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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鲜生（父子 虐）[第5页] |
| 作者:柳色殇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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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因为从小长在母亲身边的原因，我和她，有些相似，不足为奇，是吧。 她死了。 带着执念离开，她爱你，毋庸置疑。 只是…… 算了，感情这样的事，我又不懂，反正也没谁说的清。 好了好了。 见好就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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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亦谷。 下午的阳光，非常柔软的穿过密密层层的树叶，点点滴滴的泻在树下的石桌上。 五岁的幼童，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风，细细的吹过。 静谧而又温暖。 柔柔的给他披上件衣服，怕哪里来的凉风扑到孩子身上。 小默来倒是醒了，两只短短的小胳膊叠在一起，眼镜也不睁开，两边的嘴角翘起，软软的跟娘亲撒娇：“娘亲画完了么？对不起呀，默来不是故意睡着的。” 身后的女子鐸着一层暖黄色的光晕，把尚在桌上趴着的小默来轻轻地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画好了。没关系。” 小默来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舒服的哼唧了几下，把头埋进娘亲带着青阳味道的脖颈里：“娘亲累么？” “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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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来不蹭了，乖乖从娘亲的怀里下来，站在地上，低着毛茸茸的脑袋跟娘亲道歉：“是默来不好，娘亲今天本该可以好好休息的。” “乖，默来想见爹爹的样子，怎么能是错呢？”女子声音依旧柔和，只是因为今日消耗太多精力，她到底是累的。 把站在身边的孩子拉近自己身边，指着石桌上的画像：“看，这是爹爹。” 默来歪着小脑袋，盯着画里的人，嘻嘻笑着：“爹爹好看。” “恩。” “娘亲，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默来轻轻问道。 默来知道，谷里的每个小孩子都是有一个爹爹和一个娘亲的，所以他很早就纳闷为什么自己只有娘亲。 只是娘亲很虚弱，每天都要休息很久，也不一定能跟自己说上几句话， 默来要做个好孩子，不让娘亲担心的好孩子。 所以他都不提的。 今天陪娘亲读《诗经·蓼莪》：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 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心里想的，就那样说出来了：“娘亲，我有爹爹么？” “恩，有的。”女子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定定的告诉自己的孩子。 小默来一听，弯起眼睛来，笑容大大的。 “想他？”女子伸出手把小默来手里的《诗经》，抽开放到一边。 默来敛下笑容，小爪子放在一起搓搓衣角：自己确实想知道一些爹爹的事情，娘亲会不会不开心。 恩，没有摇头，这就是默认啦。女子了然的笑笑：“娘亲画一张爹爹好么？” “好。”五岁的幼童，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有星星般的光芒。 他很开心。 虽然自己的爹爹在纸里面，可是他很开心呀。 他有爹爹啊，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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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光真的很暖，默来仔细的看着桌子上的画像，耳边有娘亲的吟唱。 从小就听，他也会的：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 彻骨的痛，把默来从回忆里，生生扯回来。 啊！！！！！！！！ 地牢里，那个刚刚见到自己父亲的少年，发出了，他的嗓子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 扑啦啦~~ 飞鸟划过夜空，翅膀拍打着空气，这分明是寂寞的声音啊。 钉在架子上的少年，惊恐地看着烧得滚烫的油锅。 赤裸的上身，迅速被刚刚的那一盆滚水烫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水泡。 我在做梦的，是么娘亲？我乖乖的，等到醒过来，就可以见到去山下接我的爹爹了。而且梦都是反的，所以我醒来后，爹爹肯定会对我······很好很好的···· 少年还来不及想完，头一歪，晕死在了刑架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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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 温暖与冰冷。 爱与恨。 情与仇。 唔，原来，一直傻的是我，不会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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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地牢，万年不变。仿佛从一开始建成的时候，它都是这样，吸食与吸噬的，都是生命。 这个小小的少年，被架在木桩上，皮肤肿胀出大片大片的红色的血泡，施刑人看看高台上的主人。 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成年人，对一个孩子，使用这样的酷刑。 地牢里的人都是不见天日的，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是：生，或者，活着的意义。 主人是没有表情，那个人沉下眉头，满脸都是风雪，溢满了不可侵犯的神色。 继续。 这是命令。 又是一盆热水。滚烫的，游走在少年的身上。 本就肿的快要涨开的水泡，这下全都炸开了。 身下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睛，惊惶的眼睛满是恐慌与害怕。 慢慢的，流出一串血泪，红色的，顺着白皙的，瘦小的脸颊，流下来。 嘴巴张开，小小的开合，像是还没有断气，却被放在油锅里烹炸的鱼。 不知所措，和绝望。 血泪没有断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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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少年自己都是不知道的，他太疼了，脑子都是空白的，这时候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惊恐地看着这个黑暗的世界，不晓得自己在经历什么，他知道，也许，他该动动，或者能笑笑也好，只要能逃离这场噩梦，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有人影晃动在少年的面前，少年的眼睛流着血泪，嗓子里发出人们不明白的吼叫，像是绝望的野兽在最后的挣扎，挣扎出他一直向往的，那个所谓的温情的世界。 太危险了，好疼啊。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 谁在唱？那个虚弱的拨着琴弦，面色苍白的女子，是谁？ 巨大的铁刷子，尖上有黑色的暗红光芒。 扎进少年的锁骨下面一寸的地方，不深，却被人按压着，向下面游走。 啊！！！！！！！！！！哈！！！！！！！！！！！！ 求救吧默来，你的爹爹在剥你的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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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有个茅草屋，茅草屋······” 这个人，不是爹爹。 娘亲，你心疼了吧？你疼惜在掌心的孩子，不曾伤害，倍加呵护的孩子，现在满身伤痕。 对不起，我没有不乖，我一直听话，可是我有点疼，有点儿疼的娘亲，哪怕是轻一点都好，就一点就好，只是，我挺疼的呢。 远处有狼，在吼叫。 哦呜~~~~~~~~~！ 远处的朋友，你怎么了？ 救救我，请。 救救我，有人在伤害我。请来救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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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声断喝来自庄主。 呼~拿着铁刷子的狱卫，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吐了一口气，哪怕是个成年人，或者小孩儿再大点也好，都不会让自己这么有负罪感。 虽然他不是下命令的人。 秦御满眼通红，一步步走向默来，他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架子上的少年又陷入了昏迷，身前是汩汩而出的鲜血。铁刷子划过了一寸长的伤口，肉皮早就烫没有了，烫熟的肉杂着血液丝丝翻涌着。长长的睫毛紧紧盖着眼睛，嘴巴不自觉得颤抖，紧咬着的双唇苍白无力的被不断呕出的血迹冲刷着。 惨。 秦御知道。 只是就是要这样才可以，那个人对自己背叛，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怼，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让······都让这个孩子带走吧。 他伸出手，鬼使神差的，碰了碰少年的脸颊，柔柔的软软的。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碰触默来的身体。 从那以后，父子之间，只余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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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默来疼的很，已经不能用脑子所能理解的范围来解释这种窒息的恨不得死掉的感觉里了。 快要燃烧，已经燃烧。 只是啊，脸上凉凉的，费劲的睁开眼睛，这是？ 爹爹。 秦御像是一头被撩拨到极点的狂狮，在被默来轻轻地两个字唤醒，瞬间炸开在黑暗的空气里。 “畜生放肆！！你唤本座什么？！！！”一拂袖，掌风击向架子上的少年，避无可避，挨个正着。 架子轰然倒地，少年彻底的昏过去了。 身前是满满的血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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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守卫慌张的跑进地牢，秦御停下手里不停抽打的鞭子，看着少年毫无生气的身体，轻轻吐了口气，“怎么了？” 血腥味太浓了，地牢那么大的通风口都没散干净，守卫压下作呕的感觉，单膝跪地的姿势不敢有丝毫变化：“庄内突然闯进来两头狼，没怎么伤人，但是它们朝地牢的方向过来了。” “狼？不会射杀么？”秦御不耐烦的问。 “它们太狡猾了，专往人多的地方躲，怕伤着自己人，没敢用箭。”守卫小心的回话。 “哼！”秦御满身戾气，转了转脖颈，“卡扎卡扎”，骨头回位的声音。 手一甩，鞭子扔在地上。 他恨恨的看看狼狈的血肉模糊的少年，招手唤过一个云卫，低声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转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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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来醒过来的时候，正在自己几年以后都会居住的西院，不过，那时候，他对这间小屋，还有外面的小屋都是陌生的。 身上的伤都被人处理过了，痛的他脑子都不敢想事情。 那个夜晚，少年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外面的夕阳升的老高，小屋的窗户因为角度的原因，只能细细的进来一缕。 彼时的少年认为，那是天地里最美丽的样子，带着劫后重生的自嘲。 很晚的时候，他见到了那个给他上药的云卫，一个黑衣面色坚毅的男子，话很少。 男子简单的告诉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肋骨断了三条，身前烫伤面积很大，天气不是很热但是已经发炎，刑法中刷下来的腐肉已经割下来了，还有很重的内伤······ 说到这，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看着这个一直不曾出声呼痛的少年，眼睛平静的眨着，有着一定的规律，他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少年内功深厚，早就死了。而且····· 他又看了看少年：因为受刑中嗓子突然用力，力道过于猛烈，声带已经受伤，可能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少年的眼睛不眨了，黑得像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房顶，发着耀人的光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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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房顶，发着耀人的光亮。 云卫问他：管家说的，你叫应默来？ 默来眼睛开合了两下，算是回答，带着乖巧的样子。 庄主有命令给你，云卫这样跟他说。 本来静静地躺在地上，默默消化疼痛的少年，听到这句话后，在那样重伤的情况里，慢慢的歪过一点身子，蜷起一只胳膊，想要支起身子。 给我话？什么话？是······误会都解开了是么？爹爹他······他知道是错过娘亲了是么？好呀，真好。 要跟他撒娇，要跟他抱抱，要让他哄自己的，毕竟呀，默来痛痛的，不过，默来不怪他的，默来乖。 应默来，秦府贱奴，其生归秦府，自入府之日起，不得背叛，永无赎身晋升之日，永为秦府下等之人，至死方休…… 云卫轻轻读完那张纸，俯下身子把契约放在少年身侧。 然后他就看到，少年墨色的眼珠失了所有的风华，支起一点的身子晃了晃，“噗”的吐出一大口血，慢慢的落回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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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失了灵魂的断开牵线的木偶，被人摁在肮脏的污泥里，窒息，绝望。 哦，知道了，谢谢。 少年的嘴唇慢慢开合，跟他说。 然后昏了过去。 那一年，默来十三岁，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刑罚，失去了声音。这是那声“爹爹”带来的代价吗？ 默来不知道，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他将沉默，和更加沉默。 不抱任何希望，所以默来的一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至少，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从不曾失望过。 他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苦难了，这些他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临死前唯一让他难过的，不过是没有入娘亲盼望的那样：成长过十八岁。 好在他一直坚强，不负娘亲所托，确是亡在那片娘亲未曾长眠的土地上。 只是，他还是很想娘亲的。 恩？是么娘亲，默来乖，真的很努力的活了，现在，我来找您好么？ 想你呀，嘿嘿。 抱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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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庄，在老庄主还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是喧闹的。 门庭若市，每天从四面八方来的江湖中人，三三两两的进入这个庄子。 自从秦御在江湖上大肆绞杀邪恶魔道之人，那些人为了复仇，纷纷混进来进行暗杀，造成过不小一段时间的恐慌。 老庄主不得不下令，凡入此山者，必经各路明哨暗哨盘查才可以。 直到后来，秦御在江湖遭受埋伏负伤后消失。 一年后，当这个被命运眷顾的男子再度出现在江湖的时候，他带回了蝶亦谷的少主应予语，做他的妻。 少夫人爱静，庄内自然就开始更加静好。 此时呢，那个笑起来温婉若青阳的女子已经不在了，只是，今早的秦府，更加的沉静，或者说，是沉默。 冬日里，昨天夜里那场大雪下到白现在，勤快的侍女端着洗漱用具给庄主送来，走到院子门口，被老管家拦下了，摇摇头。 不能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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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四个人，秦风站在窗前，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颓唐的坐在椅子上的秦御：你能不能痛快点，放人还是不放人？他都死了，还不够么？还是你觉得，默来连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秦御这个样子，发呆。 人都死了，不管你高兴还好，伤心也罢，总要先埋了吧。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应静闻言，垂下漂亮的眼睛，牙齿从嘴唇上咬过一遍，苦笑的看着默来：其实，姐姐一直记得你们的约定，她也想到过你会恨她，只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动手理了理默来的长发，其实刚刚秦御已经给梳过了，只是少年不会知道。 应静接着说下去，声音很小，接近呢喃：你是不是跟她许诺过什么？姐姐临死前告诉默来，乖一点，听你父亲的话。 说到这，应静转过头来，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秦御：姐姐还说，等你长到十八岁，爹爹会对你很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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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吾家男儿世无双。 十六年前，两人新婚燕尔，伉俪情深，秦御不再去江湖上走动，专心在在家里陪伴娇妻，两人意趣相投，又因同历过生死，几乎是每日每夜都要黏在一起才可以。 不久，予语开始感到不适，两人都没在意，只当是平常的风寒，只是过了几天还不见好，秦御开始着急了。 予语柔声安慰：没事的，不用担心。 秦御心慌的抱着娇妻,满眼都是担心，最后还是劝到：医者不自医，阿语，我找个大夫来看看好不好？ 予语自己并没有感到太大的不适，只是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整日里还懒洋洋的，前段时间刚回府，秦御借口她还不熟悉路，整日的去哪儿都要抱着她，予语自己知道秦御爱妻成魔，所幸不理他，好在自己也不大出门。 这几天倦懒的很，就算秦御抱着她去后院的亭子里坐一会，被阳光给晃上一晃，自己都心烦气躁的。 看着自家夫君着急的神色，予语点了点头，就当让他心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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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夫进去后，从窗户里看到予语惊讶的神色，秦御就知道了：大事不妙。 然后就像一只放在锅上来回翻烤的蚂蚁，不停地在门口晃荡。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他要担心死了！刚要闯进去就被予语的侍女拦下了：夫人说，让您稍等片刻。 来回晃荡的蚂蚁被烤焦了，闷声闷气的坐在走廊上喝茶水压惊。 终于送走了大夫，他几乎是飞着跑进房间里，把妻子拦腰一抱，坐在那，像个受气的孩子，下巴搭在 予语的肩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予语调了调身子，让自己在他怀里更舒服一点，嘴里掩不住笑意：因为我想亲口告诉你啊。 秦御略略的抬了抬头，看着妻子柔和的被微光的打磨过的侧脸，耳朵上小巧的珍珠耳坠泛着微光。 “吧嗒”，忍不住亲了自家媳妇儿一口，然后予语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话，秦大庄主秒速成为木头人。 秦先生，我怀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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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语自己站起来，看着夫君即喜又惊的古怪神态，笑了，笑话他。 伸出纤细的食指，点点木头人：我想吃你做的粥啊。 秦御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小心的把妻子圈在怀里，不敢用力：天呢，天啊，我···我要做爹爹了。 他珍之重之的把妻子放在小榻上，蹲跪她身前，手掌小心的抚着予语的肚子：阿语，谢谢你，谢谢你有了这个珍贵的生命，他多神奇。 予语点点头，笑靥如花：是啊。 他盯着予语的肚子，郑重的告诉他的孩子：你乖，爹爹很爱你。 秦御把妻子的手捧在心口上，就像发誓，就像承诺：阿语，我会护得你们母子周全，我会让你们幸福，我会永远爱你们。 阿语，你好好爱我就行了啊，孩子我来管，不要分散你的注意。 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教养，让他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我会给你一个满身风华的儿郎。 阿语，待得他成长到十八岁，我要向全天下宣告，吾家男儿世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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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那个女子浅笑嫣然的点点头：嗯，好。 世无双啊，秦庄主，你难得的许诺呢。 少年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不知道，其实一开始，他的爹爹也是极盼望着他的出生，如果没有那些纷扰，他可能会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人儿。 没有人批评秦御，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不再世上了。只是，他只要一想到那个自己深爱的女子在临终前，虚弱的跟自己的孩子比划，你爹爹是爱你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她一直相信自己，她从未变过，坚韧而美好。 变的是自己，用疑神疑鬼，用空穴来风，伤了爱的人，毁了一个家。 他小心的把默来抱起来，就像那个时候，还在阿语的肚子里一样的珍惜。 默来很安静，就像睡在了母亲的怀里，就像他的爹爹一直这样抱着他似的。 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平静的睡颜上，滴下一串串的泪水，无声。 就像那些个冰凉如水，自己抱着自己睡觉的夜晚一样，安静。 要偿还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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