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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肆意江山(父子 古风 架空)[第2页] |
作者:山口泡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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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个字在涂川嘴里绕了绕,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虽是回来就是想要父子相认的,可真倒了这时候,自己还是犹豫了。说不上到底是因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委屈了,还是怕触手可以的父爱太温暖,温暖到想想有失去的可能就连要都不敢要。 小孩儿的犹豫都被王肆看在眼里,尽管也觉得孩子一回来就让孩子改口也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到底还是眸色暗了下来,又怕小孩看见多想,强强撑出点笑意“行了,也没逼你,什么时候想叫了什么时候再说吧”又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你早点歇着吧,今天一天也是累坏了吧,今儿就在这歇着吧,明天我让王顺差人把卿竹轩收拾收拾,搬那住吧,离你娘的园子也近些” “我没有。。。”涂川嗫嚅着开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环着王肆腰的手都有点尴尬了。好像父子之间刚刚融洽的说笑一阵烟儿似的散的无影无踪。 感到怀里孩子的僵硬,又伸手搂了搂,轻轻拍着涂川的后背,“没事儿的,别想太多,这些年到底是我亏欠你们母子太多,你不愿意叫。。。”顿了顿,又掩下语气里的苦涩,王肆才开口道“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你且先住下,到底是要比外面风餐露宿的强,不管你认不认我,你即是我儿子,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
第十章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不愿意!”涂川听王肆这么说,急的不住的摇头,再也在王肆怀里呆不下去了,挣扎着起身,跪在了王肆的脚边,也顾不得牵扯的上和膝上的疼了。“涂川没有不愿意的。涂川回来就是想来认您的,只是…只是…”涂川急的也不知怎么解释好,想叫出口那两个字,又怕王肆觉得他是被逼的,倒是说不出口了,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王肆脸色越来越不好,只逼得眼眶都红了,“您别生气,我真的没有不愿意”涂川抬头瞄了瞄王肆的脸色,声音里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讨好,“要不您接着罚我吧,别生涂川的气了。” 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孩儿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王肆只觉得心都要揉化了,探手又将小孩抄到怀里,只觉得怎么疼惜都是委屈了他,只一遍遍的拍着小孩儿的后背安抚,直到察觉小孩儿的哽咽已经平复了许多,才开口道,“我…”顿了顿,王肆终于开口,“为父没有生气,为父只是觉得,这么多年,到底是亏欠你们母子良多的,你能回来…”抬眼认真的看着涂川,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能回来,给为父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为父已经很知足了。” |
涂川呆愣愣的望着王肆,完全没想到堂堂晋熙王会说出这种话,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先掉下来了。再成熟再独立,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无人问津的时候倒还能硬撑着,一旦有人嘘寒问暖了,倒是再受不住了。 涂川自顾自的窝在王肆怀里哭了好一阵,小孩儿哭起来也是顶招人疼的,只肩膀一缩一缩的,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声音,要不是王肆明显感到肩膀湿了一块,王肆都不确定小孩是不是真的哭了。 半晌,王肆觉得自己胳膊都有点麻了,小孩儿才吸了吸鼻子,抬了头望着王肆,声音小小的却很清晰,“爹爹~~~” 两个字,已足够我倾一身所能,护你一生安稳、保你一世太平! |
对了喵~~~卤煮闲着没事儿也建了个群,喜欢玩的可以进来玩哈~~~2761898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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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手机有点毛病,分享不了网了,先这么看吧~~看不清的明天卤煮再看看能不能蹭个网什么再发。。。 |
第十一章 一夜好梦,次日一大早,涂川就收拾妥当来王肆门口候着了。早在来之前就听说先皇规矩严谨,自家爹爹虽说并没表现出来,可多少年的耳濡目染到底不是一日两日的悠闲自在可以磨掉的。说到底,秉性气度这种东西都是融到骨子里的,当年的机诡周旋改变不了的,现下的位高权重也一样改变不了。 天刚入了秋,一早还沾了些微凉,涂川才站了会儿,就发觉出穿的衣衫薄了些。想着一会儿王肆就该起来了,忍忍就过去了,谁成想这一忍竟是一个时辰,直到太阳都有些刺眼了,王肆才施施然的起来。王肆平日里倒是都不会这么晚的,只是刚认回了失而复得的儿子,有些辗转反侧,快天亮才睡着。 这会儿推门出来,倒是略略惊讶了下,很快又被自家儿子在候着自己起床的事实愉悦了一把,眉眼都溢出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来。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却触到了意外的冰凉。 “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略略责备的语气,确是实实在在的疼惜。王肆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涂川身上,也不顾涂川害羞的挣扎,裹了个严实才松手。又抬手拍了拍小孩儿饱受蹂躏的臀部,“冻病了看我饶不饶你” 于是小孩儿又不负众望的红了耳朵。 红耳朵川直到迷迷糊糊的陪王肆用过了早饭还觉得一切都很不可思议。没有传闻中规矩森严的礼仪,甚至连平常人家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都没派上用场。几乎涂川夹的每一道菜王肆都细细问过口味习不习惯,有什么忌口没有。 涂川倒是个不挑食的,不过到底禁不住这么嘘寒问暖的妥帖,只乖乖吃着,王肆问起便老老实实的答。一顿饭倒也吃的其乐融融,颇有几分父慈子孝的味道。 饭后又带着涂川在王府里散散步,便随口问道,“给我讲讲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呗?” “啊?”好在涂川来之前,已经圆了一套说辞,半真半假的,“一开始也记不太清了,后来就遇到我师父了,他教我练武,我也给他师门帮帮忙。” “看来为父还是要多感谢你这位师父了,以后有机会,替为父引荐引荐,为父也好当面好好谢谢他” “不用了不用了”涂川赶紧道,“我师父他。。。独居惯了,不习惯这些的”涂川拧着眉毛还在措辞,突然抬眼见到王肆轻轻挑了挑眉毛,一脸的气定神闲,突然就心虚起来。 果然在这个老狐狸面前什么都瞒不过去么?涂川愤愤的想。 |
第十二章 王肆本来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心里惦记着怕这位所谓的师父另有所图,怕孩子少不经事吃了暗亏,才想着亲自见见,若当真出自真心,也确实该好好谢谢的。只是听的涂川口气里显而易见的底气不足,才合计着怕小孩这是又有什么瞒着自己的。 当下也不想再追究,只把话揭过去,“那你真一身功夫都是你师父教的?” “是”涂川点点头,眼里不自觉带了点温暖的神色。其实他和他师父、风月楼四大教习之一的左见南并不算遇上的,而是涂川自己缠上的。 左见南年轻时也曾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一位,年纪轻轻一把薄云剑使得翩若惊鸿,于当年的武林大会上一剑成名,加上人又生的是风流倜傥,惹的不少待嫁少女芳心暗许。 风流不羁的少年剑客,自然是要配一段荡气回肠、风花雪月的故事。故事的女主角,则是时任武林盟主乔亥的小女儿、江湖四大美女之一的乔嫣然。才子佳人、流水桃花,倒也成了江湖一段人尽皆知的佳话。 古人云“年少登科,大不幸也”,左见南常常想,当年若是有人点醒他,可该有多好。 左见南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待乔嫣然也是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好不惬意。然左见南唯一一点缺点就是,冲动逞强、凡事绝不知退让半步。 其实也怪不得左见南如此,从小师承名门,又年少成名,简直是一帆风顺,没由来的就生出点一时无两、不可一世的骄作来。 又听有人拿他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剑客相提并论,一时血气方勇,便去找这位剑客“切磋”武艺。 殊不知这位剑客乃是乔家旁系,论辈分还要叫左见南一句姑父。时下已有三个月身孕的乔嫣然怕刀剑无眼,万一真伤了哪一个都是不好的。连忙赶去比武地点企图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较量。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一路倍加小心的乔嫣然却因已到达目的地的马儿被二人的剑气惊吓,发起疯来,直将乔嫣然从马车上跌了下来。 头三个月,正是最凶险的时候,孩子自然是没有保住的。乔嫣然的身子也因为这一次的亏空而每况愈下,只拖到第二年秋,便撒手人寰了。 左见南从悔不当初,到心灰意冷,最后机缘巧合之下,隐姓埋名进了风月楼,也正是这是,遇见了逃命的涂川。 |
第十三章 头一次见左见南是在一家酒肆门外,多数伤情的痴人都好几口杯中之物,左见南也不能免俗。 左见南倒不算是嗜酒成性的,乔嫣然去了之后,左见南对什么事儿都带着点点到为止的意思,性子着实变了不少。 那一日也是,左见南刚在酒肆里浅饮了两杯,正待出门,便见着酒肆门口几个少年围着踢打一个更小的孩子,小孩子也不见吭声,只蜷着身子挨着,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个包袱。 少年本就占着年长的优势,又人多势众的,小孩儿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倒是几个少年自觉无趣,愤愤啐了一口,又随意踢了两脚,便准备走了。 谁成想那个一直默默挨打的小孩儿,趁着几个少年转身的空档,随手捡起一块两只拳头大的石头,狠狠朝当中的少年掷去! 那少年也只是身量稍长成些,根本没学过武,更谈不上什么耳聪目明、身手矫捷,反应过来那石头是砸向他的时,那石头已快至面门,根本躲闪不及,眼见就要血溅当成,耳边只听“嗖”的一声,那石头竟然被打偏一点方向,擦着少年的额头飞过去,砸在了墙上. 少年还未缓过神来,倒是砸人的小孩儿恶狠狠的目光瞄向刚才掷了双筷子打偏石头的左见南,那目光哪里有半点心虚退缩,黑白分明的一对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多管闲事”四个字! 这一眼看的左见南直生出点恼意来。 左见南是受了克恭克顺、温良宽厚的正统教育长大的,尽管年少时有几分少年得意的锐气和不驯,说到底里子上还是良善的,见小孩儿出手如此狠辣毫不留情,便也忍不得管一管。 此时见小小孩子,不光心黑手狠,被人制止了竟然还一副理所当然不知悔改的模样,生生的被拱出两份火气来,拧着眉不善地道“年纪轻轻出手如此不知深浅,我还管不得了?” 小孩儿用已经脏兮兮的衣袖抹了把同样脏兮兮的脸蛋,脸上是不太符合年纪的冷厉和特别适合年纪的叛逆“你自然管的,”抬眼睨了一眼对面的男子,面上的不屑根本都懒得掩饰,“也不过是仗着我打不过你!” |
第十四章 左见南当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深浅的小孩子了,自家那些叔伯家里的孩子见着自己,恨不得三丈外就磕个头,近到眼前连个大气都不会好好喘的,更不要说这样明目张胆的顶风上的。 当下也不欲与这少年多争辩,只拎起剑往外走去。也没有故意绕开面前的小孩子,只向前行去。 小孩儿还是一副不屑的神情,转眼不知是转了什么脑筋,草草拍拍裤腿,抬脚也追了上去。 左见南此行并无什么目的地,多数只是散散心而已,是以脚程并不快。发觉小孩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追着他,也并不理会,只当是没有发现罢了。 这样一人走一人跟,直到日头偏斜,左见南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才停下身来抱着剑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儿。 小孩儿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早就看不出什么颜色,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模样,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出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狠戾执拗来。 “跟了我一路了,可是要打回来么?”左见南语气里慢慢的调笑,分明是没把小孩儿放在眼里。 “我想拜你为师!”小孩儿挺直了身板,忽视了走了大半天早已肿胀不堪的腿脚,努力把自己拔的更坚挺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撑起自己单薄而多舛的命运。 左见南终于正眼打量了小孩儿一眼,这孩子聪明倒是够了,就是性子有欠宽和,倒也不是没得教。出口的话便也不是毫无转圜了,“那我图什么呢?” 小孩儿乍一听不犹一愣,转瞬明白了什么意思,不由喜得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跪,口中大声呼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认认真真磕了头,才抬头露出了一张撒娇无赖的脸,“我人都是师父的啦~~~师父想图什么就图什么吧!” |
实在憋不出来了,短小君扔半章先,明天再补好了 ------------------------听说这事英明伟大的卤煮第一次使的分隔符-------------------------------------------------------- 第十五章 涂川想到这忍不住好笑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就那么赖皮……抬头瞄了王肆一眼,心想道臭不要脸该不会是遗传的吧。 想来到底是拥有的越少,舍得放下的就越多吧。比起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自尊或是骄傲都是可以暂时放一放的。倒是这些年,明明早就有机会逃出来,还是想清清白白的断的干干净净再回来,生怕给这位许久未见的父亲惹上半点难堪。 王肆看着眼前小孩儿眸子里染上的暖色,料想这位师父该是对他不错的。倒是自己疑神疑鬼的,落了下乘。 正巧来到了王府的校练场,王肆早就听说王府侍卫私下里传过,这小孩儿武功甚是了得,好几个曾随王肆真正战场走过几遭的将士也都输给过他。当下心情大好,便也起来点争强好胜的兴致! 随手拿下了武器架上的长枪,耍了个枪花,利落的起手式,枪尖稳稳的指向涂川。 涂川起初还愣着,待明白王肆的意思后,随手也抽出武器架上的另一杆长枪,动作流畅好看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便对王肆粲然一笑。 王肆还没见过如此自信又张扬的涂川,那小小孩子那一刻好像不止手里攥着长枪,整个人也仿佛拔成了一杆枪,一往无前又锋芒毕露。 |
忍不住来吐个槽,卤煮老老实实写个父子文比个剑,度受你告诉我到底哪里敏感了?我都没写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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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愉快的憋了三个小时,只憋出来两百八十个字,想想还是不发了吧~~~文儿明天再补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亲们晚安~~~ (这货坑品真是毫无保障啊擦~~~) |
洗手作羹汤的王爹爹显然比大部分男主略有天分,没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暗黑料理,简单的三菜一汤,颜色清清爽爽,口味清清淡淡,倒是出人意料的合口。 吃的心满意足的吃货川看向爹爹的眼神已经顺利从战战兢兢进化到受宠若惊。 王爹爹于是总结出了宠物饲养法则第一条:及时投喂可以飞快增长亲密值!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这是楼主要换画风了的分界线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十七章 日子在愉快的时候通常过的会比较快,眨眼涂川已经入住晋熙王府一月有余。 这一日,涂川向往日一样睡过午觉闲来无事晃悠到王肆书房,捡点闲书看。这一月通常都是王肆处理公务,涂川就在一边儿陪着看点闲书。王肆倒也不太拘着他,志怪小说、杂文轶事都随着他看。 涂川最近迷上一本讲当朝奇闻异士的杂记,倒不是写的多好,只是提到帝都早年人才风貌的时候,赞了几笔当年四皇子的文采风流,被这小东西看见了,便偷偷看了几遍,恨不得把每个写他英明神武的爹的字眼,都扣下来重新装印成册记在脑子里。 这当口院外却传来不小的嘈杂吵闹声。不多会儿确是王顺携着一位身着轻甲的年轻将士进了书房。 那小将士当是年纪不大,见着王肆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王爷,夜郎国统十六国十二万兵马来犯我边境!赵将军携八千城兵据守腾冲,已经……已经殉国了!” |
我看好像很多楼都在玩抢到多少层有福利之类的吧,卤煮也凑个热闹好了,500楼可以点戏嗯嗯~~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
第十八章 王肆率五万靖边军赶到腾冲城时,战况倒比他以为的好上许多。 城守赵将军战死前便等来了第一波援军,乃是靖边军麾下的一支轻骑,消息还未送达王肆的府邸,王肆的亲信副将顾允便率自己一众部下率先赶往腾冲城,将将保住了这一边垂重镇。 不过到底也只将将抵挡了一夜,顾允带来的兵将已死伤过半,王肆要是再晚一点,便也不知结果如何了。 铁血一样的汉子看着王肆那一刹那差点哭出来,那些惨死在战场的同泽甚至还来不及悼念,重整的下一波进攻已经打响。 当了二十多年的兵,打了小半辈子仗,顾允还没经历过如此惨烈的一战!几十年经营起来的西南重镇,来往商客不绝,甚至还有不少异域民族的杂耍班子来此谋生,虽谈不上歌舞升平,倒是别有一番风情的热闹。 如今一遭战火燎过,街上别说杂耍,连个行人都没有。街上入目一片狼藉,还有些许被火箭燎过的地方冒着黑腾腾的烟。 几朝荣宠,一朝翻覆。 “王爷,腾冲城……没丢,”顾允声音哽咽了起来,“可是兄弟们……” 那些前日里还在和他吹牛较量,叫嚣着要同他比试的将士;那些昨夜里还和他背靠背死守在城楼上,以血肉之躯堵上国家最后一道守卫的忠魂。 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这是他们曽割破手指宣过誓,要誓死守卫的地方! 王肆默默望着眼前哽咽不止的铁血将军,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身后是万里家国,我辈奉命据守一隅,宁死也绝不会让出半点锦绣山河!” 死于江山,乃我辈平生大幸! |
第十九章 五万靖边军和敌军十二万大军比起来仍然是杯水车薪,不过好在这纠集来的十六国军队也并不齐心。否则凭着八千守城兵和顾允带来那几千人的轻骑,也守不住这几日。 王肆吩咐下去将受伤的将士送去医治,着右将军尉迟良紊带兵守城,替换下已经坚守了许久的守城兵。 拍了拍顾允的肩,语气里带上了些不易察觉的心疼“顾将军恐怕暂时还不能歇息,当心相比顾将军是对敌将最了解的人,还要劳烦顾将军给我们介绍一二” 夜郎国此次带兵统帅为夜郎王第八子苏阿那,有着少数民族特有的嗜血善战。此次所谓的联合,也是苏阿那带着他的骑兵一路连削带打的“联合”。 阿苏那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七八岁的时候就成日里骑马打猎,打到些野鸡兔子之类的,甚至都不待烤熟了再吃,混乱洗几把就饮血撕肉、生吞活剥了吃,毫无忌讳。打架也照同龄的孩子不要命许多,使得周边的孩子渐渐都有些怕他了。待到再大一点,苏阿那的几个哥哥弟弟就已经都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整个夜郎也很少有出其右者。 但是这位夜郎国的第一勇士,却在政途上一窍不通。多年来征伐奔波,平定了不少草原内部的摩擦,才使得夜郎近几年渐渐也有了歌舞升平的模样。可却被自家二哥轻描淡写的几句带过。 于是这位夜郎第一勇士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这些年都不甚同其他人周旋,只安安心心的打仗,真正将自己当成了一把利器——指哪打哪! 至于该不该打,打完了功劳算谁的,这位纯天然缺根弦的王子殿下,自然是想都没有想。 话说这头王肆连夜便召集了各位将领一起,大家对于这位只知道“杀杀杀”的王子明显还是不太适应。按理,人做一件事总是有目标的,有目标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机可乘。 这位王子殿下可不吃这一套。不贪功、不冒进,任是放了多大的漏洞给他,都稳扎稳打,该怎么打还怎么打,丝毫没有可乘之机。 送走了各位将领,王肆面色凝重的伸手按了按晕涨的头,一团团交织的问题参差杂错,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正思索对策呢,只听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些声响, “爹~我可以进去么?”来的人是涂川。 “恩”王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起身去为涂川开门,还未走到门口,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裹挟着一阵刺冷的凉风。 看着进来的小孩儿,唇色的冻得白了许多,王爹爹丝毫没有场合概念的待着威胁意味的拍了拍涂川的屁股,“这么冷的天,就不知道找个暖和地方待着” 小孩儿委委屈屈的看了王肆一眼,简直句句话往王肆心尖上戳,“我怕万一我不跟紧点,好不容易找到您,你又把我弄丢了” 王肆简直心都要被这个小崽子揉碎了,揽过小孩初长成的颀长消瘦的身子,狠狠往怀里揉了揉。心里嘀咕道“这是又来讨什么宠?这小孩儿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戳人心了呢?” 只是今天王肆实在是没有逗弄孩子的心情了,只顺顺毛似的揉了揉,便催促着涂川赶紧休息。 涂川倒也没多纠缠,伺候王肆睡下,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是夜,月黑风高,没有人注意到一抹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溜出大营,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夭夭终一世,盛名织蝉衣。 |
第二十章 王肆一早就被营帐外的喧哗声折腾醒了,皱着眉头从营帐里出来,正瞧见顾允正在往帅帐过来。 “出了什么事儿了?”王肆本来还有点担心生了什么事,但是看顾允满脸喜相,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回王爷,苏阿那同他们联合的佐落举部落起了冲突,佐落举部落首领昨夜派人刺杀苏阿那未成,今早被苏阿那的部下割了头挂在营帐外示众呢”顾允声音里是演示不住的激动,“苏阿那尽管没死,但也受了重伤,佐落举也乱成了一锅粥,现在正叫嚣着要给首领报仇呢!” 呵,王肆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嘀咕—— 这是活该! 主帐周围是一片如释重负的热闹,涂川的小小营帐可完全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嘶~~你轻点,杀猪呢啊?”涂川一边嘴里嘶嘶哈哈的喘着气,一边艰难的转了个身,用毫无杀伤力的眼神瞪了一眼眼前的黑衣男子。 男子飞快的瞥了一眼企图用眼神杀人的涂川,良心未泯的下手更重了——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额~~”涂川短暂的呻吟了一声,后半声又咽回了嗓子里。这回连送两个毫无杀伤力的眼神都做不到了,汗津津的小脸搭在枕头上,发现和这个没人性的来硬的没有用,于是毫不犹豫的准备用软刀子磨“白祁,给我拿个毛巾咬着吧,有点捱不住了。” 果然捱不住三个字还没落地,身上换药的手就轻了许多。涂川就着枕头蹭了蹭额上的汗,回头冲白祁露出了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容。 白祁简直没办法形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用力戳了戳还在卖萌的小孩儿的脑门,“笑什么笑?!我昨晚要是没去,你还回得来么你?就知道傻笑” “最近人有点呆懒了,功夫落下好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涂川无所谓的缩了缩肩膀,见药已经上完了,给自己挪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要是小爷当年,别说这么两个虾兵蟹将,再来十个阿苏那也让他有来无回!” 白祁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企图在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孩儿脸上找点什么破绽,可惜涂川向来是睁眼说瞎话的典范,最擅长一本正经的糊弄人、漫不经心的说真心话,白祁仔细分辨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涂川终于被他探究的眼神看的有点心虚,故作的漫不经心和不以为然有点要撑不下去了。 良久,白祁终于别开眼神,知道根本不可能听到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才让你离开风月楼的?” 涂川飞快的别过头,十分立场鲜明的表示了自己拒绝交谈的态度。 |
第21章 白祁和涂川同是风月楼的杀手,白祁还要比涂川进风月楼早上几年。特别是这几年,白祁已经隐隐有了风月楼第一杀手的架势。也算是涂川在风月楼里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 白祁和涂川不同,涂川是自愿入的风月楼,相对来讲还是有许多自由的。白祁则从小就是作为风家的死士培养起来的,无论生死,都是离不开风月楼的。 当然,即使可以选择,白祁也会心甘情愿的留在风月楼的——谁让他看上了风月楼的少主呢? 也不枉涂川嫌弃他这么多年,白祁从小到大,所有事情只要和这位少主大人一沾边,就少不了一翻折腾,小到棍棒加身,大到命悬一线、死里逃生,白祁为了这位少主大人几乎把刑堂所有家伙什儿都过了一遍,竟然还对他家少主念念不忘。还生出了几分说不得的情愫。 真不知是白祁生性厚颜无耻,还是后天受虐成狂。 反正涂川是觉得,要是有人这么灾星,早就灭口了事。竟然还真有像白祁这么上赶着抽完左脸又乐呵呵递上右脸的人,一时也惊为天人! 当然,谁心里没有一星半点的梦魇魔障、嗔痴执念呢? 晋熙王之于涂川,同灾星少主之于白祁,也没什么区别不是? 要么说人都是身在局中,繁琐牵绊、因果纠缠。只是但愿他们纠缠的,都是能各得其所的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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