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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你们是我永远的守护(终三,修,五虎)[第7页]

作者:落洛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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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吕布即将被魔性控制神智,修默念咒语,将手按在吕布的额头上,柔和的白光闪过,吕布慢慢平静下来,他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修的眼中闪过不忍,将手搭在吕布肩膀轻轻拍着。
“刘备,你都看到了,你…会帮我吗?就像你上次用吉他帮我一样。”
修看不到吕布的表情,却听清了他声音里的绝望。的确,若不是真的绝望,吕布这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到敌人这里寻求帮助呢?
修还没说话,吕布却又开口说下去,他的声音高而急切,似乎急于找一个人倾吐,已经饥不择食到面前的人是朋友还是敌人,“刘备,我刚刚在义父…不,是董卓,我在董卓的办公室里,听到他和李儒的谈话了。哈,他教我练的武功,是会要我的命的!从他教我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会没命的!可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教我练,他要我死啊!他刚刚跟李儒说,说我最多只剩下一年的生命了!刘备,你知道吗,他居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他在笑,他在笑!”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打我,骂我,折磨我,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都不恨他,因为他是我的义父,他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他一直当我是工具,我心甘情愿的,刘备,我心甘情愿的!我天真的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念起我的好,会拿我当儿子,所以我顺从他,讨好他,我把自己抛到脑后,一心为他活着!可是,他现在要我死啊,义父他要我死啊!”
“他怎么就不明白,我欠他的,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现在,他如果想吧我的命拿回去,我就什么都不欠他的了啊!”
吕布放任自己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发泄般的吼着,眼泪已经淌了满脸,似乎多年来强自忍住的泪一时间全涌了出来。修蹲在吕布的身边,眼神悲悯的看着他,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被自己生命中唯一重视的人算计伤害,这其中的痛,又岂是他这个旁观者能够感受理解的呢。这个三国里鼎鼎有名的战神,大家都畏他怕他讨厌他,但此刻,修却觉得他是三国中最悲剧的人物,不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银时空,没有人真正爱他,关心他,他始终都是一个人。
历史上,吕布最终杀死了董卓,所以,在银时空,这也是他们父子的结局吗?
吕布痛哭了半晌,终于稍稍发泄出一些心中的积郁,他是心高气傲之人,冷静一点后,当然不愿再在修面前显出弱态。他在地上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恢复到平时的面无表情,站起身,背挺得笔直。
“我失态了,”吕布嗓子仍微哑,但音调却已经冷静无比,“刘备,刚刚你所看见的,你最好能忘掉。”
修也直起身,站在吕布对面,微微笑了笑,“我已经忘掉了。”
吕布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修。修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是…修叹了口气,命运,真的对吕布很不公平。
“吕布,你现在的情况,我们通常称作入魔,而且,看样子,你已经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了,轻微的情绪波动,都很容易进入魔化状态,我所料不错的话,最近,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常常失去意识,很久之后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完全记不得自己在这期间做过什么?”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帮你,我可以为你弹一首曲子,只要你听完,就能除掉你身上的魔性,让你的生命不会只剩下一年,只是…”修面露难色。
吕布挑眉,“只是?”
“只是,”修看着吕布的眼睛,“这个方法却会让你失去武功,从此之后,你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了。”
“绝对不行!”吕布一口否决,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修其实知道吕布肯定不会答应,当初赵云失去武功对他的打击如此之大,更何况吕布是闻名天下的战神。但当吕布真的拒绝,修却又有些着急,劝道,“吕布,你再考虑看看好吗?董卓既然如此对你,你以后也不必再为他卖命,那么武功或许也不是那么重要,做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不是也很好吗?只要能活下去,你将来的人生也可以有一万种可能!”
“不!”吕布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毁天灭地的恨意,“从听到董卓要我死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报仇!我要报仇,我要他后悔,我要为我自己讨个公道!”
“吕布…”
“没有了武功,我还谈何报仇?既然如此,没关系,一年的时间,也足够了。”
“报仇也不会让你更快乐的,吕布,别让不值得的人毁了你…”
吕布突然瞪大眼睛,“我已经被毁了!我早就已经被毁了,你不知道吗?刘备,我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没有梦想,没有快乐,现在,我连义父也没有了!你们这些什么都有的人,有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吗?啊?”
吕布的眼中又开始出现隐隐的紫色,修急道,“吕布,冷静一点!”
吕布深呼吸了几次,终于缓缓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修,“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已无意与你们为敌,既然帮不了我,就忘了今天的事,以后,也不要对我的事诸多插手。”
修知道吕布的心此刻已被仇恨填满,多说无益,只好道,“如果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
吕布没再说话,转身想走,走了几步,却又想到什么,回头问,“董卓说,我练得好叉劲,和他练得武功,是一样的,为什么董卓却不会在一年之后死掉?”
“我不知道董卓最初是如何入魔的,但我知道你的魔性是用好叉劲速成的,速成的魔性会吞噬你的生命力,所以你的生命才只会剩下一年。”
“那你刚才说,只要我听了你的那首曲子,魔性就会被除去,同时会失去武功,那董卓呢?如果他听了,也会失去武功吗?”
“是!”修毫不犹豫的回答。
吕布听了,脸上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需要你帮我弹那首曲子。”
说罢吕布不再拖拉,大步离去。修看着他的背影,不放心的叫了一句,“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来找我,短时间内帮你压制一下魔性,我还是能做到的。”
吕布已经走远,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入夜,修和曹操背靠背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修有一搭没一搭的弹着吉他,想着白天吕布说的话,有些神思不属。
“刘兄,你在想什么?”曹操惬意的半眯着眼,没话找话道。
“我啊…”修望着挂着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的夜空,神色间有几分寂寥,“我在想吕布。”
“吕布?”曹操对修和他在一起却想着其他的男人这个事实有几分不满,“你想他做什么?”
“也没什么,准确说也不是想他,”修轻轻笑笑,“我在想的是,人真的要懂得惜福知足。”
他曾经常常想,如果自己不是呼延觉罗家的少主该多好,如果不是少主,他就不用接受严酷的训练,不用挨打,不用常常在战场上以命厮杀,不用守着一大堆的规矩,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但看到今天的吕布,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贪心了,至少,他还有家,有父亲,有哥哥,有一大堆过命的兄弟。他是时空守护者,有自己生存的价值所在,凭着他一身的本事和立下的功绩,赢得铁时空异能行者的信任和尊敬。甚至,他还有一个互相深爱的爱人,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这些美好他总算是有过经历过。而吕布呢,小的时候孤苦无依流浪街头,长大以后被一个只拿他当工具的事情义父逼他做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没有朋友,落得一身骂名,最后还被残忍的背叛和算计,心痛欲狂。和吕布想比,他真的已经足够幸运了。
“知足?”曹操闭上眼,惬意的把整个身子重量压在修身上,“现在就是我最知足的时刻了。”
“恩?”
“你现在就在我身边,真好,”曹操长叹一声,“这么快就等到这一天,我真的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居然就真的这么发生了,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修失笑,伸出手在曹操胳膊上掐了一把,“疼了没?还像在做梦吗?”
“别闹!”曹操拍掉修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真在梦里,你这么一掐,把我掐醒了怎么办?”
“哈,”修笑了一下,手又伸过去,“那看我掐醒你!”
这一下掐在腰间,真有几分疼了,曹操一咕噜从位置上跳下来,挑了眉去抓修还在乱掐的手,修本不是玩闹的性格,所以略略反抗几下就被曹操制住双手,修笑着抬头看过去,“放开我,我认输了。”
曹操看着修带笑的眉眼,喉头滚动了下,“…输了就该受罚才对。”
修露出一丝惊讶,“罚我?你想怎么…?”
话音未落,嘴却突然被两片柔软的唇瓣堵住,修不可置信睁大双眼,眼中闪过慌乱,然而双手被制,连推开他都做不到。曹操闭着眼,在修的唇上吮了又吮,温柔,却也不容抗拒。他等这一刻,真的是等了太久了。直到修几乎缺氧窒息,原本冰凉的双唇也被蹂躏的微肿温热,曹操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喘息着直视修的眼睛。
“以后如果再欺负我,我就这么罚你。”曹操得逞的笑,“当然,为了表现我的民主和公平,如果我欺负你,你也可以这么罚我!”
修好不容易从刚刚的吻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曹操这样一句不要脸的话,不禁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对此人无耻程度的认识刷新到一个新的高度,会长你也把自己劝一下好吗?
修没有如曹操想象里的那样暴怒翻脸,让曹操乐的合不拢嘴,他得寸进尺的又将修按进怀里,头搁在修的肩膀上蹭了蹭。修静了会儿,突然轻轻开口问道,“会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曹操爽快道,“别说一个问题,一百个都行!”
“你是…”修红着脸别过头,声如蚊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曹操轻轻吻了吻修的耳垂,“不是有一句话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不觉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我如此重要了。那你呢?你为什么也喜欢我了呢?”
“为什么呢?”修沉浸到回忆中,“有一个人,你开心的时候他陪你一起开心,你难过的时候他陪你一起难过,你受了伤,他比你更痛,你有危险,他豁出性命去救你。他明明有能力站在万人之上的高处指点江山,却为了想要和你并肩而甘愿站在人群。是的,这世界上有很多人能够跟你一起做轰轰烈烈的事,而他给你的,却是日复一日的细致陪伴和温柔呵护。”
曹操环着修的手渐渐收紧,灼热愈发灼热。
修微笑,“会长,你说,当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心该有多硬,才能不喜欢他?”
“刘兄,能听到你这段真情告白,我真的觉得,一切都值得了!”曹操忘情的再一次狠狠吻上那微红的唇。
修有些不满,会长,你明明很高兴,又罚我做什么啊?不过,如果这能让你高兴的话,其实…也没有关系呢!
修的双手慢慢环住曹操的腰,羞涩而笨拙的回应着,沉浸在这个温柔的吻里。
“紧急通知,请刘备同学立刻到校长办公室报道!紧急通知,请刘备同学立刻到校长办公室报道!”
无聊的数学课上,修正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就被广播中李儒超高分贝的声音吓醒。修揉揉眼睛,不满的瞪向教室中的广播喇叭。
教室里一时间嗡嗡的乱作一团,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修看来。刘备等人和董卓校长一向不对盘,董卓却突然叫刘备去校长室,这代表什么?
“大哥,你小心些。”关羽拉住正准备出门的修的胳膊,担心的嘱咐道。
“没关系的,董卓他总不敢这样正大光明的对我下手的,”修拍拍关羽的手,“你们好好上课,不用担心。”
“大哥,我们等你回来!”五虎齐道。
校长室里,董卓一脸笑意却难掩眼底的阴沉,李儒战战兢兢的侍立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宽大的沙发上,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那,一边和董卓客套的寒暄着,一边频频看向门口。
修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进,看到沙发上的男子时,修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立刻被他掩盖下去。修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董卓打招呼。
“校长好,”修一脸平淡,“不知校长找我来有什么事?”
“不是校长,是我找你的,”林岳站起身来,向修抱拳施了一礼,微笑道,“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林名岳,是全校盟盟主少帝的护身侍卫。”
“你好。”修回礼道。
见修波澜不惊的样子,林岳心底暗赞一声,听到盟主的名字还能这样平静的,这刘备算是第一个。他当然不知道修已经见过他无数次了,实在做不出什么惊诧的表情。
“刘备,盟主想要见你,你不用上课了,这就跟林大人去吧,”董卓的声音里有着阴深的寒意,“你倒是好本事,居然能得到盟主的召见。”
修回以一笑,不置一词,更是引得董卓恨得咬牙。
“林大人,不知盟主召见我,所为何事?”修看向林岳。
林岳神秘一笑,“见到了盟主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修微微点头。他心里其实大概能猜到刘辩小盟主为什么找上他,肯定是因为那天他在熹阳宫的那句话。他本以为刘辩会找上更有实力的会长,谁知他却偏偏找到自己身上来,冥冥中,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那么,董校长,我先带刘备去见盟主了,告辞。”林岳向董卓抱拳道。
“错了,”修突然轻飘飘的说,等办公室里的几人都看向他,他才继续道,“不是董校长,是董代理校长。”
董卓立刻恼羞成怒的瞪向修。林岳轻笑,这刘备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告辞,董代理校长!”林岳再次抱拳。
修和林岳两人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董卓愤怒的把桌子上的文件扫到地上。他喜欢别人对他畏惧害怕的样子,却总是在刘备等人身上吃瘪,这叫他怎么能不愤怒?看着满地的文件犹不解气,董卓又一挥手打碎了身旁的椅子。
“伟大的校长大人,您消消气啊,别为那些小人物气坏了身子啊!”李儒在一旁嚎叫着。
“好气好气,好想找人消消气!”董卓一边说着,一边向李儒挥起了手。
李儒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了董卓的大腿哭道,“校长大人饶命啊,小的还想要跟在校长大人身边伺候您啊,请绕我一命啊!”
董卓看着痛哭流涕的李儒,只觉得他面目可憎,一时间厌烦得连打他的兴致都没有了。一脚将他踢至墙角,董卓回身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坐下。
“刘备那小子,以为巴结上小盟主就万事大吉了,也真是天真,”董卓冷哼着道,“那小盟主,也只剩几天好活了,我看他这回是站错队了吧?”
“对对对,肯定是站错队了!”李儒在墙角哭丧着脸附和,但想一想又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可是,伟大的校长大人,盟主为什么只剩几天好活了?”
董卓冷笑,“因为,何进将军已经决定,半个月之后就要起事,他和十常侍两股势力相争,不管谁赢,都没那弱小的小盟主什么事了!”
“啊?起事?”李儒惊讶的张大嘴巴。
“呵呵,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东汉书院的校长我也做够了,趁着这次起事,虽然暂时当不了盟主,但总也能弄个内阁少府当当吧?”董卓脸色阴沉,转头对李儒吩咐,“去把我的好儿子找来!这么久没见到他,本校长还真是想他了呢!”
修跟着林岳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出示了一次又一次的令牌,对了一次又一次暗号,终于在某个不起眼的小亭子里见到了刘辩小盟主。今日的刘辩并不同于在熹阳宫里的撒娇卖乖,他衣着考究的安稳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眉目平淡,一边闲适的品着桌上的茶,一边等着刘备的到来。
修看着刘辩,恍然觉得他并不仅仅是那个熹阳宫里孩子,在外,他也是以为,能独当一面的盟主。
林岳引着修来到刘辩面前,便默默站到了一旁。
刘辩抬头看过来,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看着修没有说话。修顿了一下,然后单膝跪地,抱拳道,“参见盟主。”
刘辩笑意更深,抬了抬手,示意修平身。修在心底笑叹一声,这小盟主,在外倒是拿足了谱。
等修站直身体,刘辩才状似亲切的问道,“你就是刘备?”
“是,我是刘备,字玄德,是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修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皇叔,”刘辩再次一笑,“朕知道你皇族的身份。”
修平静的回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刘辩接着道,“这几天,御史大夫跟朕提起了你,所以朕今日特别安排与皇叔相见。”
听到御史大夫几个字,修挑了挑眉,心里带了几分笑意,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荣升为御史大夫了?
“那不知盟主找我有什么事呢?”
“皇叔既然是皇族之后,”刘辩看着修的眼神高深莫测,顿了顿,才继续道,“理应帮朕共济天下,为天下百姓谋福利。”
修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微微一躬身,“是。”
刘辩对修如此平淡的回应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对着自己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
侍卫们躬身应是,林岳带着众侍卫一起慢慢退出了凉亭。修直视刘辩,知道要开始说正题了。
果然,侍卫们一离开,刘辩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带着明显的忧色,“皇叔,朕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能够相信的,只有少数人。就连朕的舅舅何进,都有可能为了自身的利益,陷害朕。”
刘辩说完,就直直的看着修。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和不可置信,这是刘辩想要的表情。他呆了一两秒,才又向刘辩抱拳,眼神里透着诚恳和决心,“那我可以为盟主做些什么呢?”
正中刘辩下怀,但刘辩也把情绪很好的掩饰下去,郑重的看着修道,“朕找你来,是希望你可以带领你身边的五虎将,为大汉效力!”
“盟主,我那五个兄弟,都是对盟主忠心耿耿的武将。”
刘辩点头,又露出笑意,“朕知道,这御史台都调查得很清楚。”
修也回以微微一笑。
“皇叔,朕让你认识一个人。”
修这才真有些惊讶,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刘辩。刘辩回身,向远处一招手,一个英武的男人便疾步走过来,单膝跪在刘辩面前行了一礼。
“起来吧,”刘辩也向他抬了抬手,然后看向修,解释道,“皇叔,这是朕的奋武将军,公孙瓒。”
公孙瓒向修一抱拳,“参见皇叔。”
“不客气。”修回礼。
“公孙瓒是母后的亲信,母后在公孙瓒势力范围幽州内,部署了一支三万人的亲卫部队,未来皇叔可以随时调派这支部队,帮助朕。”
刘辩拿出一个刻着光熹亲卫军的令牌,举到修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等着他表态。修抿了抿唇,双手接过令牌。刘辩的表情松了一下。
“一切听从皇叔吩咐。”公孙瓒再一次对修抱拳。
修对公孙瓒抱了抱拳,但眉间的忧色却没褪去,他看向刘辩,道,“盟主,幽州离京城这么远…发生紧急事故,来得及吗?”
听了修的话,刘辩苦笑一下,身后的公孙瓒接话道,“皇叔如果遇到紧急的状况,可以联络青州区校盟总长田楷,他那里有亲卫队一万人,它会立刻赶过来支援的,也会马上通知在幽州的我。”
“可是,青州离京城也有一段距离啊,为什么不驻扎在…”修疑惑道,随即恍然,便没继续问下去,轻叹了口气。
“你想到了?”刘辩神情有点失落,“京城附近,早已被舅舅何进和十常侍的势力所控制,朕,无法安排任何部队。”
早已知道小盟主的处境堪虞,现在想来,他在何进和十常侍势力夹缝中周旋生存这么久,也实是不易。修心底泛起一点心疼和怜爱,习惯性的抬手想如往常般摸摸刘辩的头,但在抬起的一瞬间又突然想起自己当下的身份,连忙收回手,顺势抱拳道,“盟主请放心,我定会全力护盟主周全。”
刘辩怔了一下,刚才刘备抬手的动作似乎有些熟悉,但细想之后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刘辩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细枝末节,他上前一步,手轻轻抓住修的胳膊,“皇叔,朕之所以能在舅舅何进和十常侍两股势力下存活,是因为朕取得了恐怖平衡,但是,恐怖平衡终究不会太长久。这次朕和你的秘密会面,能躲开舅舅和十常侍的耳目实属不易,答应朕,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好吗?”
修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问道,“盟主为什么会选中我?曹操会长心思机敏,又实力雄厚,他应该是更适合的人选。”
刘辩的目光闪了闪,然后仰头看着修笑道,“因为,皇叔是皇室之后,是朕的叔叔,所以,会不自觉的更信任皇叔一点。”
叔叔?何进大将军还是盟主的舅舅,不是照样陷害于他吗?况且,这小盟主的多疑,修几个月来见识了无数次,他当然不会接受刘辩的这一解释。修没有说话,只是坚持的紧盯着刘辩。
刘辩被修看了许久,脸色终于变了变,看样子,自己小看了这个皇叔呢。刘辩微低了头沉默了会儿,最终笑了笑,“竟然瞒不过皇叔呢。”
刘辩又抬头看着修,“如果皇叔非要知道原因,朕告诉你也无妨。曹操的确是也很合适的人选,但是,他的实力,加上他父亲曹嵩的实力,有些过于强大了,这让我很不安呢。”
修明白过来,原来这还是缘于小盟主的多疑,但处在他的立场,这样的考量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怕曹操势力进一步壮大之后,会是下一个何进。刘辩的生存之道就是保持平衡,任何突出的力量都会让他不安,所以,与其用这两支共四万人的军队给曹操锦上添花,不如给他这个只有五虎将五个悍勇的义弟,却没有任何军队的皇叔雪中送炭。这样一来,自己或许会更感激他,进而更忠于他。
作为一个13岁的孩子,能有这样千回百转的心思,即使是修,也是惊叹。
“我懂了,”修点头,“盟主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
“皇叔,朕的安危,可就托付给皇叔了。”刘辩用信任依赖的目光看着修,再一次郑重道。
修心里苦笑,实际上小盟主对刘备的信赖,只怕连眼神中的一分都没有。
修从凉亭离开之后,并没有去学校,而是直接回了铁时空,有些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主的。
进入久违了的九五招待所,习惯了铁时空曹宅的热闹喧嚣的修,觉得这里分外的冷清。盟主…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守护铁时空的异能防护磁场,应该也很孤单吧?修捂住鼻子,然后打开手中的袋子,让袋子里食物的气味飘散出来,扬声喊道,“盟主,你在哪?快出来!”
灸舞从某个角落里探出了头。
五分钟后。
修站在沙发的旁边,看着灸舞捧着便当盒吃得开心,若不是鼻子里吸入的气味太过浓烈刺激,单看盟主的表情,修可能真的会相信自己带来的是美味。
不过,这多加了几倍料的臭豆腐,恐怕整个铁时空也只有这位灸舞盟主能驾驭得了的了。
不舍的将最后一块豆腐吞下,灸舞惬意的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冲着修笑弯了眼睛,“修,你去了银时空之后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居然会带着好吃的来看我,赞一个!”
“说得好像我以前多无情似的,”修失笑摇头,“盟主,最近过得好么?”
“当然不好啊!”灸舞又夸张的皱起眉头,“那个刘备啊,怎么总是受伤啊,害得我亲爱的东城卫团长要一直留在银时空不能回来,文件积压了那么多全要我自己看,我怎么会好?”
说起刘备,修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和愧疚,“那…有多少?不然我拿回银时空帮你看?”
“哈!”灸舞大叫一声,“刘备受伤果然和你有关系,你看你那表情!我果然是天底下最帅最聪明的盟主!我就猜肯定和你有关系!”
“盟主…”修无奈的看着灸舞。
“喂,以前古板得一丝不苟的修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只想说…修,干得漂亮!”灸舞竖起大拇指。
修对灸舞的夸奖更显无奈,“盟主,你是盟主好吗?听到这种事,生气才是你的正常反应才对吧?”
“本盟主什么时候有过正常反应那种东西?”灸舞骄傲的扬起头,“本盟主既然是盟主,自然应该与众不同。”
“好吧,那与众不同的盟主能不能就银时空未来的走向,给属下一点指示?”修从善如流道。
见修开始了正题,灸舞也不再开玩笑,表情严肃下来,“还是那句话,根据九五科学研究院的研究结果,还是尽量沿着三国历史的路走,对时空的影响才是最小。”
“历史吗?…”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修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如果真的按照历史,那刘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去了银时空之后好像真是变笨了呢,”见修用疑惑的目光看来,灸舞无语的望了望天,“修,我们知道的历史,也不过是那一本本历史书籍而已,而掩藏在文字底下的真相,谁又说得清楚呢?”
“恩?”修还是没太懂。
“历史书籍记载,少帝被废为弘农王,这个事实我们当然不能更改,但书上又说,刘辩被废一年后被董卓毒死,这个就值得深思了。一年?非得等一年后吗?史书会不会记载有误?毒死?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诈死?真的是董卓下毒了?会不会是陷害?”
修一阵毛骨悚然,敬佩的看着灸舞,“盟主,我发现能当上盟主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灸舞得意的笑,“修团长真是过奖!”
“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先任由少帝被废,然后让少帝诈死,从世人的目光中消失,再将少帝的死嫁祸给董卓,董卓恶事做尽,仇家也不在少数,到时,打着为少帝报仇名号来找董卓麻烦的人一定不在少数,毕竟,既能给自己带来良好的名声,又能打击仇人,这样的好事谁不抢着做?”
“你的智商总算回来一点了,”灸舞表示很欣慰,“等董卓的实力被耗得差不多,你就和阿扣除掉他,毕竟银时空有魔化人,始终是一个不安全因素。还有,你不是看中了少帝刘辩做银时空时空盟的盟主吗?那让他从天下人眼中消失也是好事,做起事来更方便一些。”
“看样子阿扣把银时空的情报透露给盟主不少啊?”看灸舞这么了解的样子,修不由笑道。
“阿扣可是我派过去的,而且,我答应了他,只要他好好的给我提供情报,我满意了,就把欠他的三个月工资发给他!”
“你真会发给他?”修挑眉。
“当然不!”灸舞毫不犹豫的回答。
修心里为阿扣默默掬了一把辛酸泪。
“修,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灸舞突然想到什么,又皱了皱眉,“据时空总盟的调查,魔界的狄阿布罗魔尊,似乎,不见了。”
“不见了?”修有些疑惑。
“恩,因为魔界最近有些骚乱,引起了时空总盟的注意,而调查之下,发现本该在魔界坐镇的魔尊却已不在魔界,所以魔界群龙无首,内斗得厉害,上一次你帮赵云恢复武功导致时空防护罩几乎断裂,魔界却没有趁虚而入,恐怕也是因为内斗而无暇他顾。”
“魔尊为什么会离开魔界?他现在在哪?”修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离开的原因不知道,但是,根据调查得到的线索,狄阿布罗很有可能…去了银时空。”
“银时空?”修低呼一声,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被神秘魔族高手附身的张角,难道……
“所以说,修,你和阿扣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灸舞拍拍修的肩膀。
“我知道了,盟主。”修点头。
说完了正事,灸舞又变回那个笑盈盈没正经的盟主了,他笑着推了修一把,“好啦,我刚刚才用磁石修护了一遍铁时空的异能防护罩,累得很呢,谢谢你的臭豆腐,但我要休息啦,你快回去吧!”
“诶?”这是赶他走了?
“既然当刘备就好好的当刘备,不要天天各个时空乱串,真是的,你就不能对你担任的角色尽忠职守一点吗?”
“我……”修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灸舞一路推到了门口。
“快回去啦,你不是还要跟曹操去见家长吗?快回去准备!”
……阿扣,你居然连着都和盟主说,我要回去打死你……
修被灸舞毫不留情的推出了九五招待所,看着招待所的门砰的一声在自己面前闭合,修莫名其妙的瞪了那个门半晌,终是无奈的走了。
门内。
听着修的脚步声总算渐渐远去,灸舞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快步进了书房。房中,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桌案后一边喝茶一边随手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听到门开的声音,抬头看过来。
灸舞看着男子,目光闪动。
“他已经走了,呼延家主!”
“这份文件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前的,”呼延觉罗震指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你现在才看?”
被抓到偷懒怠工灸舞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但仍理所当然的指着桌边另一摞文件,“那有什么,那一摞是两个月之前的。”
呼延震好像愣了一下,咳了一声,露出一丝好气又好笑的神色。
“呼延家主今天大驾光临,该不会是来指导本盟主工作来的吧?”灸舞摊手,“话说,你们呼延觉罗家两父子也真是算心有灵犀,居然几乎同一时间来这里找我,着实惊到我了。只不过,修来,我是惊喜,而呼延家主来呢,我可就是惊吓了!”
这一番挤兑意味明显的话,并没有激怒呼延震,他淡淡说道,“以前的老盟主没有告诉过你,铁时空里,有两个人最好别惹吗?”
“呃,”听了呼延震的话,灸舞有点沮丧的点头,“说过,老盟主说,银时空里有两个人让我别惹,一位是我师父神行者,因为他是我师父,惹急了有权利罚我的,另一位,就是呼延觉罗家的家主您,至于为什么,他老人家没和我说。”
“他还和你说过别的吗?”
灸舞有些奇怪,“没有了啊。”
呼延震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没有说话。
灸舞看着呼延震讳莫如深的表情,有点不满,道,“还不知道呼延家主今天屈尊移驾到我这简陋的异能转换所,究竟有什么事?”
“我倒是的确有事想找你帮忙,”呼延震顿了一下,“不过,在这之前,或许我应该再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灸舞疑惑的看着呼延震。
“看样子,老盟主去世得过于突然,有些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交代。”
灸舞心下震惊。老盟主的确是在加固时空防护罩的时候突然倒下的,他去世的突然而又迅速,只来得及说出下一任盟主的指定人选,就咽了气,灸舞甚至连他的最后一面就没来得及见,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大憾事。此刻,听呼延震这样说,想必老盟主的确有些事情没有机会和他说,而且,这是盟主和呼延觉罗家主之间的秘密。
“那,请呼延家主相告。”灸舞郑重起来。
“说起来,这算得上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要从呼延觉罗家的祖先说起……”
“没关系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灸舞笑眯眯道。
呼延震看他一眼,“我们呼延觉罗家族,是铁时空最古老的异能家族之一,传到我这,已经是第136代,而我们的第二代家主,是呼延觉罗家主中最惊才绝艳的一位,他的名字是,呼延觉罗樾。”
“我听师父说起过,呼延觉罗樾前辈,他是铁时空历史上,唯一一位能以个人的实力与魔尊正面抗衡的异能战士,在当时,是铁时空的英雄和神话。”
呼延震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骄傲,“是的,他的名字即使过去了近千年的时间,也依然在异能界里流传。当时的魔尊比现在的狄阿布罗更加野心勃勃,所以魔界和白道异能界之间的战争,比现在要激烈得多。虽然异能战士的人数比魔族要多得多,但魔物的体能和耐力不是人类所能比的,战士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昏天暗地的厮杀持续了大半年,受伤的战士被抬下战场疗伤休息,恢复战斗能力之后再顶上去,换下下一批受伤的战士,日复一日,每个人都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看不到未来,只是靠着一股毅力和一腔热血,用身体堵住魔族侵略的脚步。那半年中,白道异能行者的数量锐减到只剩一半,而呼延觉罗樾,他一直站在战场的最前方,未曾退缩过半步。”
灸舞已经被呼延震的故事吸引,在脑海中勾画着一千年前那场恢宏悲壮的战争,不禁有些心驰神往。那样的年代,是铸就英雄的年代。
“但是,因为呼延觉罗樾的阻挡,魔尊带领整个魔族拼杀半年竟不能踏入十二时空,也是恼羞成怒,他假意受伤撤退使白道异能战士有少许松懈,然后躲在暗处伺机偷袭。终于,因为长时间的疲劳与紧张,一个同样拼杀在战场最前方的高阶异能行者被魔尊偷袭得手,控制了神智,趁着呼延觉罗樾不备之际,重创了他。那个异能行者神智恢复之后,羞愤自杀,但却也于事无补,呼延觉罗樾的功力与魔尊在伯仲之间,这一受伤,便再无力阻挡魔尊了。魔族士气大涨,魔尊振臂高呼,准备一鼓作气冲破异能战士的防线,十二时空危在旦夕。”
“后来呢?魔界没有闯进来吧?”灸舞急声问。
呼延震微微一笑,“当然没有,否则,现在哪还有铁时空的存在?当时,呼延觉罗樾见事态已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当即狠下了心,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用呼延觉罗家的秘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将异能硬生生的再次提升了三成,当机立断的拼尽全力,与魔尊同归于尽。”
“啊!”灸舞忍不住叫了一声,眼神中露出钦佩,“果真是一代英雄。”
“是啊,魔尊一死,魔族大乱,溃不成军,在三天之内就被打退回魔界,”呼延震的表情突然变得不知是伤感还是怨恨,“可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呼延觉罗家族历代家主的悲剧,开始了。”
“悲剧?”
“呼延觉罗樾临终之际,或许是因为担心他死后白道异能界再没有能够和魔族对抗的高手,或许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当然现在已无从考证,他做了一件事,他不知用了什么秘法,把他毕生的功力凝聚在一起,传入到他的儿子体内,他的儿子就这样继承了呼延觉罗樾的全部异能,成为铁时空第一高手,不久之后,继任了呼延觉罗家第三任家主,而这第三任家主,也是一位风的原位异能行者。这呼延觉罗樾留下的异能,我们后来称之为‘核’。”
“这是好事啊,呼延觉罗前辈为铁时空留下了对抗魔界的重要力量,为什么说这是悲剧的开始呢?”灸舞不解的问道。
“一开始,所有人也都认为这是好事,但是,过了不久,问题便出现了。这位第三任家主竟渐渐开始不能控制自己,开始变得暴躁易怒,甚至攻击身边的人,时空盟费劲几番波折,那位家主也尽力克制,才终于被暂时的克制住,后来,大家才终于查明他失控的原因。”
“什么原因?”
“原来,是魔尊临时之际,不甘至极,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呼延觉罗樾的意图,所以,他也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一缕魔气混到了‘核’之内,一起传入到了第三任家主体内。因为这缕魔气微弱至极,最初未被察觉,等到第三任家主被魔化时,发现得已经太晚了。”
灸舞也是唏嘘,沉默了会儿,才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呼延觉罗家族便着力于研究压制魔性的办法,经过十几年时间的寻访,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处山脉,那里汇聚着铁时空最浩然纯洁之灵气,能够压抑住‘核’内的魔气。那处山脉,也就是现在的呼延觉罗大宅的位置。再后来,第三任家主居然英年早逝,享年48岁,而‘核’却没有随着第三任家主的死亡而消失,而是自然传到了第三任家主的儿子体内,当然,他也是风的原位异能行者。”
“大家后来才明白,是因为呼延觉罗樾同样是风的原位异能行者,所以他所留下的异能会自动感受到这令它亲切的风的异能,从而进入到他体内。渐渐地,又经过几代人,呼延觉罗家定下了这样的族规,凡是呼延觉罗家族风的原位异能行者,皆成为不容置疑的家主继承人。”
“难怪你们呼延觉罗家将风的原位异能看得这样重,原来是因为这样。”灸舞恍然大悟。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又经过了几代家主更替,大家又发现,每任呼延觉罗家主,只要长时间离开呼延觉罗大宅,都不可避免的会被魔化,为祸时空,最后不得善终。并且,从第三任家主开始,历任呼延觉罗家主都不长寿,从没有能活过50岁的。”
“这也是因为‘核’?”
呼延震缓缓点头,“呼延觉罗樾那强大的异能,根本不是其他平凡人承受得起的,想拥有它,便要以自身生命力作为代价。还有,一旦异能持有人决定启用‘核’的异能,哪怕只一次,其生命力也会被完全透支,虚弱而死。”
灸舞睁大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族规又增加了规定。呼延觉罗家族的后代,从风的原位异能觉醒的一刻开始,便要接受严苛的训练,提升自身的异能和体能,为将来接受‘核’做准备。当前任家主逝去,则即刻接受‘核’,成为新任家主。同时,为了防止被‘核’内的魔气魔化,呼延觉罗家主每年不得出呼延大宅三次,每次不得超过三天。”
“这样的规定,几乎就是等同于将呼延觉罗的家主终身软禁于呼延觉罗大宅之内,那漫长又看不到希望的寂寥时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忍受的。呼延家族的历史上,也出现过几位不堪忍受而逃跑的家主,但他们无一例外的被魔化,最终被当时的白道异能行者除去。因此,从那之后的历任家主继承人都会被训练到毫无感情。没有感情,就不会感觉到寂寞,才能安守自己成为呼延觉罗家主的命运。而这‘核’,则成为历任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在临终前才能作为遗言传给下一任家主。”
“难怪,难怪修过得是这样的日子,”灸舞叹道,看着呼延震眼里不知是同情还是难过,“虽然灸亣长荖家族族规同样严苛,但我看着修接受的训练,仍觉得心惊胆战。”
“心惊胆战么?”呼延震苦涩一笑,沉默半晌,然后轻叹一声,“将修训练成现在的样子,其实我已经错了。不…或许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他错了。”
灸舞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着呼延震。
“呼延觉罗的家主,不能有感情,不该有感情。可是,我的父亲,他临终的时候,向我坦露了这个秘密之后,他居然问我,能不能够原谅他。我还在考虑该如何回答,他却没等到我的答案便阖然长逝。最后的最后,他在我面前,流了一滴泪。”呼延震神色复杂,“就是这句话,这滴泪,令我第一次觉得他不仅仅是呼延觉罗的家主,同时还是我的父亲。也是因为这样,他悄悄的在我本已麻木的心里,种下了感情的种子。”
“戒出生的时候,异能医生断定他的体内没有风的原位异能,这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成为呼延觉罗的家主。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松了一口气,竟有些隐隐约约的高兴。后来,我居然常常在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想去他的房间看看他睡的香不香,或者是不是又在哭闹。直到有一天,我在婴儿床旁边看着他的睡颜,却突然在镜中瞥见了我自己的笑容,我才蓦地发觉,我竟然是爱着这个孩子的。我开始害怕,呼延觉罗的家主怎么可以有父爱这种感情?所以,我想了又想,最终把这个孩子送给了我的妹妹抚养。”
“可是,感情一旦有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及至修出生,并被告知他有觉醒风的原位异能的能力时,我几乎就预见了这个孩子的未来,无非是跟我一样,寂寞的童年,残酷的训练,被囚禁的一生。我突然想到,既然他的生命注定如此痛苦,为什么不在异能觉醒之前,在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之前,让他过得开心点呢?于是,修七岁之前,我对他极尽宠爱,把最好的都给他,想要补偿他以后的痛苦,可是,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和我的父亲犯了一样的错,我也给修的心里埋下了感情的种子,即使他长大后我再严厉的训练他,他善良敏感的天性也早已被释放出来,虽然他嘴上一直说着弹琴不谈情,但他却已经根本做不到了。”
“之后的事情,我更加错了。一再的心软,我任由戒对他悉心爱护,任由他捡回了漂泊在外的孤儿阿扣,任由他组建了乐队,任由他到处交朋友,任由他留在银时空,任由他有了一帮兄弟,甚至,任由他爱上了别人。现在,他的心已完全收不回来了,我…害了他。”
“呼延家主,怎么能说你是害了修呢?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了你心里是爱他的,他会高兴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的!”
“灸舞盟主,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如此天真?我说了,修将来是一定要回来的,他现在这样,还如何能甘心一辈子呆在这冷漠的呼延觉罗大宅?他的未来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忍受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爱人的想念,郁郁寡欢的活下去,要么,他忍受不了,叛逃出去,得到短暂的快乐,然后被魔化,直至被消灭!”
灸舞沉默了。
呼延震长叹一声,“有的时候,我真的宁愿是戒继承了风的原位异能,他或许比修更加合适当呼延觉罗的家主,他的个性里有极端的倾向,他是个能狠下心的人,不仅仅对别人,对自己更是如此。”
“呼延家主,只要多给大家一点时间,我相信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灸舞安慰道。
“办法是有,只是,时间不多了。”
“怎么说?“
顿了顿,呼延震才接着说道,“近日,我已经感知到,我大限将至。”
灸舞一惊,紧紧皱起眉头,小心的问,“还有…多久?”
“最多两个月。”呼延震平静的说道。
两个月…灸舞曾经因为修和戒,讨厌极了呼延震,但此时知道他的生命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为他觉得难受。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呼延震竟露出笑意,“死亡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说是解脱,你该担心的,是两个月之后我死了,修就会立刻继承‘核’,届时他必须回到呼延觉罗大宅,继承家主的位置,不能再轻易离开。”
灸舞沉默。
呼延震看他半晌,突然又笑了笑,“本来这些事情是老盟主该告诉你的,其实历代铁时空的盟主,还有一项特殊的任务,就是监督呼延觉罗的家主,不允许其随便离开呼延大宅,即使离开,三天之内也一定要返回。否则,盟主可以召集铁时空所有异能行者对其进行诛杀,以防其魔化之后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灸舞有点愣住,“那…就是说…”
“那就是说,修继任家主之后,你要负责看好他,不能允许他每年出呼延觉罗大宅超过三次,每次不能超过三天。如果他不听命令,你还要负责,杀了他!”
“不可能,”灸舞叫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这是盟主的职责,我把事情因有已经给你解释的很清楚了,后果你也很清楚。你如果任由修带着‘核’魔化,现在的铁时空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终极铁克人也不行。他如果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后果,你和他都是时空的罪人。”
灸舞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呼延震,因为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所以更加愤怒和绝望,“你怎么可以这样?修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这么一脸平静的告诉我,要我在必要的时候杀了他?”
呼延震的神色有些无奈,“我只是把老盟主该告诉你的事告诉了你而已。而且,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办法是有的,只是,时间不多了。”
灸舞愣了愣,回过一点神来,连忙问,“什么办法?”
“也许说过来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呼延震缓缓的说,“如果要让修不用继承‘核’,不必接任家主,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能继续活下去,并且,一直活下去。”
“什么?”灸舞睁大眼睛。
“只要我活着,‘核’就会一直附着在我的身上,我就会一直当呼延觉罗的家主,那样,修就解脱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吗?你要怎么…一直活下去?”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真正的目的了,”呼延震严肃下来,“从我有了这个想法开始,我便一直与黠谷医仙一起研究活下去的办法。经过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我们终于找到了可行的办法。盟主,这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他们的生命十分漫长,甚至可以几千年。”
“您是说,魔?”
“对,”呼延震赞赏的点头,“呼延觉罗家主活不过50岁,是因为‘核’消耗掉了他们的生命力,只要能刺激生命力再生,就应该能继续活下去才对。为此,我和黠谷医仙经过了多年的研究,把目光锁定在了魔界的至宝,魔极丹上。”
“魔极丹,为魔界魔尊所有,传说,魔尊永远不老不死,就是因为它。”
“对,黠谷医仙已收集了上千种珍贵的药材用来镇压魔极丹的魔性,调用魔极丹的力量来刺激体内生命力再生,虽然不能像魔族那样长寿,但我想,活个几百年该也不成问题。”
“这…”灸舞有些迟疑,“这有几分把握?”
“不足三分。”呼延震坦然道,“如果不成功,我也算尽力了,也只能说修命该如此。”
灸舞用了些时间消化从呼延震那得到的庞大的信息,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那么,你要我帮的忙,就是找这魔极丹了?”
呼延震点头,“也算是天助我也,魔尊若是好好在魔界呆着,想要夺这魔极丹还真不容易,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了。我不能长时间离开呼延大宅,所以只有请你来帮我调查出魔尊此刻的所在。你不是魔尊的对手,只要帮我找到他就好,夺丹的事,我亲自来。”
“好,为了修,我一定会在两个月之内找到他!”灸舞郑重点头。
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呼延震便不再过多逗留,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他道,“如果我成功了,自然最好,如果我失败,这件事你就不要告诉修和戒了,并且,要记得自己的责任。还有,戒听不进我的话,你去告诉他,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就不要再搞了,他根本不可能代替修成为呼延觉罗的少主或是家主,他体内没有风的原位异能,即使勉强把原位异能传过去,他的身体没有经过原位异能多年的磨练和滋养,也承受不起‘核’的力量,会全身筋骨断裂而亡。”
没等灸舞回答,呼延震已瞬移而去。
灸舞站在原地默了半晌,突然狠狠的掏出时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大吼道,“给我立刻出动铁时空所有的异能行者,全力搜寻狄阿布罗魔尊的下落!要快!懂吗,要快!”
这一章真是累屎我鸟,为了把逻辑理顺,挂掉了无数脑细胞啊。
这应该是很重要的铺垫过渡章节了吧?从下一章开始,故事就该一步步进入大结局了。终于看到结文的希望,小锦激动得热泪盈眶啊!!!
话说,这样子,渣爹算有一点点洗白吗?一点点也好,有吗?

弱弱的来说一句,今天更不了了……又到期末,每天被各种学科作业小组讨论轰炸,脑细胞死差不多了都,憋了一上午,愣是没写出几个字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午还要继续小组讨论……宽容的亲们会原谅我的吧?

亲爱的们,小锦默默爬上来道个歉,最近考试加跨年,再加流感盛行,小锦不慎中招,上吐下泻中,实在没力气写文。我9号考完试,然后收拾东西回家,争取下个周末更文,表打我,顺便说一句迟到的新年快乐......
前天考完试,昨天回的家,今天紧赶慢赶,总算赶上更文了呢!小锦一会儿马上要出门吃大餐啦,更完闪人~哈哈
修这几日里心情难得的轻松,或许是暴风雨之前都格外的平静,自从那日小盟主找过他之后,便没再发生什么特殊的事,他和兄弟们该上课上课,该睡觉睡觉,仿佛真的过上了普通的学生生活,大家都很珍惜这几天的安宁。而且,从灸舞盟主那得到了明确的指示之后,修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每天皱着眉头走神了,安心等着兵变那天的到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流逝,另一件令修提心吊胆的事渐渐逼近了。没错,当然就是会长父亲的寿辰。看着会长每天乐颠颠的为回家做准备,修却暗地里心里打鼓,开始暗暗后悔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会长了呢,见家长这种事,他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啊。他该穿什么衣服,带什么礼物,该怎么打招呼,进门的时候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这些他都还没开始考虑呢!
那一天却来得很快,终于在某一个早上,修简单收拾了点衣物,随着曹操上了归家的车。临走的时候,五虎和阿扣在车旁站成一排跟他们挥手送别,那欣喜又欣慰的眼神看得修一阵恶寒。曹操倒是看起来很高兴,在简单叮嘱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有事随时联系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和他们告了别。
然而坐在车里,曹操却比修还要紧张,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修看得有些好笑,“会长,别担心,伯父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才不是担心我自己,”曹操撇了撇嘴,“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所以说,伯父不喜欢我是吗?”
虽然已猜到,但修还是隐隐有些失落,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会长的样子,大概是凶多吉少的意思,或许,自己就是不招长辈喜欢吧?自家父亲不喜欢他,会长的父亲也不喜欢他。没办法,虽然自己顶替刘备之后名声渐渐好起来一点,但刘备那些过去毕竟是他抹不掉的,会长父亲如果不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修第一次在心里埋怨起刘备给他丢下的这个烂摊子了。
“不是的,刘兄,我相信父亲见到你之后,他一定会喜欢你的。”曹操急忙道。
“没关系啦,不用安慰我,”修回以一笑,“该面对的始终跑不掉,我会尽力做到最好,伯父即使今天不喜欢我,也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快到的时候,曹操突然伸手抓住修的胳膊,“刘兄,茶叶…”
“带了,放心。”修拍拍他的手。
曹操点点头,从车窗向外看去,前方不远处,已经能看到曹家主宅的大门了。
出发的前几天,修为了这寿辰礼物真的算是煞费苦心,曹家在银时空既然有称霸天下的实力,家中当然是什么都不会缺,修和曹操研究了好多可以带的礼物,都觉得太普通了,根本不可能入得会长父亲的眼。修甚至想要回铁时空带过来五百只大公鸡作为礼物了,大公鸡是银时空的国宝嘛,不过被曹操哭笑不得的否决掉了。后来总算又想到了会长父亲喜爱喝茶,但是银时空现在似乎茶叶不是那么盛行,根本没有什么好茶。自家父亲呼延震平时也好茶,修想了又想,最终咬了咬牙,拜托阿扣偷偷回去呼延觉罗大宅顺了一堆的茶叶过来银时空,什么普洱龙井碧螺春,有什么拿什么,甚至还带了小半斤的大红袍…平时茶叶都是有专人在管的,一下子悄悄少了这么多茶,想必那人也不敢惊动父亲吧?
修看着手中用精致罐子装着的茶叶,有这些茶叶护身,大概是不会被赶出来了的吧?…
修正在走神,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微微晃动了一下,修看着车窗外的树还有些反应不及,曹操就扯了扯修,深吸了一口气,“刘兄,下车了。”
“啊?…哦。”
紧张这种事情,是会越多想越紧张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机立断的前进。等侍者打开车门,曹操没多犹豫,就故作镇定的拉着修下了车。曹府门口,管家已带着一堆人早早候在那里,看到曹操和修下车,赶紧小跑着迎上来。
“少爷,你终于到了!我们在这等候多时啦!可算把你盼到啦!”老管家有些激动的说着,每次曹操少爷回家,他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陈叔,”曹操心里也觉得温暖,“好久不见,您老身体还好吧?”
“好,好,”陈叔更是高兴,“我好着呢,老爷身体也很好,就是一直惦记你呢。”
曹操有一丝诧异,陈叔朝门内看了看,然后冲曹操挤眉弄眼的低声道,“你别看老爷好面子没亲自出来接你们,他可是一上午都在书房里坐立不安的呢。”
陈叔的话给了曹操一颗定心丸,看样子,父亲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盼着他们回来的呢。
“这位就是刘备少爷吧?”陈叔上下打量了一下修,问道。
曹操揽住修的肩膀,冲陈叔笑,“是呢!”
修手里抱着茶叶盒子,肩膀不着痕迹的抖掉曹操的手,冲陈叔笑了笑,“陈叔您好,我是刘备。”
“好,你也好,哈哈,”陈叔爽朗的笑了,“刘备少爷勇闯八门金锁阵,孤身入凤鸣寺救人,力退黄巾贼的事,老头子我可都听说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我家少爷从小就有点心高气傲,做事情有时候会偏激霸道,还希望你以后能多担待着点啊,哈哈。”
“陈叔,说什么呢,我哪里心高气傲,哪里偏激霸道了,您可别在刘兄面前诋毁我的形象。”曹操叫道。
修却忍不住笑了,“放心吧,陈叔,我会多担待的。”
“那就好,那就好!”陈叔继续哈哈笑道。
“喂!”曹操不满的瞪着两人。
“两位少爷回来之前,我还有些担心,今天见到了刘备少爷,我就不担心啦,”陈叔向旁边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少爷快进去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好。”曹操也深知自家父亲的脾气,不敢拖延,用眼神示意了修,率先进了门。
修又冲陈叔笑了下,紧跟上曹操的脚步。
“会长,陈叔人挺好的。”陈叔的笑容令修感到了一丝温暖,呼延大宅里,从来都听不到这样爽朗的笑声。
“陈叔从小就最疼我了,”曹操也笑,“你不要太担心,其实我父亲的脾气也挺好的。”
“真的吗?”修期待的问。
“挺好的吧……”
“……”
曹操带着修一路向书房走去,却没想到远远的看到曹嵩居然站在书房门口,而不是如往常般在房内读书。修望见曹嵩的身影,如自家父亲呼延震一样挺拔威严,这一丝相像却没令修紧张不安,反而生出了一丝亲切的感觉。
曹嵩在门口看着,曹操更是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拉着修一路小跑的跑到书房前面。
“父亲!”曹操跑到曹嵩面前,行了一个大礼,“我们回来了。”
修也跟着曹操行了大礼,喊了一声伯父。
曹嵩“恩”了一声算是回应,却没怎么看曹操,而是带着审视直直的盯着修。修在从曹宅出发之前还有一丝紧张,但真到面对的时候,却反而愈发镇定下来,坦然迎上了曹嵩的目光。曹嵩对修的淡定有些意外,在他的想象中,刘备面对自己,应该是会畏缩躲闪,寻求曹操的庇护和帮助才对,然而此刻刘备这样不卑不亢的对望过来,非但没有令他觉得无礼,反而生出一丝淡淡的欣赏,这从容不迫的气度,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养成,更加不是可以装出来的,能让自家儿子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这刘备果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曹操看到自家父亲和自家刘兄这样一动不动的对望了这么半天,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轻咳一声,出言提醒道,“刘兄,不是带了礼物来吗,还不快呈给父亲?”
“哦,对,”修也回过神来,将怀里的茶叶盒子递上去,“伯父,这些茶叶,是我和会长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喜欢。”
“恩,”曹嵩扫了一眼盒子,也没做出高兴的样子来,淡淡说道,“你先拿着,你们两个进来吧!”说罢,率先回身进了书房。
修和曹操对视一眼,曹操挑眉冲修比了个“耶”的手势,然后拉着他进了门。曹操自认为对自家父亲还是比较了解了,他刚才的反应,代表着他对刘备至少第一印象并不算坏。
出乎修的意料,进了书房之后,曹嵩并没有为难他,也没有无视他,当然也没有慈祥温和的和他们唠家常,而是让他们坐下之后,直接吩咐他们把最近发生的事讲给他听。曹操显然已经习惯,没有丝毫迟疑的把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和自己对这些事件的理解和思考以及自己所想到的应对之策详细的说给曹嵩听,修也时不时的补充一些自己的观点或提出一些不同的意见,曹嵩也会看着他认真的听了,偶尔觉得十分赞同的时候会微微冲他点一下头。等曹操和修说完,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曹嵩靠在椅背上闭目思考了良久,然后又给曹操和修提点了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尤其指出了少帝退位是大势所趋,切不可强行逆势而为,须得在洪流中保全自身再徐徐图之。曹嵩的想法与修所知的历史完全一致,令他不禁叹服其敏锐。
一番畅谈之后,书房里的气氛比最初融洽了许多,曹嵩看向修的时候会,眼神里的防备和审视也少了许多。曹操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修,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少了之前的敌意和戒备,曹嵩的目光开始时不时的想那罐茶叶瞟,修很快注意到,微微一笑站了起来,道,“伯父,会长,谈了一下午大家都有些口干舌燥,我去泡一壶茶来吧?”
“好呀好呀,”曹操连忙附和,讨好的看着自家父亲,“父亲,刘兄泡茶的手艺可算一绝,您可一定得尝尝。”
曹操这话不是假话,因为呼延震也喜欢喝茶,年少时的修也曾抽时间苦练过茶艺,虽然一直未曾有机会泡茶给呼延震喝,但当他的茶艺被教他的师傅所夸赞时,修的心里还是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似乎这极佳的茶艺真的拉近了他和呼延震之间的距离。而当时的努力在此时派上用场,也不能不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曹嵩第一次对修露出了些许笑容,他点头道,“你去吧,让门口的侍从带你去厨房,再让他找老陈去要茶具。”
“好。”修也微微一笑,抱着茶罐出门了。
修再次进门的时候,曹嵩正自顾自的看书没有理会曹操,而曹操则坐在凳子上傻乐,看到修进来,向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副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
“刘兄!”曹操几步跨到修身边,结果他手中的托盘,“重不重?我帮你拿!”
“哎,”修连忙拦他的手,“你别动,别弄洒了!”
“哦,”曹操悻悻的收回手,又回头冲曹嵩叫道,“父亲,你可得好好尝尝这茶,也不知是刘兄从哪弄的,大多数我都没听过名字呢!”
曹嵩看了曹操一眼,脸上现出隐隐的嫌弃之色,好像觉得有这么一个咋咋呼呼又见识浅薄的儿子有些丢人。
修泡的是搜刮来的茶叶中最名贵的大红袍,大红袍本该最初出现在唐朝,三国时期的人当然没有听说过。修将茶分入杯中,恰好七分满,然后将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托在手中,轻轻放置到曹嵩面前,施了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曹嵩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置于鼻下,轻吸了口气,表情霎时舒缓下来,曹嵩轻啜了一口茶水,然后闭眼回味良久,终是赞了一声,“好茶!”
“我就说是吧!”曹操又叫,“父亲,是好茶您就多喝点,这还有整整一壶呢!”说罢,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水拿起一饮而尽。
修和曹嵩不约而同的默默别过头去。
“刘备。”曹嵩自见面后第一次叫了修的名字。
“是。”
“你陪我下一盘棋吧!”曹嵩说着,自顾自走到棋盘前。
修闻言,呆了呆,随即面露难色,“伯父,我…”
“怎么?”
修有些尴尬,“我不会下围棋…”
曹嵩听了,也想到刘备自幼丧父,这些年过得也不顺利,没有学围棋这种修身养性的棋类,也属寻常,于是没再坚持。
“那你陪我下象棋吧。”
“修更加尴尬,”我也不会下象棋…”
曹嵩有些无奈。
修也无奈,他哪有时间去学什么围棋象棋啊,修想了想,不确定的小声问道,“我会五子棋,可以吗?”
“…五子棋是什么…?”
“五子棋很简单的,”修笑起来,“伯父,我教你!”
半个小时后,曹操站在棋盘前津津有味的观战,修则一脸菜色。曹嵩轻轻落下手中的棋子,然后盯着棋盘上笔直排列的五颗黑子,摇了摇头,看向垂头丧气的修,“你确定你会下五子棋?”
曹操噗嗤一声笑出声。
修头垂得更低,“以前还挺确定的,现在没那么确定了……”
“刘兄,别灰心,”曹操拍着修的肩膀安慰,“父亲他下棋从来都是难逢敌手的,我也几乎没赢过。”
“但总归还是赢过几次的,”曹嵩淡淡说,然后看着修,又吐出三个字,“…不像你。”
修无语凝噎。
曹操一边忍不住笑,一边维护修所剩无几的在棋艺上的尊严,“父亲,你这样欺负小辈,不厚道啊。”
曹嵩还待说些什么,门外陈叔的声音轻轻响起,“老爷,两位少爷,可以开饭了!”
“知道啦!”曹操回应。
“走吧,”曹嵩看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个少年,淡淡微笑,“一起吃饭吧!”
一起吃饭吧。
短短五个字,修心中却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来。真的,像是一家人了呢。
放假回家的第一周什么都不想干怎么破?

每天就只躺在被窝里玩手机怎么破?

今天周日了却突然发现完全没写文怎么破?


请假!

任性!

反正大家都放假了嘛,放假了都很忙很懒的~

寒假不定期更文哦

其实好想在这个寒假把这文结了的,因为下学期要实习要做毕业论文很忙滴~

小伙伴们督促督促我哈

虽然是寿辰,但曹嵩喜欢清静,不耐烦和各路宾客打交道,所以并没有大肆庆祝,曹家和平时一样,只是多了些喜庆的装饰而已。曹嵩仍保持着他平时的作息和习惯,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书房中度过,曹操和修去书房陪着曹嵩闲聊解闷,前几次曹嵩还看得出高兴,去的多了,也显出几许不耐烦来。每次曹操和修被下了逐客令灰头土脸的被赶出书房,曹操都对着修无辜的摊摊手,一脸无奈的该干嘛干嘛去了,显然已经习惯。修觉得有些好笑,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见不到就想,见多了又烦的那种吧。
但修却愈发不自觉的亲近曹嵩,有的时候会长不在,修也会去书房里转几圈,或者给曹嵩沏一壶茶,或者和他说几句话,甚至只是去书房的一个角落坐着发一会儿呆。曹嵩,大概就是修心中最理想的父亲的模样,他对会长严格,却不苛责,给会长空间,又不显得冷漠。他是会长人生道路上的良师,生活中也勉强算的上慈父,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爱着会长的。没有人能理解修此刻心中对曹操的羡慕,若呼延震能像曹嵩对曹操这样对待他,不,不需要这样,若呼延震能对他笑一笑,修大概都可以高兴的疯掉。
曹嵩无聊时又叫修陪他下过几次五子棋,也不知道是不是渐渐喜欢上这种虐别人的快感。修对此很是无奈,又不能不从,每次都被打击到脸色苍白,曹嵩才大度的一挥手放他离开。曹操对此喜闻乐见,那开心的模样令修一度怀疑自己遇人不淑。修和曹操就这样在曹家主宅一住就是小半个月,直到修接到了五虎将和阿扣的siman。
何进和十常侍之间的平衡即将打破,战火一触即发,回东汉的时间,到了。
临行的前一晚,曹嵩虽然没有明显表达出来,但修还是看出了他的不舍。或许,这位父亲是不希望儿子心有挂碍,才常常表现的稍有冷淡吧。曹嵩嘱咐了一些万事小心,注意身体的话,就拍拍曹操的肩膀,让他早些休息,却单独把修留了下来。修并不意外,他静静的站在那等待曹嵩开口。
曹嵩看了修好一会儿,发现修的耐性比他还要好之后,淡淡一笑,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块令牌,珍而重之的交到修的手中。
令牌上精致的刻着“龙心”两个字,修有些惊讶的看向曹嵩。
“这是…”
“我年轻的时候,有两支军队陪我打遍天下,一支龙心军,一支虎胆军。上一次孟德回家求助的时候,虎胆军我已经交给了他。这支龙心军,共十万人,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交给我?”修抿唇,“为什么?”
“这次兵变逼宫之后,时局会变得相当复杂,即使少帝给了你公孙瓒和田楷的军队,但总归也只有四万人,与孙权,袁绍之流相比,力量仍是太弱了一些。况且,虽然这四万人能为你所用,但他们毕竟是少帝的军队,关键时刻,用起来也不是那么顺手。而现在这支龙心军,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我把他交给了你,我就不会再插手。”
修再次惊讶,随即摇头一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和少帝的会面几乎无人知晓,您却连少帝把四万人军队交给我的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曹嵩失笑,“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这些小辈,在这种事情上还是稚嫩了些啊。”
“伯父,我无意隐瞒和少帝的会面,只是少帝要求我保密。”
“不必和我解释这些,我也并不在意。”
“可是我还是不懂,您为什么要把这支这么重要的军队交给我?”
“我早说过了,我已经老了,已没有了称霸天下的雄心,这军队,我已经用不上了。现在的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乱世将至,多给你们些自保到的力量,很难理解吗?”曹嵩皱眉。
“我的意思是,”修顿了一下,轻声道,“你该把他交给会长,而不是交给我。”
“有区别吗?”
“没区别吗?”修认真的看着曹嵩。
曹嵩哈哈一笑,“刘备啊刘备,孟德带你回来见我,你心里清楚,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若是不接受你,你来的第一天我就会把你赶出去,既然接受了你,我就该给你最基本的信任,这是原则。我这一生阅人无数,第一眼见你,我就能看出你的一身正气,何况,孟德生性多疑,他都对你全然信任,难道我连这陪他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修有些感动,有些酸涩,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会长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他得知我要他龙心军交给你的时候,简直比他自己得到军队还要高兴。”
修心里五味杂陈,默默握紧令牌,不再推辞,“谢谢伯父,我会好好善用这支军队的。”
曹嵩欣慰一笑,如果刘备继续推辞,反而会显得小家子气了。曹嵩轻拍修的肩膀,“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上一次你深陷祭天大典的时候,孟德回家来求我把虎胆军借他去救你,那时候我要他想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修抿唇看着曹操,“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他以前想要称霸天下,而现在,他只想要你,他想要你好好活着。”
修动容。他还记得祭天大典之前,因为他的隐瞒,他和会长的关系正处在冰点,他当时一度以为他和曹操的情谊已走到尽头,他没想到,在当时的情况下,会长会对他的父亲说出这番话。可是,自己对得起会长如此的付出和牺牲吗?会长为了他,放弃了多年的梦想,他却永远没有勇气,为了会长背叛自己的责任和家族,甚至连对他坦诚都做不到。呼延觉罗修,真的是一个混蛋吧……
“刘备,在乱世,真情可贵。我只盼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平淡守望,相互依持,笑对人生才好。”
“伯父,我们会的,”修露出一个笑容,顿了顿,又微有落寞的道,“伯父,您真的很爱会长,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曹嵩微怔了一下,又想到刘备幼年丧父,于是安慰道,“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如果你的亲生父亲还活着,一定也很爱你。”
“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吗?”修微微苦笑,声音很轻,“…也许是吧。”
第二天一早,修和曹操就踏上了回程的路。曹嵩这次有到大门口送别,修坐在车里,回头透过车窗看到挺拔又略显孤单的身影越来越远,一阵心酸。书上常说,人生最大的遗憾,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所幸曹嵩此刻还身体硬朗,好好的活着。所幸,呼延震也是。修突然无比渴望能和呼延震见上一面,哪怕他仍是对他挥藤条也好。
“会长,我们以后常常回来看看吧。”
“好,一定。”
曹操此刻心里也不好受,两人在车上沉默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好一会儿,曹操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刘兄,父亲把龙心军交给你了吧?”
“是的。”修看着曹操点头。
曹操却突然露出一丝坏笑,朝修挤眉弄眼道,“刘兄,父亲可是说了,这支军队就算是聘礼了,既然你都收了,那你看…”
修黑线。看着曹操得意洋洋的样子,咬牙切齿的道,“胡说,伯父明明跟我说,这支军队是嫁妆来着!”
“是聘礼!”曹操义正言辞。
“是嫁妆!”修丝毫不让。
“聘礼!”
“嫁妆!”
两人就这样争执好久,后来修回忆起来的时候,有些好笑于两人的幼稚,又有些脸红。
没想到,兵变比预期中来得快得多,修和曹操到达东汉的时候,兵变竟已开始了。幸好该安排的已早早就安排好,五虎已经带领军队冲进宫中保护盟主,青州幽州的光熹军也已火速向京城赶来接应,现在修要做的,就是把刘辩从宫中安全的接出来。
“会长,你去和兄弟们会合,我去找阿扣,无论谁先找到盟主,都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把盟主安全带出熹阳宫!”
“好!刘兄,千万小心!”战场上不容迟疑,曹操果断的点头,联系五虎将和他们会合。
修用传音入密呼唤阿扣,“阿扣,你在哪,情况怎么样?”
“修大师,我已经进了熹阳宫,只是小盟主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现在熹阳宫中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你快来帮忙!”
“我知道了!阿扣,保持联系!”
修用最快的速度瞬移到了熹阳宫中,整个熹阳宫火光冲天,乱作一团,惨叫声连绵不绝。叛军们大喊着“找到少帝,重重有赏”的口号,横冲直撞。修皱眉,心里有些焦急,若被叛军先找到盟主,后果不堪设想。修冥神静气,用异能艰难的感知着刘辩的气息。叛军中不乏认识刘备的人,修出现不久就受到了几番围攻,虽然不难解决,但也不胜其烦。修从戒指中拿出那面面具戴好,向好不容易搜索到的微弱的属于刘辩的气息慢慢靠近。
刘辩的气息越来越强,看样子找对了方向,修心中稍安。突然,面前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修一喜,叫道,“林岳!”
那身影却并没有停留,大概是太过于嘈杂没有听到修的叫声吧。修提起异能,向那道身影追过去。林岳是刘辩身边最信任的人,跟着他,必定能找到辩儿!
熹阳宫一个偏僻又阴暗的房间里,刘辩孤零零的坐在桌案之后,紧抿着唇,面色苍白。房间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大,刘辩藏在袖子中的右手紧紧握着匕首,微微颤抖,一遍一遍的深呼吸。这一天终究来了,不能慌,不能慌!刘辩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此时此刻,慌了,就万劫不复。阿岳出去探查情况已经有一会儿了,也不知此刻是凶是吉。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自己,贸然出去,恐怕走不出几米远就会被抓住,在阿岳没有找到逃跑路线之前,决不能擅动。谁都没有想到,何进和十常侍的发难如此突然而迅速,所有的人都陷入了被动。呼延先生,阿扣哥,刘皇叔,你们也在找我吗?你们在来救我的路上吗?我好怕…
突然,一阵急促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刘辩眸子一亮,这是他和林岳约定好的暗号。刘辩几步跑过去打开门,门外,林岳脸色痛苦,几乎是撞进门内,回身颤抖着手插上门栓,便一下子扑到在地。刘辩吓呆了两秒,颤抖着去扶林岳,却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阿岳,你怎么了?”刘辩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带着哭腔叫着,“阿岳,别吓我,阿岳!”
靠在刘辩怀中的林岳显得奄奄一息,他用哀伤又着急的眼神看着刘辩,试了几次,才终于微弱的说道,“盟主…属下无能,不能继续陪你了…”
“不要!不要!”刘辩哭着用力摇头。这是多年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啊,这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朋友啊,这么多的风浪,他都陪着他走过来了,现在,他真的要离开他了吗!“阿岳,你撑住,我出去投降,我让他们给你找医生来!你撑住!你等等我!”
刘辩踉踉跄跄的想跑出门,林岳用仅存的力气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盟主,别,我…我的伤我清楚,已经救不了了,别再…别再搭上自己…”
“阿岳,放手!”刘辩哭着去拨林岳的手,“让我去找医生,我一定要救你!”
“盟主,我有话要告诉你!”林岳喘着粗气,“你先听我说!”
林岳的手抓得很紧,刘辩挣脱不开,只要暂时妥协道,“好,阿岳,你说!说完了就让我去找医生好吗?”
“我想说的是,盟主,你…你千万不要再相信…相信那个呼延先生…”林岳惨然一笑,“他是何进的人,打伤我的,就是他…他想带你去何进那立功…”
刘辩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连哭都忘记,条件发射的握紧袖子中修送他的那把匕首,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我刚刚在宫中碰上他,以为他是来救盟主的,没有防备,被他一掌震断了心脉,”林岳口中涌出鲜血,“他现在恐怕已经找过来了,属下马上就要死了,已…已无力保护盟主,只求您千万不要再相信…相信他…”
“不!呼延先生不会这样做的!”刘辩还在拼命摇头。
林岳的瞳孔渐渐溃散,无神的望着刘辩,“我…我要死…死了,盟主…保重…”
林岳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刘辩感觉到怀中的躯体一瞬间软了下去,愣愣的看着林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过了好一会儿,刘辩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到林岳鼻子下面,终于不得不接受林岳的确没有了呼吸的事实,他抱着林岳的尸体,一下一下再次哭出声来。
好像哭了好久,也好像哭了没多久,房间里人影一闪,带着银质面具的修出现在刘辩面前。修微微气喘,他耗费了大量异能,终于搜寻到了刘辩的具体位置。此时终于见到刘辩本人,也是大喜过望。
“辩儿!太好了,你没事!”修微微激动的握住刘辩的肩膀,随即看清似乎已经没有声息的林岳,惊讶的叫道,“林岳?!他怎么了?”
刚刚在宫中见到林岳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啊。
“他死了。”刘辩声音中有一丝异乎寻常的颤抖和绝望。
“死了?”修皱眉,在他此时的感知下,林岳的气息不像已死,于是伸手想接过林岳的身体,说道,“辩儿,让我看看,说不定他还有救。”
“他死了!他死了!”刘辩突然粗暴的一把将修的手打开,近乎咆哮的对修嘶吼道,“他真的已经死了!你别再碰他了好不好!你别碰他了!”
“辩儿,你怎么了!”刘辩反常的举动霎时间令修心头蒙上一层不安,但想到或许是林岳的死着实打击到了他,修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刺激他。
而刘辩仍在血红的眼哭叫,“你们想做什么都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杀阿岳!为什么!”
“冷静一点!”修伸出手想安抚他,却被刘辩躲开,刘辩死死盯着修,眼神恐惧又悲伤。
修放柔声音道,“辩儿,你先冷静点,我先救你们出去!林岳说不定也还有救,我们先离开这熹阳宫好不好?”
“救我们出去?”刘辩像听到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不受控的呵呵笑起来。
“辩儿!”修眉头越皱越紧,“你到底怎么了?”
刘辩只是自顾自的大笑,并不看修。
修沉默的等了一会儿,门外的喧嚣声却越来越近,叛军恐怕很快就会搜寻过来了,到时候,想走就难了。修抿紧了唇,终于决定先将小盟主带出宫去再说,同时用传音入密将此刻的位置告知了阿扣,要他带人过来接应。
“辩儿,我们先出去,再说其他的好吗?”修轻轻向刘辩伸出手,“先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刘辩却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连连向后退去,“别碰我!你不要碰我!”
“辩儿,别怕!我是呼延先生啊,先跟先生走好不好,阿扣哥也已经赶过来接应了!你很快就安全了!”修循循善诱着,试图安抚刘辩的情绪。
“不要!不要过来!”
“辩儿…”
“嗤——”微弱而沉闷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在这狭小阴暗的房间里,却显得那样清晰。
没有人看到,本已停止呼吸的林岳,听到这个声音,唇边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或者说,此刻无人有暇注意他。
刘辩抖着唇,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惶恐无力的呆坐在地上。修震惊的看着刘辩,不敢相信此刻发生的一切,直到胸口的凉意慢慢转化为剧痛,修才一点一点将目光挪下。
那把由修转赠给刘辩的匕首,此刻正插在修的胸前,血很快的涌出来,在修的衣服上晕染出一大片的暗色。而刘辩握着匕首的手,正微微颤抖。
“辩儿,为什么……”
刘辩的手抖得厉害,他的目光中同样充满着不可置信,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刺出了这一刀。他呜咽着松开手,向后挪了几步。
“呼延先生,阿岳临死前都告诉我了…”刘辩泪眼婆娑的看着修,“你一直在骗我,我…我没做错!”
修的唇边溢出鲜血,听了刘辩的话,他惊讶的看了还躺在一边的林岳一眼,然后呻吟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眼看修也没有了声息,刘辩忍不住喃喃的叫了一声‘呼延先生’,悲从中来,短短时间之内,他最信任的两个人都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刺激不可谓不大,他就算再早熟自立,也终归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忍不住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可不管会不会被门外的叛军听到,一会儿叫着林岳的名字,一会儿叫着修的名字,听起来也是心酸。
刘辩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当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一个身影慢慢站起,逼近。突然,颈间一凉,刘辩的哭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刘辩整个人失了魂般的呆住好几秒钟,才缓缓回过头去。
身后,林岳平时俊朗的脸笑得狰狞,正得意的看着他。
刘辩张了几次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岳…”
“盟主,很惊讶吧?”林岳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大笑起来,“实在是感谢盟主帮我这么轻易的把这个姓呼延的家伙解决掉啊,否则我还真是对付不了他啊!”
刘辩本身是很聪明的孩子,看到林岳活着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真相,他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林岳,是你骗了我!”
林岳的刀已经架在了刘辩的脖子上,自觉胜局已定,便无顾忌,“你终于知道了,我呆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只为了这一刻,”林岳危险的笑着,“现在,盟主,跟我去见何进大将军吧,想必他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你骗了我!”刘辩此刻已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向头顶冲去。林岳骗了他,而他,亲手杀了呼延先生!他杀了陪伴他这么久,疼爱他教导他,在危险的时候冲进宫来救他的呼延先生!怎么会这样!难怪呼延先生最后的眼神那样震惊和痛楚,他杀了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刘辩的眼神渐渐变得癫狂,林岳看着他,开始有些不安,他将架在刘辩脖子上的刀紧了紧,警告道,“盟主,你可别乱动,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就不好了!”
“哈哈!”刘辩突然一声大笑,直直的将脖子向刀刃撞过去。林岳一惊,连忙将刀撤开,他还不敢真的杀了刘辩,刘辩还有用,何进大将军指明要活的,他如果杀了他,说不定不仅无功,反而有过。
“你想寻死?盟主,你想开点吧,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黄泉之下,你有脸面去见你的呼延先生吗?”
“你不敢杀我!哈哈!”刘辩继续大笑,笑了满脸的泪,脸上的神情却是凶狠癫狂,“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刘辩说完,便飞身扑向林岳,他此刻手中没有武器,但却因为心中的巨大的恨意和悍不畏死甚至求死的情绪,而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虽然武力指数在林岳之下,却在战斗中占了上风,连连几掌打在林岳身上,也让林岳吐出了鲜血。林岳不敢杀刘辩,在他身上划的几刀也被刘辩完全忽略,他忍了几忍,也是眼中凶光一闪,他知道刘辩的罩门所在,手中聚力,想一举废了刘辩的武功。
刘辩此刻已经完全失了理智,他此刻心中只有三个字不断回响: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眼看林岳的手即将按上刘辩的罩门,千钧一发之际,空气突然出现些微的波动,下一秒钟,林岳被刘辩一掌打飞出去,撞到墙上,真正的没有了声息。
林岳尸体的额头上,一个黄豆大小的血洞正缓缓的淌出粘稠的黄白液体。
刘辩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林岳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盟主…”身后突然想起一声低低的呼唤,伴随着虚弱的轻咳。
刘辩身子剧烈一震,飞快转过身,只见修捂着胸口已从地上坐起,只是脸色还苍白的可怕。刘辩跌跌撞撞的跑到修的身边,狂喜的大叫一声,“呼延先生!您还活着!”
“暂时死不了…”修紧闭双眼,咬牙调息。刚刚他听了刘辩的话,便想到林岳肯定有问题,所以借机装死,林岳果然轻易的忽略了他,所以才让自己有机会在刘辩和他打斗时出其不意用风刃结果了他。但是,他现在的伤势实在太重,连风刃都用得勉强了。
刘辩确认再三,才终于相信呼延先生真的还活着,他还没有害死他。骤然间的大悲大喜,让他情绪再次失控,泪水又滚落下来。
“不许哭了!”修低喝了一声,现在他们的境地如此危险,实在没有时间给刘辩发泄情绪。
刘辩被修一喝,倒是真的收起了眼泪,“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刺伤了你,对不起!”
“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林岳既然是叛徒,那何进恐怕,咳咳,恐怕已经知道你的位置了,时间一长,他肯定会带兵找过来,”修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是第一次濒临死亡,所以他此刻仍旧冷静,“我伤势很重,没有能力带你出去了,辩儿,现在要靠你带我冲出去了。”
“我…”刘辩刚才的狠劲已过,不免有些迟疑,“我能行吗?”
“这段时间我和阿扣一直帮你练功,你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弱的,”修直直看着刘辩,“况且,此刻已没有选择,如果你不想让你我一起死在这,你就必须要面对!辩儿,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刘辩大声回答,“就算是为了赎罪,我也一定要带着先生您,平安冲出去!”
修点了点头,用异能给自己暂时止住血护住心脉,然后握着插在胸口上的匕首,紧皱着眉头,缓缓将它拔了出来。幸好匕首的插入位置偏了少许,没有刺中心脏,修的额头疼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刘辩死死咬住嘴唇看着,不允许自己再掉眼泪。
“你向着南方冲,阿扣哥会过来接应,”修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将手中沾血的匕首递到刘辩手中,“现在开始,我们的生死,就看你的了。”
修伤势太重,冲出房间不久,就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刘辩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身量不足,扶着修承受着他整个人的重量,显得吃力的很。但此刻刘辩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带呼延先生出去!他从懂事以来,就一直在怕,怕何进,怕十常侍,怕死,而此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如此无所畏惧,以前怕的事情这一刻他都不怕了,他只怕自己会失败,会令呼延先生失望。
修说的没错,刘辩这半年多来一直勤奋练武,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又有利器在手,这些普通的叛军其实很难伤他分毫。刘辩护着修一路向南,渐渐杀红了眼,无论谁挡在他面前,他都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过去,溅了满身满脸的血也不在意,这恶神般的状态竟然慢慢震慑住了敌人,只要刘辩冲过来,他们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敢挡在刘辩的前面,毕竟,立功领赏再吸引人,也没有命重要。
刘辩就这样顺风顺水的,一路冲到了阿扣带领来接应的军队前。
“focus·呜拉巴哈!”阿扣看到刘辩满脸是血的冲过来,立刻给他用了一个专注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次的他太熟悉刘辩此刻的状态。
刘辩只觉得脑子一清,从混乱的思维中醒了过来,一眼看到前方的阿扣,瞬间觉得自己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带着哭腔喊了一句,“阿扣哥!”
“辩儿,你没事吧?”阿扣扒拉开挡在他前面的士兵,快步向刘辩走过去。
“阿扣哥,你快救救呼延先生吧,”刘辩扶着修跌跌撞撞的向阿扣冲过去,“先生他流了好多血,已经昏迷了!”
“什么!”阿扣大惊,然后也看清了软软靠在刘辩肩上的修,连忙将他扶过来,检查了伤势,阿扣更是着急,“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刘辩咬紧了唇,脸上的愧疚一览无余。
“修!修大师!醒醒!”阿扣把异能注入修的体内,试图唤醒他。
感受到力量的注入,修微微呻吟一声,勉强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阿扣,眼中也闪过一丝喜色,既然阿扣在,那他们应该是安全了,“阿扣,辩儿呢?”
“放心,他很好,”阿扣担心的急声问,“修大师,你的伤…”
修忍不住微微咳了几声,气喘着交代道,“伤口离心脏太近,我虽然已经尽力护住心脉,但…仍有些危险,我可能…可能会需要输血。还有,我的神风匹克还在云那里,我…”
“我清楚了,”阿扣握紧修的手,“修大师,省些力气,你不会有事的。”
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昏迷。
“你们!”阿扣回头冲着身后的士兵叫道,“立刻联系曹操和赵云他们,叫他们马上赶过来!”
“是!”士兵大声应道。
阿扣又用传音入密紧急呼叫铁时空的戒,“戒!戒!我是阿扣!收到立刻回话!”
“阿扣,发生了什么事?”一秒钟之后,戒立刻做出了回应。
“修出事了,可能会需要输血。你立刻带着凌赶来银时空!”
“什么!”戒叫道,少有的慌乱,“我们很快就到!”
交代完了事,阿扣才发现自己早已紧张出一头的冷汗,他给自己擦了擦,深呼吸几次,捏紧了拳头。竟有人敢把修大师伤成这样,不报此仇,他就把阿扣两个字倒过来写!阿扣看向身边的刘辩,“辩儿,告诉我,是谁伤的修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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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3: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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