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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原罪[第6页]

作者:黯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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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夜幕降临,银白色的月光照进屋子里,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电脑面前的些许亮光,舒川瘫在电脑上,双腿交错搭在桌子沿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
他想就这么去关家问问,问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实在不行就把那个木盒子还给他们就好了,反正对自己来说那两样东西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而且也不能穿出去带出去的,搁着也只是占地方而已,还不如直接送走来的轻松,自己也不至于费这么多脑细胞。
但是舒川的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纠结的在告诉他:“千万不能把那个木盒子送走,否则会给自己惹上麻烦,想过安静的日子就得留着,哪怕麻烦点也不能送走。”两股声音交织着在耳边不断的想着,不断的纠缠着,把舒川的整个大脑都沾满了。
烦躁的挠了挠头,舒川泄气似的:“啊——”的长叹了一声,直到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任何声响,才侧了侧脑袋和睡着了似的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音响,嘴里喃喃的念着:“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都不是一回事,烦死个人了。”
只可惜音响也根本不会说话,让他放放歌他倒是能做到了,舒川蔫头耷脑的没个精神,一想这些事儿就头疼得厉害,跟以哥说怕以哥担心,跟舅舅说又怕舅舅先揍他一顿,现在身上的伤都没好,他可不想再挨顿打了,瞥了瞥嘴角,如果现在有个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办,他真是要谢谢他了。
满脑子乱哄哄一片,连有人走进来都没有发现,等他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他的身边了,没有月光的照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黑,舒川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站着的人,男人面带着笑容手里还拿着盒饼干,待仔细看清楚了来人,舒川‘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猛然往后倒退了几步,乖乖的叫了声:“外公……”
“别紧张,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来你房间坐坐,听说上次给你带的零食你最喜欢吃这份饼干,正好我又带了些来,给。”说着,把手里的饼干递了过去,舒川没敢耽搁,双手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看一边的挂钟,都大晚上十点多了,你睡不着也别来找我啊,舒川给他吓得不轻快,实在不想看见他,只可惜眼前的人完全没这份自觉,只是笑着打量这房间里的装潢。
“那个,外公,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舒川看着夏佐左右张望又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的模样,不解的问道,夏佐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看来你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这里让律师拟了一份合同,长期有效,只要你想离开,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安排学校,安排工作,让你有一个全身的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并且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金,直到你可以完全经济独立,我不管你是谁,作为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我孩子们的安全,所以我不能容忍你的存在,离开,对你我都好。”
他的话让舒川直接傻愣在哪里了,见过说话直白的没见过说话他这么直白的……实在是让舒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怪不得以哥和舅舅都对他这么头疼,也不是没道理的……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舒川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低下头来沉思着,嘴中喃喃的念着:“如果我不肯呢。”
“没有你肯不肯,只有我想不想。”夏佐翘着腿手撑在床边上看着眼前规规矩矩站着的小孩儿:“还记得,这个吗?”夏佐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你,也可以把你五花大绑送去关家,因为你就是个威胁,老实说,如果不是我知道我的宝贝儿子受了伤,我也不愿意来这种地方,不管他怎么宠你也好,护你也好,你把他当做屏障肆意妄为,我不会轻饶你。”
“……”舒川平静的抬起头来看着夏佐,好像已经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又为什么舅舅和以哥一再提醒他要小心,沉默了片刻,舒川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走,你催我走之后,就会把舅舅和以哥强行带回去对吧?因为你知道我走了舅舅一定会出事。”
舒川甘愿作为一个筹码住在这里,何尝不是对他们真的产生了依赖,他一无所有,只有这个家,他是靠脑子吃饭的人,什么事都要算到点上,如果当初夏以没有来找他,来救他,他可能现在还在工地搬砖运瓦,为了生计天天起早贪黑,或者是拿着一块布满哪儿摆地摊,看到城管就要给撵的到处跑,他知道是为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但也有一样,他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不会去做。
“对,没错,可我有我的办法保护他们,你呢,你又有什么本事让我保护你?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欠调教的熊孩子,所以我更希望你知趣一点。”并没有被他的拒绝所有半分的动摇,夏佐的淡然和舒川的平静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对立面,仿佛他们只是在比谁能更加坚持,谁能坚持到最后不动摇。
舒川看着,看着,突然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慢慢的坐了下来,仰着头看着那目光里闪过些许错愕的夏佐,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着:“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我爸回来,只想要舒博他回来……可我知道他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外公,你讨厌我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讨厌我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可是我没得选,如果真要我选,我宁愿杀人的那个人是我。”这样,或许父亲还会活着,或许现在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幼稚,有多么的天真,但他还是想了,甚至在梦里都还是会经常梦见父亲牵着他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每每梦见,醒来时枕头都是湿的。
摸了摸自己的耳后,舒川掩下眼里那抹哀伤,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夏佐鞠了一躬:“外公,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想我不需要,如果真有离开的那天,我会走的彻彻底底,不会让以哥和舅舅找到我,就像你说的,我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以哥不在乎我是威胁,舅舅也不在乎我是威胁,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
大不了结果就是鱼死网破,舒川心里很清楚,夏佐静了几秒,突然间噗嗤下笑了出来,一边点着头一边笑着,可是那笑容,分明就到不了眼底:“有点意思,你和小尧,还真的很像,都倔强的欠管教,不过我相信,你也会有长大的一天,我给你的礼物,你是放在床底下吧?记得拆开,我相信你会喜欢的,早点休息,零食不够了,就来我房间拿吧。对了,合同你留着,随时都有效。”说完,夏佐站起身来,把那带着褶皱的床单理平之后,才大步的走了出去,舒川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的合同,不知道夏佐这是什么意思。
而门外,顾尧冷着张脸,显然已经站在那里偷听了很久了,越听他心里就越窝火,等着夏佐出来的时候,顾尧没好气的拽着他直接下了楼,夏佐也没反抗,由着他把自己拽到楼下,试了点巧劲脱离开来,不解的询问着:“小尧,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干爹,你这是要做什么?非得把小川赶走你才觉得舒服吗?”顾尧皱着眉头说着,显然对夏佐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意,夏佐并不着急,饶过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倒了杯水来握在手里慢慢的摇着:“那孩子,就像是这杯水似的,看着是热的,实际上,里面早就凉透了,你怎么喝,他都不会再热,反而越喝越觉得凉,我只是给他一个忠告,要他看清楚一点,免得伤错了人,到时候,后悔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平淡的语气不夹杂一点波澜,顾尧气的咬了咬牙,把脸别到一边去懒得理他,每次都会用这些歪理来跟他讲,想赶他走又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还不是随着他的喜欢,夏佐抬眼看着顾尧那生闷气的模样,猛然把手里的水泼到了他身上,把顾尧给冻了个机灵,赶紧站了起来湿漉漉的瞧着夏佐:“你干吗?”
“让你体验体验。”若无其事的又倒了一杯,放在茶几上摆着,顾尧暗暗的瞪了他一眼,知道说不过他,干脆也懒得跟他说,转身上楼去换衣服了。
第七十四章
“以哥,我出门了,中午不用等我,有约会。”舒川穿着一身正装从楼下走了下来,天蓝色的西服外套配着奶白色的衬衣,舒川本来就没褪去脸上的稚气,看起来格外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别好了袖口的袖扣,大步的走了出去,夏以从厨房里喊着:“着什么急,吃了饭再走啊……”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哐’的一声响了起来,摇了摇头,夏以笑道了句:“这孩子。”夏佐看了他一眼,把报纸合上放在手边,笑着看着夏以:“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青春期总会有几个小女朋友,你不是还背着我谈过?”
“还说了,最后差点没把人家吓出心脏病。”夏以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说着:“其实一个人挺自在的。”端起盘子来放在夏佐的面前,走到客厅冲着楼上喊了声:“小尧,下来吃饭了,在屋子里磨蹭什么?”
“我知道了,这就下来。”顾尧在书房里回了句,惹得夏以皱了皱眉头,夏佐笑着看着大儿子,拿着三明治慢慢的吃着,一直到夏佐吃完早饭出门谈生意去了,顾尧才从书房里磨蹭出来,拿着夏以给他打包好的早饭出门去了,夏以瞧着,笑了笑,对着爷俩是彻底的没话说了,愁人。
商业街岔路口的一个小作坊门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几个小混混打扮的人早早就等在那里,舒川下了出租车之后并没有看到许南,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头,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才开口问着一直盯着他的高个:“许南他人呢?”仔细看看,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他见过,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都已经到这儿了,想回去也没可能。
“放心吧舒少爷,你的朋友很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守在车门边上的人打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舒川沉默了片刻,还是上了车,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在上车前把手机的定位打开了,他真的怕这群人给他耍花样。
今早的时候有人用许南的手机给他发了短信,让他到商业街这边来一趟,告诉他对方答应放人了,前提是输出餐也必须在场,舒川知道这么做肯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他还是来了,只要能想办法将他们一军,自己暂时就是安全的了,至少得保护自己到夏佐走,不然再让以哥和舅舅保护他夏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等车门关上之后,坐在舒川身旁的人立刻拿着眼罩把舒川的眼睛给蒙上了,舒川也不反抗,只是冷静的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从兜里摸出来MP3戴在耳朵上听,高个透过后视镜看了他眼,笑道:“真不愧是关家的人,到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冷静,难道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吗?”
谁知道他话音落下,舒川不仅没怕反而笑了:“卖我?谁要?我嘴巴又臭,脾气又犟,买回去做什么?找虐受吗?”闭了眼睛舒舒服服的靠在车座上,车里传来了一阵轻笑,随后就没了声音,舒川说心里不怕是假的,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许南正因为他没来死了,他怕是彻底不用想要睡好觉了。
不知道车子开了有多久,终于停了下来,眼罩被人一把薅了下来,强烈的光让舒川眯了眯眼睛,并不适应,好一会儿才缓了缓神,四下里看了看,眼底抹过一丝错愕,这里还能听得到市中心的吵闹,可是偏偏他没来过这地方。
高个把舒川从车上拽了下来,舒川摸了摸眼角,趁机打量着四周,他们在一个废弃厂房面前,那门上的还印着旧灰,估计也是他们临时找了个这么个地方,还没等他细看,就被人推了把:“进去吧。”“我用你们说。”舒川故作镇定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跟在高个身后进了仓库里面。
半推半就的被几个人带进来,那高个对着坐在那儿还有些发呆的男人说着:“贤哥,人带来了,是本人。”被这么一叫,男人才回了回神,嗯了声,拍了拍手,淡道:“既然客人已经来了,咱们就看看货吧,两个人,不能说是完好无损,至少还是活的。”
在他说话的空挡,舒川就听见一阵痛苦的哀鸣声,四个保镖模样的人拽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两个人都被五花大绑,如同麻袋一般扔在了地上,被称为贤哥的人走到男子身边蹲了下来,拽着他的头发猛然往上一拽,让舒川看清楚他的脸。
大概是许南在他没来之前就冲动了,现在的模样真的说是狼狈不堪,眼角嘴角都被打裂了,左半张脸颧骨附近更是流血结痂,浑身的衣服脏乱不堪,裂着大口子,想必身上的伤也数不胜数,舒川把目光转到许南妹妹身上,倒是说了句起码他没虐待女人。
看着舒川没吭声,贤哥站起身来朝着许南肚子上就是一脚,许南嘴里被塞了破布喊不出来声,可是那变了调的呻吟里带着痛苦,不住的摇着头似乎在示意他快走,让贤哥意想不到的是,舒川就这么冷眼看着,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评价,甚至一点起伏都没有,故意轻咳了声说着:“他可是一直护着你,说什么都不肯交代你的联系方式,看着他挨打,你倒是没有一点反应。”
“我为什么要有反应?你找我,我就来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乐意,只不过我死了,你就永远别想找到那两样东西了,放了他们兄妹,咱们有的好商量。”舒川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如果靠他近点,都能听见他的心脏咚咚的就和要往外蹦似的,表面上佯装着镇定走到一旁的集货箱上,掸了掸灰很随意的坐了下来:“你觉得呢?这样对你我都好。”
“你觉得你威胁的了我?”贤哥突然笑了,觉得舒川实在是有点有意思到家了,舒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我没觉得啊,你到底放不放人,你不放人我走了,我还等着回家看动画片去呢。”他这一句话,差点没把贤哥憋出内伤来,揉了揉耳根似乎觉得自己刚才大概听错了。
定了定神,贤哥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告诉自己必须速战速决了,舒川的脑回路实在是有点奇怪,舒川倒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摸了摸嘴唇,微微侧着头看着他,仿佛在说:如果你不放我立刻就走,留下来也没用。
点了点头,贤哥挥了挥手,让人给他们松绑,招了招手,手下立刻送上来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舒川接过来其中一个杯子,那手下给两个人倒了酒之后就退到一边去了,贤哥低下身来浅声说着:“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关玉贤,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只不过,希望你能把最真的自己摆出来,咱们才好继续合作。”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合作愉快。”舒川举了举杯子,眼底带着笑意,正当关玉贤要和他碰下杯子的时候,舒川猛然间主动碰了一下,十分清脆的一声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响了起来,杯子的碎片混合着红酒散落在地上,当着他的面,舒川把残留的红酒混着自己的血一起喝了下去,喝掉之后直接把杯子扔在一边,冲着他笑了笑:“反正我很愉快就对了。”
“你小子活腻歪了!”站在关玉贤身后的几个人叫嚣着,关玉贤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将心里的火气化为平静,一仰脖把整杯红酒都喝了下去,随后也把杯子摔了:“只要你肯合作,我就很愉快,来人,带他们出去。”
舒川临走前多看了关玉贤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张脸,和自己的父亲的脸,多少有些相似,大概是他的错觉吧,毕竟父亲和关家没有关系,有关系的人是他。和小妹一起扶起来已经半死不活的许南带着他离开,门关上后,高个的语气也变了:“玉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给老师知道,你知道自己会承担什么后果吗?”
“我不知道我会承担什么后果,我只知道,我要他们死。”关玉贤拿起红酒对这瓶子直接把整瓶都灌了进去,‘啪’的声,彻底响彻在仓库内。
第七十五章
扶着许南出来以后舒川赶紧叫了出租车,小妹看着自己哥哥变成这样脸都吓白了,舒川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许南的后背:“还能撑多久?”“没事……死不了,就是疼。”许南靠在舒川身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不见半点血色,舒川从钱包里拿了些钱塞给小妹:“我就不去了,带你哥哥去医院,看看给他治。”
“谢谢你。”小妹双手把钱接了过来,还给舒川鞠了一躬,舒川没吭声,好不容易搀着他到大道上,塞进了出租车里,跟师傅说了去市医院以后,舒川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后颈,心还是跳得厉害,这个关玉贤有点奇怪,看起来自己做的功课还是不够多。
也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舒川突然想起来刚刚自己的手机刚刚掏钱包的时候掉在小巷子里了,瞥了瞥嘴角,不情愿的走了回去,找了好一通才在靠着墙根的地方找到,拿起来拍了拍,松了口气:“说好的青春是伊甸园学校是象牙塔呢?大概是个假的。”
“舒川?你为什么在这里?”正在舒川嘀咕的功夫,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奇怪的回过头来,就看见夏佐纳闷的正在看着自己,显然是路过刚好看到了他就走了过来,偏偏好死不死的刚刚那帮人正要离开,还冲着他招了招手,舒川的脸色白了白,往墙根站了站,干干的笑了两声:“我迷路了……”
“迷路了?你的学校离这里还很远,真的不是故意走到这边来的?”显然夏佐也看到刚才那帮人了,舒川紧张的咽了咽唾沫,那么一挥手,突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悄悄往下看了眼,是根木棍,咬了咬牙,舒川心想着反正给他看见了,等他问还不如让他在这里睡会,打定了主意,舒川指着他后背说着:“小心!”
“什么?”夏佐回过头去看的功夫,舒川抡起棍子朝着他背后打了下去,只是一下的功夫,夏佐‘咚’的摔在地上,眼睛也闭上了,舒川瞧着,还不放心的拿着木棍又戳了戳他,看着是真的昏倒了,这才松了口气。
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心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等他醒了肯定就把事情给忘了,到时候自己也就没事了。这么想着,正要走呢,突然就察觉有个什么东西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脚腕,疑惑的低下头来,就看见夏佐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正在看着他,没有半点昏迷的模样,把舒川吓得赶紧把脚收了回来惊恐地看着他:“妈呀怎么没晕……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电视剧里没骗人。”夏佐站起身来,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眼镜捡了起来,拿出手帕擦了擦,戴在鼻梁上:“你打偏了,再往下一点,我肯定要在这里睡到明天早晨了。”
舒川不知道是给他这么一弄吓傻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伸手去拿棍子,边拿边说着:“哦那你站好了,我再给你来一下。”
夏佐尽可能的压着心里的火气,可是看着舒川真的拿起来棍子当真有给他再来一下让他彻底昏过去的念头的时候,那点引以为豪的忍耐力也快消耗殆尽,一把拽住舒川直接给按在墙上,夺下他手里的木棍朝着他屁股上就是一下:“我看你欠揍!”
“啊!我知道错了,你别打,别打……”八分的力气结结实实的落在屁股上,那木棍又粗又实,就很有人生生下砸似的,眼泪一下子就被逼了出来,夏佐把木棍抵在他的屁股上,贴着他问着:“好玩吗?我看小以和小尧的教育还是很失败,如果教育成功,就应该知道袭击长辈,是重罪。”
随着话音落下,又是三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下来,臀肉就像是突然炸开一般,还没等着这下落下下一下又紧紧的撵了上来,尽管隔着层布还是让舒川吃不消,想反驳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回家挨打,可是木棍就在自己的屁股上游走,仿佛自己的答案不满意那木棍就会立刻打下来,现在真是说什么都晚了,舒川暗自懊恼自己干嘛给自己找罪受,起码家里有以哥,这里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个人护着他。
“外公……我知道错了,别打了,疼……”舒川扭动着身子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只不过没有半点用处,反而引得夏佐有些恼怒,挥着木棍又是一下,专朝着肉多的地方打,只不过几下而已舒川就觉得自己像是受了一场大刑,动动不得哭又哭不得,如果有人在这时候路过巷子,就能看见一个眼泪汪汪的少年被西装革履的男人按在墙上责打,一想到这点舒川更是叫也不敢叫,生怕引来了路人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他自己。
“不疼我打你做什么呢?果然还是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把你带回德城就好了,现在你会乖觉的多。”木棍时不时轻轻碰一下臀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重重的打下来,这份紧张让舒川绷紧了肌肉身子都在轻轻地发抖,他不敢和眼前的男人做对,也作对不了。
他内心的纠结男人完成没有体会,按了按他的腰让他把腰塌下去,淡淡的说着:“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谈谈,那就直接进入最后一项好了,三十下,我不要求你报数,如果叫出来,可是要重来的。”
男人温柔的笑容在舒川看来宛如冰川,微微的点了点头,纵使不情愿也没有他可以选择的余地,将将摆好姿势,那木棍兜着风‘呼’的砸了下来,舒川没撑住差点摔到地上,沉重的疼痛在臀肉上蔓延开来,舒川倒吸着冷气想去触碰,又怕夏佐生气,只能咬着牙忍耐着,由着木棍陷进臀肉中再度抬起,每一下都让舒川深深地领会了痛入骨髓的滋味。
肆虐的责打让舒川有些喘不过气来,夏佐就像是故意折磨他似的,非得等他疼个彻底再动手,反反复复的折磨快把舒川逼到崩溃,双腿不住的打颤身子也支撑不住了,就想赶紧让他打完自己可以回家去,他真不想再在外面了。
夏佐像是猜到他的想法,不仅没有结束这场折磨,反而一连几下抽在臀腿之间,一阵剧痛让小孩儿彻底摔在了地上,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去捂身后:“外公……外公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他是在受不了夏佐,再这么打下去他怕他连回家的命都没了,夏佐幽幽地看着他没吭声,就由着小孩儿蜷在地上瑟缩着身子可怜兮兮的捂着身后发肿发烫的两团肉,半响,把棍子扔在地上,‘当啷’一声,让舒川下意识的把身子更紧了,嘴里还在不断念着:“别打,别打了……”
“真不知道小以和小尧到底看上你哪点了,果然还是直接给你笔钱让你走人更好一些。”夏佐拿着手帕擦了擦手,看着地上的人用他听不懂的话说着,看着小孩儿那委屈的模样,夏佐淡淡的说着:“起来,装什么可怜?我带你去买身衣服,陪我去参加个宴席,正好找不到人。”
“我……?”舒川抬眼瞧着夏佐,又四处看了看,心里徒增了几分委屈,不过就是打了他一下,干嘛这样,打都给他打回去了还不让自己回家休息,夏佐双手抱臂看着他,挑了挑眉头:“难道你以为,我出现自这里就为了打你?正巧路过而已,不想走也可以,不过我看你自己也回不去。”
说完,夏佐便抬步往外走,真就没有等他的意思,舒川想都没想赶紧爬起来了,那怕疼也只能忍着,咬牙切齿的在夏佐的背后挥拳头,也不敢真的打到他,夏佐猛然间停了下脚步回过头来,舒川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偷偷的揉着自己身后的两团肉,夏佐上下扫了他一眼:“未成年不准饮酒。”说完,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舒川恨恨的咬了咬牙,只可惜他不过人家,只能老老实实受气。
蔫哒哒的和条小尾巴一样耷拉着脑袋跟在夏佐身后走了出去,佯装没事儿人一样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可是扯到身后的伤还是疼的舒川一个激灵,要不是手快扶了一把墙怕是直接就摔在地上了,抬起头来时看着夏佐就是往前走停一停的意思都没有,舒川眼神有些黯然,跟了上去一句话也不说,沉默的像个小哑巴。
夏佐不喜欢他,他也没必要去讨他的心疼,可是他下手真的好重……垂着头偷偷的揉着身后,舒川也只敢心里埋怨眼前的人不敢造次。
第七十六章
松逸公司顶楼,顾尧仰着头躺在老板椅上闭着眼睛休息着,猛然间办公室门被推开来,还没等着顾尧想看看怎么回事呢,就听见‘啪’的声,一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疑惑的睁开眼来拿起咖啡轻抿了口,可是还没等喝到嘴里,顾尧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送咖啡的人,刚刚顺进嘴里的咖啡全都喷在了地上,猛咳了几声赶紧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角,顾尧不解的问着:“林……总?”
“老子早被撸了,怎么,嫌难喝啊?嫌难喝别喝。”林源冷着张脸站在顾尧面前,那谱比眼前这个总裁还大,顾尧纳闷的扫了他眼,问着:“今天好像没有你的预约,请问你来有什么事?”
“有。”从兜里拿出来一封信,林源没好气的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夏以写的推荐信,现在我是你秘书,好了就这样,我去找办公室了。”快速简洁的交代完,林源直接走了出去,片刻都没停留,如果不是这封信还在自己手里,顾尧都要怀疑自己产生错觉了,这怎么回事这是?
沉默了会,顾尧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夏以播了过去:“哥,这林源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我公司里来当秘书来了?”“哦,我跟林先生说,现在林源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自然需要管制,你是个不错的选择,比起他这路空降兵林先生也愿意相信他从基层做起比较好,随意使唤他让他尝尝普通员工的苦,想教训也随你别给打死就行了,中午想吃什么?”夏以漫不经心的说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的。
“……冰块。”顾尧头疼的捏了捏眉间,刚才林源的态度就够瞧的了,使唤他估计顾尧得嚼着二斤冰块才能不对他发火,以后林源走了照样还是总裁,到时候两边的关系就很微妙了,把电话挂了,顾尧有些郁闷的起身从杂物间里拿着拖把把地弄干净了,倒是奇怪林源闲的没事儿能被弄到这里来,有点意思。
傍晚,夏佐带着舒川回到家里,夏以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孩儿闷闷不乐的耷拉着脑袋,默默的换了鞋子,默默的把衣服脱下来,默默的瞧着眼前的男人,夏佐指了指厨房说着:“去帮忙。”“知道了……”小孩儿蔫蔫的进厨房去了,夏以走到夏佐跟前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衣架上:“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路上凑巧碰见,就把他带回来了。”夏佐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说着,夏以看了他眼,给他倒了杯水就进厨房里去了,只不过到了厨房里的时候夏以差点没给舒川吓着。
小孩儿站在灶台边上,不断地抬着手,手背上湿漉漉一片,连带着肩膀都在不断的抖动,夏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儿和受到惊吓一样猛然抬起头来,布满泪痕的小脸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夏以跟前,夏以抽了纸巾给小孩儿擦着脸询问着:“瞧瞧你,都成了小花猫了,怎么?干爹他欺负你了?”
“没事……”舒川接过纸巾自己擦着,也不跟夏以说到底怎么了,反而让夏以更加担心,往外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来,低下声音来小声的问着:“没事,说吧,怎么了?”
舒川跟着他往后看了看,确定夏佐没往这边看以后才弱不可闻的说了声:“我好疼……”今天一天舒川基本是被夏佐折磨着过来的,酒席上那个王总非要他也喝酒,他连啤酒都不会喝,别说是白酒了,又腥又辣刚灌进去小半口就想吐,但是夏佐就这么笑着看着他,怎么都看得他背后发毛,不得已硬着头皮全都灌了进去,好半天才压住那股怪味。
这还不算完,酒会结束以后夏佐突然心情很好的说要他做导游,想逛逛默城,舒川自己都没逛完,也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他绕着默城转了一圈,累的腿都直打哆嗦,差点回不来,夏佐还一副没尽兴的模样说可以多来逛逛,气的舒川真想直接掐死他算了。
看着小孩儿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夏以心都揪起来了,拍着小孩儿的背让他别哭了,可惜小孩儿哪儿听得了那些,在外面被欺负一天,回家里还不让他好好排排委屈吗?就是抱着夏以不撒手,直到外面夏佐轻咳了声,舒川猛然抖了一下,下意识的赶紧离开夏以的怀抱惊恐的看着外面,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夏以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乖,没事,有以哥呢,上楼去休息吧,饭好了我给你送房间里去。”暗道了声干爹这是干什么呢,就看见舒川还是不大相信的模样瞧着外面,就和外面有什么凶神恶煞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夏以说着:“去吧,干爹拦你我挡着他。”
“恩……”乖乖的点了点头,舒川也不想在下面待着,就想回房间里好好休息会,有了夏以的保证舒川才敢走了出去,飞快的上了楼,等进了屋子里的时候彻底疼的起都起不来,趴在床上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被子,憋屈的咬着下唇嘴中不断的嘟囔着:“都是**,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夏以果然把饭给舒川端了上来,盘子里放的都是舒川爱吃的菜,看着舒川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饿坏了的模样,夏以无声的长叹了口气,他不是很明白干爹非要欺负小川干什么,两个人也不认识也没结仇,这不是瞎胡闹吗?
守在舒川身边看着他吃饱了之后,夏以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从抽屉里把药拿了出来,拍了拍舒川的手让他把被子掀开,舒川乖乖的松了手趴好,手不由的抓紧了枕头,他知道夏以是要给他上药,那怕疼也好过这么熬着强。
等裤子被扒下来的时候,舒川明显听见夏以不悦的啧了声,本来就没养好的屁股这下子更是受伤严重,经了一天的折磨乌紫的印子变得发黑,高高的肿胀着,臀峰上撕裂的伤口随着夏以硬是拽了下来而破裂开来,舒川呜了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唯恐给楼下的人听见他叫唤再上来训斥他。
“忍一忍,我给你上药。”夏以坐在床边上,挤出了点药膏来在手心里捂热了,用了些力道按压在伤口上,想把於血揉开,可是苦了舒川,本来就受不住疼的人疼得直打哆嗦,紧紧的抱着怀里的枕头刚刚收住的眼泪也被激了出来,蜷起身子想要躲开,又不得不强忍着冲动,他知道不揉开会头疼的还是他自己。
夏以在哪儿专心的给他上药,舒川只能专心的忍着,死死的咬着枕头的一角想要缓一缓,哪怕只是心里安慰也好过了只能脑子一片空白的在这儿空等时间划过去。
良久,才把那淤血给揉开,夏以站起身来把药收拾了起来,找了条毯子给舒川打在身上,看着他那还没回过神来的模样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收拾干净以后拿着餐盘就走了出去,舒川悄悄的瞅着夏以离开房间,才缩起身子又把被子搂在怀里,仿佛这样会觉得有些安全感。
夏以下了楼之后把餐盘送进了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夏佐正好坐在那儿看电视,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语气也并不太好:“干爹,你不说不碰小川吗?那你打他做什么?前几天刚被小尧教训过他身上的伤都还没好。”
“只是看见他和几个小朋友胡闹,所以教训教训他而已。”夏佐并没有把这当做回事情,端起茶杯来品着新泡好的茶,目光移到夏以的脸上,淡淡的开口:“小尧跟我放肆惯了,你怎么也学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到现在还没个准头吗?”
“可是……”夏以刚想反驳,夏佐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肯定不会害他,不过我看,他是要自己害自己。”那几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舒川特意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就为了见几个穿着打扮和流氓地痞似的人,就算不做坏事也差不多了,夏以被他堵得无话可说,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夏佐轻咳了声,瞬间让夏以停住了脚步,夏佐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看着夏以,轻笑了声:“别着急走,我有事情跟你说,关于,林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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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夏以沉了沉,转过身来回头看着夏佐:“如果是谈林源的事情,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干爹,你说过我不干涉我的私生活就请继续不要干涉,这是你理应给我的尊重。”夏以回的决绝,并不想谈论他的事情,夏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摇了摇:“是吗?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该做的事情,千万别做,否则只是惹祸上身。”
他手里的照片,是前几日夏以单独约林源出来见面的照片,也是开庭后的第二天,当着夏以的面,夏佐把照片点燃扔进了垃圾桶里,双手抱臂看着他:“是不是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现在还和他有来往,还是说你觉得你翅膀足够硬到可以不听我的话?”
许久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先开口,夏以和夏佐的性格最像,或者说就是比较圆润一点的夏佐,良久,夏以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着:“到底是我以前的学生,见见,也没关系吧?何况,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明显示弱的语气并没有让夏佐满意,反而是一声冷笑:“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和他接触?小以,我从来不记得教过你藕断丝连这四个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请让我自己来处理。”夏以并没有因此就选择放弃,或者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的,所以他并不在乎眼前的男人或许会恼怒,一切因他开始,他自然要做个了断。
十年前,夏以也不过只是一个青春期躁动的大一学生,又哪里像是如今这般被岁月修饰的成熟温柔。
林源比夏以小上两岁,当时正在准备高考,正巧当时被迫经济独立的夏以正在找一份工作,找来找去,就被林家的人看上,要他做林源的家庭教师,当时夏以需要维持自己的生活,门里赚到的钱,统统都是要上交给夏佐的,他一分也拿不到,百般无奈之下,饶是他已经找好了一家待遇不错的公司,林家又以更高的价格聘用他来给林源教课,这是这一教,才是真的出了事情。
谁也没想到,夏以在林家,看见了林源的母亲,也是抛弃了夏以的人,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都选择了沉默,当时夏以被抛弃的时候已经有了记忆,只是他选择了遗忘,毕竟他的生活比起跟随自己的亲生父母,要好的多了。
被蒙在鼓里的人,始终只有林源一个,那段时间,林母每天都会在夏以走的时候给他带上她亲手做的糕点,每天都会留夏以在林家吃饭,林源虽然不懂爸妈为什么都对夏以那么好,但是他也挺喜欢家里多了个哥哥,这个哥哥会陪着他胡闹,会陪着他吵闹,还会认认真真的教他书本知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林源的成绩就从中游提升到了前五名,虽然偶尔夏以也会对他动手,但是每次打完也会很温柔的哄着他,宠着他,让他萌生了一种一样的情绪,叫做爱情。
在夏以二十岁生日那天,林源向他表白了,当时夏以整个人都傻了,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林源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教他也只是为了赚钱,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当着林父林母的面向他告白,不能说是给夏以吓得不轻,但是至少脑子里空白了好长时间,从来没有犹豫过得夏以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却被林父拦了下来,把他带进了书房里,又给了他更多的钱作为生活费,告诉他:“只要陪他度过高三,我会给你一份丰厚的补偿,他的心里工作我们来做,只要你能让他考上一个好学校。”
“你疯了吗?他是你儿子,你让他和他哥哥谈恋爱,就为了让他考上一个好学校?这活我没法干了,爱找谁找谁。”夏以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林父一把拉住了,在夏以错愕间,林父认真的对他说着:“我只要我儿子成才,你伤了他更好,以后他成功了,就不会再和那些人一样和男人乱搞,乖乖的成家立业比什么都强。”
“……林先生,有句话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提醒你,我知道,现在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补偿我,觉得你们亏欠了我,可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如果觉得这件事情是对你的儿子好,我只能说我很庆幸林夫人当年扔了我,再见。”没有片刻的停留,夏以走出了书房,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往外走,这次拦住他的人,是林源,林源问他,你是不喜欢我,还是觉得我恶心。
夏以只回了他一句话:“我们的血,是一样的。”留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夏以就离开了,很快他又找了另外一份工作,这次他也是学乖了,学会了距离,不再会动手,也不再会让自己的学生产生错误的感情,直到几个月后,夏佐来找他的时候,夏以才惊觉,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如果当时他真的答应了林源,或许会被夏佐活活打死在外面。
“杀了她。”夏家客厅里,顾尧被逼着跪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林源和林母被迫跪在客厅中央,夏佐把枪递给夏以,示意他动手,夏以困惑的拿着枪不理解夏佐这是什么意思:“干爹,你……”
他知道夏佐在背地里调查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格外的觉得困惑,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非要让他来亲手解决,这未免有些太强人所难,夏佐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腿来指了指已经跪在那里的顾尧:“不要让我难做,既然他选择违背我的命令想要救下他们,那我要你亲自动手杀了他们。”
说着,看向眼里满是杀气的顾尧:“再瞪我可以试试让你失明一段时间。”顿时,小狼崽子愤愤不平的别过头去看着一边,把背也挺直了一点像是不情愿被罚又不得不接受。
“干爹,他们做了什么你非要杀了他们。”夏以知道两个人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所以才放心的质问夏佐,夏佐冷笑着把一份文件直接摔在了他的脸上:“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还眷恋的母亲,还有爱你的弟弟所做出来的事情,我果然不该这么早放手。”
夏以没吭声,弯下腰来把文件袋捡了起来,从袋子里把文件拿出来的时候,夏以看见林母那惊恐的目光,心里就已经凉了半截,当看到手里的资料正是干爹公司的新产品,可是归属权都是林氏集团的时候,夏以笑了。
他放心他们,所以把才带着公司的资料在辅导林源作业的时候才处理,为了节省时间再去打一份工,但是他没想到,林氏偷了这份文件,并且占为己有,合上文件,夏以一句话也没说,猛然间拿起枪,在林源错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林母,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枪下,夏以心里甚至没有半点的难过,只是把枪口调转指向了林源:“这件事情,你也有份吗?”
“你……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源曾经见过那份文件,可是父亲明明就说那是他们公司的,而且,而且为什么,这个曾经对他温柔体贴的人,是个杀人无情的刽子手,为什么这个曾经对他百般照顾的人,会是杀了母亲,或者说是他也要死在他的枪下……
“夏以你**!我妈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这个***!”大概是怒急必反,林源猛然跳了起来冲着夏以就撞了过去,夏以猛然间按住了他的肩膀往后用力一扯,在一声惨叫之中毫不留情的开了枪,血流淌在地板上,夏以把枪扔在桌子上,对着跪在那里的顾尧说着:“把他们的尸体弄走。”
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顾尧会意的赶紧起来,招了人把两个人送走,也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夏以跪了下来,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裤子,一向爱干净的夏以却难得的没有在意,只是微微垂了头,淡淡的说着:“请干爹惩处,是小以轻信他人,给公司带来了损失。”
“我教给你的第一课,就是防人不仁不可无,可是你现在,忘得一干二净,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有数。”夏佐轻而慢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声声叩着夏以的心弦,让他不由自主的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夏以站起身来,把皮带解开,长裤褪到了腿弯处,直接撑在了地上,紧绷的身体形成一条直线,微微吹动的冷风让夏以有些不适,他的生活很自律,除了十六岁之前经常被教训以外很难尝到痛楚的滋味,只是想不到,这次居然卖他的人,是他的‘亲人’。
第七十八章
夏以不知道在哪里被晾着撑了多久,索性屋子里没有人,才让夏以松了一口气,干爹罚人的花样百出,只要他有时间,或许连动都不会动你一下就能让你永生难忘这个教训,到底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夏以并没有下死手,手只是在射击的时候轻轻一歪,就可以产生同样得效果但是不足以致命,能不能活下来,就要靠他们自己了,他能做的,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沉默着等待着,等待着夏佐回来,直到房间里再度响起来夏佐皮鞋的声音,夏以竟像是突然松了口气似的,与其让他就这么在这里等着倒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让他来的更放心,别人犯了错最乐意听得词就是攒着,因为攒着攒着就给忘了,偏偏到了夏以这里,他更喜欢速战速决,攒着,不一定哪天就想起来了,到时候吃苦的,仍然是他。
夏佐站在夏以身侧,看着他有些颤抖的胳膊,轻轻的点了点,在夏以下意识的绷紧肌肉尽可能让自己不晃的时候,藤条猛然落下,胳膊上瞬间肿起来一条细而长的印记,血沙透过皮肤冒了出来,仿佛就要破开来似的,夏以皱了皱眉,忍着去捂住伤处的冲动把姿势摆得更加标准,像件物品似的供他参观,在他松口的那一刻,藤条就会毫不留情的抽下来,直接在他的臀肉上留下一道血痕,在他的痛苦之中,不悦的问着:“如果不是我查出来这件事情,你还要瞒我多久?还要骗我多久?”
“干爹,我没想过要欺骗你,你说过要我独立,这就是我的私事,只是我没想到会影响到公司,您要怎么罚我都认。”平静的说完,夏以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夏佐点了点头,把藤条抵在了他的臀肉上,夏以尽可能的让自己放松下来,紧紧地闭着眼睛,‘咻’的一声在耳边炸开,紧接着藤条狠厉的落了下来,臀峰上卷起的薄皮连带着血珠,从裂开的伤口上隐隐的漫出点点猩红,就像是没看见一般,那藤条不断的挥舞,不断的落下,强忍的呼痛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客厅里响了起来,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难免被这过急的责打打的有些缓不过劲来。
夏佐全然不会估计在苦苦支撑的人是否支撑的住,只是用手里的工具告诉他,你做错了。随着每一下藤条下来,臀肉上又会多一条撕裂开来的伤口,纵横交错的伤口往外渗着血珠,原木色的藤条都染上了一片粉红色,血滴顺着藤条挥下而破裂开来,狰狞的伤口让着风一吹更是痛入了骨髓间。
饶是夏以再能忍也快到了极限,紧紧的皱着眉头咬着牙关,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双臂不断的打颤想要尽快结束这折磨,只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他难逃责任,就算逃,也是和根本逃不掉的,倒不如让干爹罚过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插手让他自己来解决。
猛然间,一连十几下抽在臀腿间,直接将那块嫩肉抽开一条口子,压抑不住的呼痛声从喉底翻了上来,‘咚’的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仍然没有力气起来,虚弱的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砸在地上,夏以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并不准备起来了,夏佐拿着藤条的尖慢慢的扫过他裂开的伤口处,引得夏以阵阵的颤栗,蹲下身来看着他的侧脸,慢悠悠的问着:“这次,足够给你长记性了吗?如果不够没关系,你还小,总会教的好的。”
“记住了……我会尽快解决林总的。”那微弱的语气里还夹杂着颤抖,显然是疼得厉害了,猛然间,夏佐把藤条直接按了下去,看着夏以痛苦的攥着拳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夏佐平静的问着:“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回……回干爹,我会把林氏集团送到您手上的。”用尽全部的力气还算平稳的把这句话说出来,藤条才从他的身上拿下来,夏佐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他的身上盖住他的身后,把藤条扔在一边就出门去了,夏以也在这痛苦之中彻底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夏以才被赶回家来的顾尧唤醒,顾尧轻手轻脚的把他的衣服提上,皱着眉头暴躁的大吼着:“他要打你就给他打啊!要是干爹打死你怎么办!”“臭小子,胡说什么呢,干爹什么时候舍得对咱们下死手了……”顺着顾尧的手强忍着站了起来,趴在沙发上仍然使不上什么力气:“人呢?”
“林夫人……死了,林源重伤,还在ICU,哥……”有些话堵在嘴边上,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夏以知道他什么意思,摆了摆手让他说也就是了,沉默了片刻,顾尧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他们死了,对你最好。”
“我从来,就不想杀人。”夏以叹了口气,只可惜他必须做,他不做,顾尧就必须做,他们两个人,总有一个必须去做这些肮脏的事情,反正他已经做过这么多次了,也就无所谓了。
再后来,夏以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去了林家,故技重施‘杀’了林父,把林父和林源一起送到了国外,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林源再度回来,还创建了自己的和林集团,只不过,仍然像是当初那么幼稚,幼稚的让人发笑,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当然,那件事情之后,夏以重新回了家里三年,直到大学毕业,才重新有了出来闯荡的资格,顾尧就更惨了,他的性格本来就易怒,不稳定,又容易得罪人,到现在夏佐都没有对他放手,虽然说不上是二十四小时监视,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仍然在夏佐的掌控之内,更不要提有什么事情是夏佐不知道的。
看着面前的夏佐始终不肯给他一个回答,夏以只好先示弱,半跪在地上拿起刚烧好的茶水倒进了杯子里,双手敬给了夏佐:“干爹,我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你不放心,仍然可以监督我,我就在这里,永远不会跑。”
夏佐看了看他,没有接过来的意思也没有不接的意思,就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两个人相视无话,夏以抿了抿唇,又往前靠了靠,放低了声音喊着:“干爹……”故意拖长了声音来换他的心软,夏佐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茶水拿了过来,轻抿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说着:“仅此一次,如果让我知道原本应该死的人还活着,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发誓,只有林源和他父亲,现在林源在咱们的控制之内,不会有问题,如果他想故技重施,我也不会再宽恕他。”夏以看着夏佐的脸色有所缓和,才站起身来坐在了他的身边,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念着到底是已经过去那么就的事情了,否则干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这些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但是首先你要做给我看,证明你可以做到,还有楼上那个小孩子,你们也太纵容他了,真当他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吗?什么规矩都不教,迟早惹出乱子。”夏佐淡淡的说着,不着边际的把夏以给训了一通,夏以也知道自己对舒川有些太放纵了,可是舒川每次只要软下声音来抓着他的衣角叫以哥,他就真的狠不下来那个心,有的时候他倒是真的把事情都交给小尧来处理,至少小尧不会太在乎这些事情,对错从来也不会含糊马虎,只不过那小东西会好几天不敢往小尧面前凑也就是了。
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个弧度,夏佐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把温热的茶水喝下:“只此一次,以后,不准再给自己找麻烦。”“我知道了,也就只有这一次了,再有,恐怕就得等着小尧结婚生子以后了,那小子教孩子,真的不放心啊。”夏以抿着唇笑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夏佐听了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间:“算了算了,等他结了婚我都老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管不了了,记得家里还有我这个老父亲就行了。”
“你年纪再大,我们在你面前,不也还是孩子吗?”两个人坐在客厅里交谈着,相视一笑,早就过了锤炼的岁月,也不在乎那么多事情,只是想着照顾好自己的家人,让他们快乐,也就足够,也就满足了。
第七十九章
鸟儿在窗外不停地叫着,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意乱,不过更吵得却是楼下,顾尧忙到凌晨两点多才将将躺下,还没等着他睡上多一会儿的,就听见楼下‘啪!’的一声,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拿被子把自己抱了起来,合着眼睛刚要睡,就听见楼下‘噗通’一声,顾尧吸了口气皱着眉头想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可是看看墙上的闹钟,又闭着眼睛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原本顾尧还以为就这么安静下来了,谁知道就在他刚刚睡着还没等彻底睡着的时候,楼下又是‘啪!’的一声巨响,顾尧彻底睡不着了,咬着牙掀开被子走了出来,浑浑噩噩的冲着楼下吼着:“干嘛呢,要拆家啊!”
“冲着谁吼呢?起来了换衣服晨练去。”夏佐站在客厅中央双手抱臂抬起头往上看,舒川哆哆嗦嗦的跪在靠着茶几的软羊毛毯上,靠着厨房门口的一个花瓶已经‘壮烈牺牲’,同样牺牲的还有碎在舒川跟前的一个杯子,小孩嘟着嘴老大不乐意的样跟哪儿跪着,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情愿的样。
顾尧打着哈欠下了楼,挠了挠头发,那原本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更是成了一团,靠着耳边的头发还翘了起来,满腹烦躁的下了楼,指着那小的问着:“他又干嘛了?以哥哪儿去了?”
“小以说公司财务部给他来了个电话让他去解决点事情先走了,至于小川……把杯子打翻了而已,什么时候地毯干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好了。”说完,夏佐若无其事的进厨房里去了,舒川瞥了瞥嘴角不服气的哼了声,他算是知道家里为什么都给换成铁的餐具了,合着是怕瓷的玻璃的伤人,木头的又扎人,就铁的最耐磨也不破不断的,光是折磨人。
今早舒川起得早,约了何瑀和杨广连去新开的马场玩一天,中午就在那附近的农家乐解决,等他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个起的比他还早的,那就是夏佐。
给他敬了茶水他也不接,就让自己在哪儿举着,举了小半个点他都不带接的,舒川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还没睡醒,那么一动的功夫,夏佐直接拿了桌子上的小铁棍往他手腕那块凸出的小骨头上敲了一下,疼的舒川瞬间撒了手,杯子打了不说水也洒了一地,就算欺负人也没有他这么欺负人的,舒川几乎是赌气般的跪在那里了,反正软羊毛毯又软又暖和,跪着也不累也不疼的。
顾尧走到他跟前拉着他胳膊把人直接拽了起来扔沙发上,然后自己也走过去坐了下来,双脚搭在茶几上微了微身子说了句闭嘴,就这么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看起来真是困到家了,连屋都懒得回去,舒川拿着小毯子搭在顾尧的身上,看着顾尧睡得酣甜,悄悄的站起身来,往厨房看了一眼,赶紧就拿着放在一边的背包溜了。
天元马场门口,舒川从车上下来,把背包背上,看着早就等在那里的两个人,朝着他们招了招手,没耽搁直接跑到了他们身边:“来的好早,你们等多久了。”
“没多久,昨晚喝的有点多,这会儿还头疼呢。”何瑀打了个哈欠单手掏在兜里说着,杨广连偷偷的把手伸到何瑀脑后,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猛然往下按了一下,差点没给何瑀直接按趴下了,转过身来就去掐他,夺下杨广连的眼镜扔给舒川,舒川赶紧接着就跑。
三个青春洋溢的少年在宽敞的泥路上你追我赶,嬉闹声不绝于耳,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伴随着马场内的马蹄声阵阵,也终于让一直沉浸在到底该如何是好的舒川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恨不得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以永远这么轻松快乐。
何瑀和杨广连经常出入这种地方,舒川却是第一次来,还是在两个人的引诱下经不住诱惑才跟着出来的,穿上马术装出来的时候,还被两个路过的小姑娘调戏了一把,问他是哪个初中的小弟弟,舒川的脸唰的就红了,直到到了何瑀和杨广连跟前都没换过色来。
“咱们去那边怎么样,我和小瑀先挑匹马溜溜,那边是带着玩的,找个骑师先带着你跑两圈然后过来找我们,我们带你进山里跑跑。”杨广连说着,指了指游客多的地方,又指了指他们背后的大山,舒川自然知道先去跑跑试试比较安全,他不不知道这马安不安全,万一尥蹶子他就得去医院里呆着了。
看着何瑀和杨广连去挑马,舒川挠着后颈走进了游客堆里,两个小孩被骑师带着在马上不断的跑着,拍着手叫着好玩,家长就在一边给他们拍照片,怎么看都很温馨,舒川笑了笑,看着那高高的大马,健硕结实,十分的有派头,也就是他走神的功夫,肩膀猛然被拍了一下,警觉之下舒川猛然侧过身往后看去,就看到关九峰拿着瓶酸奶站在他的身后,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他:“喏,小团子,刚买来的,没想到你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
“我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见到你。”舒川冷着脸转过身去,接着打开盖子的酸奶就喂到了他的唇边,抬眼瞧着身后犹如一只大型犬趴在他背上的男子,舒川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酸奶,皱了皱眉头说着:“现在可以离开了?”
“既然都喝了,那就都是你的了。”关九峰把手里的酸奶递给了舒川,这次舒川只好收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就听关九峰说着:“这里是我二叔朋友的场子,因为缺骑师,我又做过骑师,所以就来帮帮忙顺便赚点外快,如果有时间经常来玩吧,我一定陪你。”
“不好意思,我不会骑马,就是来转转。”舒川躲开了他的‘攻击’,皱着眉头去买了票,正准备给眼前的骑师,就被关九峰接了过来,对着那骑师说着:“他我负责了,你去接下一个吧。”
“好的关哥。”骑师爽快的离开了,舒川瞥了关九峰一眼,也没给他个好脸色,但是很快舒川的态度就变了,不是因为关九峰怎么了,是因为他害怕,尤其是坐在动来动去的东西上脚还碰不到东西,关九峰抱着舒川的腰让他贴在自己身上,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着:“咱们跑完这一圈就去后山玩,乖。”
如果舒川是个女人,说不定会觉得关九峰人还不错,只不过舒川是个男的,而且脸色现在差到了极点,全身都紧绷的厉害,更别说是腿都软了,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缰绳逼迫着自己冷静一点,背后一阵阵的发麻,等着关九峰突然驾马跑起来的时候舒川脸‘唰’的就白了,怎么看都怕的厉害。
关九峰到真没想到舒川居然害怕骑马,在他怀里抖的和筛子似的,有心捉弄捉弄他报上次演出的时候他不理自己的这口‘怨气’,更是加速带着他跑完了两圈,等下来的时候舒川路都走不了了,佯装镇定的扶着马场的栏杆一步步的往外走,关九峰立刻黏了上去,像条尾巴似的询问着:“你怕骑马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舒川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让他平稳下来,回过头来看看还跟在自己身边的关九峰,舒川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插在衣服兜里抬起头看着他:“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有麻烦你快点说,别再跟着我了,我跟你不熟。”
实际上,关九峰找他还真没事儿,就是碰见了过来和他打招呼,而且关九峰就是觉得纳闷,别的人当然也有不少不喜欢他的,可还不至于看见他就摆着张臭脸,就和他欠了他钱似的,而且看见自己就和躲瘟神一样的,尽可能的无视他,人就是有这种贱病,被捧的多了,突然有个理都不稀罕理你的,就眼巴巴的贴上去了,想让他多看看你,更别提关九峰这个天生就属小狗的,不理我?不理我粘死你看你还理不理我。
虽然这么说,可关九峰也不好这么跟他说,只能打着高调轻咳了几声:“都说了,陪你逛逛,我是义务劳动不收费的,还不能让我偷会懒玩玩了,再说,你就是客人,服务员陪陪客人,天经地义吧?”他这股子歪理说的舒川也懒得和他反驳,哦了声就朝着何瑀他们那边过去,关九峰笑着跟在他身后,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第八十章
到了选马的地方,舒川依次绕着马厩走着,走来走去,挑中了一匹白色的大马,靠着右腿的地方还有一块胎记,不过不仅不突兀,反而很和谐,站在那儿陪着他们的人看了心里咯噔一下,抱歉的说着:“这位先生,如果你没骑过马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选这匹了,刚来的马,性子还不定,没有专业人士陪着您您很容易受伤的。”
“没关系,他喜欢就这匹吧,我是专业的。”关九峰对着那人说着,那人看着关九峰还挂着他们马场的胸牌,只好点了点头,把马给牵了出来,没敢把绳子给舒川,而是直接递给了关九峰,舒川看了关九峰一眼,就见他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他伸出手:“上来,你自己真的会受伤的。”
舒川看了看,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郁闷的把手搭在他手心里,由着他把自己拽上了马,闷闷不乐的坐在前面,好像还是想自己一个人骑马,不过算算,要是受伤了也不划算,权当雇了个免费的司机,指着后山说着:“小瑀和广连在后山,去后山吧。”
“去哪儿都行。”关九峰骑着马带着舒川往后山去,像是怕舒川掉下去似的把他圈得紧紧的,舒川撇撇嘴没吭声,拿着手机给以哥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也就是一抬头的功夫,舒川觉得刚才过去的那两个人……好像其中有一个是温华美。
“怎么了,有事?”关九峰看着舒川那心不在焉的样子,冲着他说着,舒川摇了摇头,只是再往那边看的时候,已经见不到温华美的影子了,摸了摸头发,舒川觉得可能是自己没睡好看花了眼了,怎么可能在这碰见温华美。
何瑀和杨广连正坐在靠着后山草坪的地方躺着休息,聊着学校里那点破事儿,两匹马就乖乖卧在他们身边,不跑也不逃,正是惬意的时候,关九峰带着舒川也到了他们跟前,关九峰故意拉紧了马缰,高头大马猛然立了起来,吓得两个人赶紧蹿了起来,但是看到舒川抿着唇笑的都发颤的时候,直接给他拽下来差点没摔着。
“你们两个至不至于啊,不就吓吓你们吗?”舒川被两个人按在地上挠痒痒,实在受不住了打着滚滚到马肚子下面才躲过一劫,瞧这两个人一脸你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你的表情,还是从另一头钻了出来,嬉笑着看着他们:“至于吗?”
“我们怕被你吓死啊。”两人一人拍了他一巴掌,舒川也没生气,绕到他们跟前去跟着他们并排坐下,杨广连看着关九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不解的小声问着舒川:“你怎么把他也给带来了?咱们自己玩多好。”
“他自己粘过来了我有什么办法。”舒川并没有在意,反而冲着关九峰伸手说着:“把马缰给我,我要和他们去玩一会。”“小心点。”关九峰虽然把马缰递了过去,但是还是不太放心,看着刚才舒川好不容易放松了点还是给他气的,怎么都觉得让他自己起码不太安全,不过看看杨广连和何瑀都是经常玩得主,也稍微放心了点,跟一边的骑师又要了匹马,跟在他们身后拉开了距离跟着。
天元马场靠着一个度假村,来游玩的人也多,不过还是一些富家子弟和空闲了的商人来得多,反正也没有事情做,这边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又有自己的场地可以尽情的玩乐,玩着玩着,也就把生意给谈下来了,舒川被两个人夹在中间问东问西的,绕来绕去绕不过跟在他们身后的关九峰,舒川倒是不难知道关九峰恐怕就是那个‘关’家的人,也有可能就是他的哥哥,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两个爱八卦的非要问出来他们两个点关系,好去套牢那些女生,舒川一人白了他们一眼,哼了声也不说话。
“小川,敢不敢和我们比比,这么走着太没意思了。”何瑀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冲着杨广连眨了眨眼睛,杨广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舒川说着:“小川,咱们俩联手怎么样,让何瑀输了请客,反正他最近赚了不少。”
“你们俩别坑我啊……我就是新手。”舒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也是跃跃欲试,毕竟骑在马上虽然害怕,可是风略过耳畔尽情奔驰的那种感觉也是别的无法给他的,看着舒川同意了,两个人一甩鞭子直接起了出去,舒川刚要学两个人,关九峰骑着马追到了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别乱来,我带你。”
“谁用你带。”舒川猛然间甩开他的手,学着两个人的样子驾着马就跑了。关九峰跟他后面看的心惊胆战的:“这真是个祖宗,什么事儿都敢干……哎!小川,你要摔下来了放松点!”关九峰看着舒川骑得扭扭歪歪的怎么看怎么要摔,心里一惊赶紧驾马追了上去,真是给他吓得不轻快。
舒川佯装冷静的骑在马上,肠子都快悔青了,他真的不会骑马,更别说身下的这还是匹烈马,夹着它肚子它就火了,没命似的往前跑,舒川又不想狼狈的抱着它,只能硬逼着自己冷静点,再冷静点,杨广连和何瑀听见后面没声,往后看了眼寻思舒川真没跟过来?结果忘回头一看,二话没说赶紧往舒川那边去。
一心想着怎么追上两个人,舒川根本没在意过自己连脚蹬都没踩稳,本来骑得还算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射出来一颗石子,直接顺着马跟前飞过去了,马受了惊吓猛然抬起了前腿,舒川一下子懵了,赶紧抱住了马脖子声音都变了:“喂……怎么回事啊……关九峰!关九峰!”
没等人来,马冲着铁栅栏那边就去了,似乎是准备冲出这个地方,不断的疯狂跑着,舒川抓都抓不住,原本好歹还在马背上,可是马哪儿听他的话,反不断的甩着头要把他从身上弄下来,这么三折腾两折腾舒川直接被马颠了下来,下半个身子托在地上被马带着,手却被缰绳绑在了马上根本下不来了:“该死的解不开了……这怎么办啊!”奋力想去解开手上的绳子,背又撞在了一旁的树上,差点没给舒川直接撞晕过去,硬咬着牙想把绳子解开,可怎么都解不开,越急反而越紧。
关九峰看的心都快急死了,就知道不应该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何瑀冲着关九峰喊着:“学长,你的马快,快去拦住小川,我们两个去救他。”两个人也没想到舒川不会骑马还敢这么乱来,赶紧追了上去,关九峰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好听他们两个的,飞快的追了过去,看着那石子上渐渐的落下血来,暗道事情不妙,紧追着那匹马好不容易才追了上去,硬着拉着缰绳逼着马停了下来。
三个人一同停了马在舒川附近,七手八脚的把绳子从舒川手上解下来,马跑的飞快力气又大,绳子磨破了手腕的皮肉险些陷进肉里,舒川觉得浑身都散了架了,腿更是疼得都快没知觉了,脸色惨白的蜷着身子缩在关九峰的怀里,身子不断的发抖。
“乖,没事了,有我在这呢,没事儿了。”关九峰轻轻的拍着舒川的后背,显然把舒川给吓得不轻快,刚才能勉强镇定只是怕被活活托死,现在想想哪里是后怕,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憷,咽了咽唾沫,挣扎着要从关九峰怀里出来,结果腿一软又跌了回去,看的关九峰直皱眉头,直接把他按在自己怀里了:“给你坐着,别走了,再摔着你,看看,都破了,好受了?听人话吃饱饭知不知道?”说着,还抬起他的手肘让他看自己的手,嘴里肚腩着:“好受吗?不疼是不是?非得作死。”
“不……不用你管……”舒川咬着牙要起来,何瑀和杨广连赶紧伸手把他拉了起来,扶着他等他站稳了脚才松开手,谁知道这刚刚要松开,身后不知道谁喊了句小心,几个人没等明白怎么回事,那马发疯了一样冲着舒川冲了过去,舒川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马冲着自己过来,可就像是全身僵住一样动都动不了了,关九峰想也没想直接把舒川扑倒带着他滚到了旁边的草地上,在惊恐之间,关九峰喘了几口粗气,看着马跑过去了没伤到人才松了口气,可是低下头想问问舒川有没有事的时候才发现,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昏了过去没了意识。


那个,上来请两天假,有点心事文也乱七八糟,调整好心情就回来更了 大概也就两三天,抱歉啦
明天恢复更新(才不会告诉你们是玩野了忘记码字了(*/ω\*))
双双我回来啦~


第八十二章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夏佐的怀里到底躺了有多久,有多久才能勉强安下心来不再发抖,摸了摸眼角的眼泪,舒川眼巴巴的瞧着顾尧的背影,希望他能转过身来,可是顾尧只是看着窗外吹着冷风,让自己冷静一点。
良久,舒川才动了一下,臀腿间剧烈的疼痛让舒川狠狠的抖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把那疼痛压了下去,强撑着从夏佐的怀里出来,舒川挪动着身子堪堪的下了地,站都站不稳当,只能扶着床边慢慢的挪,挪到床脚的地方,把顾尧用来打自己的皮带捡了起来,硬是咬着牙走到了顾尧的身后。
“舅舅……我以后不犯犟了,也不闯祸了,你别不理我……你打我吧……”舒川轻轻的扯着顾尧的衣袖,两条腿还在不断的打颤,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可是顾尧也没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夏以伸手要去扶舒川,舒川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他扶着。
“舅舅……”舒川再度去拽顾尧的衣服,仿佛非要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似的,顾尧沉默了一会儿,把窗户关上,转过身来看着舒川,舒川拿着皮带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被顾尧一瞪,身子也有些发抖,身后抽痛的厉害,现在能站在他面前已经费了不少的力气,更不要提过会儿上药又会是怎样的煎熬了。
看着顾尧把皮带拿了起来,舒川还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说他不怕是假的,没人不怕挨打,只是顾尧没有打他,把皮带系回了自己的腰间,冷冷的看着他:“不犯错?不犯犟?你哪次不是这么跟我保证的?后果呢?该什么样不还是什么样。”
“不……不是……舅舅你别生气,我真的再也不去马场玩了。”就算他们死拉着他他这辈子也都不想再去马场了,原本以为马都很温顺,谁知道差点死在那里了,真的是有恐惧症了。
舒川认真的垂着脑袋对他保证着,就怕顾尧不肯相信似的,还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摆在他面前:“你还生气……就打我吧,不过别打屁股了,再打趴都趴不下了……”小孩儿哽咽的声音里还带着委屈,仿佛在诉说着面前的人的无情,顾尧直接被他给气的哭笑不得的,手捂着嘴搓了搓,呵了声:“我……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把小孩儿揽进自己的怀里抱着他,顾尧的叹息声在舒川的耳边格外的明显,小孩儿也不怕他,只是乖乖的猫着,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子被顾尧打横抱了起来,抱到床上让他趴好,舒川也不敢乱动,抱着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枕头把脸埋在里面,他知道舅舅不生他的气了,不然也绝对不会这么大胆。
等医生进来查房换药的时候彻底懵了,原本只是手腕伤了的病人趴在床上发着发烧眼睛都睁不开眼了,而旁边一个男人训斥着和自己同样高的人一副恨不得抽死他的表情,小孩委屈的不断喊着以哥,不断地喊着舅舅,喊得两个男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另一头,关九峰从医院里出来满脑子都是问号,奇怪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比如说舒川他到底是谁,竟然能把夏佐都能搬出来了,原本关九峰只是觉得舒川很好玩,毛茸茸的像个团子一样,又很炸毛,弄得他好奇心蹭蹭往外冒,就是想弄清楚舒川到底是谁,但是现在又像是把自己装进了一个无地洞里一样,反而让他越来越困惑,想去追求真相,又怕这个真相让他无力而为。
顺着街道往家里的方向走着,关九峰满脑子都是那个被按在床上毒打哭闹不止模样的舒川,怎么想怎么烦躁,无语的叹了口气,心道这次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事情做了,每次看到夏佐绝对都没好事,还是老老实实的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安全。
正在他想着舒川的事情的时候,一辆商务车停在了他的身旁,按了按喇叭,关九峰疑惑的看了过去,就见着车后门的窗户落了下来,关九州把车门打开来,挪到了里面,关九峰顺着就坐进了车里,把和门给关上了:“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马场的人说,你朋友被马弄伤了进了医院,所以我想你应该也跟来了,怎么样,没事吧?”说着,关九州打量着关九峰,关九峰抬起左胳膊来拍了拍手肘的地方:“没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结实着呢,倒是我那个朋友,估计一时半会出不了院了。”
被打成那样要是还能去学校,关九峰说不定还会给舒川做个热爱学习的牌匾,想想关九峰也是有些发笑,原本就觉得舒川犟得很逮谁咬谁,现在看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咬着你就不撒嘴,非得尝着血味儿才肯松开。
“想什么呢,傻乐的样。”关九州倒真不关心关九峰在外交什么朋友,反正他经常胡来,只要不闯出大祸来关九州也不屑于去管他,关九峰笑了笑没说话,也不敢说,毕竟夏佐能拿枪指着他一次就能指着他第二次,他可不去触那个忌讳。
回了家里,关九峰下了车趴在门沿上问着关九州:“哥,你明天回来吃饭吗?明天玉贤生日我在KTV给他定了包间。”“你陪着他好好玩吧,也算给他放个假。”关九州说完,示意司机开车,原本准备去公司的,最后还是陪着关九峰到家门口转了一圈,关九峰耸了耸肩进屋子里去了。
也就是关九峰赶得巧劲儿,刚念叨完的人正坐在花园的花圃边上摆弄一支白玫瑰花,关九峰走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玉贤,怎么不进屋子里去?”
“啊……二少爷早,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准备。”关玉贤笑着站了起来,微微垂着眼睑看着脚下的地面不曾和他直视,这关家的大管家自从关玉贤十六岁之后就一直是他,恭敬得体,办事也十分的有效率,就算顾澜有意为难他,也是找不到理由的,关九峰从来不干涉家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早就出国留学,偏偏对这个总是逆来顺受的弟弟喜爱的紧。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二哥好了,中午随便吧,有点饿了我去找找有什么吃的没,你要吗?”说着关九峰揉了揉肚子,在马场那么一闹真的也有点饿了,关玉贤擦了擦沾着泥土的手恭敬的低了低头:“我去给您拿,您要在客厅吃还是要去凉亭?”
“客厅客厅,走了进屋子里了,还不够累的。”关九峰走到关玉贤的身后,双手推着关玉贤的肩膀往客厅里走去:“都跟你说了这些有园丁做,快些进屋子里休息吧。”
关玉贤犟不过关九峰,只好被他半推半就的推进了屋子里,去掉了那身园丁穿的衣服,洗净了手,又把昨日里顾澜做好的糕点用蒸笼小小的一轰,保持着糕点原来的酥,又热乎乎的吃着顺嘴,走到客厅里端给了关九峰,关九峰拉着他要他坐下,关玉贤只好推脱着说着:“二少爷就别折煞玉贤了,给夫人看见要生气的。”
“妈不是不在吗?那么拘束做什么?”关九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趁着关玉贤要开口反驳他的时候直接把一块糕点塞进了关玉贤的嘴里,关玉贤呆呆的含着糕点眨了眨眼睛,被他直接给塞懵了,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把糕点全都吞了下去还有点愣神,看的关九峰噗嗤声乐了:“像,真像。”
“像什么?”关玉贤奇怪的问着关九峰,关九峰轻咳了声,神秘的说着:“像我新交的一个朋友,他和你一样,傻乎乎的。”莫名的,关九峰就想到了舒川,虽然犟的要死,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好意,不过还是会别别扭扭的跟你说谢谢,那模样真是可爱死了。
关玉贤脸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抿着唇不说话了,那副模样反而让关九峰想要欺负欺负他,拿起一块糕点来举着给他,笑着说道:“快点陪我吃吧,不然我吃不完午饭可就没法吃了,到时候……”“玉贤吃……”关玉贤无奈的双手接过糕点坐在关九峰身旁品尝着糕点的美味,关九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显然心情很好,他就喜欢看关玉贤这幅乖巧的模样,只是没看到关玉贤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不断地按着屏幕,正在给远处的那个人,发着威胁的短信。
第八十三章
夜晚吃过晚饭,关九峰独自回了房间里,坐在床边上拿着手机按了几下拨了出去,那边响了几秒钟才把电话接了起来,似乎是已经睡下有被吵了起来,带着浓厚的鼻音不情不愿的问着:“谁啊……大晚上的……”
“是我,关九峰,小川,好点了吗?”关九峰尽可能轻柔的问着,毕竟这是他也有一半的责任,如果他没撒手让舒川自己去骑马的话肯定也不会给小舅责打了,舒川迷迷糊糊的蹭了蹭枕头吧唧吧唧嘴,嘴里嘟嘟囔囔的:“哦……好点了……就是有点疼……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儿我睡了。”
“没事,你继续睡吧。”关九峰说完,那头就把电话给挂了,不满被吵醒,往夏以的怀里靠了靠,小声地念着:“大晚上的扰人清梦……真是的。”小孩儿的抱怨被夏以听在耳朵里,原本睡得就很浅,这下子更是醒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问着:“谁啊,让你这么讨厌?”
“关九峰……恩~”小孩儿蹭了蹭抱着夏以的腰,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几个小时之前发来的,只不过那个时候舒川正咬着牙跟屁股疼较劲,根本没功夫去管他,疑惑的点开来,屏幕上只有一句话:别动关九峰,否则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想了想,舒川还是忍着困意把短信给他回了:又不是我招惹他的,有本事你让他别像个尾巴一样粘着我。发完,舒川把手机一关垫在自己的肚皮下面,舒舒服服的靠在夏以软软的肚子上睡了过去,完全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睡觉不被人抱着哄着就不肯睡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孩儿受用的更加粘着他不肯撒手,谁让枕头被小孩儿疼的撕坏了呢,只能换个撕不坏的‘人肉枕头’了。
关九峰躺在床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抿着唇看着天花板,他一向不屑与被卷进家族之中,自打他有意识一来大哥就是未来的家主,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和大哥争位置,所以在二叔和几个叔父劝说自己要学会夺财产的时候,关九峰毅然决然的报了国外的高等学校出去深造去了,心念着出去学个几年,回来大哥继承了家业他就可以继续念书,念完书再去大哥手下谋个一位半职的,能糊口也就行了,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可是自从大哥生日之后,好像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二叔经常早出晚归找不到影子,二婶也是一样,上次见面大概已经是小半年以前了,问妈妈他们哪儿去了妈总告诉他这些事情不是他管得,问爸爸又说让他别操那些没味的心思,算算,关九峰也就彻底不管了,反正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虽然家里的人都把他快惯得五谷不分了,不过至少关九峰有一点还是懂的,那就是家里恐怕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然大哥也不会忙忙碌碌连回家的时间都缩短了一段,关玉贤也不会特意从老宅跟着他们到新买的宅院里来,再来便是夏佐,他显然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说出去舒川的存在,否则就会杀了他,舒川的身份到底是谁,让关九峰至今都在好奇,那冰冷冷性子也和谁都不像,让关九峰纳闷到家了,挠了挠头发,关九峰鼓了鼓气把搭在脸上的刘海吹开来,郁闷的说着:“事事乱事事想,也不用我想啊……”
正在他说的空档,关玉贤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那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关九峰跟前,低下声音来说着:“二少爷,把药喝了吧。”这几年关九峰在外面没少糟践自己的身子,也是亏空的厉害,每天都得喝家医配的药,看了看那药,关九峰使了个坏心眼,顺势还要去接药,可要碰到碗的时候猛然往上抬了一下,小半碗的药就这么进了关玉贤的肚子里,关玉贤错愕的看着关九峰,就见关九峰笑着坐了起来,无奈的说着:“天天喝不习惯嘛,明天给我准备点清口的东西吧,大哥他回来了吗?”
“回少爷,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跟老爷商量事情,您如果想去找他过会儿谈完了事情我再带您去。”关玉贤回的得体,反而让关九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哦了声就这么端着碗把药都喝了下去,看着关玉贤准备离开,才开口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叫我二哥,你怎么就是不听。”
关玉贤脚步顿了顿,随后转过身来笑着回着:“二哥,玉贤知道规矩,给夫人抓住你也要挨骂的,还是……小心点好。”关玉贤笑了笑,并不在乎一个称呼,更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到底如何,反正在这个家里,真正不带着利益关系对着自己好的,也只有眼前这个逍遥自在被宠上了天的二少爷而已,与其给他知道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倒不如什么都不给他知道,反正就算知道,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这么想着,关玉贤推开门走了出去,关九峰无奈的耸了耸肩,权当没听见他对自己的说教,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事情总是闷在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干脆走到书桌边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来笔记本开始写起了日记,一字一字工工整整排列的整齐,他没看到的是,门外,关玉贤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有些黯然,直到关九峰重新关上了灯,关玉贤才转身离开。
事实证明,舒小怂真的太高估自己的接受能力了,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瞧着夏以,把夏以看的有点慌:“怎么了?疼的厉害吗?”夏以轻手轻脚的舒川挪到了床上,站在床边动了动自己已经彻底麻了的腿,舒川点了点头,不大高兴的说着:“还是好疼……以哥,给我止疼药……”
“不行,吃多了产生抗体以后就没用了,挨一挨,过会儿上了药以哥给你做你爱吃的糯米排骨好不好?”夏以换着花样哄着舒川,舒川点了点头,显然还是挺高兴因为受伤夏以就特意请了假来陪着他照顾他,昨天他看见舅舅躲在门外哭了,还挺纳闷舅舅怎么会突然哭了,以哥跟他说是给他气的,引得舒川又是好一顿抱怨,明明挨打的是他,舅舅又不疼。
舒川尽情地享受着夏以的照顾,像个被宠坏了的小皇上一样,舒舒服服的抱着新枕头抬起头看着穿着衣服准备往外走的夏以,不解的问着:“以哥,你要去哪儿?”
“回家给你做午饭,你不是说医院的饭吃不惯吗?等你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给你办出院手续。”夏以边说着边把衣服穿好,理了理衣服的边角,这就走了出去,隔着门和舒川摆了摆手,舒川也听话的冲着他摆了摆手,知道看着人不见了,才把手机翻了出来,刚刚震动了半天了他都快成蚊子了。
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除了何瑀和杨广连早晨打的电话就是关玉贤的,往门口又望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进来之后,舒川才把号码输进去拨了回去,那头接的也快,不悦的问着:“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你在干什么?”
“有事,不行吗?找我做什么。”关玉贤那边还真是吵杂的够可以的,还能听见男人的惨叫声,更多的还是集市的声音,那头沉了几秒中,才开口回着他:“今天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准对关九峰下手,还有第二件事,我在伏龙会里安插了眼线,这个人你也认识,想办法透过许南进去,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我会给你制造机会让你上位。”
他这话说完,舒川笑了,呵了声仿佛并不在乎他的警告,更不在乎他让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赤裸裸的嘲笑落在关玉贤的耳朵里,让关玉贤有些恼怒:“你笑什么?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我说的话哪里有什么可笑得了?”
“你本来就很可笑,第一,不是我接近关九峰,是他非粘着我不放,第二,我真的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进伏龙会,伏龙会里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舒川盈盈的笑着,可是那笑听的人背后一阵阵的发冷,冷的彻骨,那头关玉贤也愣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这小东西还这么牙尖齿利。
第八十四章
其实关玉贤也搞不懂,为什么关静沉要他这么做,似乎是往年里的一些个人恩怨,他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只是从师姐那里听到一二,距离这么远,也记不真切了。
沉思了片刻,关玉贤冷下声音来故意的呵着他:“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想要自由,而我们想要的,就是你手里的两样东西这么简单。”到现在舒川都不肯说出来到底把东西放在了那里,关玉贤也曾经派人潜进去寻找过,一无所获,而且,就算得到那两样东西也是没用的,没有足够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夺下来那些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关玉贤的恐吓舒川并不害怕,反正他们现在巴结着自己,就是为了利益,自己就是想要彻彻底底的自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寻找自己的快乐生活,这段时间暂且听听他们的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听的那边直跺脚,舒川哼了声,故意把手机拿了远了点才开口说着:“我就是不想做,你又能奈我何?”把手机听筒冲下摆着,舒川听着关玉贤那强忍着骂人的语气对他说的恐吓,眼睛都要笑弯了,反正现在动动不了走走不了的,找了个东西来给自己解闷也挺舒服的。
关玉贤给舒川气得干瞪眼,忍着去医院‘陪’舒川‘谈谈人生’的心情慢慢的呼吸着把心情放松下来,可还没等着他彻底放松下来,电话那头的人又出了幺蛾子,飞快的说了句:“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紧接着就把电话给挂了,关玉贤是在忍不下去了,‘啪’的一声,那手机直接摔在地上变成了几瓣:“舒川你给我等着点,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了!”
那头舒川捉弄了关玉贤之后心情很好的拿着放在床头的拐杖自己慢悠悠的往外面走着,虽然不能走太久,不过一直让他这么在病房里窝着他也受不了,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走了下去,而在他出了病房以后,对面的屋子里也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按了按自己的鸭舌帽,放轻了脚步跟在舒川的身后,尽可能地不给他发现。
舒川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在花园里慢悠悠的走着,一会儿停一停,一会儿又站起来四处看看,那模样像是个看新奇的小孩儿,直到舒川慢悠悠的走到了靠着医院食堂的餐厅门口附近以后,年轻人一下子愣住了,舒川人怎么不见了?
抬起头来正要找呢,就听见背后一个不太高兴的声音幽幽地说着:“找我呢?跟着我好玩不?”舒川又不傻,身后跟了个小尾巴跟了一路了,他再没看见可真是被舅舅给打成傻子了,年轻人慌乱的把头低了下去,绕过舒川就要走,舒川一把把年轻人的帽子摘了下来,没好气的指着他的鼻尖骂着:“袁东!你就是个胆小鬼!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还以为我真不知道呢!”
在胡同里被打的时候舒川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了,总感觉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都在看着他,看的他背后都发毛,就是没想到这个跟着自己的人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袁东转过身来看着他,抿着唇也没说话,看着他拄着拐,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他原本以为他的速度够快能把他救下来,可是舒川还是……
舒川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的腿,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误会了,嗐了声,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身边,把胳膊很随意的搭在了他的脖子上,笑着说道:“不是让马弄得,人弄得。”现在屁股和腿还疼得厉害,不用拐杖他也走不了啊,看着袁东眼底的那抹失落,舒川拽着他的手让他扶着自己,两个人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舒川别别扭扭的坐在上面,快把牙都咬碎了才做的稳当,费了些力气,舔了舔唇对着袁东说着:“你找了我多久?”
“没多久,我被判刑的第二年,你就走了,后来有个大叔把我买了出来,要我给他做事,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也是最近才到默城来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了。”袁东一直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舒川了,舒川就像个奶娃娃一样,看着冷冰冰的对谁都摆着一张臭脸,可是只有对他来说特殊的人,才会尽情的撒娇,像是个弟弟一样待在你的身边,赶也赶不走,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对不起。”那件事情牵连的人太多了,都是权二代官二代,他们根本惹不起,最后被迫搬家也是因为实在住不下去了,每天都有人来闹事,甚至往他家墙上喷红漆,弄一大堆垃圾堵了他家的门,爸还因为这样血压都高了住了两次院,否则,舒川也是不愿意离开的,毕竟那个地方,是他们住的最久的一个地方了。
两个人都怀着对彼此的愧疚,舒川愧疚自己牵连了袁东害他进了少管所没办法再继续念书,袁东也在愧疚自己一时冲动,逼得舒川一家必须搬家来解决事情,一时间,也只剩下沉默,舒川把手放在袁东的腿上,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来对着他:“早就过去了,再提也就没意思了,现在,爸也走了,就算……就算我们搬回去,也回不去原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只是不着边际的握了握拳头,眼神也有些黯然,袁东看着他,牵了牵嘴角:“我还是喜欢以前遇见事就躲在我身后那个等着我去保护的小川。”
“等着你保护,我早就凉透了。”舒川淡淡的说着,仿佛在一瞬间已经回过神来了,摸了摸后颈,舒川拿着拐杖撑着站了起来,哪怕扯到了伤口疼得难受,舒川也只是咬着牙紧紧的皱着眉头而已:“我想回去了,外面冷。”
“我扶你。”袁东立刻站了起来,拽着舒川空闲的胳膊,想扶着他往回走,舒川却直接甩开了袁东的手,让他愣了了片刻,只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舒川尽可能走的平稳不想被人发现,又无**制双腿疼得发抖的模样,袁东有些发笑,又有些无奈,真的回不去了,毕竟他们都不是小时候了,小时候的舒川,从来不会做这些无所谓的倔犟,只会利用所有的资源让自己过得舒服,现在的舒川,犟的让人真是没话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才会听。
一路跟在舒川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随时伸手扶上一把,免得他摔着,可是袁东发现自己这么做根本就是无用功的事,就算疼的再厉害,舒川不想给别人扶着回去他就真能忍到回病房也不让别人碰他一下,只是小腿上明显有些东西溢了出来,把病服裤都染上了点点的红色。
舒川进了病房之后,被袁东扶着躺了下来,侧着身子看着袁东,袁东也没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舒川,两个人看着看着,噗嗤一声都笑了起来,袁东伸手去挠舒川的腋窝,逗得床上的人紧连着往后缩,哀哀的叫着:“别挠别挠,痒死了……啊我要摔下去了!”
多亏了袁东眼疾手快赶紧把床边扶了起来,看着舒川心有余悸的盯着自己背后,掩着笑意对他说着:“笨死了,这样都能摔下去的话,我倒是理解你这腿怎么伤的了。”
“就知道笑我,还不是你挠的,赶紧回去吧,过会儿以哥要回来了,他们都对我很好,放心吧。”舒川知道,怕是昨天的事情给袁东看见,今天才会这么不放心的跟了出来,果然,袁东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相信舒川说的话,舒川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用力的握了一下:“我错了他们才会打我,我心里有数的,没事。”
架不住舒川嘴比他利索多了,这么说着说着,袁东也觉得舒川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说的话,牵了牵嘴角勉强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往回看了一眼,就见着舒川在哪儿躺着看着他,不知道是真的无聊还是没劲儿起来送他,直到袁东彻底离开了,舒川才松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叹了口气,沉沉的说着:“累死了……谁真的对我好,谁假的对我好,难道我连这个都分不清吗……”
一个人的房间,一个人的心事,舒川沉默着,沉默着把事情想了个透彻,他永远不会让别人牵着他的鼻子走,既然他们这么想,就让他们来试试好了,反正没什么所谓,就当是陪他们玩,只不过这局游戏,庄家是他。
第八十五章
舒川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就嚷嚷着要回家,说是住不惯,实际上是因为太烦了,何瑀和杨广连也不泡吧了,下了课就往医院跑来看他,关九峰时不时也回来,撞见顾尧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再来就是每天舒川睡醒的时候都能看到门外贴着一张大脸,知道的是看着他睡觉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偷窥的,舒川心里暗道袁东这么多年过去这死心眼一点没改。
像只蟾蜍一样连蹦带跳的进了家里,正好撞见夏佐从厨房里出来,舒川身子僵了僵,就见夏佐看了他一眼,把手里刚冲好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又去忙他的了,显然没准备管他,这也让舒川松了口气,连忙走到沙发边上慢悠悠的坐了下来,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的猫着。
“干爹,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夏以抱着两三个箱子走进家里,用脚把门关上,把箱子放了下来边换鞋子边问,还有些纳闷:“你买了什么,这么多?”
“准确的来说我不知道,前几天无聊的时候别人发给我说有什么保健作用,我就买了。”夏佐若无其事的说着,听得夏以有些心累,点了点头也不吭声了,反正吵也吵不过他,还没等他坐下歇会儿,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舒川站起身去接,刚拿起来,就听见电话里一个陌生男人大吼着:“夏以**你祖宗的!你要玩死我啊!啊疼……我不管,你必须来给我个解释,这都什么事!”
舒川就拿着电话听他在哪儿干嚎,等他嚎够了,才把电话重新放到耳朵边淡淡的说着:“你打错电话了。”说完,舒川就给挂了,优哉游哉的又蹦了回去,夏以拍拍他脑袋问着:“谁打来的?”
“不知道,张嘴就骂人,大概打错了吧。”舒川知道是找夏以的,但是告诉他他肯定就不在家里了,让他和夏佐单独相处还不如杀了他,反正他看那人底气还挺足的暂时死不了。好心情的扬了扬嘴角,夏以挑了挑眉,怎么都觉得舒川瞒了他什么事情,不过既然他不说,他自然也就不问了。
骂祖宗的这位此刻正趴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脸色疼的煞白,蜷着身子咬牙切齿的去打夏以的手机,结果对方很客气的给他来了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瞬间,林源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机给摔了,动了动牵扯到身后的伤是彻底有种要骂街的冲动了,真是给他们算计了才会被扔到这个鬼地方来上班……
一个小时前,松逸公司顶楼会议室里。
“刘经理,你是学经济管理还是我是学经济管理的?你这种方案只是稳赔不赚,真不知道顾尧雇你们干嘛的。”林源翘着脚翻着自己的文件,不屑的哼了声,他就不信这样还有人忍得了,自从发现爸真的就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还把他的卡都冻结了以后林源天天就是给这些个部门经理找事,依旧是在自己公司的那副态度,反正是你们把我拎过来的,出了事儿也不用我负责不是?
他就抱着这种念头几乎把公司里的经理得罪了的光的,谁都知道他回头还得回去,对着他也毕恭毕敬,毕竟以前也是公司的大客户,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现在开着会也就连躲都躲不起了,逮谁数落谁,几个经理是真的受不了他了。
顾尧原本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准备晚点再过去补个尾也就是了,谁知道还没等着他处理完手边的事情,秘书就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了顾尧的面前,嘴里念叨着:“顾总,您快去会议室看看吧,这新来的林秘书都把几个经理得罪光了,现在还在那儿耀武扬威的没个边呢。”
“让他回自己地方呆着去,谁让他参加会议的。”顾尧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着,秘书抿了抿嘴唇也不好说是他自己去的,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了,顾尧这么看着,站起身直接走了出去,秘书也赶紧跟了上去,怕是出什么事。
林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点了火,就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在会议室里点这个骂那个的,一直到门推开了,几个经理才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看着顾尧,林源瞧了他眼也没说话,只是幽幽的说了句:“我还当谁呢……”
“出来。”顾尧冲着林源招了招手,林源也不答应他,哼了声把脸别到一边去了,谁知道也就是这么个空挡的,顾尧上去抓着林源的胳膊把人直接拽了起来,在林源错愕之间来不及反应,‘咚’的就摔在地上,连椅子都给拽到了。
“我说出来你听不见?自己走还是我逼着你走?”顾尧双手抱臂看着他,林源坐在地上恨恨的瞪了顾尧一眼,转过身走了出去,用力的把门‘哐’的一下摔上了,真的门边都‘铛啷啷’的响,顾尧的脸上抹上一层阴冷,在这儿给他甩脸子,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把公司弄得乱七八糟他还有理了。
抓过他的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大致扫了一眼,随后交给了跟过来的秘书:“过会儿当着他的面烧了,他吼你就说我让的。”说完,顾尧直接走了出去,秘书傻愣愣的拿着文件明显没明白顾尧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旁边的一个经理跟秘书说着:“咱们是建筑公司,那林源就是个卖材料的,瞧瞧这线都画不直,顾总能忍他到现在也不容易了。”几个人应声附和,秘书耸了耸肩赶紧跟了出去。
林源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等着关门,门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开来,差点没把林源的手给拍了,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看着他,也没个好脸:“干什么?找我有事?”
顾尧也没理他,走进办公室里就把门顺势给锁上了,这才让林源心里的警铃大作,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高傲的看着他,可是显然有些底气不足,指着他鼻尖说着:“喂,你要干什么?不就是说了几句,你至于这样?”
“至于。”顾尧一步步逼近,让林源心里竟然有些慌乱,主要还是顾尧生气起来的确吓人,头回见着顾尧这样,看的林源心里有点虚,毕竟错在他可不在人家。
“咳,我给他们道歉还不行吗?不过我也没说错,他们的合作案就是不过关。”林源不着边际的往门边蹭,好不容易蹭到了门边,正要出去呢,直接被顾尧按着肩膀扯了回来扔在了沙发上,剧烈的颤动差点没让林源吐出来,脸色也没那么好看了:“顾尧你什么意思?不想看我立刻让我走。”
“我也不逼你,这是我跟林先生签的合同,你在我这里工作三年,工资由他支付,也就是你说现在你被林先生卖给我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三年你最好老实点。”顾尧说完,把合同递到他跟前,看着他准备把合同撕了,顾尧淡淡的说着:“没事儿,你想撕多久都可以,原件不在,这是复印的。”
“你!”林源指着顾尧,紧紧地握了握拳头,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呵了声,心念着顾尧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回头找个机会就立刻回去,到时候顾尧也拿他没招可念,这么想着,林源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牵了牵嘴角倒是有些不太耐烦:“随你的便,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没错,是你的自由,可是我不养闲人。”顾尧走到林源的身边,在林源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把人按坐下了,弯下腰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我更喜欢直接让不听我话的人学会服从,要不以后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上班,要不我帮你。”故意咬重了帮这个字,让林源的背后有些发凉,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林源猛然间推开顾尧往外边跑去,死活不长记性似的去打开门,只可惜还没等跑出去这层楼,就已经被从楼下上来的保安给堵在了楼梯口押了回来。
看着顾尧喝着咖啡坐在沙发上,手边还放着一根藤条的时候,林源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奋力的挣扎着想要脱离保安的束缚,只可惜那点小力气完全不是保安的个,给扔进屋子里以后门又关上了,林源气的一张脸通红冲着顾尧说着:“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第八十六章
“你的机会已经用完了,我不管你在你以前的公司什么样,现在你在松逸集团,就要为我做事。”平静的语气没有波澜,反而让林源握了握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晕了他离开,甚至心理深深的不满,不久之前顾尧还为了他手里的那卷带子把他当成主子奉着,现在就要对他动手,说看得起绝对是假的,但是现在看看,自己逃出去的几率几乎是没有的,又有些无奈,只能试着和他谈判,至少让他冷静点,别用手边那玩意对付他。
深呼吸了一口气,林源还算平静的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为你做事。”总好过那东西比量在身上是要好的,正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秘书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林源的那份文件和一个打火机,顾尧仰了仰头示意她动手,秘书只好战战兢兢的把打火机打着了火,放在文件下面去烧,林源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脸色彻底变了:“顾尧你故意的!”
看着自己辛苦做了几天的文件变成了一堆灰烬,林源愤恨的扑上去就要打顾尧,顾尧施了点力气不仅没让他碰着自己,反而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拿着藤条朝着他手背上就是三下,三条发白的长条棱子浮现在没有什么肉的手背上一下就让林源疼的直咬牙,边骂便挣扎着,想要躲开,秘书被这一幕给吓傻了,直到顾尧回头看着她,她才赶紧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动,你再给我动,诋毁别人的文件你不是玩得挺开心吗?现在觉得好玩吗?”嘴中训斥着,藤条‘咻’的就抽了下来,薄薄的西装裤都被抽开了丝,林源呜咽了声强行把声音咽了回去,可明显底气不足了,摇着头想跟他说自己绝对不会在诋毁别人了,只可惜顾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那藤条两两三三的接连抽打了下来,痛苦的惨叫声和挣扎声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饶是隔音外面多多少少还是会听了去,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林源咬着沙发的扶手,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爸妈从来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唯一挨过的几次打都是夏以,更别提现在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按在沙发上打,气得他浑身发抖又不得不挨着,没有数字没有尽头,反而让林源更加恐惧,顾尧力气极大,更没有给他留任何情面,一下打的比一下狠,圆润的屁股包裹在西装裤里,还能看到那条条的棱子明显而突出,藤条打压下来碾过伤处让林源忍不住的颤栗,死死的堵着气不肯求饶,又不得不开口求饶,求他放过自己。
“好玩吗?我看你玩别人玩得挺开心的,摆着这张脸给谁看呢?”藤条狠狠地一下落在了臀峰上,林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被这一打更是呜了声,把脸深深的埋进了臂弯里,打下的藤条磨着他的皮肉,疼痛深深地往皮肉下钻,不知道打了多久,这场‘酷刑’才结束,林源已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眼见着顾尧把藤条放进了茶几抽屉里,林源眼睛都直了:“你……”
“你什么你?”顾尧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根本里也不理他了,林源半张着嘴彻底懵了,把他打完就扔在这里彻底不管了?他和夏以不是兄弟俩吗……这是……这是假的兄弟俩吧?
咬牙切齿的想要挣扎起来,可惜身后实在疼得厉害,别说是起身了,就连动一下都让他有些受不住大住,往沙发里面缩了缩身子免得自己掉下去,抄起电话就给夏以打电话告状,可是对面的人又不是夏以,林源只能趴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怄气,这兄弟俩绝对就是故意报复他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秘书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资料:“顾总让你把这些都看完以后重新做一份文件。”看着那差不多有词典厚的文件袋,林源勉勉强强的说了句好,但是秘书不难听出来他声音里还有点哆嗦,等着秘书走出去把门带上以后,林源紧紧的攥着拳头朝着桌面打了下去,眼里满满的不甘心。
舒川拿着桌子上的苹果往嘴里塞着,另一只手拿着笔正在练习册上写写画画,双腿当做板子来用也没有半点的不适应,夏以和夏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厨房里忙着,还把门给关上了,舒川是不是往里面望一眼,纳闷他们在说什么还得背着人。
半响,夏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明显心情不太好,把刚做好的糕点放在桌子上,对着舒川说着:“尝尝看吧,我先去忙了。”说着,转身就要走,但是还没等挪步,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住了,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舒川,舒川眨着眼睛瞧着他:“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也可以帮忙的。”
他看得出来,这两天夏以和顾尧莫名的忙了起来,虽然经常来医院看他可是时候也不多,认真的看着他仿佛非要问出来什么似的,让夏以愣了片刻,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着:“都是小事,我能解决,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上你的学,剩下的什么也不用管。”
“……好吧。”舒川把手松开,心念着还是别给他们添乱了,失落的模样落在夏以的眼里,让夏以不住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拿起块糕点来喂到舒川的嘴边,轻柔的语气说着:“别想了,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该管的,好吗?”
沉默了片刻,舒川张嘴把糕点吃了下去,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夏以说的,仰起头来冲着他笑了笑,又坐了回去继续做题,抬眼瞧着夏以进了厨房里,似乎是在和夏佐争执些什么,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知道夏以不会告诉他的,要是问舅舅……算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题吧。
顾尧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直接上了书房,没一会儿的功夫,书房里就传来了一声响动,原本在房间里看书的舒川听见动静愣了一下,悄悄的推开门走了出去,慢慢的挪到书房的旁边往里面看着,就看见顾尧皱着眉头不服气的看着坐在那里的夏佐,用他听不懂的话说着什么,夏以则是周旋在两人之间,不难看出来夏佐好像在指责着顾尧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实在是听不懂。
良久,顾尧突然暴怒似的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摔在了地上,转身就要往外走,把舒川给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旁边的屋子里,就听见夏以终于说了句他听得懂的话:“小尧你别冲动,干爹不是说就是你做的,可是这个人做事的手法和你太像了,所以干爹才想问问你有没有熟悉你做事规律的人,或者会模仿你的人。”
“不信我就是不信我,哥,你也用不着找那么多理由,这事我没做,不是我做的,我疯了我非得去动伏龙会的生意,是,我和他们有过节,和他们有过节的人多了他们做了什么都得算到我身上吗?”顾尧从兜里摸出来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别过脸去不想和他们说话,这么一听,舒川才明白过来,合着是别人做的事情赖到舅舅头上去了,怪不得舅舅火气这么大。
“OK,你说不是你做的,这个你要怎么解释,他们在现场拍的,温朗现在来找我要人,我不会交,可我要你的实话。”夏佐把一张照片放在了顾尧的面前,照片上顾尧开车刚好路过的那个地方远处有一处地方正好爆炸,顾尧拿着照片看着,怎么都没想起来他看见过,他倒是真的从哪儿走过……
顾尧思索着那时候自己干嘛呢走神的这么厉害,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舒川跳着进了屋子里,朝着顾尧手里去看,在顾尧不解的目光中对着夏佐说着:“不是舅舅做的,那天我也在车上……”
“你跑到那个地方干什么?”几个人问着舒川,把舒川给吓了一跳,有些委屈的耷拉着脑袋抬眼瞧着顾尧,眨了眨眼睛:“你忘了……我跟他们出去玩,结果从巷子传到那后面的公墓去了,还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一下子,顾尧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这:“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都给忙忘了,这次不关我的事情了吧?我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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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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