期待哦 |
码字码到停不下来,只能强迫自己赶紧睡,但愿明早起来,构思还在! |
一根一根吃着碗里的面条,然后一口一口吃着荷包蛋,有点为水池里被厉俨倒掉的那碗蛋液心疼,全都打成了泡沫,怕是连蛋花都做不了了。 “末小端…” “嗯?”我不喜欢听他这么叫我,但还是会回应他,并且我想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在一开始,我们选择了避而不谈,或者说,我的过去是好是坏在我们看来是最重要的,他想有一个善良的弟弟,而我也不想让他认为我不是一个善良的弟弟,即便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那么不堪。 而有些事情,两人在清醒之际,都是尴尬,不管是我还是他,都需要好好整理自己脑子里的头绪。 通过一整个早上的观察看来,我知道厉俨对昨晚发生的事是清楚的。 果然,只沉默了那么两三秒,就听到他说:“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很抱歉…” 我从来没指望过他会说出我想听的话,比如什么我会对你负责啊,或者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啊,毕竟我不是女生,我也不爱做那种白日梦,可是一旦他说出“抱歉”两个字,我就控制不了地失落。 “我不喜欢女人,这个苏航应该都跟你说过。” “嗯…” “昨晚确实是我的错,喝醉了,一时没办法控制自己,我不会推卸,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说,或者说,你觉得厌恶…” “哥!”我打断他的话,有点明白过来了,我不知道他对昨晚的事有多少记忆,但我知道他一定是记不全的,他似乎以为昨晚发生的事都是他自己酒后乱性造成的,事实上身为罪魁祸首的我在他的记忆里却是他醉酒后犯下错的受害者。 可是我叫了他之后,他盯着我看的样子,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他知道是我故意引诱他的,他会怎么想,会怎么看我。 我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或许我可以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像是一个巧合。 |
“哥,我没有厌恶。”怕他不信,我还说:“苏航哥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其实我对你…” “末小端!” 这次轮到他打断我的话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出来,可是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似的,看我的眼神越渐复杂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哥…” “我只把你当做弟弟。” 弟弟,这个身份,在不久的刚才,我还唯恐会失去,而现在,我却那么的讨厌它。 厉俨站了起来,似乎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他收拾了碗筷在厨房里洗干净了,然后又绕过饭厅走进客厅,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一个人坐在那儿,却什么也没想,我都不知道我该想些什么,他根本一开始就没有给我一丁点儿机会,考都没考虑过似的。 很快他又从客厅出来,递给我一盒东西,我还以为是给我的生日礼物,结果仔细一看,是消炎药膏,顿时知道这是拿来干什么的了,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疼的话,擦点药吧,有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我们去医院。” “嗯…” “有清理过吗?那里…有没有裂开?” “嗯…” “裂开了?疼不疼?严不严重?” “没…” “到底裂没裂开?” “嗯…” “说话!” “裂开了,不怎么疼。” “端端。” “嗯…”他又叫我端端了,可我仍是不高兴。 “以后不会了,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 “端端,对不起。” “什么?” “我是你哥哥…”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我哥哥!刚认识你不久,我就希望你是我哥哥!可我现在不想要了行不行!你不当我哥哥了,做我的恋人行不行!不要这样跟我毫无感情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行不行!别管我疼不疼,你就跟我说一句你也喜欢我行不行! 我算你哪门子弟弟,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 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几乎是在心里咆哮着这些话,可表面上我只能抬头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看穿,我想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我只能努力做出没关系的表情。 |
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吧。 我试着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只已经把我手心勒出红痕的小盒子,递给他。 “哥,我喜欢你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我觉得我几乎是在用哄的,先把他哄住了再说。我们的关系已经开始僵硬化,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急躁让它彻底破碎了。 厉俨无言地看着我,再看看桌上的小盒子,我始终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打开看看吧哥。” 他犹豫地拿过盒子,“啪”地一声打开,就像“啪”地一声击碎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几乎是上半身趴在桌上,凑到他面前,一副讨要夸奖的样子。 “怎么样怎么样?喜不喜欢?我那天见你在杂志上看这款…” “你哪儿来的?” 被他这么一问,我哑了一瞬,有点怀疑刚才吃的面条里被他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嘴里苦苦的。 “我买的啊,什么哪儿来的,总不会是偷的吧,嘿嘿…”笑得快心肌梗了,上帝知道我有多难受。 一瞬间,我以为我已经营造出了缓和的气氛,谁知道都是枉然。 “你哪儿来的钱?” “我有钱啊,你忘了吗?我奶奶给我的,十万呢!嘿嘿…” “……” “虽然贵了点儿,不过真是好看,嘿嘿…哥你快戴上看看呐!” 我急切地拿出手表,想要替他戴上,却被他躲开。 “我记得你的卡在我这儿,我锁在衣柜抽屉里的。” “你说了,那是我的,我想要随时可以拿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用舌头在嘴里顶了顶脸颊,免得笑容太过僵硬,可是这样,说出的话就带着避免不了的含糊。 “这就是你的解释?” “……”我拿自己的钱,还需要什么解释吗? “在我的房间里,我的衣柜里,就算是你的钱,你跟我说过吗?经过我的允许了吗?随便进出别人的房间,随便翻箱倒柜!这就是你的家教?你的素质吗?” 我愣了愣,彻底不知道该怎么笑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哥…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可以去换的,售货员说…” “末小端!你真是没救了!” 这句话,这三个字,彻底让我崩溃了,我那么努力地想要维护我们的关系,可是他一直不停地在摧毁。 “我没有偷!那是我的钱!!”我是真的咆哮着说。 “你的行为跟偷有什么区别!你就是骨子里改不了这种陋习!末小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厉俨!你够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他这么说我。 “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拒绝我的方式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诋毁我,你心里是有多痛快啊!!” “我诋毁你?你的所作所为就摆在面前!你龌龊的行为已经透进骨子里了!用得着我诋毁?我他妈不屑!” “厉俨!!” “末小端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我有千万种方式拒绝你,用不着这么低劣!” “厉俨!你就是个孬种!!你把我睡了就想用一句对不起,一支破药膏打发我!现在又这样胡说八道想把我推开,你他妈不是人!!”我抓过药膏使劲扔在他身上,不解气地对他又踢又打,几乎涨红了脸。 我就是要让他痛,让他以为是他对不起我,不然我会难受死,即便我的所作所为跟个泼妇没什么两样。 |
可他根本不是会受胁迫的人,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恶狠狠地对我吐出一个字。 “滚!” 一个字,让我不敢再放肆,我只能站在那儿哭。我伤不了他,但是他能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他抓起桌上的手表,像我扔他那样扔在我身上,不停地推搡着我,把我往门口推。 “滚出去!” 他吼地很大声,我哭地也很用力。就连后院里的黑战也跟着叫起来,整个屋里热闹得很。 我抓着所有能抓的东西,不想被他推出去,可是他根本无动于衷,好像心里就剩下了一件事,就是赶我走。 我抓着楼梯护栏,嘴里急切地说:“我不走,我不走。” 结果他直接把我抱了起来,夹着我的腰,掰开我的手指,大步往门口走去。 我狼狈地挣扎着,双手捶打他的胳膊,一路上不停地骂,骂他滚蛋,骂他孬种。可是到了门口,我就只剩下哭了,我怕,怕出了这道门,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是了。 我抓着他的衣服,不停地哭,我开始道歉,开始认错,即便我觉得我并没有错,我说我再也不了,再也不偷了,即便我并没有偷。我认下了所有的错,即便以后再也不说喜欢他,我也愿意,我只是不想被赶出这个家,我末小端就这么一个家了。 可是他的心那么狠那么硬,我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听,对于我的哭喊和痛苦,他无动于衷,连着他的衣服一起脱下来,就那样把我推了出去,最后把那块几乎花掉我所有积蓄的手表扔给我,再关上门。 我没有顾及手表,任它被摔在地上,我使劲拍着门,说着“我错了。”我希望他只是气我一时口无遮拦,只是想给我一点惩罚,等我认识到自己的错,他就会放我进去,怎么教训都好。可我站在门外几乎哭哑了嗓子,手都拍麻了,他还是没有给我开门。 附近邻居听到声音都往这边看,可我已经没有一点感觉了。在自己十八岁生日这天,我像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被家长赶出家门,站在门口毫无尊严地大哭。 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
这章木啦 不过感觉看了这章,大家会不喜欢厉俨粑粑了呢 |
看来大家都开始不喜欢厉俨了呢,我都有点心疼厉俨了怎么办 |
【番外:我是厉俨】 忘了第一次遇见端端的时候,具体是哪一天了,可是我记得那天我的心情。 看到他一个人蹲在路灯旁哭得撕心裂肺,大晚上的,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受伤的小狗。我从来就是一个薄情又谨慎的人,可是那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仔细考虑过,将他带回了家。 我承认我的想法不是那么纯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把他当做了小恪,要是我能够在小恪无助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他也就不会那样。那晚的端端真的触动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后来他逃跑,再被我亲手抓回来,我是愤怒的,在我看来,这孩子不该是这样的,那样纯真干净的面容下,不该有那样不堪的灵魂。 我打他骂他,可我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他,他有自己的信仰,我想一个有信仰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背弃自己信仰的事。我是那样地庆幸,我带回了端端,我重新拥有了一个弟弟。我用尽一切办法帮他,为他脱罪,我认为这个孩子的人生不该拥有一段不堪的经历。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办,加上端端在里面遭的罪,让我最后不得不抵上了自己的公职,利用职务之便,行胁迫之事。即便后来被从警局下到派出所,我也没有后悔过。 苏航曾经问我,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其实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如果我有一点犹豫,那孩子就会在那种地方被毁掉,我只能埋着头,使尽全力拉他出来。 我想他在法庭上听到自己获得缓刑时候的那种惊喜的表情,将被我印刻在脑子里一辈子,这傻傻的小信徒,怎么就不相信他信仰的上帝,会帮助自己受苦的孩子呢? 我让端端住进了家里,我想给他一个家,我们三个,加上黑战,这该会是一个美满的家庭吧。 我鼓励他考大学,给他请最好的老师到家里亲自辅导。这孩子不是最聪明的,但绝不算笨,他的记性很好,又肯努力,他说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都没这么努力过,我很欣慰。即便端端有时候会犯错,会偷懒,也会惹点小祸,但跟他讲道理他都会听。我也知道我有时候打他骂他,他会不高兴也会生气,但他知道是对他好,绝不会记恨。 在他快过生日的时候,我答应他,只要他在测试中考上500分,我就给他放三天假,让他好好等着过生日。不出所料,他果然考过了500,高兴得直嘚瑟,于是我信守承诺给他放假。 他怎么安排自己的时间,我不过问,只要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就行,毕竟端端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好奇心重,又中二的时候,我怕他会不小心乱来。 |
那几天,所里的事情特别多,我也没什么时间给端端准备生日礼物,只能尽快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以免周末加班。 这天刚到所里,就听说昨晚值班的又抓到几个偷盗的,里面还有两三个二进宫的。于我个人而言,我是最瞧不起这种人,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好手好脚的做什么不行,偏偏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来我不负责这起事件,但是负责人小李临时有事,让我去办。 做这行的本来眼睛就毒,记忆力也好,何况只是不久前才见过的人。之前在游乐场偷过端端手机的人,那次被抓进来待了一段时间,被人保释出去了,现在又蹲在墙角,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些人,我也算是见得多了,一开始并没有过多理会,一个个处理了。轮到他的时候,倒显得有点艰难了。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抠手指。我也有足够的耐心,等他抠破了手指,疼了总会发声。 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反倒问我一个问题,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末小端这是从良了?”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端端跟我坦白过,说认识这个人,但认识归认识,他是他,端端是端端,可他说端端从良又是什么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而眼前这个人,听了我的疑问,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看着我的眼神里,逐渐带上嘲讽。 “你也是个警察,看来还是被个小偷骗得团团转呢。”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真是不知道啊?末小端,我们地下旱冰场的快手小子,年龄最小,技术却算是最好。怎么?他没跟你说过吗?” “……”我听不太懂他在讲什么。 “也对,要是我,我也不会说,认识个警察朋友,谁会好意思跟他说自己是贼呢?不怕被抓起来才怪。” “末小端是我弟弟,我希望你明白你在说什么。” “弟弟?他到处偷东西的时候可没说他有个哥哥。” 我看着他,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一股火要窜不窜地憋得慌。 端端是我弟弟,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 “自己是那种低级货色,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吊儿郎当地翘着腿:“呵,你对末小端还真是维护呢。我是低级货色没错,不过你也太高看你那个弟弟了,真以为他还出淤泥而不染呢?” “知道吗?我们那儿好几个比他大的,都没他会偷,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入室盗窃那次之前,他可从来没进来过,也是被杨况那家伙给坑了。” “我是不知道他怎么给判了缓刑的,他这么几年偷的加起来,这坐牢是铁定跑不了的。就这件案子,他未成年也没这么优待的,我们做小偷的多多少少还是懂点儿这方面的法律。不过现在看来,多半跟你脱不了关系。” “闭嘴!”我坐在这个人对面,努力装作面无表情,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心里是有多么狂躁,我恨不得从来没听过他说的,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撕碎掉。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愤怒,却是更加猖狂的表情。 “你和末小端到底有什么仇怨?” “仇怨?我也没在公车上嗑瓜子儿被他骂,哪儿来什么仇什么怨,毕竟咱俩还扶着栏杆,互相打过掩护呢。”他说着,反倒站起来撑着桌子看我,一脸怨恨。 “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他现在过得这么好,而我们坐牢的坐牢,偷生的还得偷生!” 疯子! 我踢开椅子,走出来了审讯室。 |
脑子里却全是那个人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回放着。我努力想起端端的脸,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跟小偷这个名词联系到一起。 可是我知道,我开始动摇了,我让所里负责户籍管理和片区重点人物防范工作的同事帮我进行调查。那人说,端端没进来过,那就只能从他身边人查起。 做这一切安排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完全就是在下意识动作。我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的话,但是我却开始调查端端,我做了当初阻止我父亲做的事。 除了得知小恪去世的那天,我从来没这么紧张害怕过,我想要证明那个人在撒谎,证明我的端端就是我心里那个端端。 结果没那么快能拿到,我需要等。 我以为在这之前,我能心平气和地像以前那样对待端端,然而并不能。 回到家,并没有看到那孩子,他答应我,我下班回来他一定在家,可是他没有做到。我忍不住开始乱想。 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我在家里坐不住,只能带着黑战出去走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还是不能。 我反复给他打电话,那边总是无人接听。我把电话丢到一边,到阳台抽烟,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告诉苏航这件事,我盼望事情如我想的那样,那我根本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到了晚上十一点,端端还没有回来,苏航早就坐不住了,一直播着电话,我在一旁看着他,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从茶几上拿过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端来过电话,我没有接到,连忙给他回拨过去,电话接通,却不是他的声音,那头说是在一家酒吧里,手机的主人已经喝醉了。 一通电话,听得我脑仁儿疼,为什么就不听话,答应我的,为什么做不到。 把他接回家,看他躺在床上醉醺醺的样子,真的很想提起来揍一顿。看着他的脸,脑子里又冒出那个人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信任端端了。 如果他是个小偷,就像那人说的那么不堪,怎么办? 想到这个问题,我直接握紧了拳头,我怕自己会打死这孩子,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极端,因为小恪的关系,我对这类人简直是深恶痛绝,我无法接受端端是那样的人。 脑子里浑浑噩噩,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就守着烂醉的末小端。 |
天亮后,苏航过来叫我,跟我说他得去他父母那儿,解决一些事。 很突然,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苏航走了,我得一个人面对端端,还要努力压制自己,没有苏航,我怕结果出来,我会伤害到他。 我跟着苏航进他房间,看他收拾行李,我真的慌了。我把那个人跟我说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他,有点慌不择路的感觉。我知道苏航非走不可,我只是想他能在走之前,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害怕他跟我的想法一致,也害怕他比我宽容。 他听了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你相信那个人说的?” “我不知道。” “厉俨,我今天必须得走,我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 “我知道。”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严肃,果断,理智,从来都是我的行事风格,可是今天,我觉得我完全搞不定了。 “他是你弟弟,你记住这个就行。”苏航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目光里全是坚定,几乎要把我逼到尘埃里。 “如果都是真的…” “那又怎样?小端是你的弟弟。” “可他是个贼。”说到这个字,我几乎又开始咬牙切齿。 “你已经开始这样称呼他了吗?” “我…” “厉俨,你真够可以的!” 苏航在责备我,这让我很恼火。他跟我持不一样的观点。听到这个事,他只沉默了一会儿,就做出了选择,他选择接受曾经当过小偷的末小端,选择无条件信任和原谅,而我却做不到。他的态度和我俩之间对立的立场,让我十分烦躁。 而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惭愧,苏航对端端的宽容,是我做不到的,那时候的我的确就是个狭隘的混蛋。 我和苏航吵了一架,在言语中,我把我的怀疑当做了事实,那一刻,我觉得端端就是我死也不能接受的一个贼。 苏航认为完全没有跟我说话的必要了,他说我就是一个疯子,思想狭隘,心理黑暗,心胸狭窄。 他不愿再跟我多说一个字,上楼看了端端,就去了机场。临走前,狠狠地骂了我一句蠢货,然后威胁我,如果我把端端赶走,他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这个兄弟。 他这个姿态,让我更加愤怒,好像最后做错事的是我,我是最大的恶人。 |
接下来这一整天,我都没跟端端说过话,我怕自己一听到他声音就会爆发。 上班的时候,我几乎都下定决心让同事不再进行调查了,我试着能够像苏航那样,可是我还没去找那个同事,他却主动来找我,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我有一种一切都来不及了的感觉。 试了几次想把资料直接扔掉,可仍旧做不到。最后看着上面的字,竟觉得一个都不认识。 我当做亲弟弟的端端,竟真的是一个贼,旱冰场你那么多人可以证明,就连他曾经打工地方的老板,也说他不是一个好人。 我实在不知道回家后看到他,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下班后,在单位停车场坐了很久,一个人待在车里,反反复复地想从认识末小端那天一直到现在,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他在家里,表现得完全就是一个身世可怜的乖小孩,你没办法不疼他,就连做错事可怜兮兮的样子,也让你觉得打他都是一种罪过,考试考好了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你恨不得把他捧上天,就算跟你犯倔,也觉得他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 这样一个孩子,时不时跟你念叨上帝,念叨圣经,一个有信仰的孩子,却是一个小偷。 而我把他当做亲弟弟,为了他,丢了职位。 这在我看来,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越想越觉得难受,一个人喝完了车里一直放着的半箱啤酒,最后晕晕乎乎地走了回去。 醉得实在是有点厉害了,竟看不清是谁把我扶上床的,脑子里一会儿是端端,一会儿是小恪。我努力思考,我当初是为什么要把端端带回来,因为他像小恪吗?可是他又有那么多和小恪不同的地方。我喜欢这孩子,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醉得最沉的那会儿,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知道那并不是梦。一晚上,我做了什么,我很清楚。 什么都乱了。 我是同性恋没错,可对象绝不可能是端端,我的弟弟。 |
他已经不在我房间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更重要的是心理,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是厌恶还是憎恨。他在看守所就受过那样的伤害,我无法想象这第二次会对他造成怎样的阴影,更何况那样对他的还是他的哥哥。 满脑子都是端端受伤的样子,心里的难受更甚于他是小偷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我仍旧记得今天是他生日。 无论如何,还是要给他做一碗面条,可是刚出门就看到他从卫生间出来,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应该关心他,问他有没有伤到,可我说不出口,错误已经犯下,这样的问候只会更显讽刺。我没有说什么,直接下楼去了厨房。 他跟过来,说要跟我谈谈。 我以为他要谈昨晚,结果却是关于他的过去。 对于这件事,我仍旧放不开,我承认是我太过于执着,而这种执着甚至是没必要的,可我控制不了。 他一提起那些事,我就变得歇斯底里,就像苏航说的一样,我是一个疯子。 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犹不自知,就像这些话不是我说的似的。我多想有一个人能将我打醒,告诉我,昨晚过后,你厉俨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原本想要做荷包蛋的,被我打得稀烂,粘在手上,恶心至极。 耳边,端端一遍遍说着他不会了,他不会了,就像安抚一样,也让我慢慢平静下来。 把面端给他,看他慢慢吃着,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对昨晚的事是什么想法,可他什么都不说。 我只能主动提起,可他却打断我的话,说他什么都知道,说他没有厌恶,还说他对我也… 我瞬间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打断他,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即便喜欢同性,可从一开始我就把他当做我的亲弟弟,只是弟弟而已。端端和我有着同样的取向,我很惊讶,可我只能说抱歉,为了昨晚的事,他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可他只能是我弟弟。 看出他的难过,可我什么都不能说。收拾了碗筷,去客厅给他拿了药膏,避开话题问他疼不疼,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而我不能给他安慰,我只能告诉他,我是他哥哥。 他看着我,努力笑了笑,很难看的笑,又一次让我心疼。 他避重就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笑着让我打开看看。 是一块手表,很眼熟,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不知道端端什么时候记在心上了。这表很贵,我不缺钱,可绝对不会随便买这样一件奢侈品。 而端端,他哪儿来的钱? |
那一刻,我又一次失去了理智,用苏航说的狭隘的心思去猜度他,质问他。即便他说是他的钱,我也无法原谅,他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随便进我的房间,开我的抽屉,就算东西是他的,可他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偷的惯性造成的吗?他心里没有那种出入别人私人空间时需要告知对方的意识,偷的劣性让他随意惯了。 我骂他,有点口不择言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我很愤怒,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 他被我恶毒的语言伤到,同样气愤,我们就这样互相争执着,在对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最后,我做了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我将他赶了出去。 他开始害怕,不断向我认错,可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把他抱起来,扔了出去,连同那块手表。 他在门外不停哭喊认错,求我让他进来。 我一直没有开门,我知道他并没有认为自己是真的错了,我想让他真正认识到错误。 回到房间,我打开衣柜看着没有上锁的抽屉,一阵阵茫然。 给苏航打了电话,胡乱扯着。 “事情处理怎么样了?” “拜托,我刚下飞机好不好?” “哦…” “怎么了?小端呢?” “他…在看书。” “哦,你让他接电话,我有话跟他说。” “晚点儿吧,他在学习,晚点儿我让他打给你。” “你们没怎么吧?” “没怎么。” “厉俨…” “嗯…”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他已经改了,你不能总揪着不放。当初是你执意要留下他,你也有义务一直照顾他,给他一个家。” “我知道,他是我弟弟。” “他…你知道就好。” “苏航,我衣柜里抽屉的钥匙,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钥匙?” “嗯…” “你那抽屉,之前不是锁坏了吗?撬开之后你也还没修,钥匙压根儿就没用了啊。” “……” “怎么了?” “没什么,我忘了,你忙吧” “我忙什么忙啊,我还没到呢。” “挂了。” “喂…” |
我抬手拉了拉抽屉,有点倾斜的锁扣,咂着口子,赤裸裸的嘲讽。 坐在床边,无力地把脸埋在双手间。 疲倦感一下子扑面而来,突然意识到,什么都错了,在我责怪他的同时,我又做对了什么。在愧疚和怨恨愤怒之间,我选择了后者,而这样,让我很累很累。我一个人傻傻挣扎着,却全是没必要。 过分的怒气,甚至让我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毫无头脑地只知道发泄。 想起端端站在门口哭得脸通红的样子,心里揪着难受。我想让他认错,可到底让他认什么错,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其实应该明白,错的人,是我。 一味地固执己见,从不给人留机会,断了别人的后路,又何尝不是困住了我自己。 我知道我依旧看不起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可我不应该看不起正在努力好好活着的端端。 有时候想通一件事,只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不需要太大太明显,却可以扭转整个局面,而我可能也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原谅,宽容,愧疚,只需要一分钟,甚至一瞬间,而我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当我打开门,想要将那被我伤害的孩子拥进怀里的时候,他却不在原地了,只留下那支被摔坏了屏幕的手表。 |
番外木啦 |
厉俨是不是特别矛盾啊,我自己写得都快成矛盾体了 |
所以,快来夸高产的兔子 |
(三十二) 离开那个家已经第二天了。 我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看着滴管里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漏着。烧已经退了,可还是有点儿晕晕乎乎的。 江一出去打饭去了,我这块儿就我一个人。隔壁床一个男人吊腿躺着,他老婆坐一旁给他削苹果,两人时不时相视而笑,俩孩子争抢着手机玩儿,闹腾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越渐烦躁。 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耐烦,俩孩子的妈对他们呵斥了两声,然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说很脆很甜。 我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就算江一带饭回来,我想我也是吃不下的,于是抱歉地对她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 她笑了笑没说话,把苹果切成块儿,一块一块喂给他老公,并且招呼两个孩子在她身边乖乖坐好,不准乱跑。 我转头看着窗外,感觉背后的温暖和谐特别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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