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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落叶知秋(古风 父子 兄弟)[第13页] |
作者:星心_相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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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彦秋与言秉承天没亮就醒了,两人带了点火折子,干粮和水,还有些寻常药品,就启程了。他们这次没走水路,而是来到上游,距离瀑布十丈远的地方多了个洞,洞边能看到掺着泥土的车痕,车痕很新,一看就是昨天新打的。 他们两个接连攀着绳索下洞,楚彦秋第一个下去,由于天刚蒙蒙亮,洞里漆黑一片。他掏出火折子,点燃后才发现他们降落在一处岩洞。这里的岩壁是黄褐色的,泥粒夹杂在岩石上,看着特别原始,脚下的道路到是平坦异常。 依稀还能从侧边听到水声,显然瀑布在不远处,楚彦秋掉转头,朝着水声走了两步。只有一会儿,随着“噗通”一声,言秉承也下来了,看到在不远处愣神的楚彦秋,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秋,这边走。” 楚彦秋点下头,这才发现言秉承已经往相反方向走了。他快走几步,跟在言秉承身后两步的地方。走了一段路,他发现他们一路都在下坡,而水声渐渐消失了。一路走来,四周全是岩壁,这些石头很粗糙,楚彦秋摸了几下,也觉不出什么石料,全当是普通的岩石了。 只不过他发现,这个山洞说是天然形成的,倒不如说是人为造就的,再怎么也有人为的痕迹。比如他们一路上的路都很平坦,连块高起的石头都没见着,路不宽,但两人并排走却是绰绰有余。 一路上没人讲话,山洞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言秉承一直警惕地走在前面,一有动静就停下步子,顺势举手护住身后的楚彦秋。反而楚彦秋全程很轻松的样子,时不时摸摸岩壁,嗅嗅味道。 两人走走停停,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前面出现了一扇石门。言秉承建议他们歇歇再赶路,他领着楚彦秋靠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水囊递给他。楚彦秋喝了几口,还给言秉承后,又开始东看西看,观察这个奇怪的洞。 言秉承接过水囊也没喝没动,只是指着他们左侧的裂缝道,“等下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里面有什么我不保证,到时注意安全就行,要是不行了,就退出来。” 楚彦秋顺着他的手指才发现那道裂缝,说是裂缝其实已经过大了。明显是一块石头被人从中间劈开了,里面是黑洞洞的一个洞,宽度只容一个人通过。 好奇怪啊,楚彦秋总是觉得这个山洞有问题,可问题在哪里他想不出来,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他的直觉让他避开了很多次死亡。正想着,突然感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臂。他回过头,只看到面前的纸袋,言秉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楚彦秋摇摇头,也没说话,站起身直接走向裂缝。手上的火折子燃完了,他又换了一张,拿着火折子,他就这样进入了裂缝。言秉承立马将吃的塞回去,几步跟上楚彦秋,两人一前一后在裂缝里弯腰行走。 |
这个裂缝够宽,可是不够高,楚彦秋要弯下一点才不会磕到头,而言秉承则要弯很多,走得十分吃力。走了一段路,言秉承就发觉楚彦秋走得比自己快了,接着又走了半个时辰,他只能看到楚彦秋的衣摆了。 最要命的是,这条路不是直的,而是弯弯曲曲,像个蛇形,而他们一直在上坡。于是又走了一个时辰,言秉承发现前面的楚彦秋不见了,他立马加快了速度,企图快点追上他。只要楚彦秋一从视线里消失,言秉承心中就空落落的,特别烦躁,还有中后怕的感觉。 而此时的楚彦秋已经走到裂缝尽头了,最让他奇怪的是,这条裂缝的宽度都一样,没有加宽或者变窄,这更让他诧异了,这样明显是人为而非自然了。尽头就是个悬崖,前面没有路. 楚彦秋不信邪地举着火折子上看看下看看,还是没有看到路,下面太黑了,火折子的光也照不出个大概。最后他心一横,将火折子丢了下去,微弱的火光转着圈朝下掉去,出乎他的意料,没一会火折子就落地了。落地后竟然没有灭,而是燃了一阵才缓缓熄灭了。 下面竟然有路,他算了一下,差不多两层楼的样子,跳下去没事。楚彦秋双脚一蹬,着地的瞬间前向一滚。又掏出火折子,照了一圈,他发现他们来对了,这里地势更加平坦,前面还有台阶模样的地面,更前面也是条路。 更惊讶的是,他们后面的远端就是那道石门,貌似是被人堵住了,所以开不开。那也就是说,他们来时的路是另一条通向血灵芝的路,那是谁造的呢。谁会造了路,画了地图,但没拿血灵芝,难不成血灵芝就是人家种在这里的。 楚彦秋越想越奇怪,以至于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也没引起他的注意,直到言秉承喊了声,“小秋,你在哪里呢?” 楚彦秋这才抬起头,举着火折子看了看,大致看到言秉承的轮廓,他才出声,“言庄主下来吧,下面不深。” 言秉承跳下后也看到了楚彦秋之前观察的情况,两人一对眼,纷纷点头表示继续走下去。这次的路很宽与城中小道差不多。依旧是上山路,只不过走了一会儿,墙壁上竟然镶嵌了夜明珠,这下不需要用火折子照明了。 楚彦秋也更加肯定血灵芝是人为种在这里的,只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路过的地方能看到一些壁画,上面有人有血灵芝,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大清楚了。就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一片开阔。 伫立在绿色草丛中艳红色的灵芝格外抢眼,他们站在远处都能看到血灵芝的一角,可见这株植物有多吸引人了。 楚彦秋眼看就要迈步出去,却被言秉承拽了回来。他看看言秉承,顺着言秉承垂下的视线,他发现他们脚下的植物不是千根草。这东西的叶子也千根草一样,千根草是一种凝血性极好的草药,它的花是白色的。 而这东西也开着花,花和米粒一样小,分散开来,却是蓝紫色的,这是剧毒的毒堇草。只要身上沾到一点,皮肤就会溃烂,紧接着毒素控制住心神,立马死亡。血灵芝真真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啊。 |
今天写了2100+,然而血灵芝还是没有写完(手动笑cry),至少一更到两更的样子。我现在真是水字数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
楚彦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血灵芝,谁成想,它的位置,谁都拿不到了,这趟是白来了。他一时心烦,右手无意识地开始扣石缝。他本来对血灵芝没兴趣的,可方止易信誓旦旦地说血灵芝能解释沧兰,他才跟来了,现在好了,也别想了。 言秉承见小秋垂头丧气地坐下了,他也心中怅然,武林圣物近在咫尺,可他们就是拿不到。斜斜靠在石壁上,低头望着向石头发泄的小秋,言秉承突然问道,“小秋啊,你的武功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 楚彦秋没有抬头,就这么答道,“我三岁学的心法,五岁开始学武。” “可我看你什么功夫都会点,这是和哪位师父学的?” “我的师父很多,他们都教了我他们的拿手功夫,可我笨,都没怎么学会。” 言秉承眉头一皱,他没听懂楚彦秋的话,很多师父,那是有多少。他的武学造诣这么高,还说没学会,难不成他的那些师父是连自己都没听说过的高人。没等他细想,随着底下人突然惊呼一声。 “言庄主,我想到了。这里明显是人造的,专门养血灵芝的地方,那怎么会没有路呢。路会不会在我们没有想到的地方?” 楚彦秋猛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言秉承靠着的地方,于是就开始摸索墙壁。摸了一半,他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言秉承试探性地问了句,“找到了?” 楚彦秋点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指指他们上方。言秉承举着火折子探去,竟然在他们头顶上看到一个洞,而石壁上一个个凸起显然就是通往石洞的楼梯。他还没着手爬,楚彦秋已经先行一步,如今刚刚进到洞里。 “言庄主上来吧,这里是直接通到血灵芝的地方。” 这次的山洞比来时的几段路还要安全,两人没走多久就来到血灵芝上方,血灵芝周围没长毒堇草。他们跳下后,就看到面前巴掌大的血红色灵芝,伞部通红透亮,当中一只朱红色的伞柄插在一颗枯枝上。 楚彦秋看着欣喜,专心致志地看了一会儿,不准备动手的样子。言秉承专心致志地看着楚彦秋,两人就这么距离武林圣物一臂远,可谁都没有动它的心思。 寂静的环境就这么被打破了,听到石门被破坏的声音后,随即脚步声疾驰而来。两人双双抬头,却没有瞧见武林盟的人,几位蒙面陌生人踏着尘土纷纷踏至。 楚彦秋面色一变,右手急忙摘下血灵芝藏于身后。随着血灵芝的摘落,成片的毒堇草随之枯萎,一大片转眼什么都不剩了。而那群人也更近了,身旁的言秉承抽出长剑,站到自己面前。楚彦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片树叶,可是是陶做的,他连续吹了几下。 接着寒冰出鞘的同时,楚彦秋也窜到了言秉承前面。言秉承微一愣神,手里多了个东西,然后他就听到楚彦秋密音入耳的话语,“言庄主,血灵芝让您保管了。我帮你打掩护,你想办法逃出去。” 话音刚落,几位黑衣人已经来到眼前,之见寒光一闪,寒冰泛着冷色与几把刀剑战在一起,还有人群中飞舞的楚彦秋。 |
第七十六章 才过了几招,楚彦秋就发觉有点吃力,这些人功夫不算上乘,但他们的武器基本都是短刀,短剑,或者匕首之类的短武器,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游刃有余。渐渐楚彦秋有点力不从心了,寒冰施展不开,剑身甩开需要空间,但这里太窄了。 四周围着的都是人,也不知他们的任务是来取血灵芝,还是取自己性命的。看着貌似两者都有,楚彦秋无暇顾及另一头的言秉承,寒冰扫开一片。他匆匆看了一眼,言秉承且战且退,没离开多远,依旧在这里和他们打转。 楚彦秋心生一计,寒冰由劈转挑,一黑衣人弯下身子,险险躲过这剑。可他的剑势仍然没变,手腕一抖,寒冰脱手,剑尖戳进岩壁。本来当硬剑使的寒冰,又变成软柔的软剑,楚彦秋将剑上的内力撤下,收回丹田。 然后足下发力,左脚弹起,与此同时右脚扫倒一人,那人倒下的一刻。他用那人的后背做个跳板,随即稳稳落在寒冰上。 片刻的停顿,楚彦秋已经看清言秉承的位置,和他们的撤退路线了。后腰的短刀被他抽出,跳下寒冰的时候,短刀顺势插入一人肩膀。拔出的瞬间,不知何时回到他手上的寒冰又扫了一大片,接着被收回腰间。 手持短刀的楚彦秋不一会儿只剩一道残影,所过之处只有一片血雾。言秉承只有长剑,袖箭全部被他用完了,还是没能出包围圈。这个地方太窄,长剑大部分的招式都使不出来,唯一的几式也都是防御为主,不会受伤,可是能逃出去也不知道多久。 刚挡开眼前的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自己身侧,他微微侧头,长剑横在胸前没有动,只听到那人说,“言庄主,等下我会破开一个口子,到时你就向前跑,不要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言秉承又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个山洞,无动于衷的自己,还有满身是血的楚彦秋。言秉承刚要张口说话,只感到后背被人一推,巨大的力道让自己飞了起来,落地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落在石门外,这是多么可怕的内力啊,扭头望去,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楚彦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线,以自己目前的身体来说,抽出全部内力还是太过勉强了,释沧兰的反噬即将到来,那就要早点解决眼前这群祸害了。 右手持的短刀忽然被附上一层寒霜,连带着楚彦秋全身也散出一种寒气,既然都用这么多内力了,再用一点也没什么的。楚彦秋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一般,将去追击言秉承的全都一剑穿心。 “教主!属下护驾来迟,还望恕罪。”随着念一的话语,地上齐齐躺了几具尸体。 言秉承起身就想要往里面赶,谁知左手被人抓住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道,“言庄主,教主有我们保护。您还是带着血灵芝回去吧,不要辜负我们教主的一片心意。” 他这才看到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从石门进了里面,拽住自己的那人,他好像见过,是玄阴教的人,这些全部是玄阴教的人,那小秋有救了。就在言秉承还在愣神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言秉承一路向上走,原路返回。待他到岸边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地上散落的物品可以看出,这些人走得都很匆忙。并且还有打斗的痕迹,言秉承推断出,这些人是被人带走了。 可他如今却管不了这么多,还是快快护着血灵芝回柳梦庄吧,毕竟这是小秋交代的。尽管不知道小秋的用意,此时的言秉承却选择相信他这个儿子。再说柳梦庄也算是目前武林中唯一几个安全的地方了,快些赶回去,才是他此时该做的事。 |
羽翎写了个小秋的反虐番外,写的特别好。感兴趣的,大家可以去那里支持一下 羽翎的其他文大家也可以去支持一下。以下贴同人文链接 http://tieba.baidu.com/p/5854952610?share=9105&fr=share&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9.7.8.0&st=1535195916&unique=66AE6685E390C7AFDDB7DB3378672875 |
影部的人一到,不出一刻钟这群人就全都趴了,只不过释沧兰的反噬开始了。开始地没有丝毫预兆,楚彦秋只感到全身的血液一息间全被冻住了,无处可走的内力只好在筋脉里冲撞,就像有无数根冰针在体内游走,齐齐插入筋脉,要将其撕裂。 “啊!”难以抑制地低吼从牙缝里渗出,楚彦秋直挺挺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发着抖,仿佛全身由内而外都被冻住了,不能思考,不能动作,楚彦秋只能感觉伴着寒冷的疼痛。 “教主!”一群人全都慌了神。只有念一还算冷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方护法临走时交代的,说如果教主有异常情况就让他吃一粒。 念一没有说话,镇静地倒出一颗药丸,掰开教主的牙关,喂了下去。不一会儿,地上人停止了颤抖,蜷缩着的身体也渐渐打开了,只是意识仍然不清醒。 随即他指挥人将教主运出去,杜护法给他们的指示就是办完事就回去。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西辅,就像他们来时一样,快速隐入黑夜中。 彻骨的寒冷褪去后,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了,楚彦秋睁开眼睛,才发现他躺在一辆马车上。他弯嘴笑了笑,这群人真是,还为了自己,特意租了辆马车。 感受了身体里的气,发觉不舒服的感觉没这么难以忍受了,再调息几日应该没事了。楚彦秋翻身下了椅子,撩开车帘对外面赶车的念三道,“到哪里了?” 念三没想到教主这么早就醒了,愣了一阵才回答,“刚出西辅境内,快到下一个城镇了。” “那好,快些赶路吧。”楚彦秋话音刚落,属于信部的育十八策马跑到他身边。 冲他喊道,“教主,教中出事了!” “停车!”随着楚彦秋的命令,马车顷刻间停了下来。 育十八压着嗓子道,可还能听出他压抑的哭声,“我们和汉津总部失去联系已经三日了,寄出去的信鸽都没有回来的。” “你没用信部内网吗?”楚彦秋问道。 “教主。我用了,昨日还有回信,他们都说没有收到总部的任何信息。可是今日我和所有信部成员都失联了,就好像我们遍布中原的信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什么,怎么可能,你再说一遍!”楚彦秋不自觉喊出了声。育十八渐渐泛红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没有说谎,信部失联了,那玄阴教有危险。 “还不快赶回去,快点!”楚彦秋冲着念三叫道。自己则跳下马车,抢了一匹马,奋力向汉津赶去。念三丢下马车,也跳上一匹马,玄阴教一众都加快了速度,追随他们教主而去。 楚彦秋心如乱麻,他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怎么会发生了。信部一向是由方止易在管理,作为玄阴教的情报部门,信部的隐蔽性极高,又是网络式的,遍布大街小巷,中原的所有地方都有玄阴教的耳朵。 方止易办事一向仔细,这次怎么会出错的,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信部一旦出事了,那就代表玄阴教出大事了,楚彦秋来不及思考这是谁干的,他一心只想赶回去,在来得及补救的时候赶回去。一边默默祈祷,希望没事,希望只是自己多担心了,没事最好了。 ----------------------- 言筱骐看着托盘上丰富的吃食,仍旧没有兴趣。自己被关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日子越过越无聊,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时常觉得自己是不是死了,否则怎么会这么没有人气呢。 他从窗台挪到桌子上,戳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一旁他本来最喜欢的桂花糕,也没怎么动过。言筱骐不经意推了下托盘,就想离开,突然看到饭碗底部有个异样的白色,看着和瓷碗格格不入的样子。 他举起饭碗,这才看到底部贴了张纸条。一把撕下纸条,他在上面看了郁云生的字迹:“少主有难,门主速回,戊时行动。” P.S 怎么没人心疼小骐的。一个正常人被这么关着,没有人正常沟通,没有娱乐活动,小骐不疯算很好了,我感觉虐他,虐惨了。 |
第七十七章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向着汉津赶,离那里越近,楚彦秋越焦急,心中的焦虑愈来愈严重,从来没有这么心烦过。他甩甩头,将这种预感甩出去,赶回去,尽快赶回去。 “教主,吃点东西吧。您一日没吃了。”念一驾马赶上最前面的楚彦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冷掉的馒头。 “不吃。”楚彦秋头都不回地道,“马上就回玄阴教了,再快点,我们今晚应该能到。” “驾!”楚彦秋抽了一马鞭,马儿又窜出几丈。念一摇摇头,连忙驾马跟上。教主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这又不吃不睡地赶了几日路,是个铁人都要倒下的。他们又都知道,教主的身子已经经不住这么折腾了,他才十八岁,但却可能连而立之年都活不过。 但是当他们紧赶慢赶,终于来到玄阴教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一行人都呆了,个个脸上都变得一片惨白。 楚彦秋踉踉跄跄地下了马,差点摔下来。前面就是他的玄阴教,他这辈子都要守护的地方。可如今放眼望去,他只看到了破败的大门,破损的屋舍。地上一片狼藉,血迹,尸块,碎石碎砖,满地都是。 到处都是呻吟的伤患,哭泣声,惨叫声,充斥在他脑海里,他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教主。”“教主回来啦。”“教主,呜呜。” 攥着的拳头“嘎吱”作响,指节泛白,青筋暴露,楚彦秋脸上被气白了。接着便是深深的懊悔,要是,要是他当初置身事外,不去找这个真相,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哪怕他早回来一点,玄阴教也不会这么惨。他的玄阴教,他的玄阴教毁了,无论是谁,敢这么对他的玄阴教,他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 漫无目的地在废墟里走着,突然被一人拦住,“教主,您去主殿看看吧,方护法伤得很重。” 楚彦秋认出他是方止易的徒弟之一,是个药房的小药童。“我这就去。你去请大夫,将汉津城所有的大夫都请来。” 毁坏的房门根本关不紧,楚彦秋轻轻一推就开了。一推门他就看到拧毛巾的杜牧桓,还有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没有血色的方止易。 “小秋,你回来啦。”杜牧桓动作一顿,勉强笑了下,僵硬地笑容挂在脸上特别难看。 楚彦秋没有管这些,再出口时,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牧桓哥,止易哥他…” 杜牧桓换下方止易额头上的毛巾,叹口气道,“没事的,止易肯定会没事的。尽管他伤得很重,但一定能够度过危险期的,会没事的。我们三个那么多次险象环生,不是都挺过来了嘛。” 楚彦秋走近了才看清方止易的伤势,一道刀伤,从他右肩胛一直划到左腹部,活生生像是将人劈成两半。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他努力伸手触摸方止易的脸庞,最后却后退两步,笔直跪在地上。 这样安静躺在床上的方止易是这么陌生,止易哥,小秋又受伤了,小秋又不会照顾自己了,止易哥你起来啊,你起来骂小秋啊。 眼眶渐渐发热,楚彦秋用双手挡住脸颊,眼泪就像卸了闸的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哭着说,越说声音越是抖得厉害,“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找那个真相,止易哥不会受伤,要不是我硬要去找血灵芝,玄阴教不会这样。” “小秋!你不要这样。”杜牧桓看到一下子跪在地上,抽泣的楚彦秋,心疼得狠。这个孩子他背负了太多,他经不起再一次的分离了,“小秋。” “牧桓哥,你打我吧。求你了,打我吧,都是我害得大家变成这样。”楚彦秋扒着杜牧桓的衣角不肯起来,死死扒着,膝盖仿佛磕在地上了,可他望向杜牧桓的眼神却空洞得可怕。这里面只有悔恨,和浓浓的自责,仿佛他就想这么去了,杜牧桓看得心惊。 “你清醒点。”杜牧桓反手一个巴掌,楚彦秋被打偏了头。“方止易已经这样了,玄阴教已经这样了。你是教主,他们,我们现在只有你了。” 右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让混沌地脑袋清醒了过来。玄阴教只有自己了,自己要振作起来,我是大家的教主。楚彦秋扶着膝盖站起身,眼中仿佛恢复了神采,里面却是比平时更冷的戾气,他全身都覆盖住一层薄薄的寒气,满身的杀意让杜牧桓都为之一颤。 P.S 感觉不是写得特别好,那种感觉没有表达到位 |
第七十七章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向着汉津赶,离那里越近,楚彦秋越焦急,心中的焦虑愈来愈严重,从来没有这么心烦过。他甩甩头,将这种预感甩出去,赶回去,尽快赶回去。 “教主,吃点东西吧。您一日没吃了。”念一驾马赶上最前面的楚彦秋,从怀里掏出一个冷掉的馒头。 “不吃。”楚彦秋头都不回地道,“马上就回玄阴教了,再快点,我们今晚应该能到。” “驾!”楚彦秋抽了一马鞭,马儿又窜出几丈。念一摇摇头,连忙驾马跟上。教主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这又不吃不睡地赶了几日路,是个铁人都要倒下的。他们又都知道,教主的身子已经经不住这么折腾了,他才十八岁,但却可能连而立之年都活不过。 但是如今念一能做的就是追上去,为教主保驾护航,多一个人活着,教主的安全都多一份守护,他们的命都是教主给的,为了他去死,也都心甘情愿。 从日出时分,一直到日落西山,当月亮挂上树梢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玄阴教,或者说以前叫做玄阴教的地方。如今垂眼可见的却只有满目疮痍破败的大门,破损的屋舍,碎石,血迹,肉块,这里俨然成为人间地狱。 走得近了,楚彦秋早就忘记了思考,这是玄阴教,这是他发誓一辈子守护的地方。可他做了什么,玄阴教会到如今的下场,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马,貌似被人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下来。 耳边充斥着呻吟声,哭泣声,惨叫声,今夕何夕,他仿佛忘了自己处在何时。有不少人发现了他,一声声或期冀,或崇敬,或欣喜的呼喊,“教主。”“教主回来啦。”“教主,呜呜,教主回来了。” 但楚彦秋没有回答,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被划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最后变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心中万般思绪,最直观的除却自责,就是愤怒,一股怒火从心而起。 攥着的拳头“嘎吱”作响,指节泛白,青筋暴露。他的玄阴教,他的玄阴教毁了,无论是谁,敢这么对他的玄阴教,他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 但若是没有去寻找真相,没有牵扯进江湖这个圈子,若是带着玄阴教寻个偏僻的地方安居乐业,那就不会这样。要是自己没有一意孤行,要是自己早点回来,要是自己没去蹚这趟浑水,也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但没有如果,人生没有回头路。 越走心里越是凄凉,越是愤慨,走到半路突然被一人拦住了,“教主,您去主殿看看吧,方护法伤得很重。”那人说得小心翼翼地,甚至能听出压抑着的哭声。 楚彦秋低下头认出他是方止易的徒弟之一,只有十多岁的小药童。“我这就去。你去请大夫,将汉津城所有的大夫都请来。”吩咐完后,他径直来到主院,果然尽管这里也被破坏了,但还是可以住人的。 毁坏的房门根本关不紧,楚彦秋轻轻一推就开了。一推门他就看到拧毛巾的杜牧桓,还有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没有血色的方止易。 “小秋,你回来啦。”杜牧桓动作一顿,勉强笑了下,僵硬地笑容挂在脸上特别难看。 楚彦秋没有管这些,再出口时,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牧桓哥,止易哥他…”他能看到杜牧桓肩上映出的血色,还有屋里盛满血水的水盆。要说刚刚脑海还是一片混沌,那现在他真是悲伤到了极点。他做了什么,让两位哥哥受伤了。 自己的任性,却让他人付出了代价。方止易与杜牧桓,是拯救了自己的人,他们两个融化了自己心里的坚冰,这才让他有了点人样。心里的东西一下子垮塌下来,楚彦秋迷茫地看着杜牧桓换下方止易额上的毛巾,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可他心里却空白一片。 “没事的,止易肯定会没事的。尽管他伤得很重,但一定能够度过危险期的,会没事的。我们三个那么多次险象环生,不是都挺过来了嘛。这才止易肯定也会没事的。” 楚彦秋茫然地走了几步,这几步,让他看清了方止易的伤势,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从右肩胛一直划到左腹部,活生生像是将人劈成两半。忽然感到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噗通”一声,楚彦秋直直摔跪在地上。 “止易哥,对不起。牧桓哥,对不起。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找那个真相,你们不会受伤,要不是我硬要去找血灵芝,玄阴教不会这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是我太任性了。” 眼泪一旦流出来,便像是泄了洪的河水,止都止不住,一下子泪水从指间流出,一滴滴滴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形成一个小水潭。楚彦秋还在说着,全是自责的话,喃喃自语,重复着,甚至说到他们三人本就不该相见,说到他本就不该出生。 杜牧桓越听越心惊,他一下子慌了,丢下拧着的毛巾。他跑到小孩身边,想要将他拽起来,“小秋,起来,你不要这样,快快起来。” “牧桓哥,你打我吧。求你了,打我吧,都是我害得大家变成这样。你打我吧,要不打死我,让我给大家陪葬。”楚彦秋死活不想起身,膝盖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这话越说越像是认真的,里面浓浓的绝望,让杜牧桓一时生气。 “啪”杜牧桓反手一个巴掌,楚彦秋被打偏了头。随后他拽着楚彦秋的衣襟,将小孩拎了起来,“楚彦秋!你清醒点,方止易已经这样了,玄阴教已经这样了。你是教主,我们的主心骨,而我们现在只有你了。” P.S 这更可以忽略,只不过是上午的修了一遍 |
右脸颊火辣辣地,疼痛让混沌地脑袋清醒了过来。是啊,在这里寻死觅活地,还不如去报仇呢。我是教主,我是玄阴教的主人,敢欺负我玄阴教的,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牧桓哥,是小秋刚刚失态了。”楚彦秋说完,理了理方才被弄乱的衣襟,来到方止易的床边,就像方止易常做的一样。 他理了理床上人的碎发,柔声道,“止易哥,小秋会为你们报仇的。而你要醒过来啊,小秋又要去冒险了,你醒了好骂我,好打我。所以小秋等着止易哥醒来,等你醒来教训我好吗?” 说完这句话,楚彦秋直起身子,全身的气场一下子变了。就犹如一块千年寒冰,眸子里也透着寒气,逼人的寒气能够让方圆一里都冻成寒冰。这样杀气全开的楚彦秋多年未见了,杜牧桓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杜护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彦秋开口了,此时的他俨然是那个史上最年轻的玄阴教教主。 “禀教主。”杜牧桓单膝下跪回道,“三日前,我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出山的兄弟也都没了音讯,我们就猜到要出事了。只不过,没想到当晚,就有人围剿玄阴教。来人对我们的密道,暗室都颇有研究。而且他们个个武艺高强,我和止易奋力抵挡,还是不敌。最后一共战了三天三夜,终于击退了敌人,说是击退,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走了。”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楚彦秋边问,眼睛却眯了起来,右手不经意搭在寒冰剑柄上。 “就在一个时辰前,教主来之前。”杜牧桓一说完,楚彦秋就不见了。 他只来得及听到,楚彦秋最后一句话,“我去会会他们。” 要是没猜错,他们不是离开了,而是等自己呢。果不其然,楚彦秋一路顺着后山竹林挺进,果然在一片竹林中看到一个人影,只不过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二话不说,楚彦秋提剑就上,“敢伤我的人,我要你下去给他们陪葬!” 一小段竹笛轻轻一挡,寒冰凌厉的剑势就被挡住了,随后那人道,“我就知道你会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吗?” “我只要你项上人头,别的你留给阎王去说吧。”楚彦秋抽离寒冰,反手一击,又被挡住了,那人也不攻击,只是制住自己的招式。 “我只是送你一个警告,破坏我计划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字。你还记得柳梦庄的灭门,和玄阴教的沦陷吧,小娃娃,你不会是想要重蹈覆辙吧。” 楚彦秋冷笑一声,“多亏你提醒了我,你还有两项罪名,那就不怪我今天手下不留情了。”寒冰又是一个变招,右挑接了斜劈,那人微微侧身躲过,一只袖箭却撞上他的斗笠。物体坠落的声音伴随着,楚彦秋动作一顿,“白金义!” 白金义狠狠一笑,手中的竹笛将楚彦秋的全部袖箭劈成两半,“小娃娃,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
第七十八章 想着纸条上面的内容,言筱骐越发觉得心烦得厉害。裘天丞出事了,会出什么事,他们两个的天澜门会不会有影响。难道天澜门被玄阴教攻破了,不可能啊,哥哥不是去琅输门了嘛。言筱骐了解楚彦秋的性子,他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他去了琅输门,一定会将琅输门整个灭掉的。之后那个幕后黑手就将浮出水面,玄阴教的势力,加上自己家的柳梦庄,言筱骐赌,那个人必定会被灭掉的。 到时他们趁虚而入,武林盟就在他们手中了,这是他和裘天丞最初的目的。但是中间少了什么,裘天丞会出事,能伤到他的只有玄阴教,如果不是玄阴教的话,那还有谁。 言筱骐总是感觉自己的计划漏了一步,至关重要的一步。仰面摔在床上,言筱骐盯着床顶,将他的计划从头顺了一遍,其中一段是模糊的,就是这段,但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灵光一现,言筱骐知道了,那个关键就是裘天丞,他不知道裘天丞和那个人认不认识,若是,若是其实裘天丞也和那人是一伙的,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但也不对否则,裘天丞怎么会对琅输门恨之入骨,细细想来,他对裘天丞的身世还是一知半解。 头顶上出现了敲瓦声,言筱骐整个人警醒起来,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手边没有武器,他端了把椅子在手里。一小片白光出现在屋里,白光随后越来越大,直到白光中显露出一个黑影。一截绳子从天而降,郁云生的声音传来,“门主,属下来接你了。” 言筱骐抬头望去,从破开一个大洞的屋顶,果然看到郁云生的脑袋。言筱骐走到绳子旁,一手攀上绳索,却没急着上去。他环视一周,这个关了他近一个月,他住了十七年的地方。这里离开,或许真的回不来了,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 双手抓住麻绳,言筱骐手脚并用,快爬到屋顶的时候,郁云生将他拽出了洞,放在一旁。他看着郁云生将洞重新填好,一块块归位的青瓦,就像是将他的过去堵上了般,他接下来只能向前面走了。 两人这才启程,前往宜城的香满楼。路上听着郁云生的述说,言筱骐才知道事情的大概。 自己这一去偷地图,就没有回来,天澜门的人着急了几日,直到裘天丞算出,他应该是被囚禁在了柳梦庄,众人才放下心来。本来日日有从琅输门送来的信件,这日很奇怪,琅输门的信突然断了。 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那日开始少主的脸色就很不好,颇有暴风雨之前的意味。过了没几日,少主竟然失踪了,一连失踪了一周,连封信都没留下。天澜门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主心骨,门中顿时动荡不安,那时提出走的人也不少。 郁云生劝过了,骂过了,打过了,最后只能看着那些人离开,那日他一路来到哥哥的墓旁,这一坐就是半日。谁知道他从墓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被人刻意丢在地上的少主,血迹满身,狼狈不堪的少主。 初时少主拼着一口气,还算清醒,交代他要来找言筱骐,可他这口气一说完话,就消失了。少主晕过去后再也没有醒来,郁云生马不停蹄地照顾少主,直到他的伤势稳定下来,他才独自一人来姑苏,寻找言筱骐。 言筱骐听完,心中感慨万千,他一边担心裘天丞的伤势,一边暗自咒骂裘天丞。他这算是知道了,裘天丞肯定和那个人互相认识,只不过那人对他是利用关系罢了。 他一直知道那人会卷土重来,他也知道以他们微薄的力量是斗不过那个人的,那为什么还要去以卵击石呢。也许琅输门的覆灭,就是那个人来到明面的原因,看来琅输门是那人的最后屏障,一旦被打碎了,那人就要大开杀戒了。 至于裘天丞的遭遇,言筱骐想到那人肯定是需要裘天丞,来达到什么目的。目的是什么,言筱骐想不出,脑子里就像是被人挖掉一块一样,那里是一片空白,与之相对应的亦是一片空白的裘天丞。看来只能当面去问他了,只希望他没事吧。 越是安慰自己,言筱骐越是烦躁。心中不止一次出现一个念头,就是裘天丞的如今的状况,还有玄阴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玄阴教。但是哥哥这么强大,他又有那些实力雄厚的手下,玄阴教怎么会有事呢。 |
昨天赶论文,所以就没有更新。今天的更新偏交代剧情,转而言之,水了一更。最后@卿挑 你懂的 |
忽地,一阵寒风贴着耳边刮过,脚边的枯叶旋着风,迷了楚彦秋的眼。待一切归于平静时,面前的白金义却仿佛变了个样子,他手上还是拿着那根竹笛。竹笛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气,楚彦秋感到压过自己几头的寒意。 寒冰还没有出动,楚彦秋就感到左侧突然袭来的气息,他右脚侧滑一步,就地一滚,躲过了第一下。白金义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近前,这个速度比自己全盛时期还快。 心中微微惊讶,楚彦秋已经撑着地面,起身后退几步,适当地拉开了距离。白金义一手背后,手中的竹笛化棍为剑,挟着剑气冲着他的右侧而来。 寒冰被镀上自己的内力,若有若无的一层冰晶,死死挡住眼前的竹笛。挡下的一刻,楚彦秋看到寒冰上的内力在被渐渐吞噬,剑上传来巨大的压力,那股压力仿佛要将剑身劈开。 他不得不又渡了点气,丹田里所有的气都被运到了寒冰上,这才堪堪挡住第一下。眼看竹笛变剑为刀,一个大力的劈砍斜着打下。 楚彦秋只得撤走,用剑尖抵住竹笛,借力向斜后方跳开一大步。本想换口气,谁知那只翠绿色的东西又从侧边袭来,用寒冰已经来不及了,楚彦秋不得不用左手硬接。 化气掌中,硬生生接下了这下,挟着强大内力的竹笛与他僵持了半刻,最后还是还他一计大力的反噬,动荡的内力毫不保留地收回,击上丹田的瞬间,楚彦秋喷出一口血。 紧接着腹部被人拍了一掌,身子直直往后摔在竹子上。丹田的剧痛,让他差点晕过去,咬破舌尖的剧痛,眼前才恢复清明。楚彦秋抹了一把滴血的嘴角,脸上随即挂上冷笑,蔑视般地看着步步紧逼的白金义,就像是英雄就义般地坚定。 白金义早就把竹笛收回腰里,此时缓缓走到楚彦秋面前,抬手一瓶长颈瓶落在楚彦秋身上。 “小娃娃,功夫不错嘛,这世间能接我五招的人屈指可数,你爹都不可能。好好养伤吧,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也不是你能参与的,我不希望我亲手杀了你。” 楚彦秋微微一怔,从震惊中醒来,他吼了一句,“白金义,我的仇还没报。你不肯杀我,那就等着我来取你性命。” 早已远去的白金义突然转过身,哈哈笑了几声,道,“那我等着。还有这次的事情除了我,还有天澜门的参与。”看着楚彦秋诧异的样子,他又补充了一句,“否则我怎么找得到这里?” 随着白金义的远去,脑中的情绪渐渐沉淀。天澜门,裘天丞,言筱骐。楚彦秋突然想到当初欲言又止的言筱骐,若是这件事他真的参与了,哪怕作为自己的弟弟,也是不能原谅的。 楚彦秋心中突然凄凉茫然起来,也许小骐真的不是自己想象那样,什么被逼,这些都是小骐的选择。若真的是他干的,楚彦秋不敢想下去,但答案是肯定的。这世上他唯一的家就是玄阴教,他的家人也都来自玄阴教,要是有人破坏了他的家,伤了他的家人,那人哪怕与他有血缘关系,也绝不放过。 “教主。” 楚彦秋茫然地望着来人,扯扯嘴角笑道,“来啦。” “那人…”念一只说了两个字,就识时务地闭嘴了。他弯腰架起楚彦秋,慢慢朝着教里走去,两人走得很慢,时间仿佛也被放慢了,只是不知何时朝阳升起半个脑袋,与半轮皎月一齐挂在天上。 --------------------- 言秉承护着血灵芝到了柳梦庄,还没下马,就被告知言筱骐逃走了。踉跄几步,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言秉承差点咬碎了牙,一拳砸在墙上。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惶恐取代,言筱骐变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言筱骐变得这么陌生。 “把他给我抓回来!”言秉承冲着柳梦庄众人吼道,“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打断他的腿,也要给我抓回来!” |
第七十九章 眼前的朱红色的门扉依旧华丽如昨日,但言筱骐总觉得在门上看到了斑驳的痕迹,就如同当初热热闹闹,带给他充实日子的天澜门已经不复从前了。 推门而入,放眼望去,只见凄凉。红极一时的香满楼,如今连个伙计都没有,空落落的桌椅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处处都是萧条的景象。 言筱骐匆匆看了一眼,直奔二楼,推开裘天丞的房门,屋内丫鬟微微一惊,看到是他,才巍巍道,“门主。” 言筱骐冲她点下头,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床上睡着的裘天丞。郁云生跟着他一路上了二楼,小声吩咐丫鬟去取点吃食,也就退到门口候着了。 此时的裘天丞看上去是这么虚弱,浅笑的嘴角如今抿成一条线,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就像是刚死去一样。 “裘天丞。”言筱骐试探性地问了句。 床上人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言筱骐连忙将他扶起来,顺着他的背,企图缓解那可怕的咳喘声。裘天丞口中突然涌现出大量鲜血,鲜红的液体染红了被褥,也染红了言筱骐的袖管。 言筱骐心中大惊,茫然地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手下人却睁开了眼睛,裘天丞想要牵起嘴角,笑一下,但努力了半天,现在他虚弱地连这个动作都做不了。 “你醒啦。” 裘天丞眼神一转,瞟向一旁的桌子。言筱骐立马会意,轻轻放下裘天丞后,他直奔水壶,倒了一杯茶水,幸好还是温热的。还取了一块毛巾,将裘天丞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了,他喂下一杯水。 裘天丞又一次闭上眼睛,只不过这次,过了片刻,他又睁开了,“言筱骐。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先听我说吧。” “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将你牵扯进来的。你猜的对,我是和白金义认识。” 看到言筱骐惊讶的表情,裘天丞笑着道,“那个毁了柳梦庄和玄阴教的罪魁祸首就是白金义。当初只有十四岁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投奔了白金义,那时我就知道他是琅输门的幕后势力。” “我没和你说过我的故事吧,其实我有个弟弟,他叫裘天禧,和你一般大。但他在九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是病死的。我们裘家自从我姑姑,裘文琦被迫嫁入柳梦庄后,我爹他就对琅输门越来越不满。以至于最后他做了一辈子的错事,他联合其余外戚一齐攻击,想要推翻琅输门本家。” “结果是当然的,他们输了。七岁的我,和两岁的弟弟沦为本家的家奴。我弟弟从小就体弱多病,沦为家奴后,他的身子更是一落千丈。我不得不多打几份工,四处讨好本家人,省下自己的吃食来养活我弟弟。但是老天爷是无情的,还要无情的是琅输门的人。” “我十三岁那年,发现了琅输门的秘密。他们一直在给白金义卖命,目的就是要驻空整个武林,他好顺利夺权。那年我也得知了当年的真相,甚至我们裘家的陨灭,都是本家一手操办的。我们就是本家给白金义的献祭品,于是我恨啊,我开始默默反抗。” “结果就是我弟弟病重时,本家不肯出一分钱,不肯请大夫,我眼睁睁看着禧儿在我手中断了气。对琅输门的仇恨在我心中越积越多,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而且是生不如死的代价。于是我投靠了白金义,天澜门就是问白金义要的。” “白金义也觉得琅输门越来越不可控了,他会答应我的要求,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刽子手。就像当初的玄阴教与柳梦庄一样,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可以让他掌控全局。” “至于你,我一开始只是想要利用你与柳梦庄的关系,这会让我打入武林盟更为容易。灭掉琅输门后,我就想要逃出白金义的掌控,只要我能得到武林盟,那除掉白金义,只在弹指之间。只不过估计从我擅自对付玄阴教的那一刻,白金义就看出了我的不臣之心,他只是按兵不动罢了。” “言筱骐,对不起。他逼我交出了玄阴教的位置,玄阴教在劫难逃,估计要败在我们手里了。我知道当初你查出来的初衷不是这个,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你骂我吧。” “果然是你们!”一阵劲风从门口刮过,言筱骐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人从床边掀到了地上。随即一位青衣少年手持一把银色软剑,剑尖直指床上裘天丞的胸口。 “哥哥!”言筱骐惊呼出声。 |
裘天丞看着面前手持利器,突然降临的楚彦秋,扯起嘴角冷笑一声,缓缓道,“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哥哥!你别…”言筱骐不顾被摔得钝痛的屁股,奔到床旁,就想要拦住楚彦秋的动作。但他刚起来,就被两人制住了,一左一右将他双手绑到背后。 “将他带下去,绑起来。”楚彦秋说完,转头瞟了言筱骐一眼。一双眸子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言筱骐第一次看到楚彦秋这种眼神,就好像他对哥哥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般,心中突然空了一块,辨不出什么味道。 “哥哥。”言筱骐低喃一声,随着眼前门扉被合上,他也没听到楚彦秋同自己说一句话。 一时间屋里只剩裘天丞与楚彦秋两人了,楚彦秋冷冷望着床上动弹不得的人,收起了寒冰。眸子里的杀意没有收,更加浓厚的杀意只逼裘天丞。 “呵呵。”裘天丞道,“何必呢。要杀要剐随你便。” “杀你…”楚彦秋挑眉冷笑道,“迟早的事。但你死之前,我想了解点事情?” “你问吧。”裘天丞看着这个昔日的宿敌,面上还是挂着笑,好似他的性命没有捏在楚彦秋手上一样。 “关于白金义的事,关于你们的计划。” “楚彦秋。你我之间的恩怨,终究还是你赢了。只不过明明白金义已经去了玄阴教,为何你还是毫发无损的样子?”裘天丞反问道。 “也许我的运气比你好一点。”楚彦秋边说,边打量着裘天丞。那人看上去就伤的很重,应该是内外皆伤,每说一句话,气息都特别混乱,应该是内伤所致。左半边身子僵着,一动不能动,那里应该有很严重的外伤,总之已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裘天丞摇头道,“是啊。你的运气永远比我好。哪怕你娘亲怎么虐待你,都给了你玄阴教。你这辈子都不懂得,我们这种从零开始打拼的人的感受。” 楚彦秋瞳孔微缩了一下,“你休要谈我娘亲。”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吗?同样是被迫扯进这件事的人,为什么你就过得比我好,我倒想和你争一争这天下第一魔教的位置。” “少说废话,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除了白金义?” 没想到裘天丞摇摇头,叹口气道,“白金义,你这辈子都别想除掉,特别是他拿到血灵芝以后。他的武学造诣想必你也见识过了,全盛时期的你是这武林中的天下之一,但你能肯定地说,全盛时期的你能打败白金义吗?” 观察到楚彦秋略微犹豫的神色,裘天丞继续道,“那你现在更加打不过了,白金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练成绝世武功,然后称霸武林。当初的柳梦庄和玄阴教就是牺牲品,要不是柳梦庄老门主识破了他的诡计,你外公也想要推翻他的控制,事情不会这样。” “哦,我忘了提一句。那件事情的导火索就是你娘与你爹的相识,也就是说你是这件事的本源,你本就是该背负这一切的人。”裘天丞话音未落,一把短刀已经抵上自己的喉咙,刀尖缓缓划出一个口子。 但裘天丞却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调侃着,“心急啦。我一个将死之人,也不介意死亡,反正早死晚死都一样。” “那我也不介意,让你死前受一番折磨。”楚彦秋说着,刀刃离开脖颈,转向胸口。 但他发现裘天丞依旧这么平静,甚至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怜悯的意味。“楚彦秋,我劝你一句,带着小骐,带着你爹找一个世外桃源躲起来。一旦白金义拿到了血灵芝,那武林将会迎来一场血雨腥风,你们是阻止不了的。” “谢谢你的建议,只不过白金义这条命是我的,过不久你们就能看到他的尸体。” “可惜啊。我看不到了。” 楚彦秋还没品出裘天丞话的意思,只听他又道,“替我好好照顾小骐,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说完,裘天丞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楚彦秋也收了短刀,离开房间的时候,交代外面守卫,把人看紧了,他也就走了。 谁知道之后有一天,裘天丞突然失踪了,失踪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就仿佛从没有过这个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给裘天丞一个开放性结局,没有直接让他领便当。而且这么高傲的人,他肯定也不会愿意让亲人看到他的死状,一个人默默地死去,也是他希望的吧。 |
第八十章 楚彦秋问了手下,言筱骐的下落,被告知人在后厨的柴房关着。他也就径直去了那里,柴房没上锁,门被轻轻一推,也就开了。 言筱骐被绑成一个面朝窗户,背朝墙壁,跪在地上的姿势。双手被绑在后面,手腕由一条丝绸带子绑在一起,脚踝也被绑了条带子,手腕的带子上连了条铁链,与脚踝的带子相连,铁链的另一端被绑在角落的柱子上。 地面很是粗糙,满是泥土和碎石子,这个跪姿显然很不舒服,言筱骐低头跪着,但额头上挂了一层薄汗。手脚不时挣动一下,试图找个舒服的姿势,但换来的只有腕子上的钝痛。言筱骐咬着嘴唇,刚刚的挣动,让他觉得被绑住的地方更加不能忍受了,他只是强忍住呻吟和眼泪罢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开门声显得有点唐突,言筱骐抬起头,看到楚彦秋居高临下的身影。大眼睛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怯生生地出声道,“哥哥,对不起。” 说实话,初时看到这样的言筱骐,楚彦秋是有点心疼的,但是要是再让言筱骐这样为所欲为下去,迟早成为武林的祸害,自己的玄阴教就是个例子。 楚彦秋没有说话,仍是冷冷地望着言筱骐,半晌才道,“言筱骐的容忍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触碰我的底线,这次我不想再原谅你了。” “哥哥,我知道错了。当初只是想要查出玄阴教的位置,好来找你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过…” “你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楚彦秋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对你太失望了。” “不是这样的。”言筱骐立马解释,上身一窜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绑在地上,跌回原位的时候,手腕脚腕的带子又收紧了一圈,突然而至的钝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本来查出玄阴教,真的是为了来找你的。只不过是为了带人来找你,我那时的确恨了你。但现在不恨了,我现在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呵呵。”楚彦秋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声让言筱骐整个心都冻住了。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楚彦秋,这样的哥哥只有对敌人时才这样,哥哥总是嘴角噙着冷笑,短刀已然捅进敌人的胸膛。 而如今哥哥当真不拿我当弟弟了吗,言筱骐突然有一种慌神的感觉,他喃喃着,哥哥两个字却说不出口。眼眶热了,几滴滚烫的泪将要滚落。 楚彦秋无视了言筱骐的反应,继续道,“那有什么用呢?方止易已经身受重伤,我玄阴教一半的兄弟没了,另一半也伤得很严重,如你所愿,我们玄阴教已然重创。” “不是的,我没这么想过。” “言筱骐,你没这么想过。那是因为你从没有考虑过别人,你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你自己。你当你成为天澜门门主你就长大了,你当你手握重权,麾下属下无数,你就长大了?不,你永远长不大。天澜门被你害成这样,就连我的玄阴教也被你害得陨落了。你永远长不大。” 言筱骐已经感觉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渐渐在地上聚集成一小片水塘,他想制止住自己的哭声,但是泪水却止不住。楚彦秋一字一句都往他心里戳,心脏被剖开,露出里面的本我,随即变得血肉模糊。没说错,全部没说错,自己就是这么自私。 一人端了碗清水和白馒头进来,看到楚彦秋,行了个礼,就快速退下了。 楚彦秋看了眼吃食,皱了皱眉,但还是端了这两个东西来到言筱骐身旁。掰下一小片馒头,喂到言筱骐嘴边。但后者紧抿着嘴,憋了片刻,才道,“能帮我解开吗?哥哥,我自己吃。” “我没和你讨价还价。”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但是动作没变。 言筱骐看着面前的馒头,摇摇头,道,“哥哥,求你了。” “你不吃是吧。”楚彦秋说着收起了馒头,屡教不改的言筱骐真把他火气拱起来了。他拿起水碗和馒头,直起身子,“那就饿着。”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哥哥。”门里传出的呼喊声都没让楚彦秋停下脚步。 言筱骐看着窗口的太阳落下,换上月亮,一小片月光投在他身前,雪白雪白的。此时他的腿已经跪得没有知觉了,膝盖肿的像是两个馒头,哪怕绑住他的是丝绸,但带子还是深深印进皮肤里,勒得生疼。 还有肚子饿,中午哥哥把馒头拿走后,真没人给他送食物,而他早饭也没吃。一天没进食的胃,闹得慌,本来早该饿晕过去了。但膝盖的疼痛,总是让他的半昏迷状态,恢复清醒。 门口突然进来两个人,言筱骐还没看清他们,就被人点了麻穴,这下一动不能动了,他慌了,他怕这些人会对他动私刑。毕竟玄阴教的人对他恨之入骨,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想想,就心痛得厉害。哥哥会心疼自己吗,在自己伤了他的心后,应该不会了。 但他只感觉那两人动作不轻柔地解开了他的束缚,铁链被捆在他右脚踝上。其余的带子都被解开了,随即自己被解了穴道,而面前多了一只碗,一双筷子,里面是自己最喜欢的肉糜粥。角落也被人点了火盆,缓缓的空气盖在自己身上。 言筱骐看着这碗粥,眼前越来越模糊,不争气的眼泪越积越多,慢慢流下。他已经抓着底下的稻草,哭得不成样子。 |
“禀庄主,少主还是没找到。” 一只白瓷茶杯贴着那人的耳朵,飞到墙上,顿时四分五裂。随即响起的是言秉承暴怒的声音,“废/物,一群废/物,都三天了,还给我查不出来。这个月的月钱没了。你,还有你,你们守卫部的月钱全部没了。” 屋子里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站着,刚刚禀报,跪下行礼的人,一脑门的汗,始终不敢站起来,屋子里的低气压压地没一个人敢喘气的。 “报。”一人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随即被言秉承瞪了一眼,顿时噤声了。片刻后,他才找到自己的说辞,“庄主,门外有人来见,自称是白金义。” “那还不快快请来。”言秉承说着,走下位置。走到半路,才注意到站了一排听训的人,他只吐了一个字,“滚!” “是。”陆陆续续人都走完了,一位笑呵呵的老人家从门外走来。 “承儿,多日没见,怎么脾气这么大啊。”白金义笑着,迈入主厅。 言秉承连忙作揖行礼,“白叔叔,是承儿失礼了。您怎么想到到我这儿来了?” 白金义摆摆手,环着屋子走了一圈,“还是老样子啊,本来是一个避暑宅邸,现在变成主院了。我也就想来看看你,也没什么的。” “那叔叔坐,我让下人给您准备普洱,我知道您喜欢。”言秉承赔笑道,转而去吩咐下人了。 一壶茶上来后,两人就聊了很多,大多都是些琐碎的事情,半天都没讲到玄阴教与血灵芝。直到白金义抿了口茶,道,“承儿,你发这么大火,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 言秉承刚想答,突然闪出之前楚彦秋与他说的话,那时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是当心陆行之与白金义了。随即他笑笑,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事罢了。” 白金义又喝了口茶,把玩着茶杯道,“我怎么没有看到小骐啊?” “小骐和朋友出去玩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嗯?是去哪里玩?汉津还是宜城?”言秉承微微一鄂,宜城是天澜门所在,那汉津呢,会不会是玄阴教所在,那小秋会不会有危险。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地回道,“都不是,他们去建宁了,近的地方,我也放心不是。” 白金义笑笑,眯起双眸看着言秉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了,承儿。上次血灵芝的事情,你们有着落了吗?我闭关去了,没跟进。” 言秉承不知如何答,只得点头道,“对啊,找是找到了,但是拿不到,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那我怎么听说,你挟着血灵芝回了柳梦庄,其余同去的人都有不同程度受伤,但全部失忆了。”白金义说着站起身,缓缓走到言秉承面前,“还是我听错了。” 言秉承尴尬地笑了笑,“白叔叔,您就不要唬我了,我怎么可能骗你呢。小时候,您可最宠我了,我爹打我,您都帮忙拦着。” “对啊对啊,承儿是最乖的。说到你爹,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当初你爹留了件东西给武林盟,我闭关了十多年,前几日才想起来。” “是什么东西?” “要我说,我不记得了。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总之好像在藏宝楼里。” 言秉承瞳孔一缩,血灵芝他就藏在藏宝楼的二楼,隐在一排锦盒中,本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他还是说道,“那好,我带白叔叔去。” |
第八十一章 白金义哈哈一笑,抬脚朝着后院走去,熟门熟路地走到藏宝楼。言秉承小心谨慎地打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言秉承刚迈到二楼,迎面驶来一把飞刀。他闪身躲开,袖子还是被割断了一截。 “白叔叔,你什么意思?” 一时间白金义双手都能看到银白色的亮光,“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还装,你儿子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你把小骐怎么样了?”言秉承脱口而出,换步身法躲着源源不断的飞刀。 “小骐?”白金义又取出一套梅花镖,“果然你脑子里只有你小儿子。” 小秋,言秉承这下更加慌了,慢了一步,一柄梅花镖牢牢扎入右肩,“你怎么可以去叨扰小秋,他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当你两个都是乖儿子。先是你小儿子打乱了我的计划,随后你大儿子又利用你取到了血灵芝,还将琅输门灭门了。只是为了对付我,你两个儿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言秉承还在消化白金义话里的信息,待看到白金义来到跟前的时候,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双手没有武器。一双肉手死死接住,面前的刀刃,双手顿时血流如注。随即胸口挨上一脚,摔滚在地上。此时,刀刃已然抵在自己脖颈上了。 “承儿,看在你白叔叔以前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就告诉我血灵芝被你藏哪儿了?” 言秉承没有回话,他撑着地板,努力想要直起身子,但是鲜血使得双手异常滑腻,试了半天都没能起来。 白金义继续道,“我没空和你慢慢耗,但是你柳梦庄有这么多人,我不介意一个一个当面杀给你看。还有你两个儿子,不知道他们断胳膊断腿的样子怎么样呢。” “你休想动我儿子。”言秉承手下猛地用力,运起全部内力的一脚狠狠踢向白金义手持长刀的右手,随即一掌砸在白金义胸口上。 这突入而来的袭击,白金义没能躲过去,一线血线顺着嘴角流下。眼前的言秉承却没影了,楼上的脚步声,告诉他小侄子上二楼了。 胸口那击特别重,言秉承感觉每走一步,就多消耗一份气力,眼前已经变得昏暗,他不禁将肩膀上的梅花镖再入肉一分,来维持自己的清醒。他要找到血灵芝,然后摧毁它,拿到血灵芝的时候,白金义也上楼了。 看到言秉承手里的锦盒,白金义道,“乖孩子。把那东西给我吧。”言秉承双手用力汇聚在一起,一齐击向锦盒的瞬间,白金义扑过来,争抢锦盒。言秉承继续运功而上,白金义急忙运掌抵挡。 言秉承一松手,白金义抱着盒子后退几步,刚刚来不及收的掌风此时已经发了出去,只见掌风击在一个物体上,那东西瞬间泯灭成红色粉末。 待反应过来,自己毁了血灵芝的时候,白金义脑子一片空白了。几乎同时,一柄剑冲着自己前心而来,白金义只来得及用锦盒将剑的方向偏离要害,但也扎入了肺部。楼下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被围困在这里了。 “言秉承,算你狠,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了。”白金义留下这句话,一阵风卷过,白金义逃走了。 言秉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最后那道狠厉的掌风不仅毁了血灵芝,还击到了自己的丹田,突然撤走内力,使得内力反噬,再加这下,言秉承只感觉浑身剧痛,丹田像是要裂了般。 他一路踉踉跄跄来到楼下,好不容易出了门,随即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晕倒在落叶上,最后一刻,他想到的是楚彦秋和言筱骐,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有事吗。 |
小秋恶搞番外:小秋与白狐狸 小秋秋一觉醒来,外面还是黑黑的天,他推开门,想去教外逛逛。发现玄阴教门口站着一个男子,大雪天身上就一件白色单衣,眉目清秀,仿佛在门口等什么人。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发了光。 小秋只觉得那人可怜,没多想,连忙将那男子接回家,那人小声道了声谢。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有点眼熟,小秋多看了两眼发觉这人身上的衣服颜色也有点眼熟。 回屋后,小秋转身要去泡热茶,却被那人拽住了,他说,“多谢恩公相助,恩公大恩。寰儿只能以身相许了。” 随即小秋只感到被人推到床上,一阵夜风吹过,窗台的烛台摇了几下,熄灭了。 鸡鸣狗叫,又是新的一天。初尝人事的小秋醒来时还是迷糊的状态,昨夜的疯狂仿佛隔着雾,但身上的痕迹做不了假。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边人哼了声,他这才转过头,发现了身边的男子。 那人身上全是欢爱过后的年纪,幽幽转醒过来。迷茫地看着他,只有一瞬,就绽开了笑颜,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恩公的技术真好,寰儿很喜欢呢。” “你…你…你。我…我…我。。。”小秋一时语塞,想说话,可是不知道说什么。眼神下垂,他看到那人红肿着的后庭,才认清事实,他们真的做了。最让他震惊的是,他看到了一条巨大的,白色的尾巴。 小秋吓得弹了起来,立马跳到老远,衣服都忘了穿了,一直窜到房的另一边,哆哆嗦嗦指着床上那人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这才惊觉自己尾巴忘收了,白色毛茸茸的尾巴转眼就消失了。那人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意思说,“对不起,吓着恩公了。我叫白寰,其实我是只狐狸精,恩公不会忘了我了吧?” 小秋低头蹙眉想了很久,很久,印象中好像是有一个白狐狸,可那段记忆太久远了,以至于他有点不确定。他试探性地问道,“你就是蜀山的白狐狸?” 白寰露出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件白色长袍披在身上,几步走到楚彦秋身前,“恩公想起来啦。我就是你少时救的那只白狐狸啊,这不一修成人形,就来寻恩公了。我人形还不稳定呢,谁知道吓着恩公了。” 听到白寰的话,小秋也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妖精没有恶意,“那你来是想干什么的?” 白寰垂下头,脸颊微微泛红,酝酿了很久才道,“我想和恩公做昨天的事。我想和恩公一生一世在一起,我喜欢恩公。”直到最后一句话他才抬起头,怔怔望着小秋。 小秋愣了很久,久到仿佛时间静止了。最后还是白寰开的口,“恩公,昨夜寰儿伺候地还舒服吗?” 小秋立马点点头。 “那…恩公还想让寰儿这样伺候吗?” 小秋又点了点头。白寰开心地抱住小秋,“那恩公也就同意寰儿留下咯。” “嗯,留下吧。顺便,不要叫我恩公了,叫名字吧。” “好,彦秋同意了,寰儿太开心了。” 两人都很开心地在房间里转圈圈,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小秋,你干嘛呢?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的。” 楚彦秋猛地醒来,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他抬眼看了眼窗户,看来已经是正午了,自己怎么睡得这么久。而那个原来是梦啊,那只名叫白寰的白狐狸估计也是不存在的。 他有点丧气地下了床,拉开门,看到门外端着托盘的方止易。“止易哥,我做梦,说梦话呢。” 又是普通的一体过去了,傍晚的时候,楚彦秋不知不觉走到后院的侧门,睹到门缝里面一抹白色的毛发。他推门出去,看到一条白色的大尾巴一跳一跳跑远了,而门口多了一只肥大的山鸡,显然刚死没多久。 他认出那是上个月被他救了的白狐狸,果然梦境都是骗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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