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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你们是我永远的守护(终三,修,五虎)[第12页] |
作者:落洛轻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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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震将四下扫了一眼,然后拿起了书桌上的镇尺,一手按着修的背,另一只手握着镇尺干净利落的打在修的身后。 修缩了缩肩膀,抿着唇没有作声,只是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呼延震心里气他放肆,于是也没收着力道,连打了七八下,才放修缓了口气。镇尺虽然不比藤条凌厉,却自有一番厚重,挨了这几下,身后也渐渐灼热的痛起来。修的伤一直没完全好,此刻一痛,额头上便冒出一层虚汗。 修把头埋低一些,不愿意让呼延震看到自己此刻虚弱的样子。 然而,呼延震却仍是把一切看在眼里,他只觉得手中的镇尺莫名其妙的重了几分,更是不愿继续这场惩罚。呼延震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非要我这样你才满意?” “我做错事,本就是该受罚的。”修低着头,语气坦然。 “比起罚你,我更愿意看到你不做错事。”呼延震淡淡回应。 “比起那样,我更愿意受罚,”修抬头看着呼延震,似乎笑了笑,“有些错事是非错不可的,比如说,如果我今天怕做错事,我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阿扣了。” 呼延震的镇尺意料之中的又重重的起落几下,修伏在桌案上安静的受了,连呼吸都刻意放的轻得很。 呼延震并没有过多苛责,五六下的样子,他就又停了手。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呼延震淡淡说道,“身为时空守护者,竟敢做出那么大胆的事来,被打入时空夹缝是他应当付出的代价。” “可是,父亲您还是把阿扣带回来了。”修偷偷扬起一个笑容,“实话说,虽然我当时的确已是孤注一掷,但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您居然真的会答应我,这让我很意外。” 呼延震移开目光,“我有我的理由。” “您的理由,是我吗?”修再次回头看着呼延震,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 呼延震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 “不是。” 修竟大着胆子直起身子,回身直视着呼延震的眼睛,“您就承认吧,我不管你是用什么理由说服总盟甚至说服自己的,其实您就是怕我伤心,才把阿扣带回来的!” “我说的很明白了,不是!” 呼延震十几年来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波澜不惊的,但此刻他面对修的逼问心里竟微微一慌,随即便有些恼羞成怒。 “你大胆!” “对不起父亲。”修从善如流的道歉,随即干脆的回身重新在桌案上趴好,“您继续罚我吧!” 呼延震几乎气笑,只觉得修此时颇有些很小很小的时候的耍赖样子。 “你出去!”呼延震用镇尺指着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修却充耳不闻,趴在那一动不动,小声说了句,“承认一下就有那么难吗?” “立刻出去!” “是的,父亲,”修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往外走,“那我现在就去刑室跪等父亲,还望父亲忙完之后能来看…” 呼延震简直忍无可忍,喝到,“站住!” 修立刻回过头来,“父亲打算承认了?” 呼延震多年功力几乎破功,看着修说不出话来。 修等了几秒,然后露出失望的神色,“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刑室跪等…” “呼延觉罗修!”呼延震将镇尺重重搁在书桌上。 修无辜的看过去,“父亲到底是希望我走还是留?” 呼延震脸色铁青,“你,现在,立刻,回你的房间去!不要再让我听你说出任何一个字!” 修眨眨眼,“好的,父亲!”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儿子呼延觉罗修吗… 他今天如此放肆,如此故意惹父亲生气,父亲都没有计较,所以,还需要多说什么吗?修看着呼延震,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父亲,我现在就…”修顿了顿,看到呼延震几乎快暴起青筋,才继续说道,“我现在就回房间。” 呼延震几乎想磨牙,不想再和修说话,指着门示意他赶紧走。 修深切的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况且来日方长,今日还是不要再气父亲为好。他摸摸鼻子,刚准备拉开门出去,门外的侍卫却正好急匆匆的来报。 “家主大人,戒少爷来了,急着要见你!” 修闻言愣了愣,戒怎么会来?记忆中他主动要见父亲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难道是因为… 呼延震刚被他其中一个儿子气得够呛,此刻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另一个,于是吩咐道,“去和他说,我现在不想见他。” “是。” 侍卫答应一声,然而没过几秒,却又听他叫起来,“戒少爷,你怎么闯进来了?!家主大人说他不想见您!” “别拦着我,让我进去!”戒的声音叫道。 “戒少爷,不行的!家主大人说…” “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戒语气中的急切让修的希望越升越高,于是他趁着戒还没有冲进门来,几步跑回到书桌旁,在呼延震诧异的目光中果断的躺倒在地,皱着眉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呼延震:“……” |
几秒钟之后,戒终于冲破了侍卫的阻拦,撞开门冲进了房间里。 “家主大人,对不起,属下失职。”侍卫惭愧道。 “无妨,”呼延震摆摆手,“你出去吧!” 戒冲进门之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倒在书桌旁人事不知的修,他赶紧冲过去将修扶起,“修,醒醒!” 可无论戒怎么叫,修都没有任何反应,虽然看不见明显的伤,但他似乎已陷入了深度昏迷。 戒尝试给修输入异能,可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戒气急败坏的抬头冲呼延震喊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呼延震看都没看戒一眼,施施然的回到桌案后坐下,重新看起了手中的文件。 “我在问你呢!你对修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戒的脸上铁青得可怕,他扶修在桌案边靠着,然后冲到呼延震面前大吼道。 呼延震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戒,“出去。” “修的伤一直没好你知不知道!”戒的眼中满是恨意,“他经不起你的折腾!有什么你冲我来!” “凭他犯的错,我对他做什么,都不过分。”被戒吼的心烦,呼延震所幸放下文件,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戒。 “呼延震,我真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的心什么做的,你早该清楚才对。” “你!” 呼延震顿了顿,又缓缓道,“倒是你,你有什么立场来这里对我大呼小叫,修回来之后,你对他的态度怎样,难道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戒闻言,抿紧唇不说话了。 “你指责我心狠,但你也明明知道修是带伤回来的,这大半个月,你又去看过他吗?甚至,连为修诊治疗伤的黠谷医仙也是我派去的,你为他做过什么?” “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呼延震冷笑一声,“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无非都是借口。整个呼延觉罗大宅谁人不知,戒少爷正在图谋他的大事,哪有时间理会其他?” 戒心中本并不在意旁人怎么想他,可此刻听呼延震这讽刺的口吻,却不由得怒从心起,不禁叫道,“别用你卑鄙的内心揣测别人!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修能安心的…” 戒话说了一半,却突然觉得这样又好像是在对呼延震解释了,于是又冷了脸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呼延震不屑的冷哼一声,顿了几秒钟,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上午某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只要我把修安全的带回来,就愿意自废异能来交换。” 戒脸色微微一变。 “所以,你说出的话,还作不作数?” “我说得出,自然就做得到,”戒狠狠道,“不过,你要答应我把修救醒,还有,不能告诉修这件事。” 呼延震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随即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戒深吸一口气,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一定要做得到,戒并不心疼他的一身异能,但他觉得遗憾,异能被废之后,想救修逃出牢笼,恐怕就更难了。 戒缓缓举起手,凝起异能,闭上眼向自己的罩门击去,然而,一双手及时的拦住了他,随即,戒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抱住。 “哥…”熟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戒僵住了。 好半晌,戒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修一脸笑意的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戒心虚的看向别处。 “我一直醒着啊,”修轻笑,“幸好我醒着,不然,我怎么听得到你的真心话?” “一直…醒着…” “我就知道!我真笨!我居然会真的相信了你那些假话,还相信你真的很讨厌我!”修发自内心的喜悦令戒无法忽视,“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这些,戒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戒躲闪着修的眼神,有些抓狂,然后,他看到呼延震轻咳一声,一脸平淡的又埋头到文件中。 “你…你们…”戒的心中飘过一个想法,但随即又被他狠狠否定。不可能!那也太离谱了! 可是,戒看到修笑眯眯的对呼延震说,“父亲,谢谢您的配合!” 戒目瞪口呆的看看修,又看看呼延震。不是吧!难道自己竟然真的,被面前这两个人联手耍了?他们两个人联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感觉到戒的眼神似乎要把自己刺穿一个洞,呼延震无奈又抬起头,“我可从没说他昏过去了,是你自己要误会的。” 戒:“……” “现在,你们两个,从我的书房出去!”呼延震露出耐心告罄的神色,“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戒仍处于呆愣状态,“你…” “是的,父亲,我们马上走!”修此刻正处于近半个月来心情最好的时刻,他近乎欢快的回答,随后用力扯住戒的胳膊,“走啦!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听听你的解释!” “啊,喂!”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修扯出了门。 呼延震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但又立刻被他收敛下去。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啊,有些事,该抓紧了…呼延震盯着桌子沉思着。 |
各位亲,提前说一下,这几天公司比较忙,明天加班明更不了文了……大家不要等了哈,万分抱歉! |
迟到的端午快乐……昨天竟然忘了上贴吧看一眼了。最近找了个实习,但那个项目要的急,所以几乎每天加班,比想象中累太多,果然高工资是要高付出的……好不容易放个周末,脑袋里空空的,吃饭都懒得,只想躺在床上啥也不干,实在对不起大家。所以,弱弱的问一句,反正这文大概再有个两三万字也就要end了,那,我先停更,等写完了,把剩下的部分一起放上来,好不好?就弱弱问一下,如果大家都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么么哒 |
好吧……大家的意思我已经强烈的感受到了~那就还是继续边写边更吧~~公司最忙的时间应该也快过去了,大家就再通融我几天时间哈,就周三吧,周三,一定来更文!么么哒~遁走求不拍~~ |
小锦刚下班啊,表急,晚上更哈~ |
五日后。 黠谷医仙紧紧攥着手中的那份文件,在呼延震书房外踟蹰良久,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刚准备敲门,门已经自己打开了。 呼延震站在门口,看这黠谷医仙苍白的脸色,淡淡笑了,“坏消息?” 黠谷医仙一愣神之后,便轻轻点了点头。 “进来吧,”呼延震转身走回房间内,“你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不进来,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黠谷医仙只好跟进来,“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在银时空找到了狄阿布罗魔尊的…尸体,他身上的魔极丹也不知去向了。” 呼延震面色凝重,“所以,既然狄阿布罗已死,那魔界已经出现新的魔尊了,魔极丹应该在新任魔尊的身上。” “理应是这样,”黠谷医仙皱了皱眉,“可是,魔界却一点动作也没有,新的魔尊也没有现出踪迹。” 呼延震摇了摇头,“他不出现,我们就找不到他,我们也没时间找他了。” 黠谷医仙闻言,神色怆然。 呼延震将手举到面前,握了又松,“最近这些时日,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力流失的速度,加快了…如果再不开始计划,我恐怕就没有力气去开始了。” “呼延家主…” 呼延震收回手,神色一贯的平静坚定,“事已至此,就用备选方案吧。成与不成,我,都认命了。” 黠谷医仙默然,采用备选方案,成功率会降为不足一成,九死一生啊…半晌,黠谷医仙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既然决定了,那就今晚吧!” “今晚…?”黠谷医仙一怔,“你真的,不要跟戒和修说清…” “不必!”呼延震微微闭了闭眼,打断了黠谷医仙的话。 说清楚…从何说起呢,无论说什么,都很像是狡辩吧。所以,不如沉默。终有一天,他们会懂的,懂他的无奈,他的恨。 “修!”凌悄悄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看到安静的坐在那里擦拭吉他的少年之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我可以进来吗?” 修微低着头,嘴角悄悄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但声音依旧淡淡,“不可以。” 五天前,修终于在呼延震的书房得知了真相,拉着戒出了书房之后,本想好好审问审问他,谁知道戒竟然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就慌里慌张的扔下他逃掉了……既然已经知道戒不讨厌自己,那修还怕什么?于是,等到戒想来解释的时候,修只回了三个字,不想听~结果当然是,戒真的着急了。 “别这样嘛!”凌试探着又向门里挤了挤,“我们是好兄弟啊!怎么可以不让进门呢对不对?” 一枚用风凝结成的飞刀“噌”的钉在凌脑袋旁边的门上,凌的冷汗立刻下来了,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进不进!” 修淡定的继续擦拭小黄蜂。 凌顿了顿,锲而不舍的说道,“修,我不进去,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见戒一面吧,你不知道他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好可怜的!你不想见他,那你传音跟他说句话也行啊,好不好?” “不传,”修抬起头,挑眉道,“当初我想见他,想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见他理我呀!对了,他还打了我一巴掌呢!现在,哼哼,风水轮流转了!” “修,你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啊!”凌哭丧着脸。 “抱歉,我现在是了。”修继续忍笑。 凌一噎,无言以对,只好在心里默默流泪。 “让他自己过来,”修突然道,凌刚要露出喜色,修又接着说,“然后告诉我,父亲那天说戒在图谋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解释清楚了,我就原谅他。” 凌又苦了脸,这怎么能说啊,要是真说了,修还不得更生气啊。 “不能说?”修看到凌的脸色,微微一笑,“那不送了啊。” 凌给了修一个鄙视的手势,不甘不愿的离开。 门外不远处,戒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走出来的凌,见凌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戒露出失望的神色。 “安啦,我看修也就是想折腾折腾你出出气而已,”凌拍着戒的肩膀安慰,“毕竟,你之前是演的有些过分啦。” “我知道,”戒笑了笑,“修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嘴硬心软而已。” “那你愁眉不展的干什么?” “我不知道,”戒抿抿唇,“我只是总有一种很坏的预感,可是我不知道这预感是什么。” “你是想太多吧?”凌毫不在意,揽过戒的肩膀,“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修哄好,还有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吧!看现在的情况,你之前的计划,恐怕都不能实施了。” 戒还是摆脱不掉这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他缓缓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和戒离开之后不久,侍卫轻轻敲了敲修的房门,“少主,有一位叫鬼龙的客人,想要见您。” “你真的…决定了?”黠谷医仙手中紧紧攥着一颗药丸,神色犹豫的看着呼延震。 呼延震平静的坐在房间的正中央,闻言,用着一贯的平淡神色看着黠谷医仙,“当然,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可是…” 手中的这一枚,不是魔极丹,而是由上千个魑魅的内丹凝练而成的替代品,虽然也是极为难得,但是效果仍是差很多。不成功的话,现在就是呼延震生命的最后一刻了。 黠谷医仙犹豫半晌,突然狠狠咬牙道,“不行,我要把修和戒找来,一旦有万一,你们也…” “真的不必了,”呼延震淡笑着看着黠谷医仙,这个或许是世界上唯一可以算作他的朋友的人,“过去的十几年,我都是一个狠心的人,所以,让我狠心到底吧!” “你何必…”黠谷医仙急道,“你这样对他们也不公平!”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呼延震摇摇头,“开始吧,医仙。如果能成功当然最好,如果失败了,对我也算是解脱。只是,修和戒以后就拜托你了。” “你真是…”黠谷医仙看着面前这与自己较劲较了一辈子的被称为冷血家主的男人,只觉得一股泪意冲上眼眶,他用力眨了眨眼,然后强笑道,“那好吧,开始吧!” 呼延震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黠谷医仙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呼延震面前,将手中的珠子,按在呼延震的胸口处,随后开始声音低沉而清晰的念动咒语,这是一个上古传下来的复杂古咒,吟唱的时间长达近十分钟。整个房间伴随着咒语忽明忽暗,诡异非常。 一切,就这样简单的开始了,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在时空中举足轻重的呼延觉罗家主,或许下一秒钟会成为一个新的传奇,也或许下一秒,就悄悄离开这个世界。而这一切,只发生在这样一个空旷而简朴的毫不起眼的房间里。 珠子渐渐的从呼延震的胸口处融入到他的体内,黠谷医仙死死盯着融合处,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或意外,都可能把本就极低的成功率降到更低。呼延震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额头上渐渐渗出的冷汗已汇聚成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滴落到地上。 黠谷医仙知道呼延震此刻必已痛苦至极,但他已没有心思顾及这么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咒语上,不能有差池,决不能有差池。 随着珠子融入得越来越深,呼延震体内的某一股强大的力量终于开始苏醒,蠢蠢欲动的试探着接触着珠子。呼延震全身一震,是的,那是‘核’!那可以毁天灭地的,曾日夜折磨着他的,‘核’!每一次‘核’与珠子的接触,都给呼延震带来不可想象的剧痛,呼延震的拳头越攥越紧,脸上也逐渐显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黠谷医仙也是紧张得满头汗水,脸色也愈发苍白,使用这么复杂的咒语,对他的异能消耗也是巨大的,他从药箱中掏出一支装满药剂的针管,毫不犹豫的注射到自己的体内。他需要这针剂,来帮他支撑到咒语的最后。 而呼延震的身体中,‘核’似乎意识到了这颗珠子也想要在这具身体里占据一席之地,最初的试探接触已逐渐成为毫不客气的攻击,攻击力度也随着‘核’的苏醒而愈发猛烈。呼延震努力用异能保护住珠子,却还是痛的忍不住发抖,整个人已看起来似乎是从水中捞出来的狼狈。 然而,又僵持了三分钟之后,呼延震和黠谷医仙同时听到了,一声微小而清晰的,“啪”。 那是珠子碎裂的声音。 黠谷医仙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果然,即使是由上千颗魑魅的内丹凝练而成,但相比魔极丹,还是过于脆弱了。 黠谷医仙僵着身子,缓缓把目光移到呼延震的脸上。呼延震此刻的脸色也是惨白,但他不是由于惊吓,而是由于虚弱。珠子碎裂,苏醒过来的‘核’失去了攻击目标,转而疯狂的吸收起呼延震的生命力。 呼延震的头发,一瞬间变为雪白。 “呼延家主…”黠谷医仙抖着唇,几不可闻的叫道。 呼延震勉强抬起头,此时他已无力言语,只是看了黠谷医仙一眼,眼中有几分不甘,也有几分释然。几秒钟后,呼延震坐立不住,闭着眼栽倒在地上。 “呼延家主!”黠谷医仙悲痛的嘶声叫了一声,已是满面泪痕。 成,或败,都是一瞬间的事。对不起,呼延家主,我们终究,还是败了。 呼延觉罗大宅内,同一时间,戒和修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随后一股巨大的悲伤似乎淹没了他们。修扶着桌子站稳,伸出手摸着脸上突然夺眶而出的泪水,失神的喃喃问道,“鬼龙,我这是…怎么了?” 别问我在写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脑袋好混乱.... |
这几天催文的人突然好多,吓到,本来想就这么悄悄的隐藏存在感的躲着,看来不行了~最初在忙着实习,但后来三姨生病住院了,家里只有我算是最有空的,所以把工作辞了回来照顾,一晃眼就到现在了……文没有弃,只是暂时真的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写,只差一个大结局了,虽然大家不太希望,但我还是决定直接完稿再发,否则会压力很大。抱歉各位,就再宽容我最后一次吧!么么哒! |
修冲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正看到戒也正跌跌撞撞的跑来,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莫名又巨大的惊惶。修的手颤抖的按在房门上,隔着一扇不算厚重的房门,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房间内属于父亲的能量在急剧的衰弱,真的是…父亲出事了…修的身子剧烈一抖,忽然失去了推开门的力气。 可是,同样在剧烈发抖的戒没有给修懦弱逃避的机会,他大力的啪的一声推开书房的门,却因为紧张和恐惧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而将房门炸得粉碎。修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看进去,只看到黠谷医仙坐在地上抱着已白发苍苍的呼延震泣不成声,听见动静,黠谷医仙泪流满面的抬头看过来,哽咽道,“家主撑不了多久了…你们还有话,想对他的说吗?” 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扶着门框跌坐在地上,他听到自己声音微弱颤抖的叫着,“父亲!” 怎么会这样,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几天之前,他还威风凛凛的在时空总盟替自己出头,他还帮着自己一起坑戒说出实话,甚至他终于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笑意,他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白发苍苍气息微弱的模样,那可是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强大的父亲啊! 他是在做梦吗?可不可以让这场可怕的噩梦赶快醒来? 然而,黠谷医仙哽咽的声音却提醒着修要接受残酷的现实,“你们没有想说的吗?快没有时间了…” 修的心跳快得吓人,他艰难的抓着门框站起身,想走到呼延震的身边,然而刚迈出第一步,他就脚下一软向前扑倒,身旁的鬼龙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修,半扶半拖的把他带到呼延震的身边。 修看着呼延震,呼延震平时严厉的脸上此刻已刻满深深的皱纹,透出虚弱的气息。如同所有从小就把父亲看做世界上最厉害的英雄的小孩一样,修从没设想过,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虚弱,衰老,甚至死去。这一刻来的这么突然,在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被告知,快没有时间了。 “父亲…”修双手握起呼延震的手,将额头抵在上面,他想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仿佛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已经干涸了,“您别吓我…我错了,你别吓我,我以后会好好听话,再也不到处乱跑,我会安心留在家里,做一个合格的少主。我日日都陪在您身边,做很多好吃的菜给您吃…我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就…就只有您还没吃过呢…” “对了,我还专门去学习过茶艺,是和一个特别有名特别厉害的茶艺师学的,他原本不想教我,却经不住我的一再恳求。后来我只用了两个月就出徒了,师父说我是他教过的最有天分的徒弟。其实我根本没有天分,我只是比其他人更努力了一些,因为我知道您喜欢喝茶,我想亲手泡茶给您喝。” “最近我常常做梦,梦中我和您,还有戒,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有一次我梦到我们三个人出去河边郊游,我钓上来好大一条鱼,三个人合力才把它拖上岸,我好开心好开心,因为梦里你一直在笑。后来我醒了之后,胸口酸涩的特难受,因为从7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那样笑过了,其实我知道您这些年过得很不开心,比我更不开心。” “父亲,我还有好多想说的话,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别让它们成为拥有实现不了的遗憾,好不好?父亲,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然而,怀中苍老的身体没有给修任何回应。修紧紧的盯着那紧闭的双眼,脸色愈加灰败了。黠谷医仙别过头,心中一阵酸楚,呼延家主太过决绝,竟真的没给修和戒留下只言片语,他此刻得了解脱,活着的人却怎么承受得起?鬼龙默默的轻拍着修的肩膀,几次想出声安慰,却终觉苍白无力,无从开口。 修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深,他喉中一阵腥甜,强忍着压下去后,他慢慢的回头,“哥,你不…说点什么吗?” 戒从看到呼延震的第一眼时就如遭雷击,只大睁着眼睛呆立在原地,听到修的叫声才恍然回过神来,他踉跄着上前两步,看清修怀中苍老的,几乎已经没了呼吸的呼延震的时候,又禁不住倒退了两步,血红着眼大吼道,“呼延震!” 呼延震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呼延震!”戒不死心的又叫道。 “呼延震!” “呼延震!” “呼延震…”他扑上前一把扯住呼延震的衣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就这么死了!” 戒的嘴唇抖得厉害,“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呼延震!我每分每秒都想着要打败你,把你从那个位置拉下来,让你不能再伤害任何人,我要撕去你脸上的冷酷,我要你对着我们忏悔,承认你错了,承认这些年来你都错待我和修了!” “你这样算什么,你就这么死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我不同意你死,我不同意!” “你这个可恶的恶魔,你想用这种方式打败我吗?行,你赢了,你又赢了!下一局我们再来过!你起来,我和你的争斗还没有结束呢!” “呼延震,你快起来啊,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怎么可以死?” 戒神色癫狂的吼着,眼睛瞪大得几乎撕裂眼眶,他跪在地上似是笑似是哭,随后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情绪起伏而昏了过去。 修对着呼延震微微扯了扯嘴角,温柔道,“父亲,戒其实不恨你的,你会安心点吗?我知道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恨过您,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呼延震似乎长出了一口气,本就微弱的呼吸忽然更加的衰弱下去。 “呼延家主!”黠谷医仙惨呼一声,他知道,呼延震能撑到修和戒来,已是不易,现在,他的大限到了。 修的手剧烈一抖。 “父亲,别!”修的眼泪刷的一下又掉下来,若是他刚刚还混沌的感觉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但此刻他真的清晰的感受到父亲生命力的流逝,父亲真的要离开了,死了,不会再回来了,离开他的生命,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他敬,让他畏,又让他忍不住深爱了。 修觉得大脑里砰地一声,只剩下一片空白! 修一手抱着父亲的身体,一手拉着黠谷医仙的手臂,微微发抖,“医仙,您再想想办法啊,您是铁时空最厉害的医生呀,您救救父亲吧!” 黠谷医仙忍不住老泪纵横,“少主,不是我不想救,若能救,我拼了命也会救,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 “您再想想,要我的命都可以,您再想一下吧!”修仍是扯着黠谷医仙不肯松手。 黠谷医仙默默摇头,不忍心再说一个字。 修又不管不顾的回头去扯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鬼龙,“鬼龙,你是魔族,功力又那么高,你有办法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你有办法!” 鬼龙深深的看着修不知何时泪痕满面的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呼延震的身体忽然又轻微震了一下,那丝若有若无的呼吸竟完全消失了。修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凝止了,世界静的可怕,修的眼瞳漆黑幽深,仿佛随着呼延震的离去,修身上的生气也被一同带走了。 |
“父亲…”悲伤到极致,修反而安静下来,轻轻把额头抵在呼延震的肩膀上,半晌,才垂泪呢喃道,“你好狠心…” 修的眉间一抹紫光一闪而过,因还沉浸在悲痛中,修恍惚的抬头,哭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什么?” 下一秒钟,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霸道的涌入修的身体,修脸色巨变,那来历不明的力量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几乎将他立时魔化,甚至,修发现,那力量强横到他根本无法拒绝!“我...我这是怎么了?...” 黠谷医仙神色悲恸,但他还记着好友留给他的责任,他抹了抹泪,看着修柔声道,“少主,你不要慌,也不要抵抗它,凝神静气……” 黠谷医仙的话还没说完,鬼龙突然动了! 鬼龙的手从胸口处一抹,一颗漆黑圆润的珠子便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鬼龙将珠子按在呼延震的头顶,闭上眼睛,一连串修和黠谷医仙听不懂的艰涩魔语从鬼龙的口中倾泻而出。令黠谷医仙震惊的是,随着鬼龙的吟唱,那原本正强横的闯入修的身体的强大力量竟停止了动作,最后竟缓缓的从修身体中退出去了。 呼延震突然微弱的咳了一声,苍白的面容回复了一点血色。 “父亲!”无心追究刚刚强横力量的来源和去向,修瞪大眼睛看着怀中的呼延震,惊喜的叫道。 黠谷医仙同样瞪大的眼睛,盯着鬼龙手中的那颗珠子,那珠子,正是他和呼延震费尽心力却终未能得的魔族至宝,魔极丹! “你…你…”黠谷医仙抖着手指指着鬼龙,依着魔族历来的传统,只要拥有魔极丹在手,就是毫无争议的,魔尊! 鬼龙竟然就是从狄阿布罗那夺走了魔极丹的,新的魔尊! 鬼龙吟唱的时间并不长,两分钟后,鬼龙睁开眼,将魔极丹收回到体内。 “鬼龙…父亲他…”感受到怀中呼延震呼吸的变化,修看着鬼龙,眼中盛满了巨大的希望。 鬼龙却微微摇了摇头,“我也只能多留他十分钟而已。” 看着修眼中的希望迅速黯淡,鬼龙怕他难以承受,连忙接着说道,“你先别急,还有办法可以一试!” “还有…办法?”因着接二连三的打击与变故,修的神情有点恍惚,眼神湿润。 鬼龙看着修,难得的郑重起来,点头道,“有办法,并且我会全力以赴。” 鬼龙再次召唤出魔极丹悬浮在手掌上,眼睛看向黠谷医仙,“你们一直在找它吧?” 黠谷医仙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难怪,我总是感觉到,不仅仅我在追杀狄阿布罗,因为他身上似乎总是带着伤,原来是你们帮了我。” “是你杀了狄阿布罗?你就是魔族的新任魔尊?”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黠谷医仙还是忍不住问道。 “是。”鬼龙坦然的承认。 修惊讶的看着鬼龙,他能感受到鬼龙的力量日益强大,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整天混在夏家和时空盟的喜欢嚣张狂笑的家伙,竟然已经悄悄的强大到如此程度! “在魔界,谁的力量强,谁就是主宰。早在狄阿布罗逃出魔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魔界里魑魅以上的魔族屠戮殆尽了,现在狄阿布罗已死,除非鬼凤和我争,否则我就是当仁不让的魔尊。” “造化弄人,”黠谷医仙长叹一声,“若不是被你抢先一步,或是若知道魔极丹就在你的手里,呼延家主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走到这一步。” “不,你们该庆幸才对,幸好我抢先一步,”鬼龙摇头笑了一下,“你们未免太小瞧这颗珠子了,它身为魔族的至宝,你以为你们白道异能行者真的能用?你们又真的懂得如何用?若用错了,单单他的反噬,就足以令你们万劫不复。” 黠谷医仙哑口无言,他虽然研究了几十年,但对那魔极丹,的确只是一知半解,只在资料上推断出它的大致用法而已。 “鬼龙,你刚刚说的办法…”修并不在意鬼龙的身份,鬼龙就是鬼龙,不论他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他都是他能够信任的朋友。他此刻心中最挂念的,仍是呼延震的安危。 “我大概已猜到你们的计划,”鬼龙用眼神示意修稍安勿躁,继续道,“我在魔界也曾经听我的师父提起过那场大战,也提起过“核”的事,只是我不知道,“核”竟然在呼延觉罗家族里世代遗传。” 修还不知道“核”的事,听不懂鬼龙在说什么,迷惑的看着他。 鬼龙笑了笑,接着对黠谷医仙道,“我可以帮你们完成你们的计划,只是,他已几乎被“核”抽走了几乎全部的生命力,他现在如此虚弱,我不能保证他的体力能够支持到最后。” 黠谷医仙见鬼龙竟真的愿意帮忙,一时间大喜过望,有魔尊帮忙,成功率当然会成倍增加。黠谷医仙看到了曙光,呼吸都急促起来,“我明白,不论结果怎样,我和修都代表呼延觉罗家族在此郑重感谢你的帮助。” “鬼龙,谢谢你!真的谢谢!”修的眼里重燃了几分希望,“那,我们…” “修,我需要你出力。” “当然没问题,我...需要我做什么?”修的喉咙发干,眼神里透出几分急迫。 “他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直接运功他必定承受不住,”鬼龙道,“你是他血缘上最亲近的人,并继承了他的风的原位异能,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我需要你充当我们的媒介。” “好,我一定能做好!” “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开始。”鬼龙微微一笑。修看到鬼龙的微笑,不知为何心中似乎也安定了几分,鬼龙是一个神奇的人,虽然平时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的样子,但当他真的认真起来的时候,却那么的令人心安,好像只要他出手,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需要我做什么吗?”黠谷医仙问道。 鬼龙点点头,“需要。” “你尽管说。” “闪到一边。” “……” 修和黠谷医仙默默的退开一点,给鬼龙留出宽敞的空间。鬼龙将魔极丹悬在手掌之上,慢慢调动起魔极丹中的力量。魔极丹是魔族的至宝,他现在要将魔族至宝送给白道异能行者,本质上说,他几乎已经等于背叛了魔族。但,那又怎样呢?他是魔尊了,他连狄阿布罗都不怕,其他那些魔族又能拿他怎样呢?鬼龙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如果他真的能成功救回呼延震,修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这样就,很值得了。 鬼龙默念着口诀,将魔极丹的力量慢慢全部激活,要想救呼延震,首先一定要用秘法使魔极丹的力量不会反噬使用他的白道异能行者,还要令魔极丹的力量一举压制住呼延震体内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核’,否则,两股力量一旦开始对抗,呼延震此刻脆弱的身体会立刻承受不住而破裂。 修站在鬼龙和呼延震的中间,双手分别抵着二人。房间里的魔气越来越强大,黠谷医仙甚至不得已开启了防护罩来抵御。鬼龙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掌上的魔极丹,神色凝重,不敢有一丝疏忽。还在深度昏迷的呼延震眉头也难耐的微微皱着,似是十分难受。修看着呼延震,有些担心他承受不住。 而此时,鬼龙觉得头忽然晕眩了一下,他眨眨眼,有些疑惑,突然,一股难耐的暴戾之气从心中涌了出来,紫芒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不…不好… 鬼龙第一次有些慌乱,他竟疏忽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魔极丹是魔族至宝,他能在战斗中帮助魔族大幅提升战斗力,而战斗力的提升,不仅仅是功力,还有魔性!他此刻想要完全激活魔极丹的能量,却被魔极丹的能量引燃了他的魔性!他鬼龙虽然不是像狄阿布罗那样残暴凶恶的魔族,但他毕竟也是魔啊,若那被他压制住的潜藏在心底深处的魔性全部被激发出来,他恐怕也会变成毫无理性见人就杀的魔物的! |
鬼龙的额头上霎时间渗出冷汗,修察觉到了异样,“鬼龙,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鬼龙慢慢扭过头看着修。怎么办,要停止吗?现在停止,呼延震就死定了,他给了修希望,他答应了他会拼尽全力,他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失望吗? “没事,没有问题。”鬼龙笑了笑,他用另一只手,在胸口处一抹,拿出了另一颗珠子。 “修,这个给你,你好好收着。” 修接过,有些疑惑,“这是…?” “先拿着,我一会儿会告诉你用处。”鬼龙道。 “这…这是魔族的内丹,这是你的内丹?”修看清了手中的珠子,失声低叫道。 “对,”鬼龙笑道,“我的内丹是不是比其他那些又蠢又笨的魔族人的内丹好看?” “为什么把它给我?”修没有心情开玩笑,看着鬼龙急问道。他心里不知怎么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鬼龙也收起笑容,“我说了,一会儿会告诉你的。” 修紧紧皱眉。他虽然不是魔族,但也知道内丹对魔族人来说有多么重要,轻易是不可离体了。 鬼龙又是一阵头晕,他晃了晃头,努力维持神智的清醒,“小修修,要正式开始了,我要用你来做中介,把魔极丹的力量引渡到他的体内。这个过程中,你会非常难受,你准备好了吗?” 修闻言,精神一振,暂时抛开其他,点头道,“准备好了!” 鬼龙向修点点头,再无多言,只缓缓念着咒语,更大幅度的催动魔极丹的力量。当魔极丹的力量进入修的身体的那一刻,修不禁剧烈一抖,身子微微弓起,一声痛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魔极丹的力量与异能行者的异能大相径庭,修只觉得似乎从手掌处钻进无数的细小钢针,随着血液的流动在浑身各处游走,擦刮着血管,与身体中的异能碰撞,这痛苦,远超他经历过的所有。 修咬紧牙关。如果只是这样的痛苦,就能换回父亲的一条命的话,太值得。 魔极丹的力量在修的体内游走一周后,便从另一只手掌处进入了呼延震的身体,已是温和了许多,呼延震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却没有更大的排斥反应。鬼龙让这些力量暂时蛰伏于呼延震手臂,未惊动他身体深处的‘核’。 此刻鬼龙也并不好过,他一边要尽力催动魔极丹的能量,一边要时刻压抑心中不安分的魔性,然而催动起的力量越大,魔性就越强,他一心二用,慢慢觉得力有不逮。脑海中一个尖叫声越来越高亢,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杀!鬼龙痛苦的甩头,却没有办法把那个声音甩出去。 修渐渐有些适应了魔极丹力量入体的痛苦,深吸一口气后,却发现了鬼龙的异状,“鬼龙,你怎么了?” 鬼龙转头看着他,勉力露出一个笑容,“修,我...我给你的内丹呢?” “我收起来了,”修疑惑,“放在戒指里了。” “拿出来。” “为...为什么?”修更是不解,但还是依言忍着因调用异能而更加剧烈的疼痛,从存物戒中取出了鬼龙的内丹。 内丹上的光芒似乎比刚刚更加耀眼。 “然后呢?”修握着内丹,询求的看着鬼龙。 鬼龙却沉默,只一言不发的继续催动魔极丹,房间里的魔气愈演愈烈,将整个房间照成一片紫色,显得有几分妖异。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或许很长,或许也只有两分钟,鬼龙眼中的紫色也越来越深,额上全是细密的冷汗,他咬牙默默对自己说,坚持啊,就快成功了呀,这种本该在小修修面前出风头的时候,可千万不能丢脸啊! 然而,这样的加油打气似乎并没起到太多作用,魔极丹的魔气也在鬼龙的身体内游走,每走一寸,他的魔性似乎就更强了几分。他想过要中途放弃,但他几次几乎开口,却终究没能说出那声停止,他怎么也做不到,亲口断了小修修的父亲生的希望。 修注意到,鬼龙的表情,似乎渐渐开始变得凶狠,虽然他已在极力克制。掌心中鬼龙的内丹,似乎也愈加的发亮发烫,几乎把他的手掌灼伤。修的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鬼龙,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别说话,”鬼龙的声音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专心点,我们快要成功了!” 魔极丹力量的开启正在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从心底深处一波一波翻涌而起的魔性和恶念折磨着鬼龙的神经,他几乎想要大吼发泄,但他知道他不能,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分神或放松,他都有可能被魔性彻底控制。 魔极丹被激活的越彻底,它对他的影响就越剧烈,鬼龙的眼前似乎已经被紫色的火焰所填满,全凭他心中的一股执念。好像又过了很久很久,魔极丹在鬼龙手掌中剧烈一震,然后发出了它最后的,也是最剧烈的反击。修浑身一震,疼得叫出声来,鬼龙心中却是一喜,成了!魔极丹的力量已经被完全开启!没有一丝犹豫,鬼龙将魔极丹打入呼延震的体内。 后面的事,只能靠运气了…… |
然而,就只是这一瞬间的松懈,体内的魔性瞬间就反扑而至。鬼龙眼中紫芒大盛,一回手便狠狠掐住修的脖子! 修还没来的及看到魔极丹入体后呼延震的反应,脖子便被鬼龙狠狠掐住,霸道的魔力瞬间便麻痹了他因疼痛脱力的身体。修惊愕的睁大双眼,试图掰开脖颈上的大手,却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鬼龙…鬼…鬼龙…你怎么了?”修吃力的叫着鬼龙的名字。 脖颈上的手却掐得更大力了,鬼龙脸上是修从未见到的凶狠和疯狂。 “鬼龙!放手!”黠谷医仙也未料到这等变故,呆了一瞬,也上前帮忙掰鬼龙的手腕。 鬼龙只轻轻一挥手,黠谷医仙便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他已失了神智,怕是被魔化了!”黠谷医仙惊呼道。 修此时当然也发现了,他反应极快,艰难的说道,“Focus·呜拉巴哈!” 鬼龙似是恢复了一点意识,手指稍稍松了一点,空气灌进了些肺部,修在氧气耗尽之前得以喘息,但下一秒钟,手指又倏地收紧,鬼龙用尽全力持留了一丝清醒,断断续续的对修道,“修,内...内丹...” 修抬起手,将内丹送到鬼龙眼前。 鬼龙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捏碎...它吧...” “什么?”修瞪大双眼。内丹碎裂的话,轻则失去所有魔力,重则身死,鬼龙疯了吗?他要他捏碎他的内丹?! “魔极丹力量太强,我...就快被魔化了,趁我现在还有...一丝神智,捏碎内丹,否则过一会儿,我恐怕会...控制不了自己,大开杀戒的!” 修闻言,却立刻将内丹收回了戒指中。 “你...你在做什么?”鬼龙急道。 修却不理他,只转头对黠谷医仙道,“医仙,拜托你...把父亲...和戒带出去,交给凌,并告...告诉他,让他组织所有呼延觉罗的战士,撤、撤到呼延觉罗大宅的外围,同时用结界将内宅封闭住。” “修!”黠谷医仙急道,“你这是...你这是...” “时间紧迫,快去!”修的脸已憋得通红,语气却是没有一丝迟疑。 黠谷医仙呆了呆,终是咬牙带着呼延震和戒快速离开了房间。他知道,修怎么也不可能,伤害因帮助他们而魔化的鬼龙,不仅修,换了是他,他也不会,否则,做出这般恩将仇报的事,他们还有何资格妄称白道异能行者? 鬼龙眼见着医仙带着两人离开,怒道,“你在做什么?找死吗?你以为、你以为他们退到外宅就没事了?把内丹还给我!” 他不肯捏,他就自己动手。 修却闭上了眼睛。只一个又一个的专注术施加在鬼龙的身上。 尽管如此,鬼龙仍是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他的手指收的越来越紧,在修的脖子上留下乌青的掐痕,“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修,你会死的!” “没关系。”修如是说。 “你会死的啊...” 片刻之后,鬼龙的瞳仁终于彻底变成深紫色,他露出一抹邪恶而残忍的笑容,似乎打算立刻掐断手掌下纤细的脖颈。 “嗡!” 突然,一声尖锐的琴弦声。竟是小黄蜂和神风匹克感受到主人遭受到了致命的危险,未被召唤而自行出现攻击敌人保护主人。而这一声琴音,宛若实质的狠狠划过鬼龙的脑海。 有一些遥远的声音和画面重叠起来。 “没想到,你也是异能行者铁克人呵!” …… “我的能力当然不比你差,我的异能不比你差,我的吉他技巧更不比你差!解开我,我体内火焰一般的夏天已经燃烧了!我根本就不怕你!” …… 记忆中的片段从眼前闪过,鬼龙看到当时的自己在嚣张的狂笑,而对面的人,他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略显冷漠的脸,和沉稳而清澈的眼神。 那个眼神,从此他再也没能忘掉。 鬼龙只觉得头痛的快要炸开,手上不知怎么就卸了力气。重获自由的修大口喘息,稍稍恢复力气后,一只手立刻毫不犹豫的,重重劈在鬼龙的后颈上。 |
一个月后。 修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得到门内人的回应后,才走进去,将手中的食盘放在桌子上。 “戒,吃点东西吧!” “恩。”戒答应着,却没有回头,仍旧只是沉默的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满头白发的人。 修也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呼延震,强忍住眼中的酸涩,“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吗?” 戒摇头,“没有。” 两人都一阵沉默。那日,鬼龙应是成功了的,魔极丹进入了呼延震的身体,奇迹般的与‘核’互相压制,相安无事。呼延震的呼吸沉稳绵长,已无性命之忧,除了满头白发没能重新变回黑色之外,身体机能与正常人全无二致,甚至,鬼龙说,因为魔极丹的缘故,呼延震也将拥有魔族般的寿命,即使不能如高阶魔族活上几千年之久,但几百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就是没能醒过来呢? 鬼龙和黠谷医仙已经把能试的方法都试了,却还是无法唤醒他。呼延震已经沉睡了整整一个月,并且,有可能将一直沉睡下去。 鬼龙给出的解释是呼延震当时的身体太过虚弱,虽然已成功保住了他肉体的生命,但精神的恢复,还需要漫长的时间。但是,修想,父亲其实只是太想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么多年,他太累了。 “戒,你去吃点东西吧,然后睡一下,我来看着父亲,否则,你的身体会撑不下去的。”修劝道。 戒沉默着没有回应。他原本就沉默,呼延震出事后,他的话就更加少了。 “戒,快去啊。”修催促。 “我现在不饿,等一下去。” 修看着戒的样子,没有再劝,只安静的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凝视着床上的呼延震。 良久,戒突然缓缓开口,“我以前真的很恨他,修,我曾真心的,无比希望他能从你我的生命中消失,这样,我们就都能自由了。可是,现在,我却希望他能醒过来。” 修的手按上戒的肩膀,试图给他安慰。 “我希望他能醒过来,亲口告诉我说,戒,这么多年来,你恨错了人。” “修,为什么他就不肯早点告诉我们真相呢?为什么他不肯让我们来为他分担重担呢?难道我们在他心中,就是那样脆弱不堪不负责任的人吗?”戒的声音沙哑,“如果他告诉我们,这一切的不公和苦难,都是家族的宿命,我们会接受的啊,我们都可以为了家族,为了时空,付出全部啊。他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错恨了这么多年,这对我来说,不是…更不公平吗?” “我想,父亲不告诉我们,大概…是因为爱我们吧,”修的声音很轻,“强大如父亲这般,面对命运都只觉无力,他又怎么忍心让我们也去感受那种绝望呢?” 戒沉默。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岔开话题,“修,你准备接任家主之位吗?” “当然不,”修轻笑道,“父亲还在,你难道要我也像你当时一样,谋权篡位吗?” 戒横了修一眼,“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 修轻笑不语。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 “少主,戒少爷,属下有事禀报。” “什么事?”修微扬声音问道。 “我们在铜时空发现六名异时空闯入者,他们声称来自...银时空,在寻找少主。” 修浑身一震,失声叫道,“他们现在在哪?” “在客厅!” “难道,是他们吗?”戒也反应出了来人的身份,震惊的问道,而修已飞快的闯出了门。 |
修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一路向外宅的会客厅跑去,他甚至忘记了他还有一项本领名字叫瞬间移动。 一定是他们吧,是的,一定是他们,不会是别人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从银时空,一路找到铁时空呼延觉罗大宅来?他们还只是一些少年啊!甚至,在离开前,他还那么深那么深的伤害了他们,可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跨越时空来到这里寻他。 修能想象,从未离开过银时空的他们,该是吃了多少苦,才一步步走到了这里。好想立刻见到他们啊,在听到他们的到来之前,修以为自己可以压抑住心里的思念,可以压抑一辈子,他相信他可以的,就像父亲一样,在这呼延大宅里,孤独平静的度过一生。可是,他们的到来,点燃了修心中的那颗火种,仿佛被熊熊大火吞噬,修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忍不下去了。 该死,这呼延觉罗大宅,为什么建得这么大? 一路跑一路跑,修只听得见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在银时空时永远在体育课拖后腿的修,终于在肺部将要爆炸的前一秒钟,站在了客厅的门口。 修却忽然失去了力气。 他和他们,原本隔着一个时空的距离,现在,他们只隔着一道门。 在他和他们的世界里,他是懦弱的,他的顾虑有那么多,他每每总是,鼓足勇气前进一小步后,又失去勇气退后一大步,最后,他甚至掉头逃跑,一路逃回铁时空。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他一直都羡慕他们的无畏,他们的世界多单纯,想要的,就去坚持,去争取,而他自己,却总是去压抑,去放弃。 这一次,他们不允许他放弃,他们千里迢迢的追寻到铁时空来,他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他们已经向他走了九十九步,他自己呢,他敢不敢迈出那一步? 修的手扶在门上。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他敢不敢推开这道门? “吱嘎——” 门开了。 这一次,他不想再后退了。 修还在因为疯跑过来而剧烈的喘息,相互凝望的瞬间,空气静止。 “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失声了几秒,马超突然尖叫起来,然后蓦地泪流满面。 这么久的寻觅,辗转几个时空,经历了已经数不过来的希望和失望,他们多怕,门被推开,看到的又是陌生的面孔。感谢上帝,这次真的是大哥! “大哥!”关羽冲上去,将修紧紧抱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用力到他浑身颤抖,“大哥,大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其他四虎也冲过来,众人紧紧抱在一起,修几乎喘不过气,却拿出最大的力气回抱他们。午夜梦回的时候,修曾无数遍的想念他们,然而此刻再见到,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这久违而熟悉的拥抱。兄弟们,除了拥抱,还有什么能表达我心中对你们无比的思念和歉疚呢? “大哥,太好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我几乎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们……”修将他们抱得更紧,他当然他们找他找得有多辛苦,那可是跨越时空的距离啊…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受阵法的影响飞逐渐找回了被封印的记忆,如果不是刘辩盟主知道一点时空的内幕,如果不是马超爷爷的国家武学资料馆有关于时空之门的资料,如果没有这些如果,我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大哥你竟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难怪我们满天下一寸地一寸地的找你,却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大哥你这个大骗子,我们是结拜过的诶,可是对天地发誓的时候,你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大哥你真是个大骗子!” 五虎又是哭又是笑,紧紧抱着修,控诉着修的过分和他们的委屈。 “是我的错,兄弟们,原谅我...” “除非大哥和我们重新结拜一次,用真正的名字!我们才原谅你。” “还要大哥做菜给我们吃,这段每天只能吃干粮的日子,我最想念大哥做的菜啦!”张飞叫道。 “对,还要大哥带我们出去玩,大哥的家乡好繁华,好多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呢!” “好,我都答应你们!”修紧紧拥着五虎,轻声呢喃着。 |
好一会儿,五虎和修才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慢慢平静下来,修这才有时间,细细的看着他们。大家都瘦了,憔悴了,风尘满面,修心里又是一痛。 赵云使劲眨了眨红红的眼睛,对着修笑道,“大哥,你看还有谁一起来了?” 修的眼神,望向一直静静站在后面的男人身上。修当然早就看到了他,只是,他不说话,修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分别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曹操当时眼中的痛和绝望,直到此刻,仍犹如一把尖刀扎在他的心口处。 曹操也回望着修,紧抿着唇,瞳色幽深,看不出此刻的情绪。 修慢慢走到他的身前,曹操比修略高了些,修微微仰头,看着他的脸,“会长……” 曹操却蓦地握起拳头,狠狠挥在修的脸上。 “大哥!”五虎惊叫,连忙冲上来扶住修。 “会长,你这是做什么啊!”张飞叫道,“好不容易才又见面,你有话好好说啊!” 修站稳身子,默默推开众人扶他的手,站回曹操面前,微微低着头,“会长,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你再打吧!” 曹操的眼眶也红了,他咬着牙问,“刚才这一拳,疼不疼?” “疼。” “是这一拳更疼,还是当初和兄弟们说狠话时更疼?” 修颤了一颤,别过头去,不语。 “回答我!”曹操逼问。 修压住心中的酸涩,“说狠话时,更疼。” “是这一拳更疼,还是当时撕契约时更疼?” “撕契约更疼。” “那,是这一拳更疼,还是摔三珲七珀戒的时候……更疼?” 修抬起头,看着曹操的眼睛,“摔三珲七珀戒的时候,最疼。” 曹操深吸一口气,叫他的名字,“呼延觉罗修。” “是……” “在你的心里,我们这些人,难道都是一些没有能力没有担当的懦夫吗?”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那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心里的忧虑和难过,你一个字都不肯和我们说?甚至到了最后,你宁愿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也不愿和我们分担你的痛苦?” “我…”修别过头去。 “你那天走掉之后,我几乎气疯掉,”曹操微低着头,露出一丝苦笑,“你故意说给兄弟们听,说给我听的那些话,我和兄弟们全部都一个字也不信,可是,我真的生你的气,为什么偏偏要用那样划清界限的方式,决绝的斩断你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知道你肯定有苦衷,但你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我们呢?” “后来,弄懂了一些事之后,我明白你是想要保护我们,可是,修,我们并不想要这样的保护呀!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多少年来战场杀敌出生入死,死亡又有何惧?我们心中最在意的,惟情义二字。你若肯对我们直言你的难处,我们难道会不谅解你的处境吗?修,你的保护的姿态,把我们变成了你的负累,但实际上我们想做的,是可以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同伴啊!” 曹操的话令修又忍不住的泪意上涌,“会长,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其实回来铁时空不久,我就后悔了,我不该用伤害你们的方式来离开,只是当时你们差点丢掉性命,我真的吓坏了,我不想让你们再因我卷入与魔族的纷争中,我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就好。我也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所以,让你们恨我,比起想念我,会来的不那么辛苦。” “不,大哥,”关羽微笑着道,“做兄弟这么久,我们怎么可能有办法恨你?想念你虽然辛苦,但我们也甘之如饴。我们穿越时空,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寻你,就是想跟你说,大哥,你的苦你的累你的难言之隐,我们都了解并理解了,不管你的名字是不是刘备,大哥永远是我们的大哥,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 “好,永远是兄弟!”修重重点头。 “还有,大哥,我们还要一件事想告诉你,”赵云浅笑,“在离开银时空之前,会长和我们已经向刘辩盟主申请加入时空盟了,刘辩盟主也已经同意了。所以,我们几个人也是光荣的时空战士了,从今以后,我们不止是兄弟,也是战友。” 修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们…” “我说了,我们不是你的负累,”曹操深深看修的眼睛,“我们是可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并肩站在一起的同伴!” “是啊,想到以后,能够每天和大哥做着同样的事情,就觉得好开心啊!”黄忠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而且,我觉得能够当一名时空战士真的超酷的诶!”张飞斗志昂扬的叫道。 马超偏头看向张飞,“恩?你是在说我很酷吗?” “超,你这个梗真是玩不腻欸!”其他几虎笑骂起来。 “兄弟们…” “大哥,那些感性的话就不要说啦,我们只是觉得,如果能和大哥做一样的事的话,那即使以后没有办法常常见面,也会觉得仍和大哥在一起呢!” “你们…”修笑中带泪,“你们长大了。” “我们早就长大了啊,”张飞傻笑道,“只有在大哥面前,我们才常常像个小孩子而已,不信大哥将来再有机会回银时空的话,找人问问看,我张飞一变黑脸,谁敢不退避三尺?” “我就敢。”赵云完美回击道。 修看着兄弟们一如往常的斗嘴笑闹,胸口盈满暖意。人们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便担心失去,甚至因为害怕失去,而没有勇气拥有。以前的他也是,因为知道终将离开,所以即使是最快乐的日子,也总是夹杂着丝丝不安。但现在的他懂了,只要他们彼此都将对方放在心中,就永没有失去这一说。 |
可是,兄弟们不怪他,但那个人呢?他是否也能原谅他的欺骗? 修把目光轻轻投向曹操。 曹操也正看着修。见到修第一眼的时候,曹操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他更瘦了。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忍心再怨他了。 这个冒充刘备的呼延觉罗修,真的就是他的死穴吧? “修,”曹操叫着修的名字,把自己的左手伸到修的眼前,“当初你送我的戒指,我还一直戴着。” 修心里一痛,想起临走之日,他狠狠砸碎的那两枚戒指,那是代表东汉人的三魂七魄的告白的信物。 曹操似乎知道修此刻心中想着什么,他慢慢摊开右手,掌心里,一翠一黄两枚戒指发着莹莹的光,“修,今日,我问你,这对三珲七珀戒,我亲手把他们补好了,你还要不要?” 修愣住。 为什么,会长,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不是银时空的人,我无法长久的呆在你的身边啊…余生还那么长,你若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能陪伴,让你不再孤单的人,岂不…更好? 修迟疑着,不敢伸出手。 “你要不要?”见修竟迟疑,曹操心倏地一沉,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会长…我…”修心里很乱,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不想要?好…好…”曹操苦笑,“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愿意再把它们送给别人,那就只好...!” 曹操猛地举起手,就要把戒指向地上掷去。原已碎过一次的戒指若是再碎,恐怕就真的再也补不好了。 “我要!” 修一急,大叫道。 曹操的手停在半空。修忙抬手将他手中的戒指夺下来,紧紧攥在手心。半晌才道,“会长,我不是和你一个时空的人,你要把戒指送给我,你真的想好了吗?” “有什么需要想的吗?”曹操反问道。 修垂眸,沉默了片刻,终究笑了。 曹操亲手把戒指套在修的手指上,然后把修拥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我很早就在心里发过誓,这辈子,你就是唯一的那个人。” “我也是。”修轻声回应。 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和激动中,没有人注意到,门外不知道何时到来的黑色身影,轻轻的叹了口气,闪身离去。 傍晚。 奔波了一个多月的曹操和五虎,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得以好好洗个澡,吃了顿饱饭。所有人心满意足的躺在呼延大宅花园里的草坪上,看着天边美丽的红霞,舒服得几乎睡过去。 “大哥。”关羽叫。 “什么事?” 关羽笑着摇摇头,“没事。” “大哥。”张飞叫。 “恩?” “大哥!”赵云叫。 “……” “大哥大哥!”黄忠叫。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大哥!”马超叫。 “……”修一脸黑线,“我在这呢,究竟什么事?” 赵云笑,“真的没事。” “那你们一直叫我做什么?” “他们只是在确认,你真的在,”曹操低笑着说,“别说是他们,连我都有些恍惚,我该不是正在做梦吧……” 修心里狠狠一疼,沉默了半晌,他轻声问道,“给我讲讲我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吧。” “你离开之后啊…”曹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陷入回忆,“你离开之后,我们几乎疯掉,即伤心又生气,满世界的找你。我们把所以你可能会去的地方,一遍一遍的找,把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了,那么大的天下,我们一寸一寸的翻。然而,我们惊恐的发现,你真的消失了,无影无踪,一根头发都找不到,这个时候,我们真的开始慌了。” “然后发生的事,飞就是大功臣了,”关羽含笑接着道,“从大哥走的那天开始,飞常常突如其来的头疼,后来,就能断断续续想起一些遗失掉了的记忆,比如说,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一些不认识的人,和呼延觉罗修这个名字。后来,某个清晨飞醒来之后,他告诉我们,他都想起来了,大哥不是刘备,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所以,我们在这个时空不可能再找到大哥了。” “这个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赵云接口,“我们在这个真相面前不知所措,我们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其他时空的存在,而对于怎么离开这个时空,我们更是一无所知,我们看着天空感到很绝望,第一次那么深刻的发现,原来我们如此渺小且无知。但很幸运,几天之后,刘辩盟主偷偷溜了过来,他问我们,呼延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去看过他?可能是刘辩盟主真的着急了,脱口而出的呼延先生这个称呼,让我们看到希望,盟主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禁不住我们的一再追问,盟主终于松口,告诉了我们很多事,关于十二时空的,关于魔界的,关于时空之门的,关于你的。知道了时空之门是穿梭时空的媒介,我们终于又有了方向,我们问了很多的人,查阅了很多古籍,终于在国家武学资料馆查到了时空之门的位置和开启的方法,我们迫不及待的再次踏上寻人之旅。” “可是新的问题来了,我们只知道铁时空的名字,却不知道铁时空的位置,我们只好挨个时空找,有的时空很好战,有的时空很邪恶,有的时空环境很恶劣,有的时空武力值很高,遇到和平的时空还好说,遇到几个混乱的时空,我们几乎是被枪弹轰出来的。铜时空是我们去的第六个时空,很幸运,在那里碰到了去铜时空出任务的铁时空呼延觉罗战士,我们才终于找到大哥了。” 兄弟们没有细说,但修能想象到在那些混乱的时空他们遇到的惊险,心里涩然,但他知道兄弟们千辛万苦的找到他,并不是想听他说感动感谢的话,于是,修把那些话压在心里,口中却笑道,“那你们真是很幸运,许多资深的时空战士,都没有见过这么多时空的风景呢。” “是啊是啊,”兄弟们应和着,“他们能和我们比吗,我们可是堂堂铁时空首席战斗团团长兼禁军统领的兄弟啊!” |
大家笑了一阵,可是,笑着笑着,欢乐的气氛却忽然慢慢冷了下去,五虎和曹操强撑笑颜,眉间的忧色却怎么也抹不掉,修看在眼里,低低叹气道,“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五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集体用眼神,把二哥关羽推了出来。 关羽偷眼看着修,欲言又止几次,最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虽然我们…知道答案,可是我们还是想不死心的亲口问一句,我们能留在这吗?” 修默默的摇摇头。 “那...大哥能和我们回去银时空吗?” 修抿了抿唇,低头苦笑。 他何尝不想回去啊,可是,他走得了吗?且不提破坏时空秩序的事,现在的情形,父亲昏睡不醒,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呼延觉罗家此刻人心不稳,正是需要他出力的时候。即使家事解决了,时空总盟又会同意他去银时空吗?他和阿扣私放刘备的事,时空总盟虽然因父亲而同意不再追究,但要总盟同意他再去银时空,恐怕绝无可能吧。如果他私自前往,极可能被归入叛逃时空之列,他难道要带着兄弟们一起,过上终日躲避时空盟追捕的生活? 不,这不是他想给兄弟们的生活,他最大的心愿,始终是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对不起,兄弟们,我终是没有办法给你们你们想要的… 关羽看到修难过的样子,心里一疼,连忙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大哥,我们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往心里去呀,我们…我…” “其实大哥不在也蛮好的呀,”张飞笑嘻嘻的插嘴,笑意却没能到达眼底,“这样以后我们想逃课就没有人管着啦,我要回到以前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咯!太棒了!” 修收拾了一下心情,瞪了飞一眼,“你敢!就算我人回不去,我也会每周打个电话过去,你要是敢偷懒,我就让你二哥代我收拾你!” “呐,说好了,”张飞立刻目光炯炯的看着修,“一周一个电话,大哥可答应了啊。” “我答应了,”修含笑,“而且我还答应,只要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偷偷溜过去,陪大家几天。” “哇,大哥你太伟大啦,你不能食言啊!”马超欢呼。 “不会食言,我以后都不会再对你们食言了。” “好,那大哥现在就来兑现今天答应过的诺言吧,”赵云忽然站起身,“大哥今天答应的,我们要重新结拜一次。” “对对对,我们来重新结拜吧!” “结拜结拜!” 赵云的意见得到了热烈的响应,六个人在美丽的晚霞中跪成一排,认真而虔诚的说着誓词。曹操倚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们,众人的影子在余晖中被拉得很长,真好,岁月还在,大家也在。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修带着曹操和五虎,几乎逛遍铁时空每一个角落,吃遍所有的美食,看遍所有的美景,见遍所有修认识的人,修甚至坏心眼的想请他们吃大公鸡,吓得银时空的几人落荒而逃,修在他们后面笑得喘不过气来。修还带曹操和五虎去看了昏睡中的呼延震一面,几人都郑重其事的跪下,给呼延震磕了个头,也认了父亲,不同的是,五虎认的是义父,曹操认的是岳父,修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近半个月,直到有一天,大家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看到灸舞,戒和鬼龙,正站在院子中等着他们。 修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盟主,哥,鬼龙...” “小修修,早上好~”鬼龙愉快的打着招呼。 “鬼龙,你的伤,好点了么?谢谢你那天帮我和父亲。”修对着鬼龙露出一抹微笑,那天救了呼延震之后,鬼龙一醒,就称要去疗伤,没了踪影,直到在此刻出现,修甚至连正式的谢谢都来不及说。 “已经全好了,”鬼龙勾起嘴角,“你们要出门了?” 修默默看了眼灸舞,“是...” “他们是银时空的人,不能在铁时空呆太久的,修,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回去吧。”灸舞道。 修心里一颤,果然...分别的时间,又到了。修脸色发白,不自觉的咬唇,难过之情溢于言表,沉默着说不出话。曹操也暗叹一声,不想让修为难,主动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大半个月,我知道已是额外的通融了,灸舞盟主请放心,我们...明天就走,可以吗?” “不可以,”灸舞面无表情道,“今天就必须走。” 曹操愣了愣,苦笑,“好,我们今天就走。” “大哥...”五虎眼巴巴的看着修,一脸的不舍不愿。 修望了一眼戒,戒没有看他,他咬咬唇,试探着向灸舞开口,“盟主,我...属下请命,银时空恐怕还有残余的魔化人,我想去搜寻一下...半个月就回来,可以吗?” 灸舞继续面无表情,“不可以。” 修失望的收回目光,半晌道,“好吧,我今天就送他们回去。” “送他们回去?”灸舞扬声反问,“不可以!” 修闻言急道,“送他们回去也不行吗?时空之门内岔路那么多,兄弟们又不熟悉路,一旦又迷路到其他时空怎么办啊?” 灸舞噗嗤一声笑了,“急了啊?” 修不说话。 灸舞摆摆手,“好了,逗你呢,你可以送他们回去。” “......谢盟主。”修叹气。曹操拍了拍修的肩膀,以示安慰。 “另外,”灸舞故意拉长了音调,“总盟还另有任务分派给你。” “盟主请说吧。” 灸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是转身对鬼龙道,“还是由你来告诉他吧!” 鬼龙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的吊胃口,“修,银时空的时空盟初建,内部人员缺少,规章制度也不完善,时空总盟的意思是,本着十二时空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原则,铁时空派出一名资深时空战士,长期入驻银时空,帮助银时空时空盟的建设发展。” 修呆了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脏陡然狂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是...” “是,”鬼龙笑着点头,“时空总盟选定的人选,是你。” 五虎相拥到一起,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真、真的吗?!”曹操也忍不住狂喜的叫道。这是真的吗?那岂不是说,他的刘兄可以,再一次,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呢,上天真的会如此厚待他们吗! 鬼龙轻哼一声,忍不住白了一眼曹操。 “盟主,你们没有、没有骗我吧?”修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眼圈似乎红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灸舞寻求答案,“您、真的不是在骗我吧?” “是真的,”灸舞扯出大大的笑容,“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过我...太多次了...” 灸舞露出一个我有这样过吗的惊讶表情,然后含笑道,“修,我保证这次是真的!” 修别过头,忍住那将落未落的眼泪,却被激动曹操一把揽过紧紧的按在怀里。 “诶诶,干什么呢,曹孟德,这在铁时空呢,你给本大爷收敛点!”鬼龙不满的叫道。 然而没有人理他。鬼龙撇撇嘴,不爽的站在一边。 过了不久,修又想到了什么,从曹操的拥抱里挣扎出来,急急看向戒,“哥,父亲...” “父亲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交给我来照看就好,”戒知道修在顾虑什么,他摸摸修的头发,“盟主已经和我说好了,家族里如果有什么事,他也会来帮忙。再说,你去了银时空,又不是不能回来了,有空的时候常回来看看就好了啊。” “是啊是啊,”灸舞忙不迭的点头,“有事没事都回来看看,我有好多文件还需要你来处理呢!” “我会常常去银时空骚扰你的,”鬼龙笑眯眯的插嘴,“反正我一天也没啥事做。” “你怎么没事做,”灸舞叫道,“你过来帮我的忙!” 鬼龙依然笑眯眯,“你想得美。” |
修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惊喜来的太突然,便会失去真实感,他不顾仍在狂跳的心脏,再三的确认,也仍不敢真的相信这不是他的一场美梦。灸舞看着修此刻的样子,笑骂道,“修,你可是我们铁时空的铁克禁卫军统领,怎么让你去银时空你高兴成这幅鬼样子?你这个铁时空的叛徒,我真是白白发了你这么多年的工资。赶紧收拾东西和这些银时空的闲杂人等一起走,以后让银时空的盟主给你开工资吧!” “谢盟主!”五虎已然笑嘻嘻的围过来,也不出门了,拉着修就往回走,“大哥,我们快去收拾东西咯,谁知道时空总盟那些老头会不会突然又反悔!” “对对,这还是大哥教过我们的,怎么说的来着?...对,叫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修被雀跃的五虎拉着往回,费力的扭头看着灸舞,“谢谢盟主!” 灸舞笑眯眯的冲他摆摆手,直到曹修和五虎消失在视线里,灸舞才慢慢收了笑容,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鬼龙,“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再迟一点,修就真的彻底被银时空那些傻子拐走啦!” 鬼龙此刻却显得心情很好,“你什么时候见本大爷对做的决定后悔过?” 戒也转过身,看着鬼龙,真诚的说道,“鬼龙,谢谢你。” “真的不告诉他吗?”灸舞继续笑道,“你做的好人好事,人情可全被我拿走了啊?” 鬼龙一摊手,做出个无所谓的表情,随即揽过灸舞和戒的肩膀,“走,今天天气这么好,陪我去喝酒!” “喝酒?”戒奇道,“传言中,你不是只喝牛奶的吗?” “所以说,传言只是传言啊!”鬼龙哈哈大笑两声,驾着两个人向老屁股酒吧冲去。 |
一天前。 阴暗寒冷的时空总盟中,长老甲乙高高在上的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下方的难得沉静的少年。 “灸舞,你报告说有要事要与我等商议,现在人已经到齐了,你可以说了。”长老乙道。 “请长老恕罪,”灸舞微微勾起嘴角,“现在还不能开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没有到。” “还有人?”长老乙皱眉,“我们只同意了见你一个人。” “抱歉,长老,如果没有他的在场,我们就无法达到今日商讨的目的。” “他是谁?” 灸舞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好像已经到了,二位长老见了便知。” 长老乙还在疑惑,长老甲却突然抬眸,冷冷的目光盯向大门的方向,沉声喝道,“魔族!” 无声无息的,银发劲装的鬼龙出现在灸舞的身旁。 长老乙蓦地站起身来,看向鬼龙的目光里充满惊讶和愤怒,“灸舞,这就是你口中的重要的人?” “正是。”灸舞点头。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魔族带到时空总盟里来!”长老乙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呵呵,”鬼龙突然低笑一声,“你这老头好大的脾气!” 长老乙毫无预兆的挥掌攻来,鬼龙眼底眉头一挑,反手一掌,便生生止住长老乙的攻势,甚至迫使他倒退了一步。长老甲眼底闪过一丝惊疑。虽然长老乙并未尽全力,但对方显然也只是随手一挡,年纪轻轻,功力如斯,那少年当也是魔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那么,今日就断不能让他轻轻松松的离开这里了。 长老甲缓缓站起身来。 灸舞一眼便看出了长老甲此刻的杀意,他暗暗拉了一把鬼龙,低声说道,“鬼龙,别冲动,别忘了此行的目的,难道你今天是来打架的吗。” 鬼龙看了灸舞一眼,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却突然一闪身,瞬移上了高台。长老甲乙心中均是一凛,立刻向鬼龙攻去。鬼龙无所谓的轻哼一声,并不与他们对打,仅是手掌一挥,凛然而强大的魔力竟逼得长老甲乙不能正面相抗,借力退身,直退到灸舞身边才踉跄的勉强稳住身形。 鬼龙站在高处,俯视着惊怒的抬头看着他的长老甲乙,“抱歉,我不喜欢抬头看人的感觉,还是请二位长老在下面站一会儿吧!” 灸舞也是第一次看到长老甲乙如此吃瘪,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这个鬼龙,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
“你究竟是谁!”长老甲也无法再维持平静,竟只用一掌便逼退他们两个人,迄今为止,也只有狄阿布罗,才给过他们这么大的压迫感,这个少年,实力委实可怕。 “还是我来为二位长老介绍,”灸舞适时的开口,“他是继狄阿布罗殒命后,魔界新的,魔尊!” “魔尊!”长老甲乙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忍不住失声叫道。魔族有多久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魔尊了?魔族的生命漫长,高阶魔族能存活上万年,这个新任魔尊还只是少年,便已夺得魔尊之位,那再几千年之后呢?白道异能行者之中,还能有可以与之抗衡的人吗?长老甲乙只觉得不寒而栗。 沉默了好一会儿,长老甲缓缓开口,“不知魔尊今日大驾光临,究竟有何贵干?”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鬼龙飞身跳下高台。 长老甲乙防备的看着他,不语。 “二位长老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其实对你们有莫大的好处,不然,”鬼龙指着灸舞,“你们以为他会答应带我到这里来?” 长老甲看了看灸舞。灸舞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了一些,但对时空的忠诚却毋庸置疑,当不可能与魔族勾结成奸。想到此处,他点点头,对鬼龙道,“请说。”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我就直说了,我今日到这里来,是希望能要到一个人的自由。” “一个人的自由?”长老乙问道,“谁的自由?” “呼延觉罗修。” 长老乙闻言哼道,“我们从未限制过他的自由。”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鬼龙道,“我要到是,更大限度的自由。是可以任意穿梭时空,随心行动,不受任何规则规矩约束的自由。”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时空有时空的法则,任意穿梭时空,时空秩序会受到很大的破坏,甚至引起时空的扭曲和混乱,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时空秩序混乱,你们白道异能行者去补救不就好了?只不过是修一个人的行动,能引起多大的时空混乱?如果你们连这都补救不好,那只能说明,白道异能行者的能力太低下了。” “你!”长老乙眉头一竖,又要发怒。 “别急啊,”鬼龙示意他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呢,我当然不是白白来要他的自由,我拿其他的条件来换。等你听了我的条件,我相信你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的。” “什么条件?”长老甲也微皱眉头,但他更加沉稳,“请魔尊说来听听。” “我的交换条件,就是十二时空与魔族数千年的和平!” 长老甲乙同时身体微震,显然颇受震动。数千年的...和平啊?魔界条件艰苦,过去的数千年来,魔族觊觎人类的生存环境,不断的向人类发动战争,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士,不计其数。所有人都在不断的失去亲人,历史中的鲜血永远伴随着悲痛和眼泪,如果真的可以和平,那... 长时间的沉默后,长老甲微哑的开口。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的确,白道异能行者与魔族之间,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你若坚持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可是你要知道,”鬼龙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我还年轻,我的寿命至少还有近万年。在我成为魔尊时候,我已经将四大魔君悉数除去,魑魅以上的魔族也不足为惧,至少几千年内,无人能对我魔尊的地位造成威胁。如果我真的说到做到了呢?这么诱人的条件,难道不值得你们赌一把?” 长老甲乙对视一眼,又是长久的沉默,鬼龙和灸舞也并不着急,他们坚信,长老甲乙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条件,哪怕鬼龙的条件是要他们的命,为了时空的和平,他们也会堵上这一把的。这时空总盟的两位长老,虽然大多数时候冷漠又苛刻,但他们对时空的忠诚不容置疑。 “考虑得怎么样?”又过了片刻,鬼龙道,“我实在不觉得,这样的条件这样的回报,你们需要考虑这么久。” “赌了。”长老甲的声音已恢复了平静。 “好,那立刻下发命令吧,我要修明天就可以离开。” “可以,”既然已下了决定,其他的条件就答应的爽快了起来。 “很好。”鬼龙点头。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也无多留的理由,鬼龙一闪身,准备离开。 “魔尊留步!”长老甲提高声音追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 空气很安静,长老甲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然而片刻后,却有声音远远的传来,“因为他值得得到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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