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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沈星辰(现代,父子,兄弟)[第6页]

作者:傲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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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01
放假归来,韩超宇和赵昱伦对战类的游戏玩了一个学期玩厌了,换了个RPG类型的,沈星辰对这种练级做任务的游戏一点没有兴趣,出了新手村就没意思弃了,有那个时间,他不如干点别的。
这天,沈星辰躺在上铺刷手机,秦显达下班回来,洗漱之后也躺在床上,一边刷手机一边和室友聊天:“大学城旅馆真是多,哪里来那么多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我们一宿舍四个光棍!”
练级也不用开话音,没戴耳机,老大韩超宇接他的话:“怎么?老二,思春了?也去泡个女同学呗!”
秦显达摇头:“交女朋友要花钱的,我哪有这个钱?还是自己解决比较靠谱,嘿嘿。”
赵昱伦跟着他一起嘿嘿嘿:“也不是啊,你有老四那么帅的脸,倒贴都有你信不信?”
沈星辰一脸懵:“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秦显达看看沈星辰,不得不承认,不论是上课还是出去吃饭,来搭讪的就没少过:“老天真是不公平,沈星辰这么有钱了,还要帅干什么?我们这种颜值也不够,家里也没钱的,怎么活啊?不行,老四,明天请我吃饭!”
另外两人大声附和,一起开沈星辰的玩笑。沈星辰翻个白眼:“要我请吃饭,你们能不能有点诚意,可以不找那些奇葩理由吗?”
四个人吵吵闹闹的度过了美好的同居生活。
2017.03.17 周五
欧阳镜和李行行好像进行的挺顺利,每周五基本都去约会,没回家吃饭。沈星辰再一次周五放学时看到欧阳镜开车接李行行,沈星辰偷笑,要么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家里就没谁坐过欧阳镜亲自开的车。
沈星辰开车,顺路把韩超宇送回家,今天车上还多个人,秦显达说要见网友,让他帮忙开去商业街。
沈星辰把秦显达送到后,在路边看到欧阳镜的车,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沈星辰把车停到停车场,跑去偷窥欧阳镜和李行行,还想着抓拍个亲昵照给妈妈看,嘿嘿嘿。
沈星辰坐在商业街路边的坐椅上,刷着朋友圈,不出所料,刷了十分钟左右,李行行发了朋友圈,烤肉九宫图,还贴心的用了定位。沈星辰做贼一样溜到烤肉店,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随便点了点东西,开始干私家侦探的活。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东西还没上呢,一个女的气势汹汹奔沈星辰而来,扬手就想打他。沈星辰一手捏住女的手,皱着眉问:“小姐,你干什么?”
女孩哭的妆都花了,尖声骂他:“嬴政!你个渣男!”
沈星辰没想到她突然尖叫,连忙去捂她的嘴,还是晚了,背后传来欧阳镜疑惑的声音:“小辰?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星辰傻眼,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怀里的妹子一口咬到他手上,疼得沈星辰哎呦一声,捂着手把女孩推远。
女孩跌坐在地上,又扭到脚,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整个烤肉店的人都看着他们,李行行上前拿纸巾安慰女孩。
欧阳镜牵着沈星辰的手,看到他手上深深的牙印,喃喃自语:“咬这么凶,要不要打狂犬疫苗?”转脸对着沈星辰又板起脸:“你不去辰新开会?跑这来干嘛?怎么回事?”
那边李行行已经扶着女孩去了他们吃饭那一桌,问女孩怎么回事。沈星辰唯唯诺诺的答不上来,欧阳镜把他也推到桌子边。
女孩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意思是和沈星辰是网友,今天出来约会,结果出面的是另一个人,说之前照片是骗她的,女孩听了也没多想,生气就走了,结果路过烤肉店就看到沈星辰坐在窗户旁边。这下女孩爆炸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摆明了沈星辰见了她真人不满意,请朋友出面看打发她。女孩一边哭一边骂:“渣男,我连泳照都给他看了,他不满意怎么不早说!”
据说已经看了人家泳照的沈星辰和欧阳镜对视,沈星辰委屈的:“我没有,哥哥。”
欧阳镜黑线,沈星辰转头对着女孩,凶神恶煞:“你别胡说!”
女孩哇的一声又哭开了,欧阳镜一巴掌扇沈星辰脑袋上:“好好说话!恐吓人家干什么?”又问女孩:“姑娘?你有什么证据没?”
女孩抽抽搭搭的从包里翻出手机,开了款聊天软件,翻出和“秦王嬴政”的聊天记录,对方的头像确实是沈星辰的照片,历史记录里面也有几张沈星辰的生活照和女孩子口中的泳照。
沈星辰抢过手机,翻起聊天记录,一边翻一边问:“这个嬴政没和你说点现实信息?比如叫什么?哪里人?”
女孩抽噎着说:“你不是叫秦显达吗?”
沈星辰手一顿,翻个白眼:“我不叫秦显达好吧?”接着打电话给宿舍老二,咆哮着:“秦显达!快来烤肉店,把你网友领走!”
已经下楼的秦显达又往楼上跑。沈星辰无奈的:“小姐,你网友说的是真的。他是我学校的室友,也不知道什么心理用我的照片和你聊天。”
等秦显达过来后,沈星辰让他领着姑娘去医院看看扭伤的脚。把两人送走后,沈星辰看着被打扰了约会的两人,讪笑:“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和嫂子继续!”
欧阳镜叫住他:“等等,你还没说怎么会在这里呢?”
沈星辰暗自叫苦,埋头站着,半天憋了一句:“我……我约了阿秋来吃饭……”
欧阳镜皱眉:“敢撒谎了?看着李老师在,觉得我不会揍你是吧?”
沈星辰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送同学过来,正好看到你们约会,就想偷拍两张照片给妈妈看看……她不是为哥哥好着急吗?”
欧阳镜一个爆栗敲他脑袋上:“告状精!都跟谁学的,这么淘气?回你那桌,吃点东西再去公司,晚上回家再和你算账!”
沈星辰捂着脑袋赶紧撤离,听到背后李行行跟欧阳镜说话:“你别欺负星辰了,他都这么乖了。刚刚也是误会。”
欧阳镜无语:“你们管跟踪偷窥叫乖?还有,我怎么欺负他了?”
沈星辰在辰新开完每周会议,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沈星辰每周五都和辰新领导层开会,搞个周总结弄个周计划什么的,双休就一心一意回家休息,平常开会弄这么晚他就直接住公司,第二天再回家。
但是晚饭时候出的事,沈星辰非得回家找欧阳镜报道。
沈星辰在书房没找到人,欧阳镜洗完澡都准备睡了,听到隔壁书房的声音,把沈星辰叫到房间来。
沈星辰跟进欧阳镜的卧室,欧阳镜房间暖色调,桔灯打着光,显得欧阳镜的轮廓都温和起来。
欧阳镜穿着田笙丽给买的卡通老虎的睡衣,欧阳灿跟沈星辰有件同款的,家里四只老虎,田笙丽这老太太一直想着开个类似睡衣play的时候,和儿子们穿亲子装来着。话题扯远了,欧阳镜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打着哈欠问沈星辰:“找我什么事?”
沈星辰愣了下,床头光线比较暗,看不太清楚欧阳镜的表情,他也不敢瞎猜,老实回答:“哥哥说,我回家了要来算账的……”
欧阳镜阳愣了一下,在李行行那要点面子,随口说的,他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真的教训沈星辰。不过机会难得,很快欧阳镜决定趁机和沈星辰谈谈:“这么晚,特地赶回家,就为了这个?”
沈星辰点头,张嘴想说什么,还是闭嘴。
欧阳镜睡眼朦胧的接着问:“你觉得自己该打?那打多少?”
沈星辰理所当然的:“我听哥哥的。”
欧阳镜拿指节敲敲床头柜,发出“咚咚”的声音,接着问他:“听我的?先说你自己怎么想的,该不该打?”
沈星辰沉默片刻,搞不明白今天的欧阳镜到底想干什么,过了会儿只能回答:“我听哥哥的,我自己不知道。”
欧阳镜站起来,走到沈星辰旁边,拍拍他的屁股:“打重了你不生气?不难过?不委屈?不恨我?”
沈星辰紧张的崩紧身体,小心翼翼的回答:“那哥哥原谅我吧,不打我了。太为难多不好。”
欧阳镜将沈星辰推到床上,随手将床头柜上的一本厚书往沈星辰屁股上砸几下:“你想得倒美!”
沈星辰僵在床上一动不动,委屈的:“都说听哥哥的了,我说的又做不了准。”
欧阳镜和他沟通不来,实在心累,把书往回一丢,拍拍手:“行啦!你是成年人了,走哪还要听我的,人家该说我是变-态-法-西-斯了。”
沈星辰趴在床上,回头望着他,不知所措。欧阳镜赶蚊子一样挥手:“回房洗漱睡觉去。”
沈星辰委委屈屈的从床上爬起来,搞不懂他哥到底是哪里不满意,走到门口,小声的说:“晚安,哥哥。”
欧阳镜叹气:“晚安,辰辰。”内心同样叹气:算了,听他的就听他的吧,像桐子说的,让无法无天的沈星辰有点畏惧也是好事,有利于社会安定,反正沈星辰开心就好,人家说儿女都是债,没说过弟弟也是债啊,心累!
周一回学校,秦显达跟在沈星辰后面各种道歉,说他就是那天听老三说沈星辰有人倒贴,就想着拿沈星辰的照片蒙一下网友,试验一下沈星辰的魅力值。
沈星辰和他说了无所谓,自己不放在心上,反正那天欧阳镜也没因为这个乌龙揍他。但秦显达看沈星辰那么轻描淡写,更慌张,怕沈大头真的打定主意和他绝交,有这么个富二代室友,谁想绝交啊!
一时间,秦显达在宿舍各种狗腿各种殷勤,沈星辰表示,他开心就好,多个小弟,宝宝也很满意。
2017.04.05 清明节
欧阳家清明节基本不过的,长辈的墓都在老家,欧阳乾和田笙丽都不是为这个喜欢大张旗鼓的人,就是前年沈星辰回家的时候单独带他去老家扫过墓,这两年都是夫妻两个单独回老家,不打扰儿子们,今年也不例外。
欧阳镜加班;欧阳枢也想加班,最后还是陪着大肚子的艾琳娜去老艾家扫墓;欧阳润和欧阳灿约着在家打联机游戏,沈星辰被欧阳灿带着一起进队,沈星辰不想告诉欧阳润是自己,怕欧阳润不愿意带他玩,也不开麦,对外宣称是欧阳灿的小徒弟,欧阳润带着他打了几盘,表扬沈星辰:“小火山,你徒弟手法不错嘛,教的不错哦~”
沈星辰坐在电脑前面,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抑。欧阳灿在那边与有荣焉:“那是,不看我火山哥是什么人物~”
正玩得欢快呢,沈星辰手机响了,接了电话,那边是叶秋的声音:“Boss,出事了。”
沈星辰开着外放,键盘哒哒哒,听到声音翻个白眼:“阿秋,你最近看什么电视剧了!”Boss是什么鬼?
叶秋一点不笑场,严肃认真:“辰哥,没和你开玩笑,你大嫂被绑架了!”
沈星辰正在偷塔,手指戳键盘戳的飞快:“谁绑的?”
叶秋调着大屏幕上的视频,李行行被蒙着眼绑在椅子上大声问对方想做什么,却没有声音理会她。叶秋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开口就是要三千万。”
沈星辰偷塔被发现,对面队两个来截他,沈星辰鼠标键盘操着飞快:“查清楚再说!”
叶秋点点头:“好的。”准备挂电话。
沈星辰残血收了两个人头,读条回城 ,想起来问:“他们没通知我哥吧?”
叶秋挠头:“不知道,感觉对方直接冲着新帮来的,应该没牵扯大少。”但是欧阳镜的媳妇,人家说不定也通知欧阳镜给沈星辰施压呢?叶秋一时也不能保证。
沈星辰一边在游戏里发消息:“有急事,先退了!”就关了游戏。音响里响起欧阳润气急败坏的:“我去,小火山你徒弟什么情况,跳车狗啊!”
沈星辰心烦气躁的关了电脑,想了半天没敢给欧阳镜打电话,下楼上车一气呵成,一脚油门往辰新大厦开去。
沈星辰气得内心大骂:喵喵的,大过节的,找什么死,****。
更个小剧场
沈新月高中的时候,在辰新大厦一楼会客厅等他爸,正巧遇到叶冬,和他一起聊天。
叶冬:好想让Boss当我爸爸啊!
沈新月瞪他:滚,那是我爹。
叶冬翻个白眼:是是是,小Boss。
过了会叶秋从一楼经过。
叶冬指着他爸,和沈新月吐槽:你看看他那肚子,那腰,发福成什么样了?不忍直视。还是Boss英俊挺拔,帅气潇洒。我爸一点气场都没有!
接着沈星辰从电梯出来,召沈新月一起走。沈新月看着看过三十,依旧帅气逼人,出门都以为是他哥的沈星辰,深以为然点头。
晚上吃饭,沈新月和爸妈用叶冬的原话吐槽中年发福的叶秋。
穆朝英哈哈笑倒在沈星辰身上。
沈星辰淡定吃饭:你不用笑话阿秋,你还不是会中年发福。
沈新月被雷劈:怎么可能!
沈星辰:穆青宇就发福了,外甥像舅舅。
沈新月抓狂:我不可能!
沈星辰扯出一个冷笑:还有你爷爷,你大伯,你二伯,哪有中年男人不发福的?
沈新月灵魂出窍:不可能!那你怎么不发福!
沈星辰摇头:我是有病,胃不好,吸收不到营养。小子,你不懂,中年男人就是要啤酒肚,宽肩膀,满脸横肉,才有气势,别和我学。
沈新月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穆朝英拍着沈星辰的肩膀,笑得更厉害了。
沈星辰到了辰新大厦,怒气冲冲的直奔顶楼会议室,叶秋和好几个管着人手枪械的负责人都在研究视频。
叶秋见了沈星辰,先开始交待情况:“一早就有人把视频发到公司邮箱,前台小妹电话联系我过来的。刚刚找人查了IP,查了李行行的行迹,还有视频里的背景光线以及声音。”
沈星辰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是本市人,还是外地的?”
叶秋摇头,调出邮件信息给沈星辰看:“视频全程没有人说话,勒索的消息写在邮件里。”
沈星辰敲着桌子:“又没电话,又没语音。留个破邮件,没有人看怎么办?等着他们先联系。三千万……三千万……去年十月那批货是不是三千万来着?”
叶秋愣了愣:“是,但是这么久了?”报复也不会等这么久吧。
沈星辰冷笑:“我就说不对,普通交易哪里会带那么多枪支那么多保镖,比起保货,更像是保护人,估计哪家太子爷刷业绩呢,现在不甘心想回来找场子。调江边的小弟先去把上次的仓库围起来。”
叶秋那边去布置不提,午饭以前对方电话打进辰新的客服,转到楼上,带着变音器的声音说:“准备好三千万,送到沿江路江都公园南门口的草丛里,让沈星辰独自一个人去!否则我就撕票了。”
沈星辰接过电话:“渣滓,洗好脖子等着爷,上次让你们跑了,爷身上那道疤还没找回来呢!撕票?你敢撕,我就敢冲去S市杀你满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电话那头仓惶的挂断,沈星辰站起来,挥手将人招齐往江边仓库走。
早上叶秋回公司的时候就召集了不少人在公司待命。已经呆在总部闲得发慌的暴力份子们急吼吼的坐上班车,整整两辆大巴车拖满人去了江边仓库。
等沈星辰到的时候,上次火拼的仓库里三层外三层,全叫新帮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S市的黑道太子爷张友翼掐着李行行的脖子,在手下的保护下缩在仓库里的监控室,对外喊话:“沈星辰,李行行的命你到底还要不要?”
沈星辰让人拿个大喇叭喊:“废话真多,喊来喊去不嫌累,派个人出来,我们好好谈。”
挑了上次打埋伏战的位置,让小弟搬了几把椅子坐下。
房间里争执半天,居然是张友翼站了出来。沈星辰挑眉,为他还有点胆量鼓了鼓掌:“张大少挺身先士卒的。”
张友翼年纪二十五六,在S城嚣张惯了,但在别人地盘不得不低头:“辰哥见笑了。张某技不如人,这次栽了也没得说,放我们走,我把那绑来的妞全须全尾还给你。”
沈星辰翘个二郎腿:“张大少玩笑开得真好。大过节的,我这批弟兄就白跑一趟?”
张友翼咬牙,还是忍了脾气:“你还要怎么样?”
沈星辰点点自己肩膀:“三千万,另外我肩膀上那颗子弹,得还给张大少吧!”
张友翼眯眼:“那妞你不要了?”
沈星辰哈哈笑:“不是因为你手里有个人质,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谈条件?有胆不打招呼来A城我的地盘,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懂么?”
张友翼冷笑:“既然这样,大不了鱼死网破,那妞你也别想要,杀了我,我爸不会放过你。”
沈星辰冷下脸:“张大少这就是不讲道上的规矩了。”一扬手,让人上前制住张友翼,直接给S城的张老头打电话。
张友翼无比屈辱的跪在沈星辰面前,看着沈星辰给老张头打电话。
电话接通,沈星辰打哈哈:“张大爷,您家的太子爷可是不讲规矩。祸不及家人,他绑了我嫂子是什么个意思?”
老张头这才知道带着几个保镖说是旅游去的大儿子是去报仇了,他气得咆哮:“张友翼,把人给我放了!”
张友翼对着吼:“他把我扣这了,我放了人不就没命了?你是不是亲爹?”
老张头年过半百,气得头都晕了:“放人!放人再谈!小冷!放人!”
监控室的人都走了出来,沈星辰点点下巴,自有手下人去把李行行接过来送回安全的监控室松绑摘眼罩。
老张头难得低头:“小沈啊,你张叔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给我送回来,你要多少随便提。”
沈星辰嘻嘻笑:“我把张少放江里,看他游不游得回去!”
老张头儿子在别人手里,自己在S城再怎么手眼通天,也只能干瞪眼,低三下四求沈星辰:“小沈啊,上次货咱再也不提了,张叔再出六千万,卖张叔一个面子,把张友翼送回来,好吧?”
沈星辰摇头:“大爷,这钱我可不敢要。走货这种事,向来大家各凭本事。你家这少爷,为这还要来找我麻烦。今天放他走了,过两天又来杀我全家怎么办?您手里握着的S市向来不缺军火炸药呢?”
老张头实在被沈星辰逼得咆哮:“那你到底想怎样?”
张友翼在下面插嘴:“行了,沈星辰,这次我技不如人,你要信我,我保证再不来A城找茬。六千万换我这边六条命,你不亏。”
沈星辰还没来得及表态呢,兜里的手机响了。沈星辰把电话丢给叶秋,让他给老张头报账号,钱到账就给张少爷买机票送回去。
这头手机拿出来,欧阳镜打来的。沈星辰瞪着手机,就是不接。沈星辰往监控室走,在门外就开始咆哮:“李行行!你又给我大哥说什么了!你要害死我啊!”
李行行嘤嘤嘤的哭:“我都快吓死了,还不准我给男朋友打个电话求安慰?”
2017.04.05
沈星辰在监控室和李行行嗡嗡嗡沟通半天,李行行知道这次无妄之灾全是因为沈星辰,也被他吓到了:“你涉黑啊!怎么一点不学好?”
沈星辰没好气:“我就不学好了。我都把你救出来,你又给我哥告状!这下好了,我回家肯定被打死了。”
李行行也急了,她以为沈星辰是瞒着家里人,好好的大学生不学好跑出去混社会,按欧阳镜那个爆脾气,沈星辰真的是不死也脱层皮:“那怎么办呀,我现在给镜镜打电话说,是我和你闹着玩的还来得及吗?”
沈星辰叹气:“我真是服了你。你等着给我收尸吧!”还好,李行行只是给欧阳镜说了一早上出门晨跑就被坏人抓走了,沈星辰来救她了,没说的太离谱。
沈星辰出门,脱了外套甩给小弟,喊张友翼:“张少,帮个忙,咱们好好打一架!”
张友翼:“……?”
沈星辰傻笑:“等到账还有点时间嘛,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切磋切磋。阿秋,去叫盒饭,打完咱们好好吃饭。”
张友翼本身一肚子火憋着不敢发,沈星辰自找的,真当他是吃素的不成?
新帮小弟嘻嘻哈哈的往后退,给两人圈场子,两人你来我往打起来,小弟们一点没有给自己家Boss面子的意思,各种给张友翼打气:“张少,上啊!”“加油加油!打脸打脸啊!”“攻下盘下盘!辰哥你今天软脚虾啊!”“要不要拿刀啊?械斗械斗!”
沈星辰正吃了张友翼一脚,打了个滚拉开距离,对着说拿刀的那个吼:“敢拿刀第一个砍死你,看戏还那么多废话!”
小弟默默闭嘴退后几排。其他人哈哈哈嘲笑,继续看戏。
打了将近四十分钟,张友翼累趴下,他手下拦在面前。沈星辰也气喘吁吁:“不打了,吃饭!”
一群人或蹲或坐扒着盒饭。沈星辰捱着叶秋,把不吃的全挑到他碗里,叶秋看着堆成山的青菜:“……”我还吃不吃啦?
下午三点,要么睡觉要么打牌的新帮小弟们坐上车回公司去财务部领钱,抽了几个身手好的由叶秋领着,把S城来旅行的六人组送去机场。
沈星辰开着车带李行行回家,李行行承诺:“我会负责保护你的!”
沈星辰一边开车一边翻白眼:“谢谢啦,你不拖我后腿就行了。”
到了家,欧阳镜已经等在客厅,他让沈星辰去书房等着,自己把李行行上下打量:“没事吧?”
沈星辰走到楼梯半道给李行行做口型:“保护我!”
欧阳镜回头看他,沈星辰像兔子一样跑了。
欧阳镜确定李行行没有受到太大惊吓,叫欧阳灿下来陪她参观一下欧阳家,自己上楼去看沈星辰。李行行拉住他:“你别打星辰了。”
欧阳镜点头:“我就是问问他情况,他不是去救你了,不知道受伤没有。”
李行行这才放心,放他上楼。
沈星辰没想到欧阳镜这么快上来,他中午打架打得腿都软了,正坐着休息,听到开门声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到地板上。
欧阳镜一进门,看到跪在地上的沈星辰,也愣了一下,很快收了惊讶,开始审他:“今天怎么回事?”
沈星辰见欧阳镜直接坐到书桌后面,没敢起来,就着跪姿交待:“外地的人来报复,挑了软柿子捏。不过人手不多,加上老大才六个,想用嫂子把我单独调出来。我又不傻,中午以前就把嫂子救出来了。”
欧阳镜点点头,问他:“第一时间没通知我。不是行行给我打电话,你也不准备把这事告诉我是吗?”
沈星辰不敢说话,默认了。
欧阳镜叹气:“如果行行出事,你也不准备告诉我?”
沈星辰小声辩解:“这不是没出事吗?”
欧阳镜拿手按太阳穴,遇上沈星辰真是头疼:“你不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怕我揍你?还是怕我怪你?”
沈星辰有点纳闷,他大哥什么时候这么多问题,按以往的经验来说,他现在应该已经趴着挨了:“都怕……反正解决了,没必要让哥哥担心。”
欧阳镜从书桌前走过来,蹲在沈星辰面前:“你是我弟弟,行行是我女朋友。你们俩出了事情,我最起码的知情权要有吧?你这样什么都想瞒着我,我是不是会不信任你了?以后误会你,你也无所谓是吗?”
沈星辰急忙解释:“我不敢撒谎,哥哥。不会误会的,只要哥哥问我,我保证说真话。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可以不打扰哥哥。”
欧阳镜揉着沈星辰的脑袋:“你真是一点心不让我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点事。你自己说为这打了你多少次?上次打你也是为这个,能瞒就想瞒着,哪怕受伤也无所谓。”
沈星辰脸色突然发白,欧阳镜觉得不对劲,刚刚还理直气壮的,知道恐怕是戳到他痛脚了,欧阳镜危险的眯起眼:“又故意受伤了?伤哪了?”
沈星辰吓得不敢吭声,缩着脖子窝在地上,眼睛都红了。
欧阳镜拎着他出了书房,往卧室的卫生间走:“脱光,洗澡。”转身出去给他拿睡衣。
沈星辰站在浴缸里,悄悄把水调热点,希望热水把皮肤淋红点,能把他身上到处的淤青淤紫衬的没那么严重。
欧阳镜拿好衣服进来,让沈星辰站在浴缸里。沈星辰身上五颜六色,和调色板样,其中以大腿小腿上最严重。
欧阳镜把花洒拿下来,调成水柱档,举起来就往沈星辰身上青紫的位置冲,边冲边数:“一,二,三,四,五……”
沈星辰站着不敢动,微烫的水柱冲在淤伤上,那酸爽……他苦中作乐的接他哥的话:“上山打老虎。”
欧阳镜无语,关了花洒放回去,环视一周,把洗脸毛巾拿过来丢到浴缸里,又把沾满水沉甸甸的毛巾拎干拿在手里,扬起手把毛巾往沈星辰屁股上抽,沈星辰嗷的一声捂着屁股跳脚,浴缸里的水哗哗往外溅。
“撑着墙站好,不准乱动。”欧阳镜一边拿着毛巾抽他,一边问:“故意弄得到处青紫,你是想干什么?”
沈星辰撑着墙,背对着欧阳镜,呜呜的哭,湿毛巾太厉害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欧阳镜也不等他回话,继续一边抽一边问:“想着一回来,裤子一脱趴桌沿,我看你青青紫紫的腿,就不忍心打你了是吧?”
“你忘记自己腿受过伤,容易骨折是吧?”
“不想打你,就自己找打是吧?”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听话?听到狗肚子去了?”
“小聪明一个个的,你说说怎么就有你这种孩子!不把我气死,你就不甘心是吧?”
抽得沈星辰嚎啕大哭。欧阳镜最后气得,也怕自己揍死他,把浴帘一拉,眼不见为净,不看他。
欧阳镜身上也被浴缸溅出的水打湿,干脆自己在淋浴这边脱了衣服洗个澡,裹着浴巾出卫生间去房间换衣服。
沈星辰蹲在浴缸里,双手抱膝哇哇哭,哭了十几分钟,已经换好衣服的欧阳镜敲门:“快出来,水都凉了。”
沈星辰开了花洒冲干净身上,穿着欧阳镜给他拿的睡衣出卫生间。
欧阳镜看着眼睛都哭肿了的沈星辰怯生生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叹口气拉他过来趴到床上,拿干毛巾给他擦头发:“你怎么就这么蠢?”
沈星辰趴在他哥的床上,脑袋被他哥揉来揉去,他闷闷的:“我怕你怪我嘛,把李老师牵扯进来。”
欧阳镜气得拿手拍他脑袋:“李老师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责任。她是我女朋友,是我没保护好她,怪你干什么?”
沈星辰说不过他哥,闷闷不乐的趴在床上。
头发擦干,欧阳镜把沈星辰赶回自己房间,也就他卧室隔壁,沈星辰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欧阳镜也就下楼去找李行行。
沈星辰在自己房间的卧室卫生间,脱了裤子看他的遇袭部位。屁股上红通通的,起着颗粒样的檩子,手摸上去都疼,感觉是受了内伤……
沈星辰出了卫生间,正听到欧阳灿起哄的声音,沈星辰把门开了条缝偷偷往外看,什么也看不到。正纠结出不出去呢,欧阳灿跟兔子一样跑上楼,沈星辰嘘嘘他,欧阳灿转头跑到他门口蹲着:“大哥给李老师求婚啦,说以后保护她,再不让她遇到今天这种事。”
沈星辰瞪大眼,又听欧阳灿跟他吐糟:“大哥是不是傻,清明节求婚。以后求婚纪念日是过还是不过?”
沈星辰惊的只记得问:“那李老师答应没?”
欧阳灿继续吐槽:“那也是个傻子,居然还答应了。”
沈星辰和欧阳灿面面相觑,实在忍不住都噗嗤笑出来。笑了半天,沈星辰唉呀一声:“大哥马上结婚,我就真得搬出去了。”
欧阳灿戳破他:“离开大哥的魔爪,你就偷笑吧!”
沈星辰翻个白眼,把欧阳灿关在门外,扭扭屁股往电脑桌前走,一边走一边唱“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打开电脑调监控,沈星辰趴在电脑桌上,把监控视频里,欧阳镜求婚李行行那一分多钟截出来,给家里除了欧阳镜以外所有人的微信都发个遍。
晚上欧阳镜载着李行行出去吃饭,吃完饭送她回家。家里只有欧阳灿和沈星辰吃饭,欧阳灿干脆捧着饭碗坐在沈星辰房间,听沈星辰讲他怎么和S城黑道太子爷大战三百回合,两个人一边吃一边笑,各种吐槽各种乐。
晚上九点,回家的欧阳镜在家里群发飙:沈星辰![视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沈星辰淡定的:灿灿让我发的。
欧阳镜:哦。
沈星辰:


冤枉我。
欧阳镜:灿灿,你太淘气!
欧阳灿:……
沈星辰:


哥哥,你还区别对待!
欧阳镜:没有,我本来就不准备怪你。
沈星辰:哦,我错怪哥哥了。
欧阳镜在那边刚刚觉得有点对不起沈星辰,就看到朋友圈弹出来新消息,沈星辰把视频发朋友圈里了,十秒全是他下跪求婚的内容。
群里,欧阳镜:……
沈星辰:



沈星辰那边正偷笑呢,穆朝英打电话过来咆哮:“沈星辰!你敢娶别人!我淹了你!”
沈星辰心情正好,贱兮兮的:“你看清楚好吧,是我大哥求婚。”
穆朝英切出去,重新看一遍视频:“哦,以后你必须按这个规格给我求婚。”
沈星辰翻个白眼:“阿姨,你想太多!”
完结!撒花!
番外:七年之痛
2000.02.14
情人节,卓静豫结婚了。沈跃亭请了一天假,他当然不会去参加婚礼,他在家里把酒柜里一瓶茅台喝了。
那是他们结婚时候的宴席酒,只发给了长辈和领导席,最后剩下一箱,全被沈跃亭收到酒柜里,开玩笑说留到沈星辰接媳妇的时候再拿来当宴席酒,那时卓静豫还笑话他,只听说女儿红的酒,没听过这媳妇红的酒。
结果他们俩的婚姻却只有这么短暂,沈跃亭一边喝,一边哭。坐在玩具角玩积木的小星辰听到声音,抱着他的史努比蹬蹬蹬跑到沈跃亭面前叫他:“爸爸!爸爸!”
沈跃亭看到儿子,哭得更像个傻子:“宝宝,你妈妈不要我们了,怎么办?”
一岁半的沈星辰歪着头看他哭得难看的爸爸,咧开嘴傻笑,沈跃亭硬是被他逗笑,又哭又笑,把沈星辰牢牢抱在怀里。沈星辰被抱住也不挣扎,拿小手摸沈跃亭的脑袋,像安慰他似的说:“要爸爸,要爸爸!”
沈跃亭打着酒嗝,他也不嫌弃。沈跃亭抱着沈星辰:“爸爸也只要宝宝,爸爸和宝宝永远在一起。”
2000.12.29
沈跃亭从朋友那得到消息,卓静豫生了个儿子,沈跃亭简直气笑了,这就是说忙工作忙考职的卓静豫,没时间管儿子,没时间带孩子,和现任丈夫怀孕生子就有时间了?感情她这个儿子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点心不用她操?
沈跃亭提前下班回家,又喝的酩酊大醉。坐在玩具角拼乐高的沈星辰被他爸爸又哭又笑的声音吸引,抱着他的变形金刚蹬蹬蹬跑到沈跃亭面前:“爸爸?爸爸!”
沈跃亭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眯眯瞪瞪的看着儿子抱怨:“宝宝,你妈妈真不是个好-东-西。”
沈星辰看他哭的难过,偎到沈跃亭怀里,顺着他说:“妈妈坏,不要。要爸爸。”
沈跃亭抱着沈星辰,再一次又哭又笑:“宝宝,爸爸只有你了。”
沈星辰举着变形金刚给他看,一会儿扭成车,一会儿变成汽车人,沈跃亭看了一会,陪着他一起玩。
2001.02.14
沈跃亭受到刺激,一月份就开始和公司一个女职工确定恋爱关系,对方心仪他很久,也不介意他有过婚史。
情人节这天,约会结束后,领着新女友回家见见沈星辰。
沈星辰瞪圆眼睛看着“新妈妈”,蹬蹬蹬跑进房间,不愿意出来。
沈跃亭笑笑,和女朋友在沙发上聊沈星辰。过了一会儿,沈星辰见没人理他,又露出小脑袋偷看,见两人想谈甚欢,沈星辰嘟嘟嘴,跑去厨房捣鼓半天,给新妈妈拿香蕉拿橙汁。
新妈妈刚刚微笑的感谢沈星辰,就被他恶整,香蕉里牙签戳的到处都是,橙汁里一股消毒水味。沈跃亭连忙道歉,送女朋友回家。
晚上沈跃亭回家,沈星辰躲在衣柜里,半截屁股和腿露在柜门外面。把沈跃亭气乐了,把沈星辰从柜子里挖出来:“臭坏蛋!”
沈星辰嘟着嘴,颐指气使的:“谁让你找老婆!宝宝不要新妈妈!只要爸爸!”
沈跃亭气笑:“你在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有妈妈照顾你不好吗?”
沈星辰掰着手指头念:“后妈坏,打宝宝,不给宝宝吃饭,还要生个小坏蛋抢宝宝的玩具!”
沈跃亭被他念的头疼:“行行行,祖宗,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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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虐,同步回忆杀。
2001.08.08 周三
沈星辰满三岁,9月1日要上幼儿园了,家里的保姆也可以辞退,让父母帮忙接送,沈跃亭压力能小很多。
沈星辰生日这天,沈跃亭请了假,一大早带沈星辰去医院办幼儿园的入院检疫,准备下午带被各种扎针抽血的沈星辰去公园玩,安慰补偿一下。
育儿小本本上,被护士填上各项资料,沈跃亭抱着沈星辰翻着本本,看到血型那项,愣住了,AB血……
沈跃亭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那一刻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在想什么。
沈跃亭抱着沈星辰上车,直接开回家,还好早上是打定主意给沈星辰小惊喜,所以沈星辰不知道下午要去公园,这下被带回家也没闹。
沈跃亭回家把沈星辰往地上一放,直接去书房电脑上查询。卓静豫A型血,沈跃亭是O型血,所有资料都显示着A+O怎么都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
沈跃亭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那边沈星辰自己去冰箱拿出一盒雪糕,早上抽血的时候他爸爸答应他可以吃的。
沈星辰屁颠屁颠的捧着雪糕来找他爸爸,让他爸爸把包装给他撕开。
沈跃亭看着沈星辰,一股火气冲上脑子,一巴掌把沈星辰手里的雪糕扇开,沈星辰手被弄疼,看着沈跃亭发火,委屈的大哭起来。
沈跃亭把沈星辰提着领子放到腿上,拿手死命的扇沈星辰的屁股:“哭!让你哭!你哭什么哭!只会哭!”
沈跃亭越打,沈星辰哭的越大声,小孩子的尖叫声吵着沈跃亭头疼,他站起来把沈星辰夹在腋下,一边打一边往保姆房走,走到保姆房把沈星辰往床上一丢,锁了门把沈星辰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沈跃亭坐在沙发上,开了瓶酒开始喝,不顾沈星辰在房间里惊吓的大哭和拍门。
沈跃亭给保姆打电话,他们今天出去玩,给保姆放了天假,保姆回家去了。沈跃亭说沈星辰马上上幼儿园,让她可以开始找下家,工资还是开到月底,等她找到下家,可以随时来家里搬行李。保姆听了话,也乐得不来上班,只到来拿行李再没回来过。
沈跃亭喝了一下午闷酒,只到太阳下山,沈跃亭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撑着身上去厨房煮了两碗泡面。他放了一碗在茶几上,去把保姆房的门打开,端着另一碗回了自己房间。
沈星辰一下午哭累了睡,睡醒了哭,脸上都是泪痕和鼻涕印,眼睛也肿的睁都睁不开,肚子饿的咕咕叫,沈星辰闻着泡面味就小跑到茶几那,三岁的小孩硬是把一碗泡面吃了个精光。
沈跃亭之后再没从房间出来过,太阳下山,客厅慢慢暗下来,沈星辰够不到灯,在黑暗的环境下又哭起来,他嗓子哑了,只能小声的哼哼,慢慢往他爸爸身边摸。
沈跃亭第二天是被热醒的,他昨天浑浑噩噩,没洗澡也忘记开空调,怀里还睡着小火炉一样的沈星辰。
沈跃亭抱着沈星辰惨笑:“卓静豫,你真是个J人,你这个B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你就不是个东-西,劳Z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沈跃亭拎着沈星辰去卫生间洗澡,冰凉的冷水把沈星辰惊醒,平时给他洗个头要承诺一堆好吃的,今天他爸爸拿着花洒不顾他的挣扎尖叫,把他从头到尾冲洗一遍,洗完澡被沈跃亭提到房间里站着,8月份的大热天,沈星辰硬是被冷水冲的瑟瑟发抖,沈跃亭把他的衣服丢到床上,冷冰冰的说:“自己穿,不会穿就不用穿衣服了。”说完就自己回卫生间去洗澡。
三岁的小男孩已经知道害羞了,沈星辰哭哭啼啼的拿着衣服自己往身上套,好在夏天的衣服也好穿,就是裤子半天不会提,只卡住半个屁股,屁股昨天被打肿了,今天青紫着,皮筋勒着疼极了。
沈跃亭洗完澡出来,看到沈星辰哭,吼他:“还敢哭?”
沈星辰仰头望着他,眼睛里不停的掉金豆豆,不明白他爸爸怎么变得这么凶。他抱着沈跃亭的大腿,不停的哭着叫:“爸爸!爸爸!”
沈跃亭烦燥的把他扒开,将他反锁在家里,出门上班去了。
沈星辰一个人呆在家里不知所措,保姆不在家里,他连电扇都不会开,平常看的电视也不会开。沈星辰跑去他的玩具角,假装和以前一样,自己和自己玩,屁股又疼的坐不住。
沈星辰抱着他的变形金刚在各个房门口站一会儿,最后跑到阳台,扒着栏杆往外看,又被大太阳晒的时不时跑回客厅纳凉,就这样跑来跑去,他自己玩的呵呵笑。渴了就在凉台的拖把池喝凉水,饿了就去翻零食柜找吃的。
晚上下班回来的沈跃亭在门外居然还听到沈星辰哈哈哈傻乐的声音。他打开门,沈星辰像之前每天一样扑到他身上,开心的叫“爸爸!爸爸!”
沈跃亭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红着眼眶把沈星辰从身上扒下来,回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沈星辰在外面怎么拍门都不理会。
沈跃亭躺在床上,把沈星辰怎么办?还给卓静豫吗?这三年他算什么?一个笑话吗?丢给父母吗?怎么忍心让父母去抚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
沈跃亭不知道,他逃避的不再去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给沈星辰随便做了点吃的,拎着他去洗澡。沈跃亭把沈星辰丢到保姆房里说:“以后你就住这里,不准到我床上去。”
沈星辰又哭,但是沈跃亭出门把门锁上了,他只能又爬回保姆床上睡觉。
周五晚上,沈跃亭下班回家,带着沈星辰去了父母家。
沈星辰娇滴滴的窝在奶奶怀里,像找到靠山一样告状,把他爸爸这两天怎么虐待他给奶奶说一遍。
沈跃亭也不拦着他,笑着看事件说得乱七八糟的沈星辰,和他妈妈说:“保姆就是偷懒,天天开着电视,懒得管小孩。”把沈星辰的告状全归在电视剧上。
他妈妈也摇头:“保姆到底是外人,拿钱办事,哪管怎么教孩子。早说辰辰我们来带,你忙你的工作就好。你总不听,说什么辰辰没有妈妈了,不能连爸爸也没有。”
沈跃亭笑:“沈星辰马上上幼儿园了,每天就只用接送就好。慢慢大了就好了,这两天都会自己穿衣服了。”
沈星辰也不懂大人们说什么,反正状他告了,奶奶和爸爸都照还是和平常一样笑嘻嘻的,他就以为会回到以前。他这两天就没吃过好东西,晚上奶奶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把他肚子撑的圆滚滚的。
没想到,一回家,他爸爸就变脸了。沈跃亭提着沈星辰到次卧的保姆房,把窗帘拉上,房门锁上。将沈星辰锁在房间里两天两夜,只到星期天晚上才打开房门。
沈跃亭拎着臭哄哄恹唧唧的沈星辰去卫生间冲洗干净,又把他房间的床单被罩和脏衣服丢进洗衣机。
沈星辰这两天在黑暗封闭的房间里,怎么哭泣尖叫都没有人应他。沈跃亭好不容易把他放出来,他紧紧的抱着沈跃亭不放手,哭着不停的叫:“爸爸!爸爸!”
沈跃亭把他放着跪在墙角,背对着自己,戳着他的脑袋和他说话:“沈星辰,以后在家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让你干什么,你都要听话。不听话我就惩罚你。还有不准告状,家里发生的事情不准和任何人说,不然就关小黑屋。听明白没?”
沈星辰还饿着肚子,软软的趴在墙上,哭着点头。
沈跃亭端着碗泡面来喂他,喂完了说:“你把床单都弄脏弄臭了,没法睡。今天晚上就跪在墙角。知道吗?”
沈星辰回头望着他不说话,沈跃亭往他屁股上狠狠扇了几巴掌,沈星辰又开始哇哇大哭。沈跃亭懒得理他,把他关在黑暗的客厅墙角,自己去房间睡觉。
周一早上,沈跃亭把晒干的床单放在沙发上,让沈星辰自己铺床,他直接上班去了。
沈星辰开始上幼儿园了,在所有小朋友都哭着喊着不要不要的时候,沈星辰发现幼儿园真是个美好的地方。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相处,沈星辰已经知道他的好爸爸不见了,现在的爸爸可凶可凶。
沈跃亭工作日都在上班,将沈星辰一个人锁在家里,起初还有零食,零食吃完每天都要饿肚子到晚上。休息心情好的时候,沈跃亭会带他去爷爷奶奶家,但八月后半个月沈星辰再没去过,因为身上总是有伤。
沈跃亭在家的时候,会布置各种家务让沈星辰做,做不好就打,沈跃亭懒得使大力气,剪了根废弃家电的电源线,不需要多大力气就能抽得沈星辰哇哇大哭。
沈星辰继穿衣服之后,首先学会洗自己的衣服,每天蹲在阳台上,一边搓衣服一边看外面。他为了讨好沈跃亭,把沈跃亭的衬衫也洗了,沈跃亭下班看到阳台地上铺着的衬衫又把沈星辰抽了一顿,让沈星辰再也不敢动他的任何东西。
然后沈星辰要负责扫地,拖地,擦桌子,简单来说,头一天晚上教给沈星辰,第二天检查不满意,逮着沈星辰又是一顿抽。
最后怕沈星辰真的饿出毛病,沈跃亭晚上给钱让沈星辰下楼去买第二天吃的,沈星辰单独一个小孩拿着钱,抱着一大堆零食回家。买的多了一顿抽,钱找少了一顿抽,那天收到张假十块又是一顿抽,沈星辰哭着摇头不愿意出门买吃的,又是一顿抽。
彼时的沈星辰还小,什么求饶讨巧都不会,只会哭。沈跃亭听着心烦,但是没办法,越打越哭,最后沈跃亭将他倒立竖在墙角,什么时候不哭什么时候放他下来。
沈星辰白天一刻不敢闲下来忙家务,晚上又提防着随时可能抽到身上的电线,因为控制不住的哭泣又被一个人关在黑暗的客厅角落倒立,还常常被沈跃亭忘记,困到睡着从墙上摔下来。短短半个月就瘦成皮包骨,两颊上的婴儿肥都没有了,下巴尖尖的,衬得眼睛特别大。
这时候出现的幼儿园,对他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日子,虽然晚上回家还要做家务和挨打,但是起码白天可以和同学玩,有好吃的午饭,还能饱饱的睡午觉。沈跃亭也顾忌着幼儿园老师,没有像八月份的时候抽得那么厉害,反正沈星辰基本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
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幼儿园老师都已经习惯,沈星辰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小孩,他不主动招惹别人已经是难得了。所以老师就发现,沈星辰是个听话的好管孩子,也是个火爆脾气的小坏蛋,教室里十次群架有八次是沈星辰挑起来的,而且他下手不是一般黑,挨打挨得多了,知道打人家哪里最疼。
幼儿园老师看实在不行,其他家长该投诉了,就和沈跃亭说了。沈跃亭回去把他绑在桌子腿上抽,给他请了半个月假,直到身上的檩子全部消失才送他继续上幼儿园。
沈星辰畏惧每天饿肚子的养伤日子,再到幼儿园就温顺的多,他也不傻,谁惹他了,他就各种搬弄是非,让同学们自己各种内哄,找老师告状撒娇也是无师自通。
自始至终,沈星辰没敢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连爷爷奶奶都夸他懂事能干,他只能抱着爸爸的大腿傻笑,什么都不能说。
幼儿园就是几个老师带着一大堆小豆丁各种玩,照顾他们的吃喝拉撒睡,也会教儿歌之类的。
沈星辰学了之后,回家表演给他爸爸看。唱儿歌,沈跃亭嫌吵,拿电线抽得他哇哇哭,只能又去墙角倒立;举着手跳舞,沈跃亭嫌碍眼,往他手臂小腿抽,一晚上沈星辰手脚都疼的发抖,倒立不停的摔下来。
试了好多之后,终于找到个可以逗笑沈跃亭的事情。沈星辰学会找沈跃亭说好话,什么我的好爸爸,我最爱的就是爸爸,把从老师那里学的一点褒义词全用来夸赞沈跃亭。
沈跃亭听的哈哈大笑,沈星辰不知道那是戏弄嘲笑,他只为见到爸爸久违的笑容而放心下来,就算挨打也觉得没那么疼了。
在一次奶奶来家的突袭检查下,沈星辰身上的伤痕被发现,沈跃亭解释是沈星辰在外面总是被人欺负挨打,可能是太瘦小的原因。奶奶走了之后,沈跃亭干脆给沈星辰报了武术班,什么跆拳道,柔道,自由搏击,能更合理的解释他身上不时出现的伤痕淤青。
那时候是冬天,沈星辰身上衣服穿得多,沈跃亭抽了几次觉得没意思,让沈星辰进家门只让穿秋衣秋裤。
家里没开暖气,沈星辰穿着单衣冻得手脚冰凉,还好做家务练武术,能让身体暖和一点。
时间也就这样慢慢度过去了。
两年后,卓静豫的小儿子也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卓静豫九月送孩子上学后,生活再没有那么急促忙碌,空闲时想起沈星辰来。
卓静豫联系沈跃亭,希望接儿子出去玩,沈跃亭回家问沈星辰想不想妈妈。沈星辰偷瞄沈跃亭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不想。
沈跃亭和卓静豫约了时间,让她到家里接沈星辰。周末交接的时候,沈星辰当着沈跃亭的面,没有给他妈妈一点好颜色,只到出了门才松口气。
那天冬至,卓静豫带沈星辰去逛商场,丈夫陆益庭带着小儿子陪着他们。卓静豫给沈星辰介绍他的弟弟陆清濛。小男孩唧唧哇哇的缠着沈星辰,沈星辰起初很腼腆,很快也玩开了。
白天玩的很开心的沈星辰回了家,在沈跃亭的询问中,将他妈妈贬的一文不值,他妈妈的丈夫给爸爸提鞋都不够格,小弟弟长得又丑又笨,一点都不讨他喜欢。安全过关的沈星辰开始做家务,悄悄松口气,想着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和妈妈出去玩。
沈跃亭没再搭理沈星辰,让他做好晚饭再叫他,自己去书房盯股市。
吃完晚饭,沈跃亭居然收到卓静豫的感谢短信。卓静豫感谢他照顾沈星辰,还将沈星辰教的很好。
沈跃亭看着短信,只觉得无比刺眼,这个女人内心深处不知道还在如何鄙夷嘲笑他吧?
沈跃亭出房门,径直走到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沈星辰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将沈星辰丢到阳台上,关了门将他锁在外面。
在凛冽的北风中,只穿着秋衣裤的沈星辰蹲在角落,背靠着墙,双臂抱膝蜷缩成团。等一觉睡醒的沈跃亭想起他时,已经是深夜。
沈跃亭将沈星辰拉回房间,沈星辰已经冻僵,神色木然的看着他。沈跃亭见不得他这样直白的凝神,拿过电线抽到沈星辰身上,冻僵的皮肤被打的皲裂开来,鲜红的血色浸在衣服上。
沈跃亭沉默片刻,将沈星辰拎到卫生间,开着热水给他淋浴,又放好热水后把他泡在浴缸里就出去了。
久违的温暖慢慢包裹住沈星辰,让他冻僵的身体缓慢舒展开,经过两年,沈星辰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不哭出声音,他坐在浴缸里,在袅袅的暖气中无声哭泣,只觉得撕心裂肺。
门外的沈跃亭瘫软在沙发里,扪心自问,他想弄死沈星辰吗?不,不想,弄死这个小J人,为他偿命或者坐牢,不划算。
沈跃亭决定当今天的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但沈星辰却打破了计划,惊恐无助又吹了几个小时冷风的沈星辰病倒了,高烧不退。
沈跃亭送沈星辰去医院,打电话让父母帮忙照顾。沈星辰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病好,沈跃亭一直没来看过他,再出现时是为沈星辰办出院。
沈跃亭开着车把沈星辰载回家,路上问他:“你怎么和爷爷奶奶说的?”
沈星辰坐在后座,木然的回答:“练武术后太热,不愿意穿衣服,着凉生病了。”
沈跃亭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告诉他:“你妈妈和我约好,每个月接你出去玩一次。我想你知道该怎么说,对吧?”
沈星辰点头,乖巧的:“我知道的,爸爸。”
第二个月底,和卓静豫约好出去的头一天晚上。
沈跃亭将五岁大的沈星辰举到胸前,狠狠摔到地板上,又拿脚踹沈星辰的大腿。
沈星辰咬着牙在地上痛成一团,连呻吟都不敢发出。等全身散架似的痛楚消退些后,慢慢爬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坚持出现在上门来的卓静豫面前,只为了一个月这一次的幸福。
2004年九月,沈星辰上小学。有的同学连鞋带都还不会系的时候,沈星辰已经负责家里全部的家务。
小学的生活和幼儿园差不多,只是沈跃亭强调让他好好学习,他不想给沈星辰开家长会的时候被老师逮住念叨。
随着系统的学习,沈星辰的眼界也慢慢开阔,同学们也不再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变得有条理起来,大家都在长大。
沈星辰慢慢知道了,别人家的爸爸绝对不是沈跃亭那样的,这个认识让他惊慌,并且委屈。
二年级开学,沈星辰的好朋友包子向他抱怨爸爸太忙,答应好的去公园玩,结果最后只有妈妈陪他。包子气呼呼的说:“我要离家出走!”
沈星辰好奇:“离家出走和去公园玩有什么关系?”
包子狡黠的告诉沈星辰:“大人都怕我们不见了。我离家出走被找回去,我爸爸什么都会答应我了!星星,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沈星辰觉得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他点点头:“好,我们去哪?”
包子和沈星辰放学一起走去公园玩,晚上的公园关了门,只有路灯零星的路灯,和野猫野狗,两个小孩在黑暗的草地上跑来跑去,欢声笑语,快天亮的时候被公园保安抓到传达室,通知家长来领。
包子的爸爸妈妈和一大堆亲戚找了他一晚上,一群人来公园领他的时候,他妈妈抱着包子嚎啕大哭。包子给沈星辰一个“我说的对吧!”的表情,然后给他妈妈开了一大堆平常要不到的东西,家里人抢着答应他。
沈跃亭一直没来,包子的妈妈请沈星辰一起吃了早饭,就和他告别了。保安跟沈跃亭打电话,沈跃亭让沈星辰自己去上学,沈星辰固执的不去,非要在公园等他爸爸来接他。有外人在,沈跃亭在电话里不好威胁沈星辰,只好说:“爸爸很忙,辰辰这么懂事,自己去上学。”
沈跃亭的示弱,让沈星辰以为包子的办法真的见效,他笑嘻嘻的让沈跃亭来接他,说他会一直等下去,一点害怕的意识都没有。
沈星辰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沈跃亭下班后才到公园接他回家。沈星辰仰着脑袋等他爸爸来抱他,他想他不需要像包子那样要很多东西,只要爸爸抱抱他就行。
结果没想到沈跃亭和保安道歉后,上来抓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沈星辰被手腕上那只大手掐的疼极了,沈跃亭走的很快,拉扯着他踉跄前行。沈跃亭将沈星辰塞进车里,带着他回家。
车上,沈跃亭冷笑着:“沈星辰,你想干什么?”
沈星辰缩在后座,哭哭啼啼的说:“你和包子的爸爸不一样。”
沈星辰很久没这样哭过,他被训练的少年老成,沈跃亭都忘记他只是个七岁小孩,他听了沈星辰的话,笑起来:“觉得我和别人爸爸不一样,所以想逃跑?”
沈星辰摇头不说话,只难过的哭。
沈跃亭和卓静豫97年结婚,沈家父母给儿子准备的新房是新建的商品房,全栋12层带电梯,一梯两户的三室两厅。沈家住十层楼,平常都是搭乘电梯。
今天到家后,沈跃亭拉着沈星辰爬楼梯,将近一米八的沈跃亭拉着一米三不到的沈星辰走楼梯。
沈星辰右手被抓着,跌跌撞撞跟着沈跃亭上楼,他从小练武术,还能坚持跟上,只是手掌膝盖不可避免的被楼梯擦伤磨破。
好不容易到了十层,电梯显示在一层,这时没人会上来,沈跃亭避着监控一脚踢到沈星辰膝盖上,手上也陡然放开,他给沈星辰一个侧脸,带着笑意说:“既然想逃,就逃远点。”
沈星辰扑倒,着力不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沈跃亭微笑的看着沈星辰从自己身后滚落,一直摔到楼梯尽头,十八阶台阶要不了他的命,给他个教训。
却没想到沈星辰摔破了脑袋,晕死过去。沈跃亭啧啧出声,无比嫌弃的下楼梯拖着沈星辰坐电梯下楼,去了医院。
沈星辰的爷爷奶奶赶到医院,就听说孙子的右腿粉碎性骨折。沈跃亭坐在病房里,解释说:“昨天放学就离家出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他,带回家一路上跟我闹,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沈星辰的奶奶怪沈跃亭不好好照顾孩子,好好的怎么会离家出走,说到最后还是心疼儿子,放他回家,老俩口照顾孙子。
沈星辰醒了之后大哭不止,身上骨头疼,还被沈跃亭吓到,爷爷奶奶怎么安慰他都没用,沈星辰的奶奶抱着他一起哭。
哭了好长时间,累了的沈星辰窝在奶奶怀里,实在忍不住和奶奶说:“我爸爸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奶奶惊骇之余,哄着沈星辰睡觉。沈星辰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奶奶给他爸爸打电话:“辰辰说是你把他推下楼梯的。”
“辰辰到底为什么会离家出走?”
“静豫都挑唆了些什么?她老早就想要辰辰的抚养权,我们沈家的孙子凭什么给她。”
“以后不要让静豫再见辰辰了!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沈星辰躺在床上,手脚冰凉。他奶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告状的事情还被他爸爸知道了。
沈星辰吓得再不敢说话,一直到卓静豫来见他,他鼓起勇气拉着卓静豫,求她带自己走。
奶奶更加相信卓静豫背后做了小动作,在病房和卓静豫吵了起来。最后本来不准备来医院的沈跃亭被叫到了医院,他似笑非笑的同意让卓静豫领走沈星辰。
沈星辰出院后就到了卓静豫家休养。陆清濛看到他哥哥,连幼儿园都不上了,非要留在家里。
卓静豫和丈夫陆益庭都工作狂,平常连陆清濛都是保姆在照顾,卓静豫也怕沈星辰一个人在家不习惯,和丈夫谈过后将濛濛留在家里。
在陆家呆了半个月养伤,是沈星辰最快乐的日子。温柔的妈妈,温和的陆叔叔,还有喜欢粘着他的濛濛。陆益庭对沈星辰很和蔼,发现沈星辰懂事,很平等的和他说话,讲道理,同他聊天,一点没有不耐烦。
转折是在陆清濛的堂哥到家里来玩,说是堂哥,其实和濛濛同龄,只大月份,两人平时玩的最好。陆清沂来找濛濛玩,却发现他总缠着沈星辰,不理自己,嫉妒心一起,陆清沂推倒沈星辰的轮椅,濛濛气得和他打起来,陆清沂气得大喊:“陆清濛!我才是你哥哥!我们都是姓陆的!你不向着我,向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瘸子!”
陆清濛跟沈星辰学过几招,对付陆清沂绰绰有余,打得陆清沂嗷嗷大叫,逃走了。
沈星辰倒在地上,沉默的看着一切。
晚上父母回来,陆清濛气呼呼拉着爸爸告状。陆益庭郑重的给沈星辰道歉,说侄子还小不懂事,下次他再来,一定让他给沈星辰道歉。
晚上卓静豫哄兄弟俩睡觉,濛濛睡着了,沈星辰问:“妈妈,我住在你们家,陆叔叔是不是不高兴?”
卓静豫惊讶:“宝宝,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星辰失落的说:“我能一直住下去吗?”
卓静豫将他抱在怀里:“当然,这是妈妈的家,你当然可以留在妈妈身边,只要你愿意。”
沈星辰望着卓静豫:“可是陆叔叔肯定不愿意,他又不是我爸爸。”
卓静豫摇头:“陆叔叔很喜欢你,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和他说过,以后可能会接你一起生活,他同意过。而且我的宝宝是个好孩子,哪有人不喜欢的?”
沈星辰睡在卓静豫怀里,想怎么可能呢?我是坏小孩,我爸爸都不喜欢我,别人的爸爸怎么可能喜欢我?
过了几天,沈星辰故意欺负陆清濛,陆清濛和沈星辰闹翻,哭着说不喜欢哥哥,不要哥哥在家里。
卓静豫严肃的将小儿子关到房间里,和他谈话:“濛濛!不准你这么说话!是你一直请求要和哥哥玩,妈妈才请哥哥到家里来的。你如果真的不要哥哥,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带你见哥哥了!”
陆清濛只是一时气话,又被妈妈说的话吓到,哭哭啼啼的出来和沈星辰道歉。陆益庭看着儿子,神色罕见的冷淡。
沈星辰笑着说:“没事的,濛濛,是哥哥不好。”
接着他和陆益庭道歉:“陆叔叔,对不起。如果你是我爸爸多好。”
说完又笑起来:“不过你肯定不想我当你儿子。”
最后沈星辰和卓静豫说:“妈妈,我想我爸爸了,明天送我回家好吗?有空我会常来玩的。”
沈星辰内心想,看,一下就试探出来了。这里是陆家,他是沈星辰,他妈妈再维护他,他也只是客人,说到底还是寄人篱下,不可能反客为主,那又何必让妈妈为难呢?最后将妈妈对他的一点好都消磨光,还有谁能收留他呢?
沈星辰回到沈跃亭那里,腿伤还没好全的沈星辰举着水盆跪在墙角。
沈跃亭笑着用脚踢踢他:“沈星辰,我告诉你,我没有义务养你,我也一点都不想养你。家里的门开着,你随时可以走,我绝对不拦着你。”
沈星辰低头,说:“我以后会乖的,爸爸。别赶我走。”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儿呢?
日子又回归到原本的样子。沈星辰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爸爸,这个爸爸不喜欢他,不在乎他,不爱他,甚至不要他。
但是沈星辰说,不要紧,我喜欢爸爸,我在乎爸爸,就可以了。
沈星辰不知道该怕夏天还是冬天。
沈跃亭在人前是好爸爸的设定,夏天基本不会打沈星辰,短袖短裤,容易被发现,所以日常就是饥饿,晚饭常常不回家,连带着沈星辰也不能吃。沈跃亭在生活费上并不苛刻,沈星辰荷包里从来不缺零花钱,但那是给外人看的,每分钱花在哪都要报告清楚。
等到冬天,饮食上也就不节制, 但是细长的电线就会时常抽到身上,有一年公司旅游去内蒙那边,沈跃亭还特地带了根真马鞭回来,替代了外胶都勾破不少的电线。
随着沈星辰慢慢的长大,沈跃亭可能觉得他的承受力也跟着增强。沈跃亭在外面脾气越来越温吞,在家里也越来越暴戾。沈星辰除了忍受讨好,改变不了任何事。
2008年8月,美国房贷两大巨头相继破产,股市大跌。从入夏以来就焦躁不安的沈跃亭,大夏天就抽了沈星辰几顿,让他被迫三十多度还要穿长袖。8月尘埃落定,反而淡定不少。
8月7日晚,11点多,沈跃亭将熟睡中的沈星辰叫醒,带着他爬了两层楼梯,上到了顶楼天台。
沈跃亭拉着沈星辰坐在天台边缘,夜深人静,路上别说人,连车都少有。沈跃亭难得的和沈星辰聊天:“我要走了,你要跟着吗?”
十岁的沈星辰好奇的往楼下看:“嗯,我跟着爸爸。”
沈跃亭笑:“不问问去哪?”
沈星辰抬头看他:“去哪都跟着。”
沈跃亭又问他:“沈星辰,你恨我吗?”
沈星辰摇头,又问:“爸爸想要我恨吗?”
沈跃亭被问住,当然不是,白养十年,凭什么恨他?可是他对沈星辰做下的这些事情,他恨他才是情理之中的吧,这个孩子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沈星辰看他不回答,有点着急:“恨爸爸的话,就不能跟着了吗?爸爸是想丢下我吗?那我要怎么办?”
沈跃亭叹气:“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我对你又不好,你小时候不是还觉得我不好,想逃走吗?”
沈星辰看他今天态度温和,大着胆子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爸爸是没有别人的爸爸那么好,但只有爸爸才是我爸爸呀,其他人再好也不是我爸爸。”
沈跃亭听到沈星辰的话,不免有些惊讶,他搂着沈星辰哈哈大笑起来。他心想,是呀!沈星辰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儿子,凭什么陪着自己走这一遭?他还那么小,还有亲妈亲爸……
沈星辰有记忆以来,就没在沈跃亭怀里过,他明明很高兴,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沈跃亭感觉衬衫湿了,知道沈星辰在哭,他的眼角也潮起来,他仰望星空,跟沈星辰交待:“我书桌的第三个抽屉,有一些东西,留给你了。”
沈跃亭温柔的摸着沈星辰的头:“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要死了还是对你不好,宝宝,爸爸对不起你。”可是,忍不住要告诉你,你应该去恨卓静豫,带着我的恨一起。可是,十岁失去父亲的你,又要将母亲远远推开,要怎么生活?可是,没有可是,我管不了这么多,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再偿还吧。
沈跃亭推开沈星辰,跟他说:“回家等我。”
沈星辰点头,走到门口,刚进电梯回头,就看到沈跃亭决绝的跳下天台。
沈星辰低头,告诉自己看错了,回家后去了书房,找到了一堆日记。十岁生日的那个晚上,沈星辰通宵看完日记,那个晚上他仿佛一夜长大,懂了很多事情。如沈跃亭的愿,知道从小到大的虐待来由,沈星辰恨着卓静豫,明明苦难生活唯一的温暖和阳光化作一只厉鬼,狠狠的扼住沈星辰的喉咙,将他带去地狱。
第二天接到物业电话的沈父沈母来了家里,抱着沈星辰痛哭失声。
刚领着沈星辰办好儿子的葬礼,沈父沈母就接到银行电话,也就知道了儿子自杀的原因,金融精英沈跃亭挪用公款炒股,股市大跌,他不死也得坐牢,现在死了也好,债不及家人。
房子要被收回,爷爷奶奶接沈星辰回家,沈星辰在清理物品时,把日记本都烧毁了,他不会让爷爷奶奶知道真相,那对他们太残忍,沈星辰只会是沈星辰,只会是沈家的孩子!
————————
其实,如果番外开头,是填写资料写错血型,其实沈星辰是亲生的,那这就是篇妥妥的反虐渣爹文。可惜,是个抱错梗,怎么着都是虐星辰,叹气!
——不管是什么梗,锅都丢给医护人员,在这里我要说声对不起,不过忙中出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医护是个零容错的职业,一个小错就可能毁一个家庭,鸭梨山大。
不过抱错梗是我看过的真实案例,电视新闻里的,一对夫妻的儿子大学时得病需要父母配型,结果血型都不对,这才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去医院查了档案找到对方,对方是单亲家庭,妈妈也从来没想过儿子抱错,倒是爸爸老早就觉得孩子不像他,认为一定是喜当爹,非要和老婆离婚,抛妻弃子。这个梗的原型就是这个新闻,只不过星辰是跟着爸爸,妈妈先受不了渣男,提出离婚安全撤离。
PS:欧阳乾和田笙丽是绝配,A+B,生出什么血型都可能,绝对不会因为孩子的血型问题产生猜想,多好!
艾琳娜七月底的预产期,却一直没有动静,挺着大肚子多屯了一个星期,5号进了医院找医生,医生说看着还好,还是先等自然发作比较好,不过孩子恐怕太大,起码八斤往上走,观察着随时可以剖。
然后8号那天,在圣乾打暑期工的沈星辰就接到妈妈的电话,沈星辰一脸感慨的和欧阳镜说:“小侄子是要发啊!”8月8日8斤8两。
欧阳镜翻着文件,若有所思:“跟你一天生日呢。”
沈星辰左手握拳往右手掌砸:“对哦!看来以后可以抢他蛋糕吃!”
欧阳镜翻个白眼给他:“说得好像没给你吃过蛋糕似的,走,现在去订个蛋糕,我们去医院看看。”
欧阳一家还有艾家父母聚在医院,把单个病房塞得满满的,围着小家伙各种转。
沈星辰和欧阳灿看着这个同一天生日的小侄子,觉得真神奇。欧阳枢今天对着儿子也不自觉的傻笑着,心情愉快,沈星辰打趣:“哥哥,小侄子这么发,叫欧阳发吧!”
气得欧阳枢敲他脑袋。欧阳乾生意人,有点迷信,自己儿子就是按五行起的,孙子也准备继承传统。
欧阳枢摇头:“您大孙子都没起金字旁的,这个小的怎么跟得上?”
欧阳乾这下熄火,默默的去窗边黯然神伤,他大孙子连姓都不跟他姓。沈星辰也熄火,默默的走到他爸旁边陪着。
因此沈星辰挑起的头,一屋子人众说纷纭,最后吵得欧阳枢脑壳疼,把人都赶了出去。夫妻俩关起来自己起。
最后叫欧阳瞳,艾琳娜觉得瞳瞳叫起来就很甜很可爱,欧阳枢说目同木音,也算可以在老爹那交待,其实一开始准备叫欧阳明的,日月星辰,是他知道8月8号这天第一时间想到的,不过小艾觉得以后上学很容易被人起外号,小明同学什么的,欧阳枢从善如流,眼为日月,叫瞳也挺好。
欧阳灿大二开学,学院有留美交流生的机会,学金融的有几个不想去华尔街的?欧阳灿也没多想就交了申请,结果就真的被选中了,欧阳灿回家和爸妈讲,田笙丽气得拿抱枕追着他打,最后还是放他走了。欧阳灿十一国庆参加完欧阳镜和李行行的婚礼,没多久就飞了美国。
早在欧阳镜订婚后,沈星辰就搬离了欧阳家,住进了新别墅,宣告独立。养了条大黑背,天天傍晚遛狗到欧阳家蹭饭,逗完小侄子再回家。
次年十月,李行行也生了个儿子,李行行简单粗暴,直接起名字欧阳天,小名甜甜。
田笙丽每天帮忙两边跑,帮带两个孙子,高兴的不得了,连和欧阳乾一起去旅游都不愿意,可怜的欧阳爸爸每天无所事事,无聊到帮着住校的沈星辰每天早晚遛黑背。
如果说田笙丽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一家全是臭小子,到现在一只闺女都没给她。没事,田笙丽还有三儿子!润润,妈妈叫你回家结婚!
小包子全体待命,随时准备出发~
沈星辰大三上完,暑假再没去圣乾,而是开始正经整顿辰新,大四实习就准备开始长驻辰新,当好一个CEO的职责了。
辰新虽然没有上市不存在股份问题,却也有长老会,沈星辰在公司向来话语权重,协调各方势力整顿各方资源当仁不让。实际掌权人叶秋也很乐意退居二线,毕竟做生意他是一窍不通,沈星辰这个Boss对兄弟没话说,还能提高他的年收入,有什么问题也由他顶缸,叶秋表示不要太快活,快活到他都买了三栋别墅,老婆没娶却已经有三个情人每天翘首以盼,各大夜总会也都有相好,沈星辰冷笑说他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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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4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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