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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原罪[第16页] |
作者:黯子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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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睡在这里以哥昨晚睡在哪儿?”舒川断然不会和自己睡在一起吧?顾尧指了指隔壁:“公司财务出了点问题,昨晚以哥忙了一晚上,你可乖点,不然挨打我可没得救你,成了,我上班去了,你自己作吧。”说完,把牛奶往他手里一塞,当真就这么出去了。 舒川傻乎乎的抱着杯子往嘴里喝,仍然有些困惑,他记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吗?还有这只熊是怎么回事……?舅舅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害怕把熊给他抱着的啊。 喝完了牛奶,舒川拿着杯子出了房间,就看见书房门口自己做完泡的咖啡的杯子还在那里,但是咖啡已经全都没了,而且杯子下面还压着张纸条,拿起来看看,舒川乐的和个小**似的,纸条上写着:咖啡还行,那带点锐利却很圆润的字迹是以哥的,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真的喝了,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厉,让他原谅自己! 像是一下子把之前自己心里的怨恨和委屈全都抛得干干净净似的,舒川赶紧回自己的房间研究下一步去了,只是在打开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扶着栏杆干呕,哆哆嗦嗦的说着:“不行,还是得透透气……好难闻……” 舒川把窗开开透透气的功夫,自己也躺在了床上,拽着被子就彻底昏了过去,大概真的是失血过多,这些日子又太过劳累,舒川这一睡就醒不过来了,梦里更是可怕的吓人。 那温柔的男人像是个冷血的恶魔,手中的鞭子更是不断的朝着他落下,无论他怎么哀嚎怎么求饶,男人都不再心软半分,仿佛他就算被打死都没所谓似的,他拼命去抓他的衣服,想让他饶过自己,但是抬起头对上的,是那双失望透顶的眼神,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想,我也不想这么做的…… “不要……不要……”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枕头,舒川痛苦的在床上挣扎着,床单被他踹的乱七八糟,人也被那床单卷着一下子摔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自己被缠得乱七八糟的睡在地板上,脑子里还是发懵的厉害:“什么……这是什么……” 伸手去抓自己的手机过来,屏幕上显示着七八个未接电话,除了白敏童的就是袁东的,也不去管他,扫了眼日历舒川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看错了,他竟然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头那么疼,睡那么久能不疼吗…… 真是越过越晕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日子,颓废的走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以后站在水底下,任由那凉水把他浇透也不躲,像是这样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点,最近不是睡就是昏,要不疼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要不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就算醒了也没精神,挠了挠头发,舒川蹲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不远处镜子里的自己,邋遢的不像话,头发也长了,眼底下还有黑眼圈,脸也‘胖’了两圈,连胡渣都长出来了。 低了低头,舒川站起身来,拿着那泡沫摇了摇,挤了点在手上均匀的涂在嘴边上,他既然答应了关静沉,就一定会去,现在关九州和关九峰说不定正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失意的一面,他还就是要告诉他们,他活的比他们还要好的多了,让他们见鬼去吧。 |
慢慢的把胡渣都刮掉,看着自己胖胖的脸,伸手去戳了两下,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这样可不行,到时候肯定会被看出来……“该死的,这老***,老子早晚有一天加倍奉还。”舒川咬牙切齿的说着,但是现在下楼去拿冰块敷脸好像不现实,沉默了一会儿,舒川走到水池边,把水打开来,摸了摸那冰冷的水,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了水池里。 顾尧正在书房里弄那些乱七八糟的收购案,楼下更是响了一片,疑惑的打开门出来,顾尧看着这满走廊的水有点发懵,顺着水走到那边去,一看,居然是小川那小子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也是湿漉漉的,幸亏当初顾尧布置房间的时候把每样家具下面都垫了一层铁,不然这下子家具肯定是给泡完了,看着这湿透了的地毯,顾尧走到浴室去,一打开门差点被舒川给吓死。 舒川脑袋几乎完全泡在了水池里,花洒还在往下洒水,屋子里冰冷的像个冰窟窿似的,几步上前把舒川一把给薅了出来,朝着他腿上就是一脚:“你活腻歪了你!” “咳咳咳……不是……呛……呛水了……”舒川边说话边咳嗽,水被他吐在了地上,抹了两把脸想站起来,但是腿上是真没劲儿了,只好半倚半靠在顾尧的身上,任由他和拎什么东西似的就把自己给扔到了床上,然后去通下水道去了。 “小尧,怎么二楼全都是水?水管崩了?”夏以一进屋子里就看见楼底下往下滴水,疑惑的上了楼问着,就看见只有舒川的房间开着门,走过去一看,那小家伙呆呆的坐在床上可怜巴巴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睛湿漉漉的往浴室里看,衣服和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透着股说不出的委屈感,听见夏以的声音更是头都不敢抬,他真的不是想自杀,只是不敢下去拿冰块,才想用冷水冰冰效果应该也一样的…… “以哥……我冷……”舒川爬了几下爬到床边上去,湿淋淋的爪子去抓他的衣服,夏以不着边际的躲开,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纯棉的外套扔在床上,随后弯下腰来把地毯一点点卷起来,再换个吧,泡成这样应该是没法用了。 舒川吸着鼻子坐在床上,看他真的看都不看自己,只好动手去脱衣服,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赶紧把睡衣套上,冷热交替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往床角缩了缩,避开床上湿透了的地方,像是这样会更暖和一点。 夏以把地毯卷起来扔到外面,正要进去看看顾尧哪儿怎么样了,抬起头就看见舒川的头发还在往下递水,眼睛红红的瞧着他,微微嘟着嘴活像是被欺负的狠了又没人管他似的,怎么看怎么都招人可怜,别看视线不去看他,小孩儿得寸进尺的叫着:“以哥……”拖了长音又颤抖的厉害,真的像是被冻坏了似的。 皱着眉头走进浴室里,顾尧还给他吓了一跳,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对着夏以说着:“哥你去忙吧,我弄完了就出去。”“我知道了,待会儿回去也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看着顾尧身上也都湿透了,夏以忍不住叮嘱着,顾尧嗯了声就继续忙他的了,夏以从一旁钩子上的毛巾拿了下来,走到床边拽了他一把,看着他诧异的目光说着:“过来,背对着我坐着。” “哦……”小孩儿乖乖的爬过去抱着自己的腿坐在他的跟前,眼前一黑,软和和的毛巾搭在自己的脑袋上蹂躏着,舒川也不动弹,像是个小木偶一样让他给自己擦头发,夏以的动作不算轻柔,但是比起前些日子连看自己都懒得看一眼,舒川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只不过舒川想想刚刚夏以进来的时候那个有点扭曲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夏以把毛巾换了几次才把小孩儿的头发弄的差不多干了,小孩顶着一脑袋乱毛傻乎乎的瞧着他和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顾尧,微微歪着脑袋去拽夏以的衣角,小声的说着:“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床湿掉了。” “我还有事要处理。”夏以说完,打掉了他的手就走了出去,仿佛刚才那个帮他擦头发的人不是他似的,顾尧看了眼失落的小东西,也跟着夏以走了出来,就见夏以有些头疼的靠在栏杆上揉着眉间,等他靠近的时候,夏以才淡淡的说着:“今晚还是让他睡我房间吧,我在书房凑合凑合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顾尧瞧瞧这别扭的俩人,真不知道他们得闹到什么时候去,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让那小子也长点记性,什么事儿都敢做,也够胆肥得了。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关静沉提前一天把关家的位置发给了他,还告诉他会派人来接他,舒川完全不想知道他想做什么,现在他和以哥的关系好不容易缓解一点了,真的不想再帮他做事,想归这么想,舒川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去,回过头来关静沉肯定会给自己找个更大的麻烦,到时候自己说不准,真的会被赶出去。 出了房间的时候家里也就剩他自己了,这几天孤单惯了,舒川也真的不在乎了,推开门走了出去,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打开门坐进车里,舒川看了眼那司机,又换了一个人?每次来接自己的司机总是换,真不知道关静沉这是什么用意。 司机往后看了眼,问着:“您是舒川少爷吗?” “不然还有别人会坐你的车吗?开车。”舒川没好气的说着,只要是关静沉的人他一个都不想看见,更不想和他们说话,侧着头看着外面,看着看着,舒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司机说着:“调头,先去一趟医院。” “舒少爷您身体不舒服吗?”司机疑惑的问着,二爷要自己把这人直接送去关家老宅,突然改变了路线,自己也不好交代,舒川笑着摇了摇头,嘴中喃喃的说着:“既然玩,就要玩个大的,反正我已经被他们糟践成这个样儿了,也不怕给他们添点堵。” 莫名的一股寒气从身后散开来,司机打了个哆嗦说了声是,瞧着那笑得开心的少年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戾气,真是把司机给吓得不轻,原本以为是个小崽子,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舒川和司机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一辆家跑,开车的人跟着前面的车开出去了一段路,那车和故意在市里绕圈似的,开车的人按下了通话键:“夏爷,他们在光明路,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已经转了几个圈了,但是,看起来好像还没发现我。” “今天你就给我跟着他,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如果被发现,立刻回德城,别回来了。”夏以说完,就把电话给扣了,开车的人倒吸了口冷气,把手机放了回去,专心致志打的跟踪眼前的车。 关家老宅里,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里,关静沉和关静生正坐在客厅里下棋,两个半老的中年人倒是看着都挺精神,顾家姊妹俩则是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关静生看着他们回来了,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快坐吧,九州,今天公司不忙?” “再忙也得回来给您过生日啊。”关九州说着,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都放在了一边,压低了声儿凑在关静生耳旁说着:“九峰来的路上还说给您准备了份神秘礼物呢。” “这臭小子啊,每年都有新花样。”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错神的功夫,自己就被关静沉将得死死的了,关静沉叼着烟看着那两个献殷勤的小子轻笑:“大哥,九州和九峰这么孝顺,你可真是走大运了,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这话你就说差了,三妹也不是不能生,是你自己不碰她,不然,孩子怎么也和玉贤一般大了,对了,玉贤人呢?”看看这一圈都没见着关玉贤的人,关九峰倒是抢着回答了:“我让玉贤去买那份超级神秘的礼物了啊,爸你肯定喜欢的!” 关静沉笑着重新摆棋,就像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看的关静生也是有些无奈,这个弟弟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执拗,他认准的事情就从来没改过,也亏了顾梅的性子低调又温和,才能忍了他这么多年,要是换了旁人,怕是离婚都要离上十几次了。 也正巧,他们这话没聊一会儿的功夫,门铃就被人按响了,关九峰说了句我去开门,然后就颠颠的去了门口,但是打开门的时候关九峰有点发懵,把门打开来不解的询问着眼前的几个人:“那个,你们是谁啊?” |
“不好意思,麻烦您让让。”几个人说着,把关九峰推到一边,往家里搬车上的东西,关九峰哎哎的喊着,嘴中更是说着:“你们找错地方了吧,我们家又不办葬礼你们送这些东西来干什么?疯了吧你们!” “九峰,出什么事了?”别说是关九州走了出来,就连厨房里的顾澜和顾梅都走了出来,不解的看向外面,就见几个男人搬着元宝山,凳子,纸认儿,还有花篮进来,花篮上写这一副挽联,上联写着千秋万古,下联写着与世长存,最可气的就是那儿还贴着个小纸条,关静生摘下来一看,直接给气乐了,上面写着:祝您早日取得真经。 “这都是什么东西?谁送来的?”关九州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衣领问着,那人哪里见过这架势,一时间还有慌乱,结结巴巴的说着:“不……不知道,今天就有个人打电话来说要往这边送一套送葬的东西,那纸条也是他规定我们写的。” “你们没见到人,声音总听到了吧?什么样的人总能听个大概吧?”顾澜双手抱臂挑着眉头看着那人,眼里带着锐气,敢在她老公生日宴上闹事,活的不耐烦了。 “是……听声音应该是个三十多的男人,还一个劲儿问身边一个叫少爷的人。”那人回答着,关九州才放开了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关九州心念这少爷他倒是认识一个,但是好长时间没见他出来活动过了,难道这次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关玉贤从门口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一时间有些茫然,走到关九峰身旁把盒子递了过去低声说着:“这是最后一份了,还好去得早。”“玉贤,把你手机拿出来。”关九峰还没等开口,关九州就对着关玉贤说着,只能怪他进来的时候太赶巧了,关玉贤没明白这什么意思呢,关九峰就把他挡在了身后:“这事儿绝对不是玉贤做的!大哥,你不能冤枉他!” “只是看个手机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玉贤,拿给你大少爷看。”关静沉也被这一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关静沉都开了口了,他也断然不能不拿,从兜里把手机套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没有一个陌生电话,全都是打给关九峰的。 “老爷,二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吗?”他看着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一头雾水,这难道他们以为是自己买的?自己买这些东西干什么?给自己用吗? “罢了,不管他了,找人搬出去扔了就是了,看着晦气。”关静生淡淡的说着,只是不再像方才那么高兴,似乎脸上还带上了几分阴郁,顾澜从后面推了一把关九峰,关九峰立刻会意的扶着关静生坐下,黏在他身旁低声说着:“爸,好不容易过个生日就别绷着脸了,平常日子脸都拉的那么老长,现在就笑笑吧,恩?我笑给你看啊。” 说着当真露出两排小白牙给关静生看,惹得关静生拍了他一巴掌:“你呀,鬼灵精的,还那么长,当我珠穆朗玛峰啊?”比了下他刚刚说的长度,关九峰吐了吐舌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个人不约的轻笑,被关九峰几句话逗得不行。 “好了,别闹你爸了,帮二婶做饭来。”顾梅朝着关玉贤和关九峰招了招手,关玉贤身子一僵,看向顾梅的目光有些复杂,微微低了低头答了声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梅,顾梅怜爱的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厨房里走,几个人则是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而关静沉叼着烟坐在那里往外看了眼,又看了看时间,算着应该快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模样?正在他想着的时候,外面突然燃起了一股大火,冲天的火光把几个人给吓了一跳,还能听到一个孩子的笑声,几个人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打开门来看,关静生觉得自己这个生日,怕是过不太平了。 屋子外,那堆刚刚被扔出来的东西被大火点燃,一个少年站在火堆前,上身穿着件暗蓝色的衬衫,下身穿着条紧身的黑色皮裤,半眯着眼睛像只狐狸似的看着面前的‘风景’,手里还拿着半罐子啤酒,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看向自己的视线,把啤酒往火堆里一扔,‘呼’的一下,火光更是烧的旺盛。 |
川娃子花样作死,红红火火× |
今晚晚点更,走亲戚,回家就更( ′?灬?`)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是说,都不认识我?”舒川脸上带着笑容,慢悠悠的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直直看向后面的关静沉,那满含着笑意的目光看的关静沉有些量不准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只是让他来闹事,可不是让他来找死的。 顾梅在看到舒川的那一刻脸色就变得一片惨白,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多亏了关玉贤在后面扶了他一把,关九州的脸色更是阴沉的难看,他偏偏来找今天来找事,看起来那天跟他说的话简直是白费口舌,关九峰更是让他气得够呛:“你还来想干什么!” “别急,爸,我呢,是个孝顺孩子,你过生日,我怎么可能不来给你庆祝?阿民,把我送给关先生的礼物拿出来。”舒川挥了挥手,坐在司机位置上的人立刻走了下来,打开后背上,里面放着精品包装的盒子,盒子打开来,是一座小摆钟,可以放在桌子上的。 若是平时,他送也就送了,可是今天是关静生的生日,那一声爸已经让他愣住,更别说现在他还让手下买了这些送葬用的东西和钟来送给关静生,摆明了咒他死。 见几个人都僵在那里不动,舒川笑着从盒子里把钟拿了出来,走到关静生的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把钟往他面前递:“别小看了这钟,全世界也只有三个,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价钱从一个收藏家手里买来的。” “舒川你到底想干什么?!”关玉贤上前一步正要动手,手腕立刻被阿民抓住了,别人不认识阿民关玉贤可是认识,错愕的看着阿民,回头看看关静沉,关静沉分明在告诉他别多管闲事。 “都说了,来给我没见过面的爸爸过个生日而已。”看着关玉贤错愕的目光,舒川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关玉贤攥了攥拳头,这一拳怎么也打不出去,关九峰正要去质问舒川这是什么意思,关静生突然开口:“先进来再说。” 来来往往走回有些人听了进耳朵里,几个人料想也是,这才跟着关静生一起进了屋子里。 客厅里,关静生不解的看向坐在那里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舒川,对着他问道:“你凭什么说你是我儿子?”“哈?凭什么这么说?你下面哪根东西进过哪个洞你自己不清楚?对吧,妈。”这声妈叫的格外的清楚,他的目光不是落在顾澜身上,而是落在了在关静沉身旁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的顾梅。 这个秘密她守了多少年,没想到今日就被他几句话全部掀开,那段痛苦的回忆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顾澜也彻底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关静生:“你……你占了我还不够?连我妹妹你都要占!” 这句话一说出来,屋子里的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只有嘴角扬着笑意的舒川和眸色深邃的关静沉没有被影响到,关九峰错愕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怎么会这样?舒川……舒川是他弟弟?还是……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我不是不想有关系,我是不想和你们关家的人有关系。】 【你问我为什么?怎么不回去问问你的爸妈做了什么好事?】 【呵,真是天真,我说过,一辈子都不会把你当朋友。】 【欠我的不是你,是你们关家!】 舒川跟他说的那些话仿佛一下子全都涌进他的脑海里似的,他从来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舒川长得不像关静生也不像顾梅,仔细看来也只有很少的影子而已,一时间也是有些无法接受,他不肯和自己做朋友甚至绑架自己去要挟大哥,但是他居然是他们的弟弟! “舒川,你在开玩笑吧?你怎么可能是我弟弟?”关九峰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向舒川,换来的只有舒川嘲讽的笑容:“不是你弟弟?我也想不是啊,这样就不用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天真到别人哄你两句,你就把别人当成命根子了。” 就像是没看到关九峰那受伤的神情似的,舒川慢悠悠的看着他,还有些大量的意思:“我说的不对吗?我只不过是对你冷淡了点,你就巴巴往我身上贴,怎么了,现在反悔了?听到我是你弟弟就火了?就觉得自己被骗了?我被骗的时间更久啊,就骗了你几个月,算个屁啊。” |
吊儿郎当的笑着,满眼尽是嘲讽的意味,那模样像是给了在场所有人一巴掌,关静生沉默的看着傲慢的舒川,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年他一时糊涂占了弟妹,但从来不知道弟妹怀孕了,更不知道她诞下了这个骨肉,别说是关九峰无法接受,就算是经惯了世面和关静生和关九州现在也相视无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关九峰解释。 关九州他知道舒川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他会讲出来,毕竟那不光彩的身份在这种大家族里只会招来非议,如果他要归家,也入不得家谱,那些叔父们反而会把舒川排挤的让他生不如死。 看着每个人脸上或沉默或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舒川心中没有一丝报复过人后的快感,反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力,顾梅轻泣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响亮,关静沉看向舒川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他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 “可是,玉贤他才是……”关九峰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说关玉贤才是二叔二婶的孩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来个弟弟,还是舒川?舒川正要开口,接着就被一拳打倒在地:“舒川,你闹了没有!这里是关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关玉贤冲着他大吼着,今天的事情摆明了和关静沉有关系,只是他真的不想听舒川这张刻薄的嘴再说出诋毁的话。 舒川没有防备生生受了一拳,牵动着身上的伤不由得白了脸,手肘撑着地看向关玉贤的目光里多了份玩意:“额……呵呵……怎么,怕我说出来让你难堪啊?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毕竟你是我哥哥嘛,对吧?舒川做着口型对关玉贤说着,像是自杀一样的激怒着房间里的所有人,带着一身的傲慢踏进关家,就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这里的任何和一个人,都别想拿他做文章! 关玉贤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就被舒川推开来,舒川也不起来了,就是坐在地上笑着看着这些人,还不住的点头:“怎么,都没人想跟我说什么吗?我还以为你们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来,你刚刚不是一肚子话想问我吗?问啊,无所谓。” 关九峰张了张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舒川这么一闹彻底把他闹得乱七八糟,闹得他根本分不清楚到底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有些惊慌,惊慌舒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告诉他们这些,就像是故意的似的。 但是看二婶哭得那么伤心,父亲又没有否认他的存在,关九峰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他们那模样分明就是在说,舒川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他们的弟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舒川明明知道还要做哪些伤害他们的事情…… “别让我演独角戏啊,对吧?爸,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儿子给你来过生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舒川看向坐在一旁神色有些痛苦的关静生,甚至挑衅的看了眼关静沉,他只答应要来闹事,可是要闹到什么程度,是他说的算,不是他,他说过要让关静沉后悔利用他他就一定会做到,哪怕让自己遍体鳞伤都没所谓,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他也活够本了,根本不在乎了。 “你够了没有,立刻离开!”关九州把关九峰护在身后,关九峰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垂着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关九州的话并没有让舒川有丝毫的动摇,反而笑道:“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吗?不过也对,被老公戴了这么大顶的绿帽子,顾夫人还沉得住气,真乃‘女中英豪’啊。” 调笑的看着顾澜,顾澜也在那一瞬间缓过神来,溢于言表的愤怒燃烧着她的心,指着他的鼻尖吼着:“你这个小\杂\种,还敢破坏我的家庭!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
第一百七十章 绕过桌子到了舒川的面前,顾澜真的要被他气炸了,无论在公司里还是家里,谁不是对她言听计从,今天却被这么个小东西玩了,传出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 挥手就要往他脸上打,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紧紧地抱住,侧过头去看,顾梅哭着摇着头,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姐姐,你别打,你别打她,我代他向你道歉,他……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姐姐我拜托你别打他……” 她真的不想看他被人打,更不想看他被自己家人打,那骄傲的孩子像是上次见面时一样,浑身都带着刺,没有人抑制住他,他随时都会把人伤的痛苦不堪,她真的不知道他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次可以说是他不接受她,但是这次却把这么深的一个秘密彻底曝光在阳光下…… 顾梅真的不知道舒川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怎么可以做的这么绝对来伤她的心,她知道是她对不起舒川,对不起舒博,连累的他们父子俩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如果舒川要报复她也会接受,哪怕让她下跪让她赔罪她都会做,可是……可是现在,她还那儿有什么脸面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 关静沉在一旁看着,看着两个女人为了舒川发疯了似的一个要打一个拼命地拦,自己那一向骄傲无比的大哥也抿着唇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舒川无话可说,关九州和关玉贤更是忙着安慰关九峰,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关九峰这次真的被刺激到了。 舒川到底是何用意,真的没人猜得透,就连指示他的关静沉都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玩的这么大。舒川冷眼看着面前的顾澜,最终的话更加刻薄:“怎么?我就说了两句话就把你彻底弄火了?那我还有更多想说的呢,猜猜明天的头条是什么?顾家的天骄之女,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商界才女的顾澜顾大小姐,嫁了个不知道几手货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和自己的妹妹有染,生下了,这个孽\种。”舒川指着自己,并不在意他现在是在诋毁自己一样。 可也正是因为这番话,顾澜彻底变得愤怒,挣脱开顾梅的手就要往舒川身上打,嘴中骂着:“小\杂\种,你行!我告诉你,我顾澜从来没后悔过任何一件事情!我也不会后悔打死你!”说着上手就要打,顾梅苦苦的求着,拦着,偏偏舒川躲也不躲,站得笔直冷笑着看着她,顾澜被顾梅拦的火气蹭蹭往上窜,反手一巴掌直接扇在了顾梅的脸上,顾梅一时没反应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柜子角上,关静沉手快扶了一把,但是下一幕却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舒川用了刚才她用的更大的力道扇在了她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舒川还像是不解气似的朝着她肚子上狠踹了一脚:“操\你\妈\的,什么玩意,也敢打我妈,还有你,没骨气的玩意,她打你就给她打,不知道躲啊!” 舒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看见顾梅让人打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舒川也想得开,那是他妈,打她不等于打他吗?惯的她了,不给点教训哪儿行。 在帮派里做事的那套风范展露无疑,根本不讲任何亲情家庭,对他来说,这些人就是他的工具而已,何况他们只是陌生人,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 顾梅痛哭着去握舒川的手,不住地摇着头:“川儿,妈妈求你了,你走吧,你走啊……别闹事了,妈妈求你了你别闹事了,要怎么补偿妈妈都补偿你……”她只是一个小女人,没有财力没有物力,除了自己的男人她靠不上任何人,自打她嫁进关家以后和姐姐的关系也是一落千丈,现在闹成这副模样,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妈,快起来。”关九州上前去把顾澜扶了起来,顾澜喘着粗气看着把舒川护在怀中的顾梅,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我没事,九州,他现在是咱们关家的人,就由你来决定,要怎么处置他才好。” 这一句话,莫要说顾梅僵住了,连关九州都有些愣住,顾澜这意思太明白,只是关九州并没有想对他动手,在他眼里舒川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他那么劝那么说,舒川都没有改过,他还有什么必要去教他训他?根本没必要。 |
“我在问你要怎么处置他才好!”顾澜突然吼了声,让关九州回过神来,微微退后一步说着:“按照家规,不敬长辈出口不逊,还有这些……杖责八十,面壁十日,以观后效,若是再犯,不可轻饶……”关九州说完,看了眼舒川,舒川倒是一副闲情雅致的模样听着他们说的,理了把头发笑嘻嘻的说着:“哟,这就把我当自家人了。” “去拿。”顾澜昂首挺胸的看着舒川,身上透着骨子傲气,敢在她家这儿诋毁她,她断然不会轻饶了他,只可惜舒川完全没把这当一回事,什么家规家法,在他眼里狗屁不通,关九州站在那儿没动,更没说话,顾澜挑眉看着他:“怎么,不准备去?” “妈,他不是咱们关家的人,受不起。”关九州说着,他心里当然也在怪罪舒川,只是犯不上和个没必要的人动手,客厅里的人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关九州也不信他能闹出来什么花样。 “九州,去拿来。”关静生突然开了口,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同等于又点了一把火,舒川不解的看向关静生,又看向一旁的关静沉,关静沉目光中也带着几分疑惑,大哥从来不曾公私不分过,又怎么会真的对舒川动什么家法? 只是他这一弄,关九州也只能应下,示意玉贤看好了关九峰,这才去了楼上的小祠堂,舒川甩开顾梅的手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仍然头这幅不服气的模样,他倒要看看,他们能拿他怎么样,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关静生,只是那笑意透不到眼底,反而显得阴森森的有些吓人。 所有人都在沉默着,在沉默中等待着,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关九州拿着长凳和一根一米多长的厚木杖,‘啪’的一下把长凳摆在了客厅中央,关九州说了声拿来了,也就再也不言语。 舒川听到声响往后看了眼,目光落在那木杖上摸了摸脖子有点纳闷,他还没想玩这么大,再把自己栽里面可就不好玩了。这么想着,舒川也觉得今天再闹下去没意思了,反正时间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耗过他们所有人。 这么想着,舒川抬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关玉贤拦了下来,关静生抬起头看着他,眼底藏着几分怒意:“闹够了就想走?真不知道是谁把你教成这个德行,不敬父母不敬长辈,还是你以为这里是让你随便胡来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你们没管过我没教过我更没养过我一天,我叫你们一声爸妈已经算好了,就凭这破玩意就想管我?火了我连这个房子都给你烧成灰!”舒川梗着脖子看着关静生,关静生挥了挥手,关玉贤压着他的胳膊把他往那长凳上按,舒川这才惊觉自己玩的有点大了,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这么想着,舒川看向了一旁还有些呆泄的关九峰,那无助的目光看的关九峰还是硬不下心肠去不管他:“玉贤,你干什么,放手!爸,你们不了解小川,小川他就是脾气臭了点,心肠还是好的,真的,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一次吧……” “九州。”关静生像是没听见关九峰在说什么似的,关九州也是进退两难的要压舒川趴在长凳上,对上顾澜那双带着些玩味的嘲笑的目光,舒川真的受不了了,一脚踹在关九州的膝盖上,立刻离的他老远:“你们想逼我就范?” “是你自寻死路,没有那个本事,就别来撒野!”关静生真的料想不到这孩子性情如此顽劣不受驯服,若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收回家来倒也没什么,看起来他们也都互相认识,不至于闹得兄弟残杀,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次不给他立足了规矩下次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本以为,按照舒川的性子,他一定会反驳,但是让他意外的是,舒川只是眼底抹过一丝惊慌,随后就没了声音,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这么一安静下来屋子里也安静了不少,关静生摆了摆手让关九州动手,就在舒川要被按在凳子上的时候,突然反抗了起来,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尖指着关九州的喉咙,只差那么零点几毫米就会刺破,让关九州立刻停下了脚步。 “只要我受过了,你就承认我是你关家的人了,对吧?”舒川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谁都料想不准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他少爷做事从来都不按章法出牌,更不是一般人能猜想到他要做什么的,此刻他的话让关静生也怔了下,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应允了他的这句话。这好歹也是他的骨肉,冠着别人的姓也就算了,也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好。”一把夺过关九州手中的木杖,朝着关九峰扔了过去,关九峰差点被木杖砸个正着,关玉贤先一步把木杖赶紧接了下来,看向舒川的目光里也藏着几分不解,他们公事的时间最长,但是他一次都没有猜中过舒川到底在想什么,这次也是一样。 “你打,这是我欠你的。”他利用关九峰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当着这么多人也无所谓,差点玩过了头忘了今天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来惹恼他们的,是为了自己能在关家自由进出的,反正现在他一身的伤,根本不在乎再多一点。 “我……我打?”关九峰傻愣愣的杵在哪儿,除了掌刑的人和大哥,还没人用过这东西,更别提要他去下手,他自己就尝过这东西的滋味,每次都得躺个几天,看着舒川脸上都没有血色,哪儿能受得住这个? “要你打你就打,娘们兮兮。”舒川跨坐在长凳上,抬眼看了关九峰一眼,又挑衅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看戏的顾澜,仿佛在说你以为这是丢脸?顾澜被他的眼神看得格外的恼火,只是关静生在这里,她不好发作而已。 “打吧。”关静生重新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舒川能犟到什么地步,关九峰说了声是,走到了舒川的身旁,那沉重的棍子抡起来都费劲,‘呼’的一下砸了下来,舒川额头上瞬间暴起青筋,双手紧紧地抠着凳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臀肉被生生撕裂的痛楚,如同小兽嘶吼般的呜咽着,痛苦的颤抖着身子。 关九峰看着舒川,竟一时间下不去手,他是恨他利用自己,是恨他居然把自己当做筹码,可是一次次当舒川抱着他的手想让求饶,马场里痛苦的抓着他的衣服虚弱的对着他喊我疼的时候,关九峰都觉得自己的心揪得紧紧的,紧的发疼…… ‘呼!’又是一下,兜着风砸了下来,温热的血浸透着皮裤,也亏得如此,血才没有滴下来,舒川沉沉的低着头死死地咬着牙关,剧烈的疼痛实在痛得他快要受不住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示弱,否则以后在这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有人都沉默着,沉默着看着长凳上的少年,仿佛在看他到底能硬撑到什么时候,舒川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低低的笑着,又像是另外一种痛苦的呻吟:“打啊,这点力道算什么,再给我挠痒痒吗!” 随着这句话,木杖三度落下,仿佛直接砸进骨缝间,往肉里钻,舒川本就遍体鳞伤,更不要说是身后那地方,就算关九峰打的力气不大,这沉重的木杖也比起一般的刑具要凶的多,只要打下来就足够趴上一两天,八十实在是个太过沉重的数字,往小里说也会要了他半条命,关玉贤心中明了,他绝对撑不下去。 关静沉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但是他的手按在顾梅的腿上,在警告顾梅不准起来,顾梅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滴着,看着自己的孩子趴在那里受刑,她这个做母亲的连替他说句好话的资格都没有,关静沉想着顺水推舟正好下下他的傲气,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
十几杖木杖落下,中间特意空了几秒用来给他缓神免得把人打死,舒川的笑容逐渐变成了痛苦的挣扎,双手死死的扣着凳子腿,身子僵直的厉害,他从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狠戾的东西,甚至觉得身后快被打烂了,木杖依旧在落下,下下都能撕开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臀肉,紧实的皮裤唯一的作用,怕也就是替他遮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羞辱…… 他完全没有要替自己求饶的意思,更没有要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示弱,再狠再毒,回了家照样要他一个人承受,想让他示弱,永远不可能! ‘噗通’一声,关玉贤双膝砸在了地上,正朝着关静生:“老爷,您饶了小川吧,他只是年少不懂事才冲撞了您和夫人,剩下的玉贤替他扛。”关玉贤这会儿功夫就察觉了不对,舒川分明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气,不然依着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关九峰这么打他,说是欠他的,实际上是要关九峰亲手染上他的血愧疚一辈子…… 他哪里知道他和关九峰之间的过节,关九峰除了跟关九州讲过根本没跟第二个人说过这件事,关九州竟也意外的走到关玉贤身旁,对着关静生说着:“爸,这次饶了他吧。”他也是个善用刑的人,舒川今天分明不对劲,关九峰停了手,期待的望着关静生,仿佛在等他一个答案。 这么打,他实在是打不下去了,他了解这木杖的厉害,舒川能忍到现在只是嘶吼怕是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趴在长凳上的人还在虚弱的喘着粗气,只是抿着唇死活不肯向他们说一句软话,偏执的不肯让他们对自己会是半点的同情和怜悯心作祟。 关静生看着舒川,有些无话,这孩子,真是让他有些无力招架,顾澜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似的,仰着头对着关静生说着:“老公,你可别忘了他刚刚做了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却这么做,不是摆明了折你的寿吗!” 长这么大,顾澜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辈欺负,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关九峰也是口快心快:“妈,人都已经打成这样了你还不解气吗?是不是还得打废了他你才能高兴?” “你说什么呢!”顾澜那锐利的目光看向关九峰,关九峰把头偏向一旁,像是故意不去看她,到底这小子再作死,关九峰也是跟他有感情的,舒川是犟的有时候他都觉得无奈,但是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坏到罪无可恕…… “老爷……玉贤求您。”关玉贤膝行两步到了关静生脚边,低低的垂着头,舒川想做什么他并不是真的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否则也不会闹得这么大,他心知自己在这个家身份卑微微妙,但是还是忍不住替他求情,关九峰也讨好似的看着关九州,那意思哥你也帮忙求求情吧。 看着关九峰的目光,关九州心里深叹了口气,也只好开口替舒川求情,两个孩子一同为那傲慢的小家伙求着情,舒川像是不领情般的嘲讽着:“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们?额……别做梦了……我恨你们恨……” 颤抖的声音艰难的发出,关九峰赶紧捂住了舒川的嘴唯恐他在说出什么激怒父亲的话,到时候真的救不了他了。关静生没有理会两个孩子,反而是走到了长凳面前,淡淡的看着长凳上已经痛到极限,可是目光中仍然藏着几分恨意和不屑傲慢的小东西,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突然触碰了下似的,多少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骄傲的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放过自己,哪怕,要了他的命。 他恨,可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宁愿承受那些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他骄傲,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明星,但他愿意屈膝在他面前,他自负,自负到了人尽可诛的地步,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隐与江湖,任由他发动再多的人力物力,都不曾再找到他的踪影……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时间,两个人的身影仿佛重合,只是是完全不同的容貌,而且,关静生心念,他们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痛吗?”关静生开口问着,舒川扬起嘴角,笑的张扬:“痛,非常痛,那又怎么样?”宛如在嘲讽着关静生的失神,舒川刺激刺激着他,毫不遮掩着自己的痛苦,关静生抿着唇看着他,良久,抬步往书房走去:“跟我上来。” 舒川从长凳上跌落下来,一股剧痛瞬间将他吞噬,豆大的冷汗往下滴着,看向关静生的背影,还有些困惑,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关九峰小心翼翼的扶着舒川站起身来,原本想送了他上去,但是当他站稳了身子以后就推开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楼上去,关九峰看着他宁愿继续犟着也不愿意跟他们说话,真是无力。 书房里,关静生坐在书桌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舒川尽可能稳着步子走了过去,但是当坐下的那一刻,脸上的痛苦就算遮都是遮不住的,紧紧地攥了攥拳头,舒川坐直了身子,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怎么,找我有事?” “过段时间,我会派人去取你的血样来做DNA化验,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男人往后靠了靠,若不是这威胁的话语,怕是只以为是在聊闲天而已,舒川嘁了声,反而仰着头看着他,透着骨子傲慢劲儿:“你以为我怕你?”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关静生不确定的问着,因为舒川的态度,根本有点奇怪,他在怨恨,非常浓烈的怨恨,舒川从一出现就在不断的挑衅,似乎激怒着他们的怒火,但是关静生敏锐的察觉到了顾澜要打他的时候,分明他有一份闪躲和恐惧,仿佛在害怕。 他不说话不代表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是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张口就给了他们一个晴天霹雳,而且如果他真的只是会讨人厌,相信玉贤那孩子也不会甘愿下跪为他求饶,还要把那重责傍上己身,审视的目光不断的看着舒川,舒川倒像是满不在乎似的:“还能怎么过的?就这么过的,过得平平淡淡,过得索然无味,过得……过得没什么好说的。” 舒博的模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有一瞬间失神,爸,如果你在这里,会不会不让我这么做?舒川问着自己,关静生反而继续追问:“那你说的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什么坏说的了?畅所欲言,我不会怪罪你。” “哈?你怪我?我还没怪你呢,行啊,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小时候,我就喜欢和‘坏孩子’一起玩,他们每次筹备计划,军师都是我,我能让他们快乐,能让他们高兴,相反,我的主意,会让大人很痛苦。”舒川直了直身子,牵动了伤口也不去管他,反而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带着玩味的目光笑盈盈的看着关静生。 “当然不会是那种捉弄人的小把戏,我们会把大人捆起来随便摆在什么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去展览,别人欺负我们的时候我们会朝死里玩他,玩到他落不下脚的那么逃,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只有这样,别人才不敢欺负我们。”一拳垂在桌面上,舒川仿佛回到了曾经,那些被人欺负也不能还手,被人挖苦讽刺,也没有一个人会替他辩解,哪怕不是他伤了人,不是他偷了东西,不是他做的那些坏事,别人也会赖到他身上的日子。 那段时间是舒川最低沉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护着他,他学会了狠,学会了毒,学会了怎样去保护自己,别人讨厌他又怎么样?他有的是和他臭味相投的‘朋友’,直到后来被逼着又要搬家,舒川才逐渐从低迷中醒过来。 语气里深深的恨意仿佛一枚种子破开发芽,听得关静生心中一片寒冷,舒川很痛快的告诉了他他最痛苦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每天都和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一起混,回到家会被责骂,出了门又要被外人责骂,但是他满不在乎的可以把所有的心事都埋下心底,因为他渴望着一个会救他走出泥潭的人。 |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在上学吗?”关静生看看日子,这日子若是学生,肯定还在教室里奋笔直书,果然,舒川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我还算,是个学生。”毕竟他还没毕业呢。 “还算?”关静生不解的问着,舒川耸了耸肩,并不在意的样子让关静生有些不解,舒川点了点头说着:“没错,还算,我现在做的,关九州也在做,坦白来说,我们是半个同行……哦,是地面下的生意。”见关静生不解,舒川又顺嘴解释了句。 “有书不读,你去捞什么偏门!”关静生的语气冷了下来,面前的人完全没有被他镇住,还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挠了挠鼻子说着:“是啊,我去捞什么偏门,有钱花有人疼,可惜我自己不知道珍惜,除了怪我自己,我也怪不了别人…”话说了一半,舒川抬起头来看着关静生,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无奈:“但是我能怎么做?我没得选啊,我的朋友他们对我很好,我不可能不管他们,我现在的家人也对我很好,我要保护他们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摆明了的话里有话,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舒川并不愿意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只是抿着唇看着他,不屑的切了声,把头转向窗户那边。 “我再问你话!”猛然间拍了一下桌子,舒川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站起来,房间里的空气都像是降低了几度似的,舒川叹了口气,烦躁的理了两把头发,喃喃的说着:“没什么好说的,是你问我我现在在做什么,我也都告诉你了,人呢,什么都可以选,就是自己的出身和爸妈不能选,我认栽了,你要认我,我就叫你声爸,你不认也无所谓了。” 说的像是他吃亏了似的,真是听的关静生哭笑不得,他走了这么多年江湖路,还真是头回碰见个这么油嘴花腔还喜欢得罪人的,真是现在一辈赶不上一辈。 “行,你认栽,过几日以后,再决定你到底认不认栽,但是孩子,我劝你一句,黑……”“你不用说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走下去,而且会走的风风光光。”舒川淡淡的说着,直接打断了关静生的话,看着他皱着眉头似乎对他这句话很抵触,憋着一口气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还是痛得有些发抖。 “关静生,我今儿给你撂句话在这儿,我就算拼了我的命去走这条路,都不会拿我的前途开玩笑,如果你觉得我会这么做,我只能说……”舒川故意把话说了半截,然后推开椅子,转过身往外走着,还能察觉裤子已经完全黏在了臀肉上,怕是回去以后又要受一番苦痛才能把裤子脱下来了。 白着脸走到门口,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舒川深吸了一口气,很大声的背对着关静生说着:“我只能说,你是这天底下,最失败的父亲,连自己的孩子,你都看不透,而且,还在不断的怀疑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不敢回头,不敢回头去看关静生,何况,他走的本来就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 书房里,站起身正要叫住舒川的关静生在听到这句话后身子完全僵住了,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失神的望着舒川离开的背影,最失败的父亲?他在舒川的心里,难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地位吗?这些年,他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他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就算他再淘气,也不过是恨他生而不养,他却用那家法一顿毒打,把自己和这孩子的心,彻底给隔开了…… 头疼的靠在椅背上,伸手捏着眉间,眉目间尽是愁容,这孩子,到底是大的,到底,不是自己一手养起来的,他恨,关静生理解,可是这句话,真真的伤了关静生的心,又有哪个父亲愿意被自己的孩子说,是这天底下……最失败的父亲! |
闹得欢实不~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下了楼,舒川看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困惑,还带着那可笑的怜悯和同情,舒川低低的呵了声,一声不吭的下了楼,路过关九峰身旁的时候,听了听,侧过身子来看着他,低低的说着:“你认为今天轻饶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真的好天真,还有你和你,我从来不需要别人帮我求情,就算被打死,也是我自己的事。” 嚣张的口气让几个人同时错愕,不知道关静生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激动,仿佛就是还要好好地让他们记住,自己绝对不会退步,也不会服软一下。 “对了,大……顾大小姐,这么叫你没问题吧?你要不要,去问问关静生,他到底在外面,有多少个私生子,说不定,不止我一个呢?”露出两颗小犬牙,笑的让人发寒,顾澜气的就要起身,但是关九州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起不了身,那严厉的目光看向舒川:“你真的不考虑,我对你说的事情吗?” “我考虑过了,很认真的……考虑过了。”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两个人心知肚明,舒川硬装出来的强势破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让关九州钻了进来,关静沉站起身来,又扶了顾梅起身,对着舒川说着:“正好阿梅要回去,我送你们母子俩一起回去吧。” 关静沉从头到尾都没被他们影响到,反而是十分沉着冷静,让关九州忍不住多看了他眼,关静沉扶着哭得几乎昏厥的顾梅往外走着,舒川双手揣在兜里往外走去,只是出门前,看向关玉贤的目光,意味深长…… 车上,顾梅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眼里满满的尽是失落,好不容易和孩子再见次面,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舒川忍着痛皱着眉头侧靠在车门上,时不时还会嘶嘶的吸着气想让自己屁股上的痛减轻些,装到现在,他真的有点累了,若是顾梅自己在这儿,说不定他还会放松点,只是关静沉也在,他不想在他面前跌份儿。 “刚才关静生跟你说了什么?”关静沉问着,侧了侧头看着身旁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不要靠上来休息会儿,总比你自己在哪儿坐着挨,是要好点的。”“又是甜枣?你自己吃吧,我不稀罕。”舒川只是幽幽的扫了他一眼,连动也没动一下,顾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在问你,关静生跟你说了什么。”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舒川闭着眼睛并不想理他,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会儿,至少让自己有点力气进家门,虽然这几天有些怪,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所以……他还是得自己回去。 关静沉见他不回答,刚要碰到他,顾梅冲着关静沉大吼着:“你够了没有!我跟了你多少年,看着玉贤遍体鳞伤的去做事,现在又要看着小川被你折磨的痛苦不堪还要自己忍,你觉得无所谓,他们只是一个你上位地工具,但是他们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有什么话不能和他们好好说,非要一次又一次看着他们皮开肉绽看着他们鲜血淋漓你才好受吗?” 关静沉被她吼得愣住了片刻,顾梅从来没敢冲着他发过火,他要扔她就老老实实的离开,他要她回来她就再回来,就算是他把她从舒博身旁抢来的时候,顾梅也只是挣扎了几次就选择了放弃,没有再感动过反抗的心思,今天为了这小子,居然再次反抗他。 “喂,关静生他跟我说,要我小心点,不然没准哪天,我或许就会死在自己人手里。”舒川张开嘴来,声音沙哑的难听,他抬手扒了扒关静沉的胳膊,唤回了他的神,舒川抬眼看着顾梅,那娇小的女人愤怒的发抖,而这个愤怒的源头,是自己…… |
他自觉可以把人看得透彻,但是顾梅真的让他意外,上次见面,他那么诋毁她,那么骂她,反过来,她还是维护自己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啊,自己今天害的她没脸,乃至要从这个家离开,为什么她还要维护自己……就因为她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母子之情吗?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眨了眨眼睛,舒川把目光又转到窗外,关静沉深吸了一口气,权当做顾梅方才什么都没说,一把拽过舒川的衣领,无视着他那仿佛随时都会咬他一口的表情低低的说着:“最好让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如果让我知道你不按我的吩咐做事……” “你会要我好看?每次见面你都在重复这句话,下次,能不能换句新鲜的?”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顶人顶顺嘴了,到现在他还在顶,但是顾梅的目光一直盯着关静沉,关静沉就算要动手也不会在这里动手,那怨恨的目光看的关静沉有些不舒服。 “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准再接触关九州。”今天两个人的眼神互动分明就是有问题,但是现在看来,他并不会告诉自己,而且他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太惊讶了,这只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的小疯狗疯起来还真是谁都拦不住啊,如果不找点能治得了他的法子,怕是随时都会被他反咬一口。 心中算着自己的计谋,车子也停在了顾家门口,舒川下了车,正要进屋子里的时候,又敲了敲车窗,阿民把车窗拉了下来,舒川看着顾梅,对他说着:“我很好,不用担心,妈……再见。” 一声妈,让顾梅湿了眼眶,不带任何的诋毁和嘲讽,只是最普通的一声唤,用力的点了点头,顾梅牵强的笑着,一直拉着阿民的手,直到舒川进了屋子里,才让他开车离开。 打开门进了屋子里,顾尧正坐在厨房里看着炖汤,夏以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回来,痛不勘言的舒川偷偷的看着他们,哪怕只有点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也好,但是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以哥,我回来了……”舒川试探性的叫着,夏以嗯了声,然后继续看他的报纸,就像是根本不在乎他回不回来,他今天的确在关家捡了便宜,但也受了委屈,现在步子沉重,双腿更像是被人灌了铅似的,每抬一步又痛又沉,失落的收回目光,舒川也嗯了声,转过身慢慢的朝着楼上走去,手搭在扶手上,紧紧的握住,一抹失落不经意间流露,也只能自己藏好。 一步一步沉重的上了楼,舒川早就已经没了什么力气,进屋之前,舒川又奢望的往下看了一眼,夏以仍然在看报纸,舅舅也是平时那冷淡的模样,那一瞬间,舒川真的觉自己自己被抛弃的彻彻底底,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就算在外面伤了痛了,回到家里来也没人会再关心你问问你今天过得好不好,累不累,饿不饿…… 把自己摔在床上,舒川伸手勾过那熊娃娃,紧紧的抱在怀中,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把熊肚子哭的湿漉漉的,像是止不住委屈,又像是止不住泪水,凭什么啊,凭什么自己要走这条路,凭什么自己要被关静沉控制,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还被以哥抱在怀中宠着,还被舅舅当做小孩子哄着,但是现在都没有了…… “我恨你……都是你,我什么都没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奉还给我!”舒川狠狠地锤了一下床,只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每次看到以哥和舅舅对自己这么冷淡,他都觉得自己好没骨气,都是快要成年的人了,可是总是控制不住的眼泪往下掉,以前以哥和舅舅看到一定会心疼,现在……那也只是一堆废液而已。 “以哥,舅舅……小川好疼,你们为什么都不疼我了……我什么都改好不好,只要你们还疼我。”舒川迷迷糊糊的说着,越哭越困,越困越哭,水分随着眼泪越来越少,舒川抱着熊,沉沉的昏了过去,嘴里还在不断的念着他们的名字。 二楼下,夏以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心中也是一片酸楚,他知道小川把那个小熊看得格外宝贵,就在里面放了监听器,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小川去做那些坏事,但是他没想到,刚安上,听到的却是舒川痛哭的声音,声声叫着以哥,声声叫着舅舅,活活要把夏以的心叫碎。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缕银白色的月光照进屋子里,床上的少年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红色,少年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还在低低的发出痛苦的声音,紧身的皮裤实在穿的难受,沾着血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恨着心往下拽,越拽越疼,越拽越疼,可是眼皮沉的根本抬不起来一蹬,裤子飞到了地上,撕裂开来的伤口争先恐后的往外冒这血珠,浸红了床单。 紧紧的把被子圈在怀中,撕扯着被子的一角,整个人恨不得都要缩成一团才好,那鲜红的血顺着臀肉沾染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发烫,而且好疼,好难受……喘不上气的那么疼,把胸前抓的一道道全是血痕也喘不上气,只能仰着头去呼吸新鲜空气,眼泪也挂着恐惧的泪水。 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又犯了错?是不是以哥在打他?还是他没有犯错,这只是自己在做梦?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舒川低低的嘶吼着,没命般朝着自己身上挠着,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点身上的痛苦:“痛……好痛啊……以哥……以哥救我,舅舅救我啊……好痛啊……” 哪怕是之前那段时间他都没觉得自己这么痛过,又痛又痒,就像是有个人在掰着他的骨头,又往骨头里扎针,冷汗从额头上冒了下来,颤抖着呼出气,杯子都被撕扯出七八条道子,舒川哭着、喊着,快要被自己给折磨疯了…… 另一边,夏以刚从浴室里出来,擦了擦耳朵把耳朵擦干,刚把耳机带上,就听见耳机里痛苦的呻吟声,舒川不断的喊着:“救我……痛,好痛……救我!” “出什么事了?”夏以急忙跑出了屋子里去找舒川,可是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似乎是怕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往后倒退了两步一脚把门踹开,屋子里充斥着血腥味儿和小孩儿痛苦的叫喊声,跑到他的床边把灯打开,舒川几乎昏死的状态,只是觉得身旁好温暖,情不自禁的把手伸了过去紧紧地攥着:“我疼……疼……” “乖啊,不疼,以哥这就带你去医院,乖啊……”夏以走到衣柜边找了套宽松的运动服直接套在了舒川赤裸的身体上,抱起小东西就往外跑去,心里急的火烙烙的,舒川这是已经烧迷糊了,这会儿还在不停的要把衣服往下拽,觉得会凉快点,实在没办法了,夏以也不敢放手,干脆让他抱着自己,至少这样小东西就安静点了。 半昏迷之中的小东西哪里还知道什么叫听话,伸着爪子紧紧的抱着自己能抱住的东西,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越掉越凶越掉越凶,把脑袋完全埋在他的脖颈里不断的哽咽:“疼……疼……” 夏以正在开着车往医院去,他这么一闹夏以差点没把车开到路伢子上,拍着他的后背把他往自己怀中搂了搂,轻声安慰着:“乖,一会儿就不疼了,带你去医院。”把脸贴在他的额头上,那温度高的吓人,一路狂飙到了医院,夏以赶紧抱着小东西下了车进了大楼里,心念着千万不能让他再出什么事了。 手术室外,顾尧匆忙的跑了进来,看见夏以背靠在椅背上捏着眉间,一副疲惫的模样,把手里外套递了过去,对着夏以说着:“哥,你先套个外套吧,这儿冷。”夏以是真着急,穿这身睡衣连拖鞋都没换,这会儿手术室里的人还没出来,他已经被这小东西吓得七魂走了三魂半了,微微点了点头,夏以把外套接过来搭在身上,皱着眉头脸色实在有些吓人。 他进到屋子里的时候真的被舒川给吓了个半死,浑身赤裸,背上布满了鞭子抽出来的伤痕,不仅一点没好,有的地方还泛着黄色的脓水,臀腿上说是血肉模糊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周遭是暗紫色的一圈,开放性撕裂的伤口透着皮下的嫩肉摆在那儿还在往下流血,夏以就算气急了下手也是有数的,更别说那伤口是崭新的,那一刻夏以真的觉得快要疯了,怎么会有人下这么狠得手?若不是他放了监听器,是不是小川还要自己熬到明天,醒了就无所谓了? 两个男人等在那里,一直到凌晨,手术室的灯才灭了,接着人也被推了出来,趴在移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两个胡乱的抓着什么一点也不老实,还得护士给按着他的手才行。 |
“医生,他怎么样了?”夏以走到医生面前问着,医生的表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两个人,拉着夏以的手腕到了另一边,顾尧看医生有意避开自己,赶紧跟着护士去了病房里,看着顾尧走远了,医生才说着:“这位先生,我看您还是报警吧。” “报……报警?”夏以有些发懵的看着那医生,是不是自己有点困懵了?那医生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您也别护着大的不护着小的,这伤再深一点就伤着骨头了,刚刚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一直在喊一个叫以哥的人让他救他……” 他这么一说,夏以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摆了摆手让他别操这个心了,然后赶紧跟着上病房里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他以为是小尧把小川打成这样的?他都不知道谁打的。 病房里,小孩儿仍然不安的找寻着让自己觉得安心的东西,问道那股熟悉的味道,小孩儿忍不住又掉了金豆豆:“以哥……以哥……”“以哥在这儿,疼得厉害吗?”看着舒川还没过麻药劲儿现在就是在胡言乱语,夏以才坐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那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让舒川情不自禁往他那边靠着,结果牵扯到身后的伤疼的狠狠打了个哆嗦,立刻咬住了自己的胳膊蜷着身子,差点没把针给滚了。 “哥,要不咱俩交班吧,你这么熬下去不是回事,今晚我看着吧。”顾尧走到夏以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夏以强忍着瞌睡的模样让他看了也焦心,夏以摇了摇头,笑着看了他眼:“没事儿,要不你在小床上睡一觉,等他快醒了我就回家。” “何苦的……”顾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以瞪了回去,也只好上了旁边看护用的小床,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夏以搬着凳子又往舒川跟前坐了坐,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握着他的手免得再滚针了,刚刚滚过一次手背都青了,冰凉的手半点温度没有。 舒川觉得这温暖真的好熟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来眼前的景象还是恍惚的,仿佛还在梦里似的,但是他看到抱着他的人是以哥的时候傻乎乎的笑了,把脑袋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嘴中喃喃的叫着:“以哥……你来救我了……我不疼了……” “恩,不疼就好了,再睡会。”夏以知道他现在还没睡醒,就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哄着他睡,只是觉得自己的衣服胸前一片湿润,低下头来,那小家伙把脑袋埋在自己的怀里轻泣着:“以哥你终于回来了……现在那个以哥对我一点也不好……经常让我饿肚子没东西吃,还对我好冷淡,还打我……我最怕挨打了,是不是我一直睡觉就可以一直看见你了……那我不要醒了好不好……一直睡,你一直陪着我……” 天真的话说的夏以心里一片酸楚,他自然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不好受,但是他总有种感觉,那个操控着小川的人就在背地里监视他们,现在拉开距离是最合适的,暂且他肯定是要吃点苦头的,但是他会尽快想办法把那个幕后的人挖出来,害的小川现在这样,他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睡吧,睡吧,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别怕,睡吧。”轻轻的哄着怀中的小孩儿,小孩儿由那迷迷糊糊又彻底昏睡了过去,临睡前紧紧地抓着夏以的衣服,生怕他不要自己了,夏以也一直陪着他,知道他现在害怕,也知道他现在痛得厉害,这点点的温情,就算让他在梦里吧,也免去贪念,再惹什么祸事。 “相信以哥,以哥一定把欺负你的大坏蛋抓起来,要他给你赔罪,好吗?”想着今天医生以为小川被虐待成这样的事情,夏以真是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到底是谁,能甩开他派去的追踪好手,还能把小川伤成这样,就算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又怎么样?耗尽所有他也要把这个人翻出来!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恩~”微微动了动身子,舒川砸吧砸吧嘴,好久没再睡过一个这么安稳的觉,舒川幸福的打了个哈欠,他昨晚梦见以哥对他很好,很好,还那么着急他……偷偷的睁开眼睛来,舒川眼底抹过一丝失落,果然,昨晚那只是个梦而已…… “小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高兴我在这里?”顾尧皱着眉头看着舒川低下头轻轻的摇着,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找什么,目光顺着四处看着,没有找到半点夏以的影子,好想他真的并没有来过,但是他绝对不会错的,只有以哥才会用薰衣草的沐浴露,他说那个很安神,舅舅身上就没有那股味道。 四下里看了看,舒川有些失落,他还以为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以哥,虽然舅舅肯陪他他也很高兴,可是他感觉到的人是以哥,舅舅帮自己自己知道,但是以哥到现在都没原谅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希望舒川都不肯放手,何况现在和关家的人摊牌摊的那么清楚,以后怕是走起李更难,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如果以哥在这儿,肯定会给自己出主意告诉自己怎么做才最正确。 只是想想,舒川又觉得不可能,现在以哥是已经知道了,也不等于他会帮自己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自己再搞砸点什么,真的要被活活害死了。 “舅舅……以哥呢?”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但是看到的却是顾尧撕了声上手朝着他后脑敲了一下:“我在这儿守了你一晚上,你醒了不问问我就知道问以哥是吧?”“啊……?”守了自己一晚上的人是舅舅?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不应该吧,舅舅比以哥结实多了,他怎么可能连这个都分错? 摸了摸脖子有些不解,微微侧着脑袋歪着头看着顾尧,仿佛在想什么事情,顾尧拿手戳了下他的额头,把舒川戳的一晃,两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不甘心的问道:“昨晚真的是舅舅守了我一晚上吗?以哥他,连来都没来过?” “不是我你还以为是谁?以哥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回来医院看你?待会儿挂完针,上完药就跟我回家。”顾尧说着,不知怎的,舒川有些小失落,他还傻乎乎的以为昨晚真的是以哥,原来又是自己的一个梦,不过最近总能梦到这些,是不是说明以哥真的很快就会原谅自己了? 这么想着,舒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这好心情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傻乎乎,舒川眼底抹过一丝惊恐,自己在医院里不也就是说,自己身上的伤被他们全都看见了?可是舅舅连问都没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乱糟糟的,摸摸里面,连内衣都没穿……完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自己睡傻了?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啊!他就怕给他们看见才不肯上药,哪怕自己疼着也就疼着了,疼又不可能把人给疼死,只是,只是他还是有点顾虑,毕竟怕惯了,行事也会小心的多。 懊恼的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哦了声,反正他已经适应了,再疼也没所谓了,不过这点他可真是冤枉顾尧了,不是顾尧要他出院的,是夏以觉得医院不安全,带回家关起来更安全点,最起码在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再让人给伤了。 舒川睡醒了就乖多了,也不闹也不吵,乖乖的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着护士小姐给自己扎针,扎疼了就眼泪汪汪的咬着下唇也不吭声,看着怪可怜的,惹得进来查房的护士和医生都甩顾尧白眼,仿佛在怨他什么,给顾尧看的背后都发凉,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自己在这儿守着还有罪过了? 他纳闷了大半个上午,直到那护士小姐来收药瓶的时候,顾尧实在忍不住问了句:“护士小姐,麻烦问一句,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这一上午来来回回十几天顾尧全看她瞟自己白眼了,他都怀疑她有没有黑眼珠。 “哼,没有没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大个人了,看孩子不会吗?就知道拿着手机玩,怪不得这孩子伤的那么重,都是你们这些黑心的给打的。”护士气愤的说了句就出去了,顾尧疑惑的皱着眉头看向床上的小孩儿,小孩儿立刻把脑袋也缩进被子里摇了摇头:“不是我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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