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叶璨（现代黑道父子，新尝试）[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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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叶璨（现代黑道父子，新尝试）[第3页]

作者:马若轩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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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护犊情深
叶少军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他吐了吐舌头，本以为叶璨一副高冷的模样，应该是高傲的人，没想到对方却十分的受伤，这个反应令他始料未及。
叶少军拍了拍叶璨的肩膀，叶璨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对不起，我不太习惯跟别人相处。”
叶少军挠挠头：“没……没事，我也不该那么说你。”他尴尬的看着天边的云彩：“你看叔叔那边应该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叶璨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回到叶继琛房中，叶继琛已经把床铺了个大概，他看到自己的儿子鬓角微微见汗，苍白的小脸也有些发红，他宠溺地用纸巾给他擦了擦汗水：“这是跑哪里疯去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叶继琛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冲他嘿嘿笑了。
“父亲，”叶璨灵活地躲了两下：“痒。”看着儿子全不设防的模样，叶继琛老怀大慰。
叶继琛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却见叶璨刷的一下白了脸，嘴唇也微微抿紧，叶继琛还以为他抻了伤口，连忙拉了他过来：“璨儿，怎么了？”
却见叶璨一脸坏笑：“爸爸，骗到你了？”
叶继琛见他如此，将手伸到叶璨的肋下瘙痒。叶璨“刺溜”一下从他怀里钻出来，父子俩在床上滚作一团。
叶少军见他们如此，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叶继琛待叶璨真的是发自内心地好，这种全心全意他在任何一个子侄亲人那里都没有发生过。
由此可见叶璨确实是叔叔的孩子，而且叔叔对他爱愈性命，简直是舍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其实他小时候本来有机会做叔叔的孩子，只是自己的父母坚决不同意才导致这种局面，他知道这些事之后一直都对此深深遗憾。这次叶继琛回来，家中长辈本想再提这件事，没想到叶继琛竟然带回了一个这样受宠的儿子。
造化弄人，可见一斑。
晚上，叶家大宴。叶继琛父子换了一身西服，叶璨惯常都是运动服，鲜少有这种西装革履的样子，叶继琛看得晃了神，儿子挺拔的身姿仿佛是天然的衣服架子，怎么穿都好看！叶继琛坚持如此正式，因为毕竟叶继琛想要通过这次大宴把叶璨推到自己名正言顺继承人的位置。
众人落座，叶继琛站起身，拉着自己的儿子给大家介绍：“各位长辈，这是我叶继琛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儿子，是我跟小贺的宝宝。我已经给他取名叶璨，子嗣事大，叶继琛不敢耽搁，今天趁着大家都在，也好让璨儿跟大家认识认识。”
“呵呵，”为首一个老者从座位上站起来，拄着拐杖往叶璨这边来：“去年喊你回来你推三阻四，今年就领回来这么大一个儿子？还有你的媳妇也没被我同意，就算他真的是亲生的，也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老者鹤发鸡皮，虽然老态龙钟但是声音却十分洪亮。
叶璨看了一眼叶继琛，叶继琛笑道：“这个从辈分上是你太爷爷，不过二爷爷，”叶继琛转头，对着老者：“你孙儿漂泊半生，只有这么点骨血，璨儿芝兰玉树，是孙儿的福气啊。”
这段话滴水不漏地给叶璨解了围，更加给老者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着叶璨。
叶璨低了低头：“太爷爷。”他点到而止，修长的脖颈仿佛一只高贵的天鹅。他本来就是高冷的长相，这样的宫颈处处透露着非同寻常的疏离。
老者往前两步，单手抬起叶璨的下巴：“你的崽子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你这父亲做的也是分外有趣啊！只是你们一对父子颠三倒四，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糊涂！”他仔仔细细打量着叶璨，叶璨顺从着他的力气：“阴柔有余，阳刚不足。”老者评价道：“跟你那母亲倒是有几分相似。”
老者转头看着叶继琛：“好好一个儿子养的跟一个小姑娘一样娇惯！”
“璨儿十八年不在我身边，流落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孙儿有幸能在有生之年跟他相见，已经死而无憾了，所以……”叶继琛的眼睛扫视一周：“以后切莫再说我的璨儿名不正言不顺，我的儿子自有我自己来管旁的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文）

那老者愣了很久，终于长叹一声：“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呵呵……”他深深明白自己虽然可以倚老卖老，但是那是因为叶继琛同意他这样做。叶家毕竟靠着叶继琛在撑着，一切好的坏的全部都是叶继琛一人的财力和能力撑着。叶继琛才是叶家能够兴盛繁荣的根本，叶家隐形的家主。
叶继琛终于满意的笑了笑：“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二爷爷今天吃过饭不妨把璨儿的名字写进族谱里，这样我的宝宝也算是回了本家，你看如何？”
“你……”那老者顿了顿。知道叶继琛这是在跟他找补刚刚对叶璨的态度：“就一时都等不了了？”
“我回来的时候早就看好了日子，今天这个日子对璨儿的八字甚好。”叶继琛好整以暇：“其实二爷爷要是真的这样关心后辈，继琛倒是觉得现在就写上也不是什么坏事，二爷爷，”叶继琛表面尊敬，实际上已经暗伏杀机：“你觉得如何呢？”
那老者也是外强中干，明知道自己在叶继琛心中不过是一个比较有“身份”的道具，用来给自己儿子抬身价而已。
他转过头，不情不愿地承认：“子嗣事大，片刻都耽误不得，大家五分钟后香堂集合，继堂，你让后厨把这些饭菜重新撤了，换的丰盛一些，今日继琛的孩子回家，我们晚上宴饮庆祝一下。”
“是，”叶继堂被吩咐了一顿，连忙叫过自己的儿子：“少军，来帮爸爸一把。”叶继堂其实没什么作为，在叶家相当于管家一类，他不想自己的长子认叶继琛为父，实际上也有些投机取巧的意思，他盼着叶继琛不舍得叶少军，他也好借此得些财物。
“是，父亲。”叶少军更加不平衡，叶璨的到来让所有平衡都被打破，自己在叶继琛心中的位置也一落千丈。
那老者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个人都不能少！”
叶继琛终于笑了，这一次也终于发自内心，他拉过了叶璨，替他整理衣服：“璨儿，这就是上一炷香的事情，等仪式结束你可以回去换件衣服，这西装革履虽然看着精神，但是穿着也是很累。”
叶璨有些愣住了，他没想过自己的父亲能够思虑地这样周全，本以为他被这长辈当众责难父亲就只会息事宁人，却没想父亲愣是逼着老者吃饭中途就给他认祖归宗。
叶家祠堂，雕花的黑色木门缓缓打开，叶继琛笑了一下：“璨儿，我们走正门，你是堂堂正正我的继承人，是我唯一的儿子，叶家的嫡系子孙。就凭着我你也要多受些优待！”
老者红着脸从侧门迈进去，叶继琛其实从来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没涉及到他的亡妻和儿子，叶继琛还是很恭敬的，他活了将近一百岁，人事洞察，明白了叶继琛此时此刻还敬他三分，不过是想借着自己这个“提线木偶”给他儿子树立威信。所以，自然借坡下驴。
填个名字而已，他随便找个大伯完全就可以代劳。可是叶继琛非要惊动自己来做，这分明就是在示威。
叶家家大业大，总会不小心出几个纨绔子弟，还要靠着叶继琛这种成才子弟来撑着。他拐杖拄地，顿了几次：“安静些，今日继琛的孩子回归本家，继琛为了叶家开枝散叶，也是天大的好事，盼着璨儿能够以乃父做榜样，继续努力。”
叶继琛把手中的香分了一半给儿子：“璨儿拜祭祖先，从今往后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堂堂正正的儿子，走在外面都代表着我的颜面，盼着你不再流离，不再彷徨。”
叶璨屈膝跪了，心中万千情绪：从今往后自己就是父亲的儿子了，自己被父亲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了，父亲是……
父亲是盼着自己好起来，盼着自己堂堂正正的做人啊！
叶继琛揽了一下叶璨的肩膀：“以后咱们爷俩好好过，你母亲在天有灵，看到……”情之所至，叶继琛也是有些哽咽：“小贺你见到了么？你的儿子这样优秀，是不是你一直在天上看着宝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你不愿意让我早些找到他？你真是个迷糊的小宝宝……”
“父亲，”叶璨见叶继琛低低细语，是跟着自己的母亲，父亲从没说过自己对目前的感情，可是此时此刻……这样的动情却是人人都心中不快：“儿子一定好好努力。”
老者提笔把叶璨的名字写入族谱：“我们回去继续吃饭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爸爸能够掌控啊……你们觉得叶继琛是孝顺儿砸？）

第十八章、步入圈套
叶少军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约他一起扳倒叶璨。叶少军虽然被叶璨打击的不轻，可是却不想真的置叶璨于死地，可是对方轻蔑的言语和调笑，却让他出于男人的自尊再度破碎。
赶到对方说的咖啡馆，却发现一个大汉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对方头发微秃，带着属于暴发户的金链子，从他脸上移开，却发现对方手臂上绣着一条盘龙，那龙分外狰狞，对方敲了敲桌子：“你就是叶少军吧？叫我龙哥就成。”
叶少军忐忑的坐了，上上下下打量对方。
“琛哥曾经想要立你做帮会的少主，但是他心疼你，不希望你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才一拖二十年。”阿龙叼着一根烟，熟练地点燃：“他也知道你小子性格软软趴趴，不适合做我们这行。”
“你……你的意思是，叔叔他……”叶少军不知所措，所有人都不知道叔叔到底做什么生意，只知道他日进斗金：“叔叔他是做什么的？”
“琛哥是帮会的老大啊！”阿龙在桌子上捻了烟：“他都不跟家里说？也对啊，他经营的大多是些白粉和军火的买卖，黑的彻头彻尾。”
叶少军明显害怕了一些，家里本想着让他跟着叶继琛去见见世面，可谁知……
“呸，没用。”阿龙见他噤若寒蝉，也是吐了一口口水：“这就吓破了胆了？我总以为琛哥相中的人都有点本事呢！”
“我一直都是平平无奇的，没人在乎我。”叶少军被他一激，也是说了实话。
“你不了解叶璨，”阿龙不想跟他纠结这个话题，他单刀直入：“他这个人十分的自卑，在琛哥认他回来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所以琛哥才变着法子宠他。”
叶少军连连点头。
“琛哥对他的过去遮遮掩掩的，不过我看他还是重义气的人。”阿龙一手攀在桌子上，一口烟喷在叶少军面门上：“所以如果你有危险，他差不多会来救你的吧？”
“怎么会？他又不傻。”叶少军刻意往后躲了躲，叶继琛虽然冷傲，可是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跟这个阿龙完全判若两人，叶少军很不习惯。
“你不知道，叶继琛是不会让人报警的，在他乡异地，叶继琛见不了警察！”阿龙一副寂寞得逞的样子：“你们家发现你不见了就会报警，所以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叶璨，他一定会一个人来救你！他这小子平时冷的像冰块一样，可是一扯上他老子，他比谁都着急！”
叶少军继续噤若寒蝉。
“说这么多就没意思了，带走！”阿龙把烟屁股捻在桌面上：“一不留神跟个小子说这么多。”
十个小时之后叶璨接到了阿龙的消息，说他绑架了叶少军，并且约他城外水泥厂见面。叶璨想了一下，也念着父亲身份特殊，不能报警。他想要跟父亲商量一下，却发现父亲正在陪着太爷爷下棋，叶璨明白大家多留一分就是多一分危险。
于是他想了一下，带着刀往城外赶，一路上他联系了些人手，调动了来这边保护自己的一半人手，还给阿山叔叔打了电话。可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他留了一部分人在父亲身边。一切思虑周全，有条不紊。
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阿璨了，他是叶璨，是爸爸的儿子，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儿子。所以他不能再单刀赴会，更不能完全不在乎自己。
叶璨拎着刀下车，接到了大家都已经到了附近的消息，于是他摸着下去。
一进院子，他就看到了被拴在水池里的叶少军，叶璨眉头一皱，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他身边已经三三两两站了不少人。
“璨哥，不知道对面有多少人。”一个小弟在他耳边说道。
忽然人影一闪，叶璨的刀已经出鞘。
叶少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一个对方的大汉的头掉了下来，另一个被叶璨削断了三根手指。叶璨补上一刀，送那个汉子归了西。
叶少军简直被吓傻了，叶璨的狠辣简直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叶璨心中也是一惊，对面不知道带了多少人来，自己的人明显不支！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阿龙悄悄出现，趁着混乱摸到了叶少军身边，咳嗽了一声：“你要再动手，我就杀了他。”他看着自己损了一半的势力，恨得牙根发痒。叶璨武功太高，只可惜这一次自己倾巢而动，不成功、就成仁。
叶璨回头，发现阿龙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叶少军身后：“你好好想想吧。”阿龙这个人一味好勇斗狠，自然无比残暴：“我今天只想要你的命，用你的换你爸的，行不行？”他的手枪抵在叶少军太阳穴上：“我知道你的刀快，可是你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子弹！”
“应该是我的刀更快吧？”叶璨飞身下水，刀光闪成一片，却是直取叶少军：“不过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投鼠忌器。”他权衡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态肯定是无法逃出对方的包围圈，若是擒贼擒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阿龙没想到叶璨会来这样一手，也是一愣。
“你要知道我在这种地方杀了人，父亲也是只会怪你的。”叶璨的声音十分冰冷。招招冲着他们两人。
“啪！”枪声想起，叶少军见叶璨肩头鲜飚出，叶璨行动一滞，左面的刀脱了手。
阿龙暴起，他习惯于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于是愈加兴奋。近身战斗中，手枪本来就没什么作用，于是他把铁链往叶璨身上甩过去。叶璨虽然受了伤，而且在水中行动不便，却毫不影响他的动作，辗转腾挪，那些付出了血与泪的代价换回来的功夫在此刻成为了缠斗的资本。
没人再敢动枪，自己的老大跟叶璨距离太近，这种情况难免误伤。
“拖着他！看他有多少体力！”有个马仔在边上喊到。
混乱、模糊，叶少军感觉自己要疯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地方！不为什么叶璨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死活？这两个人都是魔鬼！
于是叶少军心中不平，叶璨和阿龙都是魔鬼，所以他无所顾忌。在阿龙跟叶璨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用束缚着自己的铁链往两人身上胡乱的砸去。
可是他无比精准的砸到了叶璨的右臂上，叶璨被砸中，满脸不可思议，他回过头，轻轻一句：“我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觉得我不在意，才会有机会救你，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这样恨我！
其实我若不想救你，完全可以不出现，不是么？
阿龙狞笑对着叶璨的头补了一击。他把叶璨甩到水池边缘，从水里摸过他的刀先在他双手上深深划了一道，然后在他背后从尾椎到脖颈划了一道，他下手极黑，从叶少军的角度，甚至看到了他惨白的脊椎骨。鲜血蜂蛹，叶璨挣扎了两下，却再也不能反抗：手上应该被他断了筋脉，后背的伤更加限制了肌肉的活动。
只怕今日……自己的路，也就走到头了吧？爸爸知道之后会不会受不了呢？
想起自己的父亲，叶璨求生的意志被点燃。约摸着阿山叔叔也快来了，叶璨决定激怒对方，让对方折磨自己来拖延时间。
于是他轻蔑一哼：“你就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可笑我当时觉得你还算是一条堂堂正正的汉子！今天看来，你不过……咳咳咳……”叶璨受了寒，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不愧是叶继琛的儿子，够刚烈！”阿龙猫捉老鼠一般看着叶璨：“光明正大也好，畏畏缩缩也好，你现在不是在我们手里么？不要以为我跟你爹一样连对待俘虏都那么和风细雨。”
叶少军愣在当地，也许……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吧？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自己今天，连续两次害了他啊！
叶璨别过头，苍白的脸颊上俊秀的眉皱在一处，配合着他好看的五官显得我见犹怜，他笑了：“你今天最好杀了我，快些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能出去，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龙被他的倔强撩了一下，叶璨的话挑起了一个男人征服天下的本能。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叶璨绝美的侧脸。他心中升起了歹念，这种念头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理智，所以他改变了一枪毙命的想法，想要尽情征服这个倔强的对手。他怪笑了两声，对着剩余的手下说道：“今儿就把他赏给兄弟们玩玩，大家爽够了以后再宰了他们，把尸首给叶继琛送回去！”
（顶着锅盖逃跑）

第十八章、绝处逢生
叶璨绝望到极点，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无法自保，于是只能任人宰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阿龙狞笑着拍了拍叶璨的屁股，低头解他的裤子。
“都给我住手。”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叶璨猛然抬头——他想过太多的可能性，唯独没想过自己的师父能来救自己！
师父还带着他喜欢的鬼面具，他裹着一件外套，出现的悄无声息。
“龙哥，好像只有一个人。”马仔挑衅的举起刀。
“哈哈，是只有我一个人，”鬼面拉开自己的外套，只见他身上缠着好几圈炸药：“可是我不是来救人，他举起遥控器，你们大可以折腾他，大不了闹炸了大家一起死！”
鬼面身边立刻出现了一个两米左右的空白圈子：“其实你们不用躲那么远。要是真的炸了方圆五百米以内谁都活不了。”他转头看到凄凄惨惨的叶璨，忽然柔了声音：“没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叶璨含着泪点了点头，师父这是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以前都是怕师父，可没想到……
“我在家闲得无聊，就查你的定位，没想到你的车子单独出动了。”鬼面不顾及层层包围，就地一坐：“我觉得要出事，就带了点东西过来。一个人也救不了你，所以啊，我陪你一起死。”鬼面回过头，伸手卡住了想要偷袭他的马仔的脖子：“你们想偷袭我？这小子的功夫都是我一个人教的你们知道不？”
阿龙见状，也知道对方实力不俗，真的一个人控制住了大局：如果自己真的再做什么事情，说不定对方真的也会来个同归于尽。他权衡了一下，毕竟篡位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在这个地方为了复仇让他把命丢在这，他也有些怂了：“用他的命，换我们的，你让我们离开，成不？”
鬼面扭断那个马仔的脖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从来都是我给别人提意见，什么时候轮到你个阶下囚跟我谈条件？”
阿龙愣了，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还能谈一谈条件，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们不要以为我跟那个小子有多少感情，不过是因为道上都知道他是我教出来的，要真是死在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手里我也是丢人。”鬼面笑了：“想活命对不对？”他一手拉过一个凳子，一脚踩住，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想活命的都从下面钻出去。”
“咣当。”一把刀落地，一个马仔冲着鬼面跪了下来，竟然真的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鬼面仰天长笑：“乖乖乖，这样才对劲儿啊。”
阿龙权衡了一下，明知道对方的人应该也快来了，鬼面一个人镇住了全场，从叶璨的身手中足以窥见他这个师父有多厉害。
阿龙又看了一眼鬼面随手扭死的小弟，知道这人赌性很强，又是武功真高，真的无所畏惧。正迟疑间，却发现自己的手下大多扔了兵器真的愿意遭受胯下之辱，苟且偷生。
“你呢？”鬼面的眼睛扫了扫，直直钉在阿龙身上：“刚刚你有那么多手下都不能奈何我，现在孤家寡人了竟然唤醒了你的血性？”
阿龙的手指张合几次，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叶璨。叶璨抬头却看到鬼面的眼中闪过了明显的心疼，他冲着鬼面展颜一笑。
鬼面被叶璨的微笑弄得不好意思，仍旧冷哼一声：“这种虾兵蟹将都能抓到你，我看你是肉皮紧了，看回头我怎么罚你。”
阿龙屈膝跪了，他深刻地明白鬼面既然说了这种话自然不会去追击他，而自己多犹豫一分钟叶继琛都可能出现，到时候……于是他心一横，也对着鬼面跪了下去。
鬼面大笑：“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蝼蚁尚且偷生啊！你算得上还有自知之明，只是你还欺负了我的徒弟，也不能这样说走就走！”
“啪嗒”，一支小小的匕首出现在阿龙眼前，鬼面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好歹也留点东西，否则将来传出去，老子的脸往哪搁？”
阿龙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左手挥去，三根手指落地，阿龙头也不回地钻出去，连滚带爬地离开。
鬼面僵硬着姿势，听到汽车马达发动之后才有些放松。
他掏出匕首割断了身上几根引线，卸下炸药往叶璨身边跑，他双手托住叶璨，把叶璨抱在怀中，叶璨湿漉漉的，可是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师父的体温，还有有力的心跳。
（其实已经很甜了）

叶璨抓着鬼面的衣襟：“师父，师父……”他喃喃自语地叫着师父，心中委屈感动交织，他不顾及自己的伤，一个劲儿的往师父怀里钻。
鬼面叹了一口气，将他往怀中揽了揽，抓起他一只手，仔仔细细看了看，鬼面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抚摸：“我看了一眼，断掉的应该只是肌腱，并不是筋络，恢复起来应该不难。”
叶璨点头，继续钻，师父是第一次没有推开自己，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骂自己。叶璨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此刻打着冷战，鬼面用大衣把他裹在怀里：“没事了，都过去了。”
“璨儿！”叶继琛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爸来了，这次放心了吧？”鬼面见他嘴唇惨白，气息微弱，也只是轻轻安慰了他。
“咣当”，门被暴力踹开，叶继琛带着人往里面冲，却只发现鬼面抱着叶璨，叶继琛嘴角抽了抽，伸手去接叶璨，却猛然停住了。
鬼面刚想把叶璨还给叶继琛，可是却被叶继琛挡住了：“换手他也不好受。”
叶璨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父亲，又连忙眨了眨眼，对父亲扯出一个微笑：“爸爸，璨儿没事。”
叶继琛又着急又心疼，只是白了他一眼：“这次你师父收拾你我绝对不求请。”
鬼面微微一笑：“现在还不能收拾，等你伤好了的。”
两人聊着天却是越走越快，叶继琛辅助鬼面把叶璨放在车后座上，他心急如焚却无法去抓叶璨的手，只是将叶璨的腿放在自己膝上，轻轻拍他的腿安慰他。
一路上鬼面把叶璨抱了个满怀，他垫垫叶璨的分量，满意的对叶继琛说：“不错，重了。”
“你这个老顽固还抱过他？”叶继琛邪邪一笑，也稍微从儿子重伤的气氛中放松了一点：“你看过他的伤了么？”
“看了，”鬼面的大手罩在叶璨手上，虚虚护着他的手腕：“感觉只是断了血管和筋脉，筋络都没什么事情。”
叶继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璨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叶璨浑身湿透，又受了风寒，此刻得到了保护自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鬼面将他往怀中揽了揽，对着他的耳朵说：“睡一觉吧，孩子。”
鬼面摘掉面具，笑着摸了摸叶璨的面颊。
医院，叶璨被扣上麻醉面具推进去处理伤口，鬼面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的通透。叶璨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叶继琛呆呆坐在哪，看着鬼面，鬼面突然拍了拍叶继琛的肩膀：“我替你抓那个叛徒回来，你好好陪着璨儿就行了。”
“你回来。”叶继琛拽了鬼面：“璨儿醒了看不到你，会难受的。”
鬼面顿住脚步：“这个仇我早晚会报，他让璨儿受这么多委屈，我断然不能饶了他。”
“你怎么忽然对我儿子好了？”叶继琛好整以暇：“以前不是恨不得打死他？”
“我最开始确实恨他。”鬼面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不顾及禁止吸烟的标志，他燃起一根香烟：“只是他越长越大，我也渐渐享受起跟他相处的时光，渐渐觉得不能失去他了。”
“那你还烫他。”叶继琛翻了个白眼：“口是心非的家伙。”
“那是因为我总是劝自己不能放弃仇恨，我通过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告诫自己不能与他生出感情。”鬼面盯着手术室的门：“只是后来我越来越心软，才会狠下心罚他，谁知越罚他越觉得心下不忍……”
“于是你就老跟我儿子摆一副扑克脸。”叶继琛笑了：“我儿子出了事你终于坐不住了？”
“璨儿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完全把他当做亲人，如今想来我们明明有那么多年，却……”鬼面长叹一声：“明明心里面惦记着他，却还是放不下身段。”
叶璨被推出来，叶继琛蹭的一下窜到了他身边，医生摘下口罩：“很成功，好好修养就没有后遗症了。”
叶继琛看着叶璨湿漉漉的头发，掏出纸巾给他擦汗，怜爱之情再也不能掩饰：“儿子，受苦了……”
（最近忙死……）

第二十章、恢复训练
叶璨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来越痛，他睁开眼，勉强抬起头，看到了父亲跟师父万分关切的目光。他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师父竟然会关心自己，简直不可思议！
“脊椎上刚动了刀，你最好起来走两圈。”医生的声音远远传来，叶璨猛然感觉到麻药的力气在一点点退出身体，只剩下刻骨的疼痛。
“医生，一定要这样么？”叶继琛感觉到叶璨的清醒，十分心疼。
医生扶了扶眼镜：“他手上的伤已经缝好了，但是后背上的伤痕距离脊椎太近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膜，万一伤到了却没被发现，只怕……”
“来，起来。”鬼面冲叶璨伸手：“我扶你走回去。”
叶璨浑身一抖，听话的撑起身子，可是毕竟缝了针的手腕借不得力气。于是撑了一半，就摔了下去。
叶璨摔得一下，脸色一变，剧痛从脊柱蔓延到了全身，冷汗瞬时流了下来，就连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面也蓄满了泪水。
叶继琛见叶璨摔了一下，心痛不已。连忙抢过去安慰他。儿子精致的脸上汗水一道道滑落，叶继琛只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死命揉搓，他磕磕绊绊叫出一声：“儿子……”就在也没了声音。
鬼面出奇的没有骂他，只是叹了气把一只手臂伸到了他的腰下，将他半掺半抱了起来，嘴里再也不像以前一般强硬，反而是软了声音安慰：“你说你，伤着还要乱动，这不是让人心疼死？”
叶继琛也默契地伸出手臂，将叶璨抱起来，两人搀扶着叶璨，叶璨把脚放到地上，却觉得疼痛从脊椎直冲大脑。就连动一动都铭心刻骨。
叶继琛和鬼面抱着他，不敢把力气施到他的手腕上，叶璨死忍着不出声，眉头微微皱起。受了刀伤而且麻药没有跟进，这在当年师父那里都不太有过。
师父虽然总是习惯用香烟烫自己，可是多半也是有理有据，不会随性胡来。而且基本上不太会限制自己上药，师父就算打得再狠也不会伤他根本，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剥了自己的皮给父亲写威胁信，可是绕是如此他也给自己喂了药。就算是上一次失手落在爸爸手里，爸爸也不过是皮鞭沾凉水，光明正大的刑讯，完全也不是废了自己而后快的做法。
这一次自己算是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是“落入敌手”，对方毫不犹豫的挑了自己的筋，那种狠辣叶璨记忆犹新。万幸有几分偏差，自己的手可以保全，可是这也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所致。
对方若不是对自己的美色垂涎三尺，只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虽然与其清醒着受辱，不如死了来的痛快，师父的出现仿佛盖世英雄，这让他足够能让他忘记那些烫在身上的烟头，能让自己轻而易举地原谅那些疏离和冷漠。总不能一直纠结过去吧？叶璨想着，虚虚的露出一个微笑。
后背还伤着，暴力地缝针牵扯着周围的皮肉，每一个最轻易的动作都会牵扯无数的肌肉，这些平时看来在正常不过的行为此时此刻却显得这样艰难。
“儿子不用逞强，爸爸来保护你。”叶继琛看得心如刀绞，只好出了声音安慰：“慢慢走，慢慢走。”
叶璨湿了发梢，回过头观察师父，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好痛……”
鬼面轻笑一声：“师父不痛，璨儿痛。”其实两人早就互相原谅，此刻这样诱哄安慰的话如此的自然而然，就连旁边素不相识的医生看了都觉得温情脉脉。
这孩子一身鞭伤烫伤，层层叠叠不知道被人反复苛责了几年，想必是苦了太久，此刻才会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
叶璨走了两步，汗水顺着挺直的鼻梁落下，叶继琛看得再也受不了：“医生，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璨儿这样难受，我们俩看得也……”
“嗯，”医生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了，于是众人手忙脚乱地扶着叶璨躺回推车上，医生也快速配好了麻药给他输液。
渐渐地身体越来越轻，身后的疼痛也逐渐停止了，叶璨顺理成章地闭了眼睛补觉。
叶继琛收起一脸的疼宠，转了个身拨通电话：“是，好好查一查怎么回事，敢动我叶继琛的儿子，我让他后悔出生！”
（久等）

鬼面掏出纸巾给他擦脸，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果然结实了不少，还是你这个爹爹知道怎么养孩子。”
“你陪着我儿子，我去看看这些人怎么回事。”叶继琛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他抚了抚叶璨的发顶：“也许等我回来璨儿就醒了。”
“你最好别去，”鬼面拦住他：“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让你找到他。我们爷俩应该让他折损过半了，而且他能反水肯定早有预諔谋，今天算得上苍天有眼璨儿没什么事情。否则你看他对璨儿下的手，完全是不留余地的。现在他受了重创肯定想要躲起来休养生息，他在你手底下那么多年，早把你的脾气摸得透了，怎么会让你找到他？”
“这么儿女情长一点都不像你。”叶继琛也燃起一根香烟：“璨儿要是有事……只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啊！”
“起初不觉得跟你们有感情，但是现在觉得璨儿确实是我生活里最后的念想，他被人欺负，我也是火冒三丈。”鬼面跟着也点燃了烟，他狠狠吸了一口：“这才知道自己的孩子怎么打都舍得，别人碰一下还真的……”
叶继琛叼着烟斜嘴一笑，痞痞的有几分邪魅，颇能看得出之前叱咤风云的样子：“原来你舍不得我的儿子，我还以为你这老顽固只知道折磨他呢！”
“你还别说，璨儿确实有几分像你。”鬼面也乐得转移话题。
其实叶继琛英俊沉稳，岁月在他脸上并没留下过多的痕迹，他一身西装笔挺，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叶璨虽然稚諔嫩，可是五官与叶继琛确实有些神似，这两个人明明很像，却因为气质不同而相差悬殊。
叶继琛摇了摇头：“既然你不想让我去查，你最好也不要这样了。”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你一直独来独往，只想諔做孤胆英雄，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查，只是璨儿醒了若是见不到你会伤心难过，你们刚刚解諔开心结，璨儿肯定很想跟你一起好好聊聊。”
“怎么？”鬼面笑了：“这次放心把他放我身边了？不怕我折磨你亲生儿子了？”
“他这次确实该揍！”叶继琛恨铁不成钢：“我也确实下不去手，不如就由你代劳了吧。”叶继琛好整以暇，一个温柔的目光看向鬼面：“这次我绝不干涉，你只管放心教育。”
鬼面也是吐出一个烟圈：“你说的啊，可不要将来后悔。”
“不许用烟。”叶继琛本来以为鬼面跟叶璨和好，断然不至于太狠，可是看鬼面的样子，他却先心疼了：“而且不能让璨儿刚好了再进医院，反反复复折腾他，我也确实心疼。”
“他手上的伤至少要恢复两个月，功夫不知道要耽搁多少。”鬼面十分忧伤：“康复训练我来做吧，毕竟我更了解他的身諔体极限。我不会再烫他了，其实上一次当着你的面烫他，我多少有些做给你看的意思，璨儿纯孝，也会明白一些。”
叶继琛把一只香烟递给他，他也接着点燃了一只：“咱俩在这一只一只抽烟是不是不太好？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没有医生来管咱俩？”
“你看看你那些小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你就是不好惹，谁胆敢管你啊！”鬼面也是笑了：“还好璨儿进病房了不用在这闻咱俩的二手烟，我可是一点没让璨儿抽烟，那些坏毛病我可是一个都没惯着。”
“这点好，”叶继琛也跟着附和：“等咱俩散了烟味儿也该回去看看璨儿了。璨儿才打了麻药估计现在睡得正香，他睡着也好，总好过清諔醒着受罪。”
“你那小弟手也是够黑，璨儿万幸没受什么不可挽回的伤，他应该也是du徒心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销声匿迹的，我总觉得他还会在未来卷土重来。”鬼面也是老諔江湖多年，此刻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来了最好！”叶继琛明白鬼面说的对，现在抓不住阿龙，唯有等待才能让他露諔出小尾巴：“老子在这等着他！”

第二十一章、恨铁成钢
叶璨睁开眼，汗水湿透了一身，只见师父以一个非常高难的姿势躺在自己身边，他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保护自己的手腕不会因为挣扎而裂开，另一只手责伸在他颈下，虚虚的抱着他。
师父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两条长腿都搭在护栏外，姿势十分不舒服。但是熟悉的气味让他分外心安，他经常幻想着这样的画面。如今骤然得到，却只觉得太过美好，并不真实。
师父把所有被子都让给了自己，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反而他整个人都在被外，他被抱在怀中分外温暖，不由得往他师父的怀里蹭了蹭。
鬼面被他蹭醒，一睁眼就看到叶璨乌溜溜的眼睛，也是一阵微笑。
“醒啦？”鬼面抽出压在叶璨脖子下的手臂，身手敏捷地跳下床：“来，说说你这一个月到底犯了多少事？”鬼面活动了一下筋骨，丝毫没有看出昨晚用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躺了一宿。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在屋子里寻找，仿佛是想找一件趁手的凶器。
“师父，饶了璨儿这一回吧，璨儿受了伤好难受的……”叶璨闭了眼，还是无比疲惫，看着生龙活虎的师父，叶璨只觉得自己恍若在梦中，梦境虚无并不真实，那么既然是在梦中，那么自己自然可以无理取闹，也可以不顾及别人了。
叶璨讨饶的看着他的师父，满脸讨好：“璨儿后背好疼的……已经浑身没有着落一般。双手也是无法使力，不知道……”叶璨看着师父正在用工具固定自己的双手，敏锐的觉得只怕要挨打，于是更加委屈：“师父都不管璨儿了么？”
“还求饶！”鬼面低低喝了一声，虽然严厉却还是在他头上抹了一把：“你这孩子。”语气里却是宠溺，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了。就像……一对真正的父子一样。
以前叶璨受了重伤回来，往往都是有一顿更狠的等着罚，叶璨从来都是只有咬着牙狠狠地忍着，从来没有一次求饶，可是这一次必然不同，鬼面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他揽回怀中，可以跟他如同没有那些伤害一般。
只见叶璨喉头上下滚了滚，眼中盛满了悲伤：“师父饶过我这一次吧！”
鬼面找了一根输液用的软管，叶璨后背受伤，本就趴着，此时更是方便，鬼面把软管搁在他身后，淡然一句：“忍着。”
鬼面看见叶璨的肩膀往后缩了缩，叶璨回过头无比哀伤地看了一眼，紧接着低下了头：“师父打吧，璨儿知道自己逃不过。”
“你老爸已经说过了，今儿我怎么收拾你都不会露面，你就乖乖受着吧。”鬼面的软管隔空甩了甩，紧接着另一只手按在了叶璨腰上。
“璨儿逃不过，璨儿也不会逃……”叶璨的脸埋进枕头中，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鬼面单手掀开他的上衣，只见上面横着几条粗黑的线，伤口已然不太流血，可是依然可见当初的狰狞。线被埋在伤处的两侧，整条脊椎都被刀锋划过，疼痛自然不言而喻。
鬼面的手抬了几次，终究没能够落下，他仰天长叹：自己这样瞻前顾后，只怕是被叶璨弄得心软了，想自己一世英名……鬼面长叹一声，只得随了叶璨的意思，他没办法再落责罚。
想必是跟着叶继琛这个老匹夫学的，再也不能真的狠下心来责罚叶璨。
鬼面关了止疼泵的阀门，只见叶璨疼得刷的一下白了脸。鬼面看了眼腕表，轻轻一句：“忍着，十分钟。”
叶璨双手被控制住，没办法蜷曲借力，脊背上六十多厘米的伤处简直能把人疼疯，他呜咽了一声，又乖巧的闭了嘴。
叶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鬼面，满满的讨饶。鬼面燃起一支香烟，不置可否。叶璨忽的看到了门口徘徊踟蹰的叶继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喊到：“爸爸……爸爸，救救璨儿！”
叶继琛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冲进屋里见叶璨身上湿漉漉的，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也是根根湿透：“疼得这样厉害？”
叶璨无力的点了点头，笑容苍白：“爸爸救救璨儿……”
（要拍还是要来一段病中大显神威？好纠结，在线等）

叶继琛叹了口气，打开麻醉药的输液管：“还是让他睡吧，左右也没有其他事情，让他好好休息，才更加重要吧？”
“你就是心软，”鬼面虽然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掏出毛巾给他擦脸：“等会儿我出去一趟，璨儿跟爸爸待一会儿。”
叶璨头发微微潮湿，忍痛确实耗费了不少体力，叶继琛温柔的托起儿子的头，给他换了一个枕头：“真巧了，我也有个会要开，只是，璨儿这里没人的话……”
“他这没事吧。”鬼面拿起自己的外套：“他自己一个人又不是不行。”
叶继琛看着已经瞌睡连连的儿子，有些犹豫了：“璨儿这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还伤着，想要去洗手间都不方便。”
“你儿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鬼面大剌剌的挥挥手：“他什么样子我心里还是明白的，你完全不用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他可以照顾自己的。”说着转身就走，他多年独居，早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情世故更是全不牵挂，真的来去自如分外潇洒。
叶继琛看了一眼抱着枕头缩在一边的儿子，心中翻涌。璨儿本就没什么安全感，此刻受了重伤，满腹委屈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冷落责罚，他心中会不会有些难过委屈呢？医院的被褥都是白色，显得有些冰冷，更衬得他肤色苍白，无依无助。叶继琛怜爱地摸了摸叶璨的头发，轻轻叹息。
叶璨的小脑袋从被子中钻出来：“父亲和师父尽管去忙吧，璨儿一个人就好。”
叶继琛本就是在外地，自然不方便带太多人在身边。可是为了儿子自然不能马虎，他还是留了不少人在叶璨身边。
叶璨这个时候只是需要安心静养，此刻又是刚刚被鬼面责罚而停了麻药，折腾一通已经精疲力尽。此刻已经是半睡半醒，叶继琛给他掖好了被子：“儿子你好好睡一觉，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叶璨点了点头，已经快要睡着了。
叶继琛看了一眼儿子，转身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璨感觉到外面十分喧闹，一睁眼，朦胧间看到一个汉子坐在自己床头，猥琐的冲着自己笑着：“你是琛哥的儿子？”
叶璨有些发蒙：“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能进来已经证明了我是自己人，对不对？”那汉子之前并没有见过，叶璨正想好好看看他，对方却故意背过了头去：“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之前琛哥也有一个得意门生。琛哥对他也是不错，最后还是一样惨淡结局，你现在受宠就急于去挑拨其他人的地位，琛哥惯着你才不管你，否则你以为你能受宠多久？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被琛哥……”那汉子欲言又止：“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们都觉得琛哥只不过是为了你一身高绝的功夫。今日前来已经是冒死，你……最好能够好好想一想为何要对一个多年不见的所谓儿子而得罪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弟兄。”汉子叹息一声：“你真的以为你怎么样折腾帮里面都没人敢管你么？”
“我才不会相信，父亲全心全意对我，从来没有什么私心。”叶璨条件反射。
那汉子从床下抽出叶璨的刀：“你不相信？琛哥那个弟子不过是沾了白粉，就被琛哥当众打断了手脚驱逐出门，当时那场景简直……历历在目。”汉子把刀挥了挥，杀气腾腾。
“放下。”叶璨声音转冷：“别随便碰我的东西。”
那汉子一愣，也是反唇相讥：“一个琛哥的玩物也这样嚣张？”
“父亲跟我血脉相连，怎么会……”叶璨低着头：“父亲待我那样好，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因为其他的原因抛弃我。”叶璨展颜一笑：“绝对不会。”
那汉子摇摇头：“你再这样坚持，只怕会后悔不及。”
“弟子毕竟不是血脉相连，何况那人有错在先。再者父亲对我好不好，我自己当然会评断，完全不需要你们来掺和。”叶璨冷了声音：“要是只想挑拨我跟父亲的关系，那么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回去了。”
“大侄子你怎么样？”阿山的声音远远传来，他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琛哥说你这边没人于是要我来……”阿山盯着那汉子：“老三，你怎么在这？”
（想不出来于是推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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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帮规处置
叶继琛一脚油门直奔刑堂，一路连着闯了好几处红灯，拎着儿子进了门，将儿子随意甩在地上：“五十梨木棍子，着实打。”
刑堂值班的小弟被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揪出来，本来一肚子怨气。可是他见到了叶继琛就只觉得一阵心悸：这大晚上的龙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只怕是气得不行了才会这样吧？于是他心中也是有一阵惊讶：琛哥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啊，而且看这少年半身染血，虽然看似柔弱可是一双眼却分外有神，估计是江洋悍匪一般的人物。这么看来此人只怕会是琛哥的仇人，一句“着实打”，其实足可以要了人的命。
小弟叹息一声，准备等会儿快点给这人一个利索，好过反复受刑，多受折磨。
“别弄残了，剩下的不用顾忌。”叶继琛大马金刀地坐下，掏出烟点上：“锁门，谁叫都不用开。”
刑手又是一惊：琛哥这是什么意思？又是要下狠手又不能弄惨了，这两个概念本来就互相矛盾。难不成是为了让这看似沉默的少年臣服么？
他思索了一阵子，准备下落之时一拖一蹭，这样伤处是最严重的，可是这些伤都浮在表面，只消好好修养就能恢复。同时这也会压断更多的血管，让人痛不欲生。
这样总能够满足琛哥的愿望了吧？
刑手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叶继琛的意思，于是架起叶璨往刑凳上一扔，吩咐手下人：“让老张过来，还有啊，把他捆住。”
叶璨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他象征性地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此刻脊背上的伤处疼的让人发疯，不知道挣开了哪里的伤口让他疼的摸不着边际。
“哗”，正疑虑间，一盆凉水泼在他下身，身体突然受凉让他精神都是一震。
足有寸来粗的棍子被压在身后，叶璨明白这顿打他逃不过，五十棍子，只怕是身体无恙、精神矍铄的时候都不能清醒的挨完。这个棍子分外沉重，他能够预见一会儿抽上来究竟是怎样的光景，于是他不禁绷紧了肌肉。
小弟探查了一番，戳了戳他的腰背：“您这样绷着，只怕等一会儿要吃大苦头。”
叶璨深吸一口气，渐渐放松了肩甲，那小弟拍了拍他：“得罪了，兄弟。”
“啪”，第一棍子破风砸下来，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重，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瞬之间的闪念，等到过了一阵子，伤处涌起了刻骨的疼：身后虽然有一条被挣开了的将近六十厘米长的口子，可是还是远远不如臀上如同滚油泼过的伤处一般剧烈。
两处伤的痛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轻重，简直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更加严重了。
听到报数之声，却还是不过“七”、“八”而已。叶璨轻轻的呜咽了一声，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向叶继琛求助。叶继琛的烟狠狠一抖，却还是没有其他动作。
叶璨求救失败分外懊恼，也就生出了想要自己强忍挨完的想法。
叶继琛心中却是大痛，每一次起落其实都是一点不差地抽在自己的心头，可是如今的情况确实只能对他来顿狠的，让他知道怕了才好。若是这一次纵了他，日后要是再出多少事端又怎么办呢？再强的功夫，一样不能够以一人之力、血肉之躯去和这样的对手抗争，所以今日就算是儿子皮开肉绽，叶继琛都不会去喊停。他不能心疼，不能姑息。他要让儿子记住了这种疼，不敢再犯。
勉强撑过二十，叶璨已经把泼上来的水都蒸干了。虚无的疼痛令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问题，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简单的叠加，这种痛深入骨髓，简直是不断以几何数倍递增。
恍惚间看到父亲的烟丝丝向上，完全没有波动。叶璨心中冰凉：分明是自己为了父亲好，才会做这种没有边际的事情，父亲却毫不领情，还想着用这样残忍的手段狠罚自己。
因为交代了不能弄残，所以打击的部位不敢靠上伤到双肾，更不敢向下伤了他的命根，这也导致了所有打击都积在臀峰之上，数才过三十，叶璨只觉得身后一热，已然飚出了血。
“疼……”叶璨软了声音：“爸爸……”
（你们要的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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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继琛的烟一抖，掉在地上。动手的小弟宛如木雕一样愣住了：这竟然是琛哥的儿子！怪不得隐隐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原来真的是这样身份非凡！
叶璨却仿佛被打的断了思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轻轻说道：“让我……缓一会儿，缓一会儿……”那样子就像是一条被甩在岸上的濒死的鱼。
叶继琛自然心如刀绞，他往前冲了两步，却生生的愣住，很多场景从眼前滚过，最后他生生吐出一句：“继续。”斩钉截铁，毫无回寰余地。
他想让儿子记住了疼，想让他再也不敢这样造次。
“琛哥，已然见了血了，”小弟舔了舔嘴唇，十分紧张，自己竟然动了琛哥的宝贝儿子！不知道琛哥将来会不会埋怨自己太过手重。所以他只能劝说：“也是极重的伤了，再打下去恐怕会内脏衰竭，也是……不太安全啊。”
“叶继琛你给我开门！”鬼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身上有旧伤，你这么折腾他他受不住！”
叶继琛愣了一下，感觉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起来，他蹲下身子去看奄奄一息的儿子，儿子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脸上，黑色的运动服早就阴开了大大小小的白圈，那是汗渍蒸发的象征。
“我只是，也想为父亲做一些事情……”叶璨轻声说道：“父亲心疼璨儿也是正常，璨儿下次不敢了……求父亲不要再打了，好疼的……”
“璨儿……”叶继琛再也不能忍受。他挥手让小弟们离开，自己亲自去解叶璨身上的绑缚，叶璨的身体软软的滑在了叶继琛怀里，叶继琛把他拦腰抱起，却生生觉得有几分吃力。
要知道肌肉的密度比肥肉大的多，所以叶璨虽然瘦，可是一身的肌肉仍然很有分量。
叶继琛找儿子也是折腾了一宿，此刻抱着儿子，感受到了沉甸甸的触感，才生出了很多些微的安全感，他长叹一声：“儿子，爸的心，这才放下了。”
可是走到门口，却被鬼面拦个正着：“你不知道他尾骨骨裂过？这样用棍子打他很容易让伤处复发，一旦复发很难恢复。你罚他可以，但是至少跟我商量一下啊！”
叶继琛愣了，低头去看儿子，却发现儿子双颊绯红，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估计是发了热。他心中也是担心：担心儿子是不是真的伤处复发。
“你说你担心他，说我下手狠，你看看你这个比我用烟头烫出来的哪个比较严重？”鬼面好整以暇：“你折腾他干嘛？”
“我这也不是气急了么？”叶继琛顿住了：“也该给点教训了，要不然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一个人去挑人家老巢，谁给他的底气！”
“想罚简单，我给你想个办法：”鬼面拎起叶璨的手腕查看，看了良久才慢慢说到：“从今儿起，他醒了每天给他停半小时麻药，保证比你几百棍子来得实惠！不伤身而且绝对很疼，就看他身后六十公分的口子，还有你用棍子给他撕出来的伤，保证让他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这……够损啊！”叶继琛由衷的说道：“怪不得能够想出用烟头烫他的诡异法子。”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叶继琛和鬼面都被拦在了手术室门外。
眼看着儿子被一个人放在病床上，叶继琛心里十分不舍。
鬼面拍拍他肩膀：“舍不得了？”鬼面熟练地掏出烟，点上：“有没有人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这里不让吸烟，”叶继琛白了他一眼，也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给自己点上：“不过紧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来上一根。”
“哎，你手下的小弟应该是有准头的，”鬼面盯着手术室外象征着手术正在进行的红灯，也凭空觉得有些没着落：“只是你知不知道他身后的伤被挣开，也是要再缝合，受二茬罪？”
叶继琛不搭话，猛的吸烟。
“只是你最近为什么忽然舍得打他了？”鬼面继续着之前的话题：“以前不是动一下都心疼么！今天怎么舍得用大棒了？”
“因为他该打！”叶继琛忿忿地：“我亏欠他很多，但不代表这种玩火的事情也要纵容。所以再心疼都要打，而且要狠打，带着伤打，才能让他记住。”叶继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倒是你，怎么这样偏袒心疼他了？”
（不会坑的，只是最近太忙了而且身体一直不好……）

第二十四章、暗流涌动
“因为……我总得找个人给我养老啊！”鬼面笑了笑，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叶继琛也没多想，还以为鬼面就是心疼孩子。毕竟叶璨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受了伤他心疼也是正常。
鬼面闭了眼睛养神，过往一幕一幕仿佛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果然啊，什么事情做的久了就会显得理所应当，有些人游移在黑白之间，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黑的和白的，也都没了差别。
曾经，他也是家学渊源，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传统武术大师。爸爸希望他成为一名光荣的警c，他也是争气，一路顺风顺水，考上了警校。而且自己还邂逅了爱人，她爱着自己，自己也一样。这样的人生他本以为可以跟想象中的一样，这样美好，这样光明……
直到自己二十二岁的夏天，他得到了一个神秘的任务，卧底调查“海哥”，他也曾问过自己的教官，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选择了自己呢？
“因为你的成绩是最好的。”
教官如是说，所以他选择妥协。
后来自己接受组织的安排，被打架退学，他学着那些小混混抽烟，第一次被呛得咳出了眼泪。自己的父亲被自己气得一病不起，竟然就那么去了，他跪在父亲灵前：“我总有一天可以证明，我不是您想的那样。”
可是妻子却是一直不离不弃，她跟着自己没少吃苦头，他总是狠下心来赶她走，而她却总是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直到意外发生之前，他都没能接触到海哥的核心。毕竟生活不是电影也不是电视剧，看着自己多少的同事都一个个离开了，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退缩：他想跟着自己的父亲证明些什么，他相信父亲知道了一切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二十岁时候认为自己是为了信仰牺牲一切，现在看来信仰也不过是些狗屁不通的玩意。
生活推着人在走，其实本来也不由得人来选。既然开始了，自然没有回头路可走。
那时候海哥的心腹是叶继琛，所以鬼面本来准备去接近叶继琛。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
也许是海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吧？所以才会安排那样的意外，可是当他失去自己最爱的妻子跟儿子，仇恨却填满了他的内心。
夜深人静他当然也会问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二十岁时候的选择，就会影响自己的一生？
杀叶璨的母亲，也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了吧？所以他收养叶璨，他告诉组织这是为了接近叶继琛。他用叶璨作为武器，这些年替他们做了不少事情、完成了不少任务。
组织希望自己用叶璨接近叶继琛，调查事情的真相，可是自己却心软了。自己本来想把叶璨还给叶继琛，从此退出这种生活，自己拿着钱远走高飞。
只可惜组织并不允许他这样做，组织逼着他回来，组织用妻子的妹妹做要挟。
那小丫头一直对自己有情，只可惜自己不能够回应，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坐视不理。
“多少同事在这个位置上做的久了都会变成他们的样子。”前辈如此说。
是呀，组织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着自己，组织也没有戳穿海哥的阴谋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组织也会用自己的亲人来胁迫自己。
与他们想比，叶继琛则坦荡得多，他虽然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他对朋友尽心尽力、对儿子慈爱关心、就连对自己这个“师父”都是礼让有加。
如此看来，黑的和白的又怎能分得清明呢？
虽然答案似乎已经很明确了，但是放弃和装作若无其事，其实也不能够在良心上让自己安稳。
自己已经有了叶继琛足够多的证据，只是……若是交换，那么叶继琛肯定是完了，就连叶璨，也会受到牵连。
到底要不要做，怎么做，鬼面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愣着干嘛？烟都要烧到手上了。”叶继琛拍了他一下。
鬼面一笑，有些尴尬。
“就知道你担心我儿子。”叶继琛看起来对自己全不设防。
“叶继琛，我有件事……”鬼面吞了吞口水，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回头说吧，璨儿出来了。”叶继琛往手术室门口走去。
（突然更新）

什么时候想要拒绝了呢？是组织让自己用叶璨来交换的时候吧？用叶璨来控制叶继琛，这个计谋绝对会让叶继琛妥协，因为他绝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受到任何程度的伤害。叶继琛更加不会看着叶璨有所损伤，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怎么打都舍得，别人碰一下只怕叶继琛会直接拿着刀跟人家拼命。
正胡思乱想间，鬼面已然走到了叶璨面前，只见叶璨眼波流转，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气，他身上的病号服被汗水浸湿，显得分外可怜。
“儿子？”叶继琛看着叶璨的眼睛，对方的眼眸半闭半睁，透露着无比的疲惫，他知道这一次打得狠了，自然会想办法补偿儿子。
“父亲，真的……真的很痛。”叶璨眼睛肿了一些，显得楚楚可怜：“剩下的能不能不打了？”
叶继琛被儿子的柔软弄得不知所措。连忙用手摸了摸叶璨的头，却只感觉头发湿漉漉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出声询问：“儿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伤口靠脊椎太近，清理和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上次也是没打，只是我上一次晕着，没觉得这般痛。这一次真的……”叶璨委委屈屈地说道：“儿子已然知错了，不要再罚了好不好？”
说话间人已经被推进了病房，鬼面木然跟在身后，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苛责的孩子，如今却已经这样的朝气蓬勃了，心中也是反反复复波涛汹涌：果然是亲生父亲，事无巨细的想了这般多，孩子在自己手里从来没有这样坦然自若过，更加从来不敢跟自己谈条件，不敢讨扰，更不敢这样公然的叫痛。
在自己手下这孩子一直压抑着自己，从来都是自虐一般的死忍着，而今却如同换了一一个人一样乐观开朗。这样的孩子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足够让人温和安逸对待了。叶继琛投了毛巾给叶璨擦身体，被单掀开的一瞬间鬼面看到了那被棍子撕出来的伤痕：那些痕迹边缘呈放射状，看着十分严重，内里却是没有多深，这明显是被放了水，只可惜虽然好恢复，可是疼痛却翻了几倍。他后背的伤被再次扯开，导致整条线都重新缝过，很多针脚细细密密，是为了预防再度的挣开。
叶继琛抓过儿子的手，一根一根给他擦纤长的手指，口中出声安慰道：“没事了，等擦好了就给你上止疼泵，马上就不痛了啊。”
叶璨眨了眨大眼睛，微微笑了：“那父亲是不是原谅了璨儿呢？”
叶继琛的手顿住了：“再有下次，连着这次的份一起罚了！”叶继琛伸手揉了揉叶璨的头发，还觉得不解气：“到时候救回来接着揍，日日揍让你明白道理！”
“爸……”叶继琛的话让叶璨无比羞愧，他低下头，声音也是小小的：“不要这样说璨儿，璨儿也会害羞的。”
叶继琛笑骂一声：“小兔崽子。”手上却更加温柔怜爱。
看着这些温馨的场景，让鬼面更加坚定了不能把叶璨交出去的想法，这孩子太惹人心疼，也吃过太多苦，不该沦为组织胁迫叶继琛的工具。
想起了自己给他取名字的来由：自己见他的眼睛清澈透亮，仿佛是天空中最闪亮的星星，于是自己忍不住给他取了个“璨”字做名字。
如今，这颗星辰终于迸发了自己的光辉，灼灼闪耀，终于得到了他父亲的照顾，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黑道太子爷。
回忆起组织对他说的话：
“你能把叶继琛的儿子养成那样，证明你的心早就变了。”
“能在叶继琛的帮派混到这个位置，早就不清不白了吧？”
“若你还是当年的你，就应该把叶继琛的儿子带过来，我们只消拍几张照片，吓唬一下叶继琛就好。”
“那是叶继琛的心头肉，只要控制了他，就可以让叶继琛全盘跟随我们，要他招什么就招什么！”
“只有我们才能为你的妻子和儿子报仇，叶继琛若是真的愿意帮你，早就替你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了！”
……
只可惜组织算错了人性：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动物。自己放在身边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孩子，就算再没有感情，也是会不能割舍的啊！
因为叶璨不仅是叶继琛的心头肉，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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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父爱不迟（原贴：不能“惯”着你）

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4:5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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