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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等你说爱我[第2页] |
作者:微微unc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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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开战以来,这是夏军的第一次大获全胜,全军士气高涨,整个鹿城一声又一声回荡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全鹿城的百姓官兵欢欣鼓舞,除了一个人,焦虑、不安… 而浑身是血的夏麒钰慰问伤兵巡视完军营,天都黑了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鹿城中作为自己临时住所的将军府,老远就看见徐公公提着灯笼在门口踮着脚张望了,小孩想着,被人惦记的感觉不坏...瑞哥哥也会担心的吧,得快点结束战争回去呢….这般想着,脚步也不自觉得轻快了不少。 待徐公公看清了血淋淋的小皇帝后,吓得忙哆哆嗦嗦跑过来,“皇上,皇上!” 夏麒钰狡洁一笑,“徐公公,朕没事,血都是别人的。” “呼!”徐公公用手安抚了一下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大大舒了一口气,凑在小孩耳边小声说到:“皇上,瑞王爷来了。” 小孩身形为之一振,“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在哪里?” “王爷来了有2个时辰了,一直在府里等皇上您归来。皇上!皇上….” 没等徐公公说完,小孩风驰电掣般跑进了府,瑞哥哥来了,瑞哥哥来了! 一直从大厅跑过小花园跑过书房直到自己房间才看见那个每天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身影,“瑞哥哥!” 夏麒瑞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大概猜到了,微笑着回头刚好看见一身是血推门近来的小孩… “钰儿!”夏麒瑞觉得自己心脏都偷停了,冲到小孩面前,手颤抖着悬在半空中不敢触碰,深怕不小心压倒小孩伤口,“告诉哥哥,伤哪里了?” 夏麒钰也顾不得满身血污了,往前走了一步,小脑袋软软得靠在夏麒瑞胸前,“瑞哥哥,钰儿没事,血都是别人的。” “这叫没事?”夏麒瑞指着小孩胳膊上破碎的布料下虽然血液已经凝固但看上去仍旧是血淋淋的伤口,“夏麒钰,不要让我打你。” “哥,真没事,只是擦伤,当时乱箭射过来….”小孩说着说着便不敢往下说了,因为夏麒瑞的脸已经乌麻乌麻黑了。 然后小孩乖顺得配合着夏麒瑞除了战甲脱了上衣,坐床上让夏大夫前前后后检查了个遍,直到自己的胳膊被绷带一层层绑了才忍不住说话,“瑞哥哥不要裹那么多层,会影响手臂灵活度的,只是擦伤,没关系的。” 又是一句没关系,夏麒瑞火大了,一把把小孩拽翻在自己怀里,朝着撅起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没关系?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的吗?” “啪啪”“啪啪啪”…… “叫你逞威风!” “叫你没关系!” “…….” 多日来的担心焦虑全都化成了无穷无尽的巴掌招呼到了小孩身后,夏麒瑞疼得汗都淌下来了,疼,可是不能叫,只能咬紧牙关…小孩趴在夏麒瑞膝盖上苦苦撑着,直到实在撑不住了,才发出软软的讨饶声,“瑞哥哥,疼…” “疼?”夏麒瑞恨得加了两分力拍下去,“装!你再给我装!” “啪啪!” “夏麒钰,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打你?” 说着,又是用力的一巴掌,“啪!” “啊!”小孩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小脸煞白煞白的。 夏麒瑞意识到不对了,反手展开自己的手掌居然印了薄薄一层嫣红,不是应该是别人的血么,不是应该早就干了吗?急急得褪了小孩满是血渍污渍的裤子,却是引来小孩疼痛难忍的呼嚎,“疼,疼!瑞哥哥,疼…” 褪了大半的裤子是活生生从臀上的伤口上撕扯下来的,从臀峰一直到大腿根血肉迷糊,尽没一处是好的,夏麒瑞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将小孩紧紧搂在怀里,良久... “钰儿,笨钰儿,我的笨钰儿…” 小孩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了本就细皮嫩肉,连骑几日马,屁股早就磨开花了,苦不堪言,但就算是皮磨光了马还是得骑的,因为坐马车太慢,这几日小孩早就疼麻木了,骑在马上了就不想下来每日拼命赶路,所以就算是伤口不严重,但是每日伤上叠伤,经过一晚上休息好不容易稍微收口的伤口一骑上马就全裂开了,不消说经过刚才一役再加上虽轻但数量众多的一顿巴掌,身后早就痛得死去活来,主要是面前的人是自己最依赖的夏麒瑞,夏麒钰终是忍不住也撑不住了... 小孩用最后的力气抱紧夏麒瑞,一遍又一遍低低唤着:“瑞哥哥,瑞哥哥…” |
第十七章 夏麒钰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迫不及待得醒过来,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夏麒瑞才安下心来,忍不住轻轻摸了摸睡美男的脸,哇呜,手感真好… 夏麒瑞睡得极浅,原本也只是想着小孩能睡舒服点才抱着一起睡的,小孩一摸自己就醒了,睁开眼却只看见小孩诡异得笑,也不深究,摸摸小孩苍白的小脸,“钰儿,还疼吗?” “疼…”小孩这会老实了。 看着小孩皱眉的样子,夏麒瑞无比心疼,“那哥哥给你去拿止痛药。” “不要,不要!”小孩按住刚要起身的夏麒瑞,“瑞哥哥抱着我就好了,抱我。” “嗯。”夏麒瑞重新把小孩揽在怀里,理了理小孩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钰儿,再睡一会。” “瑞哥哥,你怎么来鹿城了?”小孩一脸满足得靠在夏麒瑞胸前,不舍得就这样睡过去。 “怎么?我不可以来?”夏麒瑞其实是自小孩走之后就担心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晚上睁着眼睛在床上躺到了天亮,把宫里的事情安排了下就追过来了,嘴上却是不肯承认的,“皇上还要治我个抗旨不尊?” “钰儿不是这个意思。”小孩委屈了,小指头在夏麒瑞肚子上戳一下戳一下,“瑞哥哥是坏人。” “恩,是哥哥不好。”夏麒瑞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只知道一直都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现在只想好好对他,只希望他能快乐,能幸福,只要是自己能给的都可以,心,早就系在这个孩子身上了…钰儿,哥也爱你,一直都爱你,只是之前都不知道,想要一直陪着你走下去,再也不舍得你一个人了...以前是哥哥不好,以后不会了,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也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哥要你幸福… 小孩停下手里的小动作,片刻的沉默后,“瑞哥哥,我刚才梦见我母亲了。” “恩?钰儿是不是想你母亲了?”对于小孩母亲夏麒瑞总归是愧疚的,“那打哥哥几下,帮你母亲出气。” “不是的,哥,我今天差点杀了白锦轩。”对于那一剑,夏麒钰是后悔的。 “白佤国的二王子白锦轩?”夏麒瑞不解,略一思索:“难道他是你母亲的孩子?” 小孩回想起小时候母亲悄悄跟自己说过的话,“恩,母亲说我有两个哥哥,白佤国的大王子白锦泽和二王子白锦轩。” 夏麒瑞明白了,解释道:“当年是父皇强抢了白佤国的皇后你的母亲,始终是我们对不住人家。” 小孩忽然很难过,“母亲知道了一定会讨厌我的…” “钰儿。”夏麒瑞抱紧怀里的孩子,心疼、不舍,“哥哥在,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
第十八章 小孩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安心啊,满足啊,然后醒了,看着空空的床又不安了。 正好夏麒瑞端着水进来,看见小孩嘟着嘴坐在床头,心里柔得都化成水了,“钰儿。” 小孩一看见夏麒瑞嘟着的嘴就抿着笑了,“瑞哥哥~” “恩。”夏麒瑞放下东西,将小孩揽进怀里,顺势翻了个身,小心得褪下小孩的裤子,看着没有裂开的伤口才放心,“钰儿,压着坐就不知道疼的?” 小孩趴在夏麒瑞怀里,小聪明得说:“钰儿用手撑着的,米有坐实~” 不放心的夏麒瑞拿过药又细细得上了遍,等药都吸收了才小心翼翼得帮要面子的小孩穿上裤子,其实应该晾着的...所幸都只是伤在表皮,只是面积大磨损得又厉害,看着还微微颤抖的小孩,夏麒瑞无比心疼,“钰儿,痛就叫出来,哥哥心疼。” 小孩转过身,抱着夏麒瑞的脖子一脸满足得将小脑袋支在夏麒瑞肩膀上,小嘴巴凑在某人耳边轻轻细语:“瑞哥哥,不疼,真不疼。” 夏麒瑞转过头唇就贴在了小孩脸颊上,闭着眼睛亲了下,抱紧怀里的大笨蛋轻轻喃妮:“小傻瓜。” 帮着小孩洗脸漱口后,夏麒瑞便叫人端来了小孩的早饭,一碗白粥和一碗黑漆漆的药。 小孩皱眉,不带这样的。 夏麒瑞宠溺得重新将小孩抱进怀里,“哥哥喂你。” 小孩又开心了,“好。” 而另一边,白佤国的帅帐中,悠悠转醒的白锦轩只看见紧紧抱着自己一脸忧虑的白锦泽,“哥…” “轩儿。”白锦泽脑海里还全都是自己弟弟满身是血得被人抱回来的场景,伤口虽不致命,但是一路耽搁,失血过多早就陷入昏迷,“你吓死大哥了…” “哥,我看见夏麒钰了。”白小白不自觉得将那个孩子的模样叠加到那张从小看到大的母亲的画像上,“虽然如传闻中那样带着面具,但是他跟母后长得好像…” “怎么?他一剑捅了你,你还想认他不成?”白锦泽眯起眼睛,一脸气愤得看着怀里的小白。 “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白小白心虚了,不敢告诉白锦泽是他自己找死的。 “轩儿,大哥会给你报仇的。” “哥…” 白锦泽不无心疼得轻轻覆上白锦轩绑满绷带的伤口,“轩儿,我只有你这个弟弟,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谁也不行,不可以!” 白小白看见白锦泽眼里决绝的杀意,莫名的心慌,“哥,算了,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哪个孩子杀人不眨眼的?”白锦泽知晓这次白军大败的原因,夏麒钰带头奋勇杀敌功不可没。 “哥,他没有想要杀我的。”白小白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他手里的剑原本是朝着这里的…” “白锦轩,你还帮他开脱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回来的路上流了多少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哥…”白小白抱住激动的白锦泽,是抚慰也是求情:“我还活着…” |
第十九章 十日后,白军再次来袭。 收到前方探子消息后,夏麒钰一边指挥战略部署,一边麻利得披上战甲。 夏麒瑞一把拽住小孩的手,“钰儿,哥替你去。” “瑞哥哥,这是我的责任呢,再说钰儿功夫好着呢,哥就不要担心了。”小孩握紧夏麒瑞的手,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只是可惜眼前的木头人看不见,夏麒瑞,我会保护你。 “哥功夫也好着呢,所以哥也一定要去,我们一起。”夏麒瑞牵起小孩的手大步往外走,心里有个声音狠狠叫嚣着: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这一次我会保护你,再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两军对峙,夏军自在夏麒钰的带领下首次告捷,全军气势高涨,全军一扫之前的疲态,而这一次夏军越战越勇,势如破竹般锐不可当... 反观白军,多次的进攻早已使得这支部队马疲人倦,官兵叫苦不迭,突然冒出来如战神般的夏麒钰更是让白军想到就浑身发抖,白锦泽深知现下的白军已是强弩之末,战机已逝,只是弟弟白锦轩的受伤让白锦泽整日如芒在背如刺在喉,要报仇,就算是赌上整支白军,也一定要报仇! 这场战一直从日出打到日落,夏氏兄弟战马下的白军尸体早已累积成一个小山坡,两人配合默契,尽是无一人有任何受伤,而周围的敌军也是越来越少... 终是白军溃败,白锦泽看着溃不成军任由夏军杀戮的白军,虽是不甘却也无奈得下了撤退的命令。 天色越来越暗,夏麒瑞想着天黑了小孩视线不好,看着慌乱撤退的白军刚想带小孩回城,不料夏麒钰却是带头追了出去,夏麒瑞火大急急追了过去。 “钰儿,快跟我回去!”夏麒瑞骑马追上。 “哥,机不可失!” 小孩不舍得这个有利的局势,誓要将白军一网打尽,让白佤国10年之内再无侵犯大夏国之力。 夏麒瑞看着倔强的小孩,无奈却是与之并驾齐驱,策马砍杀向白佤国方向溃逃的白军。 白军后方,伤愈不久的白锦轩看着仍旧站立于帅车远眺的白锦泽,“哥,我们也撤退吧。” 而白锦泽看着视线里越来越近的金色战甲,“轩儿,你之前说夏麒钰戴金色面具着金色战甲,是吗?” “是。”白小白不解,登上帅车,视线范围内那一抹金色格外显眼,“是夏麒钰!” “来人,拿箭来!”白锦泽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夏麒钰,满眼是浇不灭的怒火。 白小白看着白锦泽满弓上的毒箭,不忍,“哥,再怎么说他也是...” “有解药。”白锦泽瞄着那一抹金色,果断放箭,却又是安抚般得给善良的弟弟解释道。 破空的箭朝着前方笔直得射去... 夏麒瑞看着前方射来的白羽箭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得往小孩方面扑去,“钰儿,小心!” 由于巨大的冲力,两人齐齐从马上跌落,夏麒瑞紧紧抱着小孩在地上直滚了好几圈才锵锵停住。 “护驾!”紧随身后的夏军高声叫喊着,快速形成一个包围圈护住夏麒钰与夏麒瑞,纷乱的马蹄声、叫喊声、厮杀声...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世界好像都安静了... 夏麒钰呆呆得抱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夏麒瑞,耳边还一遍又一遍回荡着:“钰儿,小心!” |
第二十章 鹿城,将军府。 夏麒钰守着昏迷不醒的夏麒瑞,神色凝重。 身后是跪成一排的军医以及随行的太医。 “皇上,瑞王爷是中毒了...” “朕也知道是中毒!”夏麒钰愤怒得指着夏麒瑞胳膊白色绷带上渗出来的黑色血液,“朕要的是你们给他解毒,解毒!懂不?” 为首的太医顶着压力解释道:“皇上息怒,这是白佤国特有的毒药——黑旭,中毒者如同落日的天空般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血液也会变成黑色,只是我国至今尚无人成功配制出解药的先例,臣等也是无能为力,如果12个时辰内没有解药,那么瑞王爷...” “滚!” 待众人退下后,暴怒的夏麒钰才慢慢回复平静,抬手摘下面具,无力得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夏麒瑞,紫色的瞳孔留下两行潺潺的泪水... 眼泪是悔,眼泪是恨,眼泪太悲伤...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瑞哥哥也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悔恨,愧疚,心痛...夏麒钰从来没有这般后悔过... 穷寇莫追,自己居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该对自己的哥哥穷追猛打的,也不该让瑞哥哥跟着自己上战场的,错了,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 跪坐在床前的小孩,握着夏麒瑞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迹的脸上,“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话...哥...哥...我爱你啊,我想要保护你啊,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 年轻的帝王不错眼得守着夏麒瑞直到天亮,终于等到从白佤国军营回来的使者。 “皇上...”来人直直得跪在离夏麒钰3丈远的地方,刚跨进门槛的地方,头低得鼻尖已经碰到地面了。 “快请起!”夏麒钰上前扶起战战兢兢的出使者,“白佤国同意议和了吗?解药呢?” “臣有罪,臣该死...”刚站起来的人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辜负了皇上的厚望,臣...” “说吧!”夏麒钰紧紧握着衣袖下的拳头,感受着指甲刺进掌心的疼痛好让狠狠抽痛的心平静下来,眯着眼睛冷静考虑着最坏的情况,“白佤国什么意思?” “臣,臣不敢说。” “说!”夏麒钰用最后的耐心等着最终的答案,“朕怒你无罪 。” “白佤国大王子说,想要解药的话,让皇上用...自己去...换...” 原本头低得都贴在地上的人在很久都没听到动静后大着胆子抬起头,看着慢慢有了笑意的皇帝,吓得魂不附体:“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 “朕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爱卿一路辛苦,下去好好休息吧。” 夏麒钰慢慢得走到桌案前,抬头看着不远处自己最爱的人,干净的小脸笑得温暖而纯粹,拿起笔顺畅得写下在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圣旨,等字迹干了慢慢卷起拿着一起走回来,跪着趴在床前,凝望着近在眼前的容颜... “瑞哥哥,我又任性了呢,你上次说还有下次就不要再想看到你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吓唬我的,瑞哥哥才舍不得钰儿的,对不对?可是,老天爷好像当真了呢...” 夏麒钰伸手覆上夏麒瑞苍白的脸,一寸一寸轻轻抚摸着,是不舍,也是决绝...再也抑制不住,抬头吻上干裂发白的唇... “哥,不要生气哦,钰儿走了。” 带着眼泪微笑着起身,夏麒钰决绝得拿起圣旨往外走,只是临到门口,终是不舍,回望了最后一眼:“夏麒瑞,我爱你,至死不渝。” |
第二十一章 “皇上,不能去啊!” 已过中年的王将军率一干将领跪在城门口,看在只着一身白衣跨坐于战马上的少年,老泪纵横。 “将军,快请起。”夏麒钰跳下马,扶起从小尊敬的王将军,看着他身后的众人抬手,“大家都起来吧。” “皇上...” 小孩淘气般笑着将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朕现在还是皇上哦~所以大家都要听朕的。” “王将军!”似乎又是一瞬间,夏麒钰变回战场上个雷厉风行的皇帝,带着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臣在!” 夏麒钰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重重得交到王将军手里,坚定而决绝:“等拿到解毒,立马护送瑞王爷回京,即刻继位,不得有误...就算是绑也要绑回去!” “臣...臣遵命。”王将军大惊失色,心下了然,皇上居然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是要牺牲他自己啊... 就在众人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夏麒钰跨上自己的坐骑,朝自己身后数十人的近卫队示意出发,抬手一挥间,这支以白衣少年为首的铁骑冲出城门,朝着白佤国的方向飞驰而去。 两国边界,早已收到消息的白锦泽惬意得拥着白锦轩倚靠在舒适的帅车里,车后近万的白军显示了大王子这次的势在必得。 以白衣少年为首的夏军越来越接近,直到相距白军半里才堪堪减速,整队人马停在距离白军帅车10丈的位置,白衣少年从容淡定得下马,只是略显急迫的步伐还是出卖了这个少年强装镇定的表象,时间不多了... 夏麒钰站在帅车前一丈的位置,看着车上兄友弟恭的白氏兄弟,略微低头:“大王子二王子,我来了!” 白锦泽满意得看着车前戴着金色面具的小孩,慢慢得走下车,“啊...真漂亮的面具,你怎么证明你是夏国皇帝呢?不会是掉包来糊弄我的吧?” 夏麒钰摘下面具抬起头,看着白锦泽,“大王子,这样可以证明吗?” 世界顿时安静了... 白锦泽不可思议得看着小孩近乎完美的容颜,像,真的是太像了... 白小白也看呆了,不由自主得走下帅车,站在白锦泽身后,盯着美丽异常的小孩,眼前的画面终是跟脑海中母后的画像重合。 夏麒钰出声打破了平静,没那么多时间了,“那么请大王子交出解药。” “呵...”白锦泽回过神,看着气势十足的小孩,“真好奇,到底是谁呢,值得夏国皇帝牺牲自己?” “我哥。”在这最后关头回想起夏麒瑞,小孩脸上不自觉得绽开笑容。 白锦泽看着温暖微笑着的小孩,突然愤怒了,“那么,你知道轩儿是谁吗?” 小孩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愧疚,“是我哥。” “你不配!”白锦泽终是暴怒了,“你知不知道,轩儿差点救不回来!” “对不起!”伤害了白锦轩是事实,本就愧疚的小孩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朝着白锦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白锦泽看着满脸悔意跟白小白道歉的孩子,怒气却是更盛了,“夏麒钰,你知道那支毒箭是为谁准备的吗?” “哥!”白小白看着泫然欲泣的小孩早就不忍心了,“不要那么残忍,不要这样对他了,他是母后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弟弟啊!” “给我回车上呆着去!”白锦泽拽着白小白的胳膊往后甩,视线却是一直盯着眼前的小孩,“说话啊?” “知道,瑞哥哥是为我挡的箭。”小孩终于出声,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亲耳听到还是会难过...可是难过什么呢?之前自己不是也差点杀了自己哥哥吗?那大哥为了给他弟弟报仇要杀自己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支箭是我射的!”白锦泽回身抽出侍卫的佩剑,在白小白惊恐的眼神中刺向夏麒钰,“我要你死!” 夏麒钰释然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哧”,锋利的剑整根没入夏麒钰的腹部,就跟当时自己刺白锦轩一样,也是同样的位置,喷薄而出的血染红了半件衣衫... 看着血流如注的小孩,白锦泽忽然不忍了,剑慢慢得抽离小孩单薄的身体,“我改主意了,跟我回白佤国!” “好!”夏麒钰捂住受伤的腹部,勉强站立,看着眼前手下留情的白锦泽:“解药。” |
第二十二章 夏麒钰忍着阵阵晕眩,直到看着自己的人带着解药离开后才安心的晕了过去,恍惚中只记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怀抱,很温暖,是白锦轩吗... 而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初升的太阳带着丝丝暖意照在因为畏寒而不自觉蜷缩成一团的小孩身上,夏麒钰醒了,视线带着自己回到残酷的事实面前,沉重的的镣铐,冰冷的囚车...阶下囚吗?也是了,不能奢望的... 不过瑞哥哥应该已经解毒了吧,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吧,值得了... 小孩终于感受到腹部的异常,掀开衣衫看着带着点点血迹的绷带,绷带下的伤口处理及时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干净利落的手法应该是出自军医之手,所示是不想我那么快死吗... 简易的囚车因为坑坑洼洼的道路而愈加颠簸,每一下颠簸都牵扯着还没愈合的伤口,小孩这一次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手紧紧捂着腹部借以缓冲每一次因为颠簸而震动的身体,只是疼痛并未减轻,只有越演越烈之势,失血过多的虚弱加上永无止境的疼痛,夏麒钰只知道自己又晕了过去。 是夜,白锦轩从被窝里白锦泽的怀抱里轻轻得钻了出来,拎着鞋子抱着衣服做贼一般溜出帅帐。 “二王子?”门口的守卫看着鬼鬼祟祟的白小白也不敢大声只得小声得叫了声,以示询问。 “嘘...”白小白瞪了眼不识相的守卫,轻手轻脚穿了衣服鞋子。 最终还是自己的随从靠谱,去伙房取了之前命令做的夜宵,装了满满一食盒白小白才满意得让人带路去看大夏国皇帝。 这一边,夏麒钰醒了,是被冻醒的,四处漏风的破帐篷没有任何的暖意,垫在身下薄薄的一层干草也抵御不了铺天盖地的寒冷,小孩冷,又渴又饿,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喝过任何东西了。 睁眼定了定神,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一碗水和一个馒头,小孩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腿却不听使唤得用不上任何力气,最后只得一手捂着受伤的腹部,一手撑着带着手镣脚镣的身体慢慢挪到那碗水和馒头面前,迫不及待得拿起碗就喝,只是愣是将碗倾斜了180°也没喝到一滴,仔细一看,原来水早就结成了冰坨子... 夏麒钰用手指戳了戳,看着冻的邦邦硬的馒头发呆,只觉得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要活着回去,要活着,等他说爱我... 小孩一边勉励自己:夏麒钰,你可以的,你牙很好的...一边用满是血污的手伸向冒着寒光的馒头... “啪!” 握着冰冷的馒头刚想往嘴里送,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手拍飞,小孩也没力气抬头看,视线只是追着滚落在不远处的馒头,吃力得往前爬了爬,伸头够到了那个原本就不白现在因为滚了好几圈裹了一层泥而更加灰突突的馒头。 “不要吃!”白小白快哭了,再舍不得用力打小孩的手,只是轻轻一推,小孩好不容易抓到的馒头又掉了,“我给你带吃的了,不要吃地上的!” 夏麒钰愣了愣,费力得抬起头看,是白锦轩,又快速得低下头,“对不起。”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小白以为是自己太凶了,急的一屁股坐在小孩身边,拉起小孩冰冷的手,“打疼了吗?” “不疼。”小孩心急得直摇头,“二王子快起来,地上冷!” 握着小孩冰冷的手,白小白心疼死了,将小孩抱进怀里用外袍紧紧包住,看着四面漏风的帐篷,对着一起跟进来的看守一通大骂:“就不能分顶好一点的帐篷吗?那么冷的天就不知道帮他生个火的?你还是不是人啊?” 看守很无辜,“二王子,囚犯的待遇就是这样的...” “那还不快去拿床被子来,两床!”白小白急的干瞪眼,却也无奈,人是自己大哥命令关的,越想越烦躁,“滚,都给我滚!” |
第二十三章 夏麒钰僵在白锦轩怀里不敢动,等到白小白终于平静下来,才挣扎着说:“二王子,快放我下来!” “哪里不舒服吗?”白小白紧张道:“还是压到你伤口了?” “不是。”小孩终究是愧疚的,“对不起。” 白小白无师自通得抬手覆上小孩的额头,“那么烫,果然是烧糊涂了。” 小孩一边鄙视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将脸埋在温暖的怀里,“我身上脏...” “恩。”白小白低头看着满身血污的小孩,“是满脏的,待会哥哥帮你擦身再换件干净的衣裳就好了。” 哥哥?小孩愣住... 白小白抱着小孩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自言自语般,“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经常想着自己的弟弟长什么模样呢...真害怕你会长成那个混蛋的样子,幸好,你不像他只像母后,不然我都怕自己不能接受你呢...你长得真像母后,哈哈,你是不是母后一个人生的哦?” “二王子...”小孩忍住将头撇到一边,不去看那么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白小白,“我父皇抢走了你母后,母亲也是因我而死,我还差点杀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不值得的...” 白小白掰过小孩苍白的小脸,盯着那双始终逃避自己的眼睛,“傻瓜,我是你哥啊...” “好了,吃点东西吧。”白小白看着虚弱的小孩,止不住的心疼,打开随从放在身边的食盒,“都要冷掉了。” 取出自受伤后每天都被白锦泽逼着喝的参汤,小心得喂到小孩嘴边,小孩稍微抵触了下也就顺从得喝了下去,直到喝了个底朝天,白小白看了眼地上碗里的结冰,心痛得快能滴出血来:“渴坏了吧。” 小孩低着头不说话... 没有回应白小白也不恼,伸手擦了小孩嘴边剩的汤汁,指着食盒,“有水晶饺,蝴蝶卷,莲蓉酥,还有芙蓉糕,想吃哪个?” 小孩咬咬嘴唇,终是抵不过饥火烧肠,“芙蓉糕。” “好。”白小白伸手取了块芙蓉糕笑着喂到小孩嘴里,“我跟大哥都最喜欢吃芙蓉糕了,恩,果然是我们弟弟。” 小孩充耳不闻只埋头猛吃,很快消灭了一块,忍不住看向食盒里余下的几块,小白会意取了第二块递到小孩嘴边,“慢点吃,小心噎到,没人跟你抢,一整盘都是你的...” 看着怀里的小孩,白小白满心欢喜,终于有弟弟了,呼呼... 帐篷的帘子忽然被拉开,风一下子大了,白小白火气也上来了,“拿个被子要那么久的啊?” 小孩转过头,惊得嘴里的半块芙蓉糕也掉了下来... 自白锦轩受伤后不放心的白锦泽就每天陪着伤员睡的,之前因为担心白小白的伤势睡眠本就极浅,现在理论上白小白都好得差不多了却是睡不着了,因为担心他?白锦泽想否认,可是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的夏麒钰,抑制住不去看他的欲望抱着白小白假寐...所以假装睡着的白锦泽在白小白溜出去后就偷偷跟着了,还是不放心啊... 所以抬头看着门口脸色铁青处在爆发边缘的白锦泽,白小白慌了,忍不住哀求:“哥...” 其实白锦泽气的是自己,昨天给小孩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该留在自己身边的,怎么会忍心丢给别人当囚犯一样关着呢,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帐篷这么差的伙食还有那么沉重的镣铐...满满的心疼终于吞没了心底残存寥寥无几的恨意...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白锦泽,白小白紧紧护住怀里的小孩,“哥,不要再伤害他了,他病了...” 白锦泽却是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盖在小孩身上,仔细包好,从白小白怀里用抢的抱起小孩往外走,“病了就该看大夫,传军医!” |
本来我是想写大白把小白带了回去,剩下小孩一人抱着一盘芙蓉糕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的。。。我果然是亲妈~~~~不过大白的糖提早了那么多章发,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写了。。。怎么办怎么办办。。。 |
第二十四章 “病了就该看大夫,传军医!” 紧追而出的白小白愣住了,看着自己大哥抱着小孩径直往帅帐走去,才放心得快步跟着。 一路上,夏麒钰懵了,不知所措得任由白锦泽抱着,好温暖的怀抱...跟白锦轩的不太一样,如果说白锦轩的怀抱柔软舒服,那白锦泽的胸膛宽广厚实,被抱着忽然觉得很有安全感,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现下最惧怕的一个人... 走进生着两个火盆温暖如春的帅帐,白锦泽将夏麒钰轻轻放在床上,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钥匙将镣铐解了,扯过被子给小孩盖好,哪想小孩却是挣扎着起来掀开被子想下床,白锦泽本就不好看的脸越发难看了,顺利得按下虚弱的小孩,凶道:“闹什么?” 小孩眼泪都快下来了,低着头不敢看白锦泽,小声得说:“我身上脏...” 白大白只觉得自己被气得心肝脾肺都疼,转过身冲着无辜的随从发火:“人呢?” “殿下!”许军医踉跄得冲进帅帐就跪下了,看着怒气冲冲的大王子,“属下在!” 一旁的白小白赶忙上前扶起胆战心惊的许军医就往床边走,“许大夫,快帮他看看吧,烧得很厉害。” 白大白这才黑着脸坐到床边,心疼得揉着小孩因为带镣铐而淤青的手腕,惊魂未定的许军医看着满身不是血就是泥的小孩忽的就平静下来了,不仅是因为小孩即使蓬头垢面也遮掩不了的隐隐带着贵气出尘脱俗的绝美脸庞,还有小孩脏兮兮的小脸苍白里透着灰、瘦弱的身体软软的躺在大王子的床上,这个柔弱的少年无声得触动了许大夫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尽职的大夫仔细号了脉,又给小孩做了全身检查,要帮小孩换药时不出意料得被大王子一句“我来!”给挡了回来,无奈写了药方后交于下人去煎药,这才对着坐于床头和坐于床位的两只回禀:“大殿下、二殿下,这位公子是感染了风寒,这才导致的高热不退,腹部的伤口有轻微开裂,换药前要先清创,伤药和绷带都放这里了,只是公子身体太过虚弱,要好生调养才是...” 待各种碎碎念的许大夫走后,偌大的帅帐里只剩下兄弟三人,白大白小心得掀开刚刚大夫检查时解开的衣衫,看着略微渗血的伤口,忍不住皱眉:“轩儿,让人打盆水来。” “恩。”白小白飞快的冲出帐篷,接过下人准备好的还温热的水就端了进来。 白大白用沾水的纱布小心得清洗伤口,时不时得看看咬着嘴唇愣是不出声的小孩,止不住的心疼,“疼就喊出来,没关系的...轩儿每次换药的时候都叫得跟杀猪一般。” “大哥!”白小白脸上挂不住了。“是这药撒在伤口上实在是太疼了...” 清洗完伤口的白大白手里拿的正好的白小白所指的药,轻轻得倾倒白色瓷瓶,将细细的药粉均匀得撒在裸露的伤口上,看着仍旧不吱声的小孩,兄弟两都心疼坏了,白小白将手伸到小孩嘴边,“疼得厉害吧,不要咬嘴唇,乖,疼就咬哥哥的手。” 夏麒钰看着眼前洁白无瑕的手,摇摇头,终是松开了自虐已久的嘴唇,满色愧色得摇头:“我已经不疼了...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白小白回想起上药时伤口火烧火燎般的痛苦难耐,看着眼前懂事得过分的孩子终于流下泪来,撇过头端起水盆就往外走,“我去换盆水。” 白大白更是不好受,之前给白小白换药时心疼得只想千刀万剐了伤害自己弟弟的人,而现在给这个被自己伤害的弟弟上药,真的是心如刀绞,只能加快手上上药的速度,伤口是贯穿伤,白小白出去了,也没人搭把手,白大白只得小心得将小孩揽到怀里好给后面的伤口上药,怀里孩子轻微的颤抖感受得清清楚楚... 干净利落得缠好绷带后,白大白将小孩紧紧抱在怀里,低头温柔得看着怀里的小孩,声音里透着浓到化不开的疼惜:“疼坏了吧?” 小孩第一次看见这般温柔的白锦泽,惊恐得睁大着眼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眼泪太过凶猛,小孩终是投降般无奈得闭上双眼让眼泪淌落,紧紧得将脸埋在白锦泽怀里,带着哽咽:“恩...好疼...” 白锦泽轻轻得给小孩拍背顺气,叹息般喃喃自语:“对不起,是大哥不好...” |
第二十五章 待白锦轩在外面背着人哭够了,再端着热水和干净衣服进来的时候,夏麒钰早已满脸泪痕得睡着了,看着哭成大花脸的小孩,白小白对着白锦泽指指小孩又指指热水和衣服,白大白会意,将怀里的小孩轻轻得放置在床上,两人配合默契得帮小孩擦洗了身体又换上干净衣服,恢复了白净的小孩瓷娃娃般安静乖巧得睡在床上,两兄弟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还是白大白先缓过神来,“轩儿,很晚了,你让人安排找个帐篷先凑合睡一晚吧,明天还要赶路的。” “哥。”白小白眼睛还直直得盯着小孩,“我一直睡你的床的,睡惯了,别的床我睡不着的,反正床那么大...” 白大白看着小孩才睡了三分之一的床,勉强同意,不放心得叮嘱:“可以是可以,让人再拿床被子来,你睡里面一点,小心不要挤到他。” “恩!”白小白雀跃得奔了出去,一点也不在意一直被当小厮使的事实。 睡在里床的白小白一边悄悄得将爪子伸进小孩被子一边关切得问:“哥,你不睡吗?” “恩,还要等药。”白大白一边理所当然得回答一边将被子下那只悄悄揽着小孩的爪子挪开,“你手压到他了...” 第二日,小孩恍惚中听着马车“哒哒”的声音还在诧异怎么那么平稳,睁眼醒来才发觉原来是被人抱着的,抬头看到的是白锦泽略显疲惫的睡颜,不安得环顾四周只看见铺着毛毯装饰豪华的马车内部以及盯着自己看的白锦轩... “嘘!”白小白将手指贴在自己唇边,“大哥昨晚被你折腾惨了,刚睡着...” 小孩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出于本能得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爬出来,只是尽量将动作放到最轻。 眼红了一路的白小白眉开眼笑得伸开双手,压低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雀跃:“快到哥哥碗里来。” 刚从白锦泽怀里逃出来的小孩还没等喘上一口气又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了回去,醒了的白大白因为怀里空空起床气很大,“乱动什么?给我好好呆着。” 小孩立马吓得不敢动了,白大白顺利得将小孩重新纳入自己怀抱,调整成舒服的姿势,终于舒坦了,变脸一样无比温柔得抬手覆上小孩的额头,脸上慢慢有了笑意,“恩,终于不烧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伤口还疼吗?” “...”小孩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陌生且明显偏大的衣服,“能不能放我下来?” “这是你轩哥哥的衣服,先凑合穿吧,等回家了再做新的。”白大白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孩越看越欢喜,“大哥抱着不舒服吗?马车颠簸对伤口不好,本该等你伤好了再上路的,只是大军不能耽搁的。” “不是。”小孩想逃离这个温暖踏实得让自己想哭的怀抱,只是听着如此亲昵温柔的话语也是不敢动弹了,耷拉着小脑袋低低得说:“二王子说您昨晚都没有睡,我压着休息不好的...” 白锦泽慢慢把脸贴在小孩脑袋上,回想着半夜即使睡着了也一直哭泣的小孩,耳边还清晰回荡着小孩带着哭腔,一遍遍因为害怕、不安得叫喊声:哥...哥...当时的白锦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即使知道小孩口中的哥指的是夏麒瑞,也只能心疼得一直抱着哭闹的小孩一遍遍安慰:哥哥在,哥哥在... 不自觉得紧了紧抱着小孩的手 ,白锦泽就像是自言自语般:“抱着你,大哥才睡的着...真怕大哥不抱着你,你又哭了,那可怎么办...” 眼泪是甜,眼泪是安心,眼泪不流泪... 夏麒钰只觉得自己又哭了,闭着眼睛将脸紧紧贴在白锦泽胸前,闷闷得说:“我也困了...” “恩。”白锦泽扯过掉落在一旁的毯子帮小孩仔细盖好,“睡吧,大哥跟你二哥都在。” |
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从哪一章开始写歪的,身为男猪脚的奇瑞哥哥已经完全被我遗忘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已经偏题了。。。还是跑题? |
第二十六章 原是为了掩饰的小孩安静乖巧得靠在白锦泽怀里,身体也确实虚弱得紧,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小孩一睡就是一整天,兄弟两人也是心疼得不舍得吵醒,白大白将小孩仔细用毯子包了才轻手轻脚得将小孩抱下马车,冷风袭面,小孩一个寒颤就醒了,本能得朝白大白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得咕哝:“哥,冷...” “钰儿乖,马上就到了。”白锦泽宠溺得看着刚醒还没醒透的小孩迷糊的可爱模样。 “!”小孩终于聚焦的大眼睛看着白锦泽轮廓分明的侧脸,终究又只是一个梦,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大王子,我可以自己走。” 白大白不搭理小孩的逞强,加紧脚步没多久就进了早就生好火的帐篷,走到简易的餐桌前,才将小孩小心得放在椅子上,“睡了一天,饿了吧?” 小孩看着一桌的菜肴,好像真的饿了,可是跟白锦泽以及白锦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小孩子还没转换过来,只是呆呆得坐着,就是不动筷子。 白小白赶了一天的路,早饿了,干粮?就算了吧,那么干巴巴的怎么吃得下,所以即使吃了无数的小点心还是饿的饥肠辘辘,一进帐篷就落座开动了,幸好基本礼仪什么的都还没忘,只是吃得略多略快罢了,终于没在自己弟弟面前落了个狼吞虎咽的形象...吃饭的间隙看着还是不动筷子的小孩,想着小孩之前好歹是大夏国皇帝,小心翼翼得夹了块自己最喜欢的熏肉进小孩碗里,“钰儿,军中的菜是简易了点,但是你吃吃看这熏肉味道很好的,不比宫里的菜式差。” 小孩讪讪得摇头,“二王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钰儿。”白小白认真得看着小孩的眼睛,“要叫二哥,再叫二王子二哥要伤心的...” 小孩更惶恐了,不知所措,“对不起。” 白锦泽狠狠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白小白,夹了一筷鲜嫩嫩的青菜盖在小孩碗里黑乎乎的熏肉上面,“不动筷子是要大哥喂吗?” 小孩立马拿起桌上的筷子,低头猛吃。 “不要只吃饭,多吃点菜。” “多喝点汤...” “......” 小孩吃过饭,又极其乖顺得喝了药,白小白看着喝药跟喝水一样样的小孩傻眼了... 白大白淡定得将小孩抱到了床上,接过下人拧干的热毛巾,帮小孩擦擦脸、擦擦手,如果说这些夏麒钰还勉强能接受的话,那接下来的小孩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了,因为白锦泽要给他洗脚! 坐在床沿的小孩看着地上的水盆,再看看半跪的地上在帮自己脱袜子的白锦泽,惊慌失色:“大王子...” 白锦泽忽略小孩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双脚,牵着小脚丫泡进热水里,慢慢揉搓着,手终于停在淤青的脚腕,各种心疼,“果然听多了会伤心的啊,钰儿还在恨大哥吗?” 小孩想说不是的,可是满脑子的愧疚终于让这个背负太多的小孩无奈得低下了头,紧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白锦泽也不再逼他,帮小孩擦干了脚,自己净过手,帮小孩脱了外衣扶着在床上躺好,小心的解开衣服开始换药,白小白紧张得握着小孩的手,“钰儿,疼就叫出来,哥哥在。” 如果不是小孩额上淌下来的冷汗,如果不是切身体会过换药的痛楚,白小白真的会以为小孩如面上表现的这般云淡风轻... 小孩却是不错眼得低头盯着自己腹部绑得干净利落如同伤后第一天看见那般手法的绷带,所以一开始就是他给自己上药的,是不是?越来越满的愧疚挤压得小孩喘不过气来,要逃离的欲望却是越来越强烈,瑞哥哥一定在等我,所以一定要回去,所以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了,我不配... |
第二十七章 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小孩,白锦泽叮嘱虽是已经躺床上但没有一点睡意的白小白,“大哥有事出去下,你看着点钰儿。” 白小白那个叫开心啊,大哥终于肯脱手啦,啦啦啦,轻轻得抱住小孩,“恩,保证完成任务!” 白锦泽摸摸白小白的头,又不放心得摸摸小孩的脸,也不知道是跟谁说,“乖乖的,大哥很快就回来。” 出了帐篷,看着等候已久自己的近卫队队长赵廷,面无表情的大王子吐出冰冷的两个子:“人呢?” “已经关着了。” “带路!” 白锦泽踏入小孩呆过的破旧帐篷,看着窝在干草堆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替身,打量着跟小孩体型相似的奴隶,甚至还穿着小孩之前染血的衣服鞋子,五官都还算周正,只是整张脸没有半点出彩的地方,将攥在手里小孩的面具递给赵廷,吩咐道:“给他戴上。” 赵廷接过白锦泽手中精致的金色面具给从众多战俘奴隶中挑选出来的替身戴上,又退回到白锦泽身后。 “站起来!”带着面具的替身颤抖得站起身来,嘴巴徒然大张着,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殿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毒哑了。”赵廷出声解释道。 “还差一样。”白锦泽看着边上的赵廷,视线落到他的佩剑上,“噌”得一声将剑拔出,直直得朝替身的腹部刺去,一样的位置,同样的贯穿... 出了帐篷,白锦泽边往回走边脱了溅到血迹的外袍,赵廷忙上前接过。 “烧了...” “不要让他死了。” “除了近卫队,知道被掉包的都做掉。” “帅帐里的下人也都不能留,现在开始都你们来,不准任何人接近帅帐。” “明天开始赵廷你亲自带人保护钰儿,不得有任何闪失,等进城了,你们就脱离大部队,把钰儿安置在我宫外的宅子里,明面上只是你们入住,小心点,不要让外人起疑。” “还有,许军医你们一起带上。” “......” 这是赵廷跟了白锦泽10年来,第一次看见雷厉风行、处变不惊的大王子乱了阵脚,不淡定得看着不淡定的白大白还在碎碎念着:“如果钰儿问起,就说我有空了就会出宫看他的。” 白锦泽心里是害怕的,父王恨了夏国16年,即使现任皇帝是母后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残忍得提醒着自己深爱的皇后被强迫被侮辱的事实,如果换做是自己也无法善待这个孩子的吧,当筹码跟夏国谈判交易白锦泽想都不敢想,终身囚禁或许已经是最仁慈的了,白锦泽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孩子终身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更舍不得这个孩子受伤害... 就算是欺君,我也认了。 |
第二十八章 白锦泽把能想到的都跟赵廷细细交代一遍后才进的帅帐,只看见本该睡着的夏麒钰优雅从容得端坐于床头,视线往下是环着小孩腰酣然入睡的白小白,抬手扶额,果然靠不住。 白锦泽走上前坐在床头,将只着单衣的小孩揽进自己怀里,“怎么了?” 夏麒钰顺从得靠在白锦泽胸前 ,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令自己喘不过气的不安才慢慢褪去,软软糯糯的回答,“二王子打呼噜,睡不着。” 白锦泽宠溺得揉揉小孩额前的碎发,也不点破小孩的烂借口,自己弟弟睡觉打不打呼噜自己还是知道的,“那大哥陪你睡。” 小孩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静静得靠在白锦泽胸前。 “钰儿,明天军队就入城了,我跟轩儿要进宫,赵廷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小孩吃惊得抬头,这是机会吗? 白锦泽没有错过小孩眼里的惊讶、惊喜以及满满的愧疚,继续说着:“明天我们就不坐同一辆马车了,赵廷会一直陪着你的,许军医也在,要记得乖乖吃药哦,换药的时候如果疼就叫出来,不丢脸...我跟轩儿有机会就会出宫来看你,所以不要害怕,大哥会保护你的,等过段时间,这件事情风头过了,等安全了,如果你想回夏国,大哥送你回去,所以不要想着自己逃出去,好吗?” 被看穿的小孩无意识得抓紧白锦泽的衣服,要相信他吗? 白锦泽也不逼他,想着自己整队的亲卫军,一个还病着的小孩,应该不会出差错的... “钰儿,叫大哥一声,好不好?” 小孩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全然没听见白锦泽毫无营养的变相乞求。 白大白终是无奈,脱了鞋子上床,挪开白小白碍眼的爪子,将小孩全部收进自己怀里,盖好被子,睡觉。 另一边,夏国皇宫。 跟夏麒钰分开了三天的夏麒瑞,焦躁不安,夏军胜了,白军也退军了,却是为什么王将军要将自己先行护送回京,那小孩的命令吗?可是如果说小孩在鹿城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得慢几天回京这个理由也可以勉强接受的话,那么为什么自己一回京却是被直接送到了宣德殿,宫外有王爷府,宫里也有昭阳殿,为什么偏偏是宣德宫?夏麒瑞躁动得不安终于喷薄而出,“王将军!” “臣在!” “皇上呢?” “臣,臣惶恐。”王将军恭敬却是颤抖着从怀里拿出圣旨,直直得跪下双手呈上,“皇上!” |
第二十九章 夏麒钰被赵廷从白锦泽怀里接过去的时候就醒了,睁眼看着面前的白锦泽,刚张嘴,“大...” 白锦泽飞快得捂住小孩的嘴,“不要说话,时间不多,听大哥说,你乖乖跟着赵廷,大哥过几日就去看你。” 不舍得摸摸小孩的脸,拉上盖在小孩身上的毯子将小脸遮去大半,又交代了赵廷几句才催促他们上车。小孩被赵廷抱进了一个看似普通但是里面装饰毫不含糊的马车,小孩抱膝坐在铺着厚厚毛毯的马车里,将身上的毯子裹紧,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忍不住悄悄扒开门帘看着白锦泽离去的身影,大哥... 已是中年的白楚宏站立于城门前终于等到了儿子们归来,一手拉着白锦泽一手拉着白锦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王...”白锦泽是愧疚的,带去的5万大军,如今只剩下2万,更是没有保护好锦轩。 “轩儿。”白楚宏将白锦轩拉进自己怀里,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小儿子,“听闻你受伤了,如今可大好了?还会痛吗?” “父王!”白锦轩一想到被小孩一剑刺伤的事情心里发毛,抱着高大的父亲,是撒娇也是安慰:“儿臣早就没事了。” “那个小皇帝呢?”明显并不打算就此揭过的白老头可是一直惦记着那个人的儿子,锐利的眼神剑一般看向白锦泽,“带上来!” 白锦泽看着已是怒意明显的白楚宏,心里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父王,献俘仪式还是等进城了再...” “那个畜生的儿子不配进白国的都城!”白楚宏满脸杀气,字字掷地有声。 很快,夏国的皇帝就被带到众人面前,白楚宏看着满身血迹污秽不堪、颤抖着跪在面前的夏麒钰,果然如传闻中带着黄金面具,看着面具下面毫无特点的半张脸,“哼,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锦泽!”白楚宏将眼神从夏麒钰身上转到自己英俊挺拔的大儿子身上,满意极了。 “儿臣在。”白锦泽手心都是汗,当日小孩可是在众多白军面前揭的面具,近乎完美的容颜更是被众多将领记住的... “杀了他!” “!”白锦泽愕然,“父王!” “不要!”白锦轩忍不住了,怎么可以这样,“父王,他是母后...” “不要再说了!”白楚宏勃然大怒,“记住,嫣儿只有你们两个孩子,他老子害死了你们母后,杀了他,给嫣儿报仇!” “是!儿臣遵命。”白锦泽想起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告诉自己绝不能露了破绽,原本还在动荡的心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接过侍卫呈上的剑,走到夏麒钰面前。 “大哥!不要,不要啊。”白锦轩被白楚宏禁锢在怀里,挣扎不出,只能无望得乞求着,泪流满面,“不要...” 举剑准确得刺向跪在地上少年的心脏,溅起的血染红了白锦泽的衣襟,幸好,不是钰儿... “很好!不愧是朕的儿子!”任由走回来的白锦泽从自己怀里揽过白锦轩,白楚宏终于出了憋了16年的恶气,酣畅淋漓,“来人,把他拖下去喂狗,之后将残骸装了送去夏国,夏国新皇帝不是马上就要登基了吗,好么,朕就送他份大礼!哈哈哈!” 白锦泽默不作声得搂着泣不成声的白锦轩,跟着白楚宏一行浩浩荡荡得进了宫,甚至是为兄弟二人洗尘的接风宴,兄弟二人都以车马劳顿身体不适为由早早离席,早就被报仇的快感支配了的白楚宏也没有在意两个儿子的反常,准了他们叮嘱了好好休息就自管自得继续喝酒了。 待回了自己的宫殿,白锦泽挥退了下人,关紧门窗,抱着早已哭肿了眼的白小白,轻声安慰:“钰儿没事。” “真的!?”白小白用力睁大早已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惊喜欲狂。 “恩。”白锦泽看着破涕为笑的白小白,温柔得擦去自己弟弟眼角的泪,“钰儿让赵廷带去了大哥宫外的宅子,就是你上次去过的那所。” “大哥,带我去看他,带我去。” “好。” 第二日,兄弟两人寻了个理由出宫,马车刚出宫门不久就被人拦下。 驾车的侍卫大喝:“大胆!你可知车里坐的是谁?” 拦马车的男子下马,半跪在马车前:“大殿下,属下胡升!” 宅子的管家胡升!白锦泽急急掀开马车门帘,“何事?” |
第三十章 “何事?” 单膝跪地的胡升具实禀报:“大殿下,昨天入府的公子逃了。” “赵廷呢?”白锦泽分明怒了,那么多人连个生病的孩子也看不住,现在这么危险的当口事情闹大了被父王知晓,小孩就真没活路了。 “赵大人已经带人追去了,刚有人送来消息说是跟小公子僵持在城外的小树林...大殿下!” 白锦泽听到重点后,抢过胡升手里的马鞭,翻身上马,看着马车上同样着急的白小白,“胡升,你先带轩儿回府。” 丢下这句话,白锦泽就急急得朝城外奔去,或许这样走掉了也好,起码暂时是安全的?白大白狠狠得摇了摇头,怎么放心得下那么虚弱的孩子孤身上路... 待到了城外进了小树林,冬日树木的萧条让身着黑色服饰的亲卫队格外明显,一群成年男子的包围圈下是瘦弱到让白锦泽心疼得滴血的夏麒钰,打斗却还在继续着,白锦泽知道小孩功夫好,却没想到好到这个地步,一个50人精编的近卫队,个个都是百里挑一非比寻常得武功高强,眼下却一个个被赤手空拳的小孩轻松无比得撂倒,或许是小孩放水没痛下杀手,或许是这些热血男子坚韧的意志,一个个被放倒后大部分又顽强得爬起来继续战斗,所以这场打斗才从凌晨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赵大人,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让我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们。”夏麒钰其实是累了,要对付那么多人还要小心不能要了对方性命,劳心劳力,还有就是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头晕乎得厉害,伤口也早就裂开了,幸好出府前自己多缠了几道棉布不然血早就渗出来了,如果被大哥知道了会担心的吧... “公子,不要让小的们难做。”赵廷看着眼前的孩子,眼里的坚持完完全全得传递给了对方。 夏麒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满眼的杀意,看得众人胆寒。 捡起地上的剑,夏麒钰指向领头的赵廷,“对不住了,赵大人。” 凌厉的剑法直逼得赵廷手无还手之力,手里的剑也被轻松得挑落,边上众人只能急的跺脚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术无懈可击得根本没有外人插手的余地,眼看小孩手里的剑就要刺进赵廷胸口的时候,“住手!” 锵锵赶到的白锦泽怒不可遏,“都给我住手!” 夏麒钰只听得白锦泽的声音便停下了,只是不敢回头去看那个怒气冲天的大哥,果然会生气的,对自己失望了吧...本就不能奢望的,是自己不配... “大殿下,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从地上爬起来的赵廷朝着白锦泽直直跪下,众人也都跟着跪下。 只剩下背对着白锦泽站立却不敢回头的夏麒钰,良久,“大...大王子...” 白锦泽气急,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了吗...所以几日来的乖巧都是装给自己跟轩儿看的吗,好让自己对他放松警惕,就是为了今日的逃跑吗?不是跟他说了会送他回去的吗,连这么一段时间都不肯等了吗,还是就这么厌恶待在自己身边... 白锦泽想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脑海里却是冒出自己杀了替身时的血腥场面... 不敢再想,白锦泽带着已是失控的怒意拉起小孩的手就往回走,翻身上马,暴力得将小孩拽上马来,却是下意识得护在自己胸前,“驾!”兄弟两人共坐一骑回府,一路无语。 |
第三十一章 刚到宅子,门口焦急等待的白锦轩迫不及待得从马上抱下夏麒钰,小孩脚刚落地整个人就被白小白塞进怀里,“吓死二哥了,知不知道?” 其实小孩是被暴怒的白锦泽吓到了,整个人呆呆得任由白锦轩抱着,“对不起。” 白锦泽下马,看着面无表情的夏麒钰,一路上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火气更盛了,一把拽起小孩的手就往里走,一直到书房,才将小孩一把推了进去,自己转身关了房门连带着将紧跟而来的白小白也关在了门外,“大哥,有话好好说,钰儿还小,开门啊大哥!” 白锦泽回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麒钰,冷笑得说:“轩儿很傻,是不是?” 小孩抬头看着满脸失望的白锦泽,心如刀绞:“是。” “啪!” 白锦泽手里的马鞭直直得朝着小孩抽去,又急又狠的一鞭子,小孩没有闪躲,只是看着抽来的鞭子略微偏了偏头,狰狞的鞭痕从小孩脖子一直延续到胸口,衣料尽碎,迅速充血破皮的伤口触痛了暴怒的白锦轩,反手又是一鞭,“为什么不躲?” 小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只是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呼痛。 白锦泽气急,凌乱且无章法的鞭子暴雨般朝着地上倔强的小孩狠狠抽去,“不痛是吧!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痛?” 痛,大哥我好痛,可是我背叛了你,背叛的二哥,我再也没有资格跟你喊痛了... 夏麒钰就好像真的不知道痛一般,任由白锦泽鞭打着,只是将头枕在臂弯间,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无声的淌落... 听着书房内的动静,门外的白锦轩急坏了,再也顾不得自己大哥关门前警告的眼神,大力一脚向门踹去,没开,再踹,还是没开,顾不得了,白小白退后几步,一个助跑奋力朝门撞去,终于撞开,踉跄几步稳住自己,抬头看着室内的惨况,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忙上前死死抱住白锦泽:“大哥,有话好好说,钰儿还小...” 白锦泽指着地上一言不发的夏麒钰,气急败坏:“有话好好说?那也要他肯说!” 白小白只觉得自己被一把推开,看着抬手又要向小孩抽去的白锦泽,倒在地上的白小白奋力往前爬了几步护在小孩身前,“大哥,再打你会打死他的!” 白锦泽却是一把扯开白小白,口是心非得说:“打死了干净!” 韧性堪比牛皮糖的白小白一个回身,索性一把抱住小孩,掰过小孩的脸,“钰儿,快跟大哥认错啊!” 早已泪流满面的夏麒钰哪敢睁眼,只能倔强得将头从新埋回臂弯间。 白锦泽原本也是想着借由这个台阶下了,教训也够了,就算只是口头的认错也将就了,以后再慢慢掰呗,哪想小孩却是一副死不认错的摸样,白大白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白锦轩,你给我让开!” “大哥!”白小白看着暴跳如雷的白锦泽知道大哥这边是行不通了,只能劝小的这个,转过脸声泪俱下:“钰儿,你快跟大哥认错啊?大哥也是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父王是要你死啊,大哥昨天才亲手杀了假的夏麒钰,你这样逃出去,如果被父王知道你还活着,大哥跟我都保不住你的啊!” 夏麒钰震惊了,再也顾不上瞳孔的异色,转过头看向哭花了脸的白锦轩,又看向拿着鞭子分明是后怕而微微颤抖的白锦泽... 白锦轩、白锦泽却是在看见小孩异常华丽的紫色瞳孔时惊得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世界顿时安静了... 夏麒钰看着意料之中的情景,告诉自己不要难过,原本就不配属于自己的,所以就算失去了也不该难过的,对不对... 深吸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鼓起最后的勇气,小孩忍着满身痛楚,挣扎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费力得朝白锦泽走去,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只觉得倒在温暖熟悉的怀抱里,终于安心得闭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对...不起,大...” |
第三十二章 夏麒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痛得快散架了,睁开眼却是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细细得打量这个完全陌生却又有种说不出熟悉的房间,大得过分的房间,整体装饰谈不上富丽堂皇,却是优雅得别具一格,每一处细节也都处理的精美绝伦,整体素色的家具特别是象牙雕饰的床与不远处同样是象牙雕饰的大得过分的梳妆台,恩,跟母亲那巨大的梳妆台有得一拼... 这么说,这是一名女子的房间? “吱呀”一声,一名身着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端着托盘推门而入,服饰简单得没有任何装饰。 走近的白楚宏从托盘里端起药满脸慈爱得坐在床边,将小孩小心得圈在怀里,低头温柔得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儿子:“终于醒了,先喝药好不好?” 夏麒钰警惕得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没有敌意,略微迟疑后乖顺得就着白楚宏的手喝了药,药苦得小孩直皱眉,白楚宏见了,忙起身去倒了水来喂小孩喝,止不住得心疼:“慢点喝...” 喝完水的小孩仍旧是防备得看着白楚宏:“叔叔,这是哪里?” 纳尼?叔叔?白楚宏内心咆哮:我是你亲爹! “呃...”满脸慈爱瞬间僵住的白楚宏理了理小孩额前的碎发,露出美丽万分的眼睛,心下感叹真的跟嫣儿长得一摸一样啊,“这是白佤国皇后的寝宫。” 白佤国皇帝只娶过一名女子,那就是母亲,夏麒钰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给自己的感觉那么熟悉,这里是母亲的寝宫,母亲在夏国的寝宫根本就是照搬这里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是大王子安排的吗?还是二王子?”这是夏麒钰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在白佤国自己唯一信赖的两个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安排名义上已死的自己住在已故皇后的寝宫里,白佤国皇帝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白楚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应着,“恩...” “他们不愿意见我了吗?”小孩想起昏迷前两人惊恐的表情,果然自己是怪物,是不能被接受的异类啊... 白楚宏想起两个被罚闭门思过的儿子,心虚得说:“他们现在不方便来看你,过段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夏麒钰也不为难这个照顾自己的叔叔,只是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哦。” 白楚宏心疼得看着满脸失望的小孩,忍不住将小孩搂到怀里,“还疼吗?” “恩。”小孩脱口而出,防备终是完全卸下,莫名得觉得这个叔叔很亲切,糯糯得说:“叔叔,我饿了。” “好,好。”虽然叫的是叔叔,可是白楚宏觉得自己都快被这句软软糯糯的声音给叫化了,“孩子,想吃什么?” 小孩皱着眉头想了下,“芙蓉糕!” “好!好,芙蓉糕!” 日子一天一天得过,夏麒钰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日,如果不算上昏迷的时间,已经5日了,每日醒来总是能看见那个一直笑眯眯的怪叔叔,一个三餐,端水送药,不要说换药就是连擦身更衣也一手包办了,伺候周到得有时候都让夏麒钰动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来看自己... 真的都不要我了,是吗? |
第三十三章 夏国,鹿城。 “皇上,白佤国的人到了,就在城下。” 夏麒瑞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徐公公,想起三日前接到布在白佤国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先帝已被处死,尸首在送回的路上... 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耳边却是一遍又一遍清晰得回荡着小孩脆生生的话语:“夏麒瑞,我爱你。”“夏麒瑞,我爱你,至死不渝”... 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 我都还没来得及去救你,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爱你,夏麒钰,我爱你,我也爱你啊... 终于驱车来到鹿城,前方的探子回禀,白佤国的使者距离鹿城还有10里... “10里。”坐在马车里三日未眠的夏麒瑞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敢再前进一步,“在这里等吧...” 终究是胆怯了,一直忍住未掉的泪也终于在这最后10里的路程上决堤,夏麒瑞犹如一个无助得小孩般抱膝而哭,“钰儿,对不起,对不起,哥来晚了...” 白佤国的人在鹿城下等了片刻,经过岁月与战争洗礼的城门终于缓缓打开,白衣素裹的夏麒瑞犹如天神般坚定得站在中间,只是满眼得哀痛触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看着负责护送棺椁的几人,夏麒瑞抑制住疯狂想杀人的欲望,“朕今日不杀你们,回去告诉白楚宏,终有一日,朕必定灭了白佤国!” 如果能预知未来,夏麒瑞一定不会开棺... 可是就算是亲眼看见了运送回来的棺椁,绝望之余的夏麒瑞还是抱了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里面的不是钰儿呢,或者钰儿还活着呢,对,钰儿一定还活着,一定还在等着自己去救他,那么倔强的孩子,我都还没跟他说我爱他呢,他怎么舍得先死掉... “皇上!”开棺的侍卫忍着满面的血腥刚挪开外椁视线触到棺内一角,便魂飞魄散般跪在了地上,“皇上...” 徐公公看着三魂出窍的侍卫,上前往棺内看了一眼,急忙合上才挪开一半的外椁,直直得跪在地上,满目凄然:“皇上,让先帝走吧...” 夏麒瑞走上前,颤抖的手扶上棺椁,自欺欺人般:“不是钰儿,对不对?” “皇上!”徐公公扑上前,死死抱住外椁,痛哭流涕:“皇上,您真的心疼先帝,就让先帝走吧。” 就算是最后一眼,钰儿,再让哥看你最后一眼... 泣不成声的徐公公被扯落到一边,沉重的外椁也被整个推开... “不是钰儿,不是钰儿!”夏麒瑞嘶吼着,棺内是或整或零早已不成人形的残骸,可是破碎的头骨中间确是戴着小孩标志性的金色面具...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为英年早逝的夏麒钰,也为悲痛欲绝的夏麒瑞... “钰儿...”颤抖的手伸进棺内,夏麒瑞轻轻得抚摸冰冷的面具,指腹清晰得感受着面具上一个又一个的咬痕,忽的手蓦然抓紧,决绝得将带血的面具放进怀里,外椁被整个合上,紧绷的弦终于因最残酷的事实而断了,夏麒瑞如断线的风筝般没了那最后一丝希望的支撑倒在了刚合上的棺椁上,手仍旧是紧紧护着怀里的面具,用最后的力气吻上没有温度的外椁,“钰儿,哥带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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