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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想和你拍动作戏(重发)[第4页]

作者:戴信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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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封了!!!
推开的门看到陈星禾的那一刻,方乾清的第一反应是关门。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周宁撞见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又看了一眼陈星禾后,推着门把手的那只手还是滑了下去。“出什么事儿了。”
陈星禾一双眼睛肿的像个桃子,脸上被泪混着汗泡的有点发胀,口罩滑在下巴下面,套着件反季的黑色外套,裹得严严实实,跟刚逃荒回来一样狼狈。
“哥,我能进去说吗。”他一开口,嗓子哑的都快裂了。
方乾清心里天人斗争了一番,还是狠不下心。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甫一关门,陈星禾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面前,眼泪从通红的眼睛里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哥,求你最后拉我一把吧。”
他泣血似的哭求听得方乾清浑身不舒服,他本来就不是狠心不念旧情的类型。毕竟大家曾经也是那种关系,陈星禾一直一口一个哥叫着,也很算得上听话乖巧,就算当初他不同意他出演萧唯这个角色,他就干脆利落的睡了王明沂吧,也不能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退一万步讲,别说当时他俩不是主被关系了,就算还是,和谁上床都是个人自由,陈星禾睡谁关他屁事。
“你先说吧,什么事儿。”这事儿绝对不小。他在天嘉也算准一哥,王明沂也算挺喜欢这个床伴,结果谁也没帮他,把他踢皮球一样扔到了自己手上,想想就头疼。
陈星禾不知道是受了多大刺激,跪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泪水滑过下巴留到口罩里,把黑色的口罩都给湿透了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方乾清伸手想把他拽起来,也没拽动。
“我的……那种录影带被人攥在手里,她威胁我……”陈星禾抓住了方乾清拉着他袖子的手腕,失魂落魄的从下往上望着他,哽咽着说。
方乾清没忍心把手抽出来,换只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先起来,这也不是什么没有转寰余地的事。能叫你知道,就证明还有谈判的机会。他们要多少钱?哪家媒体?怎么拍到的?和你有仇?”
陈星禾整个人都禁不住往地上滑,“哥,这次真完了。”他嗓子本来就哑了,可能看方乾清有帮他的意思,哭得更惨了,也不回话,先发泄会儿再说。
端着个漱口杯被这鬼哭狼嚎招来的周宁赤着脚悄无声息的飘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方乾清拉着陈星禾的胳膊,陈星禾在他脚边上哭得跟刚失了身一样的惨烈局面。
瞧见周宁的那一刻,方乾清头皮都麻了。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他这下意识的一喊,陈星禾立刻就被不哭了,转头也看到了周宁。
周宁穿着印着不知名动漫人物的睡衣,唇边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牙膏沫儿,手里端着一个漱口杯,眼神透着一种没睡醒的气息,被陈星禾那红的快渗出血来的眼睛一瞪,激灵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眨着眼睛,好像梦游一样,往嘴里灌了口水,咕噜咕噜涮了一下,再吐回到漱口杯里。
“……你们聊。”方乾清一直紧张的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了三个字就捧着他那杯子转身准备回避的模样,尴尬癌都要犯了。
“你给我回来……”
方乾清下意识的喊住了他,尾音急速掉下去,显得特别心虚。
虽然一开始对于方乾清居然和周宁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个事实感到无比的震惊,但如果陈星禾现在还反应不过来,也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他利索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虚伸出去似乎想伸手拽住周宁,到底还是缩回了手,“我们俩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误会。是王明沂告诉我他家地址的,现在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他要是也不帮我,我就只能去死了。求你了……”
难为他一下就判断出了现在场上的人物关系,方乾清待这个好像刚进圈子的新人实在非同一般,如果他不能争取到他那一票,别说帮他了,可能立刻就会为了哄他把自己扔出去。
佣人正好送来了早饭,这大三角场面搞得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大写的尴尬。
周宁扫了他俩两眼,“一起吃个早饭?”
慷慨大方,如同一个——女主人。方乾清默默的赞美了一下这位颇有正室范儿的小朋友。
陈星禾彻底抛弃了脸面,脸面哪有性命重要。要是他那高清无码的同性性爱录影带传出去了供全国十三亿人观赏,那才叫一败涂地再也无法翻身。
周宁一口蛋白一口全麦面包,间或偶尔喝两口他那绿油油的蔬果汁,看起来也很淡定。
只有方乾清,听着陈星禾用沙哑带哭腔的嗓音陈述自己的大麻烦,看着他偶尔用不知道为什么黑得跟土里挖过煤似的手擦两把眼睛,把自己脸上擦的黑一道黄一条,只觉头疼欲裂,偶尔瞟两眼没什么面部表情的周宁,不仅食不下咽,还尴尬的无以复加。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能发新专和舒元的董事长……,结果他偷偷拍了你俩的……呃,那个什么?”
“我和他有一段时间了,他老婆的亲爹是上海市委书记,他能办企业,有现在的成绩全靠他老婆。他老婆发现我俩的事儿后,让他录了这个片子。她说给我三天时间,要么我自己跳楼自杀,要么她把视频传给媒体。他们手上有太多我的黑料了,天嘉不敢得罪她们,已经和我解约了。我没钱没背景,人缘也不好,没有信得过的朋友,除了找你……”
“……张观真他妈不是东西!让这种视频流出去,他公司还开不开?他俩还过不过?”
“他们儿子才两岁……他答应把我送给自己老婆随便处置,他老婆就原谅他了……他一个大众身材的商人,打了码谁还认得出来。谁敢得罪他老婆……她有权有势,又占理……”陈星禾深吸了几口气,又忍不住开始哭,抽噎着压着自己的胃,把脸埋到衣服的领子里。
方乾清是红三代没错,但家里那几个混到厅级的干部,可不见得愿意管这种破事儿,又都不是直接认识沈政远和他那宝贝闺女的关系。方乾清本人要是得罪了这个沈佳珂,他那些叔叔大爷没准拉他一把。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明星,去淌这趟混水,概率太低了……
他是真完了。
“来点威士忌吧。”一直保持沉默的周宁伸手给他倒了杯酒,倾身递到陈星禾手边上,他跟招呼下人一样招呼了下方乾清,“来给人家加点冰。”
方乾清坐在那,跟凳子上有钉子似的挪来挪去,周宁一开口,他立刻窜了起来,去拿冰块,本来想磨蹭一会,又担心周宁和他在一块呆着出点什么事儿,到底还是不到半分钟就赶了回来。
结果周宁已经和他聊开了。
“天嘉为什么不出钱给你发专辑?”
“这年头发专缉根本不赚钱,谁愿意做赔本买卖。”
“你都这么红了,怎么混得连个发专缉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的钱都被我爸拿走了。”
“他爹好赌成性,他们俩光断绝父子关系就扯皮了好几轮,没办法,他爹一被追债就揍他妈。”方乾清回来后,往陈星禾的酒杯里丢了俩冰块,偷偷瞄了周宁一眼,他正若有所思的端着自己的蔬菜汁儿端坐着。
坐得这么安稳,伤是不疼了您呐。
可我他妈要疯了好吗。我他妈如坐针毡好吗。方乾清苦笑着坐回到他俩中间,看了眼时间,快七点了。
“你有证据吗?她这样恐吓你,指使他人录制侵犯你个人隐私的视频,你可以去告她的。”周宁顿了会儿,提议道。
方乾清对他这种单纯无言以对,陈星禾只剩苦笑。
“你以为沈佳珂是平民百姓?没用的,这个视频放出去,我就彻底完蛋了。”
方乾清搓了搓手,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能见死不救”他身体靠向周宁那一边,心虚的观察着他的反应,“他是有错,但凭什么张观可以回归家庭,他就得身败名裂……还不死不休?”
周宁舔了舔唇边的蔬果汁留下的菜渣儿,“沈佳珂,”他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你要怎么帮他。”
方乾清又是苦笑。
“你这篓子捅的太大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头,心里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我想办法帮你找人跟沈政诚联系上,有错还是得认,退出娱乐圈也好,自残也行,让他爸答应放你一马……我认识的人里和他们那一派系有关系的太少了,他们也不见得肯给我面子,你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吧,我帮你和你妈办移民,让你爸见鬼去吧。”
“……沈放不是他的远方表侄吗。”
他看起来太可怜了,说这话的口气也特别弱,方乾清嘴张开了,到底还是没骂他,只是不太愉快的皱了皱眉,“星禾,你不能把我朋友也拖下水。”
周宁把喝的一滴不剩的杯子放回桌上,“你忙吧。”他起身要走。昨天本来也没说准要和方乾清一起去,他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别……让他在这儿等我会儿。”方乾清恳求似的望着周宁,“就是今天下午恐怕得陪他跑一趟……”
周宁顿了下,最后还是坐了回去。
三个人相对无言。方乾清紧张的差点开始抖腿。
“你去洗把脸换件衣服,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冲陈星禾颔首示意了一下,“没准帮得上你。”
“……你别跟着胡闹了。”
“他从你家楼上跳下去,你俩一起上社会新闻。还是你想让他上娱乐头版,你手里握着沈政诚什么把柄啊,人家那么听话。”
……
听王明沂说过周润德的姥爷军衔非常高这件事儿。但周宁最后报了地址的时候,方乾清还是愣了一会儿。
“我这车开不进去那地儿吧。”
“开吧。”周宁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玩车钥匙,陈星禾失魂落魄的坐在后座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方乾清扶着方向盘,觉得这皮质特别烧手。
开到外围,就有背着枪的武警来拦车。
周宁把车窗摇下去,“周爝明。”他指了下自己,除了刷脸,没有任何其他打算。倒是领头的武警翻出了个证件对了下,摆手放行。
方乾清下意识的咬了下牙,转头看了眼低头玩手的周宁。
“……哪两个字。”
“萤光爝火,何裨日月之明。”
“……生日是九七年六月八号?”
“九八年一月。”
“你的资料上有一句真话吗?”方乾清苦笑了一声,想起他入学资料上填了独子的那一栏。
“身高和体重。”
“……”
真到了门口,方乾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算了吧,曾经以为能替他撑个场面,别让他被人欺负。现在眼看地位如此悬殊,人也送到了,就不必拉他丢人了。“我在这儿等你,顺便打个电话。”
可是周宁已经替他拉开了车门,“不是对我挺有兴趣吗?不见见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方乾清:“……”这个道理讲真,有点歪。
“陈星禾我就不指望了,你能别把有事相求我很尴尬八个大字写脑门上么。”他微笑着和举着手持金属探测仪对他们进行例行检查的警卫打了个招呼,然后靠近方乾清小声提醒了一句。
“……”我能揍死他吗。
没什么特别,像个普通的退休老干部。
如果身后没站着两个配了枪的警卫员,身边陪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工,背后墙上挂着许多军功章的话。
周宁轻飘飘的晃进去,跟在他后边的那个警卫被他带着疾一步缓一步,搞得像个保镖一样被动。叶老先生看他进来,刚一招手,说了个“来,近——”他就直接盘腿坐到了叶老先生对面的蒲团上,“些坐。”
两个人隔着一个鸡翅木根雕茶台相对而坐,方乾清自觉地坐到了离他们有几米安全距离的会客椅上,女佣上来斟茶,先递到周宁手上,让他端给叶老先生,然后才倒给了旁人。陈星禾不负周宁所望,一张脸写满了有事相求。即使坐得远,也散发着一身让人难以忽略的丧气。
第一次见面,就带来这么俩不相干人员,叶老先生瞧了瞧距他不过半米的周宁几眼,笑着开口,“生的真像你父亲。”
周宁背对着方乾清,“每个人见了我都这么说。”
一句就冷场。方乾清憋着笑,吹了口杯里的浮叶,尝了口茶。怪不得当初周润德说的是邀你吃茶。确实是他喝不到的好东西。
“这两年在中国过的怎么样,还习惯吗。听润德说,你不爱同人交际。”
“社会主义挺好的,虽然还没实现。”
“……哈哈。”
两个人随便讲讲中外文化差异,从饮食可还习惯谈到经济产业发展,叶老先生对大气都不敢出的陈星禾视而不见,周宁也不主动把话题往这事儿上引。谈话内容友好亲切带点疏离,跟建立邦交的友国磋商一样无趣。
“爝明,”他推过去一张小相,“你瞧着这位小姐如何?曼哈顿音乐学院毕业,庄秦家的小女儿,大你四岁,人品相貌家世,和润德都很相配。庄夫人当初与向甄也算一道留洋的同窗,很合得来。”
听着前面那几句话,方乾清莫名其妙的紧张了一下,到了最后几句,才顺利咽下了方才灌进嘴里那口茶。
周宁低头瞟了眼,不动声色的将它推了回去,短促的应付了一下,“哦。”
方乾清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来保持面部表情的平和。这小子还真是一丁点面子都不肯给……
“周先生洗白亚洲区的生意并将重心转移到北美实在出人意料。”他们干脆聊起了周润德,“当初润德去harvard,我以为你父亲此举另有深意,没想到润德会回国发展,这一呆啊就是六七年。眨眼间孙辈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昔年一起上战场的老朋友,不是卸甲归田就是业已入土,如我这般半截入土的,只能为后辈婚娶操持一二,与昔年稳坐钓鱼台的风光,不可同年而语。”
老人家斗争了一辈子,经验丰富,既然还没老年痴呆,当然不想轻易撒口帮忙,但他这个便宜外孙白白的带了方家的二儿子和一个脸生的漂亮后生过来,他是第一次登门拜会,只要不是挟泰山以超北海这般强人所难的请求,实不能驳。
“我哥的生父要是没有叶家扶持,也走不到今天。纵使世事白云苍狗,您和叶家自然一直稳若青山。听说沈副市长当年离异复后又婚娶,添了个女儿叫沈佳珂的,那姑娘,还挺出挑吧。”周宁乖巧的接住了这个话头,顺着挑明了来意。
方乾清瞟向了边上猛抬头的陈星禾。他们还有这层关系,确实出人意表。
叶老先生皱了皱眉,“外室养的小丫头片子,且不提她不入流的生母了,她自己也没什么造化,嫁了个没什么出息的小商贩,实在不值一提。致诚早年倒是扶正了个小文员,因其生养了个男孩儿,但你大可放心,你哥在的地方,他们都上不得台面。”
周宁轻笑了一声,“沈佳珂比我哥只小四岁吧。亏她上进,沈伯伯如今连外孙都抱上了。”叶老先生谈及沈致诚,如谈及麾下近臣,看来叶向甄和沈致诚短暂的婚姻并未影响他们在一个战壕里继续战斗,他也随口把称呼换得亲近了些。
叶老先生哑然失笑,不知是否笑这个外孙过分年轻,“男人不都这个德行。要是向甄还和他在一块,那钟野地里长的别说姓沈,半个铜板都别想捞着。”叶向甄在周润德四岁的时候和沈致诚离婚,可沈佳珂这时候已经在她妈肚子里了,这可是孕期出轨。
“叶家下周的家宴,来坐坐?”老人家主动岔开了话题,“爝明,你大了。也该认祖归宗了。”
“我后天动身去美国,赶不及了。”
方乾清往前坐了下,连转天就要出国这种事儿都没和他吱一声。忒不厚道了。
“如何走得这样急,不可延后?”
“赶着为我的教父贺寿,恐怕不能了。”周宁四平八稳,不急着点题。
“说罢,也不必绕弯子,那个沈佳珂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叫她给你赔不是。”叶老先生被拒绝了不知道几轮,涵养倒越来越好,索性点破了他的来意。
不愧是老人家,就是有智慧。
“所谓圣人见微知著,睹始知终。大概说的就是外公您。”周宁终于把瘫痪了半天的两个胳膊从茶台底下解放了出来,主动替叶老先生斟了杯茶,笑吟吟的双手平举过去,“她那个丈夫,对我一个小兄弟动手动脚。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沈佳珂却醋意大发,还倒打一耙,不但违法侵犯他人隐私,而且恐吓威胁,看在她也算我哥一便宜妹妹的份上,我方就不强求按法律条款拘役处理了,赔点精神损失费算了。”
方乾清眼睁睁的看着他颠倒黑白,觉得自己果然没白来一趟。过去一直觉得这小子还挺耿直的,没发现他还有这满嘴跑火车的技能。
“每个奉公守法的公民,其基本人权都应当享有法律的保护。”他拍了下身边一直半跪在身侧伺候着的女护工,“处理处理。”被摸了把屁股,打扮如同个高级护理工作者的小姑娘笑得愈发的甜,拧着腰杆走开了。
对方乾清造成了极大困扰的难题,叶老先生只派出去了个……小情人。而且连他的小情人都看出了场面局势,毫不犹豫的叫走了陈星禾去别间,处理处理。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听说这位老先生光孙子就能有七八个,孙女更多。人老心不老,怪不得年过九十,看着仍似六旬。
叶老先生瞥了眼方乾清。还以为他把方远家的小子带来,是别有所求,那可就是大麻烦了,是以方才他只装着没瞧见这位。“瞧着像是方书记家的,如今也这么大了。来近些坐。”
……
被强行拉家常的方乾清已经冒汗了,周宁也不管他,笑呵呵的在边上给大家倒茶,偶尔落井下石。
“岁数不小了,怎么还没定下来?”
“……呵呵呵,先忙事业,先忙事业。”
“他有毛病。”
“……”是的,我绝对不能翻脸。方乾清默默地拿出自己全部的涵养,努力陪笑。
“哈哈哈哈,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中医瞧瞧?”叶老先生突然有了兴致,大谈特谈养生之道。直到他的漂亮护工回到身边小声提醒他该去理疗了,才慢慢住了口。
辞别的时候,护工姑娘代叶老先生送行。方乾清带着陈星禾去取车,留下他二人。
“以后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络我。”姑娘笑吟吟的递上张名片,“叶先生为您准备的见面礼,不日送到府上。希望您留个地址。”
周宁接过来低头瞧了一眼,“皇甫瑜,多谢。之后将我的联系方式发到您的手机上,周爝明。”他握住了姑娘伸过来的手轻轻握了握。
“别怪我多嘴,叶先生真的很希望您今年能……在中国过年。不论您在欧洲的时候,还是您回中国以后,他都时常提及您。”
“……我尽量。”
“多谢。”
回程的气氛比来的路上要轻松得多,至少陈星禾终于不哭了。
“我在这里下去。但是,我能先单独向你道谢吗?”开到一半,陈星禾提出了一个让方乾清十分诧异的要求。
“好。”周宁让方乾清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毫不客气的要求司机先生暂时回避。方乾清不情不愿的打开车门,临走前警告性的看了陈星禾一眼。
“谢谢。”陈星禾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谢。
周宁看着后视镜中的陈星禾,“没什么。”
“我觉得他喜欢你。”
“是嘛。”周宁玩着皇甫瑜给的名片。
“他对你好像比对林莉蔚更好。我曾经还以为他会和林莉蔚结婚。”
周宁皱了下眉,两只手指拈起了那枚名片,“林莉蔚。”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交往时间最长的女友。”
哦。最想一夜情的女星排名NO.1。周宁靠到车门上,“哦。”
“小心韩彬,他父亲控股优选传媒,他还当过两年狗仔。你和你哥那个视频,应该是他的人拍的。”陈星禾叹了口气,打开了车门迈了出去,“你们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你们这些有钱人想没想过,这有多不公平……”
周宁坐在副驾上随便摆了摆手算是送行,对他走前的警告和喟叹似乎无动于衷。
PS:同志们,我必须特别说一下,豪富童话是真的有,一个德国人整理的民间童话故事。我觉得非常好看。假王子的故事其实挺长的,我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大概知道它的情节简要的叙述了一下这个故事。所以大家不要误会觉得是我写的好。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工科生,写这些玩意儿就是开开脑洞娱乐一下,没有什么内涵啊价值啊之类的东西。但是最近有点忙,所以更新也不稳定。希望大家还是不要放太多的希望在这个坑里。有时间我会尽量更新的。
群的话,我没有时间打理,如果溪苑不再出意外我就不建了,谢谢体谅哈。
“周……Curtis。”方乾清系上安全带,张嘴犹豫了下,喊了他的英文名。
“就叫周宁吧。”周宁低着头拿着手机添加皇甫瑜的联系方式,“用了两年多早习惯了。”
“我知道一个民间的救助机构,我们去领养一只狗吧。这样你下次突然要离开一段时间,至少会向它告别。”方乾清扶着方向盘,突然打了个转向变了道,引得后面的车主猛拍喇叭。
“……不行。”周宁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不要闹了。我们都没时间照顾。”
“有佣人们。”
周宁看了眼他,真是小气鬼。沉默了两秒,他还是没有继续发表意见,算是不赞同也不反对。
“你很喜欢捡东西回家养啊。”周宁闭着眼睛休息,“Adopted。”
方乾清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随后嗳了声,提领养也不该用被动语态啊,他缓缓转过头来,有些期待的看着小朋友,“你看过一个电影吗……?”《Adopted》,他的硕士毕设作品,本子写出来后花了一年拍了出来,因为片子内容无法过审,又隔了四年,在橙光步入正轨后被他想办法塞到了威尼斯电影节展映单元。当然,这部片子注定悄无声息的湮没,能够展映厅的午夜场放映两轮,也算是满足一下他的梦想。这是他第一部担纲编剧的作品,也是唯一一部。可惜的是,当时他正忙着谈项目,甚至没能亲自去观看这部凝结了他无数心血的片子的“首映”。
周宁感受到他热切的注视,睁开眼睛,笑了下。“中国的电影,除了获奖的,我几乎都没看过。”
方乾清失落的转过了头,咳嗽了一声,幸好他没自讨没趣。不过他一定是翘了很多学校的活动,不然怎么可能没有被灌一肚子国产影片。
“我当时正好在利多岛,乔锐的配音挽救了那个男主的演技,他还不如演他儿子的那个演员演得好。”周宁很不客气的批评了方乾清废了大把力气才请到的,如今已经位列影帝之席的李穆然的表演,却令后者完全激动地像中了张彩票。
不过方乾清激动了一会儿就立刻冷静了下来,一不小心嘴边溜达出来一句“……演他儿子的那个,那不是陈星禾么。”刚才陈星禾和他到底说了点啥,他可一直没忘记担心。现在周宁主动赞美陈星禾的演技,他怎么这么心虚呢。
周宁倒是吓了一跳,“陈星禾?你没搞错吧。我当时坐在那里看完了演职表啊。不是叫陈宏吗。”
那你一定看到我是编剧了。方乾清默默愉悦了一下,“……你听说过有一种名字叫艺名,有一种发育叫二次发育吗。”
陈星禾动得确实挺大的,当初合作虽然还算愉快,但他脸上除了眼睛以外硬伤太多,不太适合他们后续的片子,方乾清就迅速将这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遗忘了,还是多少年后再次重逢的时候,一个偶然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他的第一部作品合作的那个,生涩却意外的惊艳的演员。
这种奇妙的缘分,和这奇妙的缘分带来的一段交集,他当然不至于傻到和周宁详谈。方乾清随便岔开了话题,“那你没发现我在里面演绑匪演得很好吗。”
等等这似乎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事情,何况那个绑匪的特效妆化得他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岁。
“……你还是做个制片人吧。”周宁回忆了一下,却对陈星禾起了兴致,把话题带向了令人头痛的方向,“陈星禾演得很好啊。其实他挺适合声名狼藉那个剧本的,从长相上来讲,我们俩戏路应该是一致的吧。”
方乾清身经百战,并不需要过多思考就躲开了这个坑,“演员的戏路不是长相决定的,事实上我们会发现,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决定了一切。哦,第一个红起来的角色也很重要,这决定了选择的范围。”以他对陈星禾的了解,他除非走投无路急缺钱用不然不会接声名狼藉这种很容易一不小心把自己搞死的剧本,他没有周宁这种……底气。
他越了解周宁的底气,越能理解他之前的选择。个人选择决定一切,而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们的选择方式。他和陈星禾天然的,就截然不同。
当然,他不能否认,他的审美确实一直就是周宁和陈星禾这个类型的。五官精致,气质干净,少年感强。眼睛漂亮也很重要。不过就私心而言,周宁比陈星禾的颜值巅峰要高,而且因为眉骨更高的关系,比陈星禾更英气,很有意思的是还配了个有点邪的下半张脸,气质更多变。关键天生的优势在于皮肉跟骨头连结的很好,哭是哭笑是笑,没有表情限制。
“找个合心意的被不太容易吧。陈星禾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机智对答骄傲的方乾清立刻被这直接的问法撂倒了。
“没有固定的被的情况下怎么解决啊?”周宁继续提问。
“……去隐私做得好的会所出钱找个顺眼的。”比起回答陈星禾是否十分符合你的喜好这种问题,方乾清觉得第二个问题要好回答一点。
“一般多少钱?”周宁完全没完没了。
这救助站怎么这么远呢……被堵在三环的方乾清悲剧的放开了方向盘。
“不一定。多数的时候,几万吧。”这玩意就跟演员的片酬一样,外面炒的很高,听起来好像挺玄乎的,实际上虽然也不低,但不至于高到那么离谱。
周宁点了点头。“有交易一次以上的吗。”
“……你是打算调研一下然后写个论文不成?”方乾清无奈的转头撸了把好奇宝宝的脑袋,“我现在除了打打你的主意,也没什么别的消遣。”
“方先生。”救助站的站长热情的招呼着他们,“你好,周先生。”
“都打过疫苗,做过基本的健康检疫。绝大多数是被遗弃的,有些可能健康状况有点问题。”方乾清低声对在狗笼子边上溜达的周宁说。一只黄色的肉团突然撞了出来,吓了方乾清一跳,大喝了一声想把它吓走,结果这只黄毛就像没听到一样奔着周宁就去了。
方乾清凑过来上手拽往周宁身上扑的黄色大狗。
“新来的,刚做完检查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找个笼子。”站长看他大惊小怪的,“柴犬,没有攻击性的,不咬人。”
方乾清默默的缩回了手。周宁把扑过来一的小柴抱着揉了两下,虽然还没来得及洗澡,脏的毛有点打结,但还是软的不得了,“这么可爱,怎么会是没主的呢。”
站长用看儿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可爱的小柴和好看的小年轻儿,“它的耳朵听不见……是后天失聪。”
“我觉得它喜欢我。”周宁揉了两把小柴的脸,一个人一条狗立刻就达成了共识。
方乾清掏出身份证。
“那就帮忙办理一下领养手续吧。”
站长倒是挺高兴的,“不多带走几个吗?”救助站每年近百万的开支完全由方乾清承担,因为他不同意安乐死处理不能被领养走的小动物。站长倒是觉得这位方先生既然有心养,完全可以多养几个。
“让它做唯一吧。”方乾清按照规矩填手续,瞟了眼抱着看起来得有二十斤的小柴被糊了一脸口水,仰着脸抻着脖子特狼狈的周宁。
“它的生日几号。”周宁开心的走过来,眼睛放着光,“它有名字吗?”
“它是被遗弃的,我们也不清楚。年纪恐怕有四五岁了,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呢。”站长笑眯眯的摸了摸周宁怀里的小柴,“你们可以为它取名字,也可以选择今天作为它的生日。柴犬的寿命只有十一年左右,也许他很快就会变老了。请在领养协议上签字吧,要记住今天的承诺哦,不要让它失望。”
方乾清签了单子,把不情愿从周宁怀里出来的小柴捞到了自己怀里,“你也签一个吧。”
周爝明。
方乾清意识到自己第一次看他签字。
接下来午饭后的一天从逛街变成了逛宠物店。
洗好后的小柴蓬松可爱的像个小天使。把沾了口水的黑衣服换下来穿了身浅蓝色夏装的小朋友像个……小朋友。他热情的挑了一堆狗零食。
方乾清顺手拎起了鬓刷掂量了一下。长条的,手柄不短,还蛮顺手的,鬼知道这是给什么动物用的。
店员立刻凑过来,“先生,你们家的宝宝如果是洗澡的话,应该用这种橡胶的,毛刷的话,可以选择这种,最新的科技,绝对不会扯到你们家宝贝儿的毛。”她拎起几种刷子向方乾清推荐道,被吸引得凑过来围观的周宁上下瞧了他们两圈,翻着白眼走了。
方乾清耸耸肩,把手上的鬓刷和店员推荐的产品一起丢进购物车。
店员拉着他,秉持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劝说,“这个不太好操作,是给毛少的大型犬去虱子用的。”
“……买给别的动物。”
结帐离开后,店员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个一直抱着一只小柴笑容满面,颜值出挑得和路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男明星。
“真人好帅。”一个看过浮生的妹子贡献了自己的手机,“就是性格看起来和预告片完全两个人,戏外笑起来好甜。”
“所以他和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同伴是什么关系……”
离开宠物超市的周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店员们的讨论对象。
到了新家兴奋的小柴和已经与小柴建立了深厚情谊的周宁同志一起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方乾清颇无奈的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感进一步的降低了。
连狗都是有审美偏好的,方乾清找了个离他们距离恰到好处的位置盘腿坐下来,翻阅公司近期的报表和来自王明沂助理的近期艺人规划书。
“你想不想试试猫粮啊?这个罐子长的挺好看的。”周宁拎着一袋从宠物用品超市顺手买的猫罐头热切的询问趴在他边上被撸毛撸得呼噜呼噜叫唤的小柴,撕开铁皮先自己拎着勺子尝了一口,“……好咸。”他皱了皱鼻子,推开了被罐头吸引过来舔他勺子的黄色绒脑袋,“算了算了,他们一会儿给你炖骨头。还是放弃这种黑暗料理吧。”
狗狗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不可能听懂,但可能肢体语言是全球通用的,倒是读懂了他的表情,拱到他身上蹭来蹭去,周宁躺在地毯上把罐头往远处推了推,懒洋洋的揉着身上那坨黄色物体,拉长调子轻声感叹,“哎呦,你好沉啊。”
……所以其实是智商相似的生物比较容易玩到一起。方乾清站起来去从他手里抠出来那个吃了一小口的猫罐头,走了几步去扔到垃圾箱里。
整个环节,一人一狗对他视若无睹,哪怕他倒了杯水放到周宁手边上,后者也全当没看见他,拎起来喝了一口就放回去拍拍地面,示意他转移一下这种容易被小柴碰到的玻璃杯。
靠,你这态度还不如对狗。
新闻联播播完了,太阳也正式落山了,小柴也睡在了他们买回来搭建好的棚子里了,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方乾清拎着周宁直接上了二楼。
书房是个挺好的地方。“我对你的书房没什么兴趣。”周宁本来想去电影放映室,被方乾清直接抓着手腕转到了书房里。
方乾清直接拎着他走到书桌前边,转过身面对着他,靠在桌子上,往下滑一点点,大概可以平视他的眼睛,伸出一只手危险地抚摩着他的后颈,“主动认罪可以从宽发落。”
周宁睁着眼睛,歪了点头,眼睛从左慢慢转到右,一副你在说啥的无辜模样。
方乾清摸着他的脖子的手向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下,“不愧是演过卧底的,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真名和生辰年月,连你要去美国,几时去待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要不是赶巧,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啊,嗯?”
周宁无所谓的往边上缩了下,被方乾清拉回了原位。“站好了。”
“方乾清同志——”
方乾清按着他的肩膀的手加了一点力气,不太爽的纠正,“叫哥。”
本来前阵子一般见面什么的或者有外人在的时候都还会喊两声哥的,结果在一起呆久了越来越不给面子了,直呼大名这种行为放平时没问题,但目前是晚间教育时段,方乾清表示端正的态度必须从细节上下手纠正。
“哥,”周宁歪着头特别轻浮用降调喊了一声,“也不是我让你去翻我的入学资料的呀,你直接来当面问我,我肯定告诉你真话呀。走前当然会告诉你一声啊,至少要嘱咐佣人们不用给我准备一日三餐啰。”
方乾清深吸了口气,然后勾着嘴角笑微微的拍拍周宁的肩膀,鼓励一样的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哥哥最喜欢了。”
他直接一手抓着周宁的胳膊绕到了书桌后面,弯腰拉开一个抽屉。
“看不出来你书房里还放这种东西。”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挂心的小朋友任由方乾清掏出一个像手铐一样的东西直接掰开铐到了他的手腕上,然后在另一只手上也如法炮制的操作了一下。
咔嗒一声之后,随手扔掉钥匙。
好吧又来这套。周宁低头无奈的瞅了一眼,这和手铐当然不一样,看起来更像sm的道具,因为内圈的皮环做的很厚实,虽然限制行动,但是舒适程度还可以。
“乖。还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周宁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我说什么你都会揍我呢?”
方乾清叹了口气,也不无道理。因为你真是太欠了。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前面的部分被吞了所以重发一下)
“连我亲哥哥我都不需要告诉他我去哪儿什么时候去。”方乾清盯了周宁大概不到两分钟,后者就缴械投降并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出人意料的,方乾清倒没直接发作,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了,自己坐到了桌子上,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方乾清的腿够长,坐在桌子上完全还能够到地面,他微微向前倾伸手揉了下周宁的头,简直温柔的哄了一句“亲哥哥也不会揍你,所以现在应该说点什么明白吗。”
周宁靠在椅子,双臂放松垂到在腿上,十指顺势交握着,抬头上下打量他,“我的日程安排难道对你很关键?要不要给我当助理啊?下次我把我的行程安排打印出来每天背给你听。”
指望他老实低头认错就是做梦。这脑回路万中无一。
方乾清眯着眼睛抱臂不做言语。
“……生气了?”周宁看他不出声,蹙了下眉,往前坐了点,察言观色“脾气这么差,怪不得这么老了还单身。”
方乾清被老字气的忍不住乐了。
“你什么时候出生,叫什么名字,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方乾清一边沉声慢慢说,一边用脚勾开了最底下的抽屉,低头翻东西,“但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哥我非常不爽。”
“……”周宁倒回椅子上,脚往前蹭了下,把椅子往后滑了点,拉开了和方乾清的距离。方乾清低头翻着最下层那个抽屉里的东西,等找着东西,一抬头,抬头一看突然离他足有一米远的周宁,禁不住笑了一声。
“我查三个数,你给我站过来。”方乾清用手里的脚铐拍了下身旁的桌沿。
“一,”
周宁叹了口气,手被铐着,又不能用手撑着椅子,往前倾了下才站起来,基本上一步就跨到了方乾清边上。
方乾清直接蹲下去,把脚铐扣到了他的脚踝上。他从下边传上来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有威慑力。
“没关系,我就当你过去任性惯了。今天哥好好教育教育你,保证帮你板过来这毛病。”
方乾清站起来,调整了下他的站姿。“站直点,对,好好想想错哪儿了。”然后转头往出走。
周宁在他身后看他说走就走了,刚要喊住他问问这到底要干嘛,方乾清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回头瞅了他一眼,“不用着急,哥马上就回来收拾你。”
周宁丧气的翻了个白眼,刚被摆正的头立刻耷拉到了一边,老男人气性真大。
好在没多会儿,就看到方乾清拎着那个新get的鬓刷过来了,周宁一边觉得松了口气,一边又有点郁闷。
“你上午惹我生气的时候吧,我就想把你绑起来揍到哭爹喊娘,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不拿哥当回事儿。”方乾清拎着那个比一般板子稍微短一点,但也厚重一点,看起来挺吓人的新工具走过来,慢条斯理的威胁道,伸手摩挲了把他的脸,“怎么样,怕了没。”
刚在楼下试了下这玩意儿,不用多大力气抽在腿上都跟砸断了骨头一样后劲儿十足,疼的他抽了两口气才缓过来。这种东西,估计很容易打到血肿,那就有点麻烦了,估计得几天都坐不下来。要不是他态度太不端正,他还真就放弃这东西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大约就是这种人。
周宁终于赔了个笑,任由方乾清从他下巴摸到耳廓。“哥,我要不这样,你也没有这么好的借口揍我不是,你不觉得我很贴心吗?”
他诚恳的目光配上我值得表扬的表情看得方乾清真是哭笑不得。
他直接伸手拨开他的上衣去解他睡裤上的扣子,第一次面对面干这种事儿,搞得周宁有点尴尬的往边上闪了下。
方乾清直接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下,然后痛快的连着内裤一起拽了下去,探头瞅了瞅他身后昨天打得伤。
确实没什么大碍。除了皮拍光顾过那一条还有点青,其他地方基本上不红了,外缘有些点状的青印子,方乾清伸手在他那条还有点肿得伤上按了下,这种应该只是按上去还有点酸胀的疼,平时应该没什么感觉了。
当然——打上去另当别论,绝对销魂。
方乾清松了手,瞧着他脸红到了脖子。
这种时候了,就知道学乖一点不随便顶嘴保持静默了。
“趴这儿。”
他就很听话的趴到了桌子上,胳膊垫在胸下边,纤瘦加乖顺,简直让人要忘掉他刚才乖张的言论了。
这种姿势非常适合方乾清按着他好好痛揍一顿,不过伸手往下按了下他的腰,感觉到他轻微的抖了下,方乾清还是掂着力气不太着力的横着抽了一记,不过正好落在臀峰上那条淤青上。
鬓刷落下后并没挪开,停在那儿没动。不消一秒,痛感渗到骨头里,被淋漓尽致的挥发出来,方乾清就听到他低低的嘶了一声,两条腿上下蹭了下,带着脚上的金属链摩擦出了铿铿声。
方乾清把手按在他的腰上,等他缓了口气,才慢慢端起来这让人挨两下就能疼得忍不住叫唤的工具往下抽了下去,没打一下,就停一会儿。肿痕於起来的很慢,等他第四下落到臀腿交接处的时候引得周宁剧烈的抖了下的时候,第一道挨过的地方才肿得更高,颜色照比原来的青痕更深,其他地方也跟着变成了大红色。第二遍打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抖得需要方乾清伸手按着才能保持不往前窜了。
微弱的呻吟从他嘴里溢出来,变成粗重的喘气声,他身后已经变成了深红色,方乾清摸上去,烫手的厉害,表皮有点发皱,最严重的臀峰有两块紫砂。
“疼吗。”他垂下拎着鬓刷的手,另一手摩挲这他的后颈,冷静的咨询小朋友此刻的感受。
等了一会儿,周宁低低的回了他一句,“……疼。”
“很疼?”方乾清伸手揉了下他那块淤血最厉害的地方,感觉他往边上躲了下,就扳着腰搂回来,从下往上抽了一巴掌。
他低声哼唧了下,顿了会儿,诚实的嗯了声。
小声的叫痛显得特别可怜。方乾清揉了揉他的脑袋,“现在知道错了吗。”
他不吱声。
方乾清拎着鬓刷在他臀峰上上下蹭了两下,沉重的实木刷子压上去就已经有不轻的痛感了。
“……下次早点告诉你?”周宁小声说,有点迟疑。
不揍不老实,不打不听话。我算是明白了。方乾清哼了一声。
“答错了加二十。”方乾清淡定的宣判,“换一句。”
多错几回岂不是废了。周宁默默的郁卒了一下。
“……能不说了吗。”他谨慎的思考了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缓了一会儿,痛感消化掉了很多,现在感觉也没那么难熬,立刻转变策略,还是不要动脑了,想打就打吧。
方乾清要是这么容易打发,估计也就不至于能和这小子磨来磨去的最后把人搞到手里了。
“拒不认错加四十。”方乾清掂量了下他身上的伤,肿成一片的深红色,想不打出毛病来,估计六十就是极限了。“答对了总数折半怎么样。”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小朋友的心大程度。
没有任何思考时间,他就同意了。“好。”
方乾清等他说完好之后老实回话,结果他就没有下文了。他回味了下,好,原来指的是前面的那句。
他的睡衣材质不吸汗,也不会贴到身上,方乾清摸上他的脊背,触手才觉得有湿气。
六十下,他一定会后悔的。
方乾清按着他的腰,找了个地方,抖腕落下一板子。用腕力的话,哪怕鬓刷抬得不高,寸劲儿落下去那力道也是相当可观的。
他缓了这么阵,差不多能适应这种胀痛了,但再打下去,落在皮下已经淤血的臀上,不但皮肉如同被碾过一样灼痛,连着骨头似乎都要裂开了。最开始一秒钟的大脑发懵之后,痛感神经一起发作,疼得他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半天才喘出一口气。
方乾清按着他的腰,但没太用力。
他双手还被铐着,身子压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这种姿势本来就很不舒服。
今天他有心给他个教训,不管是姿势还是打法,都不是平时的风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狠得下心来,但是这种时候,除非他主动认错,不然他不打算手软。
每次等他安静下来,他才又落下一板。即使他小声的嘶嘶哈哈着抽气,方乾清也没卸力,尽职尽责的执行他的教育工作。
这样打完二十下后,他多停了一会儿,转头去看周宁。他一直抽着气,头埋得尽可能的低,手交叠着放到了脖子下面,这样换了个趴法,小腹整个压在桌沿上,整个人贴在桌面上,看着就是疼得很厉害。
转头再看一眼他后身,整个臀部都肿了一层,板子印在皮肉上僵硬的隆起来。最严重的臀峰整个紫了一条,血砂散乱的分布在不大的臀面上。真这么打下去,他未来一周都不方便坐卧了。
但这种东西又不能打在腿上,他身上肉少,伤了筋骨就完了。
“后悔了吗。还有四十。”他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手轻轻搭到了他的背上,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他不回答,只是低低的用嘴喘着气,肩膀随着呼吸的起伏颤抖,显然是疼得厉害,汗出多了,有点缺氧的反应。
方乾清觉得不太妙,扳着肩把他扶了起来。
他整张脸疼得往一起缩,皱着眉,眼角垂着,嘴唇都有点发白了。
他没哭,也没试图躲开他。
他顿了会儿,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难得出现了一点货真价实的疼怕了的意思,嘴唇翕动了一一下,方乾清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被打怕了,说出点他招架不住的话来。
“……那我明天还能去遛狗么。”他有点迟疑得开口,定定的望着方乾清。
……
“真打完,你明天连床都下不了。”方乾清压着火儿,沉着气,真诚的给了他一个标准答案。
他手指绞在一起,遗憾的把头垂下去。
“哥。”
这一声喊得他心里抖了下。
“说哥,我错了,就只打你十下,成交?”方乾清觉得自己的口气简直像在教唆未成年犯罪。
说起他明天还想去遛狗,倒是提醒了方乾清,他明天还要坐飞机去美国,几千公里,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他有点不方便承认的后悔。
周宁抿着嘴眼神飘到了别的方向。
你就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是吧。我是故意找茬揍你玩儿。
方乾清很不痛快的摇了摇头,抓着他的胳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点。
周宁被他攥的眉头皱得更深,“哥……”他的嗓音低的像被搓破了一样。
方乾清被他搞上去的脾气突然又降下去许多。伸手揽过他的腰,把他带到怀里,往下压了下,用空着的手杂乱无章的揍他屁股。
掌心落到他的皮肤上,方乾清觉得似乎真是打重了。皮肤上的僵痕摸起来硬得一块一块的,手掌落下去发出劈劈的声音,沉闷的厉害。
没打两下,他就忍不住低声喊痛,叫声像憋气憋狠了的小猫儿。
“……疼。”
方乾清继续挥着手打着哪算哪儿的揍,不一会儿感觉他用手拽着自己的衣服,“……真的。”他声音听上去带了一点哭腔。
方乾清停了手。
就当你认错求饶了吧。
他不打了。周宁立刻就住了声,被他搂到怀里,抖了短暂的一会儿,就安静的毫无声息。
方乾清抱着他站了会儿,才松开,看着他疼的神色沮丧的脸上,没有泪痕但是泛红的眼睛。
犹豫了一会儿,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心,“乖。”
他去拿了钥匙解开了他的束缚,看了看他的胳膊,手肘的地方被压得通红,估计是刚才在桌子上蹭得。
内裤实在不方便穿回去,他帮他褪了下来。周宁一直沉默的看着他的动作,表现得非常配合。
“哥抱你下楼吧。好不好。”
“……好。”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把他轻轻放到床上,帮他拿了新睡衣,方乾清去取药膏和镇痛的喷雾的时候,突然丧气的站住了,回头去看远处的角落里,黑暗中的小竹屋,里面睡着周宁第二天想遛的狗。
给他喷药的时候,方乾清就觉得这次下手真是太黑了。喷了带致冷功效的镇痛喷雾以后轻轻按上去,皮肉还是有些发烫的,整个臀面浮出了大面积的於紫,按一下底下有发硬的血块,恐怕明天会变成黑紫色的血斑。揉了也只会加重淤血的扩散,不揉的话明天估计会疼得更厉害。虽然没有破皮流血,但这种伤比藤条打出来的那类痛过后第二天就会好很多的要难办许多。他轻轻揉了下,就看到小朋友埋在被子里攥着床单的手指收了收,叹了口气,给他提上了宽松的睡裤。
他自己翻了个身换了个侧卧的姿势,伸手拽过了白色的被子裹到身上挡了大半张脸,在诺大的床上显得特别小一团,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后身还疼得厉害,有点长到了眼睛的头发柔软的搭在额头上,方乾清看着他皱起来的眉心,跪坐在他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脊背,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就差唱个摇篮曲了。
他的神色慢慢放松下来了一些,方乾清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因为出了很多汗的关系,被冷气吹得有点凉。
他特意躺得离他很近,侧着身看着他。半天过去了还没睡着。
方乾清伸手摸摸他的脸,他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你睡吧。”皱了眉背过了身子。
“疼得睡不着?”方乾清低声问。
“……还好。”
“哥搂着你睡好么?”方乾清坐起来探过身子去摸摸他的头发。其实多大点事儿呢,至于吗,把人打成这样。
周宁把被子往头上拽了下,“不好。”他拒绝的口气倒是不怎么生硬,听起来也没有生气怪他的意思。但方乾清觉得他这么不作不闹的,更让人受不了。
其实他俩关系现在这么诡异,不都是他的错吗。当初人家很开心的见面就对他有点意思,本来是打算和他上个床?结果他俩兴趣不合没谈拢,后来他还仗势欺人,现在还愣想把一个不恋痛的普通人掰成自己的被。
他是习惯了付费消遣,管你有多疼,我揍爽了就是了。可是和他呢,他能付出什么,有什么道理让人家忍他?如果说是因为彼此喜欢,那他发泄自己的不满的时候,完全不照顾小朋友的情绪,这叫喜欢吗。那他把这个总让他觉得心里空了一块的小朋友当成什么?
他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要不……我给你找片洛芬?”
要是给人家打到需要吃止痛片了,他真是,混透了。
周宁翻身起来了点,一只手撑着身子,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你大半夜不睡觉,非要给我整出点毛病来啊?有些疼,但不至于睡不着。我只是暂时没睡着。你当所有人都跟村东头二傻子一样粘枕头就着啊。”
方乾清被他抢白的老脸一红,好在屋里太黑了,根本不可能被看出来。
“乖,那睡吧。要是疼得睡不着,或者起夜不方便,就把我喊起来。嗯?”
他有点沙哑的声音放得特别低沉,在格外静谧的夜里听起来,像风吹着树叶在月光底下沙沙的响。
周宁顿了会儿,才又躺下,方乾清把被子拉到他脖子下面,“晚安。是哥失态了,哥错了,好吗。”隔着厚重的纬纱,月光透过来的很少,只有角落里的盐灯温暖的光照在他的眼睛里,周宁看了他一眼,简短的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晚安。”他模糊不清的小声回了句,就把头缩到了枕头里。
这一夜,方乾清都没太睡着,翻来滚去的是过去的回忆。
知道周宁浅浅的呼吸声从身边传来,他才放心睡了会儿,然后又了个噩梦,醒了。醒了后借着破晓的光看了两眼睡得相当宁和的周宁,摸了下他的额头,没烧,翻个身又睡了会儿。
第二天早晨,等周宁起来后,方乾清不顾小朋友的反对,扒了裤子看了一眼,他的屁股肿的比昨天更厉害了,黑紫一块青一块的,看得方乾清感到十分郁闷,喷药的时候按了好几下都没按出来。周宁自己也看不见,看他在那呆着不动,闷闷的说了句,“算了,我就是很容易显伤的体质,我血小板含量比正常人低一点,但不会影响生活。”
然后看他不太流畅有点拐的走去洗漱的时候,心情更糟。等到周宁洗漱出来后病恹恹的倒到沙发上,蜷在hermes羊绒毛毯里说不想吃早饭了,并推开了他买来赔罪的蛋糕的时候,方乾清的坏心情达到了低谷。
“我只是不想为了这个巧克力蛋糕去运动三小时。”周宁看他蹲在边上递到自己嘴边上勺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好心解释了一句。
看方乾清把勺子黯然的插到蛋糕上,他懒洋洋的说了句,“那来碗粥吧。”
谁污染,谁治理。谁开发,谁保护。
他给整成这样的,端茶倒水伺候是应该的。
他端了粥回来的时候,被佣人溜回来的小柴已经趴坐在了周宁身前的地毯上。可能连狗都能感觉到他的小主人今天不太舒服,温柔的趴在他头边上,用舌头轻轻舔着他垂在沙发下面的手,周宁柔和的笑着,被舔了一手口水也不生气,往前蹭了两下,从毯子下面探出一只手给小柴顺着背上的毛。
“放着我一会儿吃吧。”周宁看见方乾清,笑得眯着的眼睛还弯着,心情看起来好了许多,语气也轻松加平和。
方乾清深吸了口气,把碗放在茶几上不容易被狗打翻的地方。
“你吃了吗?”周宁用一只手挠着小柴的耳朵,温柔的笑着问。
狗狗扬头去够他的手,他哈哈笑了两声把手往高抬,但他是侧卧在沙发上的,抬能抬多高,当然只一秒就又被舔了一手口水。狗真是种太通人性的生物了,看得出来他不舒服,也不会像昨天一样跟他闹,就温柔的舔舔蹭蹭,一躺一卧的俩玩的还挺热闹。
“喂过了。”
“我是今晚凌晨的飞机,可能晚上会有人来接我。我得回家拿点东西。”
“为什么买凌晨的航班啊?而且,你这样能行吗……”
“私人飞机,有床。”周宁躺那儿懒散的半闭着眼睛和他说话,“我应该会先去纽约一趟,然后去拉斯维加斯呆几天。没什么需要事儿,无非就是一堆party。有些人每年都得见一面,但我也又不管生意上的事情,见一面就够了。”
这种程度的行程描述,对他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详尽”了。
我下次早点告诉你?
方乾清想起他昨天那句,在边上沉默了一会儿,等会儿才点点头,“好吧。你和你教父关系好吗?”
不会像你那个外公一样吧。
“当然——好呀。”周宁调侃一样的大喘气说了句,伸手去捏小柴的脸,“我会早点回来看你哒。最好能在美国给你找个靠谱的医生瞧瞧耳朵,长途跋涉的就不带你过去了。你要好好等着我。”
方乾清还没找到插话的机会,周宁万年都没一次动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把手机递过去。
白戈。
白戈也说不出来什么吧?周宁瞅了眼就开了免提放到了沙发边上。他是真特别不喜欢把手机放到耳朵边上。
“号外号外,你的浮生单人预告非常……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响非常热烈。有家媒体想采访你,就这周,腾个时间。是国内杂志的五大之一,当然了,不是纸质版,是发布到官博并推送到几家网络媒体的电子版,但即使也这样也超出了我的想象范畴。你哪天方便啊。反正也算是浮生的宣传嘛,你不是也答应过配合宣传嘛。我会替你审稿,你马上就可以洗白成功了!”
方乾清默默的意识到,他忘记看网友的反应了。于是掏出手机,开始刷微薄。
居然过了一天,还挂在热门上。不用点进去,扫几眼相关话题,他就知道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不过……陈星禾的大名也红彤彤的飘在上面。
“你们眼中的情歌王子”相关话题度最高的头条文章标题。
虽然压下去了那个视频,但是已经彻底和天嘉撕破脸的陈星禾,当然会受到知根知底的老东家的强势打压。总不能赔了款子又割地,把当红的小生莫名其妙放跑了便宜别人。不用自己手里现成的料好好泼一盆硫酸上去,等下他转头签了别家继续红红火火,业内都要靠天嘉这个乌龙大笑话过新年了。
点进去,较之过去那色彩斑斓的和韩彬抢女人的情史,和一箩筐半真半假的黑料,最高讨论度的,却是陈星禾的整容话题和出身——他过去在访谈节目上塑造的美满小康家庭被媒体掌握的现实情况有条有据的粉碎得一塌糊涂。
粉丝们真的关心他们的偶像的人品和学历吗?可能不是的。他们爱他们的偶像,憧憬的是他们镜头前的光芒四射,他们光鲜富贵的生活,若甫以天然的美貌和高贵的出身,更好的再掺点高尚的品德,那么就成了一道最完美的致幻剂。天嘉一次性把这些幻想的遮羞布全部扯下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感到难以承受。
不过没关系,陈星禾不是吃素的。这种程度的脏水,方乾清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等他找了下家,有了新团队后该如何发稿子洗白——短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保证又是一条好汉。
方乾清一边光明正大的听周宁讲电话一边刷手机。
“他们可有自信了……已经在微博上预告了,正常人确实也不可能拒他们。这回好了,他们肯定会以耍大牌三个字为核心命题,给你写个命题作文发出去。他们每期浏览量都有近千万。你有事要出国不告诉你哥也就算了,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在华监护人。但你怎么连你的经纪人我都不告诉一声呢?我们可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生活上的——”
“生活上的贝克舒塔。”周宁满不在乎的接茬儿。
“……呸,什么鬼啊。哎呦喂,我要烦死了。你哥啊,太天真了。他还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个随时红眼睛的小白兔儿呢,这回涉外出毛病了,他又该说我了,不过我可真没先越过你答应他们的约访啊!但他们喷你,我也不会回击的。因为江云倾和纸刊的主编有合作,我听说他已经预定了来年四月的纸刊封面和内页了。虽然纸刊和电子版的主编互相不对付,但是毕竟同属一个杂志社,我们……”白戈啰里啰唆的墨迹了一大堆,主旨在于——你等回来看见漫天骂声,绝对,不是,我的,锅!
“哥,您别墨迹了。我知道了,真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搞点纪念品回来。比如……harvard的砖头?我听说你在我哥他们学校图书馆呆的时间可比在自己学校时间长多了。”
“……算了,我们和媒体交恶素有渊源。去年付延还把时尚的记者给打了。结果转头这孙子就爱上了去山区支教。靠,搞得大家都骂我们说是公司怕事把他给雪藏了,我他么比窦娥还冤。”
“嗯,都是他们的错。”
“你哥是不是要和一个官二代好上了?”白戈说起老朋友的八卦,自觉压低声音,跟做贼一样。
“庄笙笙,听名字就不错。生生不息,估计三年抱俩不成问题。你好好攒份子钱吧。”
“世界上有几个像你哥这么纯良的货色啊。这妹子成不成啊?比他小那么多,能靠得住吗?到时候脑袋上一顶溜光锃亮的绿帽子,多磕碜啊。”
“……反正我管他最后娶得人叫嫂子。我可不像你这么爱操心。”
很没营养的对话持续了半天。
方乾清默默端走了他凉掉的粥。
不好意思小伙伴们。最近上面疯了让楼主跨行搞协议。所以暂停更新两天。端午如果不加班就节日大放送
“友情提供一个好消息给你。虽然方乾清交过至少八个女朋友,但是!刚刚陈星禾出了个大新闻,有个家伙爆出了他一大串开房记录,男的女的都有,名单上有方乾清!怎么样!惊喜不!虽然你说他没有睡你的意思,但我觉得可能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床技太差了。所以小弟弟,如果你想睡他我觉得还有九分之一的机会……”
周宁正单手扶着沙发撑着身子喝水,听到白戈机关枪一样的大爆料冷不防呛了一口,而没呛到喉咙里的水直接喷到了本来好端端趴在那儿的小柴头上,无辜的狗狗突然受到了惊吓,含混的呜噜着像个黄色火炬一样窜了出去,周宁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方乾清端着盘水果正往沙发边上走,差点被跑过来的狗撞了个跟头,跳了几步勉强保持了平衡,诺大的客厅一时鸡飞狗跳,显得相当热闹。
周宁已经反应过来了,当机立断关掉了免提。
“欸?你咋这么激动?真的还有兴趣?我其实是只是开玩笑的,你也不算多纯情吧,但方乾清那种你还是不要随便碰了,有需求不如花钱找个干净,还能享受全套顶级贵宾服务,绝对比把直男掰弯那种尴尬的床上体验好。对了我听到了狗叫声?你居然养宠物了?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
“第一,我不关心。第二,没兴致。第三,不能。”周宁斩钉截铁的挂了电话,有点勉强的爬了起来,随手拎上毯子,用他不太利索的走姿拐着去拽躲到一张桌子下面的小柴,拎着那张羊绒毯在他的狗狗头上蹭来蹭去,“抱歉啊。”他边擦边真诚的道歉,“我没憋住。”
我和陈星禾的开房记录都能挖出来?只有民警才能调取该类信息吧?谁搞得?这么会儿功夫不会满城皆知了吧?我操他大爷!等等我明明只有五个前女友凭什么那个姓白的说有八个?什么叫九分之一的睡我的机会?额,小朋友床技很差吗……为什么他经纪人好像很懂得样子……
方乾清站在那儿脑子里转了个N个念头。然后才看到周宁拽着他好几万的毯子在那儿追着狗狗没完没了的擦脑袋,蹭得到处都是狗毛,嘴里还念念叨叨。
瞬间就给大爷跪了。
“我和他是清白的……”
周宁搂着狗狗抬头无所谓的瞄了他一眼,“我知道啊。”
“……”
五个和八个其实听上去差不多,越描越黑意义不大。方乾清摸着鼻子默默的蹲在那儿,绞尽脑汁的思考说点什么比较有利。
“如果以后我们互相厌恶了,它归我。”周宁安抚着被擦得有点犯懵的狗狗,真是个看起来热情洋溢但实际上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大家伙,一点水吓成这样,是因为没有听力,还是因为被遗弃过。
“……好。”方乾清坐到地上,看着半跪在那儿神色温和看起来完全不受白戈影响的小朋友。“那你说它叫什么比较好?”
“等他能听到的时候再取吧。”周宁突然叹了口气,心情突然很糟糕的样子,默默的撑着站了起来,方乾清想扶他一把,被他躲开了,自己倒回了沙发上。
“如果他一直听不到呢?”方乾清碰不着人,想着那去抱会儿狗吧,结果小柴看他伸手十分灵活的拧着身子就跑了。
妈的,连狗都嫌弃老子。
狗狗又趴回到了周宁手边上,仰头顶顶他的胳膊,希望他摸摸自己。
“要不,我给你俩唱个歌?”方乾清不甘心的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结果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果然周宁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唱吧。”
方乾清搬出了个吉他,又搬过来个凳子,在那儿装模作样抱着吉他的调了半天,弹了几下才找到音准。他用低沉平缓的调子唱了首民谣。
“斑马,斑马 你不要睡着啦
再给我看看你受伤的尾巴
我不想去触碰你伤口的疤
我只想掀起你的头发
斑马,斑马 你回到了你的家
可我浪费着我寒冷的年华
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
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
斑马,斑马,你来自南方的红色啊
是否也是个动人的故事啊
你隔壁的戏子如果不能留下
谁会和你睡到天亮
……”
事实证明,这位外表君子内心禽兽的老男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怪不得能泡到那么多姑娘。周宁趴在沙发上一搭没一搭的抚摩着把肚子展示给他的小柴。
……
周宁走前换下睡衣的时候,方乾清瞅准机会把他拽到腿上按着上了点活血化瘀的药,年轻瘦弱的小家伙薄薄的两爿屁股上骇人的青紫僵痕令他感到十分惭怍,本来打算说的那点废话都憋了回去。
他意识到他已经习惯了回到家里的时候能看到小朋友的嫌弃脸,当周宁要离开,换他来等待的时候,他几乎不得不将那种莫名浮起来的情绪称做惊惶。
你还会回来吗?
哦。
至少现在家里有他喜欢的狗……
妈的。
他像周宁摩挲那只大狗一样摩挲着周宁冰凉的头发,“哥想你的话可以去美国看你吗?”
周宁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现在也一样,除了身单薄的衣裤和手机,甚至连张卡都没揣。
“只能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一向好脾气好说话几乎有求必应的小朋友沉吟了一下,才勉强的回答道。
方乾清心猛地下沉。
“什么意思。”
“……你近期要是再揍我一回,咱俩的主被关系就玩完,这不能算我违约,因为你的行为已经超纲了。”周宁突然咬了下牙,一口气说完一大堆。
方乾清愣了下,反映了几秒,然后伸手拉到怀里狠狠抱了他一下。
周宁没一会儿就嫌弃的把他推开了。
“江湖再回。”他往脑袋上扣了个帽子,往下压了下,转头走了。
方乾清想起他第一次转身离去场景,在后面笑着道别,“回见,周爝明先生。”
Las Vegas,常年高温的罪恶之城。
说一口苏格兰味儿英语,足有一米九五黑人壮汉帮方乾清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的时候冲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
方乾清多看了两眼他健硕的肱二头肌,扶了下鼻梁上的墨镜。
Chairman,主席,董事长。
他驾驶着一辆改装悍马在15号州际公路上横冲直撞,用chairman称呼方乾清的小朋友——太热了,Chairman不愿意出门,他在Bellagio等你。方乾清大概能从他飞速转动的舌头和黏糊的苏格兰高地英语中听出这条信息。
Bellagio,百丽宫酒店。到的时候还是下午,绕过巨型人工湖和音乐喷泉,直接从后厅的螺旋通道驶入,直接杀到酒店内部的VIP升降梯,连人带车一起在门童的协助下升到十七层。
巨大的电梯门开启后,是一条宽阔的车行道。
黑人壮汉将车停到几辆超跑旁边的甬道上,引着他的客人绕过热带雨林主题的回廊向深处走去,开得过分冷的中央冷气吹得方乾清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在点上。
四天不见,如同隔了个夏天。愈发纤瘦的小朋友在三个像人猿泰山一样壮硕的,suit&tie的黑人保镖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
他站在如同个宫殿一样的宴会厅中央,用他那双定制白色鳄鱼皮ankle-boots剁了下脚下华贵的编织纹地毯,微笑着向他微微张开双臂,然后单手打了个响指,“welcome。”他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热情洋溢,神采奕奕,就如同这个高温而干燥沙漠边陲一样,活力四射,带点引人犯罪的堕落气质。
真他妈奢侈。
方乾清觉得这一切跟在拍好莱坞大片一样,他身边最好再蹲个白色老虎,就妥妥的沙特阿拉伯小王子——或者手上拎只香槟,那就像个好莱坞巨星。
他盯着周宁身上那套让人瞬间老五岁但身价也跟着翻了五十倍不止的藏蓝色枪驳领Anderson-Sheppard单排扣blazer,半天挪不开眼睛,深深的怀疑自己认识的那人被掉了个包。
幸好,他没给自己的西装搭配领结,开了两颗扣子的明蓝色绸衫和脚上的短靴也显得十分随性,这令方乾清稍微有点放心,看来过一会儿他并不打算出席一个坐无白丁的盛大宴会——不然简直要叫他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或者跌到了另一个时空里。
周宁哈哈笑着,热情的和送方乾清过来的小哥来了个拥抱。
他俩滴沥咕噜说了一串,周宁才松开手,和他亲热的拍着肩膀道别。黑人大哥走前特意冲方乾清来了个飞吻告别。
周宁的笑容在那位大哥走出视线后戛然而止,他低头甩手就脱掉了身上的西装,丢到了身后一位虚手以待的保镖手里,“这两天又不忙了?我的狗没被欺负吧。”
陈星禾的新闻拖了不少人下水,方乾清作为曾经扶他上位的主要推手之一,这几天不胜其扰,正好以此为借口和王明沂斯逼成功,甩手跑了出来。
“好着呢,为了省点钱养他,我特出来蹭个饭。”
“这两天净是轰趴,我带你混进去随便吃。”他边说边利索的踢掉了脚上的鞋,赤着脚带着方乾清向东北角的拱门走,行云流水般的接过女仆端过来的气泡水递给身边的老男人。
如果那些为他量体裁衣的高定店员知道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心血,不知道下次是否会将这位看起来异常有钱的客户拒之门外。方乾清握住了他端水递过来的那支胳膊,端详了一下他袖口别着的那枚精致非常的金质纹章。
周宁侧头看了他一眼,衬衫第一颗横扣的贝母珠光晃了下方乾清的眼睛,他顺着他的领口往下瞄了眼。“我教父一会儿到,会玩德州扑克吗。晚上一起去MGM玩几局?”
“并不精通,不冒昧吗。”他不是个随便谦虚的人,说不精通,是真的不精通。德州扑克的游戏规则,智商正常的人都可以在十分钟内掌握,但是这可是个著名的易学难精的游戏。他也是交际需要,偶尔玩几局。
“不冒昧。杜邦先生热衷交际。他是个可以和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玩sm的极具亲和力的老人家。”
“Dupont?”
“杜邦家族现任家长。Richard. Caesar. Sawyer. Dupont。他们最近有收购寰亚影视的意向。我虽然是他的教子,但不可能插手他们家族的生意,橙光能否获益取决于你的表现。看在你大老远跑来看我的份上,我为你准备赌筹,等回国就不送你伴手礼了。”
真他妈惊喜。
杜邦家族,以火药制造业起家,至今仍然走私军火,但地面上的正经生意也不少,主要经营范围在北美洲,因为黑道势力庞大,涉足影视业也算顺手。
这个进化过程基本上是灰姑娘突然变成了白雪公主,结果啪嚓一下子,靠,变成了白雪公主那后妈,还是查理兹塞隆那版。方乾清灌了口水冷静了一下。
他上次来美国谈参股寰亚的项目碰了一鼻子灰——寰亚扩张的太猛一不小心趔了裆,正在着手融资,他们手上握着许多影星尚未履行的片约和著作改编权,这块蛋糕招来了差不多半个业界的苍蝇。橙光那几十亿美元市值并不怎么有看头。
“这酒店是你们家族的产业?”方乾清伸手环上周宁的肩膀,触手的锁骨线条非常迷人。单枪匹马奋斗的生意人不可能养出一个得到杜邦家族家长青睐的小儿子,他背后的势力至少是个庞大的财团,既然是亚裔,那么旁支的可能性最高。他一边在脑海中搜索那几个著名的以字母A开头的家族,一边想起了叶老先生曾经透露过的那几个词汇,洗白,转移向北美洲。“你在北美莫非还是个危险分子?”
周宁并不在乎他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胳膊,一边走一边把靠外侧的手插在兜里。
“要不然,就会有老头老太太找我谈价钱。”他慢条斯理的带着方乾清坐到餐桌边上,挥手示意保镖们站远一点,“毕竟我是个长相叫人想入非非的亚裔。”他窝在柔软的沙发椅上摊开双臂陷在里面,身上那条西裤矜贵的料子被他拧出了几道不可逆的褶子,“何况我代表我的家族,顾全大局是我应尽的职责。”他眯着眼睛喝水,连叼着杯壁的姿态都小心的优雅着,“你放心,他们听不懂中文。最左边那个,杜邦家的人,和接你过来的那人是双胞胎,没看出来吧,异卵。但是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协助保障我们的安全,毕竟这边遍地持枪的神经病。”
他像是个等待猎物的豹子一样绷紧了身上的发条,而面部表情却又如同刚嗑嗨了一样松弛迷离,自信到自负。
方乾清禁不住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他这个德行,有点过分上流。凛然如大变活人,江云倾对他的印象深刻,实在有理有据。
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不算老头老太太吧?
“年龄不满二十一岁根据内华达州律不允许赌博,所以你放弃了自己奉公守法好青年的人设?”一个过着似乎过分自律又莫名散漫的老年人生活的漂亮年轻人突然满身放浪不羁的危险元素要出手大杀四方了,这逆转的画风,他表示十分期待。
周宁就像听了个笑话一样咯咯笑了两声,拍了下手,“我们还是先填下肚子吧。不然晚上空腹喝酒喝高了,他们绝对不介意赢走我们的内裤,那是群拿Tia Marias当水喝的疯子。种族优势真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你行不行,先来点解酒药?”
“……”会不会太奔放了点,小弟弟你不会真的刚嗑过吧。
粽子节快乐=-=
杜邦家族的家长,笑容可掬看起来像个慈善家。事实上,他的大胡子看起来有点像门口那尊金色雄狮。当方乾清见到这位传奇的大家长的时候,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们驱车驶入美高梅广场的时候,太阳马戏团已经开始了演出,漫天的灯火比阳光更璀璨夺目,佛罗伦萨风格的意大利大理石构建的别墅搭配粗狂热情的西部风格装潢,和周宁身上新换的那套Cerruti高定牙签纹浅驼色西装相得益彰。
直到坐到牌桌上,方乾清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34-24-36.
荷官的三围并不算惊人的前凸后翘。但看起来一米八的身高,那性感健美的小麦色肌肤和紧实修长的大腿,似乎一伸手就能解开的系在颈上的露背长裙包裹下的胴体,和她随腰肢摇动的及肩蜜糖棕长发令她的美艳动人达到了叫人见所未见的巅峰。
杜邦先生热情的向新来者介绍他的队伍。
“WSOP(世界德州扑克系列大赛)新晋卫冕的冠军!Martin.Stephensen!带着他刚到手的一千万美元奖金!我们的老朋友,代号伽利略的Marvel姑娘!我的小儿子,Curtis的兄弟,Charles. Dupont。”有趣的是,杜邦先生特意向方乾清介绍了一下周宁,“人送代号Hurricane(飓风)的Alaska先生!我亲爱的教子”,老先生用慈爱的表情温柔的望着周宁,“曾经夺得过WSOP预选赛冠军!人类的思考速度受限于神经传导信号的速度,上限是一秒钟一百米。我们的Curtis先生大约能达到正常人的一点五倍。Martin,我打赌不消三轮,他就能看光你的内裤!Lisa”,老先生用眼神示意了下他们本场的荷官,“见到自己偶像的感觉怎么样。这就是当年那个叫Benny输光了最后一条底裤,在Wynn俱乐部门口裸奔的Hurricane!”
周宁和每个人欠身问好,特别的,和Charles及Marvel拥抱了一下,方乾清跟着他的节奏对每个人点头问好,觉得这个牌桌简直有毒。两个职业选手,一个看起来刚抽了一吨mary jane(大麻)的杜邦家族继承人,一个热衷于德州扑克的大家长,外带美艳的荷官,听上去挺厉害的周宁——和他一个水货,他意识到他就是本场最大的bug,或者叫鱼。
希望他们没有边玩边脱的爱好——至少别三句不离别人的内裤。他瞄了眼舞池里面那个卖力在莲花台上搔首弄姿的脱衣舞娘,她服务的对象只是这桌人,可没人会多瞧她一眼。哪怕她有36D,这桌人只当她是来填充寂寞的空间的。
杜邦老先生介绍到最后的时候,周宁无奈的用一只手捂着自己右眼,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声,看起来颇有些?这种笑容叫羞涩吗?
“组了强大的队伍,看来您今年立志要叫我输光了出门了。”他回馈了一下杜邦先生的热情,挂着生涩的微笑简明扼要的向他介绍了一下方乾清,“Edward,不是职业选手。估计要和我做伴裸奔回去了。”
伴随着筹码噼里啪啦砸到牌桌上的声音,方乾清摸了下面前那两张底牌。
面值十万美金一个的金色筹码,堆在面前像一座金色的小山。方乾清大概估计了一下,他面前的筹码价值一千万美金。
他想起周宁来前对他说的那段话,“随便玩,输光最好。”
方乾清看了眼周宁面前的筹码,比他只多不少。
场上尽是金碧辉煌,搞得他们像贪婪的守着一座座金币山的巨龙。
方乾清机械的瞅着手上的牌。
事实上不仅新手喜欢表演,老手如杜邦先生也很爱挤出各种迷惑性的表情,嗑嗨了一样的小杜邦先生一直高喊call(跟了),方乾清意识到这就是个搅屎棍。职业赛手的行为方乾清看不透,说实在的,他基本上没心情看他们,他一直在认真观察被人尊称为飓风的Curtis.Chou.Alaska先生,这位真正的演员一直挂着羞涩的微笑,对每个看向他的人展示一排洁白的皓齿,哦,对了,方乾清还关注了下发公共牌时恨不得把眼睛粘在飓风先生身上的荷官lisa,看得出来,只要后者勾下手指头,lisa立刻就会躺平。
方乾清就轮流在fold,check,raise中挑一个喊。
周宁推出面前一半的筹码,笑着说,“Martin,买黑桃同花。”
这他妈怎么可能猜出来。Martin被吓了一下,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是杜邦老先生吹了个口哨。
下一轮河牌发出来。
现在五张公共牌有三张黑桃,可能有牌手击中同花。
杜邦老先生用慈祥的目光爱怜的看了两眼周宁。“故意输不是美德。”
周宁亮出两张A。Martin大获全胜。侍者为每个人倒酒,从Tizer这种软饮兑到Tia Marias之类,混着喝很容易醉,眼看着周宁的脸上蒸出迷人的淡粉色,同时在他面前的筹码几乎见底的时候——“来吧!大家最期待的环节!赢走的Curtis的内裤的那位得到全部的筹码。我注意到Alaska先生已经成年了,Lisa,你的机会来了。”杜邦老先生突然振臂提议道,带得一阵欢笑,在场几位似乎精神一振。
所以你过去造了多少孽。方乾清看了眼双手捂脸倒在椅子上笑了两声才摇着头松手,一脸出来混总要还的表情苦笑的周宁。
“All—kill!”小杜邦先生拍了下桌子。
Lisa扔下了她的荷官令,倒进了冲她抛了个眼色的周宁怀里,宽大的椅子其实足够他俩并排躺下,可惜她相中了周宁的大腿并黏腻的坐了下去。很难说这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刚从脱衣舞池上脱得只剩下三点式的舞娘立刻顶上了荷官的位置。
“我脱有什么看头。”周宁揽lisa,手贴着她背上裸露的肌肤慢慢滑到她纤细的腰肢上,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迷蒙的笑容异常的可恶。
他无耻得提议让一个只穿了条大露背裹身长裙的姑娘代他脱,方乾清很难说自己对此报以欢笑呢,还是苦笑。偏偏Lisa十分乐意,在他脸上朗笑着落下一个香吻。
Lisa确实是尤物,虽然看起来热情奔放,但估计在场的有些人尚未上手,所以老杜邦先生热情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方乾清觉得自己几乎闻到了lisa身上飘过来的香水儿味儿。
“宝贝儿你这是什么香氛。”周宁的嗓音喑哑低沉,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醉倒在了美人儿的温香软玉里。
“一轮玫瑰。”
“棒极了。”
他俩的对话飘进耳朵里,方乾清低头磨了磨牙。
周宁输的非常痛快,他的风格是从不弃牌,作战方案是永远血战到底,结果是输的稀里哗啦,如同被飓风扫荡的城市。Lisa笑着抓着他的胳膊要他替自己解开颈上的缎带,周宁贴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两句什么,于是Lisa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探手伸到礼服中,摘下了一只……nubra。
Marvel笑得直捶桌子。小杜邦先生在鼓掌。
下一轮他在所有人的围攻下依旧输的毫无悬念。就像故意的。好吧,lisa有两只nubra。这次大家没有抱什么期待。
只是老杜邦先生的目光在她凸起的两点上遗憾的瞄了眼。
“应该打起精神来了。”周宁摩挲着手上的牌,出手谨慎了许多。在德州扑克牌桌上,有句经典的名言,叫胜利不是来自于对手的多犯错,而是来自于你的少犯错。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开始避免犯错了。
可是相当不幸得,他输在了Marvel的四条手里,距离胜利其实就差了大概七八倍的概率。
方乾清在边上沉默的盯着他们俩,在这场看不到腥风血雨但似乎还算激烈的对决里,作为一个谨慎的看客,他面前的筹码不减反增。
周宁脱下自己的西装套在了只穿了条黑色丁字裤的lisa身上,lisa整理了下自己柔顺的长发,圆润的双峰在大敞的西装外套下生动的跃动着,吸引了整个牌桌的目光,看上去更加性感得无可救药。
似乎不得不点到即止了。既然飓风先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不想脱的态度。
老杜邦先生举起了一支香槟,“已经成年了啊,试试看?”侍从递到周宁手上,他笑眯眯的搂着lisa,抬手做了个敬各位的姿势,扬头一饮而尽。
方乾清被他反常的举动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酒是加过料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周宁看上去脖子都开始泛起粉光了。
飓风。
没什么征兆,风眼越小,风力越强。
周宁最后推出所有筹码吐出句all-in并大获全胜时候,lisa似乎想抱着他的脖子给他来个法式湿吻,不过他正好探身亮出自己的Royal Flush,让lisa扑了个空。
最后的大赢家。
方乾清心里哆嗦了一下。
他爽快的推出面前所有赢来的筹码,做了个拿去分的手势,“下次脱给大家看!”
老杜邦先生还陶醉在这场完美的游戏里,“快去享用你的甜点吧。”转头问方乾清,“这么美妙的夜晚,没其他安排?”
方乾清看着抱着lisa神色不太正常的周宁,丢下筹码站起来,往他俩那边走了步还没来得及想好应对的托词,周宁猛地伸手带了下他的脖子,差点把怀里的lisa摔出去。
“要不要3P!”他大着舌头喊了一声,全场沉默了三秒。
“……”
小杜邦先生吹起了口哨。老杜邦先生用蹩脚的中文喊了声:“蒿!”
不抓住这个机会跑路,天知道待会儿会有什么节目。
方乾清顺势搂回去,装出一副喝的有点high的模样,“好啊。”可惜他的表演过分流于表面,确乎是个没天赋的演员。
周宁抱着半裸的lisa,和方乾清勾搭着在众人的口哨声中风光的下了场。
Bugatti Veyron作为一辆超跑就俩座,Lisa像条没骨头的蛇一样缠在了自觉坐到副驾驶位置的周宁身上,后者在抱着她坐进去的时候很有风度的用手抚在她头上防止她撞到头。而方乾清在周宁的默许下推开保镖坐进了驾驶位。
如果不是边上那俩粘粘糊糊的非常毁心情的话,他会觉得这辆能在三秒内加速到上百年米的超跑手感挺好。
“你这可是酒驾。开慢点吧。”周宁的神智在轿门合上后瞬间归位,搂着lisa的手滑到了一边,“别乱摸,杜邦小姐,我不想和我哥喜欢的女人接吻。”
“Randy告诉我你在我那个fucking dady鞋子里放了个捕鼠器的那时候,我就想见见你。”lisa完全不受周宁的影响,专心解他的衬衫扣子,“后来听说你单枪匹马的跑到DU找老东西谈判结果成了他的教子,用三轮牌局就搞定了benny,虽然素未谋面,我却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Richard. Caesar.Sawyer. Dupont 。middle name是索耶。方乾清突然减速。
说得动情正要吻上周宁的Lisa因为惯性往后倒去,她的手指还缠搅在周宁的衬衫上,伴随着裂帛声,那件金贵却不耐操的衬衫被她扯破了,方乾清用余光都能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胸膛……还有那初具规模的腹肌。
周宁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差点从他大腿上飞出去的lisa,lisa顺着他的力道摸上他的肩膀,大腿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发稍拂动在他的胸膛上“要不是你,我差点被Charles他们玩残,我不是想以杜邦家族私生女的身份来寻求Alaska的支持,我只想报答我英勇无畏的骑士先生……”
方乾清心里翻江倒海。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大写的操。
周宁掰开lisa的脸,“我那么做都是因为Randy喜欢你,你不会以为我十二岁还看监狱兔的时候就能对一个大我八岁的老女人发情吧?”
方乾清满头黑线。
“可现在你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难道我没有魅力吗。”Lisa纠缠不休,旁若无人的撩拨周宁,周宁嘴上不撒口,行动上却没有特别的抗拒。他俩磨磨唧唧,语速越来越快,作为一个正在失去理智的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方乾清已经开始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了。
幸好MGM和Bellagio离得近。
在lisa差点抽出周宁腰带的同时,保镖为他们打开了轿门。
周宁钻出来后一把把lisa扔到了方乾清怀里,一边低头系腰带一边往卧房走。他的衬衫基本上被lisa完全解开了,春光无限好。
方乾清和lisa面面相觑,方乾清一个撒手,lisa默契的跳下来站到了地上,他们联手挥退了想跟进去的保镖,并协作关上了卧房的防弹闸门。
周宁瘫靠在墙上拎着一瓶Fillico狂灌,看起来渴坏了,矿泉水顺着他的唇角淌下来,沿着脖颈淌进锁骨……他仰着脖子半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头,迷人的无法无天。lisa又想扑过去的时候被他一个眼神吓退了,“这儿已经没外人了,杜邦小姐,你睡那间,你明早出去怎么说都行。”
Lisa耸了下肩,踮着脚尖摇曳生姿的走去衣帽间穿了件男款衬衫,顺便套了条运动短裤,走出来的时候站在空阔的地上转了个圈儿,宽松的男装被她穿得情色而性感。
方乾清抱着胳膊坐到床上一言不发。
“snow smacked?”lisa凑过来,“我友情提供个blowjob怎么样?”snow,可卡因,或者指某些催情的玩意儿。Smacked,发作。方乾清把这两个单词连在一起捉摸了一下。黑着脸站了起来。
不懈努力的lisa小姐瞪大了眼睛。
一直没什么太高存在感的Edward突然挥出了一杆猛球。
被方乾清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搞得瞪大眼睛的绝对不止lisa。周宁摊在墙上,手里的Fillico水晶瓶子砸到了地上。幸好地毯铺的足够厚实。
Lisa沉默了三秒。
被按在墙上堵着嘴的Hurricane先生没动手。
Lisa放下了踮起的脚尖,迅速的闪人了。反正别人觉得她睡到了Curtis.Alask就够了。
“你也去别间睡吧。”周宁在lisa关上门后推开了方乾清,低头擦了下下巴上的矿泉水水渍,手背顺带带过了下唇。
“你硬了。”方乾清视线往下面扫了扫。刚才大家贴的有点太近了,他身上烫的吓人。嘴里,唔,刚才他没张嘴,但是一个男人嘴唇这么冰凉柔软,真是……口感不错。
“他递给我那杯酒里有催情的成分,搁你你也硬。”周宁对自己的身体变化倒是十分坦然,把那件已经破破烂烂的衬衫脱了下来,“客房也有浴室,你走吧。”
“然后留你用冷水解决?”
方乾清笑了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抬腿绊了下准备去冲冷水,看起来已经神志不太清醒的小朋友,在后者失衡的瞬间把他捞到了怀里,加深了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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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确实像大家看到的那样出了点意外,没写到在一起。亲过了就算在一起了吧。脑洞有多大,画面就有多污。节日环节暂时结束了。
不好意思 哦楼主突然发烧了本来打算今天更的估计要先去养病了。。。好了再来玩耍
不好意思同志们。楼主其实并没die。只是快被工作搞go die了没空更文没好意思来坑里看望各位。下周一定会带着文回归的!
大早晨七点多就下来玩Roulette(轮盘游戏)还不自己亲自下场,方乾清觉得除了周宁也是没谁了。
不夜城的早晨,大厅里只有老虎机前面有几个星星两两的游客,除了安保人员外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但周宁显然不是一般客人,所以他们的轮盘游戏的dealer由Bellagio的赌厅负责人Blair倾情出任。而周宁在没人敢查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坐在方乾清身侧的椅子上旁观,理由是——法律禁止21岁以下青少年赌博,进入赌场需要由成年人陪同。突如其来的遵法守法差点把方乾清噎了一个跟头。
还是Teenager的周先生就在笑容可掬技巧娴熟的Blair先生洗牌和转盘的过程中给负责下注的方乾清大出馊主意——不管不顾的直接把筹码放到投注在高的红色区域上,打法和他昨天的战略基本一致。方乾清还以为他会动动他那个在牌桌上战无不胜的大脑,结果却证明他实在是想多了——输的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可周宁却表现的非常沉浸其中,每次Blair转动轮盘的时候,他都一脸紧张的盯着沟道中的小球,不知道有没有为它祈祷,方乾清好笑的伸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被后者翻了个白眼——“你运气太差了!”
昨天晚上沉着冷静的赌神和今天早晨的痴呆青少年无缝衔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迷之生存状态。方乾清善良的没有提醒他,运气差的似乎另有其人。
在Blair还任劳任怨的工作着,保镖们还任劳任怨的递上赌资,方乾清还继续扮演一个逢赌必输的下注人的情况下,周先生率先放弃了,附赠叫苦连天,“你是我见过的手气最臭的。”
方乾清把手放在他腰上往下滑动半寸,拍了下,“认真的?”
周宁莫名其妙的哑了一下,气势瞬间烟消云散,顾左右而言他,“你不觉得赌的真谛就是不算计赔率,全靠运气定胜负吗。这才是gamble(冒险)。”
方乾清一边按赌场的常规套路给Blair递上小费一边转头调戏小朋友,“那昨晚牌桌上的玩法叫什么?”。
Blair没有任何负责人的架子,微笑着接了过去,没敢正眼瞧他们的幕后boss那张写满了不爽的脸。
“中文叫博,英文叫game(博弈)。”周宁百无聊赖的撑着身子看那头的老虎机前面的玩家。“用迟缓的大脑计算所有出牌可能性和收益概率,排列组合后向归纳优化求解,加一点如同charles那种老鼠屎作为调剂后这套数学和逻辑心理学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他用两只手指比了个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缝隙,“当然,也需要一点点来自幸运女神的眷顾。”
方乾清对他的喋喋不休不以为意,侧着头贴近了在他耳边说,“那你觉得肉搏这种游戏怎么样。”曾经也上过台词课的方先生用他性感的小舌音把话题尺度拉到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高度。“我的解题技巧,您给几颗星啊?”
这种把从电影学院学到的知识全部灵活运用于生活中而不是镜头前的同志,注定是个不务正业的三流演员。幸好方先生并无意于将自己的魅力展示在镜头前。很多荧幕上行走的荷尔蒙在镜头下一天十张面膜,一分钟三张自拍,更不用提那些靠脸吃饭的偶像演员了,张嘴闭嘴自恋的无可救药,谈吐惊人的无知。一个长着一张帝王攻精英脸但内心腐败又禽兽的方先生演过的角色不是莫名其妙老成五六十岁的猥琐绑架犯,就是涂着深三度粉底和自己气质完全不合的古板行商,怎么看都像在说,本人只不过是想在自己感兴趣的作品里掺一脚。
仅从戏外的谈吐声息风格来讲,他的台词课应该并没白上。
台词课的声气练习包括呼吸、发声、发音、口齿、贯口、唇舌音、爆破音、平翘舌、气息处理、重音、停顿、语调、音长、音量、音色等等等等。但是……也应该不是所有上过台词课口齿灵活发音标正可以去上新闻联播的人都拥有出色的blow job技巧……
他妈的一个直男为什么有这么高超的那什么技巧外带大无畏的奉献精神?
周宁噎住了,脸腾的红了起来,眨着眼睛缓慢的站起来似乎是要去找个老虎机试试手气,但是表情却显得十分茫然,像个站在名品店不知道买哪个包配礼服好的小姑娘。
大早晨的起来后方乾清本来憋了一肚子的好奇心,可惜被匆忙套了身礼服的小朋友硬拖到了赌厅里莫名其妙的开始玩轮盘,他现在觉得某人害羞了想找个公共场合避免独处尴尬应该是个合理的猜测。
方乾清记得某人说过,他的保镖是听不懂中文的。他把手搭在迷茫脸的小朋友的肩头,“那你说你是第一次,是真的吗。”
楼主被发派去写专利了。。。你们在等我两周啊




























冬至快乐。圣诞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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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3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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