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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东风误(古风、耽美、训诫)[第3页]

作者:南亭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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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方玉衡在王府住了十几日,身子却越来越虚,尤其这几日浑身无力,便是从卧房到外间这几步路走下来也累的两眼发花,胸口烦闷,气短而急,连着吃了许多药却无丝毫用处。
今日更甚,只觉得胸中恶心异常,连药也服不下去,午间他靠在榻上混混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唤他“公子,张总管来了。” 玉衡有些奇怪,这些日子他这里清净的很,除了大夫和伺候的丫鬟小厮再无旁人,刚要挣扎着起身,张总管已走过来按住“公子身子不适,快躺着吧。”又从身后的托盘里取了一碗药递了过来“方公子,还请将这药服下。”
玉衡瞧见药碗中黑乎乎的汁水,口中反出一股酸苦味,心中又恶心了起来“张总管,这药我喝不下去,你还是拿走吧。”
张全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公子可别这样,是王爷让老奴来侍奉您喝药的。”
他故意将王爷二字咬的极重,玉衡听了心中阵阵苦涩,并未搭腔。
张全又道“方公子当真连王爷的话也不听了么?”
方玉衡暗自苦笑,如今他被困在王府中和囚犯一般,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就连喝药也要相逼么,伸手将药碗推开“拿走吧。”
心中的委屈还未发泄出来,便听见张总管缓缓道“王爷说了,方玉衡不爱惜身体,不肯服药,苔臀二十,望他好自为之。”
玉衡一听猛的站起,眼前阵阵眩晕,还没站稳,已有小厮上来一左一右将他拖到外屋,屋子中央摆了个小小的圆凳子。
张全也踱着步子从里屋跟了出来“方公子,请吧。”
因这苔责只是用小板子抽打臀部,用不上椿凳,受罚之人或跪着或趴在小圆凳子上受刑。
玉衡被按在圆凳子上,那凳面小的很刚刚好垫着臀部,上身和下体都垂在凳子两侧,小厮上前撩起长衫解了腰带又扒了裤子,如此全身上下只有那屁股蛋儿裸露在外,高高耸起,随时准备着受罚。
那裸臀上还留着上回廷杖的痕迹,只是青紫早已褪去,泛着暗黄。
两块小板子被小厮握在手中,搁在两瓣屁股上,冰凉的触感刺的玉衡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怕自己的窘迫模样被人瞧见,双手死死的抓住凳角,两条腿也努力的蹬直抵着地面,可越是这样紧张抖得越是厉害。
秋璇本在后院浣洗衣裳,听到声响忙赶了过来,却见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哭喊“你们.... 你们....怎能如此,公子尚在病中.....”。
可是又有谁理她,话还没说完,板子已霹雳啪啦的盖了下来,小板子打得极快,臀肉一起一伏间又烙下一道道肿痕,二十板子下来臀上已肿了一圈。
那小厮打完板子,将玉衡的裤子提上,扶他跪下谢了恩,又将他拽起来按在椅子上。
方玉衡被打得有些发懵,屁股刚挨完板子坐在硬椅子上,那样的钝痛也没让他缓过神来。
张全见他这般样子,可怜的很,还是将那药碗端到他面前“公子,喝药吧。”
玉衡浑身一震,颤抖着伸手端起药碗,闭着眼将碗中之药饮尽了。
接连几日,张总管每日奉命“侍奉”方玉衡服药,玉衡稍一迟疑便要挨板子,往往这边被迫着喝了药,那边人一走又吐了出来,身子越来越差,整日恍恍惚惚。
这一日,秋璇熬了碗红枣薏米粥端到床前“公子刚吐了药,喝些粥暖暖胃吧。”
方玉衡恍若未闻,口中喃喃“王爷...王爷...竟这般恨我,要如此折磨羞辱玉衡么......”
秋璇听的已红了眼眶“方公子,怪我自作主张去求那张全,是我害了您。”
方玉衡摇了摇头苦笑道“与你有何干系,秋璇,你快走吧,别跟着我了,我....我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秋璇将手中的粥碗放在床边的脚柜上“公子,您是秋璇的恩人,秋璇就是拼了命,也要救您。”那声音随轻柔却是坚定无比。
话说,秋璇那日发誓要救玉衡,可她只是一个王府婢子又有何办法?她左思右想偷偷溜出了王府,来到顾府门前,她在丞相府门前等了一天一夜终是见到了顾大人。
顾谨之成婚后渐渐与玉衡疏远了,两人大半年都没见过面,可一听说方玉衡已命在旦夕又怎能袖手旁观。当日便与秋璇一同去了王府,并未拜见王爷,径直去了玉衡的住处。
两人才走到屋檐下就听到里间传来的“啪啪”责打之声,秋璇担忧玉衡身体,怕他禁不住责打“顾大人,快救救公子吧。”
顾谨之却想着玉衡极爱面子,若看见他被责打的模样,岂不让他更加难堪,只站在外间对秋璇“你先进去瞧他吧。

却说今日,玉衡刚喝下药没忍住心中的恶心,将药呕了出来,自然又要挨打。他如今全身毫无力气,凳子上也趴不住,小厮便将他按在榻上打,那裤子一褪下,臀上青紫肿胀没一块好地方。
小厮们不敢下重手都收了几分力气,即便这样玉衡也觉得臀上刀割般疼痛,只是臀上的再痛又怎能比得上心中的绝望。
挨完了板子,小厮们将方玉衡身子翻过来在榻上靠着,玉衡只闭着眼睛仍人摆布,张总管也是为了应付差事,瞧玉衡这般模样,也不敢再逼他喝药,打完了板子便带着人走了。
顾谨之进来时,玉衡正靠在榻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身子也微微颤抖。
他轻唤了声“玉衡。”
方玉衡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可脑子一片混沌,什么也忆不起来。努力睁开眼,见到了眼前人,玉衡一惊,双手在身上抹了一把,确定自己穿戴整齐才松了口气“顾...顾大人”。
那曾经最明亮的眼睛早已没了神采,顾谨之心中难过,他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恨这世间万般的身不由己,心中有千万句话,此时却是苍白无力。
“玉衡,你这样靠着难受么?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顾谨之刚一靠近,榻上的人身子猛的一缩,眼中全是惊慌“不...不用了。”
顾谨之退了两步,声音中也带着颤抖“好,玉衡好好休息,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第九章
顾谨之一进府门,消息便传至荣桓处,此刻他行至王府书房,推门而入,见荣桓正襟危坐于书案前,气势咄咄。
“顾大人真乃稀客,若本王没记错,今日还是你头一次到我府上吧?”荣桓嗤笑了一声“却不知这府里的什么物件入了大人的眼,让你巴巴的跑来了?”
顾谨之只当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颇为平静的说“顾某曾听闻晋王府规矩众多,王爷您驭下极严,动辄打骂下人。本以为只是市井谣言,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荣桓哪里想到他如此放肆,心里气极面上却不动声色“哦?那又怎样,顾大人莫非连本王的家务事也想掺合?”
“顾某不敢,可今日的所见所闻,回去却可书写于奏折之上,好让陛下与众位大臣也知晓一二。”
荣桓听到这里豁然起身“你敢威胁本王?顾谨之你今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对谁动了心思,当本王不知?若有本事,求得陛下一道圣旨,大可将他带走。现下他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管得着么?”
顾谨之怒极反笑“好啊,既如此顾某只提醒王爷一句,早日备下棺材寿衣,方玉衡怕也活不了几日了,只是可怜了王爷,等他死了又少了个可以打骂的人。”
荣桓听的心中一跳气势却不减“顾谨之,你少在这胡言乱语,简直危言耸听。”
顾谨之从那人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心下稍定,道“顾某是不是胡说,王爷过两日便知。”
荣桓知道顾谨之向来是个稳重之人,此刻却将话说到这般。思及至此,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匆匆往方玉衡处去了。
甫一入潇湘馆,里头毫无声息,寂静的有些可怕,从院门到后院再至外屋,一路上竟没碰到一个伺候的下人,只在卧房的门口见着个小丫鬟无精打采的倚靠在门边。
屋内昏暗的很,帘子紧紧的闭着,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又往里走了两步,荣桓瞧见榻上靠着的那人,脸上毫无血色,微闭着双眼,眉头时促时展,面露痛苦之色。
荣桓看得心中难受,生出些许愧疚,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憋了半晌方道“玉衡,你瞧瞧,本王才几日不来看你,怎的成了这般样子。”
方玉衡听了这些话,竟自嘲般咧嘴一笑,强撑着又坐起来了些。荣桓见他这样的表情,觉得那笑容如此讽刺让他又尴尬了几分,欲伸手扶他,口中道“快好好躺着吧。”玉衡一见他抬手的动作,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避开了那只手。
荣桓将手收了回来,心中有些不豫却也不愿和个病人计较,坐在塌边吩咐道“将这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叫来,还有,是哪个大夫瞧的病?”
不一会儿,原本空空的屋子里便乌泱泱的挤满了人,荣桓抬眼瞧了瞧站在最前边的一人,见他面生的很,心中有些疑惑遂问“你便是照看玉衡的大夫?本王为何从未见过?”
大夫答“小人是一个月前才进府里的。”
荣桓道“你是怎么瞧病的,本王看他半个月前还好好的,却给你医成这副样子。”
那大夫还未答话,却有个丫鬟站了出来“王爷,他...他是个庸医,他开的药公子服了不但没起色,还恶心不止,这几日凡是服下的药,几乎都吐了出来。”
荣桓听了心中的疑虑更甚盯着那大夫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这位大夫不见丝毫慌乱“回王爷,小的也十分不解为何方公子喝了许多药却不见好,秋璇姑娘从未与小人提起过公子吐药的事情,现下想来却都能想通过了,公子服下的药都吐了,病又如何能好呢?”
荣桓正待再问,秋璇已忍不住道“胡说八道,公子服不下去药的事我与你说了几次了.....”
荣桓本已知道今日顾谨之来访与这秋璇有些关系,又见她这般没规矩,心中更加不喜“放肆,秋璇,本王问你话了么?”又问那大夫“方玉衡的病,是你一个人看的?可有其他大夫来瞧?”
那人道“回王爷,公子的病府中几位大夫都看过的,小的开的方子也是与大夫们商议过的。”
荣桓皱眉缓缓道“既如此,把他们都叫来。”
且说方玉衡的精神今日已十分不济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他靠在榻上只听得屋内吵吵闹闹,早已分辨不出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边荣桓却将府内的大夫几乎都问了个遍,随后得出的结论竟是药方子没问题,只是方玉衡脾胃虚弱,还需多加几味养胃的药进去。
荣桓问了半晌有些疲惫挥手道“既如此,你们速速熬一碗过来,本王亲自看他服下。”
秋璇一听公子又要喝药,这些日子她早已对这些个大夫凉了心,跪下道“王爷,公子恐怕已喝不下去药了,求您再想些别的法子吧。”
荣桓不禁怒道“秋璇,怕是你家公子没教过你规矩,本王今日就替他教教你,来人,赏她四十板子。”
便有下人上前拉她下去,秋璇害怕不已哭喊道“公子,公子救救我。”
方玉衡听到她的呼喊,迷迷糊糊中一惊,又回想起方才依稀听到的“四十板子”,见秋璇正被人拉着往外拖去,急着抓着王爷的衣袖道“王爷,求您别打她,她平日里对玉衡尽心的很。”
荣桓本来只是恼了秋璇,可玉衡这么一求情却火上浇油,他暗道“方玉衡啊方玉衡,本王来看你这么半天,你不理不睬,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为个婢子求情,可见本王在你心中还不如个婢女,她对你尽心的很?那本王便让她再也不能对你尽心。”遂开口喝道“再加四十板子。”
方玉衡心中一直觉得王爷还为了那事儿怨恨于他,他曾经犯下的罪孽便如恶灵般消散不去,另他愧疚不安。这些时日王爷接他回府,名为养病,实则让人羞辱折磨他,此刻他为秋璇求情换来的却是更多的责罚。
想到这里方玉衡的心中如撕裂般疼痛,绝望开口道“王爷,你...”忽的这疼痛蔓延的胸腔喉咙全身都是,“哇”的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
荣桓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失声痛呼“方玉衡!”双手接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荣桓低头看了一眼衣襟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又见方玉衡此刻已不能言语,气若游丝,手却仍的指着屋外不肯放下,立刻明白了“快,快让他们停下,别打了。”
玉衡听了,松了口气,双眼一阖,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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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荣桓站在床侧,一瞬不瞬的盯着为方玉衡把脉的太医,太医脸上每每细微的变化都另他的内心动荡不已。
说来也巧了,这位从宫中请来的太医,十几日前刚好给方玉衡瞧过病的,他将玉衡的手放下起身道“王爷,老臣前些时日给这位公子把脉时,便发现他的脉象杂乱,元气隐隐中有些消散,今日看来只比之更重,身体已呈溃败之象”

荣桓一时情急抓住他的手道“王太医,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这孩子才这么点年纪。”说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有些哽咽了。
王太医被这么一弄有些惶恐,立刻跪在地上拜了几拜“王爷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太医让人将玉衡的上衣褪了,在玉衡的胸前几处穴位都扎上了银针,并轻轻捻动,不一会儿玉衡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又吐了两次血,呼吸稍稍顺畅些。
荣桓见太医将银针取了,收回医囊中,忙问道“如何了?”
王太医道“微臣方才已将公子体内的不净之物,逼出来些,现下公子身体太弱,只能先保住性命,慢慢调理。”
荣桓点了点头,又命人给了些打赏道“如此还请王太医费心了。”
王太医道了谢,刚要起身离去又想起方才给玉衡扎针时瞥见他腰臀上的伤,他素来知道晋王府规矩甚为严厉,忍不住道“公子如今身体虚弱,再也经不起重罚了。”
荣桓听了只能连声称是,太医一走,他行至床边将玉衡的下衣解了一瞧,臀上青紫肿胀,臀肉内里发紫外侧却又肿了几指高,没一块好的地方,训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都成这样了也不给他上药么?”
秋璇如实答道“公子不让我们碰他伤处。”
荣桓怒道“要你们何用,还不快去取些伤药过来。”
如此折腾了大半日,夜幕降临,潇湘馆里的人渐渐散去,荣桓临睡前有些放心不下,又去瞧了玉衡,却见方玉衡脸色发红,身子在床间微微挣扎,口中喃喃,如被魇住了一般。
荣桓伸手覆其额上,触手滚烫,想是发起了高热,因着此时已是夜间大夫们都回去了,便吩咐丫鬟们取些冰水好为他擦身散热。
值夜的丫鬟们把浸了冰水的帕子拧干,递给王爷,荣桓将玉衡的上衣解开,那冰帕子一触及玉衡胸口,床上的人儿只猛的一抖,挣扎的更加厉害。荣桓见他双眉紧簇,眼睛虽是闭上的,面容却尽是惊恐之色,小声呢喃道“别...别碰我....求...求你。”
荣桓心中揪痛不已,忍不住将这具滚烫的身子搂入怀中,却惹得怀中人儿愈发难受,双手无意识的摆动,身子抖如筛糠“求....求求你.....放...开我....”泪水从闭着的双眼滚落,荣桓只得将玉衡放下,坐在床边瞧着痛苦挣扎的人儿,一时之间也如一个不知所措的孩童,越做越错,只能吩咐去请太医过来瞧。
晋王荣桓想起方玉衡刚进府的那会儿,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连他这个王爷也不大放在眼里,荣桓虽喜欢他,可也受不了他这一副高傲劲儿,便要搓一搓他的傲气。
他寻了个小错,当着府里众人的面,赏方玉衡家法四十。原想着玉衡会害怕求饶,他就势摆出严厉的样子,打十几板子再给个台阶下,好让他先服于威严再顺于他的柔情,将他牢牢收服。
可那一日,荣桓就亲眼瞧着玉方衡被按倒在椿凳上褪了裤子,白皙的臀部被打成绯红、紫红、淤青、最后破了皮,流了血也没吭上一声。
也是自那一日起,玉衡的屁股开了荤,板子再也没停过,他那高冷的模样,不甚在意的态度,让晋王瞧见一次,便惹他生气一回。每每都想将玉衡扒了裤子狠狠地打,只打得他顶着红红的两瓣儿,跪在身下苦苦哀求,求他怜爱求他疼惜,打得他知道王爷的宠爱不是这么白白给的。
事与愿违,玉衡即便被打得再惨也不哭不闹,有几回刚罚过他,荣桓心下不忍又去房中瞧,见他趴在床榻间,臀上青紫斑斓可怜的很,仍由丫鬟小厮们在一旁上药,那药浆涂在破了皮的屁股上定是痛的,可方玉衡只皱着眉头忍着,看见王爷来了也不大搭理,眼神中既没有恨也没有怨,冷冰冰的,只看得他心中存的那些怜爱也没了温度。
荣桓回想起过去种种,望着床上仍颤抖不止的人儿,心中更痛伸手抚了抚他的长发“早知道你就是这样的硬脾气,又何苦那般折腾呢?”也不知这些日子,倒是碰上了何事,让曾经硬石头般的玉衡变的如此脆弱。
荣桓本是无意之举,却见玉衡并无抗拒,便将他的身子扳过来侧卧着,自发梢而下轻抚起他的后背来。
如此这般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床上的人儿也许是闹的累了,渐渐平静了下来,两人便这样一坐一卧熬了整整一夜,天边微微的泛起灰白色,王太医从宫中匆匆赶到,瞧了片刻道“是发热了,臣去开一副退热的药,喂公子服下即可。”
荣桓忽的想到昨日为玉衡上药时,也是这般颤抖不止,便将这些一一说了。
王太医思索了一会儿道“应是受了惊吓,要多多安抚才是,公子忌冷,臣便弄些热敷的方子来。”
第十一章
方玉衡连着高烧了三四日,噩梦缠身,那些不堪的过往又一次次重现,夏日静谧的午后,他握着幼弟的手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教他习字,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一群人涌入屋内,强盗般将屋内搜刮了个干净,他紧紧的将弟弟护在胸前,两人相依着走过漫漫长路,那路好似没有终点,烈日炙烤,母亲日渐消瘦、明亮的双眸再也没了神采,最终倒在了流放岭南的路上,那一日他与弟弟跪倒在母亲身体前,求官差容他们将母亲掩埋,得来却是无情的催促与鞭打....
他浑身无力发热,每日只能躺在床上,到了夜间一只冰凉的手,肆意抚摸他身体的每一寸,稍有不如意,便狠狠地掐扭拍打,他想大声喊叫,可从口中传出的却是呻吟之声。
一幕幕轮换着在玉衡梦中上演,另他痛苦不堪。可是这些日子却有个人一直陪着他,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抚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捋顺他的呼吸,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让他不必害怕,都是梦而已。
原来只是梦,他稍稍松了口气,可又怎能是梦,若这一切都只是个梦,他又是怎样落得如今这般?
几日后玉衡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上铺着厚厚的锦被,床边镂刻着夔龙纹的角柜,屋内淡淡的沉水香,是王爷身上的气味,那香气让他心中一动,却又接着泛起阵阵苦涩。
原来方玉衡的病反反复复,荣桓为了方便照看,便把他搬到自己的住处,连日悉心的照料,反倒让玉衡不知所措了。他与王爷曾经的纠葛已让他理不清头绪,前些日子挨了打心凉了半截,如今却又对那人的温柔体贴生了依恋之情。
方玉衡已不知道该如何与王爷相对,所幸听得外间丫鬟行礼王爷进屋,他就闭上眼睛假寐,只是有时候王爷替他掖被甚至褪衣上药,举止稍有亲密,就令他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如此又过了五六日,某日早间玉衡醒来,几个丫鬟替他梳洗毕了,阳光正好,又不见那人,他便想出去透透气了。
秋璇见他顾盼的神色,眼睛也有了些神采,笑道“公子今日瞧着好多了。”
方玉衡点了点头“身上有些力气了,你替我束发吧,我想出去走走。”
因着大夫吩咐玉衡身体太弱还需卧床静养,不宜走动,丫鬟们都纷纷相劝。
正劝着,却见荣桓走了进来“玉衡想去哪儿?本王陪你。”
方玉衡顿时蔫了,低着头不答话。
荣桓在床边坐下道“看看,她们劝了半天也没用,本王一来你便不想出去了。”
方玉衡仍低着头“不是,玉衡方才又觉着有些累了。”
两人半晌无话。
荣桓见玉衡不大愿搭理也不生气自顾自道“今日本王去宫中,皇上与我提了苏允的事儿。”
方玉衡一听立刻抬起头来,神情有些焦急。
荣桓道“他如今在天牢之中,大理寺正在详查,尚未有确凿的谋反之证。”
方玉衡道“玉衡与他相熟已久,他性情淡泊为人忠厚,定是被冤枉的,还望皇上与王爷名查。”
荣桓点点头“谋反是大罪,必然要严查,但我今日也与皇上说了绝不能冤枉了好人。

方玉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要起身行礼“如此,玉衡代苏允多谢王爷了。”
荣桓按住他道“好了,玉衡近日就是为这事儿忧心吧,听闻你托了许多人,为何不来找本王?”
方玉衡心中感慨不已,他为了苏允的事费劲周折,这人哪,真是奇怪的很,心中念着的人却不敢碰,加之他对王爷心中有愧更不愿打扰,可兜兜转转受了那么多罪到头来...
荣桓见他又不说话了,也不想再继续谈论此事,伸手拉开角柜的抽屉,从中取出个青色的小瓷瓶“你今日还没上药吧?”将药品塞入他手中“自己来吧。”
那药瓶很冷玉衡握在手中,见荣桓已转过身去,他一手拔开瓶塞子,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在另一只手上,触手冰凉,只是王爷还在他身边,他心中打着小鼓并未在意这些,便将手往身后抹去。
冰冷的药液刚碰到身体,异样的触感令他猛的一哆嗦,拿着药瓶的手也跟着一抖,小瓶子啪嗒一声落在床沿。
荣桓听得响动,回过身来,见玉衡的身子微微颤抖,苍白的小脸上有些许窘迫更多的无奈,心里生出了许多怜爱,忙将人儿搂在怀里,道“怎么回事,这般毛手毛脚的。”
玉衡仍由他搂着,虽有些羞涩,可这般依靠着,浮动的心却安定了下来。
荣桓在他的耳畔轻轻的说“玉衡多大了,连上个药也不会?”他见那小小的耳廓泛起了微红,又道“本王帮你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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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桓在他的耳畔轻轻的说“玉衡多大了,连上个药也不会?”他见那小小的耳廓泛起了微红,又道“本王帮你弄,好不好?”
方玉衡被这么一撩拨,早已羞得说不出话来,将头埋在王爷怀中,虽未答话,却是一副默许之态。
荣桓将他的身子从床里拉出来一些,令他头朝下趴在自己的腿上,方便为他上药。谁知玉衡像块软糖一般黏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腰,怎么也不肯露出红透了的脸。
这小子,生了场病竟这般爱娇起来,荣桓瞧着他这样掩耳盗铃的小姿态心底欢喜不已,暗道“你不愿露脸,不还是要乖乖地将屁股露在外头?”
荣桓伸出手去,正要褪去玉衡的裤子,小家伙身子忽的往上一窜,头靠在他的脖颈之处,垂下的长长青丝将视线遮住大半,竟是连屁股也不能让他看了去。
荣桓从未见过这样调皮胡闹的玉衡,便想与他好好玩一玩儿,他猛的一掀锦被,将玉衡的长裤亵裤一齐扒下,直褪到脚裸上。
方玉衡由臀至腿都暴露在外,王爷平日给他上药的时候都温柔的很,今日怎么这般粗暴,他心中害怕整个人都懵了。
荣桓感到怀中的人儿身子一僵,却还没有玩儿够,用手沾了冰冷的药汁,在玉衡的臀上、大腿一处、一处毫无章法的压按,按几下就又去沾那药汁。
才没几下,小身子就轻轻颤抖了起来,下身冰冷的触感是玉衡最怕的,他将手收的更紧好在那人身上汲取些温度,口中呢喃“别,别这样。”
荣桓故作不知嘴上焦急道“玉衡怎么了,你这样挡着,本王看不见啊。”
又轻轻道“玉衡把身子放下来,好不好?”
方玉衡早已不知所措,仍由王爷摆弄。
你们再这样,不评论,楼楼就卡给你们看!
元宵节快乐

今晚乖乖等我发糖呀


玉衡早已不知所措,仍由王爷摆弄。
荣桓将方玉衡平放在腿上,拉了被子盖上裸露在外的小腿,怕他头低的难受,又塞了个枕头垫着。
把倒入手中的药搓的温热了,手掌轻覆在臀面上,待其适应了温度,慢慢将药汁涂抹开来。
方玉衡感受到臀上酥麻的触感,有些痒,却不敢动,不自觉的绷紧了下半身。
屁股上轻轻的挨了一巴掌,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道“想动就动吧,别忍着。”
玉衡脸上更烫,整个头不知何时已悄悄钻到枕头下面去了。不一会,臀上某个点传来胀痛的感觉,王爷在为他揉按肿块了。他前些日子挨的太惨了些,头几次上药时,整个屁股青紫不堪硬的跟石头似的,连着上了几日的药,便只有臀峰处的肿块还未完全消退。
荣桓瞧着腿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趴着,也不吭声,乖巧的很,即使已让他不要拘谨,仍不怎么敢动。只在实在忍不了时,才会微不可见的扭动一下,这刻意的隐忍却生出一种别样的诱惑来,这药上的连自己也有些燥热,他不敢再弄,只将玉衡的裤子提上,重新塞回被子里。
方玉衡静静的看着王爷为他整理衣裳,盖好被子,心潮涌动。他瞧着王爷做好这一切,起身准备离去,忽的坐了起来,伸手抓住王爷的衣袖。
荣桓被他的举动一惊,“怎么了,玉衡?”
“王爷,王爷可还怨恨玉衡么?”他脸上的潮红方才还未退,说完这句话,整个小脸却瞬间苍白了。
荣桓瞧着他这模样,心中疼惜,握着他的手道“怨你还这般伺候着你么?”
两人都不愿提及的过往,此刻被重新说起,荣桓的眼中也有了痛色,他缓缓的坐下,认真的看着玉衡的眼睛道“那事早已过去了,即使是在当时,本王也未怨恨于你。”
方玉衡心中积聚已久的阴云终是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散了开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荣桓以为他尚未开解遂问“玉衡可是在怪本王前些日子罚你?”
方玉衡不禁调侃道“何止是前几日,王爷以前罚的还少了么?”
荣桓在他额上敲了一下“胆子不小,还记起仇来了。”
第十二章
方玉衡在揽月阁住了多日,王府里的人内心自然不平,议论纷纷,王妃都不曾在王爷的院子里住这么久,凭他一个小小的男宠怎能如此。
这些闲言碎语传到玉衡的耳朵里,他自知不妥,便请求王爷让他住回原来的地方,荣桓允了,第二日又回了潇湘馆。
方玉衡身体里的病症渐渐去了,只是身子依旧没有什么力气,连在屋子里走几步都要人搀扶着,整日只能躺在床上。自他回了潇湘馆,荣桓再也没来瞧过,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王爷三分钟热度的性子,让他泛起嘀咕来,害怕王爷因他的身体治不好,又不大想要他了。
如此在潇湘馆住了七、八日,每日都有各色大夫来给他诊脉,伺候的丫鬟小厮忙忙碌碌,吃穿用度也未减,可见不到王爷,心里空空的难受。
到了第八日,夏公公一大早便来了,宣了王爷的旨意要接他出府调养。方玉衡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打开衣橱亲自挑拣了几件衣裳,着了件湖绿色的外衫,刚走出屋子已有软轿在外头候着,他乘着软轿子至王府门前,换了辆马车,等他上了车坐好,车内的帘子放下,车夫喊了声起,马车骨碌碌向前驶去。
方玉衡坐在马车上,王爷只让他一人前去,并未带上任何丫鬟,玉衡从不知道,王爷在京中还有其他宅子。晋王里侍奉王爷的人很多,王妃又不好想与,王爷若将他接到别处,他自然是愿意的。若是能与王爷单独相处,平时里即使一个人,他也不怕孤寂。
方玉衡在马车上胡思乱想,早已忘了他还是个病人,不一会儿马车的颠簸就让他有些不适,还好车内备了锦被、垫子、靠枕,玉衡歪在枕头上靠着,疲乏感渐渐袭来有些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方玉衡搭着夏公公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两人穿过小径走到一个毛竹小屋子前,屋内的桌子上摆了些精致的点心。
夏公公道“方公子,王爷在里头等着您,您用些点心后,就随这里的姑娘们去吧。”
方玉衡刚一下车就发现这里的景色不仅雅致,且都是纯天然的物件,毫无矫揉造作的模仿,心里正赞叹,道“劳烦夏公公了。”
他随意吃了些点心,跟着丫鬟走到一处紫竹搭建的殿前,殿前的石碑上刻着“天泉”二字,还未走近便有一阵热气扑来。
那丫鬟道“公子穿的太多了些,快将外衣脱了吧。”
方玉衡心中咯噔一下,王爷竟是要让他侍寝了,可他的身体还没好.....
丫鬟推开殿门,又问“公子你的衣服?”
方玉衡忙说“我...我自己来”他慢吞吞的走进殿内,见那丫鬟没跟过来,稍稍松了口气,一步步向前,殿内雾气缭绕,白茫茫一片。
“玉衡来了,快过来”
方玉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跳的更快,循着声音又走了几步,两人都看到了彼此。
白玉砌的池子中,立着那个颀长的身影,头发已散了开来,被泉水沾湿的上衣,贴在胸口,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方玉衡脚被定住了似的,一步也不敢向前。
荣桓抬头,见了方玉衡今日的装扮,穿的跟个小仙童似的,也不知是来干嘛的笑道“玉衡快把衣服脱了,下来与本王一起。”
方玉衡听王爷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惧怕“王...王爷,玉衡不会水。”
不会水,本王又不是让你来戏水的...荣桓看着他那傻样子,耐心哄道“玉衡,你今日很美,走近些让本王瞧瞧。”
荣桓走到池边“再过来些。”瞧着方玉衡又往前蹭了两步,一把抱住小人儿,拖入水中。
方玉衡惊的呛了几口泉水,荣桓搂着他拍了好一阵子,看他的呼吸平顺了才将他放在池子里站好,伸手解他衣裳。
玉衡脑子早已懵了,只想着快些逃离,不....不要被占有....不要被压在身下,张嘴在那人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荣桓吃痛,瞬间放开了玉衡。
方玉衡趁着王爷晃神之际,躲到池子角落,四处张望着,白白的一片,哪里是出口呢,他双手抱在胸前,忽的瞧见左边的白玉的阶梯, 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只是他尚在水中,阻力很大,好不容易一脚踏到了台阶上,另一只脚刚刚抬起却被牢牢握在手中。
“方玉衡,你发什么疯!”
“方玉衡,你发什么疯!”
手一使力将玉衡拉回水中,低头瞧着那扑腾着双手挣扎的人儿,心中一阵烦躁,拎着那人上了岸,将他扔在池子边。
方玉衡上半身趴在池边,双腿跪在玉阶之上,荣桓甩手一巴掌盖在那悬在玉池边缘的臀上。
“胡闹什么?”
打了两巴掌尤未解气,肩膀上反而隐隐作痛,伸手扒了玉衡的衣裤,露出白白的屁股和两条细长的腿儿。
方玉衡觉得下身一凉,忍不住晃动挣扎起来,荣桓哪里容得他再闹,左手按着小腰,右手照着那扭动的臀上又是一巴掌。
“胆子不小”
“啪”
“倒是学会咬人了?”
“啪啪啪”
“还想不想好了”
“啪啪啪”
荣桓一边数落着,手起掌落,一巴掌抽在左臀上,又接着在右边儿甩了两巴掌,打得毫无章法,五、六巴掌便将小臀照顾了个遍。
玉衡方才在泉水池中已闹了一番,现下早已没了力气,全身软软的伏趴在岸边,可怜巴巴的挨着一下狠过一下的巴掌。
“啪啪啪啪啪”
又打了十几巴掌,按着的人儿身子已不怎么动了,荣桓心中一惊,低头细细瞧了眼,那小臀已被打得红透了,臀峰处微微肿起。
荣桓上前将玉衡上半身抱在怀里,见他咬着下唇,方才并未听到他吭声,想来是忍着的。有些心疼,又见怀中的人儿眼里弥漫着雾气,只呆呆的望着他,不忍心再苛责,轻声问“玉衡今日怎么了?”
见他不答又道“如此胡闹,嗯?”
怀中传来了低如蚊哼的声音“玉...玉衡,还没准备好?”
荣桓一愣,低头瞧着那人脸上升起的红晕和低垂着的眼睑,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在脸蛋上捏了一把“你要准备什么,本王今日是来陪你治病的,你身上没劲,需泡这泉水助你祛病。玉衡倒是说说,你想要怎么准备?”
方玉衡听了恨不得将脸埋到地底下去,低着头闭着眼靠在王爷胸前。
荣桓瞧着玉衡那窘迫的样子,弯起嘴角抱着他一步步走入泉水之中,水渐渐的漫过了两人的双腿,方一触及玉衡的小臀,痛的他浑身一抖,拧着眉毛。
荣桓忙将他从水中提起来些,伸手附在他身后揉了一会儿,才将他缓缓放入水中,手仍未移开,轻抚在臀上问道“可还疼得紧?”
方玉衡被他这样弄,支支吾吾不能言语,半晌才答道“没,没事了。”
好冷清,楼楼都木有更新的欲望了,再加上有点忙就偷懒了。不过这几天想了下后面的剧情,还真不是一般的虐啊。
最近这几段都是写方玉衡病了王爷照顾他的日常,所以比较平淡,与第一部不同,方玉衡喜欢上王爷了,等他病好了再回王府,一方面遭到众人嫉妒,另一方面王府内宠很多玉衡必然会受到冷落。
真是又虐身又虐心,惨兮兮的

第十三章
第二日方玉衡醒来已是晌午,他躺在一张小竹床上,屋里的桌子上摆放了膳食,玉衡感到有些饿了,用了些吃食,又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一位白衣姑娘进了屋子问“公子可吃过饭了,随莲心去药泉吧。”
方玉衡起身跟在莲心后头,两个陌生人走在一路,并没什么话说。玉衡却也并不觉得闷,只因他不时的想起昨日的情形,自己的窘态,不知今日王爷是否还在......
这般想着待他推开昨日的殿门,池中并无那人的影子,他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方玉衡正要脱了外衣,却见莲心还在一旁遂道“姑娘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便可。”
莲心知晓他心中所想说“公子有所不知,这药泉厉害的很,泡的时间短了起不到效果,长了却容易晕倒在里头。我在这里,万一公子不舒服就叫人进来抬你出去。”
方玉衡想起昨日泡到后来确是怎么也记不起了,但他如何肯让这丫头在一边看着,一想到自己若晕倒在此,再被抬出去,这般丑态如何能让人看了去,执意要莲心离开。
医家只懂得救人治病,对男女之别向来不甚在意,莲心头一次遇到这样矫情的病人,有些生气也不想再管他,便将方玉衡一人留着药泉中。
方玉衡见她走了,才安心褪了外衫,走进泉水中,泡了一会儿,果然有些晕眩之感,他不敢在呆在池子里,从药泉中走了出来,在池边坐了一会儿,感到身体平复了些,再下去泡,如此反反复复,泡一个时辰泉水,要上来个五六回。
大约这般泡了十来天,某日午后方玉衡刚用完饭,屋门被推开,竟是王爷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青衣人,那人满头银发面容看上去却只有二十来岁,玉衡心中有些惊奇,却听到王爷唤他“玉衡,这是药谷的谷主,你这些日子,全靠他的照拂。”
方玉衡抬手欲行礼却被他托住手臂“公子不必多礼,这几日感觉如何,是否有力气了些?”
玉衡想了想说“好些了。”
谷主的目光在他的面上一扫而过“公子,请容莫某诊脉。”
方玉衡伸出手来,感受到搭在手臂上冰凉的手指,抬眼望去,却见谷主的眉头越皱越深。
连荣桓也瞧出了异样问道“莫谷主,有何不妥?”
莫长青并未答话,问道“公子,你这几日每日在天泉中泡多长时间,中途可曾有过间断?”
方玉衡莫名感到一阵心慌“大约一个时辰,中间确...确实会从水中出来几次。”
莫长青神情十分严肃“去将莲心叫来。”
不一会儿,玉衡便见莲心走了进来,这丫头平日里神气的很,在谷主面前却很老实的,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师父”。
莫长青道“莲心,我吩咐你好生照看着方公子,每日要陪着他浸泡药泉,你都是怎么做的。”
“我...我是要陪着他的”莲心看了方玉衡一眼”可是他不让啊,莲心总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方公子吧”
莫谷主已明白了几分,仍斥道“胡闹,你是医师,难道还不知该如何照顾病人么?”
此时莲心的确有些心虚,她五岁学医,天赋卓绝,在这药谷中除了谷主没人比她医术高明。这次师父让她照顾方玉衡,她已大约知晓玉衡的身份,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内宠罢了,本就有些看轻,又见方玉衡还不想她在一旁照顾,自然乐得清闲。
但她毕竟是个医师,现在想来由着自己的心性,却置病患于险境,怎能不理亏。
方玉衡这几日虽和莲心也没怎么说过话,见她此刻被谷主训斥的很是狼狈,便道“莫谷主,莲心姑娘说的是实情,是我不让的。”
荣桓在一旁听半晌,有些生气,暗道玉衡太不省心,他本以为这次过来玉衡的病已了,正好将他带回,却不料又生出这些波折。他平复了下怒气缓缓道“莫谷主,玉衡的病是否还要继续治,接下来又该如何?”
莫长青道“王爷莫急,莲心你先带方公子去百草堂。”
等二人走了,莫长青才道“王爷,方公子的病十分凶险,本来泡十日药泉,便能将他体内的毒清除,可他在泡药时中断,毒未能逼出却在体内发散开来...”
荣桓听了脑子翁的一声,未等话说完就打断道“你说这些药理本王不懂,可还有治疗之法么?”
莫长青道“有是有,莫某要先用金针封住公子的穴位,阻止毒素蔓延,再连着泡二十日天泉才可祛除他体内的毒。”
荣桓松了口气道“那么还请莫谷主快快为他施针吧。”
前方高能,玉衡这么不听话要被狠狠收拾

第十四章
方玉衡被带到百草堂的内室中,这里是给病患疗伤治病的地方,屋子左边有一张朴素的白色小床,中间有个木头架子,架子旁边的方桌上面摆放着木板、白布、绳子、剪刀之类的。
凡是病患进了这个屋子都是要害怕的,玉衡也不例外,他已知道自己闯了祸,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清楚,这次病的甚是奇怪拖了一两个月也不见好,除了来这里的头两天感觉好些,看方才的情形,病怕是更重了。
他正想着,王爷进了屋子,方玉衡觑着那人严肃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王爷,玉衡的病….是不是不大好了。”
荣桓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问?你可知道自己身子总不见好是因为中了毒?原本在这里泡上十日泉水就可痊愈,本王先前没告诉你是怕你顾虑太多,现在倒是好了。”他看了玉衡一眼,欲言又止。
方玉衡急忙问道“现在怎么了?”
荣桓要吓唬他一下好让他知道厉害缓缓道“因为你泡泉水中途出来,毒已在全身蔓延开了。”
玉衡呆了半晌喃喃道“那…那是不是没得治了。”
荣桓瞧他这样子,心里的怒气消了点也不说话,还要让他再难受一会儿。
“既然治不了了,王爷也不必费心了,玉衡不怕死的。”方玉衡见王爷不说话,估摸着自己是病入膏肓了,他病了这么久喝了许多苦药,挨了不少针有些破罐子破摔也是正常的,可是这番话却把王爷惹火了。
果然荣桓抓着他的胳膊,将玉衡拉到跟前“方玉衡,什么叫你不怕死”他为了玉衡的病确实费了不少心思,现在那人倒是说让他不必费心了….
他拉着方玉衡走到屋中间的竹架子上旁,从桌上取了绳子,将玉衡捆在架子上。
玉衡的眼睁睁的看着王爷用绳子把他的手脚都绑在竹架上,上半身也被固定在竹板上,只有下半身悬空着“王爷,这…这是做什么?”
“放心吧,玉衡,你死不了的,但今日怕是要受一番罪。”荣桓对上那双如受惊小鹿般的眼睛解释道“现在唯一能治病的办法便是将你身上的毒血都放出来,等会谷主会来给你放血。”他拍了拍玉衡的后背“为了防止你乱动,本王才将你绑在架子上。”一边说着手上不停又弄了块黑布,将玉衡的双眼蒙上。
方玉衡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感到一双手在他身上游移,三两下便被除去了外衣,接着上身一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玉衡从未听说过这种荒唐的放血治病法子,他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抖,恐惧快要将他淹没,禁不住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荣桓抓起方桌上的木板,“啪”的一声打在玉衡臀上“还敢闹?”
方玉衡身后一痛,稍稍清醒了些小声道“王爷,能将玉衡眼睛上的布摘了么?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吓人的很。”
“啪”
“本王刚刚说的你没听懂么,是怕你乱动才绑着你,你想看什么,看血珠子从你身上冒出来么?”
他这么一说方玉衡便控制不住的想到自己待会儿浑身是血的样子,被放干了血肯定很痛的“不…不要,我不治了…”
方玉衡还是个病人,他此时最需要的正是安慰,可回答他的只有拍打在屁股上的板子。臀上火辣辣的痛,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身子不停地扭动挣扎,想要摆脱这禁锢。
“别闹了,待会儿他们进来,见你这个样子,丢不丢人。”荣桓知晓他爱面子,也怕他情绪激动太过又安慰了两句“不疼的,一会儿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莫谷中手中拿着针具走了进来,那针密密麻麻的一排又一排,足足七七四十九枚,还好玉衡蒙着双眼并未瞧见。
莫长青进屋也是一愣,他足足有好些年没给病人这样行针了,有点意思。他用湿布沾了药酒,将方玉衡的上身擦拭了一遍,也不啰嗦,手起针落,七枚金针瞬间刺入玉衡体内。
胸前、小腹如万蚁啃噬,方玉衡硬生生忍了,他前些日子自作主张,已给王爷、谷主添了麻烦,如今却不能再给王爷丢脸,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冷静、坚持。
针足足行了小半个时辰,玉衡也不知自己怎么过来的,直到又一次听到关门声和渐去的脚步,才松了口气,精神一松懈,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喃喃道“王…王爷,好了么?”
荣桓见他刚刚行针时那样硬气,谷主一走,两人相对时又成了这般软弱模样,可爱的很,逗他道“血还没放好呢,再等等。”
听得这话玉衡呆住了双手无意识的往下一挣,弄得竹架子左右晃了晃。
“别乱动”荣桓在他屁股上一拍,吓得玉衡身子一僵,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在那臀上轻拍了两下“方玉衡,可知道错了?”
可现在哪里是认错的时候,方玉衡或许根本没听见荣桓的问话,自顾自道“王爷,还有多久…玉衡受不住了。”
谁知那人抓起木板子狠狠地抽打在他臀上,这小东西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要好好罚罚才是。
方玉衡整个人都懵了,他还在放着血,却被这样打,挨了五六下再也承受不了,浑身颤抖不止。
荣桓一惊扔了板子,将他裤子褪了,臀面肿了一指高,一道道红楞子,其中五六道尤为明显。慌忙将绳子去了,腰上的束缚一解开,方玉衡身子瘫软,差点栽倒在地上。荣桓半蹲着将他抱在怀里,见怀中的人儿迫不及待的伸手解开了蒙眼的黑布,忙将他眼睛捂上,触手一片湿润“没事的,过会儿再看。”
等到那只手移开,玉衡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气的将身边的人一把推开“王爷…你…你真是”
他那样一推哪里有什么力气,荣桓只感到小手在胸前一按,轻笑道“玉衡犯了错,本王罚你一下,又怎么了?”
第十五章
那日以后,方玉衡每次天泉殿浸浴治病时,荣桓都搬个椅子坐在岸边看着他。这就罢了,王爷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把紫檀木戒尺,威胁他道“再敢随意出来,就让玉衡试试到底是本王这把尺子硬还是你的屁~\(≧▽≦)/~股硬”。
方玉衡哪里还敢出来,自从被绑在竹架子上戏弄了一番,每每见了王爷都离得远远的,也不大搭理,晚间荣桓陪着他紫竹林里散步,好让他舒展筋骨快些恢复,玉衡也只跟在后头,两人便跟演哑剧似的,日日相对,却不发一言。
二十日的光阴如白驹过隙,刚开始的时候方玉衡泡在药泉中短短一会儿就眩晕无力,到了最后这一日,玉衡泡这泉水已与常人无异,并不适之感。他瞧了眼远处的沙漏,泡药的时辰已过,岸边的人却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玉衡按耐不住,从池子里出来,走到那人跟前,王爷这些日子在药谷和王府间来回奔波,着实有些憔悴了,玉衡心头一热,想伸手替他理一理衣摆的褶皱。
刚伸出去的手,被一把抓住“好大的胆子,又偷着跑出来了,嗯?”
玉衡吓了一跳,抽回了手“哪里有,王爷,已过了时辰了。”
荣桓转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本王怎么知道你何时出来的?胆子这般大可是想尝尝那尺子的滋味了?”
方玉衡一听刚欲后退两步,却被握着手拉到跟前。
荣桓一手拉着玉衡,另一只手在衣服里摸索着戒尺,摸了两下才想起来这几日玉衡乖得很,他好几日都没带那物件了。
方玉衡见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荣桓顺势揽他入怀“笑什么,没了戒尺本王就不能罚你了么?”
双目相对,两人近在咫尺,这些日子刻意拉开的距离,却助长着此刻耳鬓厮磨的欲望,玉衡静静的瞧着眼前人俊挺的眉眼,内心悸动无比。
感受到怀中人炽热的眼神,荣桓慢慢的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双唇,口中尝着那阔别已久的滋味,耳边传来阵阵醉人的呻吟,手轻抚着那美妙的身体,缓缓的揉捏着胸前的突起。
玉衡被这样爱抚着,口中小小的呜咽被吞没了,笨拙回吻着那人,感受到了他的回应,荣桓双臂紧紧搂抱着他,激烈的亲吻着,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一把扯了小人儿的亵裤,伸手探入双丘之中。
那手比起身后温热的穴儿到底是凉了些,玉衡松弛下来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的伸手猛的推开了那人。
沉浸在欲海中的两人皆是一震,尴尬的很,玉衡更是惊慌失措不已“王…王爷”。
那声音中充满了沮丧,荣桓怔了片刻还是将他抱了起来“玉衡累了,回去休息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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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糖都发完了,接下来继续虐了,我发现了你们还是喜欢虐的,最近这么甜,你们啥反应都没有呀,非要被虐了才能出来
第十六章
四月正是海棠花开的好时节,尚棠苑后苑的海棠姹紫嫣红、朵朵争艳,徐洛儿静静的赏着满苑的海棠,这便像王府里的那些人一样,各各都想做那最艳丽的一朵。
不一会儿,她等的人来了,那人穿着件月白色的衣衫,她仔细的瞧了一眼,果真是个美人,容颜竟不输她的海棠,可那又怎么样呢,再美的花儿也有谢的一天,何况是人呢。
“方玉衡拜见徐妃娘娘。”
徐洛儿抬了抬手“方公子免礼,你瞧瞧本宫苑子里的海棠如何?”
方玉衡低头答道“娘娘苑子里的海棠甚美,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这些本不适于栽种在此地,却开的如此繁盛,可见娘娘费了不少心思。”
徐洛儿轻轻一笑“方公子果然是个见识多广的人,只是本宫有一事还想请教公子?”
方玉衡忙道“娘娘请讲。”
徐洛儿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缓缓道“本宫想问问公子,哥哥和王爷,哪个的滋味更好些呢?”
方玉衡猛地一颤,极力稳住心神道“玉衡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徐洛儿将他的失态全看在了眼里“那真是奇怪了,这世上除了方公子,还有谁能给本宫个答案呢?”
她在方玉衡跟前来回踱了几步“方公子不回答,本宫也知道,王爷丰神俊朗,在方公子心中哥哥自是比不上的,是么?”
方玉衡深吸了一口气“娘娘有何吩咐,但请直说无妨。”
徐洛儿嗤笑了一声“公子是个聪明人,今日却用错了地方,本宫虽只是侧妃,可王爷却让本宫主持王府事务。王爷喜欢的人,本宫自然也喜欢,王爷现在宠爱你,本宫却想教教你该怎样承宠,怎样长长久久的讨王爷欢心。”
方玉衡道“请娘娘指教”
徐洛儿扬起眉毛“方公子,王爷年轻力盛,每次和本宫…”她低下头片刻复又抬起道“本宫都承受不住,方公子大病初愈,能承受的了么?”
方玉衡先前一直病着,回府也不过十几天,王爷常常来看他,两人却再未行过亲密之事,这话正戳了他的痛处。
徐洛儿看他脸色更加苍白继续说“满足不了王爷,却日日霸着王爷,方玉衡你便是这样服侍王爷的么?”
“王爷膝下无子,若让太后娘娘知道他日日流连于一个男宠那里,本宫也保不了你。”
“方玉衡,你明白了么?”
玉衡跪下道“谨遵娘娘教诲。”
徐洛儿点了点头“跪安吧”
“玉衡告退”方玉衡磕头起身,刚要离开。却听徐洛儿问“方公子,又一居生意好的很吧,你不去瞧瞧么?”
方玉衡浑身冷汗,只平静的说“玉衡明白了”
玉衡知道徐洛儿说的这些,就是让他离王爷远点,前段时日他在药谷中和王爷朝夕相对,回了王府却不得不顾忌徐妃、考虑这府里一层层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
寻了个机会他便和王爷说了想回又一居的事,他说这话的时候内心着实忐忑的很,毕竟他曾因为这事儿和王爷闹得很不快活,那个时候他总是找一个个理由想要离开,现在有萧掌柜在又一居主事,他心中并无挂念却还要违心寻些理由回楼里去。
方玉衡没想到,王爷竟同意了,还允他白天自由出入王府,只是晚间必须回来,若有特殊事情只需派人向他禀报一声,又给了他一个通传的小厮供他使唤,这小厮叫茗烟,人长得干净做事也利落,这样的偏爱让玉衡既欢喜又惶恐。
又一居众人隔了好几个月,终于盼得自家老板回来,他们已知道玉衡又跟了王爷,可见他气色甚佳心情愉悦也都不好再劝说。到了傍晚众人都不许他离去,要摆酒席与他畅饮谈天,方玉衡推脱不掉就让茗烟回王府通传,王爷允了,他便放心的过了一夜。
第二日是晋王府侧妃徐洛儿的生辰,按理说玉衡应早些回府准备出席晚间的宴席,可是他犹豫了。一想起徐妃前几日的话,他心中很是不安,万一今晚她在王爷面前吐露一二,玉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外,他觉得徐妃或许压根不想在生辰的时候见到他。
这么一来今晚他便不准备去了,可若让茗烟禀报王爷,他没有任何理由,方玉衡索性装了糊涂在又一居又过了一夜。
且说王府今晚热闹的很,这是王爷陪徐洛儿过的头一个生辰,上一回王爷还在西南征战,徐妃的生辰只是简单过了,这次自然是好好操办的。
洛儿今日穿了件梅红色的娟纱金丝纹长裙,如今她是王府中主事的娘娘,众妃为了避其锋芒穿的甚是简单朴素,伴着她那精致的妆容倒算是艳冠群芳了。
筵席正要开场,徐洛儿扫视了左右奇道“王爷,方公子怎么还没来?”又转头道“李嬷嬷还不让人去请么?”
荣桓方才已发现了玉衡不在,今日晚宴府里的妃子、侍妾、内宠们早早的都在尚棠苑候着了,荣桓和徐洛儿是最后到场的,徐妃这么一问众人皆是一惊,这个方玉衡竟这么大胆子?
不一会儿丫鬟来报“回娘娘王爷,方公子昨日一早就出府了,现下尚未回来。”
一时间席间无一人敢言,半晌徐洛儿叹了口气徐徐道“王爷,不知妾哪里得罪了方公子,竟连妾的生辰也不来么?”她的声音哀伤而又无奈,众人平日里都恨她跋扈,今日却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再加上王爷近日独宠方玉衡,那些嫉妒之火便都烧到了玉衡身上。
前几日方玉衡向荣桓提出要回又一居,他虽答应了心中却不大畅快,没想到今日玉衡竟得寸进尺,这不仅打了徐妃的脸更是打了他的脸,他宠爱的人便是这样没规没矩的,让他如何下的来台?
思及至此他安慰道“洛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却和他较什么劲。”又提高声音道“方玉衡夜不归府,本就犯了府里规矩,等他回来你好好治治他,看还有谁敢这么放肆。”
徐洛儿低头掩饰住笑意道“是,王爷。”
荣桓揽了揽她道“你爱听戏,今日可让他们准备么?”
徐洛儿道“准备了两场,怕王爷不爱听,让他们候着呢。”
荣桓道“今日你是主人,你喜欢就好,把他们叫上来吧。”
筵席开了,戏也上了场,方才小小的风波便和没发生似的,一片和气。荣桓吃了几口,又饮了几杯酒,他对唱戏毫无兴致,今日的筵席真是无趣的紧。
他随意往台上瞥了一眼,这个花旦怎的这样眼熟,他仔细的听了两句又盯着瞧了一会儿,总觉得似曾相识。“洛儿,这是什么戏?”
徐洛儿道“回王爷,是霸王别姬。”
荣桓恍然大悟,秦忧怜。
在王爷心中忧怜乖巧可爱,可台上的虞姬那动人的身姿、哀怨的眼神比平日的忧怜更是让人心动万分。
是的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是这样风情万种、顾盼生姿。
仿佛感到了那人的目光,忧怜转头一望,复又立刻低头,继续唱戏。
荣桓被他看的心中一跳,不禁扬起嘴角。
“王爷,这虞姬唱的好么?”
“本王不懂戏,听不出好坏。”
“王爷不觉得他很眼熟么?”
荣桓故作不知“是有些熟悉,本王不懂戏,这些花旦啊青衣啊在本王眼中都长得一个样。”
徐洛儿扑哧一笑“王爷,他是秦忧怜啊。”她看了眼王爷惊讶的面容“王爷,您真是的,前一阵子喜爱成什么样儿,方公子一来,就将人家秦公子忘啦?”
荣桓淡淡一笑在她耳畔低语“方玉衡也好秦忧怜也罢,本王最爱重的是谁,你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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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2: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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