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契约偶像（现代、 "师徒" 、"成长"）[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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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契约偶像（现代、 "师徒" 、"成长"）[第2页]

作者:花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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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转悠悠到了地方，没想到被叫来的还不止这一个，刚才那个举着小手的家伙也在里面候着呢！
“你们两个，可以啊！”研介按着桌子站了起来，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遮去了表情中一半的愤怒，“年龄都敢瞎报！”
“我没骗人啊，我就是16了！”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刘廉有了胡说八道的勇气，“虚岁16……”
“别整虚的！”研介狠拍了一下桌子，那动静配上这语气，足足把人心跳吓露了一拍。
“几年零几个月？”他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说清。”
镜片上的灯光随着角度的变化褪去，空气中传来两个咽了口水的声音。
“十五零……一个月。”
“十……十四零一天！”
从看到那双发红的眼睛开始，两个人就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那个眼神让他们相信了一件事——如果不说出实话，就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知道我为什么，要选16岁以上的吗？”平静的声音下依然掩着危险的气息。
显然，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被吓到了，连点头摇头也不会了。
研介冷笑一声，不去等这两人的回答，按了两颗脑袋凑在中间，悄悄话似的将声音压得更低：“那是为了啊……防止有人说我，虐待小孩子。”

耳边的热气哈得两个人耳边钻心的痒，可听完却差点儿冒出冷汗，研介松开按着脑袋的两只手，放回了随性的声音：“不过你们既然来了，约也签了，这半年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你们走的，不然，我这规矩可就被破了。”
“不走不走，我们最喜欢这里了！”那个14岁的小家伙抬起胳膊撞了下刘廉，冲他挤了挤眼睛，“是吧？”
刘廉会意，忙躬身作请求状：“请您一定让我们留下！”
“请让我们留下！”小孩子学这种东西都挺快的，也跟着弯下了身子。
研介并没有让两人起身的意思，所以不直接给出答复，只是在两个人面前的空地上慢悠悠地转来转去，自言自语。
“小孩子啊，正长身体呢！就算哭着喊着叫饿，我也不会给他们加餐的。”
“规矩就是规矩，可不能因为一两个小破孩就改变，而且啊，我相信他们是有能力和勇气应付那些条件，才会这么胆大的。”
“还有，这么小就会骗人，哪能让人放心？每天的练习很有必要一一检查。”
“这可都是特别的优待啊！”他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两个熊孩子，有没有意见。”
两个人依然躬身盯着地面，气息不畅地回复着“没意见”。
“那就好，回去吧，没事儿了。”研介坐回办公椅，悠闲地打着转，不去正眼看那两个“灰白短袖”。
两人在裤子上蹭了手心里的虚汗，尽量稳了步伐准备打开门出去。
“您刚才说的不对！”那个“十四岁”刚握到门把，便转身退了回来，“有些社会准则的学习是先于识字数数的。”
研介停止了打转，托腮示意这小家伙继续说下去。
“比如收到了别人的帮助就要向对方表示感谢，那是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教给我们的。”
“所以，你需要我半年后亲自教你怎么跟人打招呼道谢？”
研介迅速的反问，堵得“十四岁”无话可说。
“你该知道，我所说的‘社会准则’是指什么。”研介背靠在靠椅上，灯光再次反射在镜片上，声音里带了丝笑颤，“敢情你思索了半天，就是为了来跟我犟嘴？”
“我……”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十四岁”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这种才能，用在写那种没逻辑的剧本上还可以，跟我斗嘴还是算了吧。”
出了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喘了口粗长的大气。
“唉……差点儿以为自己要死里面了。”“十四岁”歪着脑袋感慨着。
“是啊，这个人好可怕，和那天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刘廉用笑声掩饰了紧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刘廉。”“南仁。”
“什么？男人？”“What？榴莲？”
楼道里回荡起两个人的笑声，某种类似“革命友谊”的关系，已然建立。

【第四章End】
熊孩子最会作死啊，要被特殊照顾了，惊喜意外不？

你问他们为毛非想留在这个大坑里，答案当然是——因为兴趣是作死啊！
还有，这真的不是个什么正经师父啊！他很“坏”哒！

等等！这是【第三章End】！
我被冻晕了？！

【第四章】
凌晨五点，正在熟睡中的孩子们被一阵魔性的音乐吵醒，为了不让耳朵饱受折磨，一个个的，飞一般地洗漱完毕冲出宿舍。
神曲就是神曲，1.5倍速的《运动员进行曲》还没放够四遍，宿舍已是空无一人，可那音乐倔强地响着，而且，它还带了歌词！
直到所有学员都在练习室集合完毕，致命的音乐终于停下，宏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进来。
“一人一杯，先喝了。”
原来是温白开。
正在大家喝完将杯子放回推车的空档，一个穿着公司运动制服的长发美女站上前台。
是试训期间相处过一个下午的Misa老师，再次见面竟然有了亲切之感。
“之前见过面的，就不废话了，我们一起来做拉伸吧！”她说。
那声音算不上有多甜美，倒也和漂亮的脸蛋相称，男孩们一个个兴致勃勃。
Misa示范着拉伸动作并细细解说了规范要点，可下面的家伙多半是身体僵硬，做出来的动作姿势要多丑有多丑。
“要边做边大声喊出‘我最帅’、‘我最能干’哦！”Misa突然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男孩们互相看看，低头捂嘴偷笑起来，脸都涨红了也没一个照做的。
“不要害羞啊小男子汉们！”
“怎么可能不害羞啊美女老师！”
“我最漂亮！我最能干！”不再只下命令，Misa亲自示范起来。
学员们看着老师不停地演示着，面色更红一分，不过很快，渐渐有人跟着喊了起来。
多数都是勉勉强强的，只是不忍心辜负美女老师的带头示范，只有站在最后的南仁喊得极嗨。
“我最帅！”
“我比那个榴莲帅！”
“我还比榴莲高！”
“我的名字也比他好听！”
……
乱七八糟的口号声越来越大，注定会吸引众人的目光，可这家伙无视了一切依然处于自嗨状态。
“大家随便喊也可以，只要是你所期待的。”Misa强忍着笑声改了规定。
于是，原本低弱的声音变得“丰富”起来。
“是的，我最帅！没人比我帅！”
“我一定会成为舞王！”
“加油！女神在前方等我去搭戏！”
“饿死啦！晚饭我要吃八碗啊！”
……
Misa转悠着到处看看，似是很满意这种劲头，虽然……挺奇葩。
突然，她狠拍了南仁的后背，声音严厉起来：“别光顾着喊，注意动作到位！”
“哦哦，抱歉，谢谢老师！”南仁笑着把肩部压得更低，嬉笑着大声道：“我一定会做得比榴莲标准！”
站在一旁的刘廉白了他一眼：“你跟我有仇？”
待Misa走远，南仁歪着脑袋坏笑着：“同命相连懂不懂？”

“瞎闹”了七八分钟，学员们便被要求排好队开始跑步。
地点就在楼下，不快不慢的速度跑了整整四十分钟，再次爬上楼梯回到练习室时，一个个都跟散了架似的，全没了刚才的嘚瑟劲儿。
“来，再做一组拉伸！”Misa没有让他们休息喘气的打算。
眼看只有四五个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Misa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并不想让太多人听到：“做完这组拉伸，可以去喝点儿东西，如果不到6点半，甚至还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虽然声音不算大，可一听说待会儿有喝的还能休息，瘫在地上的，一个个都弹了起来。
到底是受食物的诱惑还是休息的诱惑，这还真不好说，或许都有吧，不得不说，长时间的慢跑也是很耗体力的。
所以宏再次推着推车进来的时候，他们激动得快要掉眼泪了！
要知道，这群孩子昨晚就被禁食了，为的是防止有人在亢奋状态下放纵食欲，导致夜晚休息不好，进而影响第二天的状态。
那杯温开水顺利地唤醒了胃，再加上这将近一个小时的运动，他们是真的饿得难受了。
当液体滑入口舌，不少人惊呼起来：“这什么啊！太好喝了！”
“里面好像有杏仁，挺香醇的，能再来一杯吗？”贺清贤拧开盖子，口朝下晃了晃，仰头又倒出浓浓的一滴。
“你想多了。”宏无情地夺过空杯，生怕这种不在意脸面而过分“节约”的家伙将杯子拆开舔了去。
香甜的杏仁水让这群疲惫的孩子暂时有了些精神，可大约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也确实是少得可怜，整个上午，先是练声练唱歌，再是练舞蹈，中间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虽说茶水间的水是免费供应的，可大家还真是几乎没多少时间去喝。好不容易到了平时午饭的时间，却让人一点儿兴致也没有，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没有吃午饭的权利，只是有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罢了。
于是有人摇摇晃晃地爬回宿舍的床上，也有人索性睡在练习室的地板上，还有四五个好像不知疲倦一般竟然主动练习起上午学习的内容！再一看，可不就是跑完步最先挣扎着站起来的那几个，这世上，果然还是有那种勤奋到可怕的人啊！

下午，学员们被分成了两部分，据说这是根据他们唱歌和跳舞的水平来划分的，一部分以唱的训练居多，另一部分则以跳舞为主。
又是两个小时的训练，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琳琳进来告诉大家可以再休息一个小时，去楼下休息室喝点茶补充能量。
可是大家都饿得要死呢，为什么是喝茶呢？越喝越饿啊！
压根儿就没人愿意动弹，偏偏这个南仁活蹦乱跳的拽了拽刘廉。
“我小时候在英国啊，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都会喝下午茶的，不知道这里的是什么茶，一起去看看吧！”
“你自己去能被拐吗！”对于这个在自己耳边聒噪了半天的小家伙，刘廉显得很不耐烦。
南仁撇撇嘴嘟哝起来：“人家刚来S市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找个朋友而已……”
“你这么烦人，谁想跟你做朋友！”刘廉直白地道出憋了一上午的心声。
“那，打扰了，对不起……”
这声音听起来很是孤独，南仁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脚步极慢地朝门口走去，大概是由于腿部的酸胀困乏，步伐甚至有些艰难，看起来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刘廉直直盯着那个背影，眼圈突然泛红，他眨眨眼睛起身追了过去：“我也去吧，渴了。”
当两个人看到桌上摆放着奶茶还有些饼状小点心的时候，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
刘廉拿起点心，刚咬了一口便转身朝外走去：“你先吃，我去叫他们！”
南仁快速吞咽下口中的奶茶，想劝他先吃点儿再去叫别人，可惜话还没说完就不见人影了。
一分钟后，楼道里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和欢呼声，原来大家都是饿死鬼托生的，转眼那些本就不多的点心连渣都不剩。
再次充了电，接下来两个半小时的训练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而且很快就到了最振奋人心的晚饭时间，米饭、甜粥、牛肉、青菜等等，样数还真不少！
不过那个早上喊着要吃八碗的，仅仅只喝了一小碗甜粥便再也吃不下了，为此他还被笑话了好久。
“可我真的已经饿过劲儿了啊！”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却只得到了一小部分人的认可。
你吃或不吃，没人会在意，反正晚上这一顿算是完美兑现了，就像这高强度的训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不适应而停下步伐。
晚上的乐理知识课上，眼看不少人的眼皮已经打起架了，老师丝毫没有下去将人敲醒的意思，只和那些还清醒努力着的学员做着眼神交流。
不过，这倒不是他不负责任，只是这些训练也有选拔的成分，白天的训练是统一的，晚上全看个人意愿。老师甚至在课前就说过，撑不住的可以回宿舍休息了，只是这些男孩碍于面子，都在等待着有人带头离去。
可惜这般有胆量的人，他们终是没有等到。因为有胆量的人，比如那个南仁，这会儿已经和刘廉互相扶着胳膊，肩靠肩的睡死了。
只要没人打鼾影响讲课，老师就不会去搭理，他只负责讲给那些愿意听的人，可作为制作人的研介就不能这么放纵学员，毕竟他需要亲自了解学员们平日的表现。
于是吃过晚饭，权当散步，研介转悠到了练习室，目光偏巧就落在那两个睡到忘我的“欺诈犯”身上。
“咚”！
两个脑袋被推撞在一起，两个人无疑是被痛醒的，抬头再次目睹了如昨晚一般可怕的眼神。
“你俩出来！”

“刚才老师讲了什么。”研介冷冷地问道，整个楼道似乎都跟着变凉了。
“五线谱！”南仁抢着答道，刘廉却低头死死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研介打开手机，随便翻了张图片：“认认这些音符。”
南仁准确无误地说出音符唱名，研介冷笑一声：“算你走运，滚回去吧！”
“他呢？”
“你要是想留下来陪他受罚，我没意见。”
“不不不，我先滚蛋！”南仁吐着舌头，麻溜地躲回教室，在心中感谢了老爸老妈一百遍！
幸亏是小时候学过几天乐器，这些知识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看来学习真能救人性命啊！
可刘廉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未学过分毫，也没兴趣学，来这里只是为了混日子而已，正如他之前所说，是因为无事可做才来这里的。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啊！”研介将刘廉“拎”回办公室，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可都知道，不过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你的。”
刘廉抬头看着他，眼中尽是惊讶。
研介反手锁了门，缓缓踱着步子，自言自语起来：
“我，刘廉，高中没毕业，在学校混不下去了，想出来找工作，可惜就我这学历，搁哪儿都不好混，偏偏天上就是会掉馅儿饼，让我看到某个傻瓜公司正在招人准备打造偶像组合。”
“我嘛，别的不行，偏偏脸还不错，也算是有了当明星的优势，所以就来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成了。”
“唉！好啊，真好！我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能在这儿白吃白喝个半年，而且每个月还有3000补助，这可真是个有油水的活儿啊！尤其是对我这种学历水平的人来说。”
“不过我刘廉可和那些做着明星梦的人不一样，我只是想在这儿混个半年而已，所以没必要努力，半年后再寻个其它可以混日子的地儿就好。”
“虽说练得不好会有惩罚，但我好歹也是有保险的人，谁敢乱来？就算是不幸被折腾没了，索性不过一条烂命，还能换点儿钱呢，也算走运。”
“怎么样？”研介突然停止了自话自说，站定在刘廉身前俯视着对方：“我说中了几分？”

刘廉没有回答，迅速收了方才一直随着研介脚步而移动的目光，将头埋得更低。
显然是说中了不少，研介也不在意回复。
“你是挺聪明，不过，未免把其他人都想得太蠢了！”
“你以为没人能把你怎样，所以无所畏惧，我告诉你，处罚也可以是扣除补助金，一次100，刚好够扣一个月！”
刘廉突然抬眸，两手紧握成拳状，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研介机敏地发现了这些微妙的变化，他放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而且，只要我想，半年时间就能把你折磨得只剩半条命，合约到期再一脚踹出去，到时候就不知道是浪费谁的青春了！如果你想在中途告发我，那也得想想你有没有可能告得赢，毕竟我们是有……”
纵使压低了声音，也压不住研介激动得意的心情，那个一直握拳颤抖的人，终于再也无法镇定。
“你到底想怎样……”
“作为一个制作人，我想要的很简单。”那声音迅速恢复平静，“不过是希望投入的金钱和精力不被浪费。”
“明天我会认真训练的。”
“我能信？”研介低头抠着手指，“昨晚可还交代过要检查呢，今天也没见当回事儿，所以说……”
“检查不过关会有惩罚，对吗？”刘廉突然将研介打断，脸蛋涨得通红，“我认罚……可以吗？”
研介愉悦地打了个响指：“OK，那就扣一次补助吧！”
“可以换成其它的吗？”那声音也好像被“涨红了”似的，“怎么罚我都认！”
“哟，还挺有男子汉气概的嘛！”研介笑着拍了几下手掌，“那就100个俯卧撑走起吧！”
刘廉没有回答，只是立马趴在地上做了起来。
其实，他算是擅长做俯卧撑的人，一口气六七十个没多大问题，所以他要快些做完，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我还没说完要求你急什么！”研介很是不满，“先撑着！”
对刘廉来说，能否让研介满意确实事关重大，他不得不顺从配合地保持着撑起身体的姿势。
“每做一个要喊一声‘我最帅’，声音太小的就不算数。”
这……
这算什么要求！人在受罚的时候还有脸说自己帅？声音还得大，这得多没心没肺、没脸没皮才做得出来啊！
不意外地，刘廉僵在那里憋红了脸，半天也没再做一个。

【第四章End】
看我表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五章】
“怎么？不做？”研介冷冷地说道，“三秒一个，你还有95个，5分钟之内做完，拖一分扣100，不到一分钟就按一分算。”
刘廉撑着地面，锁眉敛眸，尽管觉得极度屈辱，可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了。
“就当是死了好了，反正也早该死了……脸面尊严这种东西，不该有。”他在心里劝说着自己，颤颤地倒吸着气，片刻后开口照做。
声音不大不小，研介还算满意，他把开了秒表的手机放在刘廉身侧，转身推了办公椅过来，落脚就在离刘廉脸部大约一米半的位置。
屈辱感更甚，刘廉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下去，闭着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他能选择的，只有服从和忍受。
“既然你是冲着钱来的，那么我希望你能把训练当成工作。”研介坐在椅子上转起圈来，悠哉至极，“我也不指望你能做多出色，但最起码的敬业精神还是得有，我可不允许有懒散的人在这儿破坏气氛。”
“明白吗？”
研介特意加上这句问话，可等了五六秒也没得到答复。
“问你话呢！”
“明白了……”不知从何时起，这呼吸不畅的声音里已经夹了淡淡的鼻音。
“中间摔下来一次加十个，小心点儿。”
真是让人无法领情的“关怀”，刘廉不去接话，只管继续。他必须开启“省电模式”，只要对方不强求，他就不打算回话。
已经做了50多个了，研介知道这是不少人还可以够承受的范围，剩下的四十多个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他没有刻意为难，他的确是个“讲科学”的人。
撑起和趴下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艰难起来，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被迫喊出口的那三个字，无疑加重了难度，做到第70个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没了张口的力气。
刘廉撑着身体停了下来，脸涨得通红。他一口气做过最多的是73个，可这次明显难度更大，前面还白撑了两分钟，现在几乎要到极限了。
满脸都是汗水，额头和下颌脖颈处的汗珠滴落在地上，他艰难地撑起，想要稍作休息。
5分钟内完成绝对没有可能了，他又开始算计起来：那就按六分钟来吧，反正不到一分钟也会按一分钟算，那为什么不能中途稍稍休息呢？
虽然撑起的姿势也够耗体力，算不上是休息，但和保持运动状态来说，绝对是省力了！况且，他现在真的很难弯下胳膊再起来了。
60秒，他只给自己放宽60秒。抬头看了看手机屏幕，规划好剩下的分成10组来完成，每做完一组可以“休息”10到15秒，赶在6分之前结束是没问题的。
至于被扣掉的100……不是他懈怠了不在意了，只是，人都有极限，他怕自己的手臂和腰部酸软到使不上力气，很有可能会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到时损失只会更大。

研介看出了他的打算，抬手放了张报纸在地上，盖住了先前落下的汗水。
“你弄湿我的地板了。”不满的语气显得有些孩子气。
再次滑下的汗滴打落在报纸上，拍打声越来越密集，悄悄地削弱着人的意志，让原本就已经辛苦万分的人时刻怀疑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可就算是到了极限又能怎样，他能选择的，只有突破极限。
还有最后十下，手心全是汗水，手掌在地板上不住打滑，现在想要稳住身体都很困难。
刘廉试着移动一下手的位置，打算换到稍微干爽的地方。他迅速轻抬起一只，离开地面也不过几厘米便迅速砸了回去，手腕处的酸痛感被震后的麻痛取代。
没有选择余地，为了姿势协调，另一只也必须移动位置。
“呲！”湿漉漉的手掌在地上打了个滑，他迅速侧了手背撑住身体，“嘭”的一声，手肘不可避免地砸在地板上，伴着骨骼轻扭的声音，也不知手腕是否有折伤。
顾不得去管手腕，他拼尽全力绷着早已痛到快要断掉的腰部，只要腹部没有着地，应该就不算是摔倒吧……也不知是怎样的毅力让他迅速撑回了身体，竟然匀速地做完了最后的十个。
“够了吗？”刘廉尽量稳了声音，艰难地挤出疑问。
“起来吧。”
早在刘廉计划着稍作休息时，研介就停止了转椅子的娱乐，专注地看着这孩子的挣扎与坚持，说实话，他很震惊。
不过3000块钱，在S市随便发发传单做做促销，一天也能挣个150，虽然算不上稳定，但对S市这种经济发达的城市来说，这种兼职也并不难找，至于让这家伙这么拼命？
他感觉有些受伤，自己带的那些培训老师可都是专业级别的，相貌才华与人格魅力，样样具备，竟然还没有这么点儿money吸引人？
这绝对只是个例！研介说服了自己，这家伙毕竟和别人不一样，蛀米虫的眼里当然只有大米！而且，这个“蛀米虫”自己说过的，别的工作他做不好。
所以，这个“蛀米虫”真的是没得选了，只能留在这里？
可怕的好奇心突然被激起，不知道为了那点儿小钱儿，这家伙能忍受到什么地步。
很想试试看，研介低头将那抹绝对不会让人舒心的笑掩盖在阴影之下。
“你可以回去了。”他终于抬起头来，“回去后，如果有人问你发生了什么，你不能拒绝，更不许有丝毫隐瞒，必须如实地、详细地把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告诉对方。”
“如果有问无答，发现一次扣100。”
“顺便提醒你一下，宿舍的隔音效果可不怎么好。”

真想死啊……刘廉躲进洗手间，将洗手池的塞子赌上，续了满满一池子的水，毫不犹豫地让额头触着池底。
就这样死了吧，受了侮辱还得和别人细细分享详细的过程，他不能想象回到宿舍要怎么面对室友，要知道，可是他求着对方来践踏自己尊严的。
耳朵里灌满了水，压得耳膜发胀，他现在真的相信了，只要那个人想，自己的命很快就可以只剩半条了，他感觉得到，刚才经历的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对于以后，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猜想了。
那个人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烂命一条，就这样了结了或许也不错，反正原本就是没有希望可言的人生。
屏了呼吸，那些不忍回忆的过往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可笑的是以前竟从未有过轻生的念头……
多亏了那个人，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体现一生价值的方法，不一定非得拼死努力，还有这种极为轻松的途径。
来面试时，他仔细地确认是否有保险，不过是想让自己尽可能活得久一些而已，一旦真是不幸缺个胳膊少个腿的，还能靠赔偿金撑个几天，让父亲知道自己暂时还有些价值，这是那些兼职工作不会给予的保障。
他真的没有想到死亡也是可以顺利换笔钱的，他只见过工地上有人因砸伤而得到赔偿，但人要是被砸死了，就得打官司才能了事，很麻烦的。
他不觉得父亲会有精力来打这场官司，所以他没想过要死，因为很麻烦。
他知道自己是个法盲，不了解那些赔偿细节，但他现在可以确定了，他的死是可以顺利换到钱的，因为那个人说过“就算是不幸被折腾没了，索性不过一条烂命，还能换点儿钱呢，也算走运。”
所以，为什么不去死呢？
他笑了，池水泛起阵阵水泡涟漪，为什么坚持活了这么久，他已经记不起是什么原因了……
他尝试用鼻子吸了口水，瞬间整个呼吸道都刺痛起来，可他用力抠着池边强迫自己在水中咳嗽。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虽然很痛苦，可长痛不如短痛，况且，几分钟前还突破了一次极限呢，现在，也一定可以！

不知有多少水顺着口鼻进入身体，刘廉只觉浑身发痛，本能地想要把头抬起，可弯曲的水龙头死死卡在后颈处。
水龙头大开着，池水一直满着，大量的水流顺着人的身体和水池边沿流向地面，渐渐地，挣扎着的人在湿滑的地板上站不住了。
结束训练而来的贺清贤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差点儿滑倒，他飞奔着过来将水龙头扭向一边，迅速把人捞了出来。
“你干什么！疯了？”
还有人能让自己淹死在洗手池里？这话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信，可他贺清贤偏偏就是有幸见证了这样的奇迹。
刘廉倒在地上不住地咳着，浑身都湿透了，不断有流水顺着头发缕缕滑入酸胀刺痛的眼中。
意识还是很清晰的，他恨极了，为什么死也这么难！
真的好难，太痛苦了，方才他后悔了，可怎么也出不来，真希望会有人来救自己。
可是来了人，自己就死不了了……所以，现在更痛苦了。
眼睛、鼻中、耳膜乃至胸肺，都像是被撑炸了一般，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疼痛愈发清晰。
“好端端的你干什么！”贺清贤蹲了下来，紧张地拍着刘廉的后背，“李老师把你叫去，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刘廉突然扯起贺清贤的衣领，纵使他咳到缺氧，手上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差点儿没把人扯摔在地上。
“如果……咳咳，你能……咳，把我逼死，咳咳咳……就随意，否……咳咳，否则……”他边咳边弱声咬牙道，“离我……远点儿……”
“不知好歹！”这莫名其妙的态度着实惹人恼火，贺清贤真想上去给这家伙一拳，可理智使他只是瞪了瞪眼。
“松手！”
“你保证……咳咳，不问我……晚上发生过什么，咳咳……我就松手。”
“关我屁事啊，我稀罕问？”真是快要被气笑了，这个人真把自己当根儿葱！
“你……刚才就……问了，咳咳……”刘廉依然没有松手的打算。
贺清贤真的恼了，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表示关心，还真以为自己的那点儿破事儿人人都有兴趣？
“你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贺清贤右手拽起刘廉的头发，左手握成拳头扬了起来。
但最终他也只是拽着，甚至都不算用力狠拽，对着那双不断有泪水溢出的眼睛，他怎么也下不去手。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画面如同被定格了一般。

为什么没人来上厕所？人呢？人都去哪儿了？就算自己跑得快了些，其他人也差不多该出场了吧……
“快来个劝架的啊！”贺清贤在心中呐喊着，终于用意念召唤来了“救兵”。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四个结伴而来的男孩冲上来将两人分开。
“喂！你鼻子流血了。”贺清贤递了纸巾过去，示意对方自己要求和解。
“今晚发生的事……咳咳，不要问……”刘廉接过纸巾，继续咳个不停，“咳咳……我不想去回忆……”
于是，没有人追着去问刘廉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男孩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不好好训练就会遭到惩罚，那惩罚恐怖到让人不忍回想，只需一次，就能把一个正常人逼到崩溃……
当然，这群男孩是不会为此孤立刘廉的，他们都还清楚记得那个下午，有一个少年气喘吁吁跑上来告诉大家下面有糕点和奶茶，那个迎着阳光的笑脸是那么清澈。
他们只会同情他，为什么运气那么差，明明那天晚上打着盹的几乎占了一半……
甚至，那些同情转化成了关照，比如起床后的温白开，总有人冲在前面，拿到水杯后却是先递给刘廉；下午茶的时间，不管什么时候过去，桌边都有留给他的座位；晚饭时，总有人坐在旁边，大家愉快地聊着各种话题，不会让这个人落了单……
因为身边尽是些温柔的同伴，刘廉每晚闭眼前都会坚持确认一件事——至少活到半年后吧，一定！
夜晚的训练课上，再也没人敢打盹儿了，白天的就更不必说，所有人都看上去更努力了。
“招了批不错的学员啊！”Misa对前来“消食散步”的研介笑了笑。
“杀鸡儆猴这招挺好用，你以后可以试试。”研介将手背在身后，踱着愉快的步子朝前方走去，楼道里回荡着愉悦的口哨旋律。

【第5章End】
活着真痛苦啊，不过小榴莲还算幸运，至少这一次，他遇到了真正善良的伙伴。
提前说，这些男孩虽然各有各的缺点，但总体来说都是可爱的家伙，有残酷的竞争，但是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我可没想写成男版“宫斗戏”，有这种期待的怕是要失望了……

但花花也不喜欢写一群小白莲花，所以本花的文里耍的是另一种心机，大家慢慢看就能嗅出阴谋的味道了，超sexy的阴谋～

贤贤脾气好又热心，小仁仁胆子大，小廉廉虽然性格有些阴沉但是忍耐力很强……
日后会是一个偶像组合，一共5个人，另外两个会陆续上线的，莫急～
都是我的宝，团内CP随便组～
么么么么么，亲亲我的团宝宝～

【第六章】
要学的东西总是那么多，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从早到晚排满了课程，男孩们甚至没了胡思乱想的时间。
“明天可以休息一天。”
研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几个男孩儿激动得差点儿没跳起来。
“晚饭前回来，自己控制好饮食，在外面吃坏肚子我可不负责。”
敢情是天黑前就得回来，严格说也不能算是完整的一天，不过，能休息就已经很不错了。
突然而来的假期，大家会如何安排呢？
“去撮一顿吧！”
“附近景区转转如何？”
“看电影！”
“哪儿都不去，宿舍睡一天。”
“找个网吧打游戏。”
……
这难得的休息日，看来是各有各的打算。
还是回趟家吧，刘廉起了个大早，赶上了第一班地铁。
不意外地，空气里飘着酒气，不过比预想的要淡得多。
“这一个月，都去哪儿了？”
“算是找到工作了。”
“那就好，能一个人活下去最好。”男人接了水，将壶放到加热底盘上，顿了顿，补充道，“可别指望我。”
刘廉“嗯”得干脆果断，稍稍起身，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和以前一样，每个月会有钱打过来，大概两三千，需要的时候去取。”
男人看了看，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自己留着吧。”
“工作的地方管吃住的，平时不出去，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
那人蹲在在门口的柜子旁扒来扒去，好像是在找茶杯，可惜半天也没见翻腾出来一个。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刘廉站了起来，将卡放在桌上，他不觉得那里会有什么水杯，因为之前就没见过。
蹲下的人急忙起身，按着刘廉的肩头眼睛却看在别处：“儿子，别怪爸……”
“我知道，”他拍了拍那只按在肩头上的大手，轻轻笑了笑，“都是没办法的事。”
“这半年我就不回来了，你照顾好自己。”
“你去哪儿？”那声音终于急迫起来。
“是正经的工作，每个月有钱进账就说明我还活着。”
是呢，是正经都工作，至少半年内是稳定的，可半年后呢？
自己这条件，没道理被留到半年后吧……
刘廉抬头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倒不是因为阴天，只是污染严重了些。
半年后再寻找新的“寄生”场所就好，他这么想着，进了地铁站却有些动摇了。
如果能留下来呢？
看着车窗玻璃上映现的面孔，他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是，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脸能看了……
如果那是个完全仅靠脸吃饭的地方就好了，只可惜，好像并不是这样。
正巧，刚回公司就看到隔壁宿舍的四个人穿着运动衫从里面出来。
“每天的训练，细算下来还不到11个小时，照这种速度，半年可学不来什么。”
“就是就是，不能松懈。”
“你待会儿再帮我看看那个动作，总觉得不到位。”
“嗯，先去吃点东西，回来继续。”
……
和这样的人打了个照面，刘廉只觉自惭形秽。

【本章未完】
列了个时间表，忙忙碌碌的一天又一天，可惜细算下来的训练时间也就10个小时，说实话，强度并不算高，而且能学的东西很少……
唉……惆怅

人生都是如此短暂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气死了！！！
我正在看某个视频看到眼泪鼻涕一把流的时候，老妈进来非要让我扫福……
我真的是……让我撞墙！！！不废话！我要去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