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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雕刻时光（现代 纯父子）[第8页] |
| 作者:片玉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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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些，苏朝忽然放下筷子，抬起头：“您不用这样，我打给您，就是让您花的。” 苏意舟淡淡的笑，没有说什么。苏朝成长到今天，他这个父亲似乎很失职，以至于当苏朝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从来没有向他开过口。他只是想，若是儿子自己的钱，他是不是就更容易接受一点。 苏慕在一旁逗弄着苏清，惹得欢笑连连。 苏慕的母亲细细品着鱼羹，淡淡插一句：“清儿，你爸爸凶不凶？他会不会打你啊…” “会啊…”苏清一脸的坦然。 “那你会恨他吗？”她语调淡淡的，并不在意忽然变得沉默的家人。 “才不会！爸爸最好了！爸爸虽然凶…可是罚过之后都会对我特别好的！我知道，爸爸根本舍不得嘛…”苏清一脸的天真无邪。 苏意舟涩涩地看了眼苏朝，没有说什么。 心情忽然沉重，如果…那时候哪怕只是去哄哄他，只怕是偶尔的小小疼惜，如果有…怕他与苏朝，也不是今日这般境况吧。 “清儿，来尝尝这个，你总说蔬菜不好吃，爷爷做的翠玉娃娃菜可是一绝。”苏朝夹了叶娃娃菜给苏清。 苏清苦着脸尝了尝，又忽然变换了神情，点点头表示称赞。 “您知道好吃，怎么不回来啊…” 一句话噎得苏朝沉默半晌。 餐桌上忽然安静起来，大家都静静地吃着，各自沉默。 “其实…每年过年，就一家三口，也觉得太冷清…”苏朝忽然开了口，苏意舟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 “大学那几年…不是就一个人么…都过来了…”苏朝继续说着，垂着头，也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朝儿…以后过年，都回来吧…算是爸求你…别的节日，爸不逼你。可是几年也见不到你一面…爸真的难受……也怪爸，那几年对你…唉…”苏意舟的声音有些哽咽。 “大过年的…都说这个干什么啊…妈…您起的由头，罚酒！”苏慕笑闹着给母亲端了酒。 “小叔又灌奶奶酒…上次都灌醉了…爷爷您不管啊！爸爸都不让我灌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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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了哈。。八月一号就有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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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录取通知书到了。。让我傻笑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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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茶几旁看着联欢晚会。 手机震了几下，苏朝默默起身，接听。 和学生细细讲完专业问题，苏朝便在一旁开窗吹着凉风。 窗外积雪未消，苏朝痴痴地望着那一片皑皑白雪，眼底透着些微悲伤。 这个“家”，他住了整整十八年…看着繁华散场，看着旧弦换了新弦，疼宠不再。 他不想回来，可是也不想苏清失望。 苏清还是很喜欢爷爷的…苏意舟似乎是将所有亏欠自己的都加倍还了苏清。 “这样冷风都吹进来了，不怕大家冻到啊。” 声音来自身后，苏朝一转身，礼貌地笑笑，喊道：“阿姨。” 那人看了他一眼，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老苏是真该作爷爷了，你看他，多喜欢清儿啊。” 苏朝没有去看她，只是淡淡的回答：“你如今不必费什么心思。苏家的东西，我不会和小慕抢。…他如今就是想挽回，阿姨觉得可能么？…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您也看到了，我很幸福，不值得同情。” “这是说什么呢，一家人，这么见外。”那人缓缓的笑。 苏朝没说什么，淡淡点头。又忽然沉了声对她说：“希望您别用当初对我的招数对清儿…他如今可有我护着。” 说罢，装了笑脸回坐到沙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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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且浅吟低唱 接那次苏朝和老苏吵架，住染临家后回家。 “喂…临子…想好报哪个了么…嗯，我决定了，走远些…” 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皎皎明月光，无限惆怅。 三年前就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在家旁边上大学，可到如今，这样的小小愿望也无法实现。 哪里是他苏朝的家呢。 苏意舟忽然推开门进来，说道：“报#大的电气工程，那里有个很出色的研究生导师，是我同学。” 苏朝微微一怔，继而淡淡的回答他：“我自己的人生，不必您来掌舵吧。” “你什么意思？”苏意舟蓦地沉了脸。 “我考虑好了，A大的土木工程。”苏朝的声音依旧冷淡。 “#大就在邻市…你是故意选那么远的吧。” 苏意舟的脸色又沉了沉。 “您误会了。”苏朝这么说着，然而他并不是那么想。 苏意舟忽然觉得这样的苏朝很陌生。曾经那个风趣可爱的小朝儿被他弄丢了，如今的苏朝，似乎和他之间隔了千万重山水。 “苏朝，你听着，报#大。”苏意舟冷冷地吩咐。 “有些事，我不能任您摆布。”苏朝坦然地直视着苏意舟寒冰般的目光，似乎并不怛于因惹怒父亲而招来一顿毒打。 “你若是一意孤行，也别问我要生活费了。”苏意舟的确恼了。 “我知道。”苏朝看向他的目光平静无澜。 “呵…你真觉得没有我，你还能过这么安闲自在的生活？！”苏意舟的语气很冷，苏朝可以感受到他那份不信任。 “你自己好好想想！”苏意舟气哼哼地撂下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父亲离去的身影，苏朝眼眶一阵发涩。 是，他明白，没有父亲，他不会有这样富裕的生活，不会再有人时时礼遇他。可是…难道苏意舟真的觉得，这几年来，他的生活，是安闲自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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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苏朝和老苏吵架后，在染临家住那次。。回家后。 打开家门，家里一片安静，大厅里只有一个佣人在安静地擦着地。 家里应该没有家人吧…苏朝松了口气，闲散地上了楼，开门。 一打开门，却是一惊。 两个大行李箱全都大开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年四季的衣物。一旁床上散落着各种证件，苏意舟站在房中间。 “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吧…”苏意舟听见声音，转过身低沉地问。 苏朝心中惊奇，他怎么想起来了。 “不会的…”苏朝口是心非地回答他，默默走到床边去收拾那些四散的证件。 “苏朝…我问你…你是不是恨了我了…”苏意舟叹了口气，问他。 声音很疲惫，但是他的眼神少有的心疼。 “爸…您想多了…我不会恨您…”苏朝这一次没有往常一般放肆地回嘴，而是谦逊地回答他。 “那就好…想去A大，爸不拦你了。爸知道，你不想待在这个家。只希望有什么事，你愿意让爸帮你一把。”凝视了苏朝半晌，苏意舟轻声嘱咐。 苏朝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继续收拾东西。 “苏朝，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是吧！”苏意舟忽然发难。 苏朝站直身子，淡淡看他一眼，然后继续收拾，随口应着：“苏家的礼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需要遵守。” 苏意舟先是一怔，继而扯住苏朝便踢上一脚。 这一下不轻，苏朝扶住床半天都起不来，看表情也知道是极力在隐忍着痛苦。 “您这么说，不过是因为，施舍我，会显得我离不开您，而您不需要我。苏朝就算无人疼惜，也不会这么自轻自贱。…如果您真的不把我当儿子，那么…这是我最后一次让您打…” 看向苏意舟的眼神清澈如水，可却深深藏着些类似悲伤的东西。 “没事的话您就走吧。我很累，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 “昨天那般顶撞我，然后负气出走。你觉得就这么算了？” 苏意舟忽然喝问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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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默默地看着苏意舟，看他一副决然的样子丝毫没有对自己的怜惜，终是淡然答道：“在您心里，我并不是儿子…对不对？欠您的，我会加倍奉还。可是不必作您的出气筒吧？” 拉好行李箱，把一切收拾停当，苏朝拉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将出去时，又转过身，有些自嘲地说：“我这一走，您最好买个沙袋…有气可不能撒在孕妇身上。我还等着有个健康的弟弟妹妹呢。” ~ 当天傍晚，四时机场。 看着又一架升空的客机划出优美的弧线，苏意舟将手中未抽完的烟死死握在手里。 有个人，从他的世界里长久地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他此生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苏朝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苏意舟一直是想让他去接手苏氏的企业。可是他不喜欢，所以苏意舟不去说。 垂下头，张开手。手心里的疼痛让苏意舟格外的清醒。 他忽然后悔了，方才为什么不冲过去抱紧儿子，为什么不在最后对他说一句，朝儿，爸一直都爱你… 如果是这样，苏朝会相信么…如果是这样他以后会回来么… 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苏朝已经决绝地离开了。 他知道苏朝的性格。那个机灵可爱的小朝儿永远地只存在于记忆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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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染红了整个天。 苏意舟头一次知道夕阳可以是这样的壮美。 那架飞机消失在云层的交界处，在那片刺眼的阳光里面。 夕阳将苏意舟的影子拉得格外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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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咏叹调 染临端正地站在书房门口。 顾岑在书房里安静地看着书。 父子俩这样的僵持，已经持续两个钟头了。 “爸…”看了眼表，染临终于急了，颤着声唤他一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困…好想睡觉去啊…可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这么冷淡过，染临心里难受。 “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染临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惹人生怜。 顾岑放下书，啜一口水，看向窗外。 又是半个小时，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半。 这个时间，一般来说顾岑已经睡熟了。 “爸…”这一次，染临有了明显的哭腔：“爸爸…呜…” 听见儿子哭了，顾岑终于有些不忍，站起身来，推开书房的门。 “爸…您还要我么…”垂下头不敢去看身前的父亲，染临怯怯的问。 （染临高二） @UFO里的外星人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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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岑微微一怔，他只是想让儿子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没想到儿子却误会了。 严厉地看着染临，片刻后，顾岑沉了声吩咐：“进来。”然后转了身回到书房。 染临含着泪跟进去，看见父亲正坐在书案前，手里敲打着戒尺。 看到父亲这样，染临反而一阵开心：父亲肯打他，就说明还有原谅他的可能。 乖觉地撑在书案上。染临红着脸，怯怯地看了眼父亲。 “爸爸…呜…您怎么罚，我都认…求您别不理我…”染临心里懊悔得很。他太怕顾岑从此不再喜欢他了。顾岑给他的这份温暖，来得太突然。染临沉湎在里面，生怕有一天失去这一切。 “站了这么久，反省清楚了么？”顾岑的声音很低沉，染临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 虽然很想知道父亲是不是已经厌烦自己了，可是染临毕竟不敢不回答他的话。抿抿唇，染临低声陈述：“嗯…我不该管不住自己，一直玩手机…您断了网，我不该和您吵…也不该…自己偷偷包流量…我今天…不是想离家出走…您真的误会了…” 顾岑没说话，而是默默起身，去拉紧窗帘。 染临识趣地褪下裤子，咬紧牙关。 “爸不理你，是因为生你的气。可是爸怎么会不要你呢？怎么这么大了，还那么孩子气…”顾岑温和的说：“还半年就升高三了，还这么玩。你就愿意这些年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 染临羞愧地埋下头。他也不是真的沉迷于手机，只是回到家自然而然的拿出来摆弄几下，看到兴起便经常忘了时间。 “以后在家不许碰手机。撑好了。”顾岑用戒尺点点他的腰，沉声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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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更了好不。。被教练的空调直吹一上午。。下午就越来越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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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大家啦。（好感动~）睡一觉就没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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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染临有些惊慌，回过头来懦懦地问他：“多少下啊…” 顾岑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地落下一记。 “啊……”染临没准备好，死死咬住牙才忍住一声痛呼。 顿了顿，顾岑又抬起手，照准一处便狠落几记。 戒尺挪开，染临皮肉上立时凸起一道红痕。 居高临下看着染临，看他神色间满满的苦楚，双手也握得关节发白，顾岑有些不忍。 缓了缓，照准红肿处斜劈一下，看见染临的身体一阵颤栗，顾岑轻轻皱眉，盯着那处皮肉，看着它变得有些青紫。 然后顾岑避开它，不紧不慢的落着戒尺。 染临咬紧了牙，闷闷地趴着，心里忧伤地想着，爸爸气成这样，肯定不会轻饶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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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凝固了，染临的世界里只剩下耳边有节奏的“啪啪”声和身后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岑停了下来，将戒尺放在桌案上。 染临抬起头来看看父亲，发现他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身后。 特别疼…是不是已经青了啊… 染临艰难地回过头去看，只看见一片刺目的鲜红。 伸手摸了摸，很烫，染临觉得似乎能灼伤自己的手。 “爸…我能起来了么…”染临含了委屈，轻声探问。 “我说打完了么？”顾岑冷冷地回他。 染临心里一凉，莫名有些想哭。 他为什么只有爸爸啊…要是有个妈妈来拦一下就好了…真的很疼啊…他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什么怜香惜玉…他知不知道心疼儿子啊… 一脸沮丧地重新趴好，染临眼睛有些酸涩。 负了气，染临背对着顾岑说道：“我一会要是昏过去了，您帮忙给苏朝说一声，明天没法去找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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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打算再打，只是想逗逗儿子。 看到染临这样，顾岑有些好笑。 “昏过去？…要是真昏过去，你就该报警了。”顾岑半开着玩笑。 染临心里默默地想，就算是真打昏了…我也不会告您的…谁让您是我父亲呢… “起来吧…明天找苏朝，怎么不和爸说一声…”顾岑温和地问他。 “说了您就会轻饶么…”染临抱着屈，回堵他一句。 顾岑一愣，也不打算和他计较，小心地避开伤口抱起染临，口中说着：“爸也不想打你…你总是不让爸省心…” “我好累…只是想放松一下…然后就…”染临轻声解释。 “以后每个放假的周末，爸带你去郊外放松，不许再玩手机。”顾岑的声音沉稳，染临安心地闭上眼睛，回答道：“我会管住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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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染临撑开眼皮，满满的困倦。 阖着眼，翻身去摸手机。压到伤处，不由倒抽口冷气。 都是昨天…和爸爸闹成那样…最后挨完打去睡觉时已经很晚了。 和苏朝约的八点，还有半个小时… 估。。计是来不及了。染临小心地起了床，打开门。 顾岑正走到他门口，看见他起来，温暖地 笑了笑，问他：“今天要出去是吧？几点？” “定的八点…已经来不及了…”染临垂下头，无奈地说。 “爸送你吧…回屋去，上完药再吃饭。” “哦…”染临应了声，心想爸爸怎么每次打完都发福利啊…要是平时他才不送自己的。 ~~~~ 匆匆忙忙地赶到地方，染临想也没想就直接坐在座位上。 表情忽然变得狰狞，染临心中一惊，红了脸。 拿过面前的咖啡，染临掩饰般地把头探在杯子上。 苏朝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迟疑了片刻，问他“怎么了？…不会被你爸揍了吧…” 看见染临窘迫地点点头，苏朝一口果汁喷出来。 “不会吧…”苏朝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跟你开玩笑呢！” 看见染临一脸的羞愤，苏朝不再逗他。 看着苏朝一脸的人畜无害，染临心里不爽，便也说道：“你不是喊我打球么？怎么来西点厅了？没问题吧，不会跟小姑娘学，在这一聊一上午吧！” “我没吃早饭，过来吃…”苏朝一脸的嫌弃。 “慢着！大少爷也没人给做饭啊…你家不专门有厨师么？” 本以为苏朝会伶牙俐齿地回敬他，谁知苏朝只是叹了口气，苦笑笑：“临子，我不是什么大少爷…顾叔叔对你那么好，你知足吧。” “还好呢，动不动一顿打，谁受得了他啊…” 染临一脸委屈地抱怨，看了眼苏朝，发觉他情绪的确不太正常，方正了神色问他：“她变本加厉了？” 苏朝喝完最后一口果汁，也不回答他，径直起了身。 “打球去吧…”苏朝只留给染临一个寂寞的背影。 “喂你没带篮球啊！”染临冲着那背影喊。 苏朝忽然回过头：“你也没带？！…你回家拿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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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玩到日落西山。 老旧路灯昏黄的光照在两人身上，薄暮的风景别具风情。 染临的手机响起。 划开手机，听见电话那头安稳的声音：“还没回来？在哪呢，爸去接你吧。” “不用，刚和阿朝打完球，我这就回去。” 染临冲着手机随意地说。 “那爸在家等你。想吃什么？…不许再点一堆啊，累死你老爸。”顾岑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苏朝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心想，有些事真的是要听造化的。或许这种温暖就不属于他，便是打个电话来骂他，苏意舟也懒得做。 “阿朝，跟我回家吧？”挂了电话，染临问他。 “改天吧…我出去一天，也没和他说声…” 苏朝明显的心不在焉。 “说什么啊，他不知道问？！”染临为自家哥们抱着不平。 “你带着伤还能打一下午球？厉害。” 苏朝刻意地转移了话题。 “什么呀…哪有那么重。我爸他文弱书生，能有多大劲。再说了…我早被他练出来了，皮糙肉厚的…”染临也不再追问，不亦乐乎地黑着自己全家。 “那谁早上跟我说打不了球先看会书的？”苏朝步步紧追。 “我不那么说他能心疼吗？”染临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啊_怎么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 “为的这个啊…我得告诉叔叔！” 两个人不停地拌着嘴，却是开怀而放松。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只愿人生的漫漫长夜里，你我也能并肩行进，迎接破晓的曙光，迎接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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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人间花草太匆匆 夜色苍茫，一辆宾利欧陆飞快地划过高速，向着灯火璀璨的市区驶去。 驾驶座上是一个年轻俊逸的人。他紧蹙着剑眉，一脸沉痛，口中喃喃着：“…活下去…你不能离开我和儿子…” 赶到医院，看到的只是幼小的儿子在逝去的妻子身边失声痛哭。 年轻人呆住了…还是走了是么…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朝儿…起来吧…我们送妈妈安心地走好么…你这样，妈妈会心疼的…” 苏意舟的世界随着妻子的逝崩塌了。可是他还有儿子，聪明可爱的小朝儿，妻子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 “爸爸…我要妈妈…你让妈妈回来…呜呜她才不心疼呢，她不要我了…她为什么不醒…” 血癌晚期…发现时已经无能为力，只好一天天看着亲爱的妻子憔悴下去，不复美丽… 结局，早已遇见到了。可是苏意舟没想到自己原来可以这样淡定。 妻子走了，以后…怜惜地抱起幼小的儿子，苏意舟在心里发誓，一定好好疼爱他，抚育他成才。 他当初为了妻子有足够的物质保障她治疗才下海经商，可是如今他功成名就，却深深后悔了。 他想，他更应该在她生命最后一段时光里，与她携手镌刻下她的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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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妻子坟前立下的誓言，如今，真的做到了么… 公司大厦的天台上，望着璀璨的星光，苏意舟叹了口气。 怎么和儿子疏远到了这个境地。 他的小朝儿…他怎么会那样对他。 爱上如今的妻子，还是因为她和发妻长得太像… 看了眼表，十点钟了。 苏朝该到家了吧。 苏意舟快步离开了天台，驱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 进了家门，苏意舟忽视了沙发上盯着手机的妻子，径直去了苏朝房里。 听见声音，苏朝回了头看看。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轻轻将温热的牛奶和剥好的核桃放在苏朝桌前，苏意舟静静地看着他，很想对儿子表示些关切。 可是苏朝并不理睬他，只是安静地学习着。 沉沉叹了口气，苏意舟悄悄离开。 苏朝停下笔，静静地望着牛奶，半晌，淡淡一笑。 别再沉沦了…苏朝…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深深爱着他的父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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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还在世时，家在苏朝的眼里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可是，如今呢？ 那些爱，还剩下多少。苏朝也委屈过，愤恨过…爸爸那么爱妈妈，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厌倦了自己？他苏朝难道就那么不堪么… 后来，年岁渐长，他也慢慢懂了。 ~~~ 看了眼表，凌晨零点。 关上灯，苏朝打算睡觉了。 推开门想去洗漱一下，却迎面撞到一个高大挺立得身影。 是父亲。他十余年在父亲身旁撒娇蹭腻，早已将父亲的气味与感觉铭记于心。 “天天这么晚睡…以后晚点起床，我送你，在车上吃早餐。”苏意舟淡淡的吩咐。听不出什么关心，反而是一种居高临下命令的神色。 “别浪费您时间了…我骑车去，正好锻炼。”苏朝也是淡然回答他。 苏意舟迟疑了片刻，终于是点点头。 看着苏朝走远，苏意舟痴痴地站了半晌。 心，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苏朝是个心软的孩子。这样的对他不加理睬，怕是已经对自己这个父亲绝望了吧… 苏朝在家里，总是谦恭却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苏意舟分明看见他在学校里是多么的开朗亲切，像是一道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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