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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原罪[第13页]

作者:黯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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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新苑书房里,关九州听完眼前人的回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噌’的站了起来,把手下吓得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把刚才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二……二少爷他……他昨天出门就没回来了……今早,今早在410高速上找到他的车和司机……就是不见人,好像……好像发生过枪战。”
关九州猛然锤了一下桌子,抿着唇角微微下垂,思索着人到底能去哪儿了,他吩咐九峰好好在家里待着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又不知道给谁抓去了,他应付仇家都没觉得这么难过。“去,立刻给我查,只要九峰的那块表还在身上就能查到他的位置,立刻去查!”
“是……是……”手下慌乱的跑了出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下一刻就成了关九州的枪下鬼。
“该死的,就知道得出事。”从昨天眼皮跳到现在,头嗡嗡的疼,关九州掐着腰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着,仿佛在想怎么把人给找出来,可还没容的他细想,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还没等开口,就听见那头变声器更改过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弟弟在我手上,想救人,来米丽咖啡店,我等你。”
“喂,你……”‘嘟嘟嘟——’不等他问,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关九州无法,只好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至少得保证九峰现在是安全的才行。
驱车几乎是一路飞驰到了咖啡店里,推开门走了进去,伴着那风铃声,关九州看到靠着墙的角落里,舒川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还有一本近代文学史,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身后如同保镖一般,见到关九州来了,才抬手拍拍舒川的肩膀,舒川也不动,可是关九州已经知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他的人。
关九州走到他的对面刚刚坐下,就见舒川把书放下,招了招手,服务员立刻送上了一杯蓝山和黑森林蛋糕,在关九州质疑的目光下幽幽的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别紧张,大哥,关九峰的确在我手上,上次咱们在三角地见面,你喝的就是蓝山,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就自作主张提前替你点了,尝尝看,我觉得这家咖啡蛮正宗的,虽然我并不爱喝。”故意咬重了大哥二字,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却是另外的一番模样。
空荡荡的咖啡店里几乎没什么人,不知道是舒川刻意清了场还是为什么,关九州往后坐了坐,并没有被他影响半分,而是端起咖啡当真喝了一口,随后开口道:“说吧,什么条件,才能放了我弟弟,要钱还是要人,只要我能做到。”
这句话刚说完,对面的人就轻呵了声,把书合上拍在了桌子上,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睛看向关九州,甚至还有些嘲讽:“如果我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想放人呢?你耍我玩了那么多次,我也很想耍耍你玩,看看……是不是也那么爽啊。”
眼见着关九州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舒川就像是没看见一般,端着咖啡喝着,关九州强压了那股火气,微微点了点头:“好啊,你现在已经把我叫出来了,我被你耍了,行了吧?人,人呢!”他还真没想到过,同样都是一个父亲生的,脾气秉性可以差这么多,舒川那副嘴脸实在让他看不惯,可对面的人就像是没察觉自己已经把对面的人激怒似的,幽幽的瞟了他一眼:“既然是耍你玩,自然就没有咯,真蠢啊。”
“妈的,舒川你活腻歪了是吧!我弟弟呢!”关九州突然从桌子越了出来,拽着舒川的衣领直接把他按在了墙上,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舒川忍不住闷嗯了一声,痛苦的皱着眉头缓了几秒钟才缓过劲来:“哈……我不是你弟弟吗?你眼里只有关九峰啊。”
“你什么意思?”他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用这个借口把他约出来,如果关九峰不在他的手里他是真的不信,舒川一把打开关九州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脸色也冷了下来,眼底还带着几缕轻蔑:“什么意思?同样都是你弟弟,关九峰出事,你立刻就来了,连一个人都不带,足够说明你有多紧张了,可是我呢,我哪次出事不是和你有关?如果不是我够聪明,早就被家法帮规活活打死了。”
面前的人傲慢的态度里似乎掺杂着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正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就见后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笑着把手里的点心放了下来,对着关九州说着:“关哥,人人都说你聪明,可是你的死门,真的就是你弟弟啊,我还不信呢,跟小六打了个赌,结果你就这么轻易上钩了。”
“余韶?你们串通好了?”关九州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可能出了故障,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舒川会和余韶联手来搞他,这里看起来全都是他们的人,自己除非直接冲出去,否则根本没有生路,舒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端起有些凉了的咖啡放在唇边轻抿着。
一支枪,从背后指着余韶的心脏处,别说是余韶身子僵住了,就连关九州都愣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装作没事的舒川,刚要说什么,就听见‘砰’的一声,余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仍然没有回过头来的舒川,墙上嘭溅上了鲜血,袁东擦了擦枪扔在了地上,就听坐着的少年呵了声:“别那么意外,叛徒,终归要死的,朗哥让我做事,我当然要做,何况,他不止背叛了朗哥。闹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不对吗?”
到底是对已经死去的余韶说,还是对关九州说的,也只有他和关九州两个人明白,两个人四目相对,关九州越发的觉得这个人,自己留他不得。
舒川看见关九州不愿意再坐下,便自己站了起来,差关九州一个头,也只好抬起头来看着他:“人,的确在我这里,可是我不要钱,也不要物,那些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不要再找我的麻烦,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否则,下一次你弟弟到底是活着在我手上,还是死在我手上,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我真后悔,那天在三角地,没杀了你而让你走了。”关九州远远想不到,才不过几个月,舒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傲然,城府颇深,仿佛再也不讲人情两个字,讲的只有利益,舒川微微点了点头,抿了抿唇说了声对;“没错,你的确应该后悔,后悔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的麻烦,我要上位,可以做到不择手段,必要的时候,我宁愿杀人。”
“你彻底疯了。”关九州平静的看着舒川那恼怒的模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舒川听了不笑不语,只是学着他的模样平静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疯,被逼的,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问你家大人,关九州,你知不知道,你生来就是天骄之子,可是我呢?我就是一个穷孩子,你长大了就可以接手父母的事业,可是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你是关家的大少爷,生的光明磊落,众星捧月!可我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乱伦产下的东西,以前的十六年,我连我爸妈是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我真的不想说。”
“那你就这么轻贱自己?你以为你现在做的是对的,可是你在一步步毁了自己,别怨天尤人,命,是自己的。你控制不了自己的出身,难道还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别为自己堕落找借口,夏以也忍心看的下去你现在的模样?”‘啪!’“你不配提以哥的名字!”舒川猛然间拍了一下桌子,咖啡都被震得撒了出来。
仿佛被人捉到痛处一般,偏偏关九州立刻敏锐的发现了这点,步步逼近舒川:“我就是要说,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夏以能容你?我比你认识他认识的早多了,你这副模样,就算再怎么讨好他,他都不会再看你一眼,不信,你就试试。”
“****嘴!”愤怒的大吼声几乎没有停留的吼了出来,他当然知道,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都是错的,但无力挽回……袁东下意识把舒川护在了身后,挡在了两个人视线之中,对着关九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果想要你弟弟还活着,麻烦你闭嘴。”
佐尧番外?
“尧哥,快走!”几近咆哮的大吼声一把把昏迷中的人推向了现实,顾尧‘嚯’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的看着四周,这里是……这里是医院?自己的身上还缠着绷带?
“该死的……”顾尧朝着自己的头上拍了两下,记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个小时前,顾尧走水路刚刚回来,还没等上岸就被人伏击,手下死了大半,他的头马拼了命把他送走,可是自己身中数枪,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
下了地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正准备出去集合人马报仇,门就被推开了,夏佐冷着脸走进屋子里,看着顾尧红着眼往外走,身上的纱布还在往外渗血,咬了咬牙低下头来,喊了声:“干爹。”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躺下,护士小姐,麻烦你帮他扎上软针。”夏佐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指着顾尧说着,顾尧在一瞬间肌肉紧绷了起来,护士还没等碰到他就已经被他撂倒在地,死死的按着那护士,顾尧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冲着夏佐喊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手下死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他选择保你,就是他的命,仔细想想,他们到底是为了谁死?我命令你立刻放开她,老实听话,否则,我会让你吃更多的苦头。”夏佐的话不咸不淡,但是听得人心里发憷,顾尧看着那痛苦的皱着眉头的护士,沉默了几秒,还是把护士放开来,颓废的坐在床边上,任由护士把他的手牵起来固定软针,只是心中的恐慌难消,他太明白男人的手段,所以才更加畏惧。
“一样五毫升,现在注射。”夏佐对着护士说着,护士说了声是,可是看着顾尧阴沉这张脸仿佛随时都会撕开她的喉咙一样,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把药混合好,给他注射进了身体里,顾尧沉默的看着药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里,抿着唇像是要爆发了似的,只是夏佐在他耳边说着:“药效很低,但是副作用会让你痛苦大概两个月左右,这是你冲动的代价,护士小姐,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护士微微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夏佐送了她出去把门关上,回过身来的时候顾尧已经摆好了受罚的姿势,只是红着脸把头偏向窗户那边,他违抗不了眼前人的命令,他心里有数,自然也不会做那些无所谓的挣扎。
冰冷的触觉让他颤栗,错愕的看过去,紧接着就是一下直接咬上了臀肉,顾尧紧紧的攥住了身下的枕头,浑身都痛得发抖,眼前的影像也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只剩下无边无尽的黑暗,可是那皮带还是紧跟着就落了下来,朝着他身后那块肉猛打着。
看不到,听不清,药效比他想的还要快得多,原本健康的人失去视觉就算习惯也会害怕,更不要说还在面对着随时都会落下的责打,他拼了命去听身后的动静,身子紧绷的厉害,恐慌和害怕将他包围,察觉到四周安静了下来,顾尧刚刚放松,皮带又猛然落了下来,咬在皮肉上还不算,一连十几下接连着抽在一处,皮带卷着薄皮生生让那痛往肉里去钻,顾尧想挣扎又不敢挣扎,只能痛苦的摇着头希望男人可以放过他。
他知道这次是因为他冲动,擅自改了路线,原本以为会安然无事没想到恰恰打错了算盘差点满盘皆输,但是他没想到干爹会剥夺他的感知来惩罚他,还会给他一顿教训,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把自己推进车里大吼着快走的场景,身后的皮带更是越落越狠越落越准,带着伤的身体更是被皮带教训的青紫斑驳,臀腿之间的细肉被格外的蹂躏,不会让他破,但是绝对会让他疼到骨子里。


明天是以哥啦,要是发的晚了就是我还没回家,小伙伴们有木有在忙年菜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好,我闭嘴,舒川,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我们关家在逼你,还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愿意承担。”几乎在一瞬间,关九州的气势瞬间反扑了回去,把这个少年压得喘不上来气,袁东看着舒川失神的望着外面,只好带着他往前走,也在那一瞬间,舒川沉默着没有再开口,而是更加挺胸抬头的走了出去,袁东愣了一秒,也跟随了上去,只是不再像刚才那般的沉着。
袁东家,关九峰别扭的侧愣着身子,拽着绳子的两端拼命的往床栏杆上的凸起上蹭,把自己累的脸都憋红了都没把绳子给磨开,一时间有些泄气,只要袁东回来肯定会把他的绳子给换了,省的没看见自己再跑了,可是自己跑哪儿去了,他趁着袁东出去的时候往外面看了一眼,连的士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路人可以让他求救了。
正在关九峰懊恼这绳子韧性怎么这么好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门响,顿时身子就僵住了,想也没想直接闭着眼睛靠在了床头上,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就听见那卧室的门被推开,接着自己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让他不由的睁开了眼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大……大哥?”
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哥这么快就找到他了,可是看看后面,舒川沉默的靠在墙边上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团聚,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好,关九州替他解着绳子,看着他手腕被勒破原本就阴沉的脸更是黑了两份,关九峰瞥了瞥嘴角小声的叫了声哥,就听见关九州说着:“回去再收拾你。”
“……别啊,疼着呢。”小声的跟关九州撒着娇,等着绳子彻底解开以后关九峰下了地,目光直接看向了舒川,舒川也不怵他,上前两步站在他的跟前,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模样十分嚣张,可是下一刻,关九峰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舒川的脸上,舒川没防备被他打了个正着,嘴中的腥甜让舒川有些作呕,可是他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打够了?你可以走了。”
“我真恨我自己眼瞎了,把你当朋友,我告诉你舒川,就算我对一条狗好,都不不会对你好。”关九峰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舒川梗着脖子站在那里,双手抱臂,抿着唇角,关九州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慢着。”他刚要走,舒川就突然开口,袁东伸手拦住了关九州的去路,在关九州转过身来的时候,舒川挑了挑眉头:“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你再敢来找我的事,我会把关九峰的尸体还给你,不信,你就试试。”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关九州打开了袁东的手,跟着关九峰离开了袁东家,舒川一句话也没说,走到袁东的衣柜跟前,拿着行李箱把衣柜里的东西往行李箱里塞,袁东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立刻收拾东西,去我临时租的房子那里,至少短期内别回这边,快,收拾。”舒川一边往里面塞着一边说着,可是他久不见身后有动静,疑惑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就见袁东杵在哪儿,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由得停了手问道:“怎么了?不想走?舍不得?”
“小川,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啊?他们好歹,也是你哥哥,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回了关家,你会让自己很难做。”袁东今天一直没说话,就是因为他看不透舒川,明明心里难受可以还是冷嘲热讽的把他们推得远远的,尤其是关九峰,他真的不信舒川能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
舒川勉强撑出来的笑意在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僵在了嘴边,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舒川抬眼看着袁东:“其实不是每句话都是没用的,有人教过我,成大事者,不能被感情影响,必要的时候,哪怕被全世界指责,都不可以放手。”
“可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那个需要人保护的人,那个遇到事情慌乱不已的人,那个伤心就哭开心就笑的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看不出来半点影子。
一声轻缓的叹息,舒川顺着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坐在了床边,拍了拍身旁的地方,淡淡的说着:“其实,我也在怕,现在我的身边安插着那个人的眼线,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出卖,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连你都不要离我太近。”
他没那么强,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保护所有人不受伤害,现在人人可畏,他只希望,自己可以有点点时间休息,就算他能装出来凶狠,骗得了别人,可是他始终骗不了自己,关静沉步步紧逼,逼得他每天心力交瘁,只要自己走错一步,可能就会连累更多的人,他真的不想这样。
手机的声音在着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舒川接起了电话,说了两声是就站了起来,深呼吸一口气往外走,袁东一愣,立刻跟了上去,询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朗哥要看余韶的尸体,在后备箱里吧?直接带回去。”舒川说着,刚准备跑出去,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低下声音来对着袁东说着:“帮我把白敏童约出来,我需要我的势力。”
“你没搞错吧?”袁东瞪大了眼睛看着舒川,舒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在开玩笑,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直接跑了出去,袁东看看自己的房间,也只能先跟着舒川去做事回来再想办法了。
另一边,关九州带着关九峰回了家里,细心的拿着药替他上药,饶是关九州下手再轻,酒精蛰痛伤口的时候还是让关九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嘶嘶的往嘴里吸着冷气,听得关九州都觉得冷的慌,拿着纱布把他的手腕缠了起来,关九州指了指他:“怎么样,身上还有伤吗?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就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没想到人真的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哥,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舒川他只是缺乏家庭的关爱,所以才对别人都不冷不淡的,可是我想,我大概真的想错了。”微微垂下了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腕,他的目光有些落寞,他真的很希望是自己错了,毕竟舒川那个年纪,真的很容易被人诱进歧途,可是现在想想,关九峰觉得大概自己一开始就错了,有些人心性就是那样,改不了的。
“别这么想,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就和你说的一样,他缺乏家庭的关爱,也缺少人管教,所以才会这样,至少,别闹的这么僵。”故意隐瞒了舒川的身份不给关九峰知道,今天的事情,估计是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了,舒川做实做的太绝对,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这种性格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
关九峰听了,没拒绝,也没反对,只是侧着身子靠在墙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交朋友从来都是交心的,只是这次被卖的太干净,干净的他现在世界观都有些崩塌了,他不想理会,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管舒川究竟有什么苦衷,他只是真的想不到舒川会利用他,把他当做筹码,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故事,那些笑容,也都是假的吗?
心烦意乱的闭着眼睛,拼命想把和舒川有关的事情统统排挤出自己脑海,可是越这样,那些思绪反而一直往自己的脑海里钻,舒川陪着自己逛街,由着自己牵着他的手过马路,哪怕没兴趣还是跟他去参加音乐会看画展……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全都泛了上来,眼角有些湿润的偏过头,不想给大哥看到自己哭了的模样,关九州看着他难受,心里也并不好过。
沉了沉气,关九州冷了声音对着他说着:“既然你没事了,我们来算算账吧,违抗我的命令私自出门,还被抓了当人质,九峰,我跟你怎么说的?”那严厉的口气把关九峰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着关九州,眼眶还是红红的,半张着嘴嘴唇颤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关九峰没想到大哥真要跟自己算账,还以为只是说说笑着玩的:“额……那个,我……就是……就是那个,我手不疼了,没事了,那个我就先走了啊。”说着,关九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他又不傻,再待下去自己肯定死定了,关九州也不急,等着关九峰前脚刚迈出房间,轻咳了一声,顿时关九峰即将迈出去的脚就僵住了,干笑着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又走了回来,站在他的跟前脑袋都快撞地板上了:“哥,你就看在我这么伤心的份儿上饶了我这次吧……”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你要是现在在我面前哭一场,我还要再给你个十万二十万的做赔偿?”关九州慢条斯理的问着,问的关九峰有些心虚,摇了摇头把头低了下来,刚想反驳些什么,就听见面前的男人阴沉着说道:“反了你了,我不让你出去是害你是吗!我做事用你插手?下次是不是还真让我拿个骨灰盒去找你啊!”
“不是……”关九峰知道大哥还在恼怒自己违抗他的命令私自出去还险些把自己栽里面,沉默着走到床边跪了下来,拽了枕头垫在自己肚子底下,那宽松的睡裤也被褪了半截,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关九州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把放在书柜里的戒尺拿了出来,走到他身旁,冰凉的戒尺点在臀肉上把关九峰弄得一个激灵,手紧紧的抓着床单肌肉也不由得紧绷了起来:“哥……轻点……”
“轻点?我让你轻点作你听我的了吗?”挥舞着戒尺就打了下来,那十成的力道让关九峰痛得有些猝不及防,臀肉被戒尺深深地咬了下去,在抬起时只留下乌紫的印子和那难忍的呼痛声,抿着唇把脑袋埋进床单里,下一刻又被戒尺打的扬起了头忍不住惨叫,紧紧追赶的戒尺不断的落在臀肉上,丝毫不放水的力气仿佛要活脱了他一层皮似的,臀肉随着戒尺落下而颤抖,关九峰平日子里犯些小错也不会被他这么责打,一时间也有些承受不来,身子有些瑟缩:“哥,哥你饶了我吧,我以后真的敢了!”
‘啪!’“这句话你从小说到大,哪次你长记性了!”挥舞着戒尺又是狠狠的一下,关九峰差点从地上窜起来,还没等缓过神来,戒尺就再度砸了下来,专朝着臀峰上打,就像是和那块肉死活过不去似的,任由关九峰怎么躲避,戒尺都能准确的落在一点上,那不堪摧残的臀肉迸裂开来,鲜红的血珠从皮肉下渗了出来,关九州这才暂时停了停手。
关九峰失神的趴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被疼痛几乎要吞噬了,什么伤心什么难受统统不在乎了,他只在乎大哥能停手饶过他,臀肉像是被人那刀子活活割开一般,锐利的疼痛一直在刺激着关九峰,别说是想坐凳子了,估计几天都不用想要随便走动。
拉了凳子坐下,关九州也不去管他,只留着他在哪儿自己缓神,关九峰沉默了好久,才悠悠的反应过来大哥已经停了手,想直起腰来把裤子提上,但是刚一动,身后的疼痛瞬间让他又趴了下去,惨白的小脸被汗水浸湿,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九峰,你为什么要救他?还是你觉得,我会说话不算数?”关九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关九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说,只是真的没力气了,也不想再去想,舒川真的把他的心伤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救他,救一个不值得自己救的人。
“你觉得委屈,还是觉得疼?那些枪手不是我的人,他们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你知不知道?”虽然他答应了余韶会给他支持,不代表他立刻就会做,当他知道九峰冒失的去陪着舒川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九峰的胆子也太大了,只不过是偷听了别人说话就私自行动,幸好看起来真的没受什么伤,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交代了……想着,摇了摇头,也是有些无奈。
“对不起……哥……”关九峰小声的说着,能找到舒川那里想必舒川也没少给大哥苦头吃,失落的趴在那里,就觉得一只大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脑上,肆意的揉搓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头发全部都揉乱一般,低下身来对着他说道:“既然知道对不起,以后就别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知道哥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你。”
“哥,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会学会看人的。”伸手抓住了关九州的手腕,难免的是那抹失落,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改变舒川一点,可到头来不仅没让他改变,反而让他变得更坏了,如果再有的选,他一定不会再选择去认识舒川了。
关九州点了点头,轻轻地把他抱上了床,牵扯到身后的伤还是疼得难受,五官紧皱着贴在枕头上,恨不得把身后那两团肉割下来,关九州拿着药涂抹在他的身后,刚刚碰到伤口,就见身子猛然一抖,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枕头,真的太疼了。
其他地方顶多挂了点青,臀峰上却被打的裂开了口子,如果不是关九州下手有数,怕是真的要皮开肉绽,别说起床了,动都别想动一下,尽管关九州尽可能的放轻了力道,对关九峰来说还是疼得厉害,药顺着缝隙进了皮肉下,关九峰脸色一白,呜咽了一声把自己的脑袋彻底埋进枕头里,关九州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药给他上好,这才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着:“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隔壁,还有事请叫我。”把他的手机摆在他的手边,这才走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关九峰才把头抬起来,眼底尽是失落和失望,说他能很快缓过来神,也是做给大哥看的,怕他担心而已,关九峰平日里除了音乐社也就只有舒川和几个朋友走得比较亲近,毕竟他们家做的生意不干净,很容易就会被人利用,所以关九峰一直都不敢随便乱来,只是这次,怕是回家的时候爸肯定又会把自己骂的抬不起头了。
关九峰叹了口气,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了几下,偶然间翻到一张照片,是那天他拽着舒川陪着他去开地下音乐会的时候照的,舒川虽然显得不太高兴可是眼里一直流露出兴奋,这种地方平日里想来他家里人也一定不会让他去的。
“啊!烦死了!我闲的没事儿弄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啊?”郁闷的耷拉着脑袋,可是就是这么奇怪,越想忘了一个人就越会发现这个人留下的痕迹太深了,深到你随便想起什么都能和他扯上关系,关九峰发现这点以后有些泄气,还不是自己把他带进自己的生活圈子里的,现在好了,真的是自己找苦头吃。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关九峰把电话本翻了出来,手犹豫不决的在舒川的电话号码点开来,手停在才菜单上,倒是更加犹豫不决了,删了他,拉进黑名单,以后都不会有联系了,反正他现在也经常去音乐社不去学校,学校里见到不说话也就可以了吧?
这么想着,关九峰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按下了拉黑,当号码变成红色了的时候,关九峰把手机直接摔在了一边,侧着头面对着墙,除了墙什么都不想理会,这样,就干净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他利用了吧……
可是冷静了一会儿,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讨厌什么,讨厌他利用自己,还是讨厌他骗自己?显然都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他这么好奇,想融入他的圈子里和他做朋友,因为他实在是太好奇舒川身上的秘密了,总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感,无论他怎么探索,都探索不出来。
想想,关九峰又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能把他拉回正路,是不是大哥也就不会再准备杀他和他对峙了?伸长了胳膊把手机拿了回来,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刚要打过去,他的手又僵住了:“我都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真的还会再理我吗……”
平常打电话十个里面九个舒川都不接,更别提现在他们已经闹掰了,估计,早就把自己拉进黑名单里面了吧?纠结了半天,关九峰觉得自己快把自己给纠结疯了,郁闷的把电话号码还是拉进了黑名单里,沉沉的把脑袋低了下去,两指捻着枕头边往外拉扯着,嘴中嘀嘀咕咕的念着:“你说,我和他,还做不做得成朋友……应该,再也没可能了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温家,车子刚刚开进院子里,就惊动了正在一旁凉亭里谈事情的两个人,吕衔文站了起来走过去替舒川开了车门,舒川说了句谢谢,就见温朗也走了过来,这才把后备箱打开来,余韶的尸体就躺在后备箱里,头歪在一侧没有任何反应,血顺着枪孔流的后备箱里到处是,方才舒川差点让血味儿顶吐了。
“做的不错,把尸体弄走吧。”温朗拨弄了两下说着,吕衔文看了一眼袁东,两个人一同上了车,袁东上车之前看了一眼舒川,可是舒川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有什么事情要跟温朗说似的,待着车开走了,温朗也就抬步往凉亭那边去,舒川一声不响的跟在温朗的身后,直到进了凉亭里,温朗坐了下来抬眼看着他问着:“怎么?有事情要跟我说?”
舒川点了点头,往前又走了两步,直接跪了下来,冰冷的地砖冻得舒川打了个激灵,只是低了低头也不说话,温朗却能猜到他到底是为什么事情来找他了,倒了一杯热茶轻抿着,由着他跪在自己身侧也不去理会,反而像是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一般,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谁都没先开口来打破这个僵局。
这凉亭里的地砖本来材料就属寒性,经不得久踏,更别说是穿着身单薄的衣服跪在上面,没跪上一会儿的功夫舒川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姿势也是跪的扭扭歪歪,只能偷偷的掐着自己的腿来让自己缓缓神,那怕疼也好过熬不住的。
小半壶的热茶刚刚烧开,从滚烫变得冰凉,舒川一直都撑着身子跪在那里,期初还好熬一些,毕竟在家里也经常被以哥罚跪让自己想事情,但是久了久了,就觉得一股寒气从骨缝里往上钻,膝盖以下变得冰凉的都没有知觉了,更不要说想要动一下,就算朝死里掐掐出青来也只是手疼而已。
终于,温朗把壶放了下来,侧过身子看着皱着眉头垂着头,脸色已经一片惨白的舒川:“想清楚为什么要你跪了?”“是……因为我自私做事不分后果。”舒川今天来找温朗,就是为了领刀手那事情的罚,他想了好久,才敢踏进温家的门。
那刀手被关起来的时候舒川去过一次他家里,小女孩刚几岁大,奶声奶气的拽的他的手叫哥哥,问他爸爸哪里去了,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亲,所以才偷偷的去把那刀手放了,只是没想到温朗不罚他不打他,却用了更严厉的方式要他亲手杀了那个刀手,告诉他有的人,留不得,该做事的时候,就算心软也没用……
温朗微微点了点头,把杯子放在石桌上,对着舒川说着:“其实你做的没错,咱们不一定非要杀人,以前的帮派,讲究道义,现在的帮派,讲究利益,如果你做不到后者,就只能选择前者,但是舒川,为帮派做事,不是你小孩子过家家,没那么简单,我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是你自己不走的,学不会走这条路,趁早滚,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干爹,小川认罚,以后不会再心慈手软了。”舒川恭敬地回着,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儿,只是没想到有些事情始终是瞒不过去的,哪怕他已经把那个刀手送走了,仍然会被温朗找回来,想要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你知道就行。”点了点头,温朗站起身来往屋子里走去,示意舒川跟上,舒川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还没等走出去两步差点直接小楼梯上摔下去,扶着那柱子坐在栏杆上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小腿,阵阵的刺痛直往骨头里钻,舒川痛的五官几乎要皱在一起,喘了几口粗气稳了稳,见温朗已经进屋子里了,也不敢耽误,只能忍着挪着步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进屋子里,舒川惨白的脸色又白了一截,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藤条这东西,每次舅舅打他都爱用,而且每次都会把他打个半死,脚步一顿,舒川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刚要跪下,就见温朗把敲了敲茶几的桌面,舒川一愣神,乖觉的走过去双手撑在桌面上,双腿还在打颤的厉害,就见温朗起身走到他身侧,拿藤条点了点他的腿,舒川瞬间把身子紧绷了起来,那藤条破空而下‘咻’的一下抽在了小腿内侧,舒川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心里希望温朗下手可以轻点,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以哥解释伤从哪儿来的。
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臀肉,藤条落下几乎要把裤子抽开了丝,舒川没想到温朗会下这么狠的手,只能强行憋了一口气忍耐着,想要抵挡半分的疼痛,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那藤条‘咻咻’落下的声音,臀肉被布料辗轧又被藤条蹂躏,莫要说再继续打下去,就算如今这样回了家能脱得下裤子都算是万幸。
只可惜身后的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责打,锐利的疼痛痛的舒川有些发抖,原本就撑不住的身子更是下意识的往下躲避,偏偏他这一躲藤条就会落得更狠,布上渐渐晕染开来几朵红色的花,温朗挥手打向臀腿间,难以压制的呼痛声从喉咙里溢出,舒川不住地摇着头仿佛再求温朗停手一般,脸上布满了被疼出来的冷汗,打湿了刘海滴落在茶几上。
舒川真的快撑不住了,双臂打颤的厉害,双腿也止不住的发抖,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撑在茶几上,可是身子却本能的想要躲开那残酷的惩罚,温朗并不是每次都打这么狠,他真的怀疑自己要怎么忍下去,几十下藤条都足够他喝上一壶,不知道是否是他走神的太厉害,身上一泄劲,直接摔在了地上,下巴嗑在茶几上还没缓过劲来,那没收住的藤条更是一下抽在侧腰上,舒川张着嘴想喊疼,可是疼都喊不出来,颤抖着往外呼着气,浑身除了疼和累什么都感觉不到,更不要说立刻爬起来。
“起来。”冰冷的两个字让舒川狠狠的抖了一下,说了声是,可是嘴中还能尝到刚才嗑出来的血味儿,舔了舔嘴唇,舒川费力的爬了起来,狼狈的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刚刚站稳身子又被那剧烈的疼痛逼得眼眶发红,没什么精神的看着地下的地砖有些失神,温朗拿着藤条挑起他的下巴,那双湿漉漉夹杂着恐惧的眼睛毫不保留的闯进他的视线里,让他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温朗把藤条随手扔进了一旁的柜子里,走到沙发上坐下,淡淡的说着:“怕挨打,就记着点疼,不然,别怪我不疼你。”
“已经……很疼了。”舒川在嘴中自言自语的念着,知道他的规矩家里不留人,说了声谢谢干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系在还腰间,挪着步子往外面走着,只是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仿佛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他也知道回去以后怕是不会好过,但是总好过给外人看了个光的是要好的。
踉踉跄跄的出了门,看到袁东正等在门口,似乎有了一会儿了,看见舒川那副虚弱的模样从屋子里出来,赶紧下车上前要扶舒川,却被舒川不着边际的躲开了,袁东的手僵在原地,舒川喃喃的说着:“血,别碰我。”
“血……?”袁东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血染在了手上,没擦干净,怪不得他要躲开,跟在后面看着他进了车里,原本想带他去自己哪里至少帮他把伤口处理了,可是舒川执意要回家,哪里也不肯去,袁东也拧不过他,只好带着他回了家里。
这个点顾尧和夏以还在公司,家里没人,袁东把手擦干净了扶着舒川进了家门,舒川进了门以后跟袁东说让他回去,自己扶着墙慢慢的往楼上走着,臀肉摩擦着布料只是不断的挤压着伤口而已,舒川也只能靠着这点点的痛觉来支撑着自己,至少得回到房间里,才能好好休息……
另一边,温家,等着舒川的车离开,吕衔文才从角落里把车开了出来,停在了门口,按了两下喇叭以后看着屋子里温朗穿着一身西装走了出来,吕衔文立刻下了车替他打开车门,看着他坐进去以后才重新上了车,温朗淡淡的问着:“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袁东的枪法的确很准。”吕衔文回了句。


温朗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这般的沉静倒是让余韶不太适应,小心的询问着:“朗哥,你觉得舒川和袁东……他们真的是叛徒吗?”“不会,小川太固执,虽然脑子活,可是就和我当初跟你说的一样,他走这行,并不适合,袁东也许有问题,不过只要小川在一天,他就不敢动手。”否则,你也不会有命在这里等着伤好好陪着老婆去外地了。温朗在心中想着,看着余韶要起来,把床又给他往上摇了摇,问着:“怎么了?”
“没事,烟瘾犯了。”余韶拿着烟要往嘴里塞,却被温朗拿了下来,连同烟盒都扔进了垃圾桶里,余韶哎了声,下一刻后脑就被温朗拍了一巴掌:“留着你的命赚钱养你老婆吧。”余韶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后脑不疼不痒的也就是温朗还会这样。
“好好休息,等过两天,我让阿文陪你们去那边安顿,安顿好了给我来个电话,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你再回来帮我。”温朗说着,余韶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点了点头,温朗也没觉得还有什么好嘱咐的,又说了句好好休息,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推开门,女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角还挂着泪,温朗看了眼吕衔文,吕衔文赶紧摇了摇头那意思这可不是我弄哭的,走过去拍了两下女人的肩膀,女人立刻站了起来,规矩的喊了声朗哥,温朗嗯了声:“进去吧,好好照顾他。”说着,从钱包里拿出张卡来递给女人,对她说着:“这里面存了些钱,你留着,阿韶爱赌,钱在你这你们日子还能好过些。”
“谢谢朗哥。”女人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若是他不赌,那里会有今天的事端,温朗没再多留,对吕衔文说了声走吧,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医院,只是那走廊里,女人拿着手里的卡仍然在小声的哭着,也怕给屋子里的人听去了心中难受。
出了医院上了车,吕衔文透过后车镜看着温朗,有些不解的问着:“朗哥,现在四爷走了,他的位置就空了,你真的准备把小川给扶上去?”“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温朗只是回了这么一句,吕衔文自觉讨了个没趣,低低的哦了声,倒是有些醋味。
吕衔文跟了温朗这么多年倒也不奇怪温朗这天枰的手法,只是舒川刚来没多长时间,先是认了他做干儿子,现在又要扶他上位,红的太快难免招人眼红,就算是吕衔文也有些妒忌了,心里想着,也断然不敢跟温朗说,要是再扰了他,可就真的是不懂事儿了,只不过身后的人显然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有些人,有足够的野心,也可以做大事,这种人,只要控制得住他们,就要推他们上去,让他们为你做事,可还有一种人,会让你觉得安心,留在身旁,比让他上位对他更好。”
一句话,吕衔文的脸唰的就红到了耳朵根,他自然是知道朗哥看透了他的醋意,几个长跟他的人里面只有他经常跟着他到处走,有什么好处也头一份想着他的,虽然比起其他人他的辈分职务都不算高,可也是温朗的头马,就算不抢功不抢利该有他的那份一点都不会少,这点吕衔文心里有数。
暗暗在心里倒自己到底是算不过朗哥,车子也开的比刚才更稳了,温朗不着边际的笑了笑,念了句:“你有时间可以多和小川接触接触。”“啊?朗哥你还是不放心他?”吕衔文错愕的开口问道,温朗摇了摇头,颇为玩意的回了句:“我觉得你跟他这些日子走得近了些,性子也开朗多了,好事。”
吕衔文瞥了瞥嘴角也没吭声,心念着我倒是想开朗呢,我开朗了也镇不住场啊,还是就这样吧,一会儿牵牵嘴角一会儿摇摇头的弄得身后的人有点头大,伸手拍了他一巴掌瞬间就老实开他的车了。
夏以番外?
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被吊在半空的男人抽搐了一下,随后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那淡雅的微笑,看得人心中真真的发寒:“夏爷,饶了我啊……我真的是被打得受不了了才交出去的,夏爷拜托你饶了我啊……”
男人痛苦的求饶声并没有勾起夏以的半点怜悯心,反而挥了挥手,站在男人身后的两个掌刑的人抡起棍子就朝着男人脊梁上打,浓重的血腥味儿混合着惨叫声在房间里久久不能消散……
夏以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夏佐正坐在客厅里品茶看报,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进来似的,夏以抿了抿唇,走到夏佐面前两步远的地方跪了下来,微微垂着头脸上还带着些懊恼的神色:“对不起干爹,那几本账,落在警察手里了,我会尽快想办法毁掉。”
他掌管账目,账本却被手下的人交给了警察,这种事情无疑会于给帮派带来了多大的麻烦,那坏事的人估计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过,可是夏以也很清楚自己的后果,也可能只是比上好上一星半点,至少不至于被打到残废而已。
房间里的沉默压抑的人有些喘不上来气,夏以抬起头看了眼夏佐,认命的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柜子里,从柜子里拿出来一根藤条,回过头看看夏佐,夏佐仍然像是没发现他的动作似的,心中叹了口气,只好拿着藤条折返了回来,恭敬的跪在他面前把藤条举过头顶:“请干爹惩罚,是小以办事不利惹了祸端。”
“既然知道惹了祸端,还要仁慈饶他一命,我应该说你天真,还是应该说你傻呢?”夏佐站起身来,那滚烫的茶直接泼在了夏以脸上,炽热的温度烫的夏以一紧,随后把藤条举得更高了一些:“请……请干爹责罚。”
“知道,就不要再有下一次。”点了点他的背,夏以会意的把上衣脱了下来,原本就跪的笔直的身子更是直了直,夏佐也不逼他,只是绕到他的身后,那冰冷的藤条在赤裸的背上滑动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没有任何安全感的举动反而是夏佐最喜欢做的,只等着人完全放松下来的那一刻猛然间下手,一条乌紫高肿的细条浮现在背上,夏以攥了攥拳头没吭声,只是觉得背上反而愈疼愈裂。
藤条兜着风刮下,像是生生要刮下来层皮肉似的,背上肉少又根本不经得打,稍微重一些都会觉得那疼直往骨肉里钻,生生磨得人眼眶发红,夏佐挥舞着藤条往下打,一下重过一下,乌紫交错的棱子排列在背上,跪着的人只能苦苦的熬着,指甲几乎要剜进肉中,抿着唇边脸色有些惨白,只是由着那藤条越发落得刁钻,专门往交错间打,似乎这样能让他痛个透彻,在这痛里也可以好好反省。
阵阵的刺痛刺激着他的神经,夏以不由的弯下腰去想要躲避着钻骨般的痛,只是未等往下弯一弯腰,身后的男人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朝着他的肩胛骨间便是一下,鲜红的血珠顺着背上滑下,夏以忍不住闷嗯了声,下意识的说了句对不起,撑着身子让自己跪的更直了一些,牵动着背后的伤只是让自己痛的发抖而已。
“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账目丢失被警察差上来我会很麻烦,如果警察查上你就更麻烦了,必要的时候,就把线断掉,我不希望在看到你心软,好吗?”完全是一副商量的口气弯下腰来看着夏以,手顺着他的后脑滑到后颈下方,手上猛然间施力掐着那块肉拧着,夏以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痛苦的皱着眉头想要去把他的手打开,只是他一动反而拧的更狠,从喉咙里呜咽着喊出一个是字,也已经快被他逼到极限。
“我没听到,再重复一次,好,还是不好?”往他面前凑了凑,夏佐放柔了声音问着,若是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一个父亲还询问受伤的孩子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只是当事人才知道,他巴不得立刻出去躲得远远的。
“好……我知道了……会把事情处理干净的……额……”磕磕绊绊的把话清楚的说出来,背上突然就挨了一下,一道清晰的血印子浮现在背上,夏佐点了点头:“很好,我等着你的表现,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收回你自由的权利。”
“是……我明白。”随着身后破空而响的声音,藤条没有章法的落在身后的伤口上,加重了力道砸下,每一下之间的空隙让夏以吃足了苦头,一个趔趄,双手撑在了地板上,大口的缓歇着喘着粗气,夏佐在那一瞬间就停了手,在他背上敲了两下:“明白就去做,三日之内,我需要结果。”
语毕,夏佐把藤条放在了他的面前,不用他开口,夏以已经主动把手伸了出来,让他把藤条放在自己的手里,等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以后,夏以才把那藤条重新举过头顶,目光落在一旁的钟上,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的难熬。
汗水顺着肌肉滑下,渗进伤口里,微弱的刺痛又痛又痒,想要去碰想要去挠又不敢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夏以惨白着脸色跪在客厅里,哪怕时不时有佣人进出,也没有一个人看去看他的笑话,更没有一个人的视线敢落在他的身上。
堪堪的跪到傍晚,浑身都已经痛到发麻,双臂更是颤抖的厉害,仿佛只要随时一碰,整个人都会倒下去似的,脸色发白嘴唇干的开裂,舔了舔唇上的裂缝,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夏以下意识的把身子跪的更直了些,抬起头来看,却见来的人并不是干爹,而是自家的管家。
管家走到夏以的面前目光仍不敢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着他面前的地板说道:“大少爷,老爷吩咐您可以起来了,三日之内您若是把事情办妥贴了,这事就算完了,三日之后若是还是拿不出个交代,就得让您过趟场了。”
“恩。”在那一瞬间,夏以像是松了劲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浑身的酸痛同时向他涌来,藤条‘啪嗒’一声在夏以手中生生折成两半,垂着头掐着自己的大腿,像是要抑制那股子酸麻的劲儿,只是这自虐版的方式只是让自己更加辛苦。
三日后,刑房外房,几个男人坐在一起,目光都在往门口看,坐在最末的男人抬手看看表,又抬起头看着笑着坐在那里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夏佐,插了句嘴:“门主,不是我们不信少主的实力,但是咱们是黑社会,去警局里偷东西,不就等于虎口拔牙?我看少主回不来了。”
“哦?是吗?我让你等,难道你还敢不等?”夏佐端起茶杯来慢悠悠的品着茶香,把那开口说话的人噎的脸色铁青,把头撇向一边,也就是这时候,夏以大步的走进了外房里,手中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把袋子打开来,几本账直接掉落在桌子上,被交出去的账本一本不少,眼尖的人察觉了夏以的模样不是很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不由得‘关心着’:“少主,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多谢关心,我的身体很好,这几本账,我拿回来了,我相信这下子,没人再敢说闲话了吧?”夏以双手抱臂,话说的模棱两可,可是目光只是看向夏佐身旁的一个人,那人被盯得背后阵阵发冷,更是被夏以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笑的心中发毛,仿佛随时这冷静的人都会扑上来咬上他,拿着他的把柄。
夏佐把账目拿过来大致翻过以后就交给了身后的男人命令他把账本烧了,几个人也陆续离开了外房,只是那男人从夏以身旁走过的时候,听见十分缥缈的声音钻进他的耳内:“想害我,你还不够那个资格,再练练吧。”
惊恐的目光被夏以无视,直到屋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夏以坐在靠着他最近的凳子上仿佛脱了力般的,隐隐还能从那玄色的衬衫上看到丝丝的湿润,夏佐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旁,把提早准备的药膏放在了他的面前,未等开口,就已经被夏以截住:“做事的时候,我是你的手下,做完事,我才是你的孩子,我懂得。”
“你懂就好,好好休息。”没有安慰,没有爱抚,只是一句简单的我懂得,就已经足够,两个人相视,更像是一对早已熟络彼此的朋友,懂得彼此的心意。看着夏佐离开了外房,夏以才微微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挤压着背后的伤苦涩的笑着:“只是真的……很痛啊……”
——————————end————————————

目测没虐起来……sorry……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你自甘堕落,还是你逼不得已!】
【别为你的堕落找借口。】
【比你惨的人多了,难道他们都要进黑社会吗!】
一句一句的话无休止的侵入进舒川的脑海里,舒川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沉沉的低着头,思绪混乱的厉害,关九州那天的话对他的影响的确太大了,到现在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是他真的被逼无奈,还是自己自甘堕落才进了帮派……
“喝碗粥吧,我刚熬好的,加了点桂花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头顶响起了袁东的声音,舒川嗯了声坐直了身子把碗拿了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慢悠悠的喝着,可是目光一直都在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袁东以为他还在想关九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着:“别自责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丢了再交就好。”
舒川手下一顿,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也没那么多好想的。”“那就好了,白敏童那边我帮你安排好了,他过两天忙完了手头的交接就过来找你。”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却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袁东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先去忙他的了,也是让他好好想想,最近做事都心不在焉。
等着房间里就剩下他一个人,舒川便把碗放下了,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他想约关九州出来聊聊,或许,他可以帮自己,就算再差,好歹血缘是摆在那里的,自己想抽身,他应该会帮自己,到时候自己再联系外公那边,把以哥和舅舅送回德城,关静沉就算再有能耐,也绝对奈何不了自己了。
有些烦躁的理了两把头发,站起身刚要出去买点止疼药回来,手机就响了起来,抄起来扫了一眼,舒川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可是还没等他抬脚往外走,手机就又响起来了,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终于不耐烦的把电话接了起来:“温华美你要干什么!我没工夫陪你玩。”
“……小川,对不起,上次是我鲁莽了,老师要见你,你可不可以,再来一趟咖啡店。”小心翼翼的问着,声音里还夹杂着几分的颤抖,舒川先是一愣,随后嗯了声把电话挂断了,温华美哪次不是用命令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这次怎么这么加着小心?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舒川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件外套换上,快步走了出去,招了袁东一起出去。
咖啡店里,舒川推开门走了进去,袁东刚想进去,就被服务员拦了下来,舒川往后看了眼,摆了摆手,袁东点了点头就回车上去了,这舒川才走进里面去。
关静沉悠然的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看着晚报,温华美站在他的身侧,连同身子都有些发抖,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舒川大咧咧的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掩饰了过去,踹了脚桌子问着:“有什么事儿快说,说完了我还有事儿做,没空陪你在这儿耽误。”
“别那么急躁,小美,去泡杯咖啡。”关静沉挥了挥手,温华美说了声是往后厨走着,舒川扫了她一眼,那别扭的姿势十分的不自然,纵使她装得再好舒川现在也能看得懂她是什么情况了,抬眼扫了眼关静沉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打死也和自己没关系,别去多那个嘴了。
食指轻轻叩着桌面,有节奏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的响亮,配着那墙上挂着的老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倒是听得人有些昏昏欲睡,温华美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回来,把咖啡摆在了舒川的面前,然后又走回了关静沉身后站着,舒川也不去碰那咖啡,只是看着关静沉:“现在可以说什么事情了?”
关静沉把手里的报纸折了一下拍在桌子上,往前推了一把,敲了敲报纸上照片上的一个男人说着:“这人你认识吗?”“认识,南边来的老板,怎么,有问题?”舒川不解的挑了挑眉头,最近生意多了联系的人也多,舒川脑子记得人更多,看上一两次就记得住。
关静沉点了点头,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照片,就是报纸上的那个人,见舒川困惑,开口道:“我要你做了他。”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这人自己的确认识,可是招待他的人不是自己,是吕衔文啊,自己做了他吕衔文哪儿怎么办?张着嘴想说你疯了吧你,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关静沉继续说着:“别那么急别那么急,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不听人说话,你把话听完了再说不好吗?”
几句话把舒川本来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侧着身子不去看他,那意思你说我听,我看你能说出来个什么花来。心里气愤关静沉净给自己找麻烦,可是还不得不留下听他絮叨,捏了捏眉间,勉勉强强开口:“你说,我听行了吧?”
“我要你当街做了他,我知道,你手里有一批专门训练出来打架砍人的刀手和十几个枪手,不过目的不在杀人,要你当街,更是当着吕衔文的面。”关静沉说完,舒川的眼神就锐利了起来,如剑一般直接射向关静沉:“呵,你是想借我的手把吕衔文拉下马?喂,你搞没搞错,我和他无冤无仇凭什么把他拉下马。”
“你已经把余韶拉下马了,还差一个吕衔文?”关静沉笑着,端起咖啡来呷了呷,仿佛根本不在乎眼前人的愤怒,舒川只觉得胸腔里拱着一股火,哼了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也不吭声,反而是对面的男人丝毫不介意他这副小孩子的模样,把咖啡往他跟前推了推:“别那么大的火气,你好好想想,早一天坐上家主的地位,你就早一天离开,你在关家没有任何的实力和势力,唯一能送你坐上家主位置的,就是咱们关家的世仇,到时候,你还怕没人听你的吗?”
“可是你杀了我爸,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关静沉你的恩惠我受够了,你的控制我也受够了,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再有下次,我一定杀了你。”舒川气的一张脸通红,目光死死的盯着关静沉拍桌站了起来,他已经杀过一次人了,真的不在乎再有一次,哪怕他怕他仍然会做,不是他心狠,而是他真的受够了。
被他控制,被他威胁,听从他的安排,听从他的命令,一切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里自己没有半点的自主权,哪怕他现在的位置已经坐的够高了,可是如果关静沉一句话,说不定自己就要给别人当做垫脚石帮助他们往下爬。
舒川从来就不喜欢被人控制,何况如果不知道真相,他也许还会听关静沉的,可现在知道了真相,别说是为他做事,就连看见他舒川都觉得恶心,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关静沉也不拦他,只是幽幽的说了句:“怎么,翅膀硬了,想跟我对抗了?”
脚步一顿,舒川冷笑了一声:“对,就算是我翅膀硬了吧,我真的不想再做了,如果你念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拜托你放过我。”转过身来看着仍然坐在那里的关静沉,舒川眼里流露出一丝哀然:“我真的不适合做这行,这么下去,我迟早会死,我不想死的那么早,更不想死在仇家手里。”
“可是你有的选吗?一日是帮派的人,一辈子都是帮派的人,洗不干净的,你的案底在警局里有两本词典那么厚,你真当你还漂得白?”关静沉笑着对着舒川说着,像是把他握的死死的一样,抿了抿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见舒川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这才继续开口:“舒川,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恩?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混混乃至老大,就算他们退出江湖了,仍然有很多江湖人找他们,因为一辈子都退不干净。”
他的话让舒川僵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也从来不用他想这些,他根本不知道帮派是怎么一回事就急匆匆的去找了温朗进了伏龙会,现在就算他后悔也晚了吗?懊恼的跺了两下脚,脸上也是满满的恨意,换来的只有男人的轻笑,点了点桌面,关静沉淡淡的说着:“别恼,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第一百五十章
警惕的看着关静沉,舒川还是走了回来坐下,只是脸色不再像刚才那么好看,反而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似的,有些蔫又有些恼火,沉默的把头撇向一边看也不看他,关静沉却不在意:“其实你想想,你为什么要做这行,不就是为了夏以和顾尧吗?是,你现在觉得我在控制你,可是你想想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得到的好处,远比你现在想的要多得多,这点小苦头,不就是你上位的一点零头吗?我用我的人帮你,让你站得高,望的远,人家往上升,那是往上爬,你往上升,那是坐着直升机,从底一下子就飞到最顶上,不好吗?”
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吸引了舒川的注意力,舒川有些惊慌的看着关静沉,眨了眨眼睛又缓过神来,沉思着他说的话,也没开口回他,自己的初衷,的确就是为了以哥和舅舅,可是走得这么远,舒川开始觉得事情不受控了,不在他的控制之内,就好像什么东西慢慢的从他的手心里溜走了,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一个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混混梦寐以求的,舒川也想要,他不是不想,尤其他的确有很大的野心,只要他想的东西他就一定想方设法也要拿到,但是仔细想想,舒川摇了摇头没吭声,差点又被关静沉给套进去了,如果自己真的听了他的,把吕衔文拉下马,吕衔文会怎么样?温朗那边不好交代,那个老板估计还要找人时做了他,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从前他从来不会像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的情况逼得他不得不去想,他觉得关九州说的是对的,或许根本不是他被眼前的人逼迫的无可奈何,只是他觉得好玩,觉得新鲜,所以才自甘堕落,他有钱花有人疼,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黑社会来赚钱养家,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真的错了,他现在想回头了,不想再做下去了。
咬了咬牙,舒川才堪堪开口:“你找别人吧,我不做了,利益越高风险越高,关静沉,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你已经把我推进火坑里了,我现在已经再往外爬了,我拜托你不要再踹一脚,让我出不来,好不好?”放低了语气哀求着眼前的人,他敢说这辈子他都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个人,那肆意张扬任性的孩子现在只想要一个自由,让他彻底退出这灰色的世界,回归到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地方,回归到他家。
“呵。”他的话说完,关静沉就笑了,毫不遮掩的嘲笑摆在脸上,让舒川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关静沉双臂搭在桌子边上,朝他勾了勾手指,舒川把头伸了过去,下一刻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人由着惯性撞到墙上,痛苦的皱着眉头跌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来看着关静沉的目光里夹杂着几分的绝望,关静沉冷笑着:“现在想起来退出了?你不觉得太晚了点吗?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你?”
“我……不知道。”舒川捂着自己的脸撑着墙坐直了身子,没容的他缓一口气,关静沉就告诉了他原因:“因为你蠢,因为你轻信别人,你以为你比别人聪明,实际上你比别人要蠢得多了,告诉你,你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自私。”
我自私……?舒川懵懵的看着他,现在没听懂他说什么,只是关静沉也不再给他任何解释,只是把一把枪拍在了桌面上往前推了一把:“杀了他,你有短暂的自由,可是如果你想忤逆我,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淡淡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儿,面前的男人依旧像是刚见面时候的慈祥男人,只是现在,舒川真的看透了,关静沉的心,是黑的。
他知道,顺从对他有好处,可是他真的不想做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跑,温华美想也没想上去就把舒川撂倒了按在地上,剧烈的撕扯让舒川痛到了骨子里,一声惨叫传遍了整个屋子,袁东立刻从车上下来,想要闯进去,奈何门口的服务员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袁东堵在了门口,任由他怎么撞怎么敲就是不让他进。
关静沉站起身来走到舒川的面前蹲了下来,挑起他的下巴逼着他必须看着自己,那双愤怒的眼睛透着火花,恨不得把他剥皮卸骨,关静沉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状态:“这就对了,就是这个眼神,还真是别说,仔细看,你还挺像他的,想反抗对吧?想离开对吧?你有那个本事吗?”
想在逗一条狗似的拍了拍他的脸,这般的屈辱让舒川更加的不服气,怒吼着挣扎,想要从温华美手里挣脱出来,只是温华美压得太死,他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到侵骨的疼,不仅没能挣脱出来反而疼得满头大汗,只能仰着脖子惨叫。
似乎是玩够了,关静沉挥了挥手让温华美起来,温华美这才站了起来,看着舒川捂着自己的肩膀不肯去握住关静沉伸过来的手,有些担忧的想要上前扶上一把,舒川直接打开了她的手,厌恶的说着:“别碰我,我嫌脏。”
温华美的手僵在了半空,最后只能是垂在了身体两侧,就这么看着舒川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原本的哀求也变成了愤怒,关静沉不以为然的拿起他的那杯咖啡折返了回来,把杯子往他跟前递了递:“喝了,我就当你要帮我做事,怎么样?”
“滚!关静沉,我受够你了,别想让我在为你做事!我告诉你,你把我捧起来,就是你做过最错的事情!”夺下咖啡杯泼在了关静沉的脸上,杯子也应声被舒川摔碎,踩着碎片走了出去,脸色十分的难看,温华美紧张的那拿着纸巾去给关静沉擦这衣服,关静沉任由她的动作,抬起头看着外面,舒川火冒三丈的上了车,让袁东开车,那车子飞驰而去,关静沉淡淡一笑。
“老师,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温华美看了看外面,不放心的问着,她时常在暗处监视舒川,自然知道他做事没个轻重,发起疯来连自己都伤,根本不计后果,关静沉从她手中拿过纸巾擦着衣领上的咖啡渍,并不在乎似的说着:“难道还怕他反咬我一口?他不是大哥,没那个本事和我作对,我会让他回来跪着求我来帮我做事的,不信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原本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诡笑,让温华美狠狠的抖了一下,心中替舒川担忧,只是她实在无力而为,替他把外套脱了搭在凳嵌上,刚准备离开,就听关静沉开口:“放出风去,把舒川是黑社会的事情想办法透露给夏以,这个只会钻漏洞的律师可没少给咱们找麻烦,也该给他添点堵让他冷静冷静了。”
“什么!老师,你不是说……要替他保密的吗?”温华美半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关静沉,关静沉转过身来看着温华美,嘴角还带着笑意:“你怕了?还是真把他当成你弟弟来看了?我替他保密的前提是他为我做事,他既然不为我做事,我为什么还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去。”
“老师,华美求您了,您说了您不动他的,让我去试试好不好,我去劝劝他,一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的!”温华美焦急的抓着关静沉的手腕,可是受了伤的身子哪里有平日里结实,直接摔了个结实的顿时脸疼的煞白,关静沉冷眼看着倒在地上不住发抖的女人,哼了声:“连你也想忤逆我?还是说,你想我立刻让舒川回心转意,然后杀了‘他’你才觉得好?”
顿时,温华美的身子僵住了,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下唇,微微垂着头掩盖着眼角的湿润,关静沉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将她僵硬的身子搂紧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爱抚着,安慰着:“对不起小美,老师说话说重了,别怕,老师不会伤害他的,会让你们父女俩下半辈子过得很开心的,好吗?”
“老……老师,对不起,是华美任性了。”这温暖的怀抱让她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瘫在男人的怀中,只是眼中难言的落寞,刚刚那一刻,她分明察觉了男人身上的杀气,但是下一刻,又没出息的因为他的恩惠和温柔而选择臣服,心中想着那些事情,舒川说自己可以回头,想要退出,可是她呢?怕是一辈子,连这种话,都不敢对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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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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