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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潮生( 大学师生)[第2页]

作者:爱吃黄瓜的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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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也是服了自己了,都特玛快8000字了,还没拍完。罪过,罪过啊
“替考的事罚完了,瞒我的事还没完呢,钱穆临复又拿起戒尺,声音都带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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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猛的抬起头,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戒尺却是实打实的打在肉上。他的眼睛里噙着泪,泫然欲泣的模样,但到底不敢哭出来,他使劲地忍着,抽着鼻子,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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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脱了,趴这,”钱穆临用戒尺点点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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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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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从没这么打过他,他今年大二,过了这个夏天就升大三了,当然是在替考这事不影响他的学业的情况下,前途如何,现在的郑潮生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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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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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涨红着脸,此时此刻,不仅身后疼,手疼,他感觉哪哪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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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哆嗦嗦地低声喊着,“老师...老师...求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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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是羞死了。但依然不为所动,“裤子脱了,趴这”,手上的戒尺敲了敲桌沿,发出“铛铛”的响声,“快点,别让我说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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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站在书桌前,眼眶再也包不住的泪,啪嗒啪嗒地滴到他前面的地板上。他的手搭在腰间,却如轮如何也脱不下去,羞耻心目前还站在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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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却再没有了耐心,他上前一步,反剪了郑潮生的双手,用肘弯将他的手压在身后,另一只手利落地剥掉了郑潮生的裤子,与此同时,手扬尺落,“啪”的一声抽向了郑潮生饱经摧残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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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被压下的那一瞬间还没有回过味来,等他意识到裤子被剥掉的瞬间,开始挣扎,他想挺起后背,或者抽出被压的双臂,这个动作还没完成,一下剧痛便袭上身后。太疼了,挨过三十下皮带的身后早已成了一片汪洋,这一下就像往水里投入了一颗炸弹,郑潮生上半身被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他的腿开始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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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又一下抽向腿弯,仿佛长了眼般,要教训他的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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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这样的错,就该得到这样的教训,你以为你成年了,你成年了还能干出这种不长脑子的事情?!钱穆临边打边训,接连五下戒尺抽在臀峰受伤最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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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的手肿着,根本就抓不住桌沿,若没有钱穆临固定着他,恐怕早就从桌上滑了下去。他挨了这几下狠的,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御疼痛,早顾不得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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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接着一下,钱穆临打下的戒尺没有给他任何消化痛楚的时间,那一串的连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像极了钱穆临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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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错了,我真不敢了…“郑潮生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求饶认错之声。被皮带抽过的身后再也禁不住戒尺的锤楚了,疼,简直是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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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一口气打完三十,从屁股到大腿生生过了两遍,看着他身后再无下戒尺的地方,方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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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下,以钱穆临的速度连两分钟都不到,而对于郑潮生来说,这两分钟就像过了一年,先是在火里烤,然后那胀痛和热痛便争先恐后地从身后开始往外钻,但却堵在了出口,怎么用出不来。郑潮生的脸上除了泪就是汗,他大口地喘着气,连带着呼吸都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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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扔掉手中的戒尺,重又坐回椅子,抬头问,“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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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手忙脚乱,忘记了手上也有伤,挣扎着弯腰要提裤子,这一番猫腰的动作又折腾出一身的汗,他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抖,两条腿更是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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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郑潮生开口就是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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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么?”钱穆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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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疼的苍白的脸色又蔓上了红晕,像秋日的夕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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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声音小的若不仔细听,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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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没有让他再重复,“道理我给你讲过很多,若是以后你还敢做出这种违背底线和良心的事情,我还照今天这样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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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郑潮生再说不出别的,只重复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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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收拾收拾,一会我给你上药!“钱穆临挥挥手,说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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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发上来,话说今天是十一啊,普天同庆,大家节日快乐。昨天不好意思啦,今天早上才发上来。有错字啊,楼楼又没读就发上来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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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扶着墙面,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间走去,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后,他倚着门,没来由地就泪流了满面,停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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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拿毛巾浸些水擦擦脸,手心肿着使不上力,干脆把手浸到水里,撩着水,勉强洗了一下脸,越是着急越不敢马上出去,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他压着哭声在洗手台前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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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很久终是哭的没有眼泪了才有一瘸一拐的回到了他的屋子,进了屋才发现,钱穆临在他的书桌前看着他临的字,看样子应该是看了很久,也等了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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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哑着嗓子,叫了声“老师,”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干的厉害,声音就像鬼哭一样,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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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过狠打之后的郑潮生在钱穆临眼里看起来乖极了,他乖巧地站在钱穆临身边怯懦的,心虚的样子看得钱穆临恨不得再抽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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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子脱了,趴床上,我给你上些药”,钱穆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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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心里一阵寒凉,看着钱穆临手里的云南白药喷剂就觉得身后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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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不…不用上了,已经不….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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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那也趴好了,我再打一顿!“钱穆临的语气冷冷的,不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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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是真让打怕了,“别…别…老师,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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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不过钱穆临的语言暴力,郑潮生认命般地在床上趴下了,挺尸一般哪里都崩着劲。裤子却是无论如何再没脸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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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依旧是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一把将郑潮生的裤子脱到膝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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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的脸瞬间又红了。这么大的人被脱裤子光屁股挨打也是没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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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埋着头,声音低低的,“老师,别告诉哥哥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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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给他身后上着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干这种事,如果你是我儿子,我***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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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哼哧半天,一句话也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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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给他身后上完药,随手扯过床单给他搭在身后,“这事肯定会跟你哥支会一声的,我给你哥联系了医院,先去检查,等伤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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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两天在家待着反省,哪都不要去,我出去办点事,明天回来。“钱穆临交待着,临走前还不忘把药剂给郑潮生留下,“自己给手上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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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老师,“郑潮生低低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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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郑海潮,不用想都知道钱穆临出去去干什么,他该是去给他收拾烂摊子去了。人就是这样,当这件事有了主心骨之后便再不似刚被抓现行时的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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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钱穆临走后,郑潮生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很久很久,在联系替考的这一段时间,他都感觉是飘着的,上不来下不去。等到钱穆临知道后,怒打,善后,他的心才真正地踩到了实处。但到底,他丢了诚信,丢掉了钱穆临给予他的最宝贵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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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想到此,内心都是充满着愧疚和不安的。在这种情形下,任何言语保证都太过苍白。鬼使神差地,郑潮生拿过厨房的水果刀,在手腕处狠狠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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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是在当天晚上赶回来的,医院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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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穆临看到郑潮生的时候,那天没扇过去的巴掌到底是一份力都没留的扇在了郑潮生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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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当然知道郑潮生不是自#杀,他是气,这孩子是打傻了么?手腕处都是血管,一不小心就切到了动脉,即使想划,他娘的不该是手腕的另一面的位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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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刚从鬼门关里晃了一圈回来,他牵了牵钱穆临的衣角,小声地说,“老师,我没想自#杀,真的。”许是这场虚惊让他吓到了,小脸苍白的就像一张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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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跟我回家。”钱穆临淡淡地道。
这章可能没表达清楚,太潦草了,潮生的本意就是想留个看得见的印记,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做错事。语言还是有点苍白无力,表达不出他的悔恨与决心,所有喽,一不小心手滑,切到了动脉上。
大家不要等,楼楼今天调整一下思路和风格。看了别的大佬的文,实在是太好了,楼楼得好好构思一下,否则太不负责任了。
第七章
郑潮生视角
那年的我怀揣着寄予两个人希望的录取通知书,北上,去了最繁华的都市,临走那一天,郑海平第二次打了我。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郑海平成绩比我好,天分比我高。可是那天他就那么毫无留恋、义无反顾地将录取通知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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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很多小说,那些描写大山里的世界,都是真的。山里有多美,山里的人就有多穷。那些古朴的没有一点现代气息的房屋不仅仅因为它自身在画家,作家眼里所勾勒出来的自然美,更因为这些材料都是就地取材,不用钱。说白了,就是一个字,穷。再形象的形容词就是穷的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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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文学素材里兄弟,姐妹,兄妹,姐弟之间上大学抓阄的桥段也都是真的。她们靠努力改变生活,却不得不靠命运改变一切。穷是因为“命”,改变却需要“运”,所以他们的父辈用亘古不变的抓阄方式去决定孩子们的取舍与去留。那是父辈的无能为力,也是他们的苦痛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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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郑海平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我们的母亲在很久以前就因为穷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我们的父亲出了山,却下了海,一个一辈子与山为伴的人,却死在了海里。他应该是死不瞑目的,可是,他唯一比别的父母幸运的就是再也不必因为成全一个孩子的未来而愧对另一个孩子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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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逃过了这场抉择,因为郑海平自己断了羽翼,他放弃了飞翔,只因为我们的父亲在最后一个春节时嘱咐他照顾好我。可是,凭什么,就凭他仅仅比我早出生三分钟么?可是事实上,他确实有着父亲的坚忍与母亲的柔情。我一直觉得他仿佛永远不知道累,不知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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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海平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他的灾星。各种调皮捣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郑海平的精力永远都是在帮着父亲料理家务事或者写作业,除了这两件事,我都没见过他出去玩过。而我则不同,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偶尔也会逃课,要么就是抓过郑海平的作业一股脑地抄到自己的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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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些事情,我没少挨父亲的皮带,但每次他打我,要么就被郑海平拦下,要么就是郑海平替我背锅,顶不住的时候,我便撒腿就跑,留下郑海平一个人水深火热,往往这个时候,我都会被郑海平暗骂一句:“怂货可居。”我跑的时候还不忘给郑海平做鬼脸,“切,你硬气,你是英雄。”事实上,他就是个英雄。e 而我连狗熊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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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总和郑海平抢东西,每次他都抢不过我。可是录取通知书邮到家后,我却没有抢过他,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撕掉了自己的那一份。我们考的同一所大学,他学建筑,我学经济。原来,我俩谈论梦想的时候,他总说,“家里的房子不好,布局,朝向没有合理的地方,学了建筑,第一件事就是可以给家里盖房子了,我要亲手设计这个家,”说这话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他眼里泛着的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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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唯一一次我没抢过他,后来很多年,我才知道,从来他都是让着我的,他让了我那么多年,还要继续让我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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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哥哥,他叫郑海平,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楼楼也想写感人肺腑的文章,奈何笔力不够,很多灵感都转瞬即逝,想写的时候再提笔,已经忘了味道。
第八章
郑海平
我叫郑海平,曾几何时,我也渴望鲜衣怒马的少年意气,可是那种在小说里见到的古道热肠,侠肝义胆早已经在日渐困顿的生活里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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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怨着我的父亲的,就因为我是哥哥,我和郑潮生仅仅差了三分钟先后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便比他多承受了很多的责任。责任二字,谈起来异常地轻巧,但真正担到肩上的时候,就像一座山,我用尽了全力,却连它的边缘都触碰不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地理解了母亲远走的那份决然,父亲出山打工的那份无力。这座贫穷的山需要牺牲一代甚至两代人的努力才能够换取下一代的富足与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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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的父亲想着用自己风烛残年与天博一次命运的契机,他那么地坚定,从我们孩时起,他便咬着牙供养着我和郑潮生两个学生,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期间很多次我半途犹豫,都被父亲的皮带重又逼进了课堂。我很少因为做错事情挨打,仅有的几次惹怒父亲,都是因为萌生的一次又一次辍学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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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同样的课本,习题,郑潮生看一遍,做一遍基本上就掌握了全部的知识点。而对于郑潮生来说,这些基本上都是开胃菜。我从未见过他多么拼命,多么努力地学。他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山间田地,树林,小溪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他会逗村口老杨家的狗,也会拔邻居家猫的胡子,他逃课时会去翻学校的围墙,也会在完不成作业的时候抓过我的作业上来就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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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羡慕郑潮生,他的聪明让我望尘莫及。往往我努力了十分想要达到的成绩,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取。我们是异卵双生,他的性格和模样像极了母亲,而我则随了父亲的性格刚硬,不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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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伴随着日月星辰,岁月流转,我在长大的路上见识了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倔强,也目睹了面对贫穷时父亲的那一份刚强。父亲那孤独的影子一直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摇曳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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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说的该是父亲吧,我常常见他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默默抽烟,我猜他是想着母亲的。家里有一张父亲和母亲的合影,那个年轻的女子用手环着父亲,巧笑倩兮,眉目如画的样子当真是美啊。这样穷困的家庭如何留得住那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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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的父亲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异常的敏感,很多时候,父亲也会看着郑潮生默默地出神,是啊,郑潮生就像母亲的翻版,活泼灵动,讨人喜欢。望着父亲那温和的眼神,我总会酸涩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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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我和郑潮生记事起就给我讲责任,他作为父亲的责任,我作为兄长的责任。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我在他身边耳濡目染着一切作为长者应该做的事情。而郑潮生早已神游天外,制造着一个又一个麻烦。在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我早已惯于给郑潮生收拾烂摊子,所以更多的时候,父亲的皮带都抡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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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比我知进退,他总会在惹了麻烦的第一时间,向父亲认错讨饶,遇到我扛不住的错,郑潮生也会撒泼打滚地卖萌撒娇,而这一招对于沉默的父亲而言总是凑效,再抽下去的皮带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像我,硬扛,扛的那叫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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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郑潮生,我从最初的怨愤,羡慕到后来的爱护,这种态度的转变我自己都理解不了。仿佛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他渐渐成了我珍而重之的珍宝。那个聪明的郑潮生,那个精力旺盛的郑潮生,那个灵动异常的郑潮生,他是我郑海平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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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在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里接到父亲遇难的消息的,那个时候,我们是抱着必定的决心出去念大学的。父亲在我们迎接高考前半年,就已经离家,他在春节的时候还叮嘱我要照顾好郑潮生,他说用不了半年就能攒下我和郑潮生上大学的学费了。可是,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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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想,我该学着父亲的样子把兄长这个角色做的更好。没几天,我和郑潮生就同时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红色的封面,烫金的字体,看得我眼花缭乱,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模糊了我的眼眶。那一刻,我在想,看这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郑潮生在旁边看我的神色的时候,他就伸过手来抢了,他那么聪明的人,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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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这个哥哥怎么能白当不是?!让他抢走了,我还怎么让他叫我哥。我将手抽回来,另一只手攀上纸的边缘,两手相接向两边用力,“撕拉”的一声,那扇通往梦想的大门被我用尽全力,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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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责任,作为哥哥的责任。那是我的弟弟,他叫郑潮生。海上明月共潮生。
小伙伴们,楼楼歇两天啊,出门了,太累了
第九章
在钱穆临的帮助下,郑海平成功北上在离郑潮生学校不远的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检查后期需要一段时间的住院治疗。虽然前期检查和办理住院都狠顺利,但在接下来后期的费用上,郑潮生到底是想自己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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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与钱穆临的关系就像君子之交,从不退一步,也不进一尺,这是一个度。郑潮生在生活中自己掂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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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刻,当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之后,郑潮生很快意识到,他维持的度已经到达临界点。所以,他在没有告知钱穆临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又打了一份小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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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做四份工对于郑潮生来说还是有一些吃力,好在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三的生活,增加了一些专业课,但在课程上跟在大一和大二时比较还是少了一些。郑潮生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不上课,不打工的时候好好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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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作为副校长是没有课的,但他是经济学办公室的研究生导师,而郑潮生的经济学课程也不乏有时候是钱穆临的研究生代课。当然,在经济学的课堂上郑潮生是不敢出任何状况的。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将近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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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第四份工的打工地点是一个叫“夜潮”的酒吧。学校附近的酒吧通常都是服务学生群体过个生日,开个party。这天正赶上郑潮生交接班的空档,酒吧人少,没有往日的喧嚣,正是考试季,大学生基本上在考试的前几天都在刷题临时抱佛脚,所以酒吧人少也很正常。郑潮生在考试前从不突击,所以他依然是精力十足并雄心壮志地上着酒吧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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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郑潮生交接完就准备走了,正好赶上经理喊他“小郑,稍等一下,小王刚刚去卫生间了,隔壁的包间要十瓶雪花,你帮个忙给送一下。”郑潮生想都没想,“好嘞!”一边将刚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一手就接过经理手中的啤酒。抬脚就敲开了隔壁包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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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要的啤酒,郑潮生低头将啤酒放到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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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放那吧。“这一听声音不要紧,总觉得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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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人,脑子里“嗡”的一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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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发现了服务生有点眼熟,他盯着郑潮生,笑意涔涔的样子,像得胜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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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也感觉到了身后嘲弄的目光,顿觉锋芒在背,他头皮一阵紧似一阵。不得已转过身。向那人讪讪地笑道:“师兄…“
最近状态不太好,更半章。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小伙伴们要加油哦。
可巧不巧,来人正是给郑潮生他们代上经济学课程的肖辰,钱穆临的研究生。肖辰知道郑潮生因为替考的事情挨过一顿狠打。那次伤堪堪养了将近两个礼拜才好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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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面含微笑,“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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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阵无语。他是有着案底的,这次出来打工可是没跟钱穆临备案,说白了,这次又是偷着出来做事的。他本来也打算着干一段时间就停。这样钱穆临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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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让肖辰撞上了,郑潮生嘬着牙花子,哭着脸看向肖辰,惨兮兮的,一副可怜样。他可是不久前才被修理过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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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着郑潮生的样子,也不说话。就那么定睛地看着。肖辰自从跟钱穆临以来,一直都知道自家导师对这个小师弟的感情不一般。这一点从钱穆临打他就能看出来。钱穆临很少对学生动手,一来,是自身的修养,钱穆临在外儒雅的风度一直是学生趋之若鹜的典范。二来,是他寡淡的性子。钱穆临对人,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不轻视,也不重视。即使对肖辰而言,做错了事情或者触了他的底线,钱穆临动手的时候也很少。但对于郑潮生来说,钱穆临几乎把他前半生没动过手的次数一并打包到了郑潮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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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对这个小师弟也是别样的感触,极其独立且聪明,许是自身经历的关系,主意特别大。为这性子,钱穆临扳了多少次,打过多少次,回回认错,回回说改,但一遇到事情了,总是先干了再说,就比如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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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郑潮生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同学在这打工,让我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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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再说!肖辰的脸拉的老长,直接截了郑潮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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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越往后声音越小,到最后干脆闭嘴不言。就在那吊儿郎当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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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记得给老师打个电话,就说去我那!”肖辰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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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郑潮生无精打采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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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想好了怎么解释今天这事,解释的好,我放你一马,解释不好,你就等着再挨老师一顿狠的。你放心,我不介意旁观。“肖辰在郑潮生脱门而逃时撂下的话成功让郑潮生背后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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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的门,郑潮生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肖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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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不忘给钱穆临打了个电话。告诉老师今天跟师兄探讨毕业选题的事情,可能会很晚,就在师兄家住下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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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如果知道师兄在这挖坑让自己跳,打死他都不会打这样一个电话。真是no zuo no die。
郑潮生早肖辰半个小时到的家,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肖辰收拾屋子,里里外外从客厅的沙发,卧室,随手放置的书,手机充电器,都归了原位,换洗的衣服放到了卫生间的洗衣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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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从酒吧回来进门入眼就是一片整洁,他个人生活习惯一般,很多东西都是杂乱无章。郑潮生此举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他换完拖鞋,以一副非常舒服的姿势窝进了沙发,随手翻着茶几前的杂志。,一杯温好的柠檬水敲到好处地递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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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水透着微光,慢慢地氤氲开来,衬极了这宁静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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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抬眼看见的就是郑潮生狗腿般含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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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又跑出去做什么?肖辰语气温和,再不见在酒吧时的凌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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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看他眼色,便知道这事有戏。使出撒泼打滚的气势,“师兄…”这一声叫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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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肖辰果断叫停。他暗暗头疼,果真是不能给好脸色,这语气一柔和下来,这小子就要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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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肖辰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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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这不是怕老师不让么….跟老师说,老师又得操心,已经够麻烦老师的了,况且,又….又没耽误学习…”郑潮生越说底气越不足。到后面,如果不仔细听,连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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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当然知道这小师弟的学习能力,别人都在刷题的时候,从来都不见他学习。到成绩发下来,漂亮的成绩单不仅亮瞎老师的眼,连他都不免自叹不如。这小子怕是太聪明了,永远是精力旺盛却又不知道停下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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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当然也知道郑潮生的难处,所以在平常生活中也会明里暗里地给他提供一些帮助,以郑潮生的性格你给他钱,他肯定不要。所以肖辰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叫他来家里吃个饭,或者隔三差五地给他买件衣服。对于这种好意,郑潮生心里清楚,也不拒绝,久而久之,反倒是郑潮生自己带着买来的菜,来家里做给他吃。
家里一会来客人,本来今天能大更,只好收兵了。晚上看情况哈。客人走了应该还会有。小半章。
肖辰用脚趾头也能知道他出去打工是怎么回事,此刻却偏偏想逗逗他。便故意冷着脸,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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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本就心虚,不时地抬眼看肖辰的脸色,但凡脸色好看点,他都会厚颜无耻地赔着一个笑脸,外带揉肩捶背按摩一条龙服务。但是今天却说什么都看不出师兄是个什么心思。此刻郑潮生只想拼着小命把师兄哄高兴了好从轻发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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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偷着打工的事就是钱穆临知道了,也不会小题大做,不过郑潮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这种精力旺盛有力气没处使的劲头,钱穆临一定会再多布置临字的任务给他。天知道,他是宁可出去跑个十圈八圈的,也不愿意临那劳什子的破字。但是,就是老天爷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触钱穆临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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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治他的法子他还是不敢轻易尝试的。其实他倒是不怕钱穆临的皮带,左不过劈头盖脸抡一顿,他怕就怕肖辰在他临出门是说的那句“不介意旁观。”这可真要了他的亲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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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深得老师宠爱多年,一般这类学生都有一个特点,好面子。郑潮生更是面比纸薄。别看他插科打诨首屈一指,但真到正格的时候,下了他的面子,他就蔫了。所谓打蛇打七寸,肖辰知道郑潮生的七寸,钱穆临更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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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不说话,便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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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没辙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师兄,我一共去了两个月,我明天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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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去,那就是后天还得去?“肖辰开口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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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也不去了,以后不去了....我保证。”郑潮生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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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什么保证?你还敢说你保证,你什么时候犯了事不是这句话?”肖辰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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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不敢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两个字轻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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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着郑潮生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样子,也知道这小师弟是怕钱穆临。索性也不再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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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事我不跟老师说,但如果老师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我可不背锅。”肖辰喝着狗腿的小师弟泡好的柠檬水,嗯,这个不错,放了蜂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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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长出一口气,“师兄喜欢,我天天晚上给你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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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茶几上的电话响了,“阿潮,把手机递给我。”大爷般的肖辰又窝进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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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脑袋瞬间变两个那么大。手机屏幕上赫然三个大字“钱大师”,得此大师美称的就“钱穆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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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将电话递给肖辰,还没来得及使眼色,就看见肖辰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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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第十章
郑潮生这两个月并不是总往钱穆临的公寓跑,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在寝室和同学凑合一宿,或者去肖辰家住。大三的宿舍楼管的并不是很严,有时候有同学查资料半夜回来也是常事。郑潮生回不去的时候都会给钱穆临打个电话,而他找的理由都是拿肖辰做挡箭牌。而且肖辰作为郑潮生的经济学代课老师也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问题出就出在肖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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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周前,钱穆临跟肖辰讨论论文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阿潮跟你研究什么课题呢?”肖辰一听自己都愣住了。钱穆临看他这神态就知道郑潮生又在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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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都没过来,你没跟他一起?“钱穆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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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拿捏不准老师的意思,也不敢贸然解释,说多了怕给郑潮生招祸,说少了又怕自己背锅,就在那不尴不尬地答了一句,“他隔三差五地过去一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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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一听就明白了郑潮生最近早出晚归忙乎的热火朝天忘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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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也没多问,看这意思他这小师弟又没闲着。如果不是今天碰到郑潮生,肖辰几乎就忘了那天的小插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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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让郑潮生给老师打个电话的本意是让郑潮生在钱穆临那的证据多一些可信度。当然,他不知道郑潮生说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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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将手机贴近耳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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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潮在你那?钱穆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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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跟我一块呢。刚从外面回来,”肖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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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听,急的直咧嘴,在那张牙舞爪地还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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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郑潮生的神色,就明白他撒谎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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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肖辰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就被钱穆临给截了话头。”明天你俩一块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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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冲郑潮生努努嘴,又用手点了下自己,向郑潮生传达着老师的意思:“你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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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看肖辰的手势,脸色就更难看了。他扁着嘴,泫然欲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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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老师。明天我俩过去。”肖辰应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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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郑潮生,肖辰也不多说,抬起一脚踹上他的大腿,不忘补了一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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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还停留在小命不保的状态里,一时反应迟钝,生生受了肖辰一脚。他伸手拍了拍被踹的位置,“师兄,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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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说实话,争取个宽大处理。“肖辰不忘补刀。“我可告诉你,你小子别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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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听完,更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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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怜样,有本事明天跟老师使去。”赶紧洗漱养足精神好挨打。”肖辰又补了一刀。
第二天十点多,郑潮生上完上午的课便和肖辰一起去了钱穆临的公寓。正是深秋,一路秋风瑟瑟,本是黄叶漫天飞舞的景色在郑潮生眼里不免有些悲凉。腹黑的师兄肖辰一路上兴致盎然,“在老师那挨顿打还能赶上中午的饭点,顺道蹭个饭。”再看郑潮生,苦兮兮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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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门口,肖辰准备敲门的手又被郑潮生给拉住了,“师兄…,仿佛这两个字给了这个小师弟莫大的安慰,一路上,郑潮生就没蹦出多余的字,“师兄”两个倒是叫了一道。肖辰拿眼翻了翻他,“我求情就没好使过,你确定让我帮着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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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听,放开了拉着肖辰的手,根据以往经验,师兄不求情则已,一求情老师肯定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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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给他俩开了门,看着尾随肖辰的郑潮生,钱穆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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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顿时让郑潮生深感周围气压的降低,他大气都不敢出,灰溜溜地跟着肖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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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吧,想喝什么自己去冰箱拿。”钱穆临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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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又大咧咧地拿起茶几的书把自己倒进了沙发。郑潮生在茶几前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小声地说了句:“我站着吧,反正坐下一会也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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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耳力多好,冲着郑潮生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你倒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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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郑潮生哪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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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的对,他就是欠收拾。”猪队友肖辰师兄又开始补刀,生怕他死不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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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笑的阴冷,“说说吧,又干啥好事了,说清楚,说明白了,免得让你觉得我冤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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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看着钱穆临明明带着笑意的脸色,却如哑巴吃了黄连一般,哭不出,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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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瞒着老师在酒吧打了两个月的工.....郑潮生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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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打工不算错,况且这次考试成绩并没有受影响。”郑潮生听着钱穆临下的定语,那欣喜之情还没越上眉头,便又听到钱穆临下面的话,“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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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还有什么?”郑潮生有点懵,“没别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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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在沙发里一阵扶额,“这小师弟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迷糊的时侯也是真迷糊。感情还不知道钱穆临怎么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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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谎言,要想维持一个谎言的完美,必须得编织一连串的谎言。郑潮生在这件事上,一直拿肖辰做幌子,所以并没有打腹稿。一路下来,他那莫须有的论文已经在钱穆临那挂了两个月的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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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你去给阿潮拿把椅子来,我给他指导指导他做了两个月的论文,天天查资料,泡图书馆,两个月基本的框架结构应该做的差不多了。”钱穆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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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听这话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老师…,郑潮生慌的手足无措,他用手揪着衣服的一角,紧张的恨不得把那一角布料给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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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没做论文,我….我撒谎了。”郑潮生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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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努力把头低下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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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查数了么?这两月说了多少次,自己说!”钱穆临踱到郑潮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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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记不清了....郑潮生扁着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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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的规矩是什么还记得么?钱穆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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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郑潮生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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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师兄重复一遍,”钱穆临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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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肖辰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影子藏到茶几底下,哪知道钱穆临又点他名,一口气没顺上了,咳了出来,一看形势,连忙把嘴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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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哪错打哪….郑潮生连死的心都有了。这巴掌盖到脸上,疼不疼先放一边,就冲他这两月,不把他英俊的小脸打成猪头都对不起他那莫须有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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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肖辰终是忍不住又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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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肖辰憋的快要憋出内伤的样子,又看了看那边杵着的歪脖子树般的郑潮生,终是不想让他的小弟子带着猪头脸满世界招摇。“阿辰,去把书房的戒尺拿过来。腹黑师兄无辜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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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听,抬眼看向钱穆临,那双灵动的眼睛波光粼粼,”老师,能不能去书房打?”
第十章
“不行,钱穆临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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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道道惊雷劈向郑潮生,连带着肖辰也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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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没法,去了书房取了戒尺交给钱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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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无论是郑潮生还是肖辰都希望把双方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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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把烫手的刑具交出去就想溜,“老师,我想起来“情人”还没喂,我得先回去把“情人”喂饱了。”话说完,就准备抬脚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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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需要隆重介绍一下肖辰的“情人”,那是一只吃黄瓜的猫。此猫跟别的猫的不同之处就是它的最爱不是鱼,而是黄瓜。肖辰把这只猫从外面领回来起,就一直喂它黄瓜。导致的后果就是肖辰需要无时无刻不到处搜罗黄瓜。肖辰从来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最后却为了黄瓜折了腰。因为吃黄瓜的缘故,这只猫的毛特别柔亮顺滑,比普通的猫都有气质。大家都知道女生爱敷面膜用来补水。皮肤的水分多了,看起来状态就好,这只吃黄瓜的猫跟女生敷面膜是一个道理。因为这猫的与众不同,肖辰就把这猫当情人来养,久而久之,肖辰就给这只猫正了名,“情人”就这么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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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时半会不喂也饿不死它,你那只猫除了给它吃黄瓜你就没给它吃过别的,有你那么养猫的?”钱穆临为“情人”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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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看着自家老师和师兄探讨“情人”的喂养问题,恨不得自己成隐形人,让他们一直说下去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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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拦了肖辰离开的脚步就把头转向郑潮生,“今天给你个选择,是打脸,还是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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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听老师这话,脸瞬间涨的通红,还没待郑潮生说话,钱穆临又发话了,“打脸去书房,打屁股在客厅,阿辰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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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听完不免心慌气短,憋着眼泪不敢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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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去书房挨戒尺行吗,翻倍都行......郑潮生沉默半天又憋出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他向钱穆临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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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不支声,就代表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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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点啊,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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