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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书中游(穿越、主BL)[第7页] |
作者:炎色照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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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策视角小纪挨拍番外 “你在想什么?” 江朔的声音很轻却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确实走神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到叫我突然没了小酌的心思。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罢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江朔看起来并不怎么介意,我和他许久未见,最近难得聚一下,到叫我坏了兴致。“怪我,我自罚三杯。”说些我举起酒杯,打算一饮而尽,却被江朔制止住了。 “饮酒本就为了尽兴,你如此,到浪费了这美酒。” 我放下杯子,终于把神游的心思拉了过来。江朔是我很敬重的大哥,他在我和小纪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虽然要是没有叔父的启动资金我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不过江朔确实教会了我为人处世,也扩大了我的人脉。 “最近怎么不见纪小弟,街头巷尾可是少了他不少身影啊。” “他呀。”我不禁一笑,惹了个祖宗回来,小纪到一点没说错,所以,此刻自然是待在毒医的身边了。“他最近可是出不来了,大哥也应该知道此事吧。” “有些耳闻,不过,那毒医可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你们如今到了他的府上,也要谨言慎行才好。” “是啊,连我都有了门禁,只不过我是商人,他也不好限制我出门罢了。” “哦?”江朔也不禁来了兴致,“难道你们入了毒门?” “并没有,不过颇有渊源罢了。”我并不想多说,毕竟新门的事也不好由我说出来。“大哥,听说最近望城多了几个舒州的商人。” 江朔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更廉价的商品自然更讨百姓的喜欢,不过……”江朔转了转手里的杯子,“跳梁小丑而已,百姓不懂得分辨优劣,自然只挑便宜的了。这事你我受到的冲击都不大,不过蒋家可是……那蒋家小子再厉害,也管不了百姓买什么。” “大哥自不必担心这个,可布料只是一方面,要知道舒州除了布料刺绣,胭脂之类的也很出名,若是大批量弄到望城来,恐怕我也得头疼一阵,价格战虽然最低级,可无疑最有效。” 我还想和江朔说些别的,可却见向松向我匆匆过来,神色很是紧张着急,难道是小纪出了什么事吗? “掌柜的,你快回去吧,少爷……”似是顾及在场的江朔,他并没有说下去。 “看来,我们只能改日再聚了。” “那小弟就先行告退了。”我赶紧起身,向松一向有分寸,若不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过来打扰我。 “出了什么事?” “住在正院的那位好像很生气,少爷跪在院子里好久了,院子四周都是毒蛇,小的根本不敢过去。” 毒门,神秘莫测弟子众多,本来,毒医跟着我们出了谷要和我们住在一起自然应该住在春江楼。可几乎一到望城我们就被接到了一个宅子里,这宅子占地广,屋子多,府里每一个人看见毒医都小心翼翼。那是毒医明晨的宅子,没想到就在望城的地界上。府里的下人称呼二人少爷,叫明晨老爷,小纪和他吐槽,简直叫的他们像毒医儿子似的。 住下之后,毒医开始教导小纪,根据毒门门规记载的那样,教导保护新门墨无的门人,如同很久以前一代代毒医做的那样。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我和小纪都是现代人,身上的武功多来自于记忆,古代的知识,说穿了是有限的。小纪至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晚我回来都是一副精疲力尽的可怜样子,偶尔手也会被打的通红,毒医对于小纪来说,简直就像是老式的私塾先生,不会是不是,硬背,背不会是不是,打到你背会。 虽说是府里的正院,平时却没有下人敢过来,院子的空气仿佛都是无形的烟,整个正院的住户只有毒医和从医谷带过来的半夏。我站在院子门口,果然小纪跪在地中央,脸上一副忍耐的表情,我马上想进去,可门口游走的蛇告诉我,这恐怕没那么容易。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亲们想看毒医拍小纪,那就写,本来想写小纪视角的,后来决定写文策视角的,不过写完感觉挺奇怪的感觉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小纪很快就看见了我,马上对我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却在下一秒端正的转回去,看来很是忌讳毒医。 “看着心疼想进来?”毒医的声音此时听起来一如往常,带着微微的压迫力,他被半夏推着来到了小纪的身边,却只看着我,看的人如芒刺在背。 小纪笔下的角色总有些自己独特的特点,如果不是被他当成炮灰的,总是厉害的不成样子,就像……眼前的毒医,明明残废的坐在轮椅上,却让人生不出一丝轻视的感觉。在他面前总有些被看透的微妙感,这并不有趣,甚至有些让我难受,我习惯掌握,但我显然摸不透眼前这人。 在我和毒医对视的空闲,半夏走到门口,随着他的到来,门口的蛇四散而走。我有些差异,我以为我会被关在门外,或者要费些功夫才能进来,不过既然没有蛇了,我自然跨步进来,半夏随手便把门关上了。 封闭的空间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压抑,虽然,这个空间并不小,我越发弄不懂毒医的意思了,只能向小纪走去。 小纪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哭丧着脸却没有任何声音出来。这并不正常,小纪对于笔下的角色总有些高高在上的审视,就连纪家那两个人也无法幸免,小纪在享受着他们宠爱的同时,总会和我谈起他们的性格如何,他怎么做能让那两个人吃瘪却独自置身事外。他写下了他们,分析他们,总带着点上帝视角的意思,凡事有例外,小纪似乎对于毒医有些深深的畏惧,以至于只能背地里和他吐槽,不敢正面交锋。 我打算把小纪拉起来,古人总爱罚跪,可膝盖确是容不得一丝损伤的。小纪顺着我的力道起来,我把他的胳膊搭着我的脖子,轻触起小纪的膝盖,却意外的摸到了柔软的东西。小纪一起来借着我的身体躲避起毒医的视线来。 “前辈。” “既然你们关系如此,难道还要我教你叫我什么吗?” “师叔。”我到底还是叫出来,我这算被加入毒门了吗?或者说被加入新门,因为早就乱了排辈,小纪就被毒医安在了他的下一代的位置上,两门不同,故小纪平时称呼毒医都是师叔。而我,若没有了今日的事,是并不到毒医跟前的。 “纪连琪,难道你还想躲在文策怀里一辈子吗?” “只要阿策肯。”小纪闷声的说,看来我过来了还是给了他足够大的勇气,竟然敢和毒医小声犟嘴起来。 几乎一瞬,我便感觉自己有些脱力,轻微得一颤让小纪也察觉了不对。 “师叔,你怎么下毒,你马上解了。” “你在命令我?”毒医声音一顿,“我教了你这么多日子,也到了你表现的时候,若你解不开,文策难受一晚上也是因你学艺不精而已。” 身体越来越软,我几乎是瘫在小纪身上,小纪神色焦急起来,将我放在一边,就跑到毒医身边。 “师叔,我知道今天惹你生气,可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我纪连琪不会多说一个字。你不分青红皂白的给阿策下毒是什么道理,难道师叔以为我就没有一丝脾气吗?”小纪的声音沉下来,显然,他不打算忍气吞声的求毒医解毒。 “脾气?那我就看看,你一个少年人能有多大的脾气。”毒医拿出一个瓶子,“解药就在这里,只要你有本事。” 毒医说罢,将解药放在膝上,小纪立即上前,毒医只向后一错,就将小纪闪在一边。小纪再次上前,还没到毒医跟前,便被毒医用一颗石子打在肩上,后退好几步。几个回合下来,小纪衣服上被石子打出了数道白印,只能退到一边。 此时身在战斗圈外的我,却有了不同的感觉,小纪每一次的进攻都在细微的进步,而且出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招式,虽然被揍的惨兮兮,但却没有退缩的意思。更意外的是,我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我起身刚想上前,却被半夏制止。 “文公子想必也看的出毒医的教导之意,纪公子今天本来就是因为不想学惹了毒医,可现下却大有长进,何必打扰呢!” 我看了两人,果然,毒医一边应付小纪的攻击一边语言指导,而小纪在一次次的进攻中越加灵活。大多数男孩子都有武侠梦,小纪一开始知道自己会武功时也很是兴奋,本想找人深入的教导一下,可武林中人虽然众多,可大多数却不传外人,小纪找了一阵子,只能作罢。小纪此时很是专注的与毒医打斗,到是忘了看一眼一旁已经站起来的我。 “把解药给我。”小纪突然轻喝一声,竟然向毒医扔了一包东西,院子里立刻如同打破了劣质香水瓶一样弥漫起香气来,而趁着毒医愣神的一瞬,小纪立马上前去抢毒医膝上的瓶子。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下三滥的东西。” 小纪还没抢到解药,就被毒医一把抓住,只是瞬息间,另一种味道弥漫开来,很快便掩盖了先前的香气,毒医将小纪一把按在膝上,右手就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教你好的你不学,竟然偷偷配起了下三滥的迷药,你是要做江洋大盗还是采花高手,纪连琪,你好大的胆子。”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什么下三滥,你配毒药你就不下三滥,我合理防身我就下三滥了,你才扬的是什么,还不是花未眠,取个好听的名字就不下三滥了,啊,哎呦。”纪连琪在毒医膝上不停挣扎的同时还不忘将那解药瓶牢牢的握在手里,“师叔,我不说了,停手,我先给阿策解毒,呃。” 我在一旁听得都忍不住要笑出声,这小傻子也不抬头看看,还不停的和毒医说要给我解毒。 “师叔,阿琪知道错了,您饶他这次吧。”虽然小纪惹毒医在先,还说出那么找揍的话,但我还是看不得小纪在我面前被揍的样子。 揍人的和被揍的同时停下来看我,我看见着小纪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毒医在短暂的停顿后,右手继续落下,而小纪也再次挣扎起来。但就如同小纪挣脱不开我一样,他也一样挣脱不了毒医,所有的挣扎都被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根本动弹不得。 “如果你能准确的说出花未眠是如何调配的,我就承认你配的那劣质迷药不是下三滥。” “这,怎么,啊,你让我说话,就,啊,就不要打我了嘛。” “好。”毒医停手,任小纪从膝头滑下来,跪在他的脚边。“今天,我不管你之前如何逃避顶撞,若你能准确说出花未眠是如何调配的,我以后就任你自学,不把你每日拘在府里,若是你答不出,咱们就从开始清算。” 小纪几乎是堆到毒医脚边,我进打算上前,却听见一声喝止。 “站在那里。”毒医的声音带着不能抗拒的命令。 我站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不单单只是因为毒医强大的威慑力,还因为我真是有些惧畏。 “花未眠的配方是什么?”毒医不紧不慢的问。 “鬼知道配方是什么!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他是故意在惹毒医生气吗?为了他那个直到穿越到这里我才知道的小爱好,想到了这里,我突然有点生气,是一种莫名的火气,嫉妒吗?我不知道。我以为这样的挑衅会让毒医暴跳如雷,可毒医却还是不急不躁,仿佛不是那个容不得他人不敬的武林前辈。 “毒是什么?药又是什么?两者本没有区别,可却因为使用者而有了区别高低,……”毒医就那么缓缓道来,没有任何压迫,只有身为长辈的谆谆教诲,几乎连我都听得入了迷,他简直太适合做老师,深入浅出,小纪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插几句话。这样的人……还好,他只是小纪的师叔,否则,被他爱的那个人,绝对会深深的沉沦下去。 “毒,无色无味者为上乘,你那迷药简直是让我无话可说,不论哪个人,被我教导了这么一段日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下乘的东西。” “做出这个,我很不容易了,还不是一下被师叔解了。那花未眠也是迷药,为什么还能解我的药。” “肤浅,花未眠也是无色无味的,为什么你能分辨出呢?” “那是因为……那日配制时的一味药,百合?对,是它。” “药材相生相克,无色无味的花未眠也因为你的药而露出了破绽,变成了普通无害的烟雾。”毒医顿了顿,“你惧畏毒,甚至消极的抵触,可毒也是药,可杀人也能救人。” “是我这些日子唐突了,我把毒想的肤浅,也把师叔想的肤浅了。” “半夏,把书房的盒子拿过来。” “不,不是,我是新门的,不是毒门的。” “文策,你现在仍想护着琪儿吗?” “我?”我奇怪毒医竟然在这时候和我说话。 “阿策自然护着我。”小纪一下子从毒医跟前站起来,以兔子的速度跑到我身后,只探出个头来。“阿策,我好痛,我不行了,你要帮我,你要保护我,否则我就跟你分居。”小纪在我耳边小声说,还在我腰上轻掐了一下。 此时半夏恰好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一个长条的盒子,好吧,只要不是智商不够,都能猜到那里是什么,小纪抓着我的手也越发的紧了。 “过来。” 这样有威胁的两个字自然不是我说的,命令什么的往往字数越短越有效果,这从小纪越攥越紧的手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我想毒医此刻在小纪的眼里绝对不亚于一个怪兽,可惜我不是奥特曼。 “师叔。” “过来。” 似乎看我并没有说什么,小纪紧张的不行,似乎有了动摇。 “文策救不了你。”毒医由半夏推着向我们过来。 文策救不了你,我想我体会了这句话的意思,如果我阻止,大概要连我一起收拾,毒医做的出来。我想小纪应该也领会了毒医的意思,所以他慢慢的从我身后出来,一脸不想连累我的样子。 “师叔,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这大概就是要清场的意思了,半夏早就识趣的退走了,而我,我也不忍心看小纪挨揍,这大概有自家的孩子自己怎么打都行,却忍不得外人去揍的感觉。不过,大概从今天开始,他有了一个更加厉害的长辈教养。想起来,还是有些心酸,只还好,他永远都是我的纪大少,不会离开。 “师叔,请容我告退吧!”我对毒医深施一礼,就要离开,却被毒医阻止了。 “有人瞧着,也能长点记性,难道你们还不够身心相交吗。” “师叔!”小纪立刻打断,然后破罐子破摔的趴在毒医腿上,并没有褪掉裤子,毒医也并没有强制要求,只是将板子拿在手里。那板子显然有些年头,漆黑的木头上雕刻着细细的花样,低调却又显出不凡。 “二十下,小惩大诫,这是你新门的东西,我可是翻了好久,也该让你有个忌讳。” “噢。嗷呜,师叔你又不提醒就打下来,恩。” 大概只有小纪才能把挨打搞得这么欢脱,在那深深浅浅的呼吸空挡还有力气来和毒医顶嘴,索性毒医并没有生气,力气也拿捏很准,并不重,大概二十下过去只是轻微红肿罢了。果然,直到结束,小纪也没有真的痛叫出声,大多只是惹人心疼的轻哼罢了。 “从今日起,你若再如从前,我必叫你真的怕我。” 小纪背着毒医冲我撇了撇嘴,大概经过今日,他会更加的得寸进尺了,因为发现毒医是真的把他当做子侄对待。 我以为我马上可以带小纪回去,可显然我错了,小纪又回到了毒医的膝上,原因,自然是那膝上的绵软。小纪大概是太得意忘形,几乎是跳着从毒医的膝上起来,结果离的太近,那肿胀了的膝关节自然引起了毒医的注意,只需轻轻触碰,自然就了解了其中的关键。 受到愚弄的毒医自然不会那么息怒,小纪足足在毒医膝上趴了一刻钟,等到允许下来时已经没有了力气,一百多下的巴掌彻底把小纪拍的没了脾气,但好在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毒医似乎并不喜欢严厉责罚。 我把软趴趴的小纪背回了院子,小纪立刻生龙活虎的从我背上跳下来,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疼啦,还有力气蹦哒。” “我不装的惨一点,怎么让师叔饶了我。” “你啊!真的不疼了。” “还好。”小纪揉了揉屁股,还是呲了牙,“比你打的轻多了。” “喜欢?” 小纪摇摇头,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小纪身高只比我矮一点点,如今搂了我过去,倒也不显得怪异。 “我只喜欢你,不管你是佳佳还是阿策,我爱你,只爱你给予我的,不能自拔。” 我想,这大概是我听到最动人的告白了。 完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雷声大雨点小就让我过去了,索性更完了不用等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番外 闵涵 文策觉得纪连琪最近很奇怪,最近小纪对毒医的过去有着极大的热情,毒医是个有故事的人,甚至是他也因为小纪的描述而对毒医产生极大的兴趣,那些往事让明晨更加的高深莫测。这样的好奇并不是小纪应该有的,可偏偏小纪不遗余力的去探听毒医的过去,虽然不能从毒医嘴里打听出一个字,却还是越战越勇乐此不疲。 对于小纪非一般的热情,文策只觉得简直是被醋泡着,每时每刻都在冒酸水,告诉自己大度没有用,对于这个让自己有那么一刻也有些动心的男人,文策心里的提防不足为外人道。小纪和毒医天天见面怎么办?他也去,不让进院子他就在院外,他在哪里办公不是办公。小纪精力旺怎么办?那就天天晚上折腾他,让他第二天起不来床。可即使文策再了解小纪,有时也不知道那充满了各种故事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折腾直到小纪自己憋不住噼里啪啦到豆子的说出来,文策才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小纪的小说虽然多,可只写了两篇sp文,相同的背景下的姊妹篇,也是因为这样,这篇文里才有了另一篇文里的毒医。 “当毒医让我叫他师叔,用心教我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把他当成书里的人物,能那么平静的面对他的结局。” 曾经要那么一刻,小纪想说出那人的位置,却在张口之后又闭嘴了。他一直那人那人的叫,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是的,这位他笔下的角色是个隐形人,如同毒医只是一个配角,那位毒医的爱人,没出场便死了,思念至死。 那人是主角的养父,在主角十二岁时就死了,他死后主角机缘成为新门弟子,后来找到了亲生父亲,最后为了父亲答应了毒医至亲换至亲的条件。毒医用他试药,却意外的发现了与那人的信物,明家家传的玉佩,知道恋人的死讯,追悔莫及。又知主角是新门弟子,遂将一身本事皆传于主角,将掌门之位给了师弟,追随恋人而去。 那故事情节从纪连琪口中一一道来,只听得文策的眉头紧皱,配角的命运大致如此,走完了自己该走的路,就会退场了。可这正在经历的,正在遇见的,又怎么能不深陷其中。 “现在的毒医,是我的师叔了,虽然是骗来的,但是,我并不想毒医最后是那样的结局,可现在却不是我删掉文档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小纪也有些郁闷,“偏偏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我当初为了省事直接没起名字,更不知道目前他躲在哪个穷山沟暗自神伤呢!”小纪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笔,就那么的定定的看着。“也许这就是对一个作者的惩罚吧!” “这种江湖上的消息难道不是最好查的吗?”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文策已经恢复了应有的冷静。 “恩?” “对不语阁来说,没有得不到的消息。” “可我连名字都不知道。”这时候连小纪自己都鄙视自己的懒了,若不是自己这么懒,只要有个名字,还怕不语阁找不到人吗。 “你不知道,自然是有人知道的。”文策看向主院。 纪连琪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激怒毒医,惹得毒医失言说出那个名字。可毒医为人冷静克制,作为长辈虽然威严,脾气确是一等一的好,根本很少有事情会激怒他,要不然也不会连揍他都不下重手。这些日子他不断试探,根本没用,而若是真正的惹火了毒医,纪连琪想起了明晨被灭掉的亲族,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明晨,是真的对自己对别人都狠的人。 “我又怎么会让你有事,明晨他再厉害,不过是个瘸……” “不许你这么说!”纪连琪打断文策,语气带着一丝严厉,毒医是他尊敬的人,他不允许阿策这样说。 文策没有料到小纪这么大反应,连忙认错,“别生气,这段时间你每日围着他,我只是……” 听到文策这样的解释,纪连琪才算明白为什么文策最近几日怪怪的,又好笑又好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是一场豪赌吧,赌师叔不会真的杀了我。” 文策轻轻搂着纪连琪,“他如今身边只有你一个亲人,哪里算得上豪赌,你不必付出任何代价,我教你怎么让他说出那个名字。”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 想念他吗?明晨无数次的质问自己,直到心痛的如同中了最烈的毒,才在那一片疼痛中清醒的知道,只有自己了。 离开医谷的原因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不是因为见鬼的新门后人,不过是想抓住这个接近那人的机会,却又在近在咫尺中退缩了。窝在这个充满着残酷回忆的地方,是折磨自己?明晨不知道,只是只有这里才能看见他的影子,感受到他的气息。 黄昏的明家主院被笼罩在落日的余晖里,明晨独自坐在院子里,仿佛一幅精美的画。他手里提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借着微微的醉意,明晨好似又看见那人,想起那人夺他酒杯的样子,毒医那张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却又在下一刻黯然的低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明晨的声音悲戚,似哭似笑。“与子偕老,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抬手想继续饮酒,手却已经颤抖的拿不住酒杯,酒杯掉在地上,摔出一地的水迹。 小纪越发觉得自己来的真不是个时候,自己的幸运值最近是被人洗点重加了吗?好不容易讨到了套话的法子,竟然就看见平时如同面瘫的师叔露出别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来错了。刚想离开,这走了几个月的门槛竟然就把他绊了,直接摔在了门口。小纪不顾自己摔的惨痛,马上爬起来打算遁走,却被一声喝止住了。 “站住,进来。” 那声音太不能抗拒,纪连琪麻利的站起来,再苦着脸,也只能以比蜗牛还慢的速度走向毒医。 “如果再磨蹭,我就让你没腿走出院子。” “师叔,你别那么凶,我,我只是……” “过来。”此时明晨早已收起了感情,又恢复成那个威严的长辈。 我就应该听阿策的明天再过来。可无论再怎么拼命吐槽自己,小纪也只能一步一步走向毒医。 “师叔,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听到,不是……”难道智力也被洗点了吗?这种此地无银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出口,小纪简直想马上晕过去。 这种我听到了我全听到了的句式,成功让明晨捏碎了轮椅的把手,也让纪连琪成功的把心掉起来。 “琪儿,我倒是真小看了你。”明晨转动轮椅,正面看着纪连琪。“这屏息的功夫竟用到了听长辈的墙角上,真不妄我教你了一场。” “师叔,我错了。”见毒医真的有了气,小纪也不敢放肆,跪在毒医轮椅旁,“我也不是故意的。”小纪的声音被毒医看过来的严厉眼神压的越来越低,最后干脆住了嘴。 “将板子拿过来。”明晨没有一句废话。 “师叔。”纪连琪苦了脸色,感情他大晚上过来就是上赶着挨揍的吗?师叔被他撞见了失态必然不会如平日那样轻巧的几下完事,他也怕狠揍啊!况且他是来套话的啊,这是什么神转折啊! 无法拒绝,纪连琪只能一步并成三步的走,却在听见一声琪儿之后撒丫子飞快跑去书房了。有些人就是那样,明明不会把你怎么样,可就是怕,就是听话。 沉重的木板,上次虽然也与它亲密接触了一下,可却被师叔拿着根本无缘看见,此时握在他手里,小纪不禁挥动了一下,立马被那沉重感吓了一跳。看着木板尾端的花纹和那个浅浅的墨字,不禁为百年前墨无的弟子默哀,虽然现在该默哀的是他自己。不敢停留太多时间,小纪只能出了书房。 毒医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到了正厅,他端坐在那里,小纪几乎感觉自己的腿软绵绵的。 进了正厅,小纪跪在毒医面前,手捧着那块板子,没想到这么标准的请罚姿势他有一天会用上,小纪此时心里只有几个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然后立马唾弃自己,这时候了还有功夫想这些。 捧着板子的手逐渐酸痛,膝盖上也没绑棉花,纪连琪只觉得自己跪的痛,举着酸,简直不要太惨。 “师叔。” “恩?” “请师叔责罚。”非要做全套说全套吗,好尴尬啊! “难得还有这么乖的时候。”明晨拿起板子,却还决定好好教训小纪一下,虽然小纪不是有意偷听,却故意屏息不叫他发现,太过大胆了。 小纪连忙把手撂下,偷偷的捏了捏。 “去衣,趴在我膝上。” “什么?”上次明明没有啊!他不想脱裤子挨揍啊!“师叔,我都这么大了。” “去衣,别叫我动手。” 阿策你快来,我要清白不保了,这个时候还发散思维,纪连琪自己给自己跪了。手放在腰带上,却迟迟不解下来,“师叔。” 刚出声却被攥住了手腕,一把拽过来。完了,对了,阿策教我说什么来着,难道我智力真被洗点了不成。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本来不想揍小纪来着,后来想想,反正就剩2个番外了,揍一回少一回,来一发吧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比起凡事就喜欢耍嘴皮子动笔杆子的小纪,作为他师叔的明晨无疑是个行动派,那一根布制的腰带根本禁不住毒医的一扯。所以局面就变成了小纪拎着裤子和毒医大眼瞪小眼。 “师叔。”这么像复读机纪连琪也不想。 没等下一句师叔出口,小纪就被拽到明晨的膝上,认命的将手支撑着身体,不管身后在一瞬间就被风吹起的鸡皮疙瘩。 沉重的板子即使没有加力道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也会发出清脆的响声,纪连琪身子一凛,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 在预告的一下后,板子再落下时就是一道红痕。这明显和平日里不同的力道也让小纪不自觉的仰起头。 “平日里放纵不过是不想打磨你的少年心性,但对长辈的尊重难道还要我重新教吗?” 板子一下一下落在纪连琪的屁股上,板印之间毫不重叠也没有一丝空隙,一轮下来从腰下到臀腿一片红色。 痛,却并非不能忍受,在那无遗漏的击打下,小纪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却在出口的一瞬,被第二轮的第一下打散。 “师叔,轻点,嘶,你不是在捣药。” “打得轻。”话音刚落,明晨便又加了一分力度,成功让膝上的少年痛呼出声,再也说不出整句的话来。 “恩,啊,呜呜。”小纪就算是个白痴此时了解师叔的意思,只能用柔软的屁股硬抗那坚硬的板子,不是不想躲,只是按在腰上的手将他的挣扎全部压制,他所有的挣扎只会让屁股翘的更加高,再和板子接触中更加毫无缝隙,简直不能再虐。 “疼疼疼,师叔,啊!我错了,对不起啊!”任何的道歉都不能让屁股少受任何罪,和被阿策打完全不同,这么一边揍一边教育,师叔你以为我听的见吗?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我不会再听墙根了,师叔。”痛的不行,纪连琪终于忍不住将支撑身体的手挡在了屁股上,趁着板子没有再落下,连忙一连串的认错。 将板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无视纪连琪眼里射出的逃过一劫的兴奋,明晨将那放在一片红肿上的手按在小纪的腰上,右手就揍在那已经饱受摧残的屁股上。 “嗷呜,啊,呜呜,别,恩,疼。” 噼里啪啦的脆响合着小纪痛呼的声音一时成为正厅唯一的声音,整整五十下让小纪整个人汗津津的,不就是用手挡了一下嘛,用的着这么揍吗,好痛?。可再怎么在心里暗想,小纪也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他今天还能从师叔的膝上下来了吗。 “再用手挡,就重新来,我看你也没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板子重新搁在青紫的屁股上,成功让膝上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这样的惩罚在明晨看来已经很重了,就算用药,至少也要两日坐不了凳子,可琪儿的道歉明显就是随口说出来的,这样打了也白打,根本没有用。 感觉板子被重新搁在屁股上,纪连琪几乎眼泪都要下来了,他是真的疼惨了,师叔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怎么打最痛,怎么打不会伤筋动骨。他现在只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痛,打了这么久非但没有一丝麻木的感觉,还越来越痛,简直在刷新他的底线一样。 板子兜着风又落在小纪身后,虽然痛的要死,小纪却再不敢用手挡,他知道,如果他敢,绝对会再挨一顿巴掌。 “我虽然让你叫我师叔,却实为你的师父,你目无尊长自然是我的错,只因我不曾教导。” 求别拦在自己身上,我承受不来。 “对不起,啊,我错了,我不该不尊重师叔,听师叔墙角,哎呦。”我有没挖师叔墙角,师叔你用的着这么生气嘛。此时此刻还有力气腹诽,小纪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可他却阻止不了继续落在屁股上的板子。 “琪儿,你大可继续说,今日,我们有都是时间。”明晨早年看尽了别人的脸色,惯会揣摩人心,自是知道小纪是不是口不对心。 板子停下了,粘着药膏的手轻轻揉着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肉臀。这样的暂停却并未让纪连琪有任何松一口气的感觉,那药膏的并未让他火辣的臀有任何缓解,反而让疼痛更加敏感。那是伤药,却不是普通的伤药,它会让皮肤更加敏感,它是另一个伤药的药引,只有皮肤更加敏感柔软才能让那个伤药更好的吸收。 明晨并没有在拿起板子,只是在将伤药揉入皮肤后,直接一巴掌打上去。 “嗷呜!”敏感的皮肤让疼痛更加的突出,明明只是轻轻的一巴掌,就让小纪发出前所未有的痛叫。 啪啪啪啪啪…… 一连十下直接让膝上的少年哭出来,刚才还老老实实的手又挡在屁股上 “我错了,呜呜,师叔饶了我,好痛,我真错了,我不该不敬尊长,不该对师叔对父亲兄长不敬,我错了,呜呜,我真错了,师叔。” 小纪最是聪明,他只是会装糊涂而已,他偷听了墙根自是不可能惹得师叔如此罚他,自然是因为平日里他对江爸和大哥的态度了。明晨虽然屠尽了亲族,却未动亲生父亲一根头发,就算他被亲生父亲挑断了脚筋,让他从此再不能站立,他对父亲长辈尊重,自是看不得他平日里那么对江爸。 “手拿开。” “师叔。” “拿开。” 纪连琪把挡在身后的手拿开,屁股上立刻又落下巴掌。 啪啪啪啪啪…… 又是十下,小纪简直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喊都喊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掉眼泪,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尊严他是全不顾了,只希望身后的巴掌能停下来。 “对待尊长毫无尊敬,该不该打。” “该打,呜呜,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您别打了,我记住教训了,我不敢了。” 啪 “啊!求您。” “再责二十,若再有下次。” 啪 “哎呦。” “翻倍责罚。” “呜。” 最后的二十下仿佛是过了几个时辰,纵然明晨并没有用力,那敏感的皮肤也让小纪吃尽了苦头。二十下过后,小纪松了一口气,你问他以后敢不敢对长辈不敬,小纪说了,等不在师叔身边吧,是的,他还记得他来干什么呢。等师叔和他恋人在一起了,自然没空管他了,那人身边还带着个未来的主角呢,自然有人给毒医教,给毒医管。 在师叔膝上趴的恢复了一些力气,刚想起身,却别按住。 “现在,告诉我,你晚上不和文策在房里,跑到主院找我什么事。” 纪连琪吞了口吐沫,阿策,你没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啊,感觉那只手又重新放在他的臀上,纪连琪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木有卡拍,为我自己点个赞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是现在说,还是打一顿再说?”说着不等纪连琪反应,就飞快的打下一巴掌,让还在膝上趴着的少年抽噎声再次响起来。 “师叔,你这是刑讯逼供。” “逼供又如何。” 啪,随着那又一声的脆响,小纪几乎控制不住眼泪,马上眼前一片模糊,嘴里不自觉的的痛叫出声。 “呜呜。” 明晨听着小纪的呜咽声,倒也狠不下心再打下去,不过,他还是将手放在那肿胀的皮肤上。这段日子以来琪儿总是若有似无的打探他的过去,虽然被他随意打发了,可那眼里的不干他却看的清清楚楚。若是其他人想探听他的过去,他不会手下留情,可眼前这个到底是他费了心血的孩子,接来了明家,叫了他师叔,就不单单是个外人了。 “琪儿,你大可以试试我有多少耐性,试试这天下是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说还是不说,要怎么说?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纪连琪算是明白了,这样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裸露在师叔的铁掌下,他说什么?是不是一句话不对就再揍一顿?这是平等的谈话吗?这是吗!! 感觉着那只手再次离开身后,纪连琪简直是以秒的速度将手挡在身后。 “我说,我全说。”原谅他没有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就算没有老虎凳辣椒水,他也没办法在师叔的逼供下咬牙硬抗,这边打边治谁受的了啊! “师叔可想过,人的一生有多少年?”这么大道理的话,他这个姿势说真的没有问题吗? “……” “不过数十载而已,那,一个人能等多久呢?” 感觉压在晚上左手的力道,小纪根本顾不得其他,“师叔,不如你猜猜看?” “你想说什么?”明晨没有放松按着的手,反而无意识的压的更紧了。“你知道些什么?” “师叔,我趴的好难受。” “不趴着,那坐着好了!” “不要不要,我趴着。”感觉那把他抬起的力道,纪连琪立刻抱住了师叔的腿,笑话,这样子叫他坐下,二轮上刑吗?“他身边有个孩子。” “不可能。”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明晨却在听见那句诗的时候变了脸色,是的,即使再浓烈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是他自作自受。 “师叔,你想见他吗?” “不。”明晨的声音里有他刻意抑制的酸涩,“我与他……” “与他什么?若师叔真的放下了,怎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及,他?谁是他?掩耳盗铃。” “你是他身边的孩子?” “还是他?竟然真的连名字都不敢叫了,师叔又何必问我。” 一时间气氛仿佛停止了,纪连琪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我竟然用这么牛掰的语气和师叔说话,阿策,这真的没有问题吗?许久,他听见上边传来毒医的声音,那样的语气仿佛回到了医谷那日的冰冷审视。 “你与闵涵究竟是什么关系!”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智商不够用了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闵涵,小纪默念了一遍。 闵涵,有多久没有开口提起这个名字,那两个字如同明晨的禁忌,如同讳疾忌医般不愿提及,那两个字吐出时,明晨感觉自己那沉寂多年的心仿佛又跳动起来。 “只是路人而已。”小纪说了在医谷时的答案。 “路人?” “若师叔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 “师叔……”纪连琪眼睛看着地面,纵然身体还是处于这样危险的姿势,还是一字一顿的说:“你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想念吗?” 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明晨几乎是胡乱的抹在小纪肿痛的臀上,惹得小纪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不是因为想借此惩罚小纪,而是他的心,乱了。 纪连琪被师叔从膝上扶起来时才有了逃过一劫的感觉,果然,阿策说对了,师叔不敢面对,也不会去追问他,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人外加去那边编瞎话。只是,拎着裤子的小纪欲哭无泪,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很安全的谈话好不好,搞成这个样子他要怎么和阿策解释。若是阿策气急了再揍他一顿可怎么办,手不自觉的伸向身后,却在触碰的瞬间呲了牙,果然就算涂了第二种药也要缓一下才好。 “出去。”把小纪扶起来,明晨就下了命令。 脸上泪痕以干,被风吹得发紧,左手拎着裤子,右手轻轻搁在身后,却连轻柔的力气都不敢用,一幅狼狈至极的样子立在主院门口。文策来的时候,就看见小纪这么一幅样子,如同被抛弃的小狗,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可怜。 没说一句话,文策直接上前将人一个公主抱,直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阿策。” “闭嘴。” 想来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吧!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闵涵(2) 江州 蓝镇 这是一个很有些气派的宅子,整个宅子虽看的出多次修葺的痕迹,却仍然在这个小镇中如同鹤立鸡群般突出。 主院书房里的男人正用笔画着什么,却时不时的咳嗽出声,那如同肺痨的咳嗽声让人即使听着也有一丝不舒服。 “主子,让属下去叫个大夫来吧,你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 “不必,咳咳咳咳。”男人的声音已经有一丝虚弱,却仍然拒绝了属下的提议。 “主子。”身为一个下人,云清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来左右主人的决定,可还是劝着。 “端儿呢?” “少爷他……”有心替少爷瞒着,云清稳了稳声音,却没有说话就被打断。 “云清,我倒不知道你何时换了主子。” “属下不敢。”云清连忙跪下,“少爷去了山里,有暗卫跟着。” “咳咳咳,让他他回来直接去房间跪着反省。” “主子,少爷不是贪玩,少爷他是……”想起早起时少爷说的,云清又闭了嘴。 “下去。” “是。”在说不得什么,云清只能退出书房。 “咳咳,咳咳。”男人拿起已经完成的画作,画里是一个面貌精致的男子,画还未干,男人的手只能虚空的摸着画里男子的脸。 “你说,咳咳,我们是不是,咳咳,真要应了那句话,咳咳咳咳,死生不复见,咳咳。” 明明还想触碰画里的男子,男人却忍不住咳嗽起来,只能坐在一边,眼神迷恋而悲伤的看着书房里挂着的画,大大小小,或站或坐,一幅幅全是一个人。 “这么想念,绑来就好,如此,真不像我闵家人的样子。” “是你父亲教你如此,咳咳,对长辈说话的吗?” 那青年将桌上的画拿起来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放在一边,“三叔生气的话打我一顿好了,侄儿只是替三叔不值罢了。” “这有什么值不值得……” “我找了大夫,三叔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看来你的胆子是真的大了。” “侄儿的胆子向来大的很,父亲和二叔都不在了,上一代只剩下三叔和小叔,我们闵家凋零至此,三叔还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 青年起来拜了拜,“侄儿告辞,那大夫已在门外。”说罢,便离开书房。 男人看着满屋子的画,苦笑出声。 “带大夫进来。” ~~~~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猜猜那个青年是谁?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望城 明府 文策用轻柔的力气轻揉着小纪的伤处,那样麻酥酥的痛让小纪不由得轻哼出声,到绝对不是疼出来的。 “就该让你去背药典,也不知揍你一顿是罚你还是奖励你。”文策忍不住下了一下重手,立即让那轻哼变了味道。 “我都要疼死了,你还来呕我。”要不是阿策的手在他身后揉来揉去,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自作自受。”文策也停了手,躺在小纪身侧。 “好了,既然是男人,别那么小心眼,那是我师叔。”小纪用手轻轻捏了捏文策的手心,“不是是个人打我我都喜欢的。”手被文策反握住,“我保证以后只让你打,再也不落把柄给别人。” “你啊!”文策也有些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他很爱揍人似的。 “明日我便吩咐云浅去查人,你说我该怎么圆这个弥天大谎。” “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怎么……哎呦好痛。”小纪这么一动,立即就扯动了伤处,眼里立马涌上了水汽。 “大晚上还作什么。”文策将手伸到小纪的身后,认命的轻抚起来。“前段时间明明有了几分稳重,这段又回来了,难不成还要再过一次叛逆期不成。” “这不都是你惯的嘛。”小纪小声的说。 一句话堵的文策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认命的伺候床上的小祖宗。 春江楼 一连六日,小纪几乎是焦急的等着闵涵的消息,却直到他身后坐下时再没有了痛苦的感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难道这人消失了不成。 “阿策。” 文策浅酌了一口茶,相比于小纪的焦急,他颇为气定神闲。“自然是查不到的,所有的线索都被人为的抹去了,我们的人没本事让知情人开口。” “这怎么可能,南姜曾向我夸下海口,这世上没有不语阁查不到的事。” “……”文策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抹颇有深意的微笑。 “你是说,查不到与不语阁有关?为什么?” “我听说不语阁不但卖消息,还有一个业务,那就是帮人归隐江湖。” 纪连琪想了想,“我亲自去找南姜。” 望城 不语阁 不语阁其实没有总部,但是却有个门面,要见不语阁主,也要到这里。和春江楼类似的三层建筑,门口挂着描金的牌匾,“不语阁”。 纪连琪走进房子,那是一个当铺似的高柜台,小纪腹诽了一下设计,用手轻轻扣了一下台面,后面没人出来。 “这里没有人吗?” “主子,这里平日里是没人的,将银子和要求放在这里。”云浅指了指台面上的孔洞。“消息到了,自然会有阁里人去告知。” 这么高端大气的方法是谁想的,要不要这么省,来个服务员会死吗?没有人弄个三层楼是想气死买不起房的吗! “……” “主子,您请上二楼,阁主在楼上等着您。” “……”纪连琪扫了一眼整个屋子,硬是没看见楼梯在哪里。 云浅在墙上按来按去,那墙立即如门一样打开,小纪看了好几眼,古代的机关术啊,高端大气有木有。 二楼有一个类似会客室的地方,小纪上前摸了摸,果然,茶还是烫的。 “属下告退。” “云浅你……” “和我见面还要个外人坐在一边吗?” 来不及阻止云浅离开,那空无一人的屋子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出现的南姜着实是吓了小纪一跳。 “我一直在屋子里。” “南姜,我有事求你。” ~~~~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地点转换有点快噢,我都有点晕了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 和小纪的结识其实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大概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吧,明明不在江湖,却写的出武林的波澜壮阔,写出江湖的身不由己。他想,能写出这样东西的人必能成为他的知己。 “你是不语阁的阁主?为什么请我吃酒?”春江楼里,小纪拿着一把扇子,一幅公子哥的样子。 “喜欢我的文?这样啊。”纪连琪皱眉微微有些为难,“这么大牌的粉啊,要不,我给你签个名?”忽然又笑着摆摆手,“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虽然在未见面之前几乎已经把少年调查的无一丝遗漏,却还是感叹于那样老成沧桑的文字竟然出自一个小少年的手里。 “你还真是我的知己,瞧那些个文人把我的文给分析的,还在望城文人圈各种造谣企图孤立我,活该他们吃糠咽菜,一点不值得同情。”少年说起几日前的文斗,颇有些气愤。 “今日有些晚了,不如改日我找你吃酒?算了,这顿我也包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请我吃酒还在我家的酒楼。”少年看着有点小郁闷,却立即开心起来。“不过,我竟真的认识了江湖的人,你说会不会有江湖人朝着我络绎而来,企图逼我说出失传的武功绝学什么的。” “好,算我脑补好了,行了行了,知道了,江湖人没那么傻,不要随便招惹是不是。你怎么和我们家阿策似的,好了,下个月初九我可和你约好了,可不要忘了。” “好。”南姜听见自己说,随即轻笑出声,大概有这么一个小朋友也蛮不错的。 ~~~~ 明府 西院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说的就是小纪此时的心情了,也不管回府不去主院给师叔问好明日会不会被责罚,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的西院,一头扎进被子里。 被好基友拒绝了,南姜,你还想不想和我愉快的玩耍了,分分钟友尽你信不信。 “是你想知道,还是毒医?” “这世上没有不语阁不知道的事。” “阿琪,并非我不帮你,可凡事都有规矩。” “那两个暗卫被你转成明里了,不如我再送你两个暗卫赔罪好了。” 纪连琪一锤枕头,“鬼才要暗卫,我要知道人在哪里啊!哎!那么有职业道德做什么!”翻个身成大字型躺在床上。 咚咚,“少爷。”咚咚,“少爷你在里面吗?” 纪连琪猛地跳起来打开门,那下一下敲门差点没砸在他身上。 “向松,最近没收拾你,皮子紧了是吧!”一肚子气正没处发呢! 向松咧咧嘴,这祖宗又哪里来的火气。“掌柜的叫人来让你过去楼里。” “阿策?” “是,小的下去了啊。”说罢,向松飞奔着跑走,他才不要当出气筒呢。 阿策找他做什么?纪连琪想了想,干脆一下子关了门,还有什么事能比好基友不帮忙更呕人的。 并非饭时,春江楼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很是冷清。纪连琪顺着楼梯上了三楼,却看见许久不见的江朔正在和阿策聊天饮酒,没说任何话,小纪拉开凳子就做了上去,一点不顾两人正聊的热烈。 “纪小弟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管我做什么,吃你的酒吧。” “阿琪!” 纪连琪哼了一声,也拿起杯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却不想,被呛了一下,咳嗽了一下。 “你就作吧。” “纪小弟怕是心里气不过吧!” 纪连琪终于缓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朔。 “大哥,你别戏弄小纪了。”文策说完看向小纪。“大哥知道闵涵,我叫你来也是一起听着。” “那闵涵在哪里?”小纪迫不及待的问。 “这个,还得问不语阁主。” “你玩我?”纪连琪不高兴的说。 江朔神秘一笑,“纪小弟,你是不是真的了解你这个好友?” 纪连琪但是起了几分兴趣,江朔的人脉一向很足,或许他真的知道什么。 “你也许不知道,不语阁主南姜,是姓闵的。”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挺难猜的是吧,侄子是不语阁主,所以才没人找的到闵涵,最重要的是闵涵也有暗卫,还有个叫云清的属下 --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
闵涵(3) 明府 南姜是姓闵的…… 纪连琪自回到府里就没怎么说话,固然有突然知道真相的冲击,更有一种被瞒着的郁闷。 “闵南姜。” 许久,躺在床上都快睡着的文策突然听见纪连琪说了一句。 “恩?”文策已经有了睡意,下意识的出声。 “我明天再去拜访,我还就不信了。” 文策一把将激动的小纪压住。 “无需找他,等我们的人探听到了闵涵的消息,他自然会登门来找咱们。” “我们的人?” “这江湖,自然不是只有不语阁。” ~~~~ “阿策,这几日都没有消息,我都急死了。”小纪这几天根本静不下心来,抓心挠肝的被师叔骂了好几次,最后直接让他抄写药经来静心。纪连琪拿着纸笔,天天烦在文策身边,也是亏的文策不生气。 “我只是在等你的好友上门而已。” “你是说你知道了?” “恩。”文策饮了口茶。 “竟真有人敢得罪不语阁。” “自然是有的,可就算我们知道了,也去不得。” “为什么?” “三步一卫,五步一岗。你我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即比不了云深他们,自然也就打不过其他的暗卫了。” “若是阿姜有意拦着……确实硬闯不得。” “叫的到挺亲热的嘛。” “咱们现在在说闵涵,你别歪楼好不好。”纪连琪心里抹了一把汗,阿策与南姜从一开始就不对付,确实,开始是南姜对他的感情很微妙,这是他感觉的到的,可在慢慢接触中,却变成了类似于对小老弟的感觉。他没有哥,自然与南姜亲近,阿策却因为一开始的接触与南姜结下了梁子,每每提起南姜总是不那么友好。 “八天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今日不语阁主必定登门。” “你有把握?” “从接到消息那一刻,我便派人出去试探,那些人都只受了轻伤,想必应该是闵南姜下了命令,可任谁也受不了再而三。”文策捏着茶盏,“你说是不是啊,阁主。” 只听见一声轻笑,果然,南姜已经在屋内了。明府并未有许多侍卫,虽然有些小毒物,却并不能拦住南姜。 “阁主不请自入,莫不是要学那梁上君子。”文策对南姜说话像来就不知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阿策。”纪连琪皱眉,说他朋友是贼,过分了些。 南姜坐下,并不回答文策的话,他比文策大的多,自然懂文策在想什么,也不与他争辩。 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小纪,文策也没有办法,索性他经商多年练就了厚脸皮,马上端起一杯茶双手递给南姜。 “刚才是我失言,阁主多有恕罪?” 南姜似笑非笑的看了文策一眼。“能屈能伸,果然不愧是文老板。”南姜接过茶,放在手边的小桌上,“也请文老板撤了那些在我祖宅在徘徊的人,否则,便是阿琪的面子,我也不会再给。”说要,那属于上位者的淡淡的杀意就那么不隐藏的释放出来,一时间到叫文策感觉压力倍增。 小纪连忙将文策拉开,推出门外,关了门。 “南姜大哥,我从未叫过你哥,可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大哥了。” “有些事情,是禁忌,说不得碰不得。”南姜不为所动。 “你说你无所不知,那你知不知道,毒医为什么肯教我?”人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果然如此。“那日,阿策身受重伤,我们一行人去了医谷……”纪连琪将故事细细讲来,忽略了新门的事,只说遇到了一个人,被那人收入门下,那人与毒医颇有渊源。 “师叔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的想念。” “那又如何。”南姜对毒医感觉并不好。“终究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小纪笑笑,“过不去,师叔因为思念身体一直都不好,我就不信你叔叔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这……你哪来的词。” “你为人子侄怎么不多替叔叔考虑。” “我……” “我什么我,把府外的人撤了,我自然说的动两人再见面。”小纪自信满满,“我说到做到,大团圆的结局不是更好吗?难道非要你叔叔孤独终老你才甘心。” “我三叔有儿子,怎会孤独终老。” “你……”纪连琪也没辙了。 “不过……” “不过什么?” “若是毒医亲自去,我自然不会刻意阻止。”三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明明查不出什么,却越加虚弱,若是毒医去治,想必定能药到病除。 可是我还要串供啊,肿么办,小纪心里简直给跪了,如果不事先去见闵涵,那自己故弄玄虚那些不都被拆穿了?那会不会被师叔直接打死,不要啊!突然,小纪灵光一闪,眼前人不是更好的理由吗?闵涵的侄子是我朋友,没有比这个更赞的设定了,而且师叔绝不会来找阿姜对峙,还不是随便他说。 “谢谢。” “怎么阿琪也懂得和我道谢了。” “我在你眼里是有多不懂礼数啊喂。” ~~~~ 明府 主院 明晨以前的生活非常单调,看书,配药,试药,海量,种药草,而回到明府之后就又多了一样,教徒侄。而这个他认下的师侄,活泼,张扬,也确实让他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此刻,纪连琪跪在他面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没有任何语气,就那么淡淡的。 “师叔,你有没有想过再也见不到他?” “又来和我打哑迷吗?”涉及到那人,明晨语气不自觉的严厉起来。 “阴阳永相隔。” “纪连琪,你这又是皮痒了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师叔,你说这度日如年的苦日子,他,闵涵,还能过多久。” “……”明晨握紧了拳头。 “如果师叔认为我在说骗您,大可对我置之不理,或者责罚我也行,不过,这些话,我只会现在说,日后,不过让师叔伤心罢了。” “谁说我会……”明明想说什么,却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在发不出一点声音,所有的自欺欺人都不管用,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闵涵可能会死。“他现在在哪里?” “你们初识的地方。” ~~~~ 江州 蓝镇 闵涵的身体就像断了根的树,虽然叶子上还绿着,枯败确实迟早的事。他总是喜欢坐在蓝镇的那颗大树下,任那些回忆慢慢的浮现,仿佛那人就在他面前,也许,他从最初就中了他的毒,深入骨髓,无法自愈。 “主子,天凉了,请回府吧!”难得主子精神不错,他却不敢让主子在外边待太久。 “下去。” “遵命。”云清再不敢说什么,即使主子已经病成了这样,气势却依旧不减。 闵涵就这么坐着,慢慢竟然有了睡意,却被盖在身上的衣服惊醒。睁眼,便是幼小的儿子。 “爹。”闵端见父亲醒了,连忙问好,并不想因为这个被罚。 “你不去练武,来这里做什么。”对于这个儿子,闵涵一直管教的很严厉,不过闵家的孩子自然也得承受住这个。 “端儿担心爹。”闵端根本不敢再说,上次偷偷去山上采药,回来被罚跪了两个时辰,若不是那日大堂兄过来,恐怕也少不了要被揍一顿。 “我要你此刻做什么?”虽然是因为担心他,闵涵心里虽暖,却并不表现出来。 “爹要我练武。”闵端小声的说。“我马上就去。” 闵涵看的出儿子的害怕,也并不想责罚他,只摆摆手,闵端立刻如兔子似的的跑走了。 刚想站起来,却见云清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难得没有了沉稳。 “主子,望城有客来……” 望城,闵涵激动的站起来,直接跑回闵府。当那个记忆里的身影真的出现在眼前时,闵涵却不敢靠近。 门内,明晨坐在轮椅上。 门外,闵涵站在那里。 时间在两人身上仿佛凝固,揉砸成碎在骨里的爱恋,遥遥相望。 闵涵 完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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