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归家(父子)[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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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归家(父子)[第3页]

作者:戊戌年春三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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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谁管发糖
沈萧虔可不管他害不害羞，一只手按着他的腰，拿着镇纸就往下打。死小子这么狂，就是欠教育！
十几下的疾风暴雨后，沈萧虔消了点儿气，看向自家儿子的臀部，就见原本健康的小麦色上臀部上染上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绯红。他放缓了速度，继续一下一下结结实实的往下打。
沈思从一开始那十几下的力度上就感觉出爹爹是真很生气，而且好像不仅为了背书的事情。那是因为什么呢？沈思觉得等罚完了，或许自己可以去问问他。
沈萧虔又打了几下，发现手下的身子除了在镇纸砸下来的瞬间会微微颤抖一下之外，基本上全程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
想了想，沈萧虔又加大力道，狠狠打了两下，就感觉少年一僵，然后就感觉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沈萧虔一挑嘴角，坏心眼起来了，拿镇纸拍拍他腿侧:“不许绷着，放松。”
沈思赶紧放松了一身的肌肉，默默等待着接下来的镇纸。
沈萧虔不轻不重的打了三四下，然后趁着沈思放松警惕，狠狠砸了两下。
沈思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在臀部遭到重击的瞬间条件反射性的绷紧了肌肉。
沈萧虔脸色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放松，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
沈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对不起，我，呃... ...”
沈萧虔趁着沈思说话，又重重的落了一下，成功的逼出了他的一声闷哼。他顿时就感觉，解气了。
“不用解释了，你尽量放松吧。”沈萧虔心情愉快的制止了儿子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然后继续五下一组的往下落镇纸。
接下来他没故意为难儿子，打到三十下的时候看着沈思的两遍臀部都布满了棱子通红发亮，有些地方还透着青紫，觉得差不多够受到教训了，在他的臀腿交界处补了两下重重的两下作结，放过了他的屁股。
沈萧虔示意沈思把裤子提上，“最后八下打在手上一边四下，你好好看着长点儿记性。”

每次发拍都有点羞涩

沈思点头，伸手。
这八下沈萧虔打的极慢，故意留了时间让沈思好好体会疼痛。
沈萧虔留意着沈思的表情，就见他微抿着小嘴，视线微垂，干净的纯黑色眼睛里映出镇纸一起一落的影子，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又无害又乖巧。
沈萧虔蓦地有些心软，但又想着小孩子么，不打不成器，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么被板子逼出来的，况且这孩子起步已经晚了，再不加把劲更赶不上别人，就狠狠心，打实了八下。
八下过后，沈思看了眼自己泛着红的手心，“谢谢爹爹责罚... ...”
沈萧虔点点头，示意他趴下，“我上次给你的药还有吗？”
“有，在床头左侧第二个小格子里。”
沈萧虔拿出药来，动作轻柔的给沈思上药，遇到硬块就用上点儿力气揉开。边絮絮叨叨的说:“思儿啊，这几天你就别晨练了，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在意这些伤，但还是要好好养养，要不等你上了年纪会落下病根的。还有啊，我知道你武功好，不在意挨上几下，但是爹爹会在意啊，所以以后你再犯了错，可以跟爹爹撒撒娇，耍耍赖，你还小呢，这些事儿都是可以干的。”
硬块被强行揉开的感觉并不好受，或许就是这种酸酸涩涩又带着几分刺痛的感觉，让他的心也酸涩了起来。
沈萧虔顿了顿，叹了口气，又说:“如果实在是不会，那你就在犯错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吧，有时候跟你小子说话实在是涨气。”说着，沈萧虔自己都笑了起来，“没关系，爹爹慢慢教你。”
上完了药，沈萧虔站起来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他做饭前偷偷藏沈思屋里的糖葫芦。“看，爹爹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沈思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抬头，沈萧虔觉得奇怪，仔细一看就见沈思的肩膀微微抽动着。沈萧虔一惊，扳过他的脑袋，就见自家儿子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沈萧虔吓了一跳，自家儿子挨打的时候都没哭，怎么上药的时候哭起来了？“思儿？是爹爹手太重了吗？弄疼你了。”
沈思忙着摇头，“不是，不疼的。”
“那是为什么？能跟爹爹说吗？”沈萧虔耐心的问道。
沈思眼泪又快流出来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沈思从小习武，对摔摔打打这种事儿已经习惯了，受再重的伤他也从来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像他这样的人，平日里再苦再难也能咬着牙挺过去，一遇到些许温暖反倒难以自持了。“爹爹，思儿不够优秀，不能让您满意，您为什么还对思儿这么好呢？”
沈萧虔看到自家儿子这样，自然能想象到他之前的十几年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心疼的一塌糊涂。搂着儿子安慰到:“不要想以前的事儿了，之后一切有爹爹，爹爹会一直好好爱你，补偿你，而且爹爹对思儿好还需要理由吗？爹爹爱你啊。”
沈思觉得自己现在哭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眼泪偏偏怎么都刹不住，沈萧虔拍拍儿子后背，“爹爹刚刚打了你，不怪爹爹啊？”
沈思摇了摇头“是我做的不好，劳烦爹爹教训。”
沈思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萧虔，沈萧虔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他才好了，生怕他眼泪再掉下来，忙拿过糖葫芦来，“快吃吧，爹爹特意给你买的。”
沈思接过来，端详了它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立马充满了他的口腔，冲着沈萧虔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沈萧虔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他买这糖葫芦本来是预备着到时候罚完了哄孩子用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么。他现在才意识到，在自己的甜枣还没发出去的时候，就反过来被自家儿子灌了一嘴的糖了。
这个认知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看来他真的要好好学习该怎么去作个父亲了。

假期就不留存稿了，随写随发么么哒～

十一、他妈的，不读了
折腾了一晚上，临走前沈萧虔让沈思自己定明天上午的背诵目标。
沈思翻着翻那本三字经，狠狠心，“都背完吧。”
沈萧虔就是一愣，“我的意思是让你根据自己情况适当的减量。”
沈思摇了摇头，“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
沈萧虔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在书的三分之二处折了一下，“爹爹给你订的目标是这里，你能背的完当然最好，但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过如果思儿真能背完，爹爹给你奖励，之前你欠的账直接减半，好不好？”
沈思点点头，不说话。
沈萧虔帮他盖上了被子就回屋了。他这一夜睡得安心，可他不知道的是，隔壁沈思房间的灯整整亮了一夜。
沈思只觉得，他说什么都不能让爹爹再失望了，为了爹爹，拼上一把也是值得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中午沈萧虔再检查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自家小孩儿真把整本三字经都背下来了，一共就出了两处小错误。
他确实又惊又喜，样式性的轻轻拍了打了六下手板，沈思手心连红都没红。
沈思也高兴，从面色上看不出任何熬夜的憔悴。
“下午爹爹不用出诊，教你你读书好不好？”沈萧虔显得兴致勃勃。
沈思笑着应下，然后特意换了一件深色的衣服。

吃过午饭，沈思跟着沈萧虔往屋里走，途中他故意落后爹爹半步，趁着转弯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捡起一块边缘尖利的石头，攥在右手手心里。
沈萧虔似乎是很喜欢教书给自家儿子听，想到沈思还是初学，需要些趣味性，就那了本史记，准备给儿子讲讲历史故事。
沈萧虔博闻强识，这史记讲起来也是旁征博引，精彩非常。正巧沈思这些事情也挺有兴趣，开始时听得倒是聚精会神。
沈萧虔见儿子难得有兴趣，还能时不时提上几个问题，心里也是欢喜，讲的越发的起劲。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昨晚通宵后的疲惫还是袭来了，沈思就觉得神智越来越不清醒，爹爹的说话声越飘越远... ...
啪啪！沈萧虔用书敲了敲桌面，沈思打了个哆嗦惊醒，被沈萧虔瞪了一眼，老老实实了站起来。
沈萧虔没说什么，继续讲。
沈思偷偷背过手去，左手拿着石块，把右胳膊的袖子撸上去了点，石头的尖处正对着裸露出来的皮肤。他面色不变，干脆利落的在手臂上划了一道。鲜血当时就流出来了，沈思反手点上小臂上的几个穴位，血很快的止住了。
沈思凭着这道伤痕带来的刺痛又强撑了两三刻钟，在意识就要溜走的时候又一转手腕在手臂上留下新的一道伤痕。这一下划得深了些，血流有止不住的趋势，沈思连忙把大臂的穴道也点上，终于在血留到手腕之前止住了。沈思看了看天色，舒了口气，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爹爹平时做完饭的时候了，自己这一次算是过关了吧。他慢慢的把袖子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不让袖口蹭上血迹。
沈萧虔今天见儿子难得一直听得认真，以为他这会儿状态好，就想着趁现在多讲一点儿。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在讲个不停。
没有伤处的刺激，沈思毫无意外的又犯瞌睡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用暴力手段叫醒自己，就先被沈萧虔的敲桌子声惊醒了，他歉意的朝沈萧虔躬了躬身，沈萧虔抽出上次打他手板的空白竹简悄悄他的手臂，那一次，第一次瞌睡放过你了，第二次可没那么好过了。
沈思偷偷把左手里的石块交到右手上，然后左手伸平举到沈萧虔面前。
沈萧虔挥着竹简不轻不重的三下以示警戒，又敲敲他的右手手臂，示意他换一只手。
沈思当时就一惊，他明明记得沈萧虔一般都是打他左手的啊。他右臂的穴道都被自己给封上了，现在整条手臂都是不上力气，如果现在解开穴道，血肯定会立马流出来，爹爹肯定会发现的。沈思后悔，真是失策啊，早知道划在其他地方了... ...
沈萧虔见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没伸右手，“怎么？”
“呃... ...爹爹，您能继续罚左手吗？”沈思只能再争取一下。
沈萧虔一开始只是奔着心疼儿子这两天手板挨的不少，刚刚他打左手的时候看见手心还有未褪的痕迹，想着他平时右手挨得少，准备让他少受点罪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犹犹豫豫的不伸手，还讨价还价。
沈萧虔沉着脸也不说话，就是继续敲了敲沈思右臂。
沈思无法，努力调动着力气把右臂稳稳的抬了起来，期盼着爹爹一会儿能打轻一点儿，不然他真没力气撑住了... ...
可是往往就是事与愿违，沈萧虔习惯了沈思的乖巧，对他刚刚的行为有些生气，怕他恃宠而骄，在他右手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又一下。

对沈思来说，此时手上的板子还在其次，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调动着右臂的肌肉，让它安安静静的承受每一次板子下落的力道，肌肉的绷紧让刚刚划上去的伤口有一种撕裂的痛感。终于在沈萧虔又一次重重的击打下，沈思已经绷到极限的肌肉瞬间僵硬了，右臂不受控制的垂了下去。
沈萧虔挑挑眉，还敢躲？伸手就要去抓沈思的右手。沈思下意识的侧身闪避了一下，终于还是在沈萧虔凌厉的视线中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不敢动了。
沈萧虔抓住沈思右手的指尖，还没来的急打下去，就感觉发现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着，还出了好多冷汗。
沈萧虔一惊，他知道沈思不至于应为几下手板这就这么大的反应，抬头看他的面色，就见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沈萧虔吓了一跳，赶紧摸摸他额头，还没测到温度先摸到一手的冷汗。
他忙问:“思儿，怎么了？”
沈思心里默默回答，刚才急的。嘴里却说:“没事儿，屋里有些热。”
沈萧虔怎么会分不清冷汗和热到出汗的区别，他又看了一眼沈思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一把抓了起来，撸起袖子，就看见两道清晰的血痕。
沈思止血很成功，此时一开始流出的血都被衣服擦去了，伤口因为肌肉的绷紧又被撕裂了几分，能清楚的看到外翻的皮肉和清晰的肌肉纹理，狰狞的可怕。
沈萧虔整个人都懵了，这伤明明就是刚刚划伤去的，可这孩子一下午明明都没出过门，一直站在这里听自己讲课啊。他忽然想到什么，转而捉住沈思的左手，从手心里扒出了一块带血的石块。
沈萧虔整个人都在难以抑制的发抖，此刻他心中有太多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宣泄，他心疼，害怕，生气且愧疚，这种种的情绪就快要把他吞没了。他抄起桌上的镇纸，发泄式的砸在地上“他妈的，不读了！”

新的一章还没写好。。。在纠结。。思儿这次的错误，爹爹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谢谢留言的小宝贝儿们～

十二、父子交心
沈思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双膝一软，直接砸在地上。他拽着沈萧虔的袍子，“爹爹... ...爹爹，思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您再给思儿一次机会，我一定不再瞌睡了好好听你讲课，您原谅思儿好不好... ...”
沈萧虔一句话都不说，一把将他扯起来，拽到自己屋里，按到桌边坐好。然后自顾自又是准备清水，又是找药膏，然后抓过沈思的手臂就要给他处理伤口。
“爹爹，没事儿的，不要这么麻烦嘶... ...”沈思讨好的话被自己的一声抽气生打断，沈萧虔刚才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故意重重的擦了一下，“别说话。”
沈思想起来，昨天爹爹教育自己，在犯错的时候尽量少说话，只好乖乖闭嘴伸着胳膊任由沈萧虔动作。
沈萧虔清洗，上药，包扎做的干净利落，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双手在微微发着抖。他给沈思号脉，发现他整个右臂的气血几乎是凝滞的，狠狠剜了儿子一眼，替他解开手臂上几处的大穴。又重新号了一会儿，移开手指问:“你昨晚没休息？”疑问句，确实肯定句的语气。
“嗯... ...”沈思不敢再撒谎。
“就是为了背三字经？”
“... ...是。”
沈萧虔指着那块带血的石头，“因为怕自己困？”
“是... ...爹爹您讲的很好，但我就是... ...”沈思极力想要解释。
“闭嘴。”沈萧虔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
他的儿子，为了不让他失望，熬了一晚上去背那本对他来说极其枯燥无味的三字经。第二天又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强打起精神听自己讲课。
“混蛋！”他手握成拳，砸在桌子上。
沈思惊的就要站起来。沈萧虔一把把他按住，“没骂你。”
“... ...”
沈萧虔指着沈思的右臂问“划伤了就清醒了？”
沈思愣愣的点头。
沈萧虔朝他笑了笑，然后抄起石块就要往自己胳膊上划。
沈思吓坏了，扑上去紧紧攥住他的手，顺势跪在了他身前，“爹爹！爹爹您有气就发在思儿身上，求您别... ...”
沈萧虔这次没扶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沈思的双眼，“再想要自伤的时候，就想想刚才的感觉。”
沈思愣再那里，“对不起... ...我，我没意识到这些。”
沈萧虔“嗯”了一声表示他接受这个道歉。“你说你没意识到这些... ...我跟你说过我会好好爱护你，照顾你，莫非你以为这都是空话？”

沈思含着泪使劲摇头。
“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才能集中精力，那爹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逼你读书了。”沈萧虔平静的说。
沈思则满脸的惊恐，“爹爹，爹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沈萧虔蹲下身去跟他平视，“爹爹没有生你的气，要气也该气我自己。爹爹让你读书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如果一定要以伤害你的身体为代价，爹爹宁可你不读。”
“可是... ...”
“没什么可是，不管你什么样，你都是爹爹的儿子。”沈萧虔说的近乎直白。他把沈思扶起来，“所有的爱都是相互的，你想想自己有你在乎爹爹，爹爹就有多在乎你。你不用一味的想要满足爹爹的喜好，其实爹爹更希望思儿能告诉爹爹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这样才是真正的父子，不是吗？”
沈思已经泣不成声:“爹爹... ...爹爹我错了，我不该伤害自己，不该不在乎爹爹的感受... ...”
沈萧虔轻轻的为沈思擦去眼泪，“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爹爹原谅你了，但是用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的行为，这必须是最后一次。”他当然知道，他家小孩儿只是从小缺爱惯了，太容易患得患失，对于这份亲情，他是真的拼了命也要留住。
“嗯，没有下次了。”沈思说的坚定。
“这次爹爹也有错，没尊重你的意愿，没理由罚你，再有下次，”沈萧虔拍了拍小孩儿屁股，“拼着手废了也要给你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沈思红着脸点头。
沈萧虔见话都说开了，就拉着儿子坐到桌边，给他到了杯水。
沈思端着杯子，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爹爹，您刚刚说我可以向您提要求是吗？”
沈萧虔点头，饶有兴致的猜测着自家傻儿子会提些什么。
“我希望爹爹以后还能教我读书。”

沈萧虔愣了，今晚为这事儿都折腾这么久了，“爹爹并不需要你一定会读书... ...”
沈思摇了摇头，“爹爹疼惜思儿，可在平常人家，像我这么大的孩子读的书摞起来要有半人高了。思儿自知自己荒废的久，不求赶上，只想不要差的太远。爹爹不强求是因为怜惜思儿，但思儿自己要知道，不是所有事儿都可以任着性子来的... ... ”沈思很少说这么大段大段的话，说到重点的地方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表述了。“思儿其实很贪心，不仅想作您的儿子，还想作您的骄傲。”
沈萧虔就觉得自己这三十几年当真是白活了。他一开始只觉得沈思纯净乖觉，现在才发现，他的儿子通透且坚定。他站起来走到沈思跟前，轻轻的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你现在就是我的骄傲。”他摸摸儿子的头，既欣慰又心疼，“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儿的。”他忽然就有了个宏伟的目标，把儿子宠到任性。
“以后爹爹闲下来了还会教你读书，时间你自己把控，困了咱们就停下做点儿别的。平日里读什么，背什么也凭你的兴趣，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爹爹只辅导，不干涉，好不好？”
沈思惊喜的看向沈萧虔:“谢谢爹爹！”
“但是，”沈萧虔忽然严肃起来，“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管干什么都要有分寸，注意把控时间，如果再让我发现熬夜，看我怎么罚你。”
沈思老老实实点头称是。然后，肚子里嘟噜一声... ...
沈萧虔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沈思有些尴尬，偏过头去。
“时候不早了，你是想出吃呢还是在家我简单做一点儿？”
“在家吃吧，我帮您做。”
天都擦黑了，沈萧虔没做太复杂的菜，直接煮了一大锅面，面汤里加了中午炖鱼剩下的熬的奶白色鱼汤，切上几根青菜香菇，又让沈思把生鱼肉和对虾切成小块，一块儿放在汤里煮。
父子俩就这么点着灯对坐着分了着一锅海鲜汤。冬夜里寒风呼啸，屋里海鲜汤冒出的热气氤氲着，火炉里的柴火烧的噼啪作响。

今天有点儿意外，奶奶心脏病住院了，要在医院陪着，尽量晚上更文～

十三、巴掌
入夜，沈萧虔正在屋中研习医书，就听见笃笃的敲门声，然后自家儿子把门打开一条小缝，探进一个小脑袋，“爹爹我可以进来吗？”
沈萧虔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点头。
沈思进来，轻手轻脚的关门，沈萧虔就感觉他手里拿着个什么格外眼熟的东西。
果然，沈思在他眼前站定，把手中的的东西双手呈给他，边道:“爹爹现在有时间吗？”
果然，镇纸。
沈萧虔想了起来，昨天他跟儿子定下每天要来他这领罚来着。这小子记得到时清楚。
沈萧虔心疼儿子，又不能朝令夕改，抬手接了镇纸，心中暗想，讨打的事儿，这么积极干什么。
沈思见父亲接了镇纸，乖觉的撑在了桌案上。
沈萧虔掂了掂镇纸，之前几次都是在生气的时候罚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心平气和的时候再看这镇纸，觉得它实在是太厚重了，而且极易造成淤血，实在是不适合作为家法。他还惦记着沈思昨天的伤，用手拍拍他腿侧，“去衣。”
沈思抬手解腰带，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对于挨打去衣这件事，沈思并不觉得屈辱，他从小就处于放养和没人养的交界地带，从来没人给他灌输什么矜持，尊严的思想。况且他觉得，这屋里只有他和爹爹两个人，被爹爹罚没什么可丢人的。而且他确实觉得好好的衣服如果被打坏了还挺可惜的... ...
不管沈思是怎么想的，沈萧虔对他的态度和反应很是满意。他本身就是个爽利的人，看不得别人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沈思各种和他的心意。
沈萧虔看向沈思的伤处，就见臀部已经消了肿，青紫的印子却还清晰可见，他用手摸了摸，倒是没有留硬块，看来昨天的揉伤上药还是很有作用的。
“我记得最开始订的每天还40下，后来奖励你背全三字经减到了20，没错吧？”沈萧虔掂着手里的镇纸，总觉得不甚满意。

沈思刚点完头，就听见后面一阵破风之声，闭了眼睛准备迎接熟悉的闷痛，却先听到了清脆的“啪”一声，身后传来酥麻中带着些微刺痛的感觉。
沈思疑惑的回头，就见沈萧虔把早把镇纸搁在了一遍，扬起巴掌准备打第二下。
其实沈思对爹爹用什么揍他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用手... ...
没给他留太多的反应时间，沈萧虔连着往下打了五下，知道自己用的是巴掌，他也没留力，每打一下手下的臀都会跟着凹下又弹起，一阵一阵的颤动着。沈思皱着眉，在沈萧虔准备落下一个巴掌之前侧身在空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萧虔挑眉，干什么？长本事啦？
沈思看向沈萧虔的手心，果不其然，红了。
沈思心疼，“您怎么不用镇纸啊？”
沈萧虔实话实说:“太沉了。”容易伤着你。
沈思想了想，也对，太沉的话爹爹用着肯定不趁手，“明天我给您做件其他的工具？”
沈萧虔觉得也可以“行你看着做吧，轻一点的。”然后抖了抖手腕示意沈思松手。
沈思见沈萧虔又打算挥巴掌，再一次伸手拦住。
沈萧虔看着自己的手，也挺无奈，“怎么着？长本事了？敢拦？”
沈思也意识到这样不太好，讪讪的松了手，“呃... ...思儿不是想抗刑，您这次先将就一下，受累用镇纸行吗？”
“... ...”受累？沈萧虔这会儿才知道儿子把这个“沉”的意思完全领会错了，自己是怕他挨着受伤，他理解的确是自己先它挥着累人... ...沈萧虔也懒得解释这个误会了，索性顺势耍无赖:“不行，就是不用镇纸。不光沉，还硌手。”
“那... ...”沈思也无奈，“那要不今天先不打了，明天有了趁手工具您双倍补？”
沈萧虔一挑眉，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还打不得你了是吧，听谁的？这要放你祖父那里，至少打的你三天下不了床。”
沈思就怕沈萧虔生气，不敢多说什么了，转过身去撑好。
其实沈萧虔确实有几分挫败感，自己儿子武力值高，他要不想让自己打的话，自己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样想着，恶狠狠的补了一句:“给我记住，不准抗刑。”
沈思现在也察觉出刚刚自己的的举动不妥，忙规规矩矩给沈萧虔顺气，“是，爹爹，思儿以后不敢了，请您责罚。”
沈萧虔满意，继续冲着儿子的光*屁*股印巴掌。
其实沈萧虔的力气也不小，二十下，就算没有内力撑着，打在本就带伤的光*裸*屁*股上也够沈思受的了。这一顿下来，本来消了肿的臀部有微微肿起来些，还布满了鲜红色的巴掌印。他甩甩手，觉得甚是满意，教育小孩子就该这样嘛，改天试试按在腿上印巴掌。
沈萧虔拍拍儿子，示意他去床上趴好上药。
沈思见到药膏，二话不说先给沈萧虔在手上倒，小心翼翼的把药揉开，还心疼的吹了吹。
沈萧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也通红了，拿另一只手拍拍儿子屁股，“心疼爹爹啊？你这不疼吗？”
沈思撇嘴，“能一样吗？我皮糙肉厚的。”
“好啦，爹爹也不是细皮嫩肉的大姑娘。”沈萧虔示意沈思不要忙活了，扳过他的身子给他上药。
用巴掌打的倒是没留硬块儿，沈萧虔边忙活着，边侧过头去看自家儿子的小脸儿。就见沈思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嘴角勾着笑，不知道小脑袋里转着什么心思。
沈萧虔真心觉得沈思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他从没想过，在自己孤独等待这么久后，真的会出现这么一个温暖贴心小家伙，给他惊喜，给他安慰。
上完了药小孩儿就回房了，临睡前想着明天该做个什么工具给爹爹，木板挥着费力，藤条鞭子之类又太不好控制容易伤到爹爹... ...
想了半晌终于有了主意，蹦下床在纸上画了个草图出来，仔细审视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吹熄了灯倒在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十四、藤鞭
沈萧虔有一件屋子专门奇奇怪怪的“礼物”，有的是病患送的谢礼，有的是没钱人家用来顶诊金的物什。那些东西他左右也用不上，索性就堆在了一个屋里。
有一次沈思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的这里，在屋里转了好久之后兴冲冲的跑去找沈萧虔，问他自己能不能用这里的东西。
恨不得把儿子宠上天的沈萧虔下意识的就点了头，想了一会儿疑惑的问，“你说的是哪儿啊？”
“就最西边那个背光的房间。”
沈萧虔想了半晌，“啊，那个杂物间啊... ...”
“... ...”

昨晚上沈思那么干脆的表示自己可以做工具，其实就是想到了那件屋子。
沈萧虔... ...不拘于外物，不知道那些东西的珍贵。沈思不同，他从小没少干手工活，山中的机关大都也是他做的，一进那屋子他就见着了不少自己原来遍寻不得的好玩意儿，兴奋之余还有些手痒。这些东西他可是“觊觎”多时了，只可惜一直没什么机会动手，这次总算能派上用场。
沈思一大早钻进这屋子挑挑捡捡，不一会儿就捧着几件东西欢欢喜喜出来了，又寻了棵大柳树，折回几段树枝回来，便一股脑钻进了自己房中。
沈萧虔路过的时候探着头看了一眼，见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木头，丝线，还有齿轮皮革，他摇摇头，很复杂看不懂，反正他等成品就好。
只要不读书，沈思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上午沈萧虔出诊回来，沈思就把做好的东西拿来给他看了。
沈萧虔说什么也没看出这件东西哪里像是家法。它全长也就六寸，还不及成年男子的手长。同体被黑色的小水牛皮包裹着，摸上去柔软舒适，底部有个铜质的装饰，看上去到时很小巧别致。但是，沈萧虔疑惑的看向沈思，这怎么用？
沈思接过那东西，一按底部的铜饰，就听见这小东西内部各种嘎吱响了几声，顶端就开了个小口，弹出来了一条藤鞭。这藤鞭和以往常见的藤鞭相比，更短，更硬挺一些。
沈萧虔看的有趣，倒是... ...很精巧。就是藤鞭什么的太狠了一点儿，可以等儿子犯什么大错的时候再拿来用... ...
哪知沈思的演示还不算完，只见他又轻按了一下下面的铜饰，那根藤鞭自上而下凌厉的抽了下去。沈萧虔下了一跳...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我改装后的藤鞭，”沈思把东西交到沈萧虔手上，“很轻，而且很容易上手，您试试，顺手吗？”
为了这个，沈思确实是花了不少的心思。鞭身是用一根牛筋做柱，再用三根柳条缠绕而成了，为了保证鞭子不过分的回弹伤到沈萧虔，他还在鞭子里掺了金丝，仔细的调试了很多遍。鞭柄是上好的红楠木，他把中间掏空，置入机括，外面用小牛皮细细的包裹了，握在手里不粗不细，柔软适度。
沈萧虔不语，拿一来冲着桌子试了一下，藤鞭带着风声挥下，啪的一声后，桌子上留下了一跳白痕。眼皮子抖了抖，“你就做了这么个东西？”
沈思愣愣的:“爹爹不喜欢？”他还是画了挺多心思的。
“... ...怎么会，爹爹很喜欢思儿做的这个防身武器。”沈萧虔暗暗扶额。
“防身？不啊爹爹，这是... ...”
沈萧虔截住他的话头，“对啊，你不是怕爹爹在外面遇到危险，所以给爹爹做的这个吗？”赶紧借坡下驴啊笨蛋！
“... ...嗯？”
“不是吗？这东西这么厉害，还不足以防身吗？”
沈思听出了点儿意思，爹爹是觉得这藤鞭作为家法罚的太重了？
“呃，没事儿啊爹爹，这... ...”
“你今天上午就忙着这个没做家法呢吧？”沈萧虔自顾自装傻。
“... ...”谁能告诉他这里该怎么接话... ...
“哎呀你不会傻到把这个当家法吧！”
“... ...当然...不会。”
沈萧虔见儿子终于上道，舒了口气，“那个也不急，你就做块板子把，越简单越好。”
“是... ...我下午就做。”
“不急，”沈萧虔想了想，儿子还要一天还二十下没板子他就有理由用巴掌，能拖几天就拖几天吧。“下午跟爹爹出诊吧。”
沈思向来不会拒绝沈萧虔的要求，点头答应了。想了想，又要过沈萧虔手里的藤鞭，“做防身武器的话，我还要跟您再讲一下，”沈思边说边不拧着鞭柄，左转三圈右转半圈，鞭柄啪的一声弹出一个小把手，“这是给鞭子上劲用的，上一圈的劲，鞭子就存了一圈的力道，您出门前记得多转几圈。”
沈萧虔默了半晌，接过来自己试了试，还挺沉，他转了五六圈就觉得手酸。
沈思默默接过去，“以后我帮您转吧。”
沈萧虔想象了一下沈思伏在案上，自己拿着这玩意儿站在他身旁按着铜饰，鞭子就自己弹动着抽向儿子的情形就觉得一头的黑线，尤其是打完几下儿子还要亲自给鞭子上劲... ...他庆幸自己即使遏制住了事态，不然的话... ...沈萧虔甩甩头，真是太可怕了。
沈萧虔严肃的跟儿子说:“板子上不许加机关。”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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