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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宁安侯(纯父子)[第7页] |
作者:傲白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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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很开心的同意了杨鸣每日来太极殿陪他的事,拉着杨鸣问他爱吃什么爱玩什么,说是明日在太极殿给他备好,让他直接进宫来吃早饭,又拉着杨昭陪他下棋作画,爷仨一起呆到吃了晚膳,宫门快要落匙才放两人离开。 就这样第二日,杨鸣和吉祥一同进宫,在吉祥护法下成功用真气为太上皇梳理好身体,吉祥便向太上皇告辞,太上皇也不留他,便让杨鸣为他饯行。 杨鸣派人去勤政殿请假,说清楚是为吉祥饯行,皇上也没为难他。 杨鸣在宁王府为吉祥设宴,答谢吉祥这次为太上皇耗费功力,又感谢吉祥上次在扬州教他用内力变声之法,他回京一年多,慢慢改了嗓音,硬是没人生疑,仿佛连父皇都没查觉。 说着说着,杨鸣喝了几盏酒,借着酒劲胡闹起来。原来这月余吉祥都住在王府,每日吃晚饭都滴酒不沾,说是不会喝酒,本来也没什么,只杨鸣现在有些微醺,范起淘气劲,想看看这平日成熟稳重的吉祥大哥喝醉后的失态模样,便想着法的给吉祥灌酒。 杨鸣脸颊酡红,双眼闪着狡黠,又满口甜言蜜语,还真是把吉祥灌了几口黄汤,只是他自己不停敬酒,吉祥的酒疯没见到,自己先醉死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问了魏连听说吉祥下午酒醒就离开了,便也没放在心上,只坐了一会儿想好明日和太上皇该说些什么话题,又做好明日向父皇请罪的准备,只不知道昨天信誓旦旦说不误一天议事,今日就请了假,父皇会不会怪罪,也不知这身上有伤还受不受的住板子上身。胡思乱想一阵连忙强迫自己睡了,明日若精神不好怠慢皇爷爷,肯定会被父皇打死! 这般每日早早入宫,进太极殿侍奉太上皇,本来杨鸣还怕到的太早吵到皇爷爷,结果皇爷爷说人老了醒的早,让他不在意。给太上皇梳理按摩一个时辰,往往还没下朝,便和皇爷爷聊天,等着下朝的消息,从朝殿到勤政殿的时间,刚好够他从太极殿出门。 议完事又看父皇心意,时辰早就随父皇去朝凤殿陪娘亲吃饭,逗弄逗弄小弟,时辰若是晚了便直接在勤政殿伺候父皇用膳,早早出宫。 中午回去睡个午觉,下午看会儿书,整理一下朝政,他满十八以后父皇就没派先生给他授课,只留了几位原睿王府有才学的门客养在王府,有什么典籍经论之类不懂之处召了门客询问便是,下午便清闲不少。 晚上陪了王妃和小杨烈吃晚饭,除了王妃不方便的时候睡在前院,其余时间都留下和王妃同宿,是以京中盛传宁王夫妇美满,恐怕一时间插不进外人去。 规律平和的日子从春日滑到了初夏,六月初的一天,杨鸣如往日一般过午回了王府,看到前院太监们各各噤若寒蝉,听着太医给他道喜,只觉一股真气从足底涌泉穴直冲头顶百会穴,他阖上眼,努力平复一身的暴走真气,只觉得快走火入魔。 杨鸣强压怒火,表情平静的挥退了太医,大步流星往后院荣华堂而去。 杨鸣到了王妃屋里,斥退一屋的奴婢,又让杨烈的奶娘将床上正午睡的娃娃抱走。等所有人退出去,只留下他贴身的几个内侍,杨鸣走到床前,不顾王妃还在熟睡,一把扼住李蕊的脖子。 李蕊猛的惊醒,双手去扯杨鸣的手,口中艰难吐出:“王爷……” 杨鸣脸色铁青,他压低嗓音:“夫人是想死吗?” 李蕊骇得想摇头,又因颈上的大手动弹不得,她眼中含泪,神色凄楚的望着杨鸣。 杨鸣见她脸色被扼的青紫,终是明白难得交待,松手放了她。正巧魏连端了碗汤药上前,递向李蕊。 李蕊望着汤药不接,她神色茫然的看向杨鸣:“王爷何意?” 杨鸣见李蕊不接,示意魏连强灌:“本王劝王妃喝了吧!和小命比起来,肚里那团孽障要有何用?” 李蕊听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起身撞翻魏连,将打胎药洒了一地。她先是一脸惊喜的摸着肚子呢喃“我真的有孩子了?”接着跪在杨鸣脚下,只哭得泪水涟涟:“王爷,求你留下这孩子吧!妾身不求他能养在王府,只求让妾身生下他来,妾身这辈子就这一个孩子了,求求王爷了!” 杨鸣被气笑:“夫人糊涂了?凭什么以为本王会留下他?” 李蕊抓着杨鸣的衣摆,喊的声嘶力竭:“王爷,只要能允妾身生下他,让妾身死都可以!王爷,这是你欠我的!这是李氏唯一一点血脉了啊!王爷!” 杨鸣眯起眼,摇头:“夫人明白的,生下又如何?到时你和他都活不了,何必费劲,现在除去这孽障,本王保你还是宁王妃。” 李蕊见他意已决,疯狂的摇头往后躲去:“我不稀罕什么宁王妃!我只要我的孩子!杨鸣你不能这样残忍!你宁愿养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杨烈,怎么就容不下我的孩子!他身上和你一样,留着有李家的血啊!” 杨鸣听着李蕊的声声指责,沉默半晌问:“和你有染的是谁?本王夜夜和你宿在一起,竟不知你还有这等蓝颜知己。” 李蕊见他转移话题,知他在考虑,忙答道:“是上次在府上住了一月多余的苏公子!那日他醉酒,走岔到后院……我们并无私情,他……他将我认错了。” “苏?苏吉祥?”杨鸣听了心神俱震,怎么会是他…… |
李蕊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是自己的——这是她做了宁王妃之后唯一想做的事情。 她从小身世飘零,一直没有家人。母亲是别人的妻妾,别人的母亲。等见了姑姑,就知道她一心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别说当她是家人,只怕比提线木偶还不如。而那个天天躺在她身侧的男人呢?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连小杨烈都会问她:“你是我娘吗?”“你以前在哪?我怎么没见过你?”“嬷嬷说你不是我亲娘,但爹爹让我把你当娘亲。” 李蕊只是想,没有行动,她还要命。只到圣上大病那段时间,她看到住在前院的苏吉祥。那个青年看杨鸣的眼神,就和当了她十六年爹的苏家主,看她亲娘的眼神一样,只差将垂涎欲滴写出来。 杨鸣也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都这样了,还天天和他同进同出,同食同宿。她看着杨鸣对苏吉祥的殷勤和崇拜,李蕊开始想,这是不是让她能有个孩子的机会呢?如果是苏吉祥的孩子,留下来有两成吧?还有李家的血,又有两成机会吧?虽然这个孩子活下来的机率不到一半,还很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李蕊还是心动了。 她一直按耐自己蠢蠢欲动的心,静静观察着。然后等到了那天,杨鸣和苏吉祥在喝酒,还都喝醉了。吉祥让内侍伺候杨鸣,他一个人去了杨鸣给他安排的小院准备休息。 李蕊穿了王府的侍女服,拿着一个小包袱,随着自己贴身女官一起去了前院。吉祥的小院杨鸣没有安排太监,怕他不习惯阉人,只安排了些侍女,吉祥习武之人,侍女都不怎么用,侍女们只做些洒扫的活,很少出现在他面前。 李蕊在房里由贴身侍女端来水,洗干净了脸上的妆,一头反绾髻解开梳成圆髻,戴上杨鸣惯用的玉冠,换上一身杨鸣四爪金龙的靛色便服,端坐于床沿。 她在苏吉祥推门进来时,微微一笑,学着杨鸣的叫法唤他:“吉祥大哥!” 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下午苏吉祥酒醒,愣了半晌,手抖着穿好衣服,连看都不敢看李蕊就跑了。 李蕊笑了,换回侍女服回到后院,谁都没有惊动。她想,要是成了,她就死而无憾了。要是不成,也没事,反正现在也没谁还能检查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 李蕊,她只想要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家人。 —————————— 吉祥表示我也是被算计的啊!我都不知道她是阿鸣的老婆啊! |
庆隆十一年六月初六的早上,给太上皇按摩完的杨鸣坐在椅子里,心不在焉的陪太上皇下象棋。眼睁睁的看着杨鸣把一匹马跳到他车的对面,太上皇打趣:“鸣儿你想什么呢?” 杨鸣窝在椅子里,托腮,连个余光都没给棋盘:“皇爷爷,你说吉祥他们那种武林中人,遇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之类的事情,会干什么呀?” “大开杀戒吧,侠以武犯禁嘛,莽夫总是冲动些的占多数。”太上皇看杨鸣没反应,果断吃掉他的赤兔马:“一早上就想这个呀?做什么得罪吉祥了?吉祥脑子好,你给他赔个礼,他不会不依不饶的。” 杨鸣光听前半句就打个哆嗦,怎么那个孽种是吉祥的呢?他要是把吉祥大哥的孩子弄死了,吉祥大哥来报复他怎么办?他可还打不过他呀!若是报复他就算了,报复父皇可咋办?可是不弄死,混淆皇室血脉啊,要不悄悄的让李蕊生下来,让吉祥大哥带走?不对外公布? 杨鸣手一挥,又把一头象送到太上皇的车面前。太上皇气乐了:“小鸣儿你这是和爷爷下棋呢?” 杨鸣眨巴眨巴眼,笑得灿若桃李:“皇爷爷,我打架给你看好不好?” 移驾出门,坐在亭子里的太上皇就看着杨鸣不到半个时辰放倒了十几个大内侍卫,连兵器都没用,全靠赤手。 杨鸣打完架,拿帕子擦擦汗,他暗自想着,大内就这水平,吉祥绝对如入无人之境啊! 正好太监来禀告朝会结束,杨鸣连忙和太上皇告辞,往勤政殿而去。 议事时,杨鸣全程垂头看地,不知在想什么。皇上皱眉他也没发现,只到议事散了,众大臣都退了出去,皇上一声大喝:“杨鸣!想什么呢?不想听就跪到殿外去!” 杨鸣被吓的赶紧跪地认错,只心里暗暗叫苦,正事没说呢就先惹恼了父亲:“父皇息怒,鸣儿知错了。” 皇上气得拿奏章拍桌:“听不懂话?是让你认错吗?” 杨鸣被唬得不敢绕弯子,连忙答话:“鸣儿是在想……昨日太医请平安脉……王妃有喜了。” 皇上皱眉,看儿子一脸惊慌样又心疼起来:“行了,也不是你的错。让人送碗药了结了便是。你母后那边我去说,你不必烦心。虽然难得找李蕊那么合心意的王妃,却也不是找不到第二个。” “不行!”杨鸣想到吉祥的功夫,惊叫一声后,连忙解释:“父皇,鸣儿是在想,能不能让王妃把孩子生了……换王妃太过麻烦,鸣儿不愿父皇母后为这点小事操心。” 皇上越听越恼火,只觉得杨鸣说的话句句混账:“杨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朕太宠着你了?混淆皇室血脉的事你都干的出来?” 看皇上发火,杨鸣连忙叩首,又不敢供出吉祥来,吉祥与皇室关系一相很好,以后有求于他的事情多着呢,只好往夫妻感情上扯:“鸣儿……鸣儿实在喜欢表姐,也是鸣儿不好,欠表姐一个孩子……现在有了……鸣儿想抚养长大,求父皇成全!” 皇上从桌后出来,站到杨鸣面前,咬牙切齿:“成全?你让朕成全你给一个野种冠皇姓?你让朕承认一个通奸的孽种做孙子?杨鸣你是要气死朕好继承皇位吗?” 杨鸣听着字字诛心的话,他抬头看到父皇气青了脸,觉得今天每句话都傻极了,他跪直身子去拉父皇的衣摆,哀求道:“父皇息怒,别气坏身体,是杨鸣混账,是杨鸣不懂事。” 皇上这才平息下来,看他语气诚恳也做出让步:“算了,朕也不追究了。你既然喜欢王妃就留着罢,将孩子打掉就行了。” 杨鸣听罢狠狠一抖,重点就是要留下孩子啊!他一面怕气煞父皇,一面又怕孩子出事吉祥寻仇,只为难的哭出声来,接着哀求:“父皇父皇,鸣儿求求你了,把这个孩子留给表姐吧!我保证就这一个!你让鸣儿做什么鸣儿都答应!” 皇上本来已息了怒气,猛然听到他死性不改,简直气炸,想想自己的让步他弃如敝履,狠狠甩了他一耳光:“逆子!你为了一个孽障跟朕说你什么都答应?你竟如此**不成?” 杨鸣被一巴掌甩的眼冒金星,又听父皇指责他**,伤心的呜呜呜哭出来。 皇上气得原地打转,又被他哭的心烦:“你既然这般自甘**,就拿你的命抵了,换那孽种活命好了!” 杨鸣不敢答话,皇上看他不答,不知他是赌气还是默认,简直气疯,他大声叫乔慈:“乔慈!给朕传廷杖!将这逆子叉出去!打死了事。” 杨鸣听完不可置信的抬头,瞪大眼看皇上一点都不像是玩笑,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竟然将父皇气得要打死他,他心里难过,叩头谢恩后跌跌撞撞去了殿内的院子里。 皇上看他没有跪地求饶,反而还赌气的跑了出去,这是真当朕舍不得打不成! 杨鸣到了外面,看着太监们抬凳的抬凳,执杖的执杖,他抹了泪总不能让人看笑话,转身找身旁的莫平要锦帕:“给我那条帕子堵嘴,等下疼的喊起来,别惊扰了父皇。” 莫平和他站着近,悄悄用手捅杨鸣的腰,一脸着急的悄声说话:“快给圣上服个软认个错!” 杨鸣不理他,在他怀里捞了根帕子塞嘴里,趴到春凳上示意开始。 廷杖厚实伤人,五六十杖便能打死一个成年男子,便是行刑的太监们有意放水,也怕难得捱过去,莫平给乔总管使了个眼色,从一众奴才里悄悄抽身,往朝凤殿搬救兵去了。 |
廷杖由栗木制成,一丈来长,击人一段制成板槌型,分两杖,由两个太监分别持着站春凳两侧,左右轮流下砸是为一杖。受刑人趴于春凳之上,由左右各两个太监拱身压住双肩至手腕处,两腿从凳上分开自然落下,由另两个太监跪压住膝盖至脚腕,身旁还站着个太监唱诺数数。 杨鸣怕挣扎动静过大,吵着皇上,用尽意志力控制着,还是每杖落下后狠狠弹起身体又落下。不过十几杖,身后就渗出血渍来。 杨鸣今日出门神情不属,挑了件月白的便服,不似平常都穿些老成的褚色,议事时在一众朱色朝服里格外显眼,也是这么容易被逮到全程走神的原因。 听着院内板子着肉啪啪啪沉闷的响声,偏偏杨鸣一句软话不说,哪怕被打懵了哭爹喊娘,他也好出去申斥几句放他归家,皇帝杨昭在房里烦得走来走去,又拉不下面子出门去看那逆子。 正烦燥间,听到皇后身边内侍来报信,说皇后娘娘骤然晕倒。皇上疑惑怎么好好的出事,待看到跟在后面的莫平,便明白是杨鸣着人通风报信去了。 皇上盛怒之下,走到庭院看到趴在凳上的杨鸣,冷声道:“逆子!顶撞皇父不够,还气晕你母亲。来人,将宁王架到朝凤殿外跪候!为皇后祈福!” 杨鸣此时已经挨了将近三十板,身后臀腿处一片血渍,连压腿的两个太监脸上都溅有血沫。他正被打得七荤八素,双眼被生理泪水遮得一片模糊,恍惚间听到娘亲有难,他却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全身绵软的由着太监们架到朝凤殿。 皇太后听到传信赶到朝凤殿的时候,就看到她的大孙子摇摇欲坠的跪在殿门口,背对着她的背影,从腰以下全是血迹,差点把太后给骇得两眼一翻背过气去。 皇太后这么个温婉美人这辈子都没发出过这般尖叫:“杨昭!”她没空找儿子算账,连忙让嬷嬷宫女们上前扶住杨鸣,又着人卸了门板把杨鸣放上去,好抬进殿内歇息。 皇上听到声音迎了出来,扶住气得发抖的母亲,制止乱成一堆的内侍宫女:“行了,将宁王抬出宫门,让王府的太监侍卫们护送他回府。” 皇上扶着太后进殿,一路解释顺气不提。 杨鸣回到宁王府,被一众奴仆侍卫手忙脚乱的抬进前院,请了王府太医来看伤,太医刚到,杨鸣就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死过去。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中午,臀上的杖伤哪怕过了一天,也依旧痛入骨髓般,杨鸣轻微的喘气,唤了魏连来,向他问昨日的情况。 皇后昨日听说他要受廷杖,一时惊怒交加,晕倒过去,太医说是旧疾复发,不过已经稳住。又说今日上朝,皇上……皇上下旨明饬,宁王忤逆皇父,德行不端,又不服管教,革宁王郡王爵位,降为宁安侯,另领淮南节度使之职,宽限月内起程任职。 杨鸣脸色惨白的听完,倒在床铺里,头埋进枕头想要将自己闭死过去。他没想过这次求取之事,让他负出这样大的代价。若时光能倒流,他绝口不提这事,早早将宁王妃扼死了事。 杨鸣后悔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 别骂昭昭,下章给解释!后章和好!我是写甜文的,相信ME。另外我发现半夜发和早上发效果差不多,还是码完就发吧……我绝对不是存不住稿!我只是码字不发要死星人。 |
发布成功,等待审核,是发了还是没发? |
不行呀,五六遍都是审核,分开发也是审核 |
刚把皇后安顿好,太后安抚好。皇上就接到太上皇召他去太极殿。 杨昭沉默半晌,还是去了。一进太极殿,太上皇就冲他主动走了过来,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脸上。 太上皇自风疾之后,身体就显得佝偻起来,生生比他矮了半个头,杨昭看着父亲泛白的鬓角,躬身扶住太上皇往殿内行去:“父皇息怒,是儿子的不是。” “你哪来的不是?”太上皇生平第一次被气的想哭:“鸣儿是哪里又惹你了?你居然上廷杖打他?谁家是拿廷杖教孩子的?那是打罪犯的!你儿子十恶不赦了?” 皇上扶着太上皇上御座坐好,从袖里抽出锦帕递给太上皇,诚恳认错:“是儿子的错,气头上失了分寸。杨鸣伤的不重,已经送他回府休息了,您别担心了。等他好了就立马来给您请安。” 太上皇收了帕子往他头上甩:“三十廷杖你和我说不重?到底怎么回事?” |
杨昭叹气:“李蕊那姑娘怀孕了,杨鸣闹死闹活的非要留着,好话狠话都听不进去。我拿廷杖吓唬他,他拿帕子堵了嘴找打!我还能怎么办?” 太上皇听罢也沉默下来,杨鸣有时候能轻易被他爹骂哭,有时候又胆肥到仿佛宁死不屈:“他说孩子是谁的了吗?” 杨昭摇头:“我没问,管他是谁的,都不能留!” 太上皇听了,联想起杨鸣一早上问的几个莫明其妙的问题,心里有了答案,却也不说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杨鸣被廷杖打得抬回王府的消息可瞒不住,你准备怎么向群臣解释?” 杨昭起身给自己和太上皇倒杯茶,满殿的奴婢们在他来之前都被太上皇清空了:“我儿子,我打几下还用解释什么,又不是什么朝政大事。” 太上皇接过茶,嘲笑:“怎么不是大事,唯一成年的皇子,用廷杖打,朝臣们该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昭儿,你得考虑立储的事了,立了储君,大臣们才能安心做事。” 杨昭显然心中有数:“杨啼还小,让鸣儿再帮他撑几年,鸣儿现在朝政上处理的很好,那孩子聪明……若是……”说了一半,杨昭骤然心痛,他平日已经刻意不想什么了,却没想到一旦提起还是撕心裂肺的痛。 “你若心疼他,就别让他帮你撑着了。本来处在那个位置,刀枪剑戟的就不少,又不能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位。若往后你们被挑拨得父子离心,你让他怎么办?”太上皇悠然喝茶:“你登基就没给他升爵,接着又免了他上朝会,现在又要杖杀他。朝臣们该想他不得你欢心,不如将他削爵遣离京师,彻底做厌弃的样子,免得以后杨啼立储时你又要拉他从高处摔一遍。” 杨昭顿住:“鸣儿怕一时受不住……他一惯小心思多……” |
“你说要杖杀他时,就不怕他受不住?”太上皇看他这翻心疼的样子就有气,转身准备离开:“鸣儿胆子太大,也该修理修理了。算了,你的儿子,朕也管不着。” 杨昭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殿宇内,满脑子都是皇父的话,怎么可能有父子离心的一天呢?往后立储时鸣儿大了,有自己的护拥,是得做翻样子给人看,若自己到时当真看不惯他…… 杨昭出了太极殿,终是下了决心。 |
第二日上朝,满朝大臣面面相觑,但除了暗叹宁王……不,宁安侯实在不得圣上欢心外,也没人帮杨鸣说话。天家家事,外人不容置喙。 ———————— 杨鸣伤得重,疼得夜夜睡不着,心里又有一肚子的委屈难过,却不敢进宫,只怕父皇这次彻底厌弃他了。 杨鸣趴在榻上,时时望着房门,总想着伤成这样,父皇可能会来看他。他憋着泪不敢流,就怕父皇来时看他模样难看以为他心存不满。 等了三天,却先等来宫中大乱的消息。 皇二子杨啼,中毒了。 |
累死宝宝了,总算发完,一段一段的试,简直心累 |
皇二子,杨啼,庆隆十年正月十五生,现如今刚一岁半。一直养在皇后宫中,皇后病了的那天下午,他稍微有些腹泻,乳母看不严重,皇后又病着没人过问,就欺瞒着没上报。结果瞒了两天,杨啼一点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只拉得脱水,最后连站都站不住,几个乳母嬷嬷才没法隐瞒,急忙上报。 皇上连忙请了整个太医院的给杨啼看病,这边还没来得及治几个乳母的罪,那边太医就说杨啼中了毒,幸亏一直腹泻,毒性大部分都排了出去,可是小儿最怕腹泻,又中过毒,只怕伤了肠胃。 生病是奴婢们没照料好,罪该万死。但中毒就明显是有人想要加害了。刚打了大儿子,就有人对小儿子伸手!原因为何?可想而知。皇上震怒,调了九门提督守住各大宫门,让大内守卫羽翎军搜查各宫,又让乔慈为首内监从杨啼的乳母和伺候他的奴婢们开始刑讯。 一时间,皇宫大乱,人人自危。 查了一天,结果很快呈了上来,新皇登基后还没来得及大选秀女,皇宫妃嫔都是潜邸老人,说是老人,鲜嫩的也不少,原睿王的妻妾很少是京官的女儿,大部分都是宫里每三年选秀赐下的良家子,以及睿王门下官员呈上的美人,有商贾之女,也有小吏之女,还有地主员外之女,简单来说只要家世清白,长得好就能行。 所以从年龄来看,二十二岁以上的都是些不擅邀宠的木头人,毕竟得宠怀了孩子的,都被梁王妃连母带子打死了事。再就是梁王妃殁了之后进的新人,梁妃也就死了四年时间,中间又有睿王夫妻鹣鲽情深的一年多,直到后来李茹怀孕,后院才开始有些恩宠分给新人。 这次宁王受罚,皇后生病,后宫就有些坐不住了,拐弯抹角的给乳母送些拉肚子的吃食。等到第二日宁王削爵,宫里三大巨头,除了太后宫里传出些怨言外,连宁王的亲娘皇后都不做声响,婕妤娘娘们就开始各施手段了。 其中怀孕的几个婕妤最大胆,皇上一句哀求都没听,直接毒酒赐下去,这种毒妇不配生下他杨昭的孩子。 另外伸了手的,不管成功没成功的,只要有心害杨啼的,统统贬为庶民,上了枷锁拉出宫去,让长安府尹将她们和流放罪犯一起送去苦寒之地做工。 太监宫女涉事其中的更是不知凡几,统统打了五十板子丢出宫外,连入殓都懒得收拾。 一时间,后宫婕妤们十去其七,剩下不到十个。等到八月份大选秀女填充后宫,皇上还特地下旨,只选十四岁上下的秀女,年龄小些皇后教起来方便,反正在杨啼上尚书房学习之前,皇上不准备再让皇宫妃嫔生下子嗣威胁到杨啼的地位。此乃后话。 全部处理完,是杨啼病了三天后的事情。皇上在朝凤殿召了贤淑德三妃训话,先是让她们庆幸此次没牵涉其中,再则让她们好好教养公主,别生些歪心思,最后让她们给皇子祈福,若杨啼此次出事,他会在宫中专门开个佛堂,让她们母女们去给皇室子嗣抄经奉佛。 遣退妃子,告别皇后,便回勤政殿看杨啼,一查出杨啼中了毒,他就抱了杨啼去勤政殿。 回了勤政殿,乔慈上前禀告,说杨鸣进宫来,去房里看望幼弟去了。皇上急忙快步走向房间,这几天事情多,实在抽不开身去看杨鸣,但他每日遣了内侍询问情况,据说是连地都下不了,又进宫来做什么。 推门进去,就看见杨鸣跪在床边脚踏上,一身青色锦衣衬得背影单薄,他正将双手覆在杨啼的腹部,缓缓运功。 皇上放轻脚步,走到杨鸣身后,正好杨鸣运完功法,挺直的背影瞬间垮下,他用手撑在床沿,不让自己滚落下地。 皇上连忙双手扶住他腋下,将他架了起来。杨鸣回头看到是父亲,连忙低头,从脚踏上挪下地后,跪下请安:“罪臣杨鸣,请圣上安。” 皇上从刚刚扶他就察觉杨鸣站不起来,又不忍心让他一直跪着,便叫他身边的内侍扶着去窗边的美人榻上。 一番动作后,皇上看安静趴着的杨鸣:“可是疼的厉害?” 杨鸣的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听了问话连忙微微抬头:“罪臣谢圣上责罚,疼是应该的。” 皇上见他连父子都不称,一时不清楚他是记恨了,还是被打怕了不敢:“行了,罚过朕就不计较了。你母后和弟弟都没事,不用你担心。稍后回府好好休息,朕有空去看你。” 杨鸣听见皇上和风细雨的和他说话,并不像传言那般震怒,也放下心来,他转头望向父亲:“鸣儿什么时候能回京呢?” “明年春节前,定召你回京!” —————————— 本来想着昭昭和杨小鸣解释一大通,结果写到两人见面了,又写不出来了。昭昭问伤的怎么样?不行啊,他天天偷着问都知道啊。让小鸣问为什么贬他?不行啊,杨小鸣胆子太小了,问不出口啊……捉急,是我温馨的对手不会写吗?只能写昭昭怒发冲冠,小鸣哭泣讨饶? |
皇城整个六月都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却与杨鸣没多大关系,他置身事外的在府里养伤,也不听外界如何评论惋惜皇长子多么不得圣宠。 皇上事务繁忙,累得干脆免了几日朝后议事,他遵守了和杨鸣的约定,每隔三五日就抽空微服出宫,避着朝臣去府里看他。 第一次去时,正是午间,杨鸣正准备换药,皇上坐在床头,揽了他上半身入怀里,看到杨鸣臀上狰狞的伤口,翻开的血肉还没结疤,裹着黝黑的药膏,令人看一眼都作呕,还不提怀里儿子隐忍的抖动及满额的汗珠,皇上心疼的拍抚着杨鸣的背脊:“我儿受苦了……爹以后绝不再用廷杖了。” 杨鸣疼的昏天暗地,又怕疼痛中失去理智伤了父皇,正忍得辛苦,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疼的小声啜泣以做回应。 等上完药,皇上亲自从内侍手中接过绞干的脸帕给杨鸣擦脸,又端了杯糖水喂他。 魏连上前询问是否上午膳,得了皇上回应便陆续上了一堆汤汤水水。原来杨鸣伤得重,不方便下床用恭桶,太医便说尽量吃些流食,肠胃也好吸收,便日日药粥肉汤。 杨鸣神情恹恹,本来就疼的难受,又天天灌些粥水,滋味不好就算了,饿的还快,时不时又要挪动身体用夜壶,简直烦透他,是以平时若不是实在饿得厉害,他压根不想吃饭。 皇上看着耍小性不愿吃饭的儿子,又不忍心呵斥他,只好亲自拿汤匙给他喂粥,皇上亲自喂到嘴边了,再不张口就有些不识好歹了,杨鸣只得忍了心烦,直被父亲喂了个肚皮浑圆,再也吃不下为止。 皇上知道了杨鸣不爱吃饭后,每次来都选在午间,喂了杨鸣吃饭,又闲聊几句后亲自哄了他睡觉。一时间甜的杨鸣只知眯眼傻笑,伤口结痂再没那么疼时,还遗憾伤好的太快,让皇上哭笑不得。 这么养伤养到七月初,结疤已经掉落的差不多,再不会因动作过大撕裂伤口时,杨鸣抽空去后院看了李蕊。 李蕊这些日子被杨鸣软禁在后院,茶不思饭不想,人看着憔悴许多,她见了杨鸣哭诉求饶半天,只想保住她的孩子。 杨鸣任她一番动作后,悠然道:“表姐也知道杨鸣将离京述职,皇上恩德,许我回封地新城就职,任淮南节度使。表姐就随我赴任吧,这一路辛苦,若这孩子能留住也是与我有这场父子缘份,我自不追究,离了京城,也省得给父皇母后添堵。” 杨鸣弯腰扶起李蕊,认真的望着她道:“表姐好好休息吧,到了新城开始新的生活。终究是杨鸣亏欠表姐,只希望此子能给表姐些许慰籍吧!” 侯夫人,以及她的孩子,是他能给她的全部了。这般也好,再也不用觉得亏欠了。 七月初七,杨鸣独自进宫,依次往太极殿、永安殿、朝凤殿先后辞别祖父母与母亲。 最后去了勤政殿,三跪九叩向父皇请罪,不能在双亲膝下尽孝,不能为父母分忧,不能以身作则教养幼弟,说到最后哽咽不止,皇上召了他上前宽慰,杨鸣趴上父亲膝头,只难受得痛哭失声,也把皇上哭软了心肠,只恨不得立马下旨将他留京。 三日后,宁安侯携妻携子离京,前往新城侯府。走官道到洛阳后,坐船前往新城。 杨鸣让太医守在侯夫人身边,又嘱咐奴仆照看好,便不再出现在李蕊房里。他日日抱着杨烈满船到处玩耍,不少没出过京师的奴才们晕船得厉害,杨烈这小子却精力充沛,淘气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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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笑话,昨天晚上算杨鸣的年龄,突然发现他再过一年满二十,我记得有说过要加冠,上百度搜,**,二十加冠才能成家,我一直以为古代死亡率那么高,应该发育成熟就该抓紧生崽啦,吓得我想半天怎么圆过来。 结果百科上又说,隋唐没有冠礼,南北朝之后五胡乱华的时候胡人多了不讲这个,隋唐一时没跟上。是宋朝的士大夫们非要文化复兴搞得,真是太棒了! 这篇文的设定就是隋唐时期。北周皇帝禅位给随国公杨坚,灭南陈统一中原,战争中挂了,由弟弟杨林完成大业,我实在很喜欢隋唐英雄传里面到处认义子的杨大爷啊!(杨大爷是隋唐英雄传里虚构的哈,杨坚活得好好的,传位给杨广了,被我广哥把隋给搞灭了) 于是私设这这么来了,杨林领义子十三太保征伐天下,创建大祟,大儿子秦王殿下(敬宗的老爹)年龄大概等同于李渊;小儿子高宗继承皇位大概等同于李世民,N年后死了太子,就传位给秦王的儿子;所以敬宗年龄大概等同于李治;慧帝在位时间长,大概等同于武后;庆帝就是皇爷爷在位十年,大概等同于李显加李旦;所以昭昭相当于李隆基时期。 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木有李唐,但是那些风流人物还是一样会出生会长大会大放异彩,所以有孙药王,也有李诗仙,开放的社会风气也会在那里。 就酱~我要做一只快乐的伪更君~ PS,万花谷有了,七秀坊可不可以上线?秀爷杨小鸣~我知道花羊是官配,但是花秀也可以呀~都是奶妈就不要内哄了咩~(不知道剑三的小伙伴可以忽略PS内容) |
八月初,杨鸣到了新城,入住原睿王府,早由下面的人挂上宁安侯府的匾额,皇上并未收回之前给他的府邸及封地,甚至连食邑都还是郡王的级别,只是名头难听许多。 杨鸣请匠人封了侯府前后院之间的拱门,只留下一扇带锁的木门以作急用。他和李蕊说清楚,让她只管在后院教养幼子,后院一切人事财帛都由她自己支配,该给她的食邑一分不会少的给她。两人不到需要,便不要见面,也免得两看相厌。 八月初八,杨鸣赶走了所有的人,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喝闷酒,他生辰啊!他今天生辰啊!一个人呆着喝酒的生辰! 喝的迷迷瞪瞪的时候,他好像看到苏吉祥,他歪歪倒倒的一拳打向苏吉祥:“淫贼!” 吉祥一把握住他的拳头,顺手将杨鸣扶回石凳上,他弯腰蹲在杨鸣身前,郑重道歉:“阿鸣,我知道了李夫人的事,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为了你那崽子,父皇差点打死我,还把我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杨鸣越说气越大,直接把自己气哭了,他呜咽着:“你害我今年生辰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过!” 吉祥见他哭花了脸,抽出锦帕给他擦泪,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天喝多了,我和李夫人真的毫无私情,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谁管你们有没有私情!”杨鸣喝得醉醺醺的,感觉自己哭得快窒息。 吉祥见越擦眼泪也多,也是急了:“真没私情!我认错人了!我以为那天下午是你!阿鸣,我心悦你!是真的,我以前不知道,那天下午醉了做错事,我才发觉,我一直心悦你!” 杨鸣闻言怔愣了一会儿,转哭为笑:“吉祥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只知这世上有人喜好女,有人悦缠郞,可没听说有人会喜欢我这种不男不女的,哈哈哈!” 吉祥皱眉,握住杨鸣双手:“阿鸣!我欢喜你,和男女无关!我就是喜欢你,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论你是否喜欢我,我都等你。” 杨鸣挣脱双手,去扒吉祥的衣服,边扒边发酒疯:“骗子骗子!有本事证明给我看!没听过哪个佳人在怀无动于衷的!” 吉祥无奈去扯他手:“阿鸣,你别闹!” 见实在缠不过他,起身一把将他抗回房里。 放了杨鸣在床上,这醉猫还不依不饶,只把吉祥衣服扯掉大半,吉祥气得咬牙切齿:“你别后悔!”吉祥凌空打掉帐勾,床帐遮住大床。 吉祥和杨鸣滚做一团,慢慢试探,只准备杨鸣反抗就放过他,却没想到杨鸣居然半推半就,硬是做到最后。 第二日杨鸣醒来,见不到吉祥,又见自己衣着整齐,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什么春梦,只是梦中欢愉他这辈子第一次尝到,倒有些食髓知味。杨鸣召来魏连方知吉祥确定来过,杨鸣气极,果然是淫贼,做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吉祥过来时,杨鸣扭头不愿看他,吉祥心下惴惴,怕他觉得自己趁人之危,忙上前哄他。杨鸣见他仿佛把这辈子的好话都说了个遍,嘴笨的样子惹得杨鸣发笑,杨鸣终于与他对视,想了想认真问吉祥:“你昨日说的是真的?你心悦我?” 吉祥认真点头称是,只准备赌咒发誓,就听杨鸣问:“你不后悔?”吉祥怔了一下,忙点头如捣蒜:“此生无悔!” 杨鸣笑:“既如此,杨鸣也不好此生负卿。往后请多指教了!” 又说杨鸣第一次晓得床笫之欢,新城又无人管束他,很是缠了吉祥几天。只到有一天白日,他想给父母写信,满院子找不到如意,问魏连说是如意被吉祥放出去。 晚上杨鸣和吉祥温存时想起来,问他让如意干什去了,吉祥说是给圣上送信去了。 杨鸣愣了下没明白:“给父皇送什么信?” 吉祥理所当然:“自然是禀告我俩之事,我向圣上承诺定护你一世平安!” 杨鸣傻了半天,怒火攻心把吉祥踢下床:“你有毛病啊!我们又不是夫妻!私下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你说于父皇听,也不怕污了他的耳朵!” 吉祥被杨鸣踢得翻身站在床下,听杨鸣说得难听,也气不过:“和我一起就这么龌龊?你就是这样觉得?” 杨鸣可听不见吉祥的话,只颓然坐在床上,嚎啕大哭:“**,遇上你就没好事!父皇本来答应年前召我回京的!这下完蛋了!上次也是你害我,又挨打又流放,我上辈子是欠你多少钱没给?老天爷让你这辈子这样害我!” 只哭得吉祥没了脾气,绞了帕子想给他擦泪,杨鸣耍性子,对他又推又挠,最后哭累了还是睡倒在吉祥怀里。 ———————— 杨鸣第一作,谈恋爱。下章再来,争取三章以内回京算账 |
八月份已是秋季,新城天气正舒爽,杨鸣每日带着杨烈满城玩耍,不想搭理他的吉祥大哥。 就算这样,杨鸣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无趣起来,他这辈子就没这么闲过。小时候念书,大些侍主,做了睿王独子更是时间紧张,一大堆要学的东西。 再一次怀疑自己余生还能干啥时,他听到院子里的歌声,嗓音独特,又有男子的清爽,又有女子的高吭,杨鸣闻声找过去,发现是朴素在练嗓。 朴素,就是以前睿王府的朴平,之前被他派为后院的主管太监,来侯府把后院隔了出去,朴素就回了前院。杨鸣贴身的就是父皇安排的魏连,其余几个地位差不多,都是他心腹。他在新城这无聊,太监们更无聊,后院被他封了,一群太监伺候他一个主子,也实在差事轮空的多。 杨鸣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听朴素唱曲,双脚晃荡着,居然觉得这小子唱的挺好听。 朴素看到他时顿了一个音,见他要听就没停,只到一曲唱完,来给杨鸣见礼:“奴才请侯爷安。” 杨鸣点点头,打趣他:“什么时候学了这么门本事?” 朴素挠头解释:“在京的时候出府办事救了个小戏子,那小子非说我嗓音好,要我和他学曲。反正没事就练练,让侯爷见笑了。” 杨鸣撇嘴,朴素的嗓子被喂过药,算不得多好,人家小戏子八成是感谢他救命,恭维他呢,就这他还拿来吹,不过:“唱的不错,教我唱唱!” 朴素猛摇头:“这不好吧!哪有侯爷唱曲的?” 杨鸣正无聊呢,好不容易遇见个他感兴趣的,非逼着朴素教他。 杨鸣得了趣,和朴素学了个雨霖铃,整天唱个不停。 吉祥陪他吃饭,被他唱的头疼,恐吓他:“你别唱习惯了,到时候嗓子别不过去了!” 杨鸣吓得赶紧捂住嘴,他自从住进新城侯府就懒得换声音,唱曲也是用得本音。 吉祥这才能安心吃顿饭,杨鸣却趴到桌上懒得动弹,和金玉养的白毛长猫似的团成一滩:“小曲也不能唱,好无聊。” 吉祥无奈建议:“你既然喜欢歌舞这些东西,就学着跳舞呗,你本来学武也容易入门,又强身健体,听说圣上也很喜欢,抽空都去梨园看歌舞。” 杨鸣眼睛一亮,这个他也知道,父皇从年青时就挺喜欢这些,可是:“唱曲我能找朴素学,跳舞我找谁学?” 吉祥看他感兴趣,倒也很开心自己帮到忙:“扬州西子湖畔有座七秀坊,被称为风雅之地,是剑舞大家公孙大娘的门徒,其中七秀十三钗二十位大家,各有技艺。你若有兴趣,可去拜位大家学学。” 杨鸣咬手指:“剑舞啊,扬州太远了吧……” 昱日,杨鸣抱着四岁的杨烈吃饭,其间问:“烈儿你喜不喜欢皇爷爷?” 杨烈点头:“喜欢!” 杨鸣夹个豆包喂他:“皇爷爷喜欢看跳舞,你要不要学跳舞?” 杨烈伸着脑袋够豆包,急得:“要要要!” 杨鸣把豆包给他,笑得狡黠:“那爹爹带你去学~” 当天,杨鸣微服带着杨烈,由吉祥陪着去了七秀坊学艺,让魏连等一众仆从看好家门。 —————————— 谈恋爱不如跳舞,杨鸣第二作,带着儿子去跳舞~秀爷和秀太上线…… |
我有预感,又要吐一大波 |
七秀坊分内坊与外坊,内坊是门中弟子住所,并不对外开放。外坊倒是多有歌舞表演,以向宾客展示。 另外,七秀坊不收男弟子! 吉祥也一头雾水,他也没来过,只听闻七秀坊江湖上的名声,在他想来歌舞此事男女跳来都各有特色,他倒不知道七秀除从小收养的孤女以外,很多是被男人伤透心的孤苦女子,是以很是排斥男子。 好在杨鸣也没意见,每日流连在外坊,看七秀弟子每日为宾客表演,偶尔还有外界来踢馆的舞蹈大家前来比试,好不热闹。 他有武艺傍身,身边又有个武林第一的苏吉祥,很快偷学了不少。 一日遇到个尖刻脸的严厉女子,看身段是个舞蹈练家,她前来踢馆也不说选那种舞技高超成熟的七秀女子,倒逮了个十五六岁脸嫩皮薄的小丫头,小丫头被她赢了比赛羞红了脸准备下台,她倒不依不饶很是奚落,只把小姑娘骂得泪水涟涟。 杨鸣看不过去,上前夺了小丫头的双剑,一跃到台上:“妈妈留些口德吧,胜败乃兵家常事,赢了还如此难看,也是世间少有。” 说着拿刚刚偷学小丫头的一套剑舞路数还击过去,他今日一身殷红锦袍,鲜红中带着黑色,在台上舞的仿佛一朵缓缓绽开的黑玫瑰。 台下,由吉祥抱着的杨烈,从吉祥怀里抽出条锦帕给小姑娘擦擦,哄着:“小姐姐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看我爹爹给你报仇!” 小丫头被一团小孩子安慰得终于破涕而笑,转身往坊内去摆救兵去了。 等小丫头领着师姐鹿无双过来时,正看到杨鸣从台上跃下,抱着杨烈让他夸自己。 台上那中年女子神色难看,默默走了。鹿无双上前感谢杨鸣,听闻他是为了彩衣娱亲特来学艺,捂嘴笑道:“公子一片孝心,另人敬佩。若不嫌弃可叫小琳明日带公子去大教场,将七秀四路剑法都学学。” 杨鸣连忙点头答应,拉着鹿姑娘感谢万分,鹿无双走后,小丫头上前行礼,害羞的自我介绍:“感谢公子出手相助,我叫蒋琳,公子叫我小琳就好了。” 蒋琳带着杨鸣去布坊做衣服,杨鸣穿着一身绯色锦衣,感觉别扭极了,却没法只得入乡随俗。 就这样,每日早上由蒋琳领着去听香坊对面的大教场,夹在一群小姑娘里面学起公孙大娘成名天下的西河剑器,午饭去陪帮忙带孩子的吉祥吃饭,饭后搂着杨烈睡午觉,下午在外坊游荡,偶尔也干些斗技的名堂,倒不知不觉小有名气起来,他来扬州自然不会用真名,对外自称名扬。 期间遇到个西域来的胡姬,那女子深目高鼻,明眸善睐,一曲胡旋舞转得吸引了在场宾客所有的目光。 十三钗的鹿无双出面和她斗舞,都只打了个平手。 杨鸣看这不同中原舞蹈的豪迈炫目,忙上前与那自称古依娜的西域少女请教。古伊娜欣然应允,只和杨鸣一起练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 十一月初,杨鸣接到从新城来的余冬,说父皇召他回京,杨鸣忙邀古伊娜一起去京师,说是给她一舞成名天下的机会! ———————— 皇上下旨,是说想念孙儿,让宁安侯护送杨烈进京,与圣上团聚过年。 杨鸣带着古伊娜先回了新城,他拿着父皇的圣旨看了半天,气呼呼的想,我生辰时没理我,过年还只想着见孙子!我不回去了! 过了二十天,皇上先接到宁安侯的上奏,推脱身体欠佳实在起不来身,就不来京侍奉父皇母后,他委托新城守将年部过护送小侯爷进京。 皇上纳闷,原来的他的新腹将军年部金早被他调任了,封给杨鸣的封地都让儿子自己安排人手,他也没如何过问,怎么又跑出个年部过?年部金还有兄弟? ———————— 年部过=不过年,杨鸣第三作,抗旨欺君 |
这次吐的好快,我怎么感觉杨鸣谈恋爱以后,小天使就变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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