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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弄月清风(古风 半路父子 微虐)[第4页] |
| 作者:陌湘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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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房内忽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抬眼竟是白子画！ 床上的人内心一阵欣喜，浅浅笑了笑，“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 白子画愣了一下，又笑着说:“跟我走好吗？” “好~”他竟然没有一丝犹豫？“月色真好，我记得您有月下散步的习惯，您是散到魔宫来看我的吗？” “嗯，我一直都忘不了你……孩子，其实血亲又如何呢？那夜救我的是你吧？即便我醒来的时候躺在郢儿怀里，可我明明看到了你的身影……”白子画时隔一月才想起这一茬吗？ “呵呵，您依然没变呐~还是说着那样哄人的假话，可我偏偏信了……”辰杳轻轻笑了笑，“其实您本不必如此，我之前便说过，您牵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纵使明知可能是地狱，我也会笑着看您远去的背影……” “你知道？”白子画一愣，“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来呢……” “或许是因为我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吧……您不必如此，我是弄月公子，而您，逐月盟盟主——这是您本该做的事……”辰杳笑着走向了那竖起的大圆木，任人将自己紧紧缚了起来——因为亲手送他至此的人是他的父亲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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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他……他真是江湖中传闻的那个弄月公子？”一小厮道。 “估计是吧，没看是盟主亲自把人送来的吗？”一小厮答。 “看着不像啊！你瞧瞧他面黄肌瘦的模样，分明自己还是一个病鬼呀！怎么杀人？！”又一小厮朝这大圆木指指点点。 …… 是啊，旁人都看出来了，唯独白子画没有看出来吗？ 偏巧这个十五天逢大雨，月儿不现！旁人皆躲进了屋子里避雨，独独留了他在惊雷之下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 一夜过去，门外的少年不知是淋晕了还是病得晕了，总之晨起时，他已经刷白着一张脸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盟主，他晕厥了过去……”一小厮急急来报道。 “他？一场雨就可以把他弄成这样？！怎么可能！”白子画也不信了，可是又怎么不可能呢？锁了内力，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盟主，您带回来的真是弄月公子？！”又一小厮来报。 “何意？”白子画不解了。 “昨夜又有了命案，可您带回来的少年整整淋了一夜的雨啊！”此言刚出，白子画追悔莫及…… 待人将辰杳解下之时才发现那铁链深深嵌进了肉里——可他醒时亦未吱过一声啊！ 辰杳就那样面如白纸地躺在了床榻上，睫毛上的雨痕尚未凝，他却已然晕死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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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盟主，恕老夫直言，此子命不久矣……”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拈须直摇头。 “庸医，他内力深厚，不就淋了一场雨吗？何故要死要活的！”白子画发起火来还真是霸道！ “盟主？且不说小老儿妄言，此子内息全无，致命伤便有两道！想他月前定然才受了重伤，尚未将养便又是上刑又是雨淋的，即便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也受不了，何况他这一个病殃殃的身体堪堪是受不住的……”那老头见人悲痛便识趣地离开了。 白子画执起辰杳冰冷的手，“辰杳你快点醒过来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什么叫内息全无？什么叫受了重伤？什么叫上了刑？！他倒是告诉我啊！” 见人没有醒来的迹象，白子画轻轻解了他的衣带，顿时泪流满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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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雨水冲刷过的皮肤泛着白，皱着的皮微微卷起，鲜红的伤显得分外鲜红，辰杳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让人心疼，可到底是谁竟忍心将他这样的身体送到了圆木上束着淋了一夜的雨？ 再触及胸前那道贯通的伤口，那日飞身上前的场景一遍遍地在白子画的脑海浮现！一倾身，果然，那差点穿透了心肺的窟窿才刚刚结痂！而他手腕上隐隐的数不清的伤痕又救了多少人？ 他一句“或许是因为我也觉得自己罪有应得”是否伤了心？何为罪有应得？他又何罪之有？ 想起往昔那个翩翩少年，再看眼前这个面色全无的少年——白子画啊，这孩子一身的伤都是你所赋予的，一身的痛都是你所赠呐！ 辰杳吃力地缓缓睁眼，望及白子画的那丝欣喜竟未随雨水一同散去！只见他缓缓咋了咋嘴，但白子画看懂了，因为他说的是“父亲”二字！ 白子画愣了愣，顿时泪流不止:孩子，白子画何德何能？能让你唤一声父亲？你认定了的我不是， 也不配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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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谁准你们给他上刑的？”白子画抱着辰杳怒吼道！ “盟主，我们以为您带回来的一定是弄月公子，谁曾想会有两个弄月公子啊！”一小厮说道。 白子画顿时吃瘪了！ 是啊，他是那个弄月公子吗？ 印象中的辰杳明明不会那么做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相信了那样的鬼话，打从心底就认定是他！ 魔宫里，沐枫看到白子画抱着的人先是一愣，他可以猜到弄月去找了白子画，却怎么也猜不到弄月竟然是这样回来的！ “他……前辈，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吟风一愣，手里的蜜饯散了一地…… “对不起，救他！”白子画老泪纵横，“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你仗着是他的父亲就可以这样吗？他……”吟风真想出手打人了！ 沐枫把弄月抱起，一脚带上了门，“不准进来！”这显然是对白子画说的。 白子画愣了一下，又转身离去了——辰杳，我一定还你清白！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世上只有一个弄月公子，而今夜恰巧又是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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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这一夜，玄色袍子下的人儿面无表情地行进着，他竟认定了逐月盟？ 来人尚未对上那紫色的双眸便已祭了还魂丝，这一夜注定又要大开杀戒了！ 一小厮从人手后猛击断了一根木棒，不见他正脸，还魂丝已给嗜了此人魂魄！ 尚有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孩，可仅仅是那么一刹那，仿佛尚未出手，那女孩已经止了声…… 血色氤氲在空气中，还魂丝的光芒越来越橙，直到那一瞬，白子画提剑来看砍——怎么会是辰杳？ “白辰杳！” 那人一愣神，顿时醒了醒，什么？父亲！不可以呀！ “你快走啊！”辰杳紧紧抓住了还魂丝，这一次，他用自己的血祭了橙色的阶品！ 却又在下一瞬昏死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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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啊！父亲……”辰杳终于醒了！ 四处张望着，白子画就躺在他的身旁…… 辰杳缓缓舒了一口气，也不顾一身的伤痛就背起了白子画，“父亲，撑住呀！” 偏殿内，辰杳正向白子画输着内力，白子画顿感身上的经脉通透舒畅，一抬眸竟对上正侧身将腑内之血尽数往下咽的辰杳…… 再侧脸，一双茶色眼眸对上白子画，只见他微微低首，“父亲醒了那辰杳便走了……”说着撩了长袍转身欲去…… “你适才唤我什么？”白子画越发的怀疑了！ 刚刚反应过来的辰杳顿了顿脚步，“哦，是弄月逾越了。” “慢着，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还是不是！”白子画自己不知道吗？ “您觉得呢？”白辰杳回眸一望，淡然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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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不一会儿，白郢已至，“父亲喝药……” 白子画刚想喝下，碗却已经被打破了——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 “打破了我的药碗还不给我拾起来吗？”白子画言道。 辰杳忽的窜了出来——他？内力恢复了？看来还是沐枫的医术高明啊！ “不是说你命不久矣了吗？不是说你内力全失了吗？怎么？又想骗我！”白子画假怒道。 “不敢……”辰杳依言跪了下去， “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子画如今再仔细打量这个少年，面色好多了，眉间的清冷孤傲也还在……这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白辰杳嘛！ “白郢，你的药汁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来毒害为父？！”白子画一个“为父”身份怔了两个孩子的心，一个有爹不能认，一个认了不是爹……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身份扳正回来呢？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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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白辰杳，你可知这是何物？”白郢挑逗着拿了玉饮尊，“其实金羽蛊也并非那么难找的~你说是吧？” “你！你想如何？！”辰杳伸手抓住了白郢，“你已经逼我服下了母蛊还想如何？” “你应当识得此物吧？”白郢笑了笑，“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我便护他一世安好，我深觉白郢也不错，只是多了一个白辰杳……” 辰杳拿起了那颗名曰“梦忧”的丸药，一口咽了下去，“希望你说话算话！我可以不记得他，但绝对不会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白辰杳浅浅睡去，或许梦醒一切依旧，独独忘了梦中曾有一人名曰白子画……又或许他在乎得更多，那么忘却的也将更多…… “弄月，你醒了？”沐枫扶他道。 “沐枫，我怎么在这儿？”弄月一袭玄衣偃卧在月色下的湖心亭。 沐枫浅笑，“公子才说要抚琴的，怎么先睡去了？” 他转身抬了琴，“我是否该庆幸你还记得我……”沐枫浅吟道。 “哦，是弄月的错，当罚当罚…… ”他笑容如魇，琴音袅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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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父亲，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白郢跪在书房里，“一丸梦忧，他已忘却了前尘往事！旁的不敢保证，至于您——他是肯定记不得了，想他之前是何等在乎你啊！你们父子还真是有趣，他来寻你你不认，等你想认他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哈哈！” 白子画拍着桌上的情报大发雷霆，“只要再早一天！哪怕是早一个时辰啊！我的辰杳……”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若非吾儿，何故替自己受伤？若非吾儿，何苦受尽凌辱伤透心！……可自己偏偏信了那什么玉佩之说！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呀！ 辰杳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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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他来了？”沐枫问道。 “嗯！要不要让弄月见见？毕竟他们……”吟风有些犹疑。 “能少见就别见！还要再来一次吗？弄月也只是平凡人，他那一身的伤还不够吗？”沐枫也有些气恼了！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何时弄月出来了。 “弄月，白前辈前来拜访！”吟风赶紧上前。 “白……我认识吗？不见！”弄月甩袖又走进了门。 如果换做以前，别说不见了，只要一听白子画来了，估计都跑到山脚下去迎了……这么看来，这药效还真是…… “他说不见？就算他只是弄月公子，他也不会这样吧！你们根本没告诉他我来过吧！”白子画也耍赖，终于可以理解弄月他以前为什么这么爱耍赖了！ “教主公务繁忙，不便见客！他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等他处理完了再来……”一小厮通传道。 “好！我就在这里等！”白子画真的会等吗？有点难以置信！ 过了几盏茶时间，“他还在门外？”弄月似笑非笑地品着雨前龙井，“这茶倒不错！吟风，有心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以前一直说……”他刚想说下去，沐枫就拦住了他，“要支他走吗？” “随他的便！他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困了，我去睡会儿……”弄月哪天想起来自己这副模样，会不会去撞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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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几个时辰后。 “弄月，你睡醒了，要见他吗？ ”萧轲(吟风)倒是一直支持父子相认的！ “他还在门外？挺有耐力的嘛！走，去瞧瞧？”弄月一脸玩味。 “教主到！”一小厮喝道。 然后两个人均是一阵沉默——白子画在等儿子向他行礼，弄月在等白子画向主人行礼。 最后，吟风向白子画行了长辈之礼，弄月还是笑了笑，“来啊，看茶！” 白子画看到雨前龙井顿时一愣， 莫非他还记得？可是想想刚才的举措，还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那臭小子要是还记得自己的话，怎么敢这么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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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从魔宫出来之后，白子画就一直在叹气，“吟风公子有请！”一个小厮前来引路。 “白前辈，有些事萧轲想来解释清楚了，只求你放过幼弟……” “幼弟？谁？辰杳吗？我只是想获得他的原谅罢了……”他又叹息了一声。 “不，是白郢！他是我的弟弟萧辙！至于玉饰，那只是当年我们萧家救了夫人一命，她以此为馈赠的……至于为何今日才说，请原谅我的私心吧！毕竟辙儿是我的亲弟弟……”白子画听着一愣一愣的。 “你的意思是说辰杳他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什么不来认我呢？那孩子呀！”白子画有点心酸了。 “至于月圆之事，也是我弟弟设的圈套，辰杳为了救您才被下了母蛊，而他体内本来就有金羽子蛊，于是月圆了才会发作的，之前的那些案子都不是他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或许还是我的弟弟！……即便我的弟弟犯了那么多的错，但还是请您放过他吧！我求您……”萧轲用了一个晚辈的身份去应付这事儿，其实他本可以和白子画用同一个辈分说事儿的！ “他……我！原来辰杳又受委屈了，是我的错！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他，那这些事都不会发生的！哎！”白子画又叹了口气，“辰杳啊，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呀！老死不相往来，我舍不得！要你像从前那样，我又于心有愧！” 白子画走出了山门，夕阳下他孤零零的身影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远方一抹玄色正凝望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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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萧辙，你走吧……”白子画走到了暗室，“辰杳，是我对不起他，你并没有错，你要是想杀了我报仇，我也不还手！辰杳已经不记得我了，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你舍得死吗？你们当爹的都这样！你们什么时候问过我们在想什么？一不顺心就是拿那些父子纲常来压我们！这天下有谁规定必须要子对父恭恭敬敬，而你们可以无所付出呢？凭什么？！又想要说养育之恩吗？你们养过吗？ 我爹从来都是把我当做家主上位的工具！用完了就可以丢在一边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哼！如果我是辰杳，我早就把忘忧给吞下去了！像你这样的父亲能忘掉，尽早忘掉！”白郢说得白子画哑口无言！ “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白子画有些失落了。 “对我们都是这样想的，凭什么付出的都是我们啊，得不到任何你们给的父爱，却还要那么委曲求全的忍下去，不就是一个父亲的名号吗？”白郢一瞪眼，“这样的父亲，我从来都不稀罕！” 白郢走了出去，萧轲从屋顶飞了下来，“辙儿，你的炮仗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啊！不过或许对他们父子来说是好的……谢谢你。” “小叔你不回萧家？”两个人坐在马上，“小叔，辙儿才学不及你的！” “你长大了，可以担起这样的责任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归宿！若是以后有烦心的事可以来寻我，我会回去辅佐你的，不过历任家主之位太过血腥，我不想要……”萧轲叹了口气。 “谢谢你，大哥！”萧辙说道。 “还是叫我吟风公子吧！大哥还是小叔，对我来说都是我无法抹去的耻辱，更何况这些东西我一点都不在乎！”…… 回家的途中两个人聊了很多，只是可能此生不会往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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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白子画愣在了原地，仔细想想白郢说的很对！凭什么付出的一定要是儿子呢？辰杳他一定也曾这么伤心过吧？可是这些话为什么不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呢？ 忽然想起那日在魔宫后山，辰杳对自己还是存着期望的吧，他是一个好孩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最伤他心的莫过于一个不信吧！ 辰杳，父亲信你…… 你的伤父亲愿一一为你抚平！ 十六将至了吧，辰杳是否又会痛得一夜难眠？是否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偷偷叫着父亲？ 不了，不了，他已经记不得了……可是，可以去弥补的，不是吗？ 白子画，又走上了魔宫！ 山巅之人的嘴角微微扬起，“这出戏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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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教主在午休，请稍候。”白子画被挡在了门外。 “可他不是睡了刚起来吗？”白子画忿忿，但还是换了一个口气，“他身上有伤，还是多休息会儿吧……” “有伤？教主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您想多了吧！”那个小厮赶紧解释，“教主身上光滑如玉，怎么可能会留有伤疤？！” “你说什么？！他明明……”怎么可能！明明一次又一次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才留了一道又一道的疤！想来这个小厮说的是以前的他吧……这么想着又愧疚了。 “那他平日里都几时起啊！还有他平时都爱吃些什么，爱穿什么衣服，平时都爱做些什么？……对了，他平时最在乎哪些人啊？”白子画问起来跟放鞭炮似的停都不停！ 那人白了他一眼，“前辈，您是教主他爹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白子画一怔，有一种身份被戳穿了的感觉！ “这魔宫里上下谁不知道！教主他随您进了几次宫哪次回来不是带着一身的伤！旁人少说也要趴上好几天，教主强悍第二日早上就走！所以呐！整个魔宫上下都认识您了！”原来自己这么出名啊！ “那你还说他身上没伤？”白子画反问道。 “咳咳”刚刚还想开口的小厮，顿时不说话了——只见一青色衣袍的男子走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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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二十”那青衣男子淡淡开口，那小厮只是皱了一下眉便应了声“是”！ 而白子画肯定是听懂了！其实那小厮不过多说了两句罢了，但也不至于要去挨顿罚吧！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问呐！ 其实看到这样的沐枫才更是让白子画一愣的呢，这和辰杳管理出的那个“浴乎沂，风乎舞雩”的理念实在大相径庭吧！何况沐枫是这样的吗？虽说为了辰杳对自己有些赌气意味但也不至于这么压抑吧！ 如今堪堪是大吃一惊哪！ “白前辈，适才离去了又回来做什么？真是辛苦了！”听他的话怎么字字都带刺呢！这是不是间接地说明辰杳和他关系和谐？ “那个……今夜不是十六了吗？我想陪陪辰杳。”他说的可算是情真意切，一副好父亲作派！ 只是沐枫右使催人关了门，从门缝中挤出两个字“不必！”等门快合上的时候又挤出来两个字“不送！”…… 白子画又一次愣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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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沐枫前脚才进入主殿，萧轲后脚便跟了进来，“弄月，老人常言‘树欲止而风不静，子欲孝而亲不在’，如今白前辈已经这番让步了，我也不必瞒你了，门外之人便是你的父亲！”萧轲似是做了极大抉择似的说出了口。 弄月抬首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画起了丹青，神色极平常地说了声“我知道啊！” 一旁的沐枫笑着看了看一脸惊诧的吟风公子，“其实我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也挺好，是吧弄月？” 弄月搁了搁狼毫笔，“又改不过来了不是？都说了下次唤我公子，怎么又没规矩了！你们俩也不改口，刚才的戏不是又要白演了？真是的！” “好了好了，我们的弄月公子，你父亲又不在，还绷着一张脸？我们看了也不自在呀！”沐枫也不似刚才那样板着脸了。 “哎，公子，你这么干不成心讨打吗？”吟风扶了扶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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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公子，白前辈还在门外等着呢！您今夜不打算出门了？”沐枫一脸戏谑。 “哎，替我准备好热汤热水，你们演完了，轮到我了！”弄月紧了紧手里的还魂丝。 吟风又是一脸诧异:难不成替他的怨念也治好了？那这沐枫也忒强捍了点吧！ 沐枫嗔笑了一声，“要不左使去烧水我便告诉你？” 无奈，偏偏对此感兴趣呀！ 听完了之后甜甜笑了声“谢谢你，辙儿……” “嘿，这法子我想出来的，你谢谁呐！你那辙儿顶多误打误撞，弄拙成巧罢了！”沐枫一脸鄙夷！ “呵~还不得谢谢我们家辙儿吗？ 你还自诩岐黄高手呢，你怎么没想到呢？”吟风很是得意地把人说的哑口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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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一身墨色玄衣，月色下的少年身影显得极是萧条，只见他慢慢踱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说出来任谁也不会信的，堂堂弄月公子竟然在半夜三更的去了湖心亭？！ 白子画一直跟在他身后，只记得辰杳明明很怕水，却为何还要义无反顾地往下跳了…… 辰杳的眼珠在一瞬间又变为了紫色，戾气瞬时四射，惊飞了远处几滩鸥鹭…… 辰杳将自己的痛苦默默埋在了潺潺而过的湖水中，水波起，一切也终逝成烟…… 他那还魂丝终究在划过自己脊背之后变为了黄色，泛着点点黄晕的还魂丝又缓缓缠于他手。一切仿佛只是个虚无的梦！ 看着儿子在冷水中痛苦地散尽修为，湿哒哒的容颜上不知是否挂有泪痕？记忆中的他曾是一个那样爱哭的孩子啊！ 慢慢喘息着的辰杳在水中无力地一点点倒下，他身后的殷红在水中一点一点泛开涟漪…… 此情此景，深深敲打着白子画悔恨的心——辰杳，只要你不再受那无尽苦楚即可…… 独自爬上岸的辰杳跪趴在湖心亭的石桌上，真好，又完成了一次阶品的提升，他嘴角微扬，慢慢“晕睡”了过去…… 白子画上前欲抚他的青丝却又终是没有下手，本想打横将人抱回魔宫，却还是缩了缩手，只是将身上的风衣慢慢解下，轻轻为辰杳披上，无奈叹了声气，复又转身而去…… 白辰杳缓缓抬起头，将身上的风衣一把扔得远远！却又小心翼翼地拾起，揣在了怀中，泪水砸在了那残存着白子画气息与温度的风衣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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