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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医生大人的「身后」事(耽美,轻松,甜)[第2页]

作者:木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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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坐起身来,把他的莱蒙德抱在怀里,“好啦好啦乖啦,我发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轻柔的亲了亲莱蒙德发红的眼角,抬起手来用指腹一次一次擦去莱蒙德脸庞的泪珠,轻拍他的脊背像哄个孩子似的哄他。
莱蒙德逐渐稳定了他的情绪,他把他瘦削的下巴抵在乔纳森肩膀上,发出了一声轻叹,“我想你了。”然后他感觉到在紧挨着他的宽厚的胸膛中,心跳的速率正在飞速上升。
两个人这个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莱蒙德轻轻推开了乔纳森,“马上要到晚餐时间,要吃点什么?”
“我当然都可以。”
莱蒙德载着乔纳森到了一家法式餐厅,他挥手让侍应生离开,亲自为他的霍尔斟上了红酒,“已经过了这么久,保险起见,我还是想问问你,这次来找我,还是和之前……”
霍尔笑了,“我爱你。”
这是霍尔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表达心意,莱蒙德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去,“我只是以防万一,像你这样年轻的小伙子,总是容易移情别恋。”
“那你这个年龄的老头子呢?”霍尔站起身来,用餐巾擦了擦莱蒙德嘴角的酱汁,“你这样又富有魅力,又有钱,又英俊的老男人,会不会移情别恋呢?”
霍尔的这个动作使得莱蒙德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一圈细碎疤痕。莱蒙德一把拉住他的手,沉声质问道,“这是什么?”
霍尔抿了抿嘴唇,“这……没什么,很久之前就有……”
“你实在是低估我的记忆力了霍尔,我讨厌别人哄骗我。”莱蒙德站起身来,把他的手腕拽的更近一点“绳子还是锁链?”
“是锁链。”霍尔沉默半晌,把手抽回来。
“抱歉,我......”莱蒙德轻轻叹气,跌坐到椅子上,“你一定因为放走我这件事吃了很多苦。”
“我说了很多次,你不需为此道歉。”他急忙转移话题,“莱蒙德,我看到了你和总统握手的照片,和我讲讲这件事吧?好不好?”
霍尔租住在林恩市郊区的一家旅馆里,那种既没有厚重的地毯也没有豪华吊顶的普通旅馆,“在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之前,我可不能挥霍。毕竟我现在手头还蛮拮据的。”他轻声笑了,“这里条件一般了,你不介意吧。”
莱蒙德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是没有住过更见鬼的地方吗?”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在外过夜,莱蒙德可没有随身携带睡衣的习惯,洗完澡出来以后,就只好在霍尔的行李箱里随意翻出来一件大号t恤来——传说中的白兰度同款,说实话,莱蒙德一直对这种起源于下层劳动人民的极简主义和实用主义审美并不很欣赏的来,更何况,t恤这种新兴事物正是年轻人叛逆个性的象征,他既然已经成为了那种连夜店和派对都不去的心灵早衰者,可能也不适合穿这个。
但是他的霍尔穿着一定非常棒!
霍尔那漂亮挺拔的身材,穿出来的效果绝对不会输给马龙·白兰度的。
这时候,他正幻想着的乔纳森警官在快速地冲完澡后推开了浴圌室的门,可惜他把浴袍裹的严严实实,简直只要露出脸和脚,就像个严苛的宗教教徒。
“教徒”乔纳森看向正坐在床边的莱蒙德——房间的壁炉让他那一贯苍白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我穿了你的衣服,可以吧?”他的莱蒙德问道,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莱蒙德全身上下只穿着自己的t恤,最多能遮住屁圌股,不能更多了!
乔纳森觉得脸上有点烧,“那个……当然没问题……只要你,只要你不介意的话……”
“那就好。”莱蒙德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毛巾走了过来,“作为报答,需要客房服务吗,擦头发一类的?”
随着他的走动,真是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
“不……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乔纳森往后退了几步,他的心脏都要没有规律地乱跳起来。可莱蒙德穿成那么个诱圌惑人的样子,还是一副超级认真又超级真诚的样子,简直要让他对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血脉贲张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感到羞愧了。
莱蒙德轻笑了一声,把毛巾扔给了他,自己转身钻到了被子里,“我们的乔纳森警官也太容易害羞了吧——你不会还是个小处圌男吧?哦,那你揍我的时候怎么不会害羞呢?”
乔纳森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戏弄他!真是的,莱蒙德爱记仇又孩子气他又不是不知道,真应该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揍一顿屁圌股!
乔纳森最终没有这么做,他把这个坏家伙摁在被子里,撬开了他的牙关深深地吻他,这样毫无技巧却横冲直撞的激烈吻法粗暴而原始,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什么警官医生贵圌族精英的表象全都抛却了,只剩下了最赤圌裸而纯粹的情圌欲相互纠缠与索求。
一年前,乔纳森认为自己再也不能离开天使镇,也再也不会见到莱蒙德——所以他做了一切他认为该做的事情,却甚至不想向莱蒙德表白,说实在的,这是为了两个人好。现如今,他压抑许久的情感与欲圌望一时爆发,简直有了将被子里现在只能可怜兮兮地被动回应的家伙完全占有的冲动。等莱蒙德轻声呼痛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带着薄茧的手指已经在揉圌弄莱蒙德左胸的乳圌尖。把那原本颜色浅淡的小东西弄得充圌血又挺立。
他停了下来,等待着莱蒙德的准许。
而莱蒙德却面色潮圌红眼泪汪汪地一直看着他,那双向来冷静的灰色眼睛雾蒙蒙的,简直失去了焦距一样。
蠢处圌男!和北非鸵鸟一样的愚蠢的!无脑的家伙!莱蒙德心里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等什么!
莱蒙德撑起上半身来,环住了霍尔的肩膀,侧过头用嘴唇触了触霍尔的颈侧。这下该连傻圌子都应该知道做什么了吧。要不是他确实爱死霍尔了,才不会主动到这个地步。
向来都是那些男人女人追着他跑,看他的目光就要吞掉他似的——好吧,虽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哪儿有人像霍尔这么羞涩又胆小的,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都欲圌火焚身,这可并非是谦让的好时期——明明他揍自己的时候还是很霸气的......哦见鬼!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莱蒙德,我们好像没有那些……必须的东西。”霍尔低下头吻了吻莱蒙德的眼角,“抱歉,我不想弄伤你。”
莱蒙德指了指桌上,他的尾音都在发颤,“我包里有医用凡士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的都要滴血了。该死的霍尔!
“而且我也没什么……经验,”霍尔把莱蒙德塞回了被子,“我想和你的第一次,不要这么……草率,我想给你一点好的体验,这里……也不怎么好,毕竟我们才见面呢……”霍尔一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莱蒙德心里都要气死了。
什么草率不草率!又不是妓女第一次开圌苞!难道要为他铺一床花瓣烤个大蛋糕再准备个盛大的、墙上贴着荤话的脱衣派对吗!
莱蒙德推开霍尔,把自己被卷到胸前的t恤衫扯平整,用被子蒙住了半张脸。
“莱蒙德?”
“嗯,晚了,睡吧。晚安。”莱蒙德翻身给乔纳森留出一半床面来。
霍尔心里好笑,这位格林先生又开始闹脾气了,他倒也从不会无理取闹大吵大嚷什么的,只是把惯常向别人摆的那幅冷脸朝向你,就让你受不了。
霍尔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屁圌股,“生气了?”
“别碰我了霍尔,睡吧,我困了。”
这位格林先生,刚才怕是连屁圌股都摇的很欢呢,霍尔可不认为气鼓鼓的莱蒙德能在三分钟之内昏昏欲睡。他把手探进被子里,缓慢地抚摸过莱蒙德的屁圌股和腰圌际。
不是没有光着屁圌股和霍尔接触过,可挨揍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疼痛已经压倒其他一切的感官了——绝没有这种羞耻至极却有激动地想发抖的感觉,霍尔这样情圌色的抚摸,简直让莱蒙德汗毛直立。
莱蒙德刚一晃儿神,他两腿之间那个在刚才的亲吻中已经半抬头的不争气的东西已经落于人手。霍尔的手不像他自己的那样纤长灵巧,更不像其他贵圌族一样脆弱精致。那手指上的剥茧、手掌的宽厚,以及手背上淡淡浮现的青筋都代表着力量——这是真正的男人的手,揍他的时候很痛,侍候他的时候让他简直要快乐地打起哆嗦。尤其是那有些粗糙的触感抚过他的前端的时候,我的上帝啊!简直令人疯狂!
莱蒙德正闭着眼惬意地哼哼,突然之间的湿热温软的感觉让他舒服地直抽凉气,他睁开眼,他的被子被从下面掀开,很显然的囊括着霍尔上半身的形状,他那褐色的发丝还翘在被子外面呢。“乔纳森……不要……不要这样,”莱蒙德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更何况他的屁圌股蛋还被警官胡乱圌揉圌捏着,想象一下被子下面是什么香圌艳场景,他羞耻地都要掉了眼泪,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叫我霍尔。”霍尔含糊地说。他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好,生涩地可以,时不时牙齿就会磕碰到莱蒙德,可这样却更让莱蒙德又羞耻又情圌欲高涨。莱蒙德隔着被子轻轻拍着霍尔的脑袋,“别……乔纳森……不……啊…..呜呜……”
“叫我霍尔。”霍尔好像对这件事非常执着。
莱蒙德的眼泪已经真正掉了出来,“霍尔......霍尔!”他拖着甜腻又颤抖的调子发泄圌了出来,然后倒在床上气喘吁吁。我不再是二十出头的毛孩子啦,或许我这个年纪应该逐渐学会禁欲,他这么想。
霍尔从被子里钻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嘴边还沾着一点白色液体,莱蒙德顾不上自己几乎已经手脚虚软,急忙朝霍尔递过纸巾。结果霍尔就这样定定盯着自己,咕嘟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我仰慕您,格林先生。”
莱蒙德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瞥,一方面,这句话实在是像给女士说的,还是中世纪的骑士式表白;另一方面,霍尔为他做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欺负了小孩子。霍尔才二十岁多一点,这样的情况,就好像是一个将近三十的猥琐老男人猥亵刚刚大学毕业的纯情男生。
低下头去,莱蒙德看到霍尔连宽松的睡袍都掩盖不了身下的状况,于是这样愧疚和心虚的感觉更强烈了。他咬咬牙,掀开了自己的被子,说了一句差点让自己咬掉舌头的话,“其实……腿也……可以……”
至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是没有必要详述的,反正莱蒙德的大腿内侧都快磨破皮了!那些衣服能遮盖住的地方简直都被吻痕给埋起来,他继续在心里暗骂,就该把霍尔扔出房间,让他在走廊里睡觉!
霍尔正抱着两个人熨好的衣服艰难地开门,看到莱蒙德还磨磨蹭蹭地没有出被窝,上前就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揪了出来,照着他挺翘又手感超级好的光屁股给了几个响亮的巴掌。
“快点莱蒙德,你再不起床的话,我们连午饭都要错过啦。”
莱蒙德又羞又怒,把枕头扔向霍尔,“昨天夜里你答应过以后都不会再打我了。”
霍尔灵巧地躲了过去,又把莱蒙德安抚地揽过来揉了几把屁股,笑着把衬衫递给他,“你没有听说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算数吗?”
莱蒙德撇了撇嘴,没有再理会霍尔。于是——尽管莱蒙德在之后依然十分体贴地帮霍尔扣了衬衫扣子,可霍尔整个午餐时间都没能和莱蒙德搭上话。
“我现在和卡罗琳姑妈一家住在一起。”莱蒙德坐在副驾驶指了指前方,“前面左转。”他很聪明地避过了原因不提,他离开天使镇以后,把父亲去世后名下的房子留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己一直租住在医院附近的公寓里。直到他因为低血糖而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昏厥,非常不体面地在自己家门口被邻居发现通知了家人,才在卡罗琳姑妈的要求下和她住到了一起。
好处是不用再吃职工餐厅里难吃的要死的食物了。
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亲爱的姑妈一口咬定他的身体情况差得很,每天都要逼着他吃好多东西。而且每一口都要盯着他吃完!
“莱蒙德,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唐突,不然我还是先继续住在旅馆,等我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以后,就可以就近租房子……”
“没有关系,我姑妈很欢迎客人,你住多久都没问题。”
可是我们的关系如果被你姑妈发现了,我担心会使你陷入麻烦。”
莱蒙德正了正衣领,肃声道,“霍尔,我可不喜欢地下情人,如果你觉得不能面对的话……”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我不喜欢遮遮掩掩,现在已经不在那个该死的天使镇了,我会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来做事。别人谁都管不着。”
霍尔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他那西装革履的高傲而独断的情人。——真希望这样的性格不要使他再惹上什么麻烦。
“而且你放心,我了解他们,他们不会为难你的。”莱蒙德安抚似的补了一句,在霍尔耳垂轻吻了一下。
莱蒙德的车子刚开到车库门口,卡罗琳姑妈就已经站在家门口张望了,“莱尼回来啦,晚上想吃什么?”
莱蒙德自己先下了车,让霍尔去把车停好,自己拥着卡罗琳姑妈进了屋。
霍尔进屋的时候,莱蒙德介绍道,“姑妈,这是我的恋人,我们要一起住一段时间。”
“什么?”卡罗琳姑妈的怀里的毛线团掉到了地上,她也没有理会那一点点滚远的毛线团,而是拉低了眼镜,从上方仔细地端详霍尔起码六英尺还要多的身高和因为挽起衬衫袖子而露出的手臂上的肌肉,“我的上帝呀,她是个女孩子吗?”
“先生和夫人下午好,很抱歉我不是个女孩子,我叫霍尔·乔纳森。”霍尔关上了门,礼貌地笑笑,他向卡罗琳姑妈行了吻手礼,又和姑父莫里斯先生握了握手。
姑父莫里斯先生把他那用细瘦脖子架在干瘪肩膀上的智慧脑袋从一大堆快埋掉他的书中抬起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多读书,以及报纸,恋情可并不只是存在于异性之间。苏格拉底就曾经疯狂地追逐美少年阿基比亚德,以及头几年,图灵先生因此遭遇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我敢打赌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莱蒙德蹲下身捡起了散落的毛线,一圈一圈缠绕起来,“反正我超喜欢他!除了霍尔,我拒绝和任何其他人在一起。姑妈,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和霍尔搬出去住,反正……”
“我的宝贝莱尼,不许再说什么搬出去的话了,上次你晕倒在公寓外面,多亏你的邻居,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现在是个大孩子啦,你想做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姑妈总会站在你这一边,你知道的,我只希望我的莱尼一直又平安,又快乐。不要像你可怜的父亲一样为感情伤神……”
“你太娇惯莱尼了卡丽,莱尼可是个男孩子!当然啦,我不是说莱尼和男人交往这件事不对,我只是从理论上来否定你 ‘只要他开心,总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样的论调,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世上总有那种让人高兴的错事,当然啦,我不是说莱尼和男人交往属于这种,也不是说莱尼会沉溺享乐,我只是提醒你,当我们给出一条论述的时候,要考虑最全面的情况……”
“好了希伯来·莫里斯你可以闭嘴了!不然晚餐的时候,餐桌将没有你的座位!还有!把你的书全部!我说全部!一本不剩地拿回书房去!”卡罗琳姑妈腾地站了起来。
莫里斯先生把他的脑袋往书堆里缩了缩,却还是避不过他妻子凶巴巴的目光,他嘟囔了一声,“你那糟糕的逻辑还不许人说……”
“别在意,他们总那样。”莱蒙德挑了挑眉,“趁着晚饭前这一段时间,让我们把你的行李收好——姑妈,我们先上楼啦!”后一句他朝着他亲爱的姑妈喊道。
“上楼梯的时候当心心点!对了,乔纳森先生,请帮忙看好他,莱尼有过在楼梯上昏倒的先例。”
“我会的夫人。”
他们扛着行李上楼的时候,被一个和莱蒙德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接过了箱子,“嘿你好,我是莱尼的表哥,你可以叫我柯利弗。”
“你好,柯利弗。我是霍尔·乔纳森。”
几个人一起把霍尔的行李搬进了莱蒙德的卧室。
那位柯利弗表哥狡黠地眨了眨他和莱蒙德如出一辙的灰眼睛,“当大家都觉得没有女孩子受得了莱尼的臭脾气的时候,他带个男人回来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
“好了柯利弗你不要再和霍尔说那些……”莱蒙德推着柯利弗把他赶出了卧室。
柯利弗笑嘻嘻地扒着门边转过头来,“霍尔!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莱尼超欠揍的!”
莱蒙德一边愤愤关上门,一边回头对霍尔说,“柯利弗和我从小就不对盘,你不要听他乱……”
“你过来。”
霍尔正拿着他塞在枕头下的安眠药瓶端详。
“这是什么?”霍尔的语气有点严肃,让莱蒙德觉得有些不妙。
“哦霍尔,不要明知故问了……”
“为什么吃这个?”
莱蒙德背靠着他的书桌,直视着霍尔,“因为睡不着,想你想得睡不着。”
霍尔沉默了,他把莱蒙德拥在了怀里,吻了吻他的头发。
莱蒙德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肿着屁股去吃晚餐,这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柄的!柯利弗保准会用这个来嘲笑他。
柯利弗目前是怀特私立高中的一名数学老师,莱蒙德其实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遗传了他父亲逆天脑袋的家伙怎么会甘于呆在这么个小地方,领着一群长着青春痘的高中生学习无聊又简单的方程和几何。
柯利弗小的时候就是那种令人嫉妒的不用功也能得到全a++的恼人小孩,而莱蒙德则是极其刻苦,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在课业上。柯利弗还总喜欢捉弄人,所以莱蒙德从小就不喜欢他。
“走什么神呢?”霍尔戳了戳莱蒙德的额头,“你就打定了我一定会心软的主意?”
莱蒙德挑了挑眉,“去放行李,没有换衣服之前,不要挨我的床。”
“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你晕倒的事情吗,莱尼?”
“不许叫我莱尼!”
这家伙,一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就变得张牙舞爪的。看来他的莫里斯姑父说得对,卡丽姑妈“太娇惯莱尼了”。
莱蒙德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一上床就生涩地可爱的小猫咪已经有点发怒前兆了(然而霍尔可不是只小猫咪),他才懒得和霍尔解释晕倒这种上世纪的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当时他是因为错过了职工餐厅的最后一顿饭,错过了科室一起买的三明治,错过了楼下便利店的关门时间,头晕目眩的打算回家里煮盒装意大利面吃。
就那么扑通一声活活饿晕在离自己门口几英尺的地方,也太丢人了。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和任何人讲。
“莱蒙德,我正在问你话,你要好好回答我,不要突然就开始闹脾气。”
“没。”
“那你和我解释一下……”
“霍尔,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和你没有丁点关系,哦不!”他突然就被霍尔摁到了床边,撅起的屁股挨了一连串的巴掌。
霍尔去解他皮带的时候,莱蒙德回头怒骂,“该死的!这可是我家!”
霍尔轻声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我不介意和你亲爱的卡丽姑妈探讨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问问她,为什么一个二十八岁的和总统握过手的成年男人会这么喜欢乱发脾气、出口伤人、暴躁又幼稚。”
“小屁孩!姑妈会用棒球杆打爆你的头!”
“在此之前,我会先打肿你的屁股,教会你好好说话,包括不要和担心你的爱人说「和你没有丁点关系」这种话。”
霍尔起身去反锁门,莱蒙德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就要去提裤子。
“莱蒙德——哦,不,莱尼。”
霍尔那超吓人的目光让莱蒙德系皮带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刚刚见面,我不想一开始就吓到你——好像我多么愿意揍你似的。”
不!莱蒙德知道,就算霍尔口口声声说着不愿意揍自己,一旦叫他抓到自己的话,绝对会把自己的屁股揍到通红肿胀的。
“你不能打我!”莱蒙德后退了一步。
“学不会好好说话的人可没有权利要求这要求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率地和我解释你之前晕倒的事情。我保证只要你说给我听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惩罚你。”霍尔抱起手臂来,提出了个诱人的条件。
莱蒙德有一点动摇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霍尔,一下就看到了他紧锁的眉头。可是——把自己饿晕那么丢人的事情,他才不要说给霍尔听。之前在天使镇的时候,霍尔这个小屁孩就摆出长辈的架子,指责自己又幼稚又任性。被饿晕这事儿要是告诉了霍尔,虽然能不挨这顿揍,可自己在霍尔心目中的形象就更糟糕了,这之后,他一定会更像个唠唠叨叨又严苛无聊的长辈,如同管教小孩子一样管教自己,让自己束手束脚,大丢脸面,这可不是什么叫人愉快的事情。
“考虑好了?”霍尔在催促他。
莱蒙德绷直了脊梁,“这是我的事情,我没必要……”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尔上前一步一下子抓住了,霍尔麻利地把他的裤子一拽到底,然后把他摁在了主桌边上就开始抡起胳膊揍他的光屁股。
莱蒙德已经好久被挨过揍了,几乎让他忘记,屁股竟然可以这么痛!他的肚子贴着冰凉坚硬的桌面,屁股上却火辣辣的,这让他简直难受极了。
“放开我霍尔!”他挣扎着,换来了几个更响亮、也更能给他带来疼痛的巴掌。
屁股上不间断的疼痛简直要让他失去理智了,莱蒙德的双手还空闲着,他在他那有点凌乱的书桌上随意抄起桌上一本将近两千页的硬壳书就向后砸去。
扑通一声,是那本大部头的医学著作落在地上的声音。他也随即被放开了,莱蒙德顾不得提裤子,跌跌撞撞地逃开,却被床角绊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一只手把他拎起扔在了床沿上就要摁住他的腰,莱蒙德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中央,翻过身来警惕地望着霍尔。
“趴下,莱蒙德·格林先生。”霍尔站在原地平静地向他下了命令。
但莱蒙德知道,如果霍尔叫了他的全名——就像现在这样,一定表示他对自己非常生气,在霍尔的盛怒之下,自己绝对不会好过的。或许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乖乖过去认错道歉,自己撅起屁股来受罚,这还能安抚一下霍尔的怒气,可莱蒙德的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他真的很害怕,他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在着火,已经挨不了更多巴掌,甚至是发刷了。
再挨一下他绝对会痛死的!
所以莱蒙德又缩了几步,背贴着床头,紧紧抓着床边,对霍尔的命令置若罔闻。
“我原本不想这么对你的,莱尼。”
霍尔一把抓住了莱蒙德的脚,把他拖到了床边上,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把莱蒙德的双脚高高拎了起来——这是一个给小孩换尿布一样的羞耻姿势。
莱蒙德脚上的拖鞋在他挣扎的过程中早都掉了一只,只剩下一只挂在脚尖上。霍尔顺手握在手里,在空中挥了挥感受了一下力道,就抡圆了胳膊砸伤了莱蒙德的臀部。
“霍尔!!!”莱蒙德一下子哭喊出声,“不准这样揍我!”
霍尔竟然还笑得出来,他摸了摸莱蒙德屁股上那半个拖鞋鞋底形状的印子,“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确认了这工具不会使他受伤,霍尔又高高举起了拖鞋,让他的鞋底重重拍击鞋子主人的屁股,屁股随着力道凹陷下去又高高肿起来,赤裸而毫无防备地接受下一次的击打。
这样亲眼目睹自己被揍屁股使得莱蒙德无法忍受,他脸颊通红,眼睁睁地目睹那只自己穿了一年多的拖鞋怎样被高高举起,又怎样被冷酷地、毫不留情的抡向自己的屁股。而自己的大腿,就好像发了疫病一样,随着每一次疼痛而颤抖个不停。
“呜呜呜……霍尔别这样对我!我……哦好痛!哦我知道......呜呜呜我知道错了!”
霍尔望了一眼莱蒙德,看到他又掉了眼泪,“莱尼,你这么在乎面子,就忍着别哭出来,不然晚饭上你就要和大家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哭鼻子。”
莱蒙德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可他怎么忍得住,这实在太痛了。他的拖鞋是皮质的,那样的底子抽在屁股上,简直每一下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屁股要烂掉了!而且因为这个姿势的原因,霍尔好多下都落在他臀腿交界的地方,这比纯粹的揍屁股还要疼得多。
“哦哦哦呜呜!至少......至少别这样霍尔!”莱蒙德噙着泪水讨饶,“我会乖乖趴好的……会乖……”
“我可不相信从格林先生嘴里说出的话。”霍尔把莱蒙德的脚踝提了提,让他的屁股暴露的更全面一些——他想他可怜莱尼的臀腿交接处已经不能再挨了,肿成这样绝对够他受的了——所以霍尔要照顾一下屁股别的被冷落的地方,让它们一起红肿起来,好好提醒它们的主人怎样做个坦率的、不胡乱发脾气的乖孩子。
“我保证……我一定会乖!屁股……屁股要破了……哦呜呜呜绝对会破的……哦!真的真的不能了……饶了我吧霍尔,我知道错了….哦!呜哦!呜呜呜……我不敢再犯了霍尔......霍尔你说过爱我的呜呜呜呜……”莱蒙德一直抽抽搭搭地求饶,事实上,今天这样羞耻的惩罚,他连一秒钟可以忍受的时间都没有,虽然明知道他今天的表现很糟糕,惹怒了霍尔好几次,还用书砸他,但他还是抱着霍尔能够提前饶恕自己的希望。
就算是少挨一下也好!
“我当然爱你。”霍尔一边说着温柔的情话,一面残酷地挥动着拖鞋,莱蒙德甚至从霍尔那双漂亮的大海般的深蓝色眼睛里看到了柔情,可他揍人时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就是因为爱你才不想放纵你,莱尼,我说真的,卡丽姑妈太娇惯你了,你的任性偏执的坏脾气真的需要改改,还有糟糕的生活习惯。”霍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着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的莱蒙德,“这些一是罚你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口不择言,二是罚你自作聪明遮遮掩掩,三是罚你不敢承担自己犯错的后果。当然,你还犯了一些错——”
霍尔看到他的莱蒙德颤抖了一下,惊恐地望着自己。
“莱尼,其它的错,我不会因为它们惩罚你,但我说给你听之后,以后不许再犯了。首先,你没能照顾好自己,我知道这也许和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有关,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还有——莱尼,你刚才砸伤我了。”霍尔把袖子朝上挽了挽,靠近肩膀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还渗着血丝,“还好不算太严重——我很清楚你不是故意的,我的莱尼不会伤害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我很抱歉霍尔......让我看看,要不要包扎一下……”
霍尔摇了摇头,“我想不需要——那么现在莱尼,你知道错了吗?”
“是的我知道了......”
“该不该被打屁股?”
莱蒙德强忍着羞点了点头。
“那自己抱着腿,我会揍你最后十下。”
莱蒙德很乖地自己用手抱住了大腿,把脆弱的地方展示给霍尔看,他泪水涟涟地再次哀求道,“别用拖鞋了好不好?我真的挨不住了……”
霍尔仔细看了看莱蒙德通红的屁股——确实有点肿,但绝对算不上很严重,他轻斥了一声,“越来越娇气了。”但还是把拖鞋扔到了一边,给了莱蒙德最后十个巴掌。
虽然霍尔明显放水了,但巴掌叠在已经全部肿起来的屁股上可不好受,莱蒙德嗷嗷叫了起来,等他叫到第六声的时候,他亲爱的表哥柯利弗在外面敲了敲门,“老妈让你们下楼吃饭了。”莱蒙德捂住嘴,挨住了又急又快的最后几个巴掌,然后回答道,“知道啦,我们换了衣服就来。”
套上了宽松的裤子,屁股倒也显得没有那么肿了,莱蒙德洗了脸,确认自己的眼睛看起来还算正常——这要归功于他今天确实一直极力忍着哭——虽然还是丢人地掉了好些眼泪。
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肿着屁股去吃饭了!因为看起来霍尔还没有真正原谅他,放在平时,霍尔会温柔地问自己,“还能不能下楼啊?”可今天,霍尔只顾着自己换衣服,连裤子都没有帮他提。而且——如果他找例如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去躲避晚餐的话,超爱他的姑妈绝对会风风火火地叫来家庭医生,到时候一切都要露馅!
虽然确实是自己做错了,可莱蒙德还是很委屈,他在霍尔的腰间戳了戳。
霍尔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衣领,他回过头摸了摸莱蒙德的头发,又在莱蒙德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乖。”他这样安慰他,却还是坚定地拉着他的手带他下楼吃饭。
这下莱蒙德知道了,惩罚还没有结束呢。接下来,仍旧是惩罚的一部分。
尽量摆出高兴的表情,莱蒙德微微颤抖着双腿下了楼梯,然后表情自然的坐在了餐桌周围的硬木椅子上。
我的上帝啊!真是太痛了!他宁愿再挨顿打!莱蒙德简直觉得自己坐在了烧红的铁板上!眼泪一下子就差点掉出来。
“怎么了莱尼?你脸色不大好?”他的姑父问他。
莱蒙德吸了吸鼻子,“我没有事。”
===


姿势就是第二个
===
好像好几天没更了,是因为最近有麻烦要应付,今天彻底解决掉心情超好,就直接拍完不卡了
因为挨打姿势的原因,莱蒙德屁股和椅子接触的那部分肿得最厉害了。简直一碰就痛,更何况是一直一直坐在椅子上吃晚餐,还要聊天!
真是讨厌死啰哩啰嗦的霍尔了,他先是编造了一段两个人相识的故事——简直是女性作家会写出来的浪漫至极那种骗人眼泪的恶俗情节,都不知道霍尔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又给姑妈看了他的证件和学位证书,开始奉承姑妈的厨艺天上有一,地下无二。姑妈倒是被他哄得很开心。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像霍尔这样举止优雅又谈吐得体的年轻人献殷勤呢?
霍尔又和姑父聊了哲学与数学,与表哥聊了植物与航海,和表嫂索菲聊了近年来新兴的女士发型,甚至还用餐巾给小侄子折了只小老鼠!
大家都很喜欢霍尔,只有莱蒙德知道,造成自己那火烧火燎屁股的罪魁祸首是谁。原本他还因为犯的错有点愧疚,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可他现在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过火了!他又不是刺杀了总统,霍尔怎么能这么欺负他!
无论莱蒙德怎样移动重心,疼痛都不会减轻分毫,肿胀的屁股被椅子压得有点麻木,可麻木里又会透出新的、下一波疼痛来!刚开始椅子凉凉的,还稍微有些好受,可已经到了现在,椅子简直和屁股一起在燃烧。
而且,那只打他屁股的凶器现在还穿在他的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甚至觉得这只拖鞋比另一只温度要高一点!他简直想把这该死的拖鞋扔进壁炉里烧成灰烬。
莱蒙德脑子里一直在回旋不断,自己抱着大腿让霍尔揍那幕,让他又痛又羞,脸颊通红。
他的眼眶难以控制地一点点蓄满了眼泪,多亏大家都在和霍尔愉快地聊天,不至于一直盯着他看,让他能偷偷擦擦眼睛。他还不得不一直挺直腰杆绷紧肌肉,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在家人面前显示出一点来——柯利弗才不会放过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而且今天他的小侄子也在这里,他在小侄子面前的形象一直很威严,他绝对不能在小孩子面前丢脸。
“我周一的时候会带着老师的推荐信去警署......工作稳定下来......等法律程序结束之后,我就可以动用联邦银行里的财产……风景很好,我看过设施确实不错,买下之后,离莱尼工作的地方很方便,只要七分钟脚程……”
莱蒙德被疼痛折磨地不能集中注意力,但他大概知道,霍尔应该是在和家里人说以后的规划问题,比如工作,住房什么的。——不过霍尔难道不是逃出来的吗?昨天见他的时候,他还住着那种破破旧旧的旅店。
更何况,霍尔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呢,而自己已经是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士。这种事情怎么叫他来操心。
“霍尔,咳......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这些年也有一些积蓄,你看中了哪里的房子的话,我出钱就好。”莱蒙德刚一开口,声音简直带了哭腔,吓得他赶紧清了清嗓子,稳住了语气。
好在——家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卡丽姑妈想着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就没有接他的话茬。
柯利弗表哥的妻子索菲笑道,“莱尼今天也太沉稳了,都没说几句话,难道是因为霍尔在的原因?”
霍尔露齿一笑,“莱尼一直很沉稳的。”
卡丽姑妈简直要为这句话笑个不停,“霍尔真是个好男孩,你要多担待一点莱尼,可能是我们把他宠坏了,他脾气有点糟糕……你不要和他计较,他其实是个很好心的孩子。”
“我当然不会,事实上,觉得他脾气还好。”
卡丽姑妈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别护着他啦,他惹我们生气的时候才多呢。”
这时候,莱蒙德只是微微低垂着头不说话,他盘子里那块牛排简直要被他切得不成样子。卡丽姑妈拍拍他的肩膀,“听到了吗莱尼,以后可不许欺负霍尔。”
莱蒙德轻轻点了点头,他根本不知道姑妈在说些什么。上帝才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每一秒都漫长地难以忍受,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该死的晚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好像普罗米修斯,这样的痛苦完全没有终结!
“莱尼叔叔今天连菠菜都乖乖吃掉了!”莱蒙德的小侄子——他亲爱表哥的幼子哈维说道。他今年四岁零三个月又二十一天,一般每两周过来看望一次他的外公外婆。其实他很喜欢他的莱尼叔叔,因为莱尼叔叔非常英俊,而且手也很巧,甚至帮他做过手工课上要求的针线活——可是莱尼叔叔总是一副严峻又吓人的表情。
“看来脱离单身生活对莱尼确实有好处。”柯利弗挑了挑眉毛,他那双和莱蒙德相似的灰眼睛笑的超级开心,他把儿子放在了自己膝盖上,“连莱尼叔叔都吃掉了自己汤里的菠菜,哈维今天也要乖乖的。”
其实莱蒙德真的最讨厌菠菜了,以往只要他和卡丽姑妈撒娇,姑妈就会帮他挑掉碗里的菠菜,可今天霍尔在这里,他实在不想横生枝节,只能乖乖吃掉所有菠菜。
他一愣神,脸上的表情就松懈下来。再不复那个看起来怪吓人的莱尼叔叔,小哈维从自己爸爸的膝盖上滑下来,就跑过去爬他莱尼叔叔的膝盖。
哈维虽然只有四岁多,可是重量也蛮可观的。莱蒙德一瞬间煞白了脸,他硬生生吞下了一声痛呼。
太痛了。
他觉得就凭着哈维跳上他膝盖这一下,他的屁股就要裂掉了,他现在只想大哭一场,而不是在这里为着面子死撑。
他敢打赌,要不了半分钟,他的眼泪就会真的掉下来。然后全家人都会知道,他被丢人的打了屁股。
“哈维,从你莱尼叔叔腿上下来。”柯利弗站起身来要去抱走儿子,结果哈维死死搂住莱尼的腰。
“哈维,到叔叔这里来好不好?”霍尔摸了摸哈维的头发。
这位第一次见的叔叔也很英俊,而且他总是笑得很温柔,他还有和爸爸、莱尼叔叔都不一样的蓝色眼睛,就好像是他小时候第一次坐轮船,看到的大海一样的那种蓝色。
他还帮自己折了老鼠!
哈维朝霍尔张开了手臂。
“莱尼,你的脸色确实不大好。虽然你是医生,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莫里斯姑父插话道,“要我叫家庭医生来吗?你眼睛都有点泛红,会不会发烧了?”
“我......”莱蒙德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确信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莱尼昨晚没有睡好,我想这是他脸色不好的原因,”霍尔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温度还算正常——不然我先扶他上去休息,顺便给他量一下体温。”霍尔帮莱蒙德打了圆场,然后扶着他上楼。
莱蒙德终于得到了赦免,可他的双腿都要站不住了,刚一背过身,他就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他把大多体重都靠在霍尔身上,等离开餐厅以后,霍尔就把他背到了背上。
他听到了莱蒙德在他的背上轻泣着,这让他确实心疼了。
“好啦,乖,马上就不痛了……”
“不要叫医生。”
“好好好不叫医生。”
莱蒙德刚一进自己的卧室,就马上拽掉了裤子趴在了床上。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哭了起来。
霍尔仔细察看了他的屁股——其实只是因为挤压有点泛青,算不上伤得很重,他知道自己是有分寸的。可能是因为哈维小侄子那一下子,让莱蒙德一下子崩溃掉了。
可是莱蒙德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心痛懊恼地不得了,他想他的莱尼已经记住教训了,不应该让他这么伤心的。
他一边帮莱蒙德脱掉还挂在膝弯上的裤子,一边安慰他,“乖啦,乖啦莱尼,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的……一会儿就不痛了,好不好?”
“你这么对我……”莱蒙德抽噎着,“我又没犯什么大错,呜呜……我都说了会改,你还这么欺负我。”
霍尔帮莱蒙德冷敷上了一条湿毛巾,看到莱蒙德因为身后舒服的冰凉感觉明显放松下来,他揉了一把莱蒙德的头发,“以后小错不会再这样罚你了。”
霍尔帮莱蒙德冷敷上了一条湿毛巾,看到莱蒙德因为身后舒服的冰凉感觉明显放松下来,他揉了一把莱蒙德的头发,“以后小错不会再这样罚你了。”
莱蒙德轻声啜泣了一会儿,然后就一语不发地埋头趴在床上等待着心情的平静和理智的回笼,因为刚才的哭泣,他的头有点儿昏,还有点儿耳鸣,屁股却好受多了。——在没有霍尔的一年半里,他几乎已经心如死灰了,平静地像他们家花园里不知道闲置了几个世纪的石头,连一点儿该有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而霍尔回到他身边的这两天里,开心与疼痛,简直让他的心率打破了全年最高纪录,这叫他有些难以耐受,他需要平静、平静。
在这期间,霍尔帮他换了睡袍,又打水帮他擦了身体,还修了脚指甲。
“别的也不许,我不喜欢这样。”莱蒙德终于恢复过来——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抹了把眼泪,朝霍尔伸过了手,霍尔递给了他一条热毛巾让他擦擦那张一塌糊涂的脸。
“惩罚可不是为了让你喜欢的,莱尼。”霍尔凑过去吻他。
莱蒙德心里正委屈又气闷,就一偏头躲了过去。可看到霍尔略显失落与无奈的神情,莱蒙德又于心不忍啦。
他微微撑起身体,一手环过霍尔的脖子,与他交缠了一个缠绵又激烈的吻。
“也就是因为我喜欢你,要是换成别人,我会让他每一根骨头都断掉。”莱蒙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霍尔的脸颊。
霍尔含笑看着他,“好一点了吗?”
莱蒙德皱了皱眉头,“痛死啦!你想象一下吧,哈维有快五十磅了!而且这次,我大腿根那里全部都肿起来了,本来就很疼了。——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这个姿势,我年纪越来越大了,你总要考虑一下我的腰。”
“放心,你的柔韧很好呢。而且在你的屁股恢复之后,我会和你一起做点规律的运动,这对你有好处。”
“总之不许!”莱蒙德试着从床上爬了下来,霍尔蹲下身给他穿上了拖鞋,“如果莱尼以后能不任性、不做鲁莽的事、不以身涉险、不说伤人的话,而且乖乖吃掉汤里的菠菜的话,我就不会再这样揍莱尼,否则的话,莱蒙德·格林先生还是要做好天天肿着屁股连凳子也挨不了的准备。”
“可我又不是个小孩子——”
“当然啦,莱蒙德·格林先生是一位有富有魅力的成年男士,还有着卓越的事业,让人羡慕的……”
“所以成年人不需要被这么管教!”
“那是因为大部分成年人能够负担得了他犯错的责任,而且他们也能记得不会一错再错——可是莱尼——说实在的,我不想对你说这个——可这是事实,仅仅只是在天使镇,我就救了你三次性命。你总是让我有点放不下心,”霍尔敛起了笑容,这让他显得有点严肃,不过他的语气还是耐心而温柔,“我确实要和你道歉,这一次我打得有点重了,让莱尼多吃了不少苦头,但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莱蒙德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事实上,当霍尔一条一条列出他的错误的时候,他很担心霍尔就那样直白地说出来。
他之所以敢于那么粗暴地顶撞霍尔,其实就是因为他离开了天使镇,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而霍尔却背井离乡。这情况就像身份的倒置,让他有点幼稚的优越感和重新掌握主动权的快意,所以对待霍尔的时候,就不如在天使镇时候那么有耐心。
霍尔放弃了贵族的生活,背井离乡是为了谁呀。
他还是叫霍尔伤心了。
“我知道你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但你要是能稍微改掉一些幼稚的心态和小毛病,这对我们的关系更有好处,是不是?”霍尔看到莱蒙德露出有点黯然的神色,他拥抱了他,“不要对过去的事情在意啦,我也有许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也会犯很多错,但我们会在一起很久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我会改好的,可我不想再挨揍了,太丢人了。”莱蒙德轻声说。
霍尔笑了,笑声让整个胸腔都震动着,“没有人喜欢惩罚,其实我倒是觉得,莱尼这么害怕被打屁股。说明打屁股会对莱尼非常有效果。”
“根本不需要这样,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我又不会忘。”
霍尔挑了挑眉毛,“这样当然最好了。”
莱蒙德在霍尔脸颊上轻吻了一下,“以后不许再揍我啦。”
“但我也不能确定语言提醒的效果怎么样——这样好不好,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如果你能做到不犯第二次我提醒过的错误,我就不会再揍你屁股,但是,如果事实证明语言提醒对莱尼没什么效果的话,你就乖乖在床头摆一块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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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会更啦,所以今天就发掉吧
chapter 5
时间还早,今天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莱蒙德可不想再踏出卧室的大门了。
趴在床上翻看之前病人的资料,莱蒙德在仔细斟酌他的手术方案,这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他患有先天性的房间隔缺损,这一直是会致命的先天缺陷,是要命的魔鬼——何况这个少年实在病得太重了。
关于这种疾病,在之前的上百年间,许多医师都作出了艰辛的努力,可是都没有取得很好的治疗效果。
直到前些年美国的医学团队做出了体外循环的尝试,才算是解决了打破了心脏外科的禁区。虽然这样曾经引起了科学界轩然大波的、被称为“凡尔纳式的幻想”的、被当作是疯狂、谋杀与大逆不道的医学手段已经被大多数人逐渐认可与理解——但苛刻的技术要求、以及巨大的风险仍然为它蒙上了死亡的阴影,少有人敢于真正应用这种新的方法。心脏手术在大部分的医生手中,还是循规蹈矩地进行着。
但莱蒙德决定尝试。他喜欢去挑战艰难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也对自己的团队和同伴很有信心——并且,这也确实是能够挽救少年性命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或许这次失败会让他的名声受损,但他是个医生。一个医生就应该尽全力去医治他的病人,这是莱蒙德·格林一直坚信的准则。
揉了揉眼睛,莱蒙德把手上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床头,他有些疲惫地打着哈欠。
“困了吗?如果困了就休息吧,需要我关掉灯吗?我可以明天再整理行李。”霍尔凑上来。
“没事,只是遇到了些小麻烦。我明天打算回医院看看,和同事再讨论一下。”
霍尔趴到莱蒙德身边,把脸埋到莱蒙德颈侧蹭了蹭,“明天是周末呀。”
“莱蒙德·格林的字典里可没有周末这个单词。”莱蒙德拎着霍尔的领子把他拽到边上,“不过我会回来早一点。”
霍尔点点头,“我会下厨等你回来。”
“你让厨师卡洛去忙那个就行,周末的时候,我们家里每个落脚的地方都有人——如果你要做饭的话,要给姑妈姑父表哥表嫂和小哈维都准备一份,你绝对无法相信,哈维那个小屁孩一顿能吃多少。”
“我会请求厨师先生的帮助的。我很久没有帮你准备晚餐了,这一次就当做是赔礼道歉吧,向你这个可怜兮兮的屁股道歉,我不该在气头上揍你。下次……”
“没有下次,我们已经做好约定了,很可惜霍尔,这是你最后一次揍我的机会啦,”莱蒙德轻嗤了一声,“而且要是没有这个,你明天就不为我准备晚餐了吗?”
“当然会,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荣幸。”
“所以说,你这样的道歉未免又轻率又没有诚意。”莱蒙德用书脊敲了敲霍尔的额头,“小家伙,你自己说过的,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霍尔才没觉得自己有多少错,尤其和莱蒙德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相比。他知道自己脾气超级好,就算是当时莱尼的举动确实激怒了他,但怒火也能很快被控制住,从而理智慎重地惩罚他让人不省心的爱人。
刚才他是怕之前的话题影响了莱尼的情绪,才和他道歉的。谁能想象,莱蒙德·格林先生竟然就坡下驴,像个孩子似的耍起了无赖,还要借机反咬自己一口。
真是欠揍的莱尼!
但他就是喜欢莱蒙德这个得意洋洋的劲儿。
再说了,霍尔可不觉得莱蒙德能坚持过这一个月的约定,他敢担保,如果不被揍屁股,莱蒙德·格林先生才记不住任何教训呢,口头提醒?——莱尼绝对能在七秒之内抛到脑后去!霍尔可比莱尼本人更了解他。
以后让他哭着认错的时候可多着呢!
于是霍尔凑上去轻轻咬了一下莱蒙德的鼻尖,“那我的莱尼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莱蒙德由着霍尔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在自己脸上又舔又啃,他挑了挑眉毛,“霍尔,我要揍你屁股。”
这倒是在霍尔的意料之中, 反正莱蒙德那爱记仇的性格隔了一年多可一丁点儿都没有变。
他倒是也不怎么在意啦,他既不是男性沙文主义的践行者,又不觉得凭莱尼那软绵绵的力道能带给自己什么伤害。权当是调情也很不错。
所以霍尔倒没有推脱什么,他往小腹下面塞了一个枕头,“来吧莱尼。”
霍尔这么干脆,倒是让莱蒙德始料未及,他试探性地揉了揉霍尔的屁股,看到霍尔回过头朝他露齿一笑。
不知为什么,那漂亮的洁白牙齿与满含着爱意的笑容让莱蒙德很轻易地脸红了,他低下头,开始扒霍尔的裤子。霍尔也并不扭捏,他干脆直接把裤子完全脱掉扔在地上,露出赤裸的下身来。
那双腿简直漂亮极了!矫健而修长,就好像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作品,充斥着力量和美。而他的臀部也非常结实,那大腿之间虚掩的已经半硬的是......霍尔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莱蒙德一眼,那玩意儿竟然更硬了!
莱蒙德有些羞恼,但他可不能作出慌张的样子,那样就太丢脸啦。他毫不留情地高高抡起手臂来,就在霍尔蜜色的臀部皮肤上留下了个浅浅的印子。
啪地一声异常清脆,莱蒙德觉得自己手心都有点被震疼了。手下皮肤的触感既光滑又有弹性,因为肌肉的原因,还蛮有硬度。莱蒙德猛然就想起来昨晚霍尔在自己两腿之间活动的时候,他肌肉挂着汗珠,起起伏伏的性感样子。
莱蒙德伸出手去,从霍尔的臀部向腰线抚摸。
这可让霍尔非常不好受,他简直想要压倒莱蒙德,不管不顾地操干他!可这并不行,相较于莱蒙德那蜻蜓点水的拍打,这才更像是真正的惩罚,他难耐地轻哼了一声。
莱蒙德被霍尔从脊背、到腰线、到结实的臀部的完美弧度弄得意乱神迷,又心猿意马地给了他几巴掌,也没见得霍尔有什么很强烈的反应。和自己痛哭求饶的丢人样子完全不一样。莱蒙德已经下定了要报复霍尔的决心,就匆匆爬下床想找一件顺手的工具,他今天一定要驯服这个小崽子!让他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
莱蒙德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的时候,就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这让他有一丝被压迫感。莱蒙德故作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我告诉你,今天不会让你好受的。”
“如果是莱尼亲手施与的疼痛的话,我想我很乐意全盘接受。”霍尔撑起身体,在莱蒙德头顶上落下一吻,“只要你开心,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莱蒙德刚想回头说些什么,莱蒙德就笑眯眯地说,“免除惩罚除外。”
“哦不许再说这些,你说过不会再打我的。”
“当然了,我们还有一个月的约定呢。如果你听得进去话,屁股就不会吃苦头了。”
“所以说,为了公平起见,你做错了事情也要挨揍!”莱蒙德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拎着一把木质的作图尺爬上床。
霍尔虽然只是个实习警司,但他自从考取了警校,就经历了无数艰苦的训练与危险的经历。这几年的时间里,让他的身体更强壮,心灵也更强大。所以他干脆放任莱蒙德的任性,让他一次把气撒够好了,以后就能乖乖的。
霍尔侧了侧身体,方便莱蒙德爬上床。可这时,莱蒙德却一把把木尺扔到了地上,向上卷起了霍尔的衬衫。
“怎么啦,莱尼?”霍尔转过头,看到他的莱尼脸色不大好。
“他们打你了?他们竟然敢打你!”莱蒙德紧紧攥着霍尔的衬衫,他背上有着纵横的鞭痕,有的从肩膀一直纵横到腰侧。昨天的时候,两个人虽然亲热过,但光线实在太暗了,而且霍尔就算是才洗完澡,也把自己包的一丝也不露。今天,要不是霍尔侧了侧身体,自己也难得发现那扫过腰际一点点的鞭痕。
“你以为还能瞒我多久?”莱蒙德眼圈都红了,声音有点发颤。
“只是刚见面,不想让你不开心。”霍尔坐起身来,和莱蒙德面对面坐在床上,“更何况,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莱蒙德又回想起了刚见面时看到的霍尔手腕上被锁链磨出的细碎痕迹,他原先还以为那些人最多就是关霍尔几天——毕竟他可是个贵族——他们竟然对他下这种狠手!霍尔背上这样的痕迹,只怕需要五六年,不,十几年的时间才会逐渐变淡。
联想到自己在广场上挨的那一顿羞辱的鞭子,当时自己觉得自己都要痛得死掉了,那些痕迹也没有存在超过半年。毕竟当时是霍尔行刑的,只怕他那个时候就对自己有意了,一定是放了水。
霍尔一定是吃了很大的苦头!
他原本是天使镇最为显赫的家族之一的继承人,一旦从那么高的位置上掉下来,多的是的人会吐他唾沫,会踩碎他的脊梁。阶级的反噬最可怕了。
“他们在广场上抽你了?”莱蒙德轻抚着霍尔手腕上的伤痕。
“没有。”霍尔无所谓地摇摇头——不过事实怎样只有他自己清楚啦,“他们不会对一个贵族这样做——好啦,不要再说这些啦,我不认为你应该这样一直沉溺于对我的愧疚之中,这对我们两个的关系没有好处,嗯?”
莱蒙德没有回答,轻轻蹙眉。
“那莱尼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就乖乖趴好,让我揍你的屁股好不好啊?”霍尔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伸手去掐莱蒙德还没有消肿的屁股。
“不许!”总是开这么羞人的玩笑!莱蒙德用枕头砸霍尔,被霍尔灵巧地躲过,霍尔压上来,把他摁在身下吻了个够。
等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了,霍尔才放过他,“格林先生还要揍我吗?”霍尔俯身捡起了那把木尺,递到了莱蒙德手上,“太轻薄了,其实不是非常合适的工具。”
莱蒙德一把把尺子丢到一边,“不揍了。”
“莱尼难道不是一直想揍我?”霍尔轻笑,“我还打算今天满足莱尼的心愿。”
莱蒙德撇过脸去,“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心狠。”
霍尔朗声笑了,他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裤子,毫不羞涩地当着莱蒙德的面穿了起来。
“等等。”
“改变主意啦?”
“我说了今天要惩罚你。”莱蒙德义正严辞地说,耳根却一点点红了起来,脸上也烫烫的。
“嗯?”
莱蒙德贴近了霍尔的耳朵悄声说了句话,然后他的脸彻底红透啦。
===
怂莱尼
“会痛吗?”霍尔轻圌喘着,赤圌裸裸地仰面躺在床上,他的双手都被绑在床头了。莱蒙德正跪坐在他的身体两侧,试探地将身体向下落。
莱蒙德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觉得后面涨得厉害,可是他甚至连霍尔那该死的东西的头部都没有吞下去。他原本以为会很容易的,明明那些录像带上的人都做得很容易!
在他磨磨蹭蹭的时候,霍尔的性圌器却涨得越来越大了,“你……不许!再大了!”莱蒙德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他伸出三根手指撑了撑身后的穴圌口,然后继续超级专心地试图吞下霍尔直直挺立的性圌器。“我可控制不了它,莱尼。”霍尔都快受不了啦!说实在的——就算莱尼连他惩罚的第一步都没能成功实施——可霍尔已经煎熬地几乎无法保持理智了。
他已经被绑在床头好久了,眼睁睁看着莱蒙德挂着水珠光溜溜地从浴圌室里窜出来(屁圌股还是微肿泛红的),跪在床上咬着嘴唇,平时握手术刀的纤长又有力的白圌皙手指上面倒上了润圌滑液,略显犹豫地试探性地探向他自己的后圌穴,然后一根一根增加着手指。随着抽圌插与扩张的动作,莱蒙德微微蹙着眉头,双颊逐渐变得潮圌红而艳圌丽。这之后,莱蒙德一直试图坐上霍尔的性圌器,但很显然,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啦。可莱蒙德才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他揉了揉自己前几个钟头才饱经磨难的屁圌股,再一次把霍尔的前端抵向了自己的穴圌口。可霍尔甚至不被允许摸圌摸圌他。
霍尔想,如果莱蒙德是想让他被欲圌望折磨的话,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好啦,这要命的惩罚——无论这要命的惩罚到底是什么,霍尔都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忍耐下去了。与其让莱蒙德在这里空耗时间,还不如现在就把他操得不要不要。
霍尔翻折了手腕,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逃脱了绳套。莱蒙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霍尔摁在身下。
“真该死!你怎么能……”
“别忘啦,我可是个警官——这是基本功。”霍尔说着这话的时候,手却探了下去,手指轻轻触碰着莱蒙德微微开合的穴圌口。
莱蒙德摁住了霍尔那不安分的手指,别人的手指进入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感觉真是太不一样了,羞耻和快圌感一起向他袭来,更别提霍尔手指上的薄茧,简直就要让他颤栗起来,他忍不住移开了双眼,“下次就该用外科结把你捆得......哦呜......结结实实……”
“那就……下次再说。”霍尔把三根手指都插了进去,内圌壁温暖而紧致地包裹着他,他温柔而缓慢地抽圌插着,润圌滑液在噗呲噗呲地作响,这样的声响让莱蒙德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胸膛。
霍尔一路从莱蒙德的额头吻下来,他的纤长的睫毛,他的高挑的鼻梁,他淡色的嘴唇,他修长的脖颈,他精巧的锁骨,霍尔吻了吻莱蒙德微微泛着粉的胸膛,然后含圌住了他小巧的乳珠,缓缓舔shì着,又轻轻啃噬,其实他是第一次和别人做如此亲密的事,没有任何高超花哨的技巧可言,只是凭着一腔欲圌望与最原始的冲动,想要完全地占有身下的人的每一寸皮肤、血肉、以及灵魂。
他爱他,爱得都要发疯了!
莱蒙德被霍尔或轻或重的啃咬弄得一阵哆嗦,他觉得自己胸前的平时完全没什么存在意义的乳圌头似乎突然变得敏感而淫圌荡,就算是疼痛都带给他无尽的、难以言说的快圌感,他的下圌身还被霍尔的手指搅圌弄着,乳圌头也硬硬地挺立着。霍尔还伸了另一只手去揉圌捏他半硬不硬的小兄弟,这简直让他发狂。
这种被完全操控的感觉让莱蒙德有点惶恐与羞恼,他攀上了霍尔的肩膀,忿忿道,“嗯......说好要惩罚你的,谁准你自己挣脱开的,你这样......呜......太糟糕了。”
“记下来,好不好?下次再好好罚我,”霍尔扬起脸,他那深沉的深蓝色眼睛看得莱蒙德都有点失神了,“第一次,我们还是从简单的体圌位开始吧……”
“谁说!谁说我是第一次了……你这个处圌男……你…..哦……”
霍尔没有去揭穿莱蒙德逞强的谎言,实际上,他发现莱蒙德也生涩地厉害,可莱蒙德才不会自己乖乖承认呢。
霍尔突然撤回了双手,这叫莱蒙德有点不满意,他用他雾蒙蒙的灰色眼睛看向霍尔。霍尔轻笑,“别急。”然后拉住莱蒙德的大圌腿缓缓拉开。
丧失了性圌爱的主导权让莱蒙德非常不满,不过可惜这样的不满维持不了几秒,随着霍尔突然的挺入,莱蒙德一切的话语都噎在了喉咙里。
“不!不行!”莱蒙德额头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他的手指甲陷入了霍尔的肩膀,“我不行……”
霍尔简直要被欲圌火烧红眼了,他只进入了一半就被卡住了,可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才不会放过莱蒙德呢,“乖,放松,第一次总会有点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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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为女王受失败的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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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来稍微解释下为什么最近会更地这么慢。我终于下定决心去看了精神科医生,并且得到了安眠药若干,这使我每次要睡很久才能醒来,大大缩短了原本用来码字的时间哈哈哈,不过睡得确实很爽呀。
这里还要略槽一下经常在文里出现的因为吃安眠药而挨揍的老梗=w=哇为什么要揍,我最近觉得安眠药简直是人类之光,科技的瑰宝,医学的奇迹......总之非常优秀,让我十分欣喜。
“老爸?”
“怎么了哈维?”柯利弗表哥抹了把头上的汗,他一脚把足球踹到了后院边沿临时搭起来的球门里,“哗!我进球了!”
“哦老爸,天都要黑了。我想回去看电视。”
柯利弗看了一眼天边烧得红彤彤的火烧云,现在光线是稍微暗了一点,可还远远不到天黑的程度。
“不准哦哈维,你今晚吃得太多了,必须要运动。你看看你现在的体重,绝对已经超标了。”柯利弗弯下身子摸了一把一直跟在他脚边的爱犬“咖啡”,咖啡是一条咖啡色的中型长毛**犬,今年刚刚一岁半,非常粘人,几乎与柯利弗寸步不离。当柯利弗去高中完成他的数学教师工作的时候,它会一直跟到教室里,在教室角落蜷成一团。
“就算天黑了,你也可以和咖啡一起出门跑跑步。”柯利弗把球捡回来,放到儿子脚下——作为一个四岁多的小朋友,哈维确实有点超重。
“拜托,老爸。你看,莱尼叔叔和霍尔叔叔晚饭以后就没有出现过!”
“你的莱尼叔叔不需要减少体重了!”柯利弗弯了弯嘴角,上帝才知道他那一向像孔雀般高傲的表弟,现在和他的警官小男友在做什么,“哈维,你今天必须要运动满两个钟头。如果你再在这里抱怨的话,我会揍你的屁股的!你看你今天晚餐,跳到莱尼膝盖上的时候,他简直要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柯利弗弹了一下儿子的脑门。
“不!老爸!这不是我的错!莱尼叔叔那个表情,是因为他被揍了屁股!”
柯利弗表情微变,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那显然从性格到头脑和他如出一辙的儿子得意洋洋地扬起了头,“莱尼叔叔被霍尔揍了屁股,对不对?”
“嘘,不许乱讲。”
“是真的!我们去叫莱尼叔叔吃饭的时候,他难道不正在挨揍吗?莱尼叔叔从来不吃菠菜,他就应该被打屁股!”哈维说得理直气壮,反正在他心目里,要是不乖乖吃晚饭的话,屁股就要挨巴掌啦。
“反正这是莱尼叔叔自己的事,你不该告诉别人。”柯利弗蹲下来,和哈维说。
“为什么?”
“就好像我不会把你挨揍的事情告诉你的幼稚园同学一样,你不应该和别人讲莱尼叔叔的事情。如果被他知道的话,莱尼叔叔就不会再喜欢哈维,也不会再帮你做手工了。”
哈维歪着头想了想,“好吧。”他摸了摸咖啡的毛,“咖啡也不许告诉别人哦。”
“对啦,尤其是你卡丽奶奶,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啦。”
这个时候,二楼的房间里,莱蒙德正因为自己身体里那个只插进来一半就让他痛得不要不要的东西而轻声啜泣。
霍尔低下头去吻他,用手指抚摸着莱蒙德已经因为疼痛而变软的小东西,“我爱你,我爱你莱尼……”霍尔低声絮语着,一点一点努力地向前开拓。
莱蒙德闭上眼睛,对于爱抚和亲昵的呼唤,莱蒙德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但疼痛总是不得不让他分散注意力。他免不了要觉得,自己尝试着装作有经验的样子,真是愚蠢透顶!这件事情明明那么难!他那个可怜的身体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吞得下那么大的东西!
自己真的不会因为性爱而死吗?上帝啊,那他的讣告一定是本世纪最黑色幽默的东西了。
尽管心里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莱蒙德还是努力为他的爱人逐渐舒展放松了身体——好吧,人人都能做好的事情,优秀如他,怎么能做不好。性爱也是恋情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他才和家里人介绍了霍尔,要是因为霍尔那活儿实在太大分手的话,那也太他妈滑稽了。
反正再痛,也只是和被揍屁股差不多痛!
“好棒!你好棒莱尼……”霍尔显然还蛮享受的,等他终于一顶到底的时候,莱蒙德萌生了一种喉咙都要被捅穿的感觉,他甚至都要说不出话来啦。
反正就是被处男乱戳一通!
直到他被撞到了极其特殊的一点。
“哦不!”莱蒙德发出了拉长的、颤抖又激动的调子。霍尔显然敏锐地发现了身下的人的变化,“在这里吗?”他停下了动作,询问莱蒙德。
“该死!闭嘴!”莱蒙德皱起眉毛来,把脸侧向一边。他自以为自己作出了恶狠狠的表情,但他绝对想不到他的小警官将此全部解读为性感。并且心甘情愿地被此蛊惑而意乱情迷,霍尔静静地望着莱蒙德潮红的脸颊与汗湿的额头,就好像被美杜莎变成了一块僵硬静止的石头。
“霍尔!**!”
“嗯?”
“干我!”
反正霍尔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乖的。莱蒙德仅存的一丝理智如此想。
除却开头那意料之外的疼痛,和后期被霍尔操翻之后失态的求饶和恳求,昨夜的一切还是挺好的。莱蒙德睁开眼,已经接近中午了,工作是别想了。莱蒙德决定享受一下周末,并且顺便回味一下昨晚。这还是对他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莱蒙德翻了个身,这个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屁股简直是从里痛到外!霍尔兴起的时候竟然一边狠狠操他一边扇拍他的屁股,叫他那晚饭前就被揍肿的屁股再次火烧火燎,而他竟然还丢人地勃起射精了!
反正如果霍尔胆敢再提起这件事情的话,自己绝对再也不要理他了!绝对午饭之前,都不会理他!
“莱尼,有好一点吗?”霍尔端着一杯水推门进来,他伸手摸了摸莱蒙德的额头,“好像有好些——你夜里有点发低烧。是我不好,我有点……难以控制自己。”
不过莱蒙德确实已经忘记了包括了清洗在内的全部过程,如果非要给出个准确说法的话,他确实是被做昏啦,难怪自己醒来的时候被那么厚的被子裹的严严实实,汗水都要把床单浸湿了,“嗯,还好……”说实在的,除了那难以启齿的酸涩疼痛之外,其他方面真是好得不得了——莱蒙德仿佛有点理解他那些喜欢翘班的同事了,比起疯狂的工作,在家里(如果有人陪的话),好像还蛮叫人开心的。
“也不能说你半点责任都没有,要不是你那么性感又风情万种地跟我抱怨还不够的话,可能我还能稍微找回点理智。”霍尔坐在床边,扶起莱蒙德喝水,又忍不住去吻他正上下滑动的喉结。他像任何一个和自己最心爱的人经历了初夜的男人一样,浑身溢满的幸福与欢喜都要淹掉林恩市了。他看着莱蒙德身体的每个地方,都觉得完美地不得了。
可莱蒙德就完全没这样想。反正他还蛮擅长以己度人,于是就得出了霍尔正在嘲笑自己的结论。他把杯子递给了霍尔,就钻进了被子里背对霍尔闭上眼睛,“谢谢你,我再睡一会儿。”
其实莱蒙德别扭的方式相对来讲还是蛮有成年人风范的。他极少大发脾气,也极少冷战,但就是能在一举一动中让人察觉出他正在生气。
霍尔知道自己怕是不该和超好面子又大自己好几岁的医生说这种露骨的话,但他又很喜欢看莱蒙德脸红和羞涩,这可怎么办。
“好啦好啦,不该和你说这些。都是我不好,我们莱尼超级纯情……”霍尔轻轻吻着莱蒙德的鬓角,看到莱蒙德也忍不住笑,他抚了抚莱蒙德的嘴唇,“来,宝贝儿,张嘴,我们量一个体温。”
“别拿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讲话。”莱蒙德把体温计含在嘴里,超级乖巧地躺在床上,默默看着霍尔。霍尔也不再吵他,只是低头望着他,又把手伸进被子里,轻柔地摩挲着莱蒙德的无名指。
那双眼睛,霍尔的那双深情的深蓝色的眼,真是好看死了!莱蒙德在心里想,霍尔又年轻又英俊,还很受女士们的欢迎,情愿和怪脾气的自己在一起,真好。
莱蒙德吐出了温度计,霍尔接过来看了看读数,“很幸运呀,降下来了,原本我担心影响了你明天的工作,你会和我发脾气。”
“反正你已经影响了我今天的工作。”莱蒙德轻声说,他的脸却有点泛红了。
霍尔笑了,他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莱蒙德的鼻子,“莱尼,喜欢我吗?”
莱蒙德挑了挑眉毛。
“喜欢我吗?喜欢我对你做昨晚的事情吗?喜欢,还是讨厌呀?”
“哦,好吧。反正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也很难算得上讨厌。”莱蒙德翻身下床,疼痛让他的动作有点迟缓,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得到了回应的霍尔就像个得到了汽车人玩具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开心,他把莱蒙德重新摁倒在床上,重重亲了两口,然后揭开了他的睡袍。
“你干什么!”
“确认一下你的屁股怎么样了。”就算是几乎被莱蒙德这种口是心非的莱蒙德式示爱冲昏了头脑,霍尔还是记得该做的事。他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昨天初次被这样使用过的地方已经重新合拢如初,只不过还有点略微泛红。
臀瓣上被用拖鞋无情抽打过的红印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显现出来的青紫的印子。肿胀也消散了不少,霍尔知道屁股上的伤还会折磨莱蒙德几天——就算没有昨晚那么难熬,也足以让莱蒙德不大好受。虽然知道,对于莱蒙德这样自负而轻率的人来说,疼痛是最好的提示,能让他最近乖乖地学会自我照顾,可昨晚刚刚经历了两个人的第一次最亲密、最直接的接触,霍尔还是非常心疼,更何况他昨晚干到兴起的时候又添了几巴掌!
“想下楼吗?我抱你下去好不好?”
当然不好!家里还有其他人呢!更何况,当着表哥柯利弗,莱蒙德绝对一点面子都不想丢,一点也不行!
“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可以……”
“这是什么?!”莱蒙德粗暴地打断了霍尔,这是因为他突然看到了边桌上放着的一瓶小药片。
“退烧的药……昨晚你烧得很难受,表哥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大好,也容易发烧,之前就一直吃这种药……”
“柯利弗?他怎么知道?”
“你昨天不舒服的时候,我原本想去仆人房那边问问家里有什么药,刚好遇到了表哥在楼下书房一个人看书,他说你……”
“你让他看到我昨天的样子了?”莱蒙德冷下了脸。
“是,哦不……没有,他只是找了温度计帮你测了测体温,又摸了摸你的额头——他毕竟是你表哥,莱尼,他很担心你的样子,他非常着急,我无法阻止他。不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让他看到你身体的其余任何一个部分……绝对没有……”
莱蒙德皱了皱眉头,柯利弗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为精明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高中数学老师,可他在医学、绘画、科学领域都非常精通,他的脑子又转的飞快,无论是多么小的细节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敢担保,如果柯利弗有踏进过他的房间一步,就绝对能猜出来发生过什么,知道他发烧的原因,甚至他可能早都知道自己挨过霍尔的揍!
“你听我说,莱尼,后来表哥只是拿了药给你,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
“够了霍尔。”莱蒙德转过脸来,面色阴沉,“你根本不知道我和柯利弗的事情,我们从小就没有对盘过!我没有一早和你说过吗?”
“可是莱尼……”
“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再走得过近了,我很不喜欢。”莱蒙德抿了抿嘴唇。
霍尔无奈叹气,“好吧,如果你如此希望的话。我总是会尊重你的意愿。”
chapter 6
周一早晨的时候,霍尔衣着正式西装笔挺,怀揣着老师的介绍信,准备去往本市的警署寻求一份差事。莱蒙德替他戴上了一顶羊毛毡小礼帽,“这样看起来俏皮了很多,其实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需要扮得太老成,有朝气一点会更好。如果我是你的上司,绝对会对你非常满意的。”
“借你吉言,莱尼。”霍尔在车门旁边与莱蒙德缠吻了许久,才关上车门朝他挥手。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道路尽头,霍尔才转过身去赶电车,可他心里总有点儿惴惴不安。
“哦,该死。”他骤然停下了脚步,礼帽都滑脱到了额头上。
他扶了扶帽子,抬步走向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您好——请转接格林医生,是的,莱蒙德·格林。请他到达之后给这里回复一个电话。非常感谢您,先生。是的,是的,本人霍尔·乔纳森,是的,谢谢您。”
他想起来昨天晚上临睡之前,莱蒙德和水一起吞下的白色小药片。——其实对于莱蒙德最近要吃安眠药这件事,霍尔是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反正莱蒙德是本市最杰出的医师,有着他作为专业人士无法接受反驳的高傲之心,霍尔在这方面总是插不上话的。
可莱蒙德竟然在服用安眠药期间驾驶!
这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可他开始驾驶的时候,竟然那么自然,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啦,从那辆小福特轿车的里程和仅剩半瓶的安眠药瓶子来推测,他那不安分的莱尼绝对已经这么做不止一次了。
他可是个医生,难道那些禁忌他自己记不住吗?也许他甚至和患者叮嘱过这些用药事项,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他永远不把自己的健康和安全当回事。
真该被狠狠揍屁股!
一年多之前,莱蒙德还哭唧唧地和自己承诺过,要是再干这种逞强的事情,屁股就要打烂为止!这显然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莱蒙德从来就没有听话和安分的时候!
霍尔又生气又焦虑,在电话亭旁边踱来踱去。这时候,就让面试去见鬼吧。
十分钟之后,霍尔接到了电话,这时候他整个人都要泡在冷汗里了,正在打算在街边抢一辆摩托车沿街去寻找莱尼,“对对对,23号的氧饱和度——如果吸氧面罩还是没有作用的话——喂?这里是莱蒙……”
“莱尼!”
“霍尔?你怎么……”
“安全到达就好,你先工作吧。具体的事情等你工作结束之后再谈,对了,等你下班以后,我回去接你,你务必要等候我。”
“哦这可没什么必要,霍尔,你知道,我开车回去只需要……”
“一切顺利。晚上见莱尼。”
霍尔顺利地在当地警署得到了一个实习警司的职位。似乎为了证明他廉价劳动力的身份,上司一定要物尽其用,并没有给他该有的闲暇和准备时间,“好吧,那开始工作吧,男孩。”
为了一个专抢女士们钱包的家伙,他和同事们几乎跑遍了莱恩市的每一条脏兮兮的街道。等他终于押送着那个超能跑的家伙到警署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他想他的莱尼一定早都等得气呼呼的了,偏偏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和他年纪相符的老成与淡定来。木着脸和同事道别。
那样子一定很可爱。
结果却让他扑了个空。
“格林医生今天的手术非常顺利,他两个钟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格林的助手抬起头来,“需要我帮您留个便条吗?”
霍尔摇了摇头,他抓起了自己的外套便大步离开。
莱蒙德怎么能这样。
如果说是因为等得实在不耐烦了还算情有可原,可莱蒙德离开地那么早,显然是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这家伙,除非被打屁股,不然他的脑瓜里再装不下任何叮嘱了!
“怎么样霍尔?今天还顺利吗?”莱蒙德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是的。”霍尔凑过去吻了吻莱蒙德的嘴唇,“莫里斯姑父,卡丽姑妈,我回来了。”
“那就好,我们的霍尔找到了工作,也成为一个大人啦。”莱蒙德笑了笑。
“我要和你谈谈,莱蒙德。”
莱蒙德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他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感觉自己这两天也没有犯什么错误。他屁股和大腿根上的肿胀甚至都没有完全消退呢!导致他换衣服的时候都要躲躲闪闪的,霍尔总不会又要揍他,这也太糟糕啦。
不,霍尔不会揍他的。他才和霍尔说好,他们做了一个月的约定,只要霍尔的口头提醒有效的话,自己以后就再也不会挨揍啦,永远的!
莱蒙德从小就记忆力超极强,他记得课本上的每一个单词,每一块肌肉的走向,每一条血管和神经,难道他还记不住几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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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对我帮助很大
“莱尼,你是一个医生,不是吗?”霍尔拉着莱蒙德到书房里,他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于是霍尔只能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这种感觉让莱蒙德非常别扭,他向前走了几步,想坐到霍尔腿上和他亲昵,却被霍尔一巴掌拍到屁股上,炸开了闷闷的一声响。
“你干什么,霍尔!”
“站好,回答我的问题。”
“哦我的上帝,你在发什么疯,刚刚一回家就朝我发脾气!”莱蒙德撇了撇嘴,揉着屁股。他嘴上嘟嘟囔囔的,却只能乖乖站好,谁让霍尔生气的样子那么吓人,而且今天他还穿着崭新的警官制服呢,更让他显得既无情又威严。虽说被一个小屁孩管得服服贴贴的滋味多少有点丢人,可莱蒙德真的不想再让屁股吃苦头了!
“怎么?今天屁股还肿着吗?”霍尔抱起了手臂。
“乔纳森警官难道不清楚吗?”莱蒙德挑了挑眉毛。
“一个肿胀的屁股都不能提醒你每天乖乖的吗?”霍尔忍不住又抬起了手臂,看到莱蒙德惊恐地退了一小步,他一下子想起来他们之间的约定,于是又把手放了下去。
“回答我莱尼,你是不是一个医生?”
“七年前就是了。”
“那么,告诉我——”霍尔沉下声音,这代表他在压制怒气,“以一个医生的角度,你会建议你的病人在服用安眠镇定药期间亲自驾驶吗?”
“当然不……哦霍尔,你在说这件事啊……”莱蒙德心虚了起来,不过他还是争辩着,“不过我没问题的……这段路程很短,而且我……嗯,我是说我只服用了一半的剂量……所以说……”
“所以说你危险驾驶的行为就变得有道理可循了吗!”看到莱蒙德还在狡辩,霍尔一掌拍在桌上,连一本大部头的书都跳了几跳,“你知道吗?这只是实施起来很有困难而已,原则上!这种危险驾驶的行为可以让你拘留十五天!”
莱蒙德原本就超心虚,这下子更是被霍尔吓了一跳——其实他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啦,这十几分钟的路程,还能真出什么事故不成?可他敢担保,刚才那一巴掌要是落在自己屁股上,绝对会让自己再一次无法挨上晚餐的硬木凳子。
他向前凑了凑,摸了摸霍尔的头发,“好啦霍尔,我知道危险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霍尔还是板着脸。
这小屁孩,也太难搞了吧!
他只能拉下他的老脸来,单膝蹲下,把下巴搁在霍尔的膝盖上,“我真的知道错了,好不好?亲爱的……亲爱的霍尔,不要生气啦。”
莱蒙德这幅撒娇的样子真是让霍尔受不了啦,他松了口,“真的知错了?”
“当然!当然!”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离你的一个月还剩下二十八天——你要是再犯相同的错误,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好啦,让我们去看看姑妈晚餐都做了什么吧?”莱蒙德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来,霍尔拥住他,揉了揉他的屁股,“还痛吗?”
莱蒙德默默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小屁孩真是超麻烦!这点小事,哪个成熟的男人会真的在意啊!
霍尔在申请成功了公职之后,他的资产手续办理也取得了进展。征求了莱蒙德的意见之后,霍尔只用了两周的时间就置办好了房产,带有阁楼的二层房屋,被一个精心打理的种满金灿灿的栎叶绣球的花园围绕着。
被漆成棕色的栅栏具有十分有年代特征的装潢图案,栅栏门的顶端挂着一个用牛奶盒子的下半部分制作的喂食小鸟的小盒,盒子外面的字母已经模糊,里面散落着几颗谷粒。
霍尔吱呀呀地推开了栅栏门,“是有一点生锈——这里的气候太潮湿了,我明天下班以后会买工具修好它的。还有院墙,你愿不愿意下周末下午陪我一起粉刷一下?”
莱蒙德在院子里绕了两圈,然后去开屋门,“好啊。还有整理一下车库的杂物,我之后会把车开进来。”
“抱歉,我实在没有足够的财力去购置更好的……还动用了你的积蓄……”
“这里很不错了。”
这是一对老夫妇的住宅,今年他们要和儿女一起搬迁到南半球。房间的装潢温馨而雅致,窗边高大梓树投下的阴影把阳光剪地影影绰绰,屋子里的地毯的印花图案有着明显的意大利风格,边缘因为长期的使用已经磨损了。
“替换的家具是上周二订好的,让我看看……”霍尔掏出了小本,“餐桌明天就能送来,床要等到下周三,还有书柜……”
“地毯也换一块吧,你记得在天使镇你送我的那种吗?”
霍尔点点头,“那是手工制的,一模一样的可能很难找到,不过我会去找找看。”
莱蒙德抬手摸了摸霍尔的脑袋,看他像一只大型猎犬一样笑的开心,莱蒙德也轻轻微笑,“就这样吧,我们尽早搬过来。总住在姑妈那里太麻烦她啦。”
总而言之,最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莱蒙德的好时候了。
霍尔又温柔又乖,也没有再翻过旧账。
讨厌的柯利弗带着妻子和儿子去国外度假啦,不会再时不时遇到了。
姑妈和姑父身体都很好,咖啡寄养在姑妈家里,它身体也很好,胃口很足。
莱蒙德与他的同事也做好了周密的手术计划,决定为那名十四岁的少年实施房间隔缺损的修补手术——利用体外循环的方法,一旦成功的话,那孩子的生命将会得以延续,他也将成为林恩市、甚至全国足以被承认的最年轻却最优秀的外科医师之一,这是他努力了如此之久能得到的最好的馈赠与犒赏了。
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手术,从午后直到黎明来临。
直到层叠的光晕逐渐地穿透了、驱逐了黑暗,碎钻一样的晨光铺进了医院的永远消不散血腥气息的走廊,走廊,莱蒙德走出了手术室,他敢打赌,他在这场手术中出的汗绝对要比那孩子出得血要多得多。
“手术很成功。”
这几个单词或许是他一生中能够说出的最郑重的话语了。
霍尔等在他的办公室里,莱蒙德实在太疲惫了,他甚至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精神与身体都达到了极限。
“回家吗?”霍尔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
“嗯。”
要应付术后的并发症,是比手术本身还要繁琐与考验人神经的。出血、感染、切口的剧烈疼痛、电解质异常、器官衰竭、有可能发生的室颤。
莱蒙德与同事们昼夜不休地监护,那孩子终于在四天后从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里。
精神状态良好,生命体征稳定。
这样来说,一切的付出与努力都是值得的啦!
自己终将功成名就!终将站在医学界之巅峰!让霍尔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精英!什么才是标杆!那么多人都超崇拜自己,只有霍尔,竟然能狠下心揍自己,真叫人想不通。
莱蒙德向医院申请了今年的年假,他将会有十天的假期!霍尔也答应他会请几天的假期陪自己一起出去玩——为此,霍尔连着两周加班没有休过周末了。想想看,和霍尔一起出去,就单独两个人!这该有多么棒!
霍尔这个小屁孩最近一点也不多事了,就算是自己拒绝吃菠菜,睡前偷偷吃甜食,或者是熬夜,喝酒,霍尔都只会温温柔柔地说,“不要太辛苦了莱尼。”“要早点睡。”“尝一点菠菜,嗯?”简直就像个贤惠又懂事的家庭主妇。
不管是因为霍尔爱自己爱得无法自拔(莱蒙德有这个自信),或者是他终于发现了自己作为成熟男性的人格魅力,反正莱蒙德觉得现在的状态太棒了,霍尔去掉了这个总是唠唠叨叨又凶巴巴的瑕疵,简直完美。和从前相比,有人照顾和关心,又和单身汉一样无拘无束,快乐又自由。
“今晚一起去酒吧喝一杯放松一下吧格林医生!前几天崩得太紧了!我介绍你和佩妮认识,她超级性感!”
“嗯......”
“一起去吧,女孩子们很想见见传说中的格林医生!”
“好吧<( ̄︶ ̄)>”
于是莱蒙德再一次看到霍尔的时候,是因为酒后驾驶,并且撞上了道路旁边的路灯而被警方拘捕。霍尔穿着整齐的警员制服在帮自己办理保释,一看就是正在工作的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过来。”霍尔双手插兜站在扣留候查室门口,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声音冷硬地不带一丝感情。
莱蒙德宿醉才刚刚完全清醒,在警局已经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又冰冷冷的夜晚,他的衣服沾满了酒精的味道,胡子也没有刮,还在撞到路灯的这场小事故中擦伤了额头。此时这个邋里邋遢的样子,面对着身着着警员制服代表着无上司法的霍尔,莱蒙德觉得非常羞愧。几乎不需要思考,肢体就服从着霍尔的命令,就好像一个犯人面对着警官,低着头一步步挪了过来。
霍尔查看了一下他额头的擦伤,帮他重新折好了乱糟糟的衬衫领子,和交通警局这边的警员道别后,就攥着他的手腕拉着他离开。
莱蒙德的车在事故中被撞得歪歪扭扭,已经被拖车拖走了。两个人只能步行回家,莱蒙德根本跟不上霍尔的步子,他觉得自己的手腕简直要被霍尔捏断了!
“霍尔,请……请慢一点……”
霍尔回过头来一瞥,莱蒙德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一眼千刀万剐啦。他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发脾气的霍尔太可怕了,更何况,这一次想都不用想霍尔会有多生气,万一他在大街上就失了理智,那就完蛋了。
好在霍尔还是放慢了步伐,让莱蒙德跟上了他。
“去洗澡。”在两个人的新居,霍尔发出了下一个指令。
莱蒙德原本就因为身上汗水和酒气混合的味道非常难受,去洗个澡或许是好事。可从他和霍尔相恋了这么久的经验来判断,这次不挨一顿揍肯定是过不去的,他甚至在见到霍尔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好吧,是他自己活该,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让霍尔在同为警员的交通局同事那里没有面子。
洗完澡之后肯定就要趴下挨揍了!虽说莱蒙德已经可以猜测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实在怕得不得了,或许能拖一秒是一秒吧。莱蒙德站在澡堂门口,磨磨蹭蹭地不肯脱衣服。真是悲哀透顶!他在新家还没有住几天呢,就要肿着屁股了!
霍尔看着莱蒙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没有安慰他。这个不听话的莱尼,他这一次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让他再一动危险驾驶的念头屁股就发疼!霍尔上前,堪称粗鲁地剥下了莱蒙德的衣裤,把他剥得赤条条的。
莱蒙德赤裸地面对着衣衫整齐的霍尔,非常地羞愧。他弯下身体正想往浴室走,就被霍尔摁趴在墙上,随着嗖嗖的风声,莱蒙德惊讶地发现,被高高甩起来的竟然是自己的皮带!
那风声吓人极了!莱蒙德简直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抽掉一层皮!感觉也确实如此,只第一下,就让莱蒙德红了眼圈。
他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于是就迎来了更重的一记,那样的疼痛感简直从他的屁股表面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莱蒙德想哭叫,却叫不出来,因为霍尔抽得实在太狠太快,以至于莱蒙德只能张开嘴巴,从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泣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原本被强行摁在墙上,却没能找到支撑点,免不了曲着膝盖往下滑。于是霍尔把他夹在腋下,又补上了剩下的几记,一共是结结实实的二十下。
莱蒙德被放开的时候几乎瘫倒在地,撑着墙壁才勉强站立起来。屁股的每一个地方都烧着火,大脑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霍尔从来没有这么急风骤雨地揍过他,他甚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好!而且一上手就是皮带!
“去洗澡。”霍尔重复了他的指令,“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如果再像这样磨磨蹭蹭的话,我将再抽你二十下。——而且它们不会算在你今天要挨的总数里!”
莱蒙德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热水浇在屁股上,简直是另一次的折磨与鞭笞。莱蒙德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羞耻地揉着屁股。镜子被水汽覆盖地模模糊糊,可还是能看到一团明艳的红色。上帝啊!他该怎么熬过今天啊!
明明昨天还那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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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
莱蒙德裹着一块大浴巾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状态!所以他连头发都来不及擦,浴袍也找不到,可却不得不从浴室里出来了。
“恭喜!十四分三十二秒。”莱蒙德没想到,霍尔就靠在门边,盯着怀表,“要是你能一直记得这么乖的话,怎么会挨揍。”
对于霍尔的说辞,莱蒙德实在难以做出相应的得体的应答,只能站立在原地,怯怯地望着霍尔,期待着一丝可能的赦免。毕竟前几天霍尔那么温柔好说话,也许求求情的话,霍尔会原谅他的。毕竟霍尔已经那么狠地用皮带揍了自己,霍尔也会心疼的吧。
“我想我可以解释……昨天晚上是因为……哦!霍尔!”
霍尔突然一把揭开了他的浴巾,莱蒙德一下子就又变得赤条条的的了,虽然屋子里的壁炉烧得很暖和,但是莱蒙德还是免不了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起来。霍尔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近前,用浴巾给他擦头发,还是和以往一样细致与认真,莱蒙德因为这一瞬间的温情,竟然啪嗒一下掉了眼泪。天知道,昨晚出事故的时候他也是很害怕的!他以为自己会死去,再也见不到霍尔——他们才刚刚搬了新家呢。该有多可惜和遗憾。
“丢人不丢人,还没到你掉眼泪的时候呢!”可霍尔还是很严厉,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消气的。
“我很抱歉霍尔,这是我的错,我道歉。”
“你当然要觉得道歉。大名鼎鼎的格林医生竟然因为酒驾被逮捕指控!看看会不会和你那张与总统握手的照片并排贴在医院的布告栏上!别想着我会心软,看着吧莱尼,今晚会让你毕生难忘。”
霍尔把毛巾随意扔在一边,就把一丝不挂的莱蒙德抗在了肩膀上。莱蒙德的拖鞋碌碌地掉到了地上。
他实在羞得不得了,可他只要一挣扎,屁股就会挨巴掌。霍尔把他放在了客厅刚刚铺好的、莱蒙德之前特地要求过的天鹅绒地毯上——即使是赤脚踩着也很舒服。
“把那块板子拿过来。”
莱蒙德回头看去,茶几上放着一块打磨地非常光滑的长方形木板,厚度算不上很厚,但也绝对非常结实,很像是中世纪那种教会学校惩罚学生的板子。
“今天去接你之前特意为你准备的,桦木的,最适合你这样欠揍的屁股!以后它将会被挂在你的床头!”
竟然还准备了教训自己的工具!看来霍尔是铁了心要好好约束自己,只怕在这之后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莱蒙德把手伸向身后,刚才被狠揍过的屁股还隐隐地泛着痛感,这么快就要再挨板子。可是即使是挨揍,谁会自己去拿工具啊,那也太叫人感到羞耻了。
霍尔瞟了一眼抿着嘴唇的莱蒙德,“看起来只有皮带能让你做事情麻利点,是吗?”
莱蒙德咬了咬嘴唇,走到茶几旁边拿过了板子递给霍尔,霍尔握着手柄在空中挥了挥试了试力道,用它抵着莱蒙德光裸的脊背让他跪趴到离壁炉最近的那个沙发上去。
沙发粗糙的花纹摩擦着不着寸缕的身体,屁股被迫成为最高的一点。莱蒙德觉得脸颊烫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壁炉太近了。
“在拘留室,晚餐吃了什么?”
“嗯?三明治、火腿和煎蛋......他们听说我男友也是警员以后,还另给了我一小块炸鱼和苹果……”
“看来吃的还不错,能为你要接受的惩罚很好地提供体力。”
霍尔把手臂从他的身下穿过,提着他的腰胯使他的屁股更高耸一些。他用板子在莱蒙德还泛着红的屁股蛋儿上比了比位置,然后开口,“这个月里,危险驾驶这件事情,我和你提醒过不止一次了,对不对?”
莱蒙德把脑袋埋在手臂间,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根据我们的约定,你必须要接受这种管教的方式。——直到我觉得你可以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听取别人的建议并且自觉的矫正自己的行为为止。”
霍尔看到莱蒙德的手指用力地攥进了手心里,他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那我就默认你听懂了我的话。这次保释你花掉了六百镑,我认为你受不住六百下,那就折到一半,三百下是一个合适的数目。”
莱蒙德猛然抬起了头,他哆嗦着嘴唇,不可思议地争辩道,“什么?!三百下!我的屁股会烂掉的……不!我会死的霍尔!一定会的!”
“屁股烂掉并不会使人死亡莱尼,我们开始吧。”
霍尔用行动证明了他绝对不像莱蒙德那样磨磨蹭蹭,他扬起手臂,朝着莱蒙德的屁股狠狠揍了下去
莱蒙德很快就红了眼圈,他这辈子就没有挨过这么多的数目——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下就可以让他痛哭流涕、狼狈挣扎了,更别谈三百下,就是一个没有希望完成的目标!比体外循环的手术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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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尼还是蛮乖的
霍尔不像刚才用皮带抽他的时候那么又狠又急,而是每一板子间隔一段时间,有节奏地照顾着他臀部的每一片区域,让莱尼好好地感受每一次疼痛,给予他时间反省他的错误。很快,莱蒙德的屁股就均匀地肿了一圈,火辣辣地燃烧着。
莱蒙德今天很安静,既没有像之前的几次一样辩解反抗,也没有求饶,只是把脸埋在双臂间并且努力地维持着高高撅着屁股的姿势。但他的身体会随着每一次板子下落轻轻颤抖。
霍尔知道,他那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超级娇气的的莱尼肯定已经哭了。他今天好乖呀,几乎要让霍尔软了心肠。——但这只是几乎而已,霍尔知道,莱蒙德是个散漫又固执的坏家伙,如果今天不让他记住危险驾驶的后果,他只会当它是件无所谓的小事,总有一天还会重蹈覆辙的。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还和昨天一样幸运,仅仅是擦破了额头而已!
看到莱蒙德的屁股已经变成了艳红色,霍尔放下板子,帮他轻轻揉了揉。好家伙!莱尼的屁股简直像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滚烫又肿胀!
“多少下了莱尼?”
“三十......三十二……呜……”一旦开口,莱蒙德就再也无法坚持刚才要让他崩溃的忍耐了,他轻轻啜泣了起来。平时揍到这个数目的时候,霍尔几乎都要放过他了,可今天,这才是个开头。才刚刚有十分之一呢。
“记得很清楚。我想今天,你很明白为什么会挨揍。”霍尔吧桦木板子重新抵上莱蒙德的通红肿胀的屁股。
“......唔嗯......”莱蒙德呜咽了一声。哇,照这个架势,霍尔要开始他的说教了。每次霍尔开始说教,就会重新回忆起自己犯的那些错误的细节,于是霍尔就会更加生气,揍得也更狠了。
“酒后驾驶!”霍尔皱了皱眉头,高高抡起手臂揍了下去,啪!莱蒙德的屁股炸开了超级响亮的一声。那一瞬间,莱蒙德觉得自己的屁股要裂开了,他大声哭号了出来,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可是身后的疼痛根本无法摆脱,霍尔还是准确地击打着他的屁股,一下也不会漏。
“你觉得酒后驾驶是一件小事吗?或者说,你觉得之前服用安眠药期间驾驶也是一件小事——当然了,你觉得是小事——你服安眠药驾驶那次,我有多么担心!我和你反复说了多少次!可你这一回又危险驾驶!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没有……没有……我都记得的……哦哦呜!我没有觉得是小事!啊哦!你先停一下霍尔......停一下......呜呜呜呜......慢一点……”
狡辩!真是狡辩!霍尔在心里说。如果安眠药那次他就能记在心里安全的重要性的话,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看来那一天就欠他一顿好揍!
“你这个说谎精!爱撒谎的家伙!你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巴,求过多少次饶,认过多少次错,又做过多少次承诺和保证!可你哪一回真正记住在你的脑瓜里了!”
莱蒙德已经爬到了沙发的末端,霍尔一把就把他捞了过来,这个时候,莱蒙德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头发也湿漉漉的,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沙发的布料上。霍尔丢给他几张纸巾,让他处理一下自己狼狈的、一塌糊涂的脸。
莱蒙德终于获得了一会儿喘息的机会,他扶着沙发靠背缓缓地跪起身体来,身后实在痛得火烧火燎,简直要让他忽略身体上其他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了,似乎他身体有存在感的部分只剩下了一个红艳艳的烫手的屁股,即使霍尔已经停下了拍击,可是疼痛依然丝毫不减地盘踞在他的臀部,让他止不住地可怜兮兮地掉着眼泪。
“哭成这个样子!难道这件事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吗!”
“......好疼的.......”
“忍着。这是你该受的。”霍尔用对待警校新生的语气去呵斥莱尼,但反正莱蒙德是不会停止掉眼泪的,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毕竟莱蒙德就是痛极了,既然要这么狠得揍他的屁股,还不许他哭吗。
霍尔也不可能真正去为这件事情去苛求他,他又不是不了解莱尼的性格——他除了工作时候总要板着的那张既高傲又冷淡的面孔,其他时候都被宠惯地像个小孩子,而自己也很愿意把他继续宠得好吃懒做、无法无天,但是做这种危险的、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那就绝对不行!要让他永远地、永远也不敢再犯下一次!
“我们继续,屁股撅高。”
莱蒙德看了霍尔一眼,想要求几句情,可霍尔现在似乎还生气的很呢,这个小屁孩,平时还很温柔,真正发起脾气来真叫人难以消受。
说实在的,虽然酒后驾车这件事情确实违反了法律,更要命的是他确实出了事故,但是莱蒙德觉得,一个已经活到快要三十岁的男人,谁会没有几次喝酒之后驾驶的经历呢?再说了,他又没有真的喝到神智不清,他只喝了那么一小点儿,被交警查到只能说太倒霉了。——他原本以为挨一顿打忍耐一会儿疼痛就好了,可霍尔看上去根本没有简单放过他的意思!真糟糕!
他承认自己确实有错,或许该挨几板子,可他又没有真的撞到人!
霍尔太苛刻了!莱蒙德暗暗想到,全市有那么多喝完酒开车回家的人呢。只有他会因为这点事情被要求跪在沙发上打屁股,还打得这么狠。别的妻子也许会给丈夫递来醒酒汤呢。霍尔真是!太苛刻了!
他正在腹诽的片刻,就又被霍尔摁趴了下去。
“现在多少了?”
“七十......”莱蒙德轻声说。
“撒谎!”霍尔突如其来的几板子几乎要让莱蒙德跳了起来。刚刚休息了一会儿,莱蒙德却觉得疼痛更令人无法忍耐了,才刚刚好受一点的屁股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莱蒙德捂上了自己的屁股——他甚至觉得自己摸上了一个火炉,难怪这么痛,肯定都有深红色了!
“莱蒙德·格林!”
这样叫他的名字,代表小警官现在超级生气!莱蒙德连忙撤开了手,“抱歉……也许是……六十七……?”
霍尔冷笑一声,这个莱尼!真是坏的要命,撒谎都不眨一下眼睛,他揪起了莱蒙德的一块臀肉,疼的他嗷嗷直叫,“不要耍小聪明!既然记不清楚了,那就从六十开始算起吧。”
“不!这不公平!哦呜呜呜!不要……不要这么重!是……是我记错了霍尔......六十七……是六十七……已经六十七了……”
“没什么不公平,撒谎的孩子不配得到公平的对待。记好你的数目,六十。”
上帝啊!莱蒙德感觉那块肉都要被霍尔拧掉了,就算霍尔已经放了手,还是一抽一抽地痛,而且痛感从皮肤渗到肌肉里,火辣辣的感觉让他从脚趾头颤抖到头发丝,眼泪难以抑制地涌出来,莱蒙德又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在半空中就被霍尔一巴掌拍到了手背。
“还有你这双手,是应该在手术台上拿起手术刀的,不是用来在挨罚的时候遮挡,更不是用来在你醉醺醺的时候启动你的车!”
霍尔连续几板子烙上莱蒙德的右臀,使得它伴随着抽噎陷下,颤颤巍巍地肿起,然后比之之前更加红亮、更加滚烫。“既然是你右手犯的错,就让你右边的屁股帮你记住吧!”
莱蒙德真是受不了啦,霍尔什么时候这么揍过他呀,他敢打赌自己的屁股绝对已经肿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可能在他没有挨完三百板子之前,屁股就会先皮开肉绽了。不会那个时候霍尔才心疼他吧,霍尔今天也太心狠了。
“哦轻点!……呜呜你不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还想问问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正忙着手术的那几天,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忽略掉了你的许多小毛病,尽量做一个宽容的伴侣,这是因为担心带给你太大的压力——并不代表我决定放纵你。昨天晚上,我准备好了饭菜与红酒,等待在家里给你庆功,可我等到的是什么!我一直等到深夜都没有你的消息!*****!警局打来电话告诉我你醉酒驾驶,还说你受了伤!这简直要让我疯掉了!你明白吗!你明白吗医生!”
啪!
霍尔情绪非常激动,连骂带揍,但好在他手上还拿捏着分寸,不至于真的把莱蒙德砸个稀巴烂。莱尼这个时候可什么想法都不会有啦,他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叫,在沙发上疯狂挣扎着,霍尔接住了莱蒙德砸向他脸庞的拳头,把他的手腕攥在了手心里,又用一边膝盖压制住了他疯狂踢蹬的双腿,板子依然一下接着一下,根本没有尽头。
“烂了!要烂了!哦右边的屁股!啊啊啊!呜呜呜是他们非要拉我去!我原本并不想去酒吧的!轻点霍尔!你会杀了我的!啊呜呜呜……你会杀了我的!啊啊啊嗷嗷嗷!霍尔!我错了霍尔.......霍尔......求你了......停下来……呜呜呜……换一边吧霍尔......呜呜要痛死了……救命姑妈救命......呜呜呜右边......求你了换一边打……”
莱蒙德停止了无用的挣扎,软软地趴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涕泗横流口齿不清地求饶认错。霍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右边的屁股蛋儿已经比左边大了一圈,深红泛紫。
“多少下了?”
“呜不打了不打了霍尔......”莱蒙德没有回答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哭泣,他紧紧抓着霍尔的手腕,就好像抓着救命稻草。
或许差不多了,霍尔想。已经揍了他一百下,不,实际上加上刚才没算上的七下,已经揍了他一百零七下。或许再揍下去,真的会把莱蒙德的屁股打烂,虽然他之前真的这样威胁过莱尼,但他确实不打算把它付诸实践。
霍尔叹了口气,揍他一顿,自己也累的够呛。天知道自己昨晚根本就没有睡着。这次是让莱尼捡到了好运气没有受伤,但下一次呢,还会依旧被幸运之神眷顾吗?
其实他太了解莱尼了,他知道莱尼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因为他一直在行业内极其优秀,又争强好胜,导致他又固执又自负。也许他还是觉得醉酒驾驶是件无所谓小事,还委屈的不得了。这也没关系,揍到他怕就好了!让他下一次打算喝醉酒的情况下去碰方向盘,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屁股受得受不了。
反正莱尼这么娇气又怕痛,一定再也不敢了。
“我想喝点水。”莱蒙德的声音已经哭哑了。
霍尔才倒水回来的时候,看到莱蒙德像一枚子弹一样从沙发上蹿起来,向房门口冲去,还不忘随手拽了一件外套披上了自己赤裸的身体。
真是难以想象!莱蒙德撅着被揍成熟番茄一样的肿胀屁股,还能跑得这么快!外面天都黑透了!他还赤着脚呢!
霍尔放下水杯追了出去,这时候,莱蒙德正扶着栅栏,一瘸一拐地往院门走。看到霍尔追了出来,他艰难地加快了步伐。
“莱蒙德,回来!不打了。”
莱蒙德不理他,在夜色中有些困难地前进。他轻呼了一声,好像被院子里的乔木枝叶扎到了脚。
霍尔免不了又皱起了眉头啦。
“莱蒙德·格林!站在那里不许动!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的话,被我抓到我们就在院子里解决这个问题!让大家都看看,谁家的孩子这么不乖!”
“莱蒙德·格林!站在那里不许动!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的话,被我抓到我们就在院子里解决这个问题!让大家都看看,谁家的孩子这么不乖!”
堂堂的格林医生才不会受这样愚蠢的、恶劣的语言威胁呢。他打开了院门却并没有走出院子,而是转过身和霍尔对峙了几秒钟,就径直从最短的路径——穿过花圃朝车库奔去,把花圃里开得正盛的羽扇豆踩得稀烂。
霍尔简直怒极反笑!该说他的莱尼真是聪明极了,还是该说他真欠揍。一片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事物,只有几十英尺之外的街灯照着柏油路面。但霍尔还是大概能看到莱蒙德套着的那件外套都要到他的膝弯了,显然是自己的那一件,口袋里还装着自己前几天才买的那辆二手福特的钥匙!
果然,他的莱尼爬上了汽车。可他的动作还不够快,被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过去的霍尔从驾驶座上捉了下来。
“叫你跑!叫你跑!还没有挨够板子吗!”霍尔隔着外套的下摆给了莱蒙德伤痕累累的屁股几记巴掌。这几巴掌的威力可大大不如板子,但仍然够莱尼受的。他那可怜的屁股和衣服摩擦一下都痛得要命,更何况是霍尔的巴掌。
莱蒙德呜咽了一声,还是拼命挣扎着。
霍尔真是生气!莱尼真是又倔又不乖!他把莱蒙德抱到车后面,直接把他摁趴在了车的后备箱盖上,让他再次撅起了屁股。
绝不能让霍尔在这里揍自己!那该有多羞!莱蒙德咒骂道,“放开我!你这暴力的、粗鲁的、无礼的混/蛋!不许这样!”
掀起了莱蒙德披着的外套的遮蔽,霍尔朝莱蒙德已经肿得不要不要的光屁股落下巴掌来。
“你的驾驶执照都被扣下了!还在保释期呢,还想让我再去警局领你一次吗?”霍尔轻声呵斥他,并且加重了巴掌的力度。
虽说是在车库里,可这毕竟是在室外!夜间的空气让他赤裸的屁股和双腿的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莱蒙德可不敢不要脸面地求饶哭泣,虽然已经夜深人静,但难保有什么人还醒着,要是被听到的话,他该多丢面子。莱蒙德紧紧咬着嘴唇,不敢泄漏一丝声响。
霍尔感觉到左手摁在车后备箱的脊背在瑟瑟发抖,虽然嘴巴还不服软,但莱蒙德显然又痛又羞。之前的一百多下板子使得莱蒙德的屁股因为淤血和肿块变得不再柔软,连巴掌甩起来都不再清脆了,变成了一种沉闷的声响。只怕他的莱尼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了。
他停下了巴掌,开始责问,“还敢乱跑,要去哪里?”
莱蒙德啜泣了两声,但并不理他。霍尔把手放在莱蒙德肿胀的屁股上威胁他,直到莱蒙德轻声说,“
去找姑妈。”
“光着屁股去?在告诉姑妈你醉酒驾驶,看看她会不会再揍你一顿。”
“姑妈才不会揍我。”莱蒙德争辩道。
“所以你才有胆量胡来!”霍尔压低声音教训他,“已经挨了一百二十下,还学不乖吗?”
“别总是用我爸爸的口气和我说话!”莱蒙德趴在后备箱上,一面说着狠话,一面没出息地掉眼泪,“我爱怎么样是我的事!”
“哦?是吗?上次的约定怎么说的?”
“去他//妈//的约定吧!”这个让他不幸的屁股快要烂掉的约定一下子激怒了莱蒙德——他已经坚持了二十六天!就剩下两天了,结果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算倒霉透顶吗!
去他//妈//的约定!去他//妈//的霍尔!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去//他//妈的!你个小小年纪的毛头小伙子,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就算酒后驾驶又怎么样!你个小屁孩!根本不懂男人们的世界!我在拿到医学博士学位的时候,你还系着他//妈//的粉色小围裙在妈妈怀里玩洋娃娃呢!”
“你依然觉得酒后驾驶是小问题?”霍尔皱起了眉头。
“随他吧!就算真的去蹲号子又怎么样!”莱蒙德气喘吁吁,他的理智已被怒火烧成灰烬,“我救过那么多人!就在前几天,我们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人命,你又做过***什么事!昨天本来那么开心庆功喝酒,结果就因为这一点小事,你把我打成这样!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我们分手才好!”
“分手?你说分手?”
“从此以后就当根本没有见过面。你回去天使镇当你的贵族,我继续在林恩市做个自由自在的醉汉。”莱蒙德恶狠狠地说,“我们毫无瓜葛了,不准管我的事了!滚吧。”
“你绕远了,我们在说酒后驾驶的事情。”霍尔冷冷地回应,“格林医生,你救回一个人的命要半个月甚至更久,但酒后驾驶杀死无辜的路人,或者杀死你自己,只需要一秒钟而已!”
“你救一个人有多难,可杀一个人多容易。”扔下一句话,霍尔转身离开,莱蒙德听到他一脚踹上了门口的花盆,和花盆粉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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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结束
莱蒙德把脸埋到了手心里,他的大脑好像医院ICU病房里逝去病人后留下的的床单一样一片空白,甚至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他有点儿搞不大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霍尔好像丢下他回家了,门厅那里的窗户已经透出了温暖的、淡橘色的灯光。他却下半身一丝不挂地站在车库坚硬又潮湿的地面上,屁股上还火辣辣地痛——往常的时候,如果他因为紧急手术的原因深夜里才回家的话,霍尔也总是会为他留一盏灯的。如果霍尔听到了他进门时候的声响的话,就会披着衣服下楼梯来给他热一杯睡前的牛奶。
其实霍尔总是对他很好的。
无论如何,就算是爬,他现在总是不得不自己回去。他已经朝霍尔说了分手,就不能再让霍尔出来抱他回去了。每一步都牵动着臀部的伤口,莱蒙德痛得想要掉眼泪,又或许是,他掉眼泪不仅仅因为屁股的疼痛。
真是糟糕的事情呀,自从认识了霍尔,他总是丢人地流泪。或许他应该从今天起,再次好好学习如何做个真正的男人。
经过了被自己踩得一塌糊涂的花园,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家,莱蒙德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湿汗。刚刚逃跑的时候根本没有觉得这么痛苦!果然是依靠肾上腺素的力量!起码目前为止,莱蒙德觉得自己连搬动身体到沙发的力量都没有了。
反正实在是不想再趴上刚才那张好叫他受罪的沙发,莱蒙德轻喘着伏在了客厅中心那块地毯上,地毯是乳白色,毛茸茸地叫人非常舒服。莱蒙德打了个哈欠,想想看吧,最糟糕也不过是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了。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完全他\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不舒服吗?”
莱蒙德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播过来。他偏过头去,看到霍尔一直就坐在黑漆漆的饭厅中其中一把红木椅子上。
这个霍尔!连灯都没有开,真是要吓死人了。霍尔走了过来,他的眼圈似乎有点泛红。
霍尔伸出手把他拽起来,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很晚了,如果觉得困的话,就去睡觉吧医生。”
莱蒙德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于是霍尔就一步步把他扶上了楼梯,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之中,莱蒙德还是非常痛的,但他甚至一个字也没有说。
其实就算是这种情况之下,霍尔依旧贴心。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早冻好的冰块和水混合起来。将这样装着冰水混合物的袋子递给莱蒙德,“这也许会有些帮助。”霍尔彬彬有礼地与他道了晚安,然后抱着被子去睡客房了。
莱蒙德拿着那个冰袋站在原地,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如果霍尔发脾气才好,他可以像哄一个小孩子或者难搞的病人一样哄哄他。可霍尔偏偏那样,让他觉得原本同床共枕的爱人,似乎要走远了。
莱蒙德的今晚势必难熬极啦。就算是敷着冰袋,他的屁股还是痛的要命,实际上,他自己对着镜子看过的,简直是色彩斑斓,又肿又硬。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里似乎空了一块儿,就好像原本充实地填满东西的地方开始霍霍地漏着风啦——像冬天没能关严实的窗子似的,很快就能将屋子里壁炉积攒的那一丁点温暖全都挤跑。
但他可不能掉眼泪呀,太丢人了。
莱蒙德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可他甚至连辗转反侧都做不到了。他只能侧趴在床上,又不想压到胸口,可更不能压到屁股了!
他一直是最优秀的,或许他会过着所有人羡慕的生活,然后一直这样度过,直到人生尽头。这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献予医学事业?这难道还不足够吗?
那为什么要叫他遇到霍尔呢。
时钟的噪音实在是太扰人了。按理来说,这样新奇而昂贵的美国货,不该这样吵吵嚷嚷。可它要把莱蒙德逼疯了!那秒钟挪动的每一声声响,既把他引向清晨,似乎也要把他推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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