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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修冽之绊(伪新坑 兄弟 剧情向 无大虐)[第8页] |
作者:兰涩紫藤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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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一看,小包子上半身趴在床上,正撅着屁股努力的用手扒着床,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晃荡,看样子是下不来了。 冽跑过去圈住小包子的腿有些费力的把他抱了下来。“怎么了?” “修修饿……”小包子舔了舔嘴巴,一想到姐做的菜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走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冽牵起小肉手走了出去。 “恩!” 就像是最懵懂幸福的那段时光,爸爸坐在桌子上满脸笑意,妈妈摆好碗筷,冽牵着小包子一起走向餐桌一样。 虽然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但对于兄弟俩来说,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本能一般,根本无需思考。 而且从现在开始,他们不光是重温旧的回忆,更是在创造新的记忆。 修修小包子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肉丸子。 其实也就是和好的肉馅挤成丸子,在特制的汤里煮了煮,没什么油星,却鲜香无比,此外还有香甜软嫩的可乐鸡翅,带着菌类特有的鲜美的香菇滑肉,酸爽可口的凉拌土豆丝。 小包子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然而他没有去坐月给他准备的小椅子,而是跑去跟他哥挤在一个椅子上。 因为小时候冽不喜欢儿童座椅,所以一直坐着普通的、垫了东西加高了的、对于他来讲十分宽大的椅子。 修修小包子觉得哥哥旁边看起来空荡荡的,自己坐在儿童座椅上也孤零零的,于是就跑去跟哥哥挤在一起,让亲亲哥哥给自己夹菜吃。 修知道那时候哥哥是很开心的,他也很开心。 因为两只小孩排排坐也不会乱动,雪儿麻麻只好伤心的把挑了好久的萌萌儿童座椅收了起来。 到处,到处都能勾起过去的回忆。 回到现在。 冽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瞄着小包子,见他碗里的快要吃完了就帮他再舀一些,顺道不时的放一些菜叶进去。而小包子……只顾着低头吃勺子里的丸子,在他哥的威压下才会就着肉吃几口青菜。 其实他不挑食的,真的,就是比较喜欢吃肉而已。嘤嘤嘴巴太小一口一个都办不到真的好忧桑。 小包子吃的八九分饱他哥就不让吃了,虽然有些忧桑不过小包子知道吃太饱不好,也就乖乖听话放下了勺子。 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哥优优雅雅的把剩下的都吃了。 月对于冽小时候就这么能吃表示了惊奇。 修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那时候,在饭桌上哥哥和爸爸他们吃的都是差不多的,晚上练完剑回来就会肚子饿。 他会把自己藏起来的零食偷偷拿去给哥哥,他们就躲在被子里,偷偷的一起吃零食。 那次爸爸打了哥哥,又发现哥哥偶尔会有体力不支晕倒过去的情况,和妈妈语气严肃的讨论了很久,后来,舞墨姐来给哥哥检查身体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家里的厨房永远会有多余的饭菜。 现在想想,那都是两种魔力在不断消耗哥哥的体力吧。 爸爸妈妈在的时候尚且如此,后来……哥哥应该更是辛苦的要命吧。 不过还好,现在,他可以陪着哥哥,再长大一次。 冽看着小包子的泪花连忙放下了碗筷,捧着包子脸问,“怎么了?哥不是不让你吃,你要是想吃的话让月留在这里也可以……” 小包子用小胖手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道,“不是啦,修修只是觉得好吃到哭鹅已。解结借几天也累坏呢,还是回去休息吧。”主要是姐住在这里,黎会气死吧。 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吧,我会经常来看小修的,大少爷,别忘了我的工钱。”月终于能够无压力的调侃一下小小只的冽,把束好的头发散落开来,收拾收拾便回去了。 多年的生物钟让冽准时的睁了眼睛。 睁眼就是胸前的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小包子紧紧的贴着他,一条小短腿还搭在他的腿上,正呼呼睡着。 冽颇有种新鲜感。 因为以前这么大的时候,小包子睡得早,又没什么活动,醒的也很早。而自己经常会跟着爸爸做一些训练,睡得很熟,所以经常是自己一睁眼,就会看见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自己的小包子。 也许是妈妈给他喂过奶了,所以修修小包子不哭也不闹,只是窝在哥哥旁边,在他醒了的时候,弯起大眼睛咯咯的对他笑。 收起回忆,冽伸手戳了戳手感很好的包子脸,起身把小包子的腿放好,又掖了掖小被子,这才起身收拾。 今天上午有个严肃的会议。 虽然大家看着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小只冽并不能严肃的起来。 “再笑就出去挨板子。”冽单指敲了敲桌子,面沉如水冷冷的道。 众人立即回归正题,报告的报考,记录的记录,放资料的放资料。 内心则不约而同的想,大少爷小时候也这么好看如果能萌一点就好了嘤嘤。 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回想起冽拉着小包子跟他们解释事情的始末的时候。 小包子有些怕他们,攥着哥哥的衣角躲在哥哥后面,被大少爷安慰着拍脑袋哄了句“别怕,哥哥在”,这才探出脑袋瓜来,怯怯又无辜的看着他们。 天呐他们到底对这么萌的小包子做了什么!罪恶啊!愧疚啊! ……诶?动手的明明是大少爷吧?他们不过是对他有些冷淡而已吧?! 所以为什么小包子跟大少爷那么亲近却这么怕他们?没道理啊! 想曹操曹操到。 会议室的门被很是费力的打开了。 小包子收回踮起的脚,迷迷瞪瞪的跑了过来。 然后用小短腿爬上哥哥的椅子,扒拉着哥哥的肩膀,继续睡觉。 睁开眼睛看不到哥哥真是太忧桑了。 众人默默捂鼻血。 冽一边拍着小包子的后背哄他睡觉,一边淡定的道了句,“继续,小声点。” “……是。” 片刻后。 众人看着靠着小包子的脑袋闭着眼睛分明也睡着了的大少爷。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安详的、瞌睡虫的味道。 嘛,毕竟大少爷现在也才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呢,这么早起真是太残忍了。 不过……谁能把他们抱回屋子里去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表示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最后只能拿了个小毯子盖在他们身上。 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之后,两只小不点睡眼朦胧的清醒过来。 小包子拽了拽哥哥的袖子,“葛格,修修饿……” “正好我也饿了,你去厨房让他们把饭菜送过来吧。”冽伸了个懒腰道。 小包子嘟起嘴,爬下椅子迈着小碎步去了。 冽拄着脸颊笑看他一颠一颠的背影。 几个厨娘正在有说有笑的择菜,一下就瞥到了扒着门框正在探脑袋的小包子。 “哎呀~是二少爷啊~” 小包子怯怯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阿姨们。 之前他肚子饿来这里找东西吃,阿姨们总是没什么好脸色,小包子有些害怕完不成哥哥交给他的任务。 几个阿姨都心疼坏了,其中一个十分温柔的哄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了?之前都是阿姨们不好,二少爷想吃点什么?尽管开口嗯?” “葛格让修修来拿早饭……”小包子歪着脑袋道。 “大少爷真是的,直接叫我们送过去不就行了,还让这么小的孩子跑一趟。” 修修小包子看着一群很是自然的倒戈了的阿姨们,捂着嘴偷笑不已。 这一天,大家纷纷收到了来自兄弟俩的、很是正式的邀请函。 虽说名义上是小包子说想要谢谢大家为了救他们所做的努力和一直以来的帮助,其实修知道以他哥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怕是早就想做点什么了吧。 于是就有了这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party。 女孩子们穿上各式礼服,少年们也仔细收拾了一番,就连两个小不点都穿上了同款小西服。 偌大的房间被腾出来,挂上各种颜色的气球彩带,顶棚的挂灯反射着橘色的暖光,屏幕上放着声音不大的歌曲,便于随时点歌,几张办公桌拼成的大桌子中央摆着蛋糕,一个小型的香槟塔,还有各类精致的菜肴甜品。 啧啧,果然是土豪人家。 宴会开场,作为主人的冽本应讲两句,但见比之前长高了那么一点的冽坐在首位,看着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顿了几秒,又径直的跳下来椅子往屋子一角走去。 大家正疑惑着,却见小包子爬到椅子上努力掰直着语调慢慢的道,“谢谢大家能来,哥哥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哦,我想他要说的话,都在礼物里了吧。” 大家便扭头去看。 冽扯下一块黑布,黑布下赫然是一架钢琴。 冽伸手抚着琴身。 那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雪儿妈妈觉得男孩子不光要舞刀弄剑,还要有音乐小王子的气质,所以亲自上手教他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钢琴。 好在他因为练剑所以手指比较灵活,练习起来还算是有天分,爸爸妈妈都不会逼的他太紧,练剑是他自己喜欢的,而弹钢琴也不过是转换一下活动方式不会占用太多时间,虽然最后他学会的并不多,不过能和妈妈坐在一起,指尖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跳跃,发出流畅的琴音,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他本来是想在修的生日上弹一首最擅长的曲子的。 可是没有来得及。 后来,他的手只能用来牢牢握住剑,将阻挡他的人逼退。 虽然他并不经常伤人性命,手上却也不可避免的沾上自己或者别人的血。 他再也没有触碰过这架钢琴。 因为那会不断的提醒他,逝去的、无法挽回的过去。 可是上天却给了他机会,和修一起长大的机会。 他现在的“年纪”,正是和妈妈练琴的时候。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前几天他的心里,突然回荡起了那时候的琴声。 他找到了这架钢琴,时光仿佛重叠了一般,指尖跃动,一连串音符变成了动人的旋律,不断流转出来。 冽弹的很投入。 都说音乐能够传递弹奏者的感情,在场的人确实感受到了,那喜悦,感恩,还有想要好好珍惜的心情。 感谢所有的人,感谢所有的事。 感谢生命,感谢阳光。 感谢你们,感谢你。 能够和珍惜的人一起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修睁着蓄满了眼泪的大眼睛,努力笑着道,“这是哥哥送给我们所有人的礼物哦!” 那时候,哥想要送给自己的,现在,哥不光想要送给自己的,他都收到了,并好好的,保存在心里。 哥哥,我会陪着你一起,一直走下去的。 后记。 冽冷眼看着一群喝的醉醺醺的家伙们在那胡言乱语。 这边两只在互相讨要什么几周年礼物,那边两只不停的互撩就差亲上了,还有一只冰在引吭高歌,一只阿旭傻乎乎的捧着脸盯着自己看。 自家小包子还在坚持不懈的夹肉往嘴里塞,见他看过去就嘿嘿一笑继续塞。 “诶你也一起喝一点嘛这么扫兴……哦对你现在是个小孩子没办法喝酒。”也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 “……你这是在质疑本少爷吗!” 于是乎…… “喂!你,就是你,本少爷看你不爽很久了,来单挑啊。” 修修小包子一脸惊恐的看着明显喝醉了的冽指着月说道。所以说哥这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往外倒了么! “我?放心啦,我又不会和你抢小修,你这个小气鬼。”月有些迷糊的回道。 “哼!……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替我照顾他……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冽捂着有些发痛的脑袋喃喃道。 月稍微清醒了些望向他,似是没想到,冽会这么说。 其实她知道,家里经常多出东西和钱,也知道父母坟前总是多出一束花,更知道,冽从未说出口的感谢和歉疚。 其实若不是风在一次意外中奋力救下素不相识的她的父母,还有后来对他们的帮助,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 所以她不会去怪他们,所以在小修跪在她面前哭着说对不起的时候,她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现在小修能够幸福,她也很高兴啊。 于是冽又和月碰了几杯。 于是小包子看着倒了满屋子的人,拍了拍脸蛋,准备找人把他们安顿一下。 真的是不作不死啊。修修小包子感慨道。 小包子试图把冽叫醒,毕竟虽然他很想扶着哥哥回屋但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很难办到。 冽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包子。 看了许久才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温柔而又忧伤的问,“你跑去哪里了?不是说过不能乱跑吗?知不知道哥哥找不到你,会很担心啊?”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一次往外涌。 而后又努力收起眼泪,努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修修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修修一直陪着哥哥。” 冽也露出个笑容来,两手环住小包子的腰,很是费力的把他抱起来十几厘米,晕晕乎乎的道,“乖,哥哥带你回去睡觉。” 于是努力的抱着小包子晃晃悠悠的往屋走。 小包子任由哥哥用这种不是很舒服的姿势抱着自己缓慢的挪动着。 或许命运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他回到十年前,将这句承诺亲口说给哥哥听吧。 后来,后来的后来,那个被烧坏了的相册,终于又有了新的照片。 很多张,各个年龄阶段的照片。 |
基本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其实最开始就是想要弥补一下我宝贝大儿子,顺便虐一虐活得不要更舒坦的小修哈哈,很久没码字不知道会不会有bug,如果有请温柔的指出。希望你们喜欢这个番外,希望吃完饭回来能有回帖,希望你们有感触的话能在楼层里留下只言片语。 |
另外字数太多如果有吞楼的情况要告诉我哦 |
@我叫那姬 表白楼上的小可爱~其实我写文的初衷也是为了记录下无数的脑洞,能够有人和我一起看着儿子们的喜怒哀乐是一件美妙而让人感动的事,所以我很珍惜每一个认真留下他们感触的看官,正是你们让我觉得写文不仅仅是为了自我满足,更是能够带很多人走进另一个世界的乐趣。但其实我不是那么有能力的作者,除了修冽是从高中开始一个一个情节编织出来的,其他的文都是以一个主虐点为支撑,再去慢慢填框架的过程,除了想了很多遍的虐点写起来很顺手以外,其他事情的交代都有一种让我很苦手很费力的感觉,再加上写了这么多兄弟文,萌点又那么集中,感觉再写也没什么新的花样,所以开新坑我其实是一种力不从心的状态。所以才会在忍不住写点什么的时候接着写我最爱的修冽番外,真的很开心还有这么多人能来看,失忆梗已经码了一半左右,不是那么长,估计过几天就能放出来。然后如果今年国考面试过了,不用再闹心工作的事情,如果再有好的点子,我还是会卷土重来的~爱你们么么啾~ |
(小小冽和肉包子的日常以后有机会多写点发出来,这次先来个狗血的失忆梗咩哈哈哈,本次番外灵感来自与柠檬后妈的超长对话,因为三四天就赶出来了可能会有点仓促和瑕疵,毕竟离母上放假在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嗯,各位一看而过就行。) 这是一个十分平常的早晨。 柔和的阳光照得全身都暖乎乎的,修睁了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扭头却对上了一双满是审视和疏离的眸子。 心里咯噔一声,修在心里迅速搜索最近有没有惹到他哥的地方。 绞尽了脑汁,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最近乖得很,话说他一直都乖的很啊,肯定是哥又乱发脾气,于是略带些不满的道,“哥,你干嘛一大早就吓人啊?谁又惹到你了?” 对面的人站在那里一脸淡漠,“哥?谁是你哥?” ……这是什么节奏?!修干笑着回道,“哥你别闹了,我哥当然是你了你就是我哥啊。” 冽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 修的笑渐渐挂不住了,隐隐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哥该不会……失忆了吧?这么不科学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他哥身上?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吃饭一起练剑来着啊,哥也没磕到头啊?!怎么会睡了一觉就失忆呢?! 却见冽转身开了门吩咐一声,“去把阿旭叫过来。” 外面的手下立即应了声“是”。 于是阿旭火急火燎的赶来就见大少爷指着二少爷问自己,“如实回答,他是谁?” 虽然阿旭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早已习惯冽问什么答什么的阿旭还是答道,“他……是二少爷啊,大少爷你怎么了?” 修和阿旭一眨不眨的盯着恢复了面瘫脸的冽,对方则平静的回答,“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二人:!!!!! “大少爷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呼延覺羅·冽。” “那我呢?” 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哦对刚是你叫我来的,那今年的年份、家里的状况、家里都有什么人你都记得吗?” “记得。” ………… 修坐在旁边,心乱如麻的听着冽对阿旭的问题对答如流。 从小就是独生子、父母双亡之后成为家主、和冰重归于好、独自打败了裴萧……听起来很是传奇的人生,却惟独,没有自己的参与,就好像将自己从他的人生中整个剥离开来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冽终于不再配合,“我说过,我从来没有什么弟弟,就算是我不记得了,我也不会允许一个我不记得的人顶着呼延覺羅家二少爷的头衔在这里晃来晃去,阿旭,送客。” 阿旭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修怔愣的看着面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冽。 现在的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刚回来的时候,哥那种只信任自己、只依赖自己、在内心建立了一块很高很高的墙,然后与世隔绝的淡漠样子。 但那时候,哥虽然冷着脸,却还是在意着他的,不像现在,连眼神都不会停留在他身上。 正当三人僵持着,冰突然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看着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成真了,冰让阿旭先回去,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个吧,是这么回事,你们还记得之前用修身体里的雪魂窥探过我的记忆吗?哦你可能不记得了……” 修连忙拉着她的手狂点头示意自己还记得,冰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用眼神示意他有解决的办法,修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冰有时候真的很靠谱啊。 “然后呢?”一旁的冽倚在桌子上,淡淡的问道。 “然后就是因为冰魄雪魂之前被裴萧那完蛋玩意儿给动了点手脚,导致经常会出点小岔子,上次咱们仨的记忆连接上了,然后因为现在你身体里没有这两颗珠子,所以突然也不知怎么的就……你的一部分记忆给传到我的冰魄里了……” 修崩溃道,“为什么只有关于我的被传走了啊!” 冰讪讪道,“这个可能是因为有你的记忆比较深刻呗……没事没事,这是技术性失误,把冰魄给你哥吃下去缓一会,记忆就会自己回去的哈。” 修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好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冰掌心里那一颗冰蓝色的珠子。 然而冽却并没有买账的意思。 刚放下的心又给提了上来,修眼巴巴的瞅着他哥。 冰也有些忐忑的捧着冰魄。 冽则用剑鞘把她的手从眼前移开,丝毫没有人情味的道,“虽然你这些年帮了我不少,但那不是我求来的,我没有义务也不会听你一面之词就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珠子吃了,你还是省省吧。”说罢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冰头痛不已的捂着脸,“完了完了,没了和你有关的记忆,这小子又变回那个谁也不信的人了。” 冰的话却让修陷入了沉思。 是啊,哥以前就是这样,活在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他对自己好,是因为一直以来要找到自己的信念,但他会变成那个样子,也正是因为自己的走失。那个时候,他发现哥那么孤独却还是要逞强的保护着自己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要走进哥的世界。 后来,哥笑的越来越频繁,也能够好好和别人相处,那么让他找回了感情,学会去相信别人的人,也是自己么? 既然这样…… 冽突然顿了顿,侧过头给了他一个略带轻视的眼神,“既然他们都说你是我弟弟,那你便证明给我看,你到底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到底配不配,成为我呼延覺羅·冽的弟弟。” 冰还在那边痛心疾首,修却回他一个自信而笃定的笑容,“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等着瞧吧。” 冽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不过片刻后便回过头抬脚走了出去。 冰拍了拍气的发疼的胸口,安慰修道,“没事,不行你就把这个珠子放在饭菜里骗他吃下去就行了,这小崽子倔的很……” 修却再次推开了冰的手,呼了口气坚定道,“在哥自己同意之前我是不会骗他吃下去的,我会向他证明我够资格当他弟弟。” 既然第一次我可以让你卸下防备,那么第二次,我同样可以。 冰看着径直走出去的修,气的心肝脾肺都疼,这两个小兔崽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死脑筋! ……算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修那小子也会来找自己的,嗯。 于是修开始踌躇满志的制定让他哥不再面瘫的计划。 可想一想当时的事,都是突发事件,没什么循序渐进的计划作参考,他总不能拜托冰再和哥打个赌让自己选择留在哪吧? ……哎,那时候是哥想要留住自己,现在,是自己想要留住他,所以才会这么难啊。况且哥现在根本没有找回自己的执念,他凭啥能找到突破口让哥对他敞开心扉呢? 修大脑风暴中。 于是在冽眼里什么也不干在床上瘫了一上午直到午饭时间才颓废的走了出来的修真是活脱脱一副二世祖的样子。 ……原来弟弟,就是一种类似米虫的生物。 于是冽在米虫修再次准备回房间之前叫住了他。 修略有期待的看着他哥。 他想了一上午,他哥这冷冰冰的样子,如果不主动跟他说话他根本搭不上腔根本没机会去暖化对方嘛! “既然你是我弟弟,我应该教过你剑术吧?来过两招。”冽说完便抬脚往他练剑专用的房间走去。 修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一直有在练剑,可体力在那,就算用了瞬移配合,如果他哥不留情的话也基本是被吊打的份好么。 果不其然,面对冽招招凌厉、快的看不见剑影的招数,修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能抗就抗不能抗就瞬移躲过去,好歹坚持了十分钟,然后就在魔力和体力双双用尽的状况下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冽踢了踢趴在地上死鱼一般的修,“身为这个家的二少爷,你就这么点水平?难不成本少爷之前就一直养着你这么个米虫?”冽一向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也不会在乎一个陌生人会不会因为他的话伤了自尊。 恼羞成怒的修一下子蹿起来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才不是米虫!只是不擅长体力方面的事而已!我……” “大话只要长着嘴就能说,有这力气你还不如多去练练剑。”冽说完便离开了。 满头大汗的修懊恼的坐在地上。 原来失忆了的哥哥,是一种无比毒舌的生物。 等到修缓过劲来去找他哥的时候,却听说冽出去视察了。 哎,看来今天哥对自己的印象只能停留在米虫上了。 修有点小小的失落。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能帮上他哥的。 打架吧帮不上手,谈判吧他连魔语都听不懂,帮他处理一点事情吧……诶? 修瞥见冽桌上成堆的报告、文件和资料,心里突然窜出一簇小火苗。 想当初他也是批过很多文件的好么! 于是修重整旗鼓,把桌上的文件分类整理好,无关紧要的例循汇报放在最左边,特殊汇报文件细细审批了一遍,有问题的放在了中间,需要审批的资料信息整理在索引标签上方便他哥查找。 修看着自己一个中午加半个下午的劳动成果,掐着腰得意的笑笑,这下他哥不能说他是米虫了吧。 可修显然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冽还并不信任他。 “谁准你动这些东西的?”本是冷淡的声音夹杂了些许怒气,修自作主张的行为得到的不是刮目相看,而是毫不留情的呵斥。 修有些吓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戳在那里,本应理直气壮的反驳也变得没什么气势,“以前我也经常帮你批文件……”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记得我准许你动这些东西了,家规你应该背了吧?第四十八条是什么?” 冽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修心里十分慌乱,此时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老师留了背诵的作业,本来背的好好的,可一旦被提问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阿旭你说。” 正好来送文件的阿旭硬着头皮回答,“没有家主的允许,私自窥探机密文件的,家法处置。” “哼,一个二少爷,家规还没有手下背的熟,还说不是米虫?” 修被冽的冷哼和嘲讽噎得无话可说。 只是很想解释,那些之前对自己形同虚设的家规,他是真的有认认真真背下来的。 只是很想告诉哥,他不是蓄谋不轨想要窥探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帮哥分担一些,让哥不那么辛苦。 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因为自己说的话,哥都不相信。 一句都不相信。 修捂着涩涩发疼的胸口,低声道了句,“是,那我去领罚了。” |
修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 每次他在这里受罚,不是哥生气了,就是哥真的生气了。 可是再怎么生气也比让别人动手强啊。 这次倒好,直接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句话就把自己丢来这里。 让什么都不记得的哥敞开心扉真的好难啊。 趴在长凳上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的修郁闷又挫败的想。 然而拿了板子进来的却是冽。 不等修发问,冽便答道,“本少爷只是怕你仗着身份让人放水。” “我才不会。”修分明是一副委屈又倔强的样子,却又隐隐有些担心冽。哥为什么老是把人往坏了想呢?是不是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的哥,不会很累么? 冽顿了顿,却并不言语,只是手中的板子照着一个地方就挥了下来,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啪!啪!啪!” 板子隔着衣物落下来发出并不清脆的响声,却好似在屁股上点了一把火,被责打的那块皮肉当即传来一阵钝痛。 修牢牢抱着板凳,咬紧牙关准备死扛。 他突然想起回来之后,哥第一次打他那次。 好像是自己半夜用瞬移回家看姐,结果哥气的直接把他丢进来挨了好一顿打。 可那时候哥是怎么发现自己不见的?是一直在关注自己么?他会那么生气,不是因为自己偷跑回去,而是因为担心自己吧,所以那时候哪怕他那么冷漠、那么不善于表达,却还是会跑来看自己,给自己上药。 真是可怕而又让人安心的执念呢,可惜现在那些都随着记忆的空白而遗失了。 “嘶——”不断累积的痛感把修从越飘越远的思绪中扯了回来,似是为了惩戒他的不专心,冽一连几下都落在同一个地方,只几下就让修连连吸气。 “啪!啪!啪!” 板子像是长了眼睛,专往一处落,还是坐着最着力的臀峰下面的位置。 修额上已然渗出汗珠,臀上每挨一下,疼痛就会几倍的增长,他都能感觉到那块肉逐渐升高的温度和隆起的肿痕。 就因为他批了几份文件、忘了几条家规? 修把头埋在臂弯里,任由几滴眼泪渗到袖子里消失不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不想让哥瞧不起他,也最怕哥再说那种不走心却很伤人的话。 虽然他知道哥就是这样一个待人严厉的人,可或许是早已被哥惯得没大没小,他听不得这些呵斥,一听就有一种委屈的想哭的冲动。 可现在的哥又不会在他委屈的时候抱抱他。 失忆了的哥哥,是一种让他有些不敢靠近的生物,但就算哥用来自我保护的刺戳伤了他,他也还是会一点一点的靠近哥,让他卸下武装。 就像之前哥对自己做的那样。 眼见着那消瘦的孩子趴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挨打,冽突然感到有些怪异。 因为自己竟然在思考平日惯用的力度会不会让他承受不了。 手中的板子往下挪了些,终于不再盯着那一块肉打。 修还没来得及稍稍松口气,就被新一轮的疼痛逼得痛呼出声。 说到底屁股就那么大点,板子拍下来也没法完全避开之前的伤痕。 旧伤叠着新伤,新伤又变成旧伤,修也没去数他哥到底打了多少,只是在他终于能够缓过来松口气的时候,才发现板子已经停下半天了。 “一会记得去舞墨姐那里。”冽把板子放回原处,淡淡的道。 ……果然只是奢望呢,希望冽能给自己上药。 修勉强打起精神,松开方才一直咬紧的牙关,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扶着板凳站直。 “不用了。”修回道,他现在还是比较想念他的床。 回去趴一会补充一下正能量,趁着天还没黑再做点什么吧。 不然今天真是太失败了。 努力想了又想,修赶在晚饭前做了一份特制的蛋炒饭,就是之前他给哥做过的,把饭和蛋搅合到一起、炒出来看不见鸡蛋的那种。 好死不死他在四处找盐的时候屁股正好磕到灶台的边缘,疼的半天才缓过劲来。 好在饭没炒糊。 希望他哥就算想不起来他做过,也能觉得味道还算熟悉吧。 修把那盘炒饭放到他哥的桌上,有气无力的道,“我做了点东西,你要不要尝尝。”好想吃哥做的菜啊,好想让哥喂自己吃啊……好想让哥记起自己啊。 “呵,终于开始用歪点子了?”冽头也没抬的翻动着手里的资料。 修怔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哥的意思。 冰之前说让他把珠子放在饭菜里骗他哥吃下去的时候,哥才刚刚走出房间。 修突然有点挫败。 他甚至连辩解都说不出口。 因为以前的哥,会看穿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而怀疑自己。 所以那一句话说的真好,解释就是掩饰,因为真正相信你的人,并不会那么的在意那冗长而又慌乱的解释。 他本想说一句“不想吃的话就倒掉好了”,却怎么想怎么觉得多余。 最后还是默默的回了房间。 桌上的纸笔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修坐在桌前,一遍遍的默写家规。 也顾不上屁股被硬质的椅子硌的生疼,只是隔一会就停下来抹一把眼泪。 怎么能这么失败呢,怎么就一件事都没有做好呢,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呢。 或许现在,在哥眼里,自己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吧。 或许从前,哥是觉得自己就这样当一个闲散少爷也不错?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让哥瞧不起。 可是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哥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呢。 修终于把额头抵在了桌子上。 并没有看见门外驻足了好一会的身影。 夜深了。 修悄悄打开冽的房门,轻声唤了几句没有收到回应,确认了冽已经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的趴在了他哥旁边。 轻轻嗅着熟悉的味道,才终于有了些许倦意。 他其实心里一有事就容易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就容易睡不着觉,可唯独跟哥一起睡的时候,能够暂时抛开心里想的事情美美的睡一觉。 这次也不例外,修甚至在即将入睡的时候给自己打了一发鸡血鼓励自己明天继续加油。 待身旁的人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缓慢,冽才起身开了灯。 小孩眼睛微微泛着红,就那么没盖被子也没枕枕头的趴在那里。 冽盯了他好一会,才终于坐到床边伸手褪了他的裤子。 眼前的小屁股因为没有及时上药甚至还被压迫了很久,红肿的很是严重,道道板痕横亘在那里,重叠的地方甚至有些硬块。 冽拿了药膏在上面涂抹。 小孩皱着眉嘀咕了几声“疼”,却没醒过来。 冽终于刷新了认知。 弟弟是一种怕疼却又不听话、倔强却又爱哭的生物。 但是做的饭还是不错的。 ……也没有想要用歪点子。 冽伸手帮他盖了被子,恍惚觉得这是个十分熟悉的动作。 修天还没亮就逼着自己爬起来回了屋子。 他昨晚跑去哥房间前特意喝了很多水,天然闹钟效果简直惊人。 他可不想刚睡醒就被骂。 修看着镜子里肿成单眼皮的眼睛,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索性洗了个凉水澡。 洗完了澡更是精神抖擞不想睡觉,想想他哥对他那弱鸡体力的鄙夷,修脑子一抽,决定效仿他哥去晨跑,并加以坚持。 于是刚收拾好准备跑步的冽就看见了那只已经跑到跪在那干呕的小孩。 心头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冽几步走过去把呕的虚脱的修扛在肩膀上,还不忘顺手在他屁股上狠狠盖了几巴掌。 修无力的挣扎了两下,就老实的不动弹了。 冽刚把他扛到舞墨那里,小孩就烧了起来。 不说他那偏弱的体质,就是一般人在初秋的大半夜冲完凉水澡再出去疯跑,那也得病上一回。 修终于鸡血不起来了。 头像炸开一样疼,眼皮也沉得睁不开,身上一会热一会冷,没一点力气。 因为是突发性的风寒发热,舞墨没给他挂吊瓶,而是往他身上盖了几层被子自然发汗,又用了一些物理降温的方法。 到中午的时候,修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病怏怏的趴在那里没什么精神气。 冽端了粥走进来。 修费力的接过碗放在眼前的床上,用勺子搅了搅。 “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修低垂着眉眼,有些沙哑的说道。 冽立在那里并不言语。 他似乎格外在意自己的话,因为不想让自己瞧不起他而不去上药,因为自己的呵斥去默写家规,因为自己对他体力的批判而大半夜的跑步。 可是别人的话真的有这么重要么,难道不该是,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自己决定去做或者放弃去做的,都不应该受到别人的影响吗? 可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话,甚至对于本身做不到的事,甚至对于自己那有些苛刻的要求,都这么尽力而急切的想要去达到呢? 我对你的看法,有那么重要么? “可今天就让我颓废一天,再当一天米虫吧,明天开始,我会继续努力的。”像是说给冽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修吹凉了粥,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了。 要赶快养好病啊,修想。 还有,不能再这样逞强了,这种拔苗助长的行为并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也不会让哥改变看法。虽然自己还差得远,可总要一步一步来。 我可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呢。 冽开始觉得,这个弟弟,有点意思。 这一天,阿旭来汇报说,在一处偏远的地方发现了魔化人的踪迹,似乎是正在准备什么行动,派去查看的手下都无功而返。 冽当即准备去查看,因为要让自己随时保持着警醒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躲避送到眼前的危险。 修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跟着去干什么,给我增加挑战性么?” 修终于能够适应他哥的毒舌了,虽然听着还是有那么点憋屈。 “您还是别把我一个人留家里了,不然万一我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犯了哪条家规,等你回来攒个几百下我也不用活了,放心吧,真要遇到什么事你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就当没我这个人呗。”修终于逞了一把口舌之快,愉悦的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第二天一早,冽冷眼看着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一手还拎着一个行李包的小孩。 “你不会以为我们是去玩的吧?”冽竟然罕见的,有些后悔一时兴起想要看看他在外面的表现而做出带他来的决定。 因为对面光是拿着东西就已经有些喘的人看着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你管我。”修紧了紧背带,自顾自的往前走。 只带了一把剑的冽几步就追上了蜗牛一般的修。 车子走到了路的尽头,两人便开始在山路中行走。 修还从未跟冽两人这样跋山涉水过,看着周围已经开始落叶的树木和依旧哗哗流动的溪水,竟然颇有一种新鲜感。 然后看着他哥很早之前就抢了过去用一手拎着的两个行李包,修扬起唇角美滋滋的笑了笑。 到了中午,修本以为自己带的干粮能好好发挥一把作用,谁知他哥秒秒钟捉了只野鸡,然后手法利落的收拾好,生起火来架着烤。 修不服气的就着干粮啃鸡腿,哼,只吃肉看你便秘不便秘。 然而还是在半小时之后递给他哥一把山楂,“有助于消化的。” 冽倒是没再嘲讽他,挑了两颗放到了嘴里。 随着道路越发的狭小和荒芜,两人不得不在杂乱的植物中穿行,山中藤蔓多带刺,饶是冽用剑挡开不少,还是被划了几道口子。 待到一处平坦的地带,修赶忙拉住他哥,翻出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不用了。”冽抽出手臂,却再次被拉住。 “不行!就知道你小伤大伤都糊弄,还好我早有准备。”修拧着眉头撸起他哥的袖子,在那些划伤上涂了消毒水,又做了个简易的包扎。 冽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认真而又小心的神情。 分明只是几天就会好的小伤而已,况且受伤的是自己又不是他,难道他不怕自己怪他多管闲事么。 “好了,是我多管闲事,你随便数落不用憋着。”包扎完,修放下他哥的袖子撇撇嘴道。 冽似乎对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而有些微微吃惊。 某修呵呵,他可没忘记那次自己要帮他上药结果被用剑指着的事。 抬头看看渐黑的天色,修很是正经的建议道,“晚了不好走了,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据说明天下午就能到达手下们驻扎的地方了。 冽瞥了一眼他正不自主发抖的小腿,并没有揭穿某修已经走不动了的事实。 修也就当做不知道的去准备搭帐篷。 冽看着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整齐叠放着的帐篷、支架和睡袋,冷哼了声道,“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只是一晚上而已。” 修正把支撑用的杆子穿进帐篷,闻言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大少爷您有个地就能睡,可是你这样总是着凉,虽然现在不会生病,以后要是落毛病怎么办?反正我都背来了,您就将就一下?” 冽静默片刻,起身帮他把卡在那里的杆子捋顺。 |
压缩过的睡袋已经舒展开来变得松松软软,完全抵挡了寒凉的侵袭。 冽睁着眼睛躺在睡袋里。 以前外出他随便找棵树坐在上面都能挨过一晚上,睡得着就睡,睡不着就继续赶路。 这般在他看来讲究又矫情的事,到底为什么,会让他感到全身上下都这么温暖呢。 旁边的睡袋里突然探出个小脑袋,眨巴着眼睛问他,“哥,你冷不?” 冽不自禁的勾了勾唇角,这小子,明明就是想凑过来。“嗯,你过来点吧。” “好嘞。”修裹着睡袋蹭过去挨着他哥,唔,暖和多了。 然后没两秒就睡过去了。 冽看着他那要不是隔着睡袋都要黏到自己身上的架势挑了挑眉。 弟弟也是一种蠢兮兮的生物。 不过倒不至于蠢的让人生厌。 美美的睡了一觉,早上吃了修带来的鸡蛋和干粮,两人便继续赶路,终于在中午之前到达了一处简易的营地。 修一屁股坐在顶棚下的马扎上,端起小桌子上的刚晾好的开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嗯,真好喝。 “那两人实力如何?派去的人伤势怎样?” “回大少爷,前去调查的兄弟们遭到了村民们的抵抗和驱逐,因此并没有和那两人交手,村里的人似乎很维护他们。” 冽沉思片刻,便准备动身,可怜刚歇了一会的修连忙跟了上去。 村庄看着有些破旧,不过倒也和平。村口不远处有个小型的集市,卖着几样自家种的普通蔬菜,来来往往的人或者拿几个鸡蛋,或者挑几个茄子,看着还算是热闹。 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兄弟俩一眼就望见了村子深处那棵异常的大树。 且不说那不合时宜的绿叶,就说那不同寻常的尺寸,也十分诡异。 眼见冽抬脚就要往树的方向走,修连忙拉住他哥,示意他自己先去打听一下情况。 修停在一个小摊前,作势拿起几根豆角查看,随口问道,“大姐,我听说村里新来了一户人家……” 那妇女一听就沉了脸色,“看你这装扮就是和之前那伙子人一样,来找小谢他们麻烦的,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修连忙摆出一副笑嘻嘻的纯良脸色,“怎么会呢,我们只是听附近的人说,新来了两个很能干的人慕名前来拜访的,这样,您这些菜我都买了,您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让我心里有个底?” 妇女接过修递过来的钱,果然脸色就不一样了,“你这小伙子还算明事理,人家小谢两口子大老远来我们村落户,平时啊这小谢不光要照顾她坐轮椅的男人,还总是热心肠的帮衬着我们,还办了个不要钱的学堂,让娃娃们不至于跟我们一样大字不认识几个,你说说,咋就总有些外来人说他们的不好。”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小声嘟囔道,“妈妈,我不想去学堂上学了,小谢老师她……” “小兔崽子你说啥!你个没出息的!让你学点东西咋就这费劲!咱村里好容易有个像样的老师,人家都上赶着要去学呢!就你个没出息的成天就知道往家跑!我可得买点东西去求求小谢好好管着你!” 修看着那孩子满肚子话却说不出口的样子,暗暗皱了皱眉头,手中悄悄运起魔力,将手中捏着的一条豆角烧着。 “诶怎么回事,这豆角怎么着火了?”修佯装惊讶的叫道。 妇女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连忙用搭在菜上的布几下扑灭了,“真邪门,这都过了大暑了咋还能这样呢。” 修跟着打哈哈,提着一堆菜回去找他哥。 “打听出什么来了?”冽略带嫌弃的看着那一堆灰突突的菜。 “这两个魔化人应该是借着办学堂的名义对孩子们做了什么,可惜这些孩子太小,不明白怎么回事,大人们又都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一心觉得那两个人是大好人,怪不得之前咱们的人一说他们些不好,就立马让人轰出去了。” “那棵树应该被刻了吸取生命力的阵法,待到吸取了足够的力量,就会开花结果,果实能够大大提升魔力。”冽略一想便明白了来龙去脉。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找几个孩子……” “先去毁了那棵树。”冽专断的决定完,便径直的走向树所在的位置。 “……”虽然他哥这种性格办事效率极高,但是一不留神就会惹一村人啊,哎,这时候就要靠自己这个正常人了。 那女人似是早有感应,在冽渐渐逼近的时候敲了三下挂钟,似是和村民们定好的暗号,大批的村民便拿着耕地用的锄头齐齐的对着兄弟俩。 “两位,这棵树是我们从老家辛辛苦苦搬过来的,对我们来说就跟家人一样,你们要是看它不顺眼,就先杀了我吧!”那女子躲在村民身后,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玩意,穿的人模狗样的,连棵树都看不过眼!大家伙抄家伙跟他拼了!”带头的几个中年男子终于看不过,对着冽叫骂了几句。 冽冷冷的拔剑,“我只说一遍,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也一起杀了。” 村民们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听他这么说吵吵的更大声了,有几个甚至都往前走了几步作势要动手。 冽也不和他们废话,一脚踢在最前面那人的手腕上,那人当即拿不住锄头,捂着手腕痛呼不已。 冽冷眼看着一个接一个冲过来的村民,同样一个接一个的打掉他们手里根本算不上是武器的东西。明明是连魔力都没有的普通人,真不知道他们在坚持什么。 无辜却愚昧的人,他虽不会真的要了他们的性命,却也不会有所顾忌。 说他恶毒?可他要那善良有什么用呢?他无数次被围攻、被当做眼中钉、被诅咒着去死的时候,有人对他善良过吗? 所以他不会被这些所谓无辜的人绊住前进的步伐,哪怕被憎恨,被误解,只要能达成目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但他知道,他内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诫他不要大开杀戒。 一旦越过那条线,他就真的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也是他的坚持吗?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坚守着这条线呢? 又或者是,他到底是为了谁,才会这样坚守着的呢? 被称作小谢的女人看准冽走神的瞬间,丢了块赤炎石过来。 那是种受到撞击就会爆炸的石头,不过冽显然没有放在眼里,只要他提前用剑把石头劈碎,也只不过会因为碎裂的石块受点小伤而已。 他也这么做了。 然而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冽瞳孔一缩。 修两手架在头上挡在冽的前面,飞溅出来的小石块打到他身上,有几处即刻传来了灼烧的痛感。 冽有些怔楞的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一截的身影。 原来弟弟,是一种明明没有他强、甚至需要他来保护、却依旧能毫不犹豫的挡在他面前的生物。 为了那声“哥”,他那么努力的靠近自己,关心自己,保护自己,甚至不惜弄得伤痕累累。 他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为了谁而坚守着了。 是为了,能配得上他奋不顾身的保护。 是为了,能配得上他诚挚的信仰。 是为了,能配得上他的那声“哥”。 因为是他,在维系着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牵绊。 一直在奋力阻挡冽的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主意。 修缓过那股痛意,这才指着那女人说道,“你们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个魔化人,她之所以办学堂,是为了用你们孩子的生命力去满足自己的私欲!” 女人脸上灰白一片,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绝非好对付的,现在也只能指望这些人还站在自己这边了。 “胡说些什么东西!就算小谢是你说的什么人,就冲着她肯不收钱教娃娃们,我们也不会任你们诬赖她!”几个中年男人反驳道。 之前买菜的妇女看见修,更是破口大骂,“这兔崽子之前还问过我小谢两口子的事,一看就没安好心!” 人群中的叫骂声越发大了。 修按住他哥想要抬起来的手。 “你想干什么?”冽皱眉问道。 “能用嘴皮子解决的事就不要用武力嘛,你先歇会,看我的。”修冲他一笑。 冽抱着剑双手环胸,倒是很想看看他是怎么“动嘴皮子”的。 “孩子们,都出来吧。”修冲身后招了招手,几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卖菜妇女的孩子。 修蹲下来摸摸他的头,“乖,能把刚才跟哥哥说的话再说一遍么。” 小豆丁闪躲着嘟囔,“可是说了妈妈也不会信……” “别怕,”修温柔的对他笑笑,“哥哥会保护你的,忘记哥哥刚才给你施展的魔法了吗?哥哥可是天上派来的神仙呢。” 小豆丁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修刚刚‘变’出来的软糖,嚼了几口咽下去,然后冲着妇女大喊,“小谢老师根本不会教很多东西!我们只是上了一会课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妇女更是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自己贪睡不用功还赖老师!看我怎么收拾你!” 修拦住作势要冲上来的妇女,这时另一个小豆丁也弱弱的出声,“是真的……如果不喝小谢老师准备的水然后乖乖睡觉的话她就会用针扎我们……” “小谢老师还说就算我们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信……” “每天睡醒之后身上都很没有力气……” 村民们静默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该信谁。 女人尖声叫道,“是这个人骗孩子们说谎的!千万不能相信他们啊!” 修看着村民们怀疑的目光,冷笑出声,“你们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自己至亲的家人?!你们觉得那几个失踪的孤儿都是偶然吗?!那是她害死他们之后埋在了那棵树下!你们再这么蠢下去,下一个失踪的就是你们的孩子!他们还那么小,你们怎么忍心啊!”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转身在那棵树周围查看。 女人死死的靠着那棵树,谁靠近就扔一颗赤炎石,村民们被这种会爆炸的石头吓到,一时不敢上前。 不过倒是没有人再站在她那边了。 “这个造孽的啊!怎么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怪不得我家孩子之前老是头晕,原来都是他们干的好事!” “呸!个遭天谴的!真不是东西!” 冽冷眼看着这一群人跟墙头草一样对着女人叫骂。 哼,真是无趣。 然后拎过自家小孩查看他被烫到的伤口。 小孩嘶嘶哈哈的任由他哥掀起袖子和裤腿。 胳膊上有几个小伤,倒是脚腕那里伤的比较严重。 “药呢?”冽伸出手。 “让我扔在营地了……”小孩干笑着说道,然后明显感觉他哥又在释放低气压了。 唔,难道是在担心自己?某修在心里偷笑。 却见他哥也不管那边坐着轮椅出来的男人是如何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的爱人为了给自己治病而误入歧途的感人故事,直接一剑把那棵树给砍了,然后顺手废了那女人的魔力。 多亏了冰友情指导怎么简单快速的对付战五渣的魔化人。 然后在一群人的目瞪口呆中蹲下身道,“上来吧。” 小孩毫不客气的趴到了他哥背上。 冽正抬脚要走,却见几个小豆丁围了过来对着他背上的修叽叽喳喳,“神仙哥哥你就要回天上了吗?” “神仙哥哥你以后再来好不好,我请你吃我妈妈晒得腊肉,可好吃啦!” “神仙哥哥这个是你的坐骑吗他怎么没有翅膀?” “噗——哈哈哈……”某修一个没绷住就笑出声来,然后被他哥拧着屁股又叫又笑的。 “你们乖乖的,我就会派人来给你们送好吃的,如果想让我再来的话,就多帮爸爸妈妈干家务,别惹他们生气,记住了吗?” 豆丁们点头如捣蒜。 然后他们的神仙哥哥就“驾鹤西去”了。 |
回了营地吩咐手下前去处理这堆破烂事,冽蹲在地上拿了烫伤的药膏给小孩处理伤口。“以后别随随便便冲过来,是不是傻。” 修分明看到了他哥眼神里的心疼。 原来失忆了的哥哥,是一种就算没有记忆也还是会心疼他的生物,真好。 等哥恢复了记忆,他一定要趾高气昂的告诉哥,不管多少次,我都能治好你的面瘫。 所以别再一个人承担着那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担子了。 那些骂名,我会为你洗清,那些误会,我会替你解释,那些痛苦的回忆,我想和你一起承受,那些原则,我也会和你一起坚守。 所以哥,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其余的,都交给我。 这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重要而有用的事了吧。 除却必要的东西,其余的都扔在了营地,修还没嘱咐完手下要常常给孩子们送些东西,就被他哥催促着返程了。 冽背着修走的飞快,看样子是准备连夜赶回家。 修倒是没什么意见,披着件大衣趴在他哥背上,悠哒悠哒的哼起了歌。 冽脚步一顿,几个零星的碎片突然闪现出来。 “我不会回去,不会丢下冽一个人。” “我们是家人啊,血浓于水,我要走进他的世界。” “原来你会笑啊?!” ……那个坚定着说要走进自己世界的人,是他么? 心里的墙好似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耀眼的阳光瞬间就照射了进来,奋力的驱散着所有的阴暗。 他是很抗拒与人过多的接触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不善于去思考自己应该说什么话应该怎么做,久而久之也就不去思考,不去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对他来说,学会揣测别人的想法甚至改变别人的看法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远比忍受误解要困难的多。 可这个“弟弟”,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敬而远之,也不会像手下那样只会听命于自己。而是那样缓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着自己。 他说要改变自己对他的看法,就那么努力而认真的去做了,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是一种在他看来有些傻傻的坚持,因为他曾一度认为,自己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他却真的做到了。 做到了让自己感觉到是被关心着的。 做到了让自己愿意去相信他,愿意改变一如既往的简单迅速的做法。 做到了让自己不自觉的关注他、在意他、心疼他。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冽把背上熟睡的小孩放到床上,叫了舞墨姐来给他仔细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拿起桌上冰留下的珠子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充满着正能量的小太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还有他们从前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样的。 修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这还是被饿醒的。 睁眼看着亮堂堂的屋子,暗道一声完蛋,又要被他哥叫米虫了。 米虫就米虫吧,先吃了饭再说。 正要下床就见他哥端了饭菜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额…… “这你写的?”冽放下饭菜,晃了晃手里的纸。 “啊,我没事闲的练练字。”修面无表情的说道。挺住,一定要挺住! “那这上面的水渍不会是你的口水吧?” “……”修很认真的思考到底要承认还是否认。不过好像……都很丢人的样子。 眼见着小孩瞅着自己委屈吧啦扁了扁嘴,冽轻笑一声,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 修恍然反应过来,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家哥哥。 “身上还疼么?肚子饿了吧?”冽轻声问道。 小孩就着坐姿扎到他哥怀里。 那些被刻意忽视的委屈瞬间就涌了上来。 他从回来就一直被冽惯着,就算挨打也都是他着实欠揍,打过了哥也不会那样不管他。 那时候的哥在他看来很孤独,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可失忆了的哥不一样,他不再拥有心中的那一片柔软,也固执的坚强着,根本不让自己靠近。 他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让哥认可自己,却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好在哥的墙并不是那么的牢固,虽然他为了把墙凿出个洞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过那些苦难在现在看来都是值得的,因为哥终于回来了。 修努力宽慰了自己好久才压下那股被冷着的难受劲,现在却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堵都堵不住。 “哥……我想你了……”小孩有些哽咽的、闷闷的说道。 想那个把自己当成执念,无论如何也不会嫌弃他是个米虫的哥哥。 冽拍了拍怀里的脑袋,揶揄道,“想我终于不会叫你米虫了?” “……”修冷漠脸的推开他哥,“您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然而肚子却很是不给面子的咕咕叫了起来。 冽夹了块排骨喂过去,“快吃吧,一会凉了。” 修破罐子破摔的嗷呜一口给吃了。哼,大不了以后本少爷少吃点。 “唔,不过哥你怎么恢复记忆了?”他还以为战线会很长呢。 “想知道你这只米虫到底吃了我多少米。”冽似乎很喜欢米虫这个称呼,很是自然的接道。然后看着他弟那一脸的幽怨,终于笑道,“放心吧,就算是失忆了的我,也不会再认为你是个米虫了。” “为什么?我也真的就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某修略带些惭愧的说道,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确实对自己战五渣的水平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其实你说得对,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你有着我没有的善良,有着我永远不会有的与人沟通的能力,有着……能让我坚守的能力,这是你人格上的优势,是让我成为现在的我的力量,所以,别再在意这些了。”冽把碗筷放到桌上,直视着他家小孩说道。 这个小笨蛋,被自己欺负的那么惨,还拼命的维护他、关心他,不过这样傻傻的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才正是他家小孩吧。 如果不是他的傻弟弟把他从墙里拉出来,他该是到现在还在忍受着阴冷的侵蚀吧。 他的小太阳啊,每天这么勤勤恳恳的陪伴着自己、照射着自己,怎么会是个米虫呢。 “哼,就是,能让你改掉面瘫毒舌是多大的功劳啊,哥你应该好吃好喝供着我才对。”修努力压下禁不住上扬的嘴角,内心终于舒展开来,颇为愉悦的想,以后终于不用因为他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而伤自尊了,也终于,能再次见到哥的笑容了。 “不过你也真是够傻,就不能据理力争一下?”想想小孩用被打肿的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写家规一边抹眼泪就觉得好笑又心疼。 “据理力争,然后再被你揍一顿?多亏你就往一个地方打,我屁股疼了好几天呢。”小孩拄着腮帮子撇嘴。 “那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露营?”冽状似随意的道。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多带点调料再来一顿野外烧烤!”小孩欢呼雀跃的把自己卖了。 冽点头应了。转身去吩咐手下准备烧烤用的东西,还特意嘱咐串肉串的时候夹些蔬菜进去。 偶尔也得给太阳浇浇水喂点好吃的才能持续发热呢。 谢谢你,我的小太阳。 小剧场之如果修真的是个小太阳(请自行切换成三头身的Q版漫画) 某天,冽收到了一个快递。 一个发着光的球状物体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给这颗太阳浇水喂饭,他就会成为你的专属小太阳哦!” 球状物体睁开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张开嘴要吃的。 冽很嫌弃,但是禁不住那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只好端了饭菜来一边喂这颗球一边自己吃。 就这样每天浇水喂饭浇水喂饭。 然后有一天,房间里的暖气坏了,冽侧身微微缩起身子。 桌子上,躺在柔软的抱枕里的小太阳看见了,用力把自己弹起来滚到床上,咕噜到冽旁边。 小太阳努力散发着热量,把四周都变得暖烘烘的。 冽看他一颗光秃秃的球在那里默默发热实在可怜,于是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 小太阳灿烂的笑笑,调整好自己的温度以防把冽烫伤,然后窝在冽怀里一边发热一边睡觉。 冽抱着这颗小太阳,周身温暖的睡着了。 |
刚才把失忆梗发了出去,然鹅我这边只能显示到1111楼(噗这个数字是在暗示我什么嘛)手机和平板点开都是帖子已删除,所以今天没办法回复因为我看不到……大家能看到更的文就好,我去抽一顿度受 |
超幼稚的小剧场: 小包子(把手放在脸上作喇叭状):卖包子辣!可好吃可好吃的包子! 小小冽(淡漠状):多少钱。 小包子(吓到,嗫嚅状):十、十块钱…… 小小冽:这么贵。(转身欲走) 小包子(拉住袖子):不然……不然用五个萝卜换也可以…… 小小冽:(无奈的抱起小包子拔了五个萝卜) 小包子:呜哇~好高~好好玩~ 小小冽:那现在包子是我的了吗。 小包子(吧唧亲哥哥一口):嗯哪!纯肉馅的包子哦!!! 过年小剧场:论好吃的和陪哥哥过年哪个重要 小只冽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皱着眉问阿旭,“修呢?” 阿旭有些迟疑的回道,“说是去月家了。” “……哦。”冽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砰”的一声关上门连桌上的年夜饭也不打算动了。 整天就知道吃好吃的!月做的就那么好吃吗!干脆一直在那呆着别回来了!回来看我不揍的你屁股开花! 小小冽坐在那里生闷气,一副死也不会去接他回来的样子。 ……路这么远他现在的瞬移又不稳定,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 可是去接他又好像自己去抢人一样…… 没良心的臭包子! 阿旭敲了门,自顾自的抱了个大箱子进来,小心的放到地上,看着一脸失落的大少爷禁不住偷笑,然后恢复了正经道,“大少爷,这是二少爷让人送来给你的新年礼物。” “……知道了,放那吧。”冽浑不在乎的说道。 待阿旭回去了,冽才怒气冲冲的跳下凳子,狠狠一脚踢在了那箱子上。 人都不回来了,要这么个破箱子有什么用! 箱子里传来一声极小的嘤嘤。 冽静默片刻,抬手打开了箱子。 小包子一脸委屈的蹲在箱子里,一见到他哥立马掉起了金豆豆,“呜……葛格为什么踢修修……” 冽按下心中的愉悦,冷着脸把小包子搂进怀里揍了一下屁股,“不是说不回来了吗,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道,哪天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小包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修修没有呜!姐做的菜那么香,修修一口都没吃想回家和葛格一起吃年夜饭的!修修饿死了葛格还打修修呜哇!” 冽捻起他嘴角的一颗饭粒,“那这是什么?” 小包子抽泣了两声,半响才弱弱的道,“修修就吃了一口……” 冽也不会真的计较那么多,毕竟他的小包子只是去吃了个饭就回来陪自己了,却见小包子指了指箱子里的一个个小盒子接着说道,“剩下的都拿回来和葛格一起吃……本来是想给葛格一个惊喜的……” ……重说,他的小包子只是去拿了点饭菜就回来陪自己了,还是挺乖的。 冽终于满意的把小包子从箱子里抱出来揉了揉,“乖,那哥哥先带你去吃一点,晚一点我们再包饺子。” “嗯!” 于是两只小豆丁就吃了一顿像极了外卖盒饭的年夜饭。 徒留桌子上的一盘盘风中哭泣,然后被强行许配给了手下们。 “葛格~红包呐~”小包子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爪子。 冽却眯了眯眼睛道,“老实说,刚才是不是收了月的红包?”冽是打算小包子要是收了就派人送回去的,自家的弟弟,干嘛要收别人的红包。 小包子一脸无辜的道,“当然啊,葛格给了姐辣么多钱,修修当然要收红包要回来一些啦!”修修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孩纸! “……真是的,不可以有这么没礼貌的想法。”干得漂亮! 修修小包子撅起小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修修给姐送回去好了……” “不用了,”冽拿出两个一个比一个厚的红包递给小包子,“多的那个是给你的,少的那个哪天有机会给月,就当是迟到的伙食费。” 小包子用两只爪爪捧了红包在怀里,很是认真的点着头。 “……那修收了红包准备干什么啊?”冽试探的问道。 “给葛格和修修买红衣服穿!还有葛格的鞋子总是磨的很厉害要多买几双备着,葛格说想快点长高那要多买一些牛奶……”小包子努力的掰着手指头算数,然后就连人带红包被他哥搂在了怀里揉捏。 他的肉包子还是热乎乎很贴心的,嗯。 “唔,就算葛格后悔了也不可以把红包要回去哦。”小包子紧紧抱着红包警惕的说道。 冽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那要看修乖不乖了,要是不乖的话哥哥就收回来。” 小包子信以为真,连忙在亲亲哥哥脸上吧唧了一下以表诚心,“修修会很乖的!” 冽被萌的心花怒放,随手又给他包了俩红包。 哼,我的包子我爱惯着就惯着。 你们有意见?嗯? 后记。 小包子很努力的捏了两个软趴趴的包子,欢呼雀跃的道,“这个大的包子是葛格,小的包子是修修!” 冽瞥了一眼那丑兮兮的包子,默默收回了目光,算了,随他去吧。 你高兴就好。 |
过了一天了楼楼还是看不到自己更的帖子……发帖都能成功,但是都跟石沉大海一样,卡在1111楼不动弹,心好累,没法回复,你们的回复也只能在通知里看到前十几个字,感觉和我的小可爱们隔了一层次元壁……今天的小剧场诸位能不能看到纯属随缘,如果有想讨论剧情的欢迎私信 |
哇!刷出来了!好开心! |
很好,回复完又不正常了,我去抽度受了,你们自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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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黑化的小修 某修看着那根指向自己的惨白到甚至有些白骨化的手指头,懵懵然的扯了扯嘴角道,“我?你说那个打败了一方魔君镇压了他的手下并取而代之的传奇人物是我?这位仁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要说是我哥还能有点信服力,我可是又菜又渣的……” 一旁斜倚着桌子的冽也是眉头紧锁,用剑鞘把指着自家弟弟的手给移开,冷若冰霜的道,“虽说你是魔界的特使,可若是随意污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事情是这样的。 魔界讲究弱肉强食,实力较高的会被一方的魔族人供为魔君,那么这块地界就归所属的魔君管辖,有的魔君爱生事端,频频搞起战乱,水月族就会负责镇压或是谈判,而有的魔君生性懒散或是追求自身变强,则会与水月族达成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据这位前来谈判的特使说,在四年前,有个魔君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抓了一个男孩,后来这男孩竟魔性大发反将他杀死,并以十分强硬的手段取代了他的位置,只是这位新的魔君行事十分低调,又极少露面,只命令手下研究一些魔性相关的东西,所以也并未引起什么关注。 然而近期其余几位魔君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原先被杀死的魔君研究出了对他们颇具威胁的武器,而当他们前去那座魔堡时,却只有零星几个人,一问才知这里已经荒废了许久,虽说确实有过研究那样武器的痕迹,却是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实物,所以他们认定,是那位新晋的小魔君“夺”拿走了那样武器,这才发动了大规模的搜捕排查,而最终,他们竟找上了呼延覺羅家的大门。 魔界的特使穿着一件盖了大半个脸的斗篷,只露出有些铁青的下巴和一口森森白牙,他的声音则像是生锈的零部件相互摩擦发出的,“我们从战斗现场收集到了残留的魔力波长,错不了,就是这个孩子,几位魔君说了,若是不交出那武器,惊动到魔尊大人,便是引发两族战乱,也要踏平呼延覺羅家。” “哼!好大的口气。”冽倏然拔剑,冰冷凌厉的剑气顷刻间便充斥着四周,“我倒要看看,谁敢当着我的面动我呼延覺羅家的人。” 修觉得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自己也不能继续在戳在这里,当即也拿出二少爷的气势道,“我看不如这样,这件事应该是存在着某些误会,我们可以配合甚至帮助你们找到那位失踪的魔君,不过事后你们也必须给今天的事情一个交代。” 特使阴测测的笑了两声,“二少爷的提议倒是在理,只是我们的确确定了那魔力的波长就是您的,还望二少爷就不要装傻了吧。” 眼见他哥的怒气值直线上升,修赶忙道,“这种东西很可能存在巧合或是伪造的情况……” 冽则冷冷道,“是与不是,一看便知,带路吧。” 某修裹着个小棉夹克有些瑟瑟发抖,魔界的气氛果真是阴森森冷飕飕,可怜他一个混吃等死的二少爷,还要来这种地方体验生活。 冽丢过去一件外套道,“还好么?” 修暗搓搓的披着他哥的衣服,再一次感叹,有哥真好,有一个厉害又体贴的哥,啧啧,简直没谁了。 所以就算有人说要踏平他们家他也是没在怕的,修觉得自己这分明就是狐假虎威有恃无恐恃宠而骄,甚至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傻笑什么。”冽瞥了一眼哆哆嗦嗦还要咧着嘴的自家弟弟,无奈又好笑的道。 “……”某修觉得他哥一定带了傻瓜滤镜看他,本少爷明明也算得上阳光俊朗的好吗! 只是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幅快到让他捕捉不到的画面,修有些怔然的抬起头,望着这个荒凉而可怖的地方。一股诡异的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修隐隐的,有些不安。 他有些警惕的环顾四周,刚才那是……什么?难道是有人在控制他的思维? 一旁的冽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别瞎想。”有哥在呢。 “哥,”修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要是那个人真的是我,你会怎么办?” 冽却是不曾放在心上,“你也得有那个能耐。”他只是想着,就算这件事真的发生在修身上,他为了自保杀了那个魔君,也该是会慌张的逃跑吧,哪还有胆量留在那里当什么新任魔君,况且若是他失踪那么久,月那边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修垂下眼眸,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想问这样的问题。 “就算是这样,”冽打断他的话,“发生了也就是发生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修默然片刻,他心里既涩然又充满了安全感,大概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哥想要保护自己的心,都不会动摇吧。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将脑中闪现的几个模糊的场景驱逐出去。他 到时要看看,到底是谁要挑起他们家和魔界的纷争。 偌大的、像是实验室一般的屋子,已然布满了尘土和蛛网,而之前被抓住还留在这里的几个魔族经过审问,也不过是无处可去将这里当做临时居所而已。 屋子中央有一大片残破的阵法和剧烈打斗的痕迹,冽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查看残存的魔力。 修看着他的眉头一点一点的蹙起,心里那股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怎、怎么了吗?” 冽面色凝重的道,“的确是你的魔力。”冽自问不可能会认错修的魔力,而就算是要伪造,要把残存的量和扩散程度都伪造得如此精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下二位总该相信了吧?还请二少爷跟我回去一趟接受调查,也好让在下交差……”特使见缝插针的道。 |
“你闭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别想动我弟弟。”冽起身看向一脸惨白的修,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既然这边的线索如此,不如你想一想那段时间的事情,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证明的。”该死的,若不是自己不在他身边,怎么会发生这么被动的情况…… “……没有……我一直跟姐一起生活,怎么可能连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没人察觉……”修喃喃自语道,他有些烦躁的抓抓脑袋,目光却突然落到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装饰上。 “不会吧?”修突然冒出一句话,随即伸手转动了那个装饰,地面上突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修还没来得及转头便掉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冽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剑掷了过去卡住了迅速合上的机关。 下一秒他伸手捉住特使的脖子,冰冷的目光像是能够把人给穿透,“你最好赶快去把调查过这里的人都给找来,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保证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他不管身后是如何的兵荒马乱,上前握住剑柄,眼神微眯,手中魔力暴涨,黑色的长发随着魔力波动而飞扬,那机关顷刻之间化为齑粉,冽看也不看便跳了下去。 原来,那机关下面竟是一个暗道,里边狭小的仅容一人通过,曲曲折折的也不知是通向何处,冽把剑横在身前,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这时阿旭通过装置传来消息,“大少爷,我刚问过月,她说四年前二少爷的确走丢过一回,不过两天后就自己回去了,睡了一觉之后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更是连发生过这件事都忘了,她也暗中调查过,但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知道了,让最近的人做好准备,出了点状况。”冽看似冷静的吩咐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传来的焦躁,他本以为这件事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是要把他们俩给推到风口浪尖上,却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若是修真的被捉走过,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记得了?后来那个魔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腹疑惑,冽终于在暗道的一间屋子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冽稍稍松了口气,然而昏暗的灯光映出来的,却不是他所熟知的修。 随着手中魔力火焰明亮起来,面前的人也逐渐展露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皮质夹克和紧身裤,身上的铆钉多的能炒两盘菜,手上戴着六七个银色的朋克风的戒指,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吊坠,平日里乖巧的刘海被全部撩起,嘴角挂着邪邪的笑,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张狂,若不是那张脸,冽是不能也不愿承认这是自己弟弟的。 对面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难以接受,噗嗤笑了出来,“我说亲爱的老哥啊,你这幅丑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是比之前那土里土气的样子好看多了吗?” “你是谁?从我弟弟的身体里滚出去。”冽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是有什么灵体类的东西控制住了修的身体,就像当初他被裴萧控制了一般,可转念想想又觉得有些诡异,若真的是控制,该是从四年前就开始了,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毫无察觉? “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魔君‘夺’,不过我也确实是你的弟弟,呼延覺羅·修哦,所以现在你要怎么办呢?把我交出去吗?”修,应该说是夺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冽颇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
哈哈哈哈写了一个礼拜的番外终于搞定了,借用了killme healme的人格分裂梗,且看冽哥哥如何教育熊孩子 |
头顶的地面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冽盘算着怎么才能说服那几个魔族人别再插手这件事,夺却有些狂妄的笑了一声,“看来是找来了。” 他两手交叠,又转了转脖子,眼里的兴奋几乎快要溢出,“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时间了!” 顷刻间爆发的魔力将暗道轻而易举的破坏,夺轻轻一跃回到地面上,大张着手臂对着闻讯赶来的一个魔君和他的手下笑道,“欢迎光临,阁下找本君有什么事吗?” 那魔君‘殇’冷笑几声,“果然是你,我劝你乖乖的把那样武器交出来,否则你会受到整个魔界的通缉……” “唠唠叨叨的,”夺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想打架就直说,本君随时奉陪。” 冽从不知道,他的弟弟,竟然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他肆意的挥洒着魔力,一拳就能将一个魔化人击飞,若是几个人想要围攻他,他便凌空跃起,抬脚一扫一片。他没用什么武器,却是身轻如燕,动作灵活,配上鬼魅般的瞬间移动,衬得对手像是一群刚会走路的孩童。 那魔君也出了手,黑色的魔气顷刻间朝他侵袭过去,夺正侧身扭断一人的手腕,见状只是侧过小半张脸,带着些慵懒,另一只手挥出一道蓝色的屏障,将那片黑雾尽数阻隔,两股力量相互碰撞产生的气流让他发丝微微浮动,却也让他因为战斗而产生的快感越发浓烈。 “根本,就不够看啊。”夺伸出的手掌微微聚拢,突然增强的魔力瞬间便将那魔君轰倒在地。 “哈,什么狗.屁魔君,还不够我热身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真是扫兴。” “扫兴?不如本少爷来陪你过几招?”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夺吹了声口哨,回过头打量着冽道,“真是抱歉,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裴萧的实力好歹抵得上半个魔尊,既然你能打败他,说明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有没有两下子,”冽把剑丢在一边,解开了护腕,目光落在面前自顾自嚣张的人身上,“试试就知道了。” 阿旭睁大了眼睛看着被大少爷拎着脖颈子一路拖回来衣着奇怪还有点鼻青脸肿的二少爷,脑袋转了十七八个弯也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冽也没闲心跟她解释,隐隐作痛的肋骨让他不由有些感慨,合着这小子之前完全是因为混吃等死所以才没开发出实力么,真是…… 把夺丢在床上,看着那忿忿不平的狼崽子,冽冷声道,“输了就乖乖跟我回来,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不错嘛,呼延觉罗·冽,刚才是我小看了你,有种的,再跟我比试比试!”夺眼中的兴奋不降反增,似乎是在为终于有了对手而高兴。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在刚刚,魔界已经下达了对你的S级通缉令,二十一位魔君全数通过。就算你能以一敌十,还能以一敌百、以一敌千不成?”冽双手环胸的阐述着现状。 夺兴致缺缺的把玩着手里的戒指,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不感兴趣,“那又如何?反正为了你那个傻瓜弟弟,你是不会把我交出去的。不如你好好当本君的陪练,没准我哪天心情好了,就会把那武器的下落告诉你哦。” 冽却冷哼一声,目光敏锐的像是一个拿捏住毒蛇的七寸的鹰隼,“那所谓的能够威胁到魔君的武器,就是你吧。” 夺肆意的笑容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目光带着些阴霾的道,“你说什么?” “当年那人抓走修,应该也是要利用他体内的魔性,而后来你和那武器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难猜到,他用了什么方式,让修体内出现了你,一个能够充分发挥这股魔性的你,那魔君自以为能够掌控你的力量,想要耀武扬威却又不敢说的太明显,只?坪裟阄??茄?淦鳌??宜档拿淮戆桑俊包br>冽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便猜了出来,然而那可笑的原因却是他自己也曾经被裴萧称呼为‘最完美的武器’。他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越发的阴沉,心中却不合时宜的想着,看似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却也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脸上藏不住任何事情,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夺颇有些阴森的道,“你想怎么样?我不妨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我交出去,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弟弟陪葬。” 冽挑挑眉道,“你想用呼延觉罗家当挡箭牌,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在这里,你要听我的。”冽抬手把剑抽出来,厚重的剑鞘就那么被丢在了桌上。 夺看着他那有些眼熟的动作,不知为何眼皮一跳。 “看在呼延觉罗家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不追究之前的事,但是那个危险人物必须交由我们调查!”为首的魔君气焰旺盛的拍着桌子道。 “我说了,我不可能把我弟弟交给你们。”冽双腿交叠,无论对面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没有半分松口。 那魔君气的浑身发抖,“阁下莫不是真以为我们动不了你!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我自然会给。”冽缓缓起身,带着那一身威压,走到了那魔君面前,“今天的事情我会保证不会再次发生,至于你们惦记的那样武器……”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你们每个都想据为己有,又害怕他人得到对自己不利,不如就交由我保管,我以呼延觉罗家的名誉起誓,不会让它重现于世,若是违背誓言,你们大可举兵来战。” 几个魔君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其中一个有些愤愤的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对我们挑衅至此,让我们颜面何存!” 冽挑了挑眉,早有准备的回复道,“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会管教,不劳各位费心。” 夺看着冽把屋子锁好,拿起那把剑鞘试了试手感,颇为不爽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冽倒是心情尚佳的回道,“那些人不会找你的麻烦了,不过,你多少,也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夺有些狐疑的目光落到冽手中的剑鞘上,只静默片刻便立即向窗边跑去,一只脚都已经迈出了窗口,只可惜冽却比他更快,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以一种不可违背的力量把他按在了桌边,还顺手把他那件极其碍眼的铆钉皮夹克给扒了下来。 “放开我!你敢对我动手,那家伙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啊!”夺还没说完身后就挨了狠狠一下。 他不可置信的暴怒道,“呼延觉罗·冽,你竟敢如此羞辱本君!”当即便不管不顾的爆了魔力试图挣脱冽的掌控。 然而那魔力只持续了两三秒,便跟被扑灭的火苗一般消散了。 夺再次被无情镇压,他双手被反剪着按在腰间,双腿胡乱踢着,然而对方好似站在了他行动范围内的死角,挣扎过程中又挨了好几下,臀上一片热辣,一跳一跳的疼着。 “该死的这个弱鸡的身体!啊!妈.的给老子住手!” 冽不疾不徐的挥着剑鞘,在心里冷笑,对于修的习惯性动作和招式的弱点一清二楚的他怎么可能拿捏不住这个熊孩子,还是在他因为之前跟自己玩儿命过招消耗了大部分魔力的情况下。 “啪!啪!啪!”“你尽管骂就是,以修的体力,骂不了五分钟就会脱力。” “……你他.妈还要不要点脸!*!你凭什么打我!”夺深刻体会到了某修的孱弱,挨这么几下两条腿就已经开始打颤了,厚重的剑鞘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抽在被迫翘起的臀部,一下就是一阵钝痛,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偏生夺是个要面子的,只管一边挨一边骂,连带着问候了冽的祖宗十八代。 冽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聒噪无比,不由怀念起那个默默隐忍着的孩子。“呵,就凭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是本少爷忙前忙后给你擦屁股,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输给我吧。” “放屁!就那几个完蛋玩意还不够老子练手的,用得着你狗拿耗子!” 夺选择性的忽略刚才是自己用修威胁冽的事实。 冽几乎快要被气笑,他用了巧劲,几下抽在同一个地方,痛得夺立刻便惨叫出来,“呼延觉罗·冽!你有种!你特.么别忘了这是你那宝贝弟弟的身体,打坏了心疼的可是你!” 冽看着夺满头大汗却带着些得意的样子,抬手回敬了他狠狠一下。 “*!”夺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身后连成一片的疼简直要把他逼疯。 冽颇有些冷漠的道,“且不说等他回来这伤早就好了,就是修在这,犯了错我一样会这么教训他,只重不轻。” 夺像是被卡住了的录音机,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诧异道,“不是吧?你对他也这么动手?够毒辣!” 冽深深觉得,这个夺跟自家弟弟一样,脑回路略清奇,再抬手的力气都带着些无奈的少了两分,“我有必要骗你吗?” 他抬手又落了十几下,均是三四成力气,却也是痛上加痛,夺终究是被耗尽了力气,只暗暗的咬牙忍着。 冽收回剑鞘,走出屋子对那几个吃瓜群众魔君道,“这个交代,各位还满意吗?” 吃瓜魔君们:…… 请问我们有不满意的权利么?! |
更新前提醒一下,前面有个番外提到过,修离开家之后其实不怎么记得关于冽的事情 |
冽再次回去的时候,夺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把那件碍眼的衣服穿了回去,甚至还洗了把脸、捯饬了发型,除了因为压着伤口而有些发白的脸色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冽有些无奈的道,“你这样坐着不疼么?” 夺阴阳怪气的怼回去,“哟,可不劳大少爷费心。” 竟又是和修怄气的样子重叠起来。 冽走过去试图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上药,却没留神被夺一下把药瓶打翻在地,他警惕的瞪着眼睛道,“你还想干什么?” “给你上药。”冽没好气的把药瓶捡起来。 夺身后本就痛的厉害,被他这样一折腾更是一跳一跳的疼,他咬牙切齿的道,“不用!给老子滚出去!” 冽竟是没有感受到多少怒气,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次,修偷偷跑回月家挨了一顿板子后的样子。 也是这样有气无力满头大汗的,装作恶狠狠的样子。 他把药瓶放到桌上,“在魔界正式撤销对你的通缉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的。” 还是等他睡着之后再上吧,冽这样想着,转身去了舞墨的研究部。 他隐隐觉得这个夺和修的关系应该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于是早就向那几位调查过夺的魔君要来了当时的资料,魔界有一种魔物,能够还原在特定场景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因为毒性太强,一般人无法使用。 那时的修比现在矮上一大截,瘦瘦小小的,看着身上都没几两肉。 他被蒙了眼睛绑在椅子上,那个魔君拿着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试图往他嘴里灌。 修十分抗拒,把试剂吐出了大半,一边咳一边质问,“你到底是谁?把我抓来有什么企图?” 竟是比冽想象中要冷静许多。 或许……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冽看着男人捏住修脸颊的双手,眼中的寒意几乎化为实质。 男人见灌的方式实在收效甚微,便拿起一旁的针管吸满了药液,“别再挣扎了,你应该就是呼延覺羅家的另一位少爷吧,上次你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便一击击退了我十余名手下,真不愧是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少爷的弟弟啊,裴萧那老东西霸占着你哥,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只能拿你开开刀了。” 冽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极大的厌恶与愤怒,之前的猜想竟是成了真,他们兄弟俩何德何能,沦为力量的容器被这些恶魔盯了那么久?! “等等,我哥?你是说,我还有个哥哥?他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修急切的询问把冽的思绪唤了回来。 明明该什么都不记得的,却还是隐隐知道,那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存在。 殇十分没有耐心的给了他一拳,修偏过头去,鼻血止不住的流淌出来,然而他却仍旧不依不挠的问,“你知道我哥哥对不对!识相的快带我去见他,不然的话……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冽不知道,修是哪里来的自信,仅仅凭着一个称呼,就把他当做靠山一般的存在,然而那时候,他不在——他不在修的身边,别说去救他,就是这件事本身,都是多年之后才知晓的。 记录里不断传来拳头着肉的声音和男人的骂声,他尝试了各种药物和比例,都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紧紧攥着的拳头发出嘎吱的响声,冽的冷意已经尽数转化成怒气,烧的他心头一片火热,难耐无比。 他想把那个早已经是死人的魔君千刀万剐,想把那间屋子夷为平地,想伸手抱抱那个遍体鳞伤的孩子,对他说,是啊,哥是不会放过他的,然而,他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无力感,冽最痛恨的无力感不断蔓延开来。 直到不属于修的一声惨叫响起。 那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修不知怎的挣脱了束缚,浑身上下附着着强大的魔力,他狠狠的扼住男人的脖颈,顶着一张青紫交加的脸,却露出一个残忍而邪魅的笑来,“让我来看看是谁要弄死我?哦,是你这个渣渣啊。” “你……你……” “你什么你,敢动本大爷,我看你是活腻了!”修,应该说是夺并没有直接要了男人的命,他把男人扔在地上,踩住那只胆敢对他挥舞拳头的手,狠狠碾磨。 夺擦了擦鼻子,又呸出一口血沫,“不过还真是多亏了你,本来只有模糊的意识,没想到你的药竟然能让我彻底的觉醒,甚至能压制住那个笨蛋。” “哈哈哈我的试验成功啦!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最强大的试验品,来吧,成为我最强大的武器吧!” 夺一脚踩在他脸上。 “你他.妈有病吧!哼,不过听说你们魔界的规矩,我也可以弄个魔君当当了?” 惨叫声久久未曾停歇。 冽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清楚了,他的预感也得到了证实。 夺跟修,本就是一个人。 修因为记忆的模糊,并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强大程度。 而夺最原始的存在,正是他残存的那部分记忆。 而他真正被分离出来的契机,是因为修在寻求保护和安全感,那份安全感来自于他心底对哥哥的依赖——因为他依赖的哥哥并没能保护他,所以他只好创造出了一个人,来代替冽。 夺,是自己的替代品,是代替自己去保护他的。 这个结论让冽觉得苦涩无比,如果自己在的话,如果自己能早点找到他的话! 他仰起脸,咬着牙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夺说的确实有道理,自己的确没什么资格教训他。 若不是他,修甚至有可能活不到被自己找回来。 还有那帮咄咄逼人的魔君——呵,早知如此,自己也该采取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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