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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两世兄弟（穿越训诫）[第4页] |
| 作者:雨夜听雨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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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廷杖之刑 悦轩眼看着大哥与父亲剑拔弩张，开口劝道:“大哥息怒！父王息怒！此事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不改日再议？” “你闭嘴！混 帐东西，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那柳氏早就人头落地！今日谁说情也没用，那柳氏必须死！”凌微是铁了心的要和凌泽抗争到底。 “请皇上三思！”凌泽再次恳求。 “朕已经三思过了。” “就算皇上不惧朝庭内乱，也请皇上看在老臣薄面上，体谅忠儿和尘儿年幼经不起丧母之痛，请皇上手下留情！” 凌泽的话让悦轩冷汗涔涔，父王啊父王，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拱大哥的火吗？这下可怎么收场？凌泽说完也意识到这话不妥，可话已说出无法挽回。 “丧母之痛？呵呵……王爷还真是怜惜幼子啊，那么朕的丧母之痛又有谁来体谅！”凌微愤怒的看着凌泽，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大哥息怒！父王不是那个意思，父王只是为江山社稷考虑口不择言……” “闭嘴！混 帐东西，你的罪朕还没恕呢，现在还敢替别人求情！”凌微迁怒道。 凌微口中的“别人”两字彻底激怒了凌泽。“皇上，老臣是皇上生父，轩儿是皇上亲弟，都是至亲骨肉，这里没有‘别人’！” “至亲骨肉？呵！王爷难道没听过‘天家无父子’这句话吗，更别说兄弟！”凌微与凌泽赌气也有些口不择言。 悦轩深深俯身叩头:“皇上，此事皆因臣一人引起，请皇上治臣一人之罪，莫要连累父王。” “好，好，很好！”小混 蛋，思量着朕舍不得罚你，故意呕气是吧，朕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子之威。“来人！”先前两名侍卫单膝点地听候旨意，“二十杖，好好伺候小王爷，让他长长记性。”两名侍卫应声起立，正要拉起跪在一旁的悦轩。悦轩甩开侍卫，“本王自己来！”走过去俯身趴在刑凳之上。 大殿内除了杖击的声音外鸦雀无声。一杖一杖落下，大殿内三个人各自煎熬，悦轩死死咬牙坚持，不肯发出一点声息，双手死死扣住刑凳边缘。凌微看到悦轩湿透的后背与额头滴下的汗水，心痛的无以复加。小混 蛋，你不是最怕痛吗？为什么不求饶？只要你求饶，朕就放过你。凌微死死的盯着悦轩，期待着他的求饶，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悦轩一反常态的一声不吭。 凌泽再也看不下去了，双膝着地恳求道:“求皇上开恩，轩儿曾受过重伤，受不得这廷杖之刑，请皇上念在往日兄弟情份上饶恕轩儿。” 凌微早就后悔迁怒悦轩，此刻也无心计较其它，正好顺势下台阶。刚要开口免了悦轩的杖责，就听到悦轩吃力的对凌泽说道:“父王……不必为轩儿求情……君臣有别，请……父王莫要再提……什么兄弟情分。”悦轩的话让凌微心中一痛，‘莫要再提兄弟情分’？是朕刚刚的话伤了轩儿吗？轩儿这是不认朕这个大哥了？一直以来都是悦轩依赖凌微，小心翼翼的跟在凌微身后，生怕凌微不认他这个弟弟。所以凌微从没想过有一天悦轩会不认他这个大哥。凌微突然有些心慌，失去轩儿……他不敢想，一想心就会痛。 二十杖终于结束，悦轩趴在刑凳上已经起不来了。凌泽痛心的抱起轩儿起身离去，自始至终也没有再为柳氏求一句情，更没有看凌微一眼。看着父王抱着轩儿一步步蹒跚离去，凌微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揉了一把，难受地说不出话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怔怔的坐在书案后很久，直到寇纯清唤了三次才回过神来。 “是朕伤了他的心吗？”似是问寇纯清，又像是自言自语。皇上如此失神的样子让寇纯清有些心痛，这个坚毅内敛宛如云中之神一样的男子，这个傲视群雄、睥睨天下的帝王竟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他是爱这个兄弟爱到骨子里了吧？幸好自己刚才在外面嘱咐过两个行刑侍卫，让他们‘手下留情’。“皇上，要不让太医去王府瞧瞧小王爷？” “不必了，太医医得了身，医不了心。让烈焰回来吧，柳氏先别动她。”凌微疲惫地继续说道:“另外，让火焰安排微雨轩暗卫把柳君墨的党羽给朕查的清清楚楚，这一次，朕要斩草除根！”寇纯清领旨退下。 凌泽刚刚踏出皇宫门口便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再也撑不住跪倒下去。 “爹，您没事吧？”守在宫门口的悦忆上前一步扶住凌泽，焦急地问道。 “爹没事，扶你三弟上车。”凌泽怀抱着轩儿始终未曾松手。 “王爷，说了您不能下床，却偏偏不听！”神医云思木匆匆赶过来边扶凌泽边埋怨道。 悦轩此刻痛得迷迷糊糊，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也顾不了其他。 三日后，凌微下旨:除去悦轩晋江王世子爵位，另封为宁亲王；立凌悦忠为晋江王世子；晋江王侧妃柳氏，废除位份，敕令问月庵修行。至此，整个事件算是圆满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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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打架溺水 凌微自责迁怒了悦轩，这些天尽可能的补尝弟弟。各种奇珍异宝，古玩字画源源不断的赏赐给悦轩。悦轩欣然接受，并心安理得的养起了伤。虽然知道是大哥与父亲别苗头迁怒了自己，但悦轩心里并不觉得冤，就凭他敢给大哥下药这一点，大哥打死他都不为过，更何况这顿打还有一些“苦肉计”的成分在里面。悦轩养伤期间凌微亲自来暖心殿探过两次伤，兄弟俩相处还算融洽，并无隔阂，凌微这才放下心来。提到要为悦轩重建宁王府，悦轩婉言拒绝。前一世是孤儿，这一世他极度渴望亲情，晋江王府有父亲、二哥和两个可爱的弟弟，他可不想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宁王府里。看到悦轩如此坚持，凌微只好由着他。 大夏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未及弱冠的皇亲国戚及世家子弟，都要去太学院开办的关陇学堂学习六艺及儒家经典，以备日后为国效力，直到行了弱冠之礼或任命职务后方可离开。 悦轩之前就入了学堂，却多次逃课，因为身份尊贵并无人敢计较。南宫立是以皇亲国戚的身份第一次入关陇学堂，太傅的讲解非常精彩，让南宫立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顿悟。若是没有凌悦轩在课堂上大放厥词，气的太傅甩袖离去这一插曲，今天的课堂堪称完美。南宫立如是想着，心中对悦轩的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三哥好厉害，把太傅都辩的哑口无言，负气离去，这下不用每天入宫报到，我们可以好好玩几天了。”悦尘兴奋地说道。 “你就知道玩，皇兄和父王都是注重礼仪、尊师重道之人，三哥这次麻烦大了。”世子悦忠担忧地说道。 “啊？！那怎么办？”悦尘瞬间急了。 “父王是舍不得动三哥的，就怕皇兄那边……” “那怎么办？哥，皇兄会打死三哥的，呜呜……”悦尘已经担心的轻声哭起来。 “打死才好，害群之马，就应该明正典刑。”南宫立从后面走来恨恨的接口说道。 “你说什么？你敢咒我三哥，你这个坏 蛋……”悦尘一听有人说他三哥坏话，瞬时就急了与南立撕打起来。悦忠一看南宫立敢打尘儿，也管不了许多加入混战。 待悦轩慢悠悠从学堂过来时，才发现这里已经乱作一团。看到那些个世家子弟一个个的起哄助威，唯恐天下不乱，悦轩气不打一处来。再看看一边冷眼旁观的二哥，悦轩心中更是气恼。眼看尘儿要吃亏，悦轩顾不得其他，冲过去将悦忠悦尘挡开，与南宫立撕打起来。出入宫中皆不许带兵器，两人只能赤手空拳的对打。悦轩前一世本来就是跆拳道与拳击高手，此刻占尽优势。南宫立感到不是悦轩对手，边打边退至琴音湖边。随着悦轩击过来的一拳，南宫立瞬间跌落湖中，拼命挣扎，呼喊“救命！” 悦轩心中冷笑，故伎重演，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新花样？你既然喊救命，那我只好“舍命”相救，如是想着悦轩便跳入湖中。 岸边站着看热闹的人都以为是悦轩在救南宫立，只是不明白怎么越拉扯越往湖中心划去。两人面上都在互救，脚下却互相使绊子。南宫立知道悦轩已识破自己，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水性，一个猛子扎下去，双手抱着悦轩的双腿直直沉到湖底。悦轩也毫不示弱，死死的按着南宫立的头，并不急着浮出水面，两人拼的是谁的憋气时间长…… 琴音湖的水面终于归于平静，半天不曾泛起涟漪，悦忠悦尘都吓傻了，三哥不会出事吧？凌悦忆起初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此时才紧张起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纵身跳入湖中，向湖中心两人沉没的地方游去。 待悦忆和宫中侍卫将湿漉漉的两人从水里拉上来时，两人都呛了不少水，悦忆和一个侍卫分别用手使劲闪压悦轩和南宫立的胸膛，迫使他们将腹内的积水吐出来后，才松了口气。悦轩和南宫立一个劲儿的猛咳，又吐了几口水后瘫软地躺在地上。两人此刻都在后怕，想起刚刚在水下，彼此都觉得已经到了极限，都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憋气这么长时间。两人同时松开手准备浮出水面，却不料被水底的水草缠住脚踝，一时无法脱身。待到两人挣扎着解开水草时，意识都有些模糊，迷迷糊糊的只觉的有人将自己往上拉…… 悦轩眼神撇向悦忆，准确的捕捉到二哥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心。悦轩心中一暖，二哥，我已查清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会用我的方式，求得你的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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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借题发挥 “参见皇上！”众人集体跪拜。悦轩从地上爬起，看到大哥脸色铁青的急急赶来。悦轩心中一紧，完了，完了，这回又撞枪口上了。跪伏在地的众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皇上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抬头。 众人只见绣着青龙的黄底缎面龙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最后停在悦轩面前。 “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充满着极强的压迫感。 “回皇兄，刚才……”悦忆一五一十的将事发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臣弟未及时相救，差点儿酿成大祸，请皇兄责罚。” 凌微看到悦轩湿漉漉的白色锦袍，微微皱眉。“尔等都是世家子弟名门之后，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这样不思进取，聚众闹事，实在有辱尔等祖宗门楣。” “臣等知错，请皇上重责！臣等日后一定谨记皇上教诲，愤发自强，精进不休，以图赤心报国！”众人个个面露羞愧之意，恭敬的认错请罚。 凌微面色稍霁，对身后侍卫说道:“带宁王和两位公子去偏殿更衣！其他人带到御书房门外跪候，传各位公子的父兄来御书房议事！” “是！”侍卫应道。 “谢皇兄/谢皇上！”悦轩三人谢恩后便起身去偏殿更衣。其他人则被侍卫带到了御书房门外跪候。 御书房的议事出奇的顺利，之前因为凌微推行的新 政 策损害了一部分人的利益，遭到部分大臣的反对。如今凌微旧事重提，重新讨论新 政 策的实行。众人分成两派，支 持派和反 对 派。面对反 对 派提出的问题和反对的观点，凌微也不恼，赐座，上茶，慢慢讨论。反对的几位大臣眼看着支持新 政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带着他们各自的子弟离开，而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三个时辰过去了，反对 派中终于有人熬不住了，口气开始松动。凌微不露声色，依旧很有耐心的样子:“各位臣工不必着急，还有哪些困难克服不了，咱们一个一个慢慢解决。对了，纯清，晋江王怎么没到？” 站在凌微身后的侍卫统领寇纯清赶紧上前回话:“回皇上，王府来报王爷近日一直卧病在床。” 凌微握着茶杯的手不觉一紧，父王是真的病了吗？上次见他就觉得他脸色不太好。“是这样啊！去内务府挑一些补品送去王府，另外命人送世子及五公子回府，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万一跪坏膝盖留下隐疾可就不好了。”凌微眼光扫过几位大臣，慢悠悠地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寇纯清领旨。 “皇上，臣前些时日没有考虑清楚，真是糊涂至极。国 策 律 法每朝每代都在不断完善，皇上高瞻远瞩，乾纲独断，臣等望尘莫及。臣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为我大夏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右相苏愉知道皇上心意已决，今日讨论不出个结果是不会善了了。他的独子还在外面跪着，刚刚皇上的话，让他心中一惊，万一他的儿子真的留下什么隐疾，那必定会让他抱恨终生。哎，自己终究是低估了这位年轻帝王的魄力。众人见他们的百官之首苏愉都已妥协，便也不再挣扎，个个起身附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凌微嘴角微微勾起:“难得各位臣工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既然众位臣工都不反对，那就尽快着手推 行吧。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卿等各自带公子们回府吧！” “臣等告退！”众人退下。 凌微长出一口气，今天这招借题发挥效果不错。转头看向寇纯清，问道:“那个混 账东西呢？” 寇纯清自然知道皇上口中的‘混 账东西’指的是谁，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宁王和二公子、南宫世子都在偏殿跪候。” 华阳宫偏殿。 悦轩、悦忆还有南宫立三人笔直的跪成一排候着，看到凌微进来，三人赶紧俯身行礼:“臣弟拜见皇兄/皇上！” 凌微坐于上首，扫了堂下跪的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南宫立身上。 “南宫世子，以后若是再有类似事情发生，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不念亲戚之情。”凌微发狠地说道。 南宫立惊出一身冷汗，君无戏言，他知道今日之事皇上必是动了真怒，看来这个宁王果然是皇上的心头肉啊。“是，微臣知错，以后绝不敢再犯。”南宫立谨慎的认错道。 “先退下吧！”凌微挥手敕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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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惩治（一） 大殿内只剩下悦轩与悦忆。凌微没有看悦轩，只是让凌悦忆起身。 “谢皇兄！”悦忆站起身恭敬的侍立一旁。凌微说道:“二弟，朕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既然两次都没有狠下心杀了他，就说明你心中还是在乎他这个兄弟的，那么，适可而止！这两次的事情，朕都可以不与你计较，若再敢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是，臣弟谨记皇兄教诲，绝不敢再犯！”悦忆恭顺的答道。 “嗯！”凌微点点头。 “大哥，什么两次？不就这一次吗？”悦轩听得云里雾里，不解的开口问道。 “第一次在郊外小树林初次遇见，若不是你二哥在最后关头犹豫了一下，大哥根本来不及救你。”凌微恨恨的说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功夫那么差，还敢到处惹事生非。 悦轩这才知道，原来当日还有这么一出。他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闭了眼睛并没有感觉到二哥的异样。 “给你二哥磕头认错，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凌微命令道。 悦轩自知理亏，跪着转向二哥，深深俯首叩头:“轩儿向二哥赔罪，请二哥念在轩儿当初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轩儿曾经的过错。” 悦忆没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宁王，会如此卑微的请求自己的原谅，心下有些吃惊，生硬地回道:“宁王不必如此。既然皇兄发话，悦忆自是不会再轻易开罪宁王。” 凌微示意悦忆先行退下。 空荡荡的偏殿只剩下凌微与悦轩一坐一跪。许久，凌微对着门口说道:“拿进来吧！”只见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进来。前面那人端着一大盆水放在悦轩面前，后面一人则躬身高举着一个托盘，恭敬的放于桌上。两人躬身退下后，悦轩才看清托盘里面放着的东西:一块紫檀木板子和一根藤条。悦轩心跳瞬间加快，不安的看了大哥一眼。凌微起身拿起藤条，走到悦轩身后，用藤条点点悦轩腰部:“去衣！”悦轩心中一惊，求饶的叫了一声大哥。凌微不为所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悦轩等着他的动作。僵持半天，悦轩最终丢盔弃甲，慢慢卷起外袍别于腰间玉带上，又将中裤连同底裤一并退到膝盖。 “你不是挺能憋气的吗？来，憋给朕看看！”凌微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大哥～”悦轩带着哭腔，求饶的看向大哥。 凌微一藤条抽在悦轩臀部:“快点，磨磨蹭蹭做什么呢？”看到大哥动怒，悦轩不敢再迟疑，俯下身去一头扎进盆中。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悦轩才发现自己摆了一个多么羞耻的姿势，瞬间羞得面红耳赤。凌微的藤条就挨在悦轩高高撅起来的裸臀上，悦轩紧张得轻微颤抖，许久之后终于到了极限，悦轩猛地抬头痛快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臀部剧烈的疼痛传来，悦轩本能的“啊”了一声，闪躲在一边。凌微瞬间黑了脸:“滚过来趴好！再敢躲一下你试试！”悦轩颤颤巍巍的爬过去跪好，藤条立刻咬上了自己的臀部。悦轩不敢躲，咬着牙痛苦地挨着。 “继续！”凌微命令道。悦轩只得再次将头扎进水里憋气，凌微的藤条才停了下来。一旦悦轩面部离开水面，凌微就用藤条狠狠的抽到悦轩臀部。如此反复了几次，悦轩终于受不住了，哭着转身抱住了凌微双腿:“呜呜...大哥，轩儿知错了……呜呜...不敢了，呜呜……大哥饶了轩儿这次吧……轩儿受不住了……呜呜……” “你不是爱往水里钻吗？继续！”凌微冷着脸呵斥到。 “呜呜……不敢了，呜呜呜……再也不钻了……大哥饶命……”悦轩紧紧的抱着大哥的双腿哭着求饶。 凌微一把抓起悦轩，按趴在椅子上，手中藤条狠狠的抽在悦轩青紫斑斓的臀部，发出“嗖啪……嗖啪……”的声音。凌微边打边教训道:“我叫你往水里钻，我叫你不要命的和人打架……” “啊！！痛……大哥轻点！呜呜……轩儿错了……不敢了……啊，轻点……”悦轩哭的撕心裂肺，凌微终是心软了: “把眼泪擦了，不许哭，男子汉动不动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悦轩赶紧擦掉眼泪，整个人不住的抽噎着，样子可怜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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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惩治 （二） “这是第几次了？” “回大哥，第、第二次。”上次在幽冥山赌气钻入湖中后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悦轩真是后悔自己记吃不记打。 “既然是屡教不改的错，那就得想一个能让你记住的办法。再去憋一会儿！”凌微命令道。 “啊？大哥，轩儿真的记住了，不敢了，以后绝不敢再犯了，大哥就饶了轩儿这一次吧！”悦轩吓了一跳，不敢再哭，一边求饶一边控制不住的抽噎着。 “不挨顿打不舒服是吗？” 凌微斥道。 “不是，轩儿错了……不敢了……”悦轩带着哭腔回道。 “再敢有下次，朕就用这个方法拉你去御花园挨打，看你还能不能记得住！”凌微狠狠得威胁到。 “是，轩儿记住了！”悦轩此刻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若真被大哥用这种方法在御花园没脸没皮地教训一顿，自己也就没脸再活了。 凌微转身坐在椅子上，“过来！” 悦轩也不敢提裤子，就这样耷拉着膝行到大哥面前。 “今天在学堂上顶撞了太傅几次？”第一件事解决完，凌微开始算第二条的账。 “啊？轩儿……”明明是那老夫子迂腐，讲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之类的。我只是说了句愚忠愚孝之类的话，没想到那老夫子居然气的浑身发抖，还引经据典的说了许多名人轶事，列举了二十四孝。我也只是针对这些名人轶事发表了一下不同观点，没想到他居然气的甩袖而去，还跑到大哥这里来告状，至于吗？ “还没想清楚吗？”凌微提高了声调。 “回大哥，四、四句。”悦轩不敢再迟疑，迅速地说道。 “手伸出来，一句十下！”凌微拿起了板子。 悦轩怯怯地伸出左手。 “啪……啪……”板子毫不犹豫的打了下来。悦轩疼得牙齿打颤，但终究是不敢抽回手，只能咬紧牙关老老实实的挨着。凌微打了二十下，说道：“换手！”悦轩疼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又不敢掉下来。急忙收回自己青紫肿胀的左手，慢慢递出了右手。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二十下打完，凌微开口:“明日去向太傅道歉，朕不管你心中有多委屈，再敢有那些大逆不道的悖逆妄言，朕见一次打一次！”凌微咬牙切齿的训斥道。 “是，轩儿谨记大哥教诲，绝不敢再胡言乱语了！”悦轩乖巧的认错，先哄好大哥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凌微总算顺了一口气，看着悦轩青紫肿胀的臀部和双手，又克制不住的心疼起来。“趴床上去，大哥给你上药！” 凌微将药膏涂抹在悦轩臀部，双手轻轻按柔。悦轩疼的浑身发抖，哇哇乱叫，一个劲儿的往床里面躲。 “过来，乖，再忍一下，上完药就不疼了。”凌微语气温柔，像是在哄一个六岁的孩子，而非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悦轩竟然受蛊惑般的慢慢挪了过去，大哥向来都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何曾如此温柔过？这应该是上一世的大哥才会说的话呀。 凌微见悦轩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了？打傻了，不认识大哥了？”紧接着长叹一口气：“轩儿，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这样吓唬大哥？你知道大哥今天听到你溺水的消息后有多着急吗？上次在幽冥山的教训全忘了？” “大哥，对不起，轩儿让您担心了。轩儿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悦轩此刻是真心有些内疚了。 凌微欣慰一笑:“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你先睡一会儿，晚膳时朕命人叫你，用过晚膳后再回府吧。朕先去忙了，还有一大堆奏折没处理完呢。” “是，大哥！”悦轩经过这一番折腾确实也累坏了，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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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苦肉计 好不容易争取了几天的养伤时间，可以不去学堂，悦轩觉得有一件大事必须要办。 王府后花园。悦忆专注的练着剑，悦轩走过去讪讪的叫了一声“二哥”，悦忆并不理会他。悦轩无奈，拔出长剑与悦忆对打起来。几十个回合下来，悦忆暗自吃惊，没想到轩儿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一年前小树林之战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而现在，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竟能打成平手。 悦忆收起长剑冷冰冰地说道:“谢谢你陪我练剑，今天就到这儿，我先回去了。”悦忆转身就走。 “二哥！”悦轩几步追上他，“轩儿知道曾经做了对不起二哥的事，轩儿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求得二哥的原谅！” “弥补？”悦忆讥笑道:“你弥补得了吗？人都已经死了，你拿什么弥补？” “只要二哥能原谅轩儿，轩儿做什么都可以。”悦轩急道。 “好啊！那就一命偿一命。”悦忆冷睨着悦轩说道。 “这样二哥就能原谅轩儿吗？” “对！你死了，我就原谅你。”悦忆冷冷的看着悦轩，他倒要看看悦轩如何应对。 “好！轩儿愿为方姨娘偿命，求得二哥原谅！”悦轩说完，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狠狠地朝自己胸口扎了进去，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氲染了一大片衣服，悦轩缓缓地倒了下去…… “轩儿！！！”悦忆没想到悦轩会真的自杀，惊慌的不知所措，扶着悦轩的手都在发抖:“轩儿，你怎么这么傻？二哥只是在说气话，二哥心里早就原谅你了，你挺住……大夫、大夫……” “二哥……你真的……原谅……轩儿了吗？”悦轩虚弱地问道。 “是是是，只要你挺过这一劫，二哥就原谅你！”悦忆慌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的出这个弟弟并没有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恶劣。他其实早就原谅了悦轩，甚至心中还期盼着与悦轩亲近，只是面上不肯承认罢了。 “好！我们一言为定！”悦轩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悦忆抱起悦轩就要往暖心殿去。刚一转身，就看到凌微怔怔的望着悦轩，整个人就像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悦轩。血，短刀，胸口，这个场景怎么这样熟悉？悦轩余光扫到凌微身上，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大哥怎么来了？？ “大哥，救人要紧！”最先反应过来的悦忆，向凌微微微躬身行礼后便抱着悦轩飞快的去了暖心殿。 暖心殿外室，悦忆直直地跪在凌微面前，凌微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站在凌微身后的寇纯清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皇上今日受惊不小，跟了主上七年，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宁王殿下啊，您可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凌微呆呆地坐着，胸口，短刀，血，经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这一幕，为什么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轩儿身上？凌微今日听到寇纯清说父王近日来一直卧病在床，终是忍不住亲自前来探望，却没想到一进王府就看到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凌泽听到悦轩出事，脑中“轰”的一片空白，许久之后才被福伯唤回意识，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在福伯的搀扶下来到暖心殿。刚踏进殿中，就看见凌微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坐在上首。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小厮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此时再看凌微， 凌泽心中一痛，当年的事怕是在微儿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皇上，你没事吧？”凌泽终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凌微看着凌泽，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轩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轩儿一定不会有事，皇上放宽心！”凌泽表面说的很笃定，心中却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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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还有躺在内室床上的悦轩。他偷偷观察着大夫的一举一动，大夫反复把了两次脉，疑惑地摇摇头，伸手就要解开悦轩的衣衫查看伤口。悦轩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你听着，按我说的去做…… ” 听完悦轩的话，大夫惊的后退一步，跪倒:“王爷，皇上就在外面坐着，这可是欺君之罪。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王爷放过小人吧！” “你怕什么！本王身上本就有外伤，你按本王教你的去回话，本王保你平安无事。”悦轩说着又塞了一包银子给大夫，大夫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回话。 “启禀皇上、王爷:宁王没有伤到要害，都是一些皮外伤，慢慢调养一些时日便会痊愈。”大夫尽量避开“刀伤”这个字眼，话说的模棱两可，反正宁王殿下身后的刑伤也算伤。凌微，凌泽，悦忆以及闻讯赶来的悦忠悦尘同时松了一口气。 凌微走进内室，坐在悦轩床边，神情惨淡地看着悦轩:“大哥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份量，是吧？” 悦轩一惊，大哥怎会有这种想法？“不是，大哥，您别这样说，您永远都是轩儿最重要的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你开心也好，伤心也罢，痛快也好，赎气也罢，大哥都不会是你第一要考虑的人。你任性，狂妄，自私，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图自己痛快！你太过份……” 大哥无情的控诉让悦轩心如刀绞，却又无法解释，只能反复说道:“大哥，不是的，不是您想的这样子，不是的……” 凌微起身，背对着悦轩冷冷地说道:“从即曰起，宁王禁足暖心殿养伤反省，非诏不得外出。回宫！”凌微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出了寝殿。 “恭送皇上！”众人行礼。 “臣弟遵旨！”悦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这招演的有点过了，彻底把大哥给惹毛了。悦轩心中懊悔，也无心去理会众人的嘘寒问暖，匆匆应付了几句便以休息为由打发了凌泽及众人。 见寝殿终于安静下来，悦轩转平躺为俯趴，身后的伤隐隐作痛，正如此刻自己的心，亦在隐隐作痛。大哥将我禁足暖心殿，是不想再见我了吗？是我挥霍了大哥的疼爱，大哥对我彻底失望了吗？ 昏昏沉沉，患得患失的过了几天。悦轩身后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悦轩再一次感叹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以及冷月姐姐当初给的外伤药的神奇功效。大哥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来看自己，也没有召自己入宫。大哥是不要自己了吗？悦轩快要被这种无知的恐惧折磨疯了，挥手唤来凌落:“凌落，我现在被大哥禁足出不了暖心殿。你去一趟军中，托赵阳将军把这个盒子带给大哥。请赵将军帮忙说说情，求皇上见我一面。” “是，王爷，您放心吧，小的一定帮您办成。”凌落接过盒子转身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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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出谋划策 华阳宫。凌微把玩着悦轩托赵阳送来的匕首。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气恼。这个混 帐东西，居然敢拿假匕首糊弄他二哥，不过好在他没有真的受伤。当日的那一幕，不断的出现在凌微的梦中，一模一样的场景，那么熟悉，连那种心悸的感觉都一模一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十二岁那年，那么十二岁以前呢？轩儿胸口有一道伤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 “启禀皇上，宁王到了。”随侍的太监培元轻声禀报。 悦轩心中忐忑的进了华阳宫，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轩儿拜见大哥！” “这些天反省的怎么样了？”凌微开口问道。 “回大哥，轩儿知错了，轩儿惶恐……” “惶恐？哼！你若真惶恐就不会使这出苦肉计让朕担心。”凌微的声音冷冷的，但悦轩却听出了暖意，大哥是在担心自己。 “回大哥，轩儿不敢欺瞒大哥。那把假匕首本是用来诓骗二哥的，轩儿并不知道大哥会来，否则……”悦轩越说声音越小。 “否则怎样？”凌微并不放过悦轩。 “否则轩儿绝不敢在大哥面前使苦肉计。”悦轩说道。 “呵！你敢说你没在朕面前使过苦肉计？”凌微意有所指的问道。 “……”悦轩不敢接话，上次廷杖的事可不就是苦肉计吗。 “那日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凌微问道。 “回大哥，那是鸡血。轩儿在膳房拿的，将它们装进皮囊，绑在衣服里面。那把短刀可以伸缩，缩进去后只留一点尖尖，刚好扎破衣服和皮囊，伤不到肉里。” “你这个混 账东西！偷奸耍滑，欺瞒兄长，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凌微怒斥。 “轩儿知错，以后不敢了，求大哥原谅！”悦轩乖巧的认错。 “你胸口的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回大哥，轩儿不记得了。”前一世是因为跳下悬崖被锋利的竹片扎伤，这一世这具身体是因何而伤悦轩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三日后就去军中找赵将军报道。既然呆在学堂你惹是生非，呆在府里又不安分，那就去军中历练吧。让赵将军替朕好好管束，每隔七日进宫汇报你的近况。在军中有军规军法制约，犯了错自己乖乖受着，谁也帮不了你。”凌微说道。 “是，大哥！” “起来吧！”凌微承认，对于悦轩的乖巧认错，他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免疫。 “是，谢大哥！”悦轩起身恭敬地站在大哥面前，仔细观察大哥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哥，父王病了，轩儿昨日听到父王在梦中喊大哥的名字。大哥您能不能去看看父王？” “轩儿，你现在也学会撒谎了？父王何时记起过朕！”凌微并不相信悦轩说的话。 “大哥，是真的。轩儿怎敢欺骗大哥，父王真的……” “行了！朕还有公务处理，你退下吧！”每次提到父亲，凌微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凌微恨极了自己这种状态，明明已经放下，为什么还要那么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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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国事繁忙还要为小弟所累，轩儿愧对大哥。”悦轩看到大哥面露疲惫之色，定是几夜未曾睡好，心中愧疚。 凌微无奈地笑笑，拉着悦轩坐在自己身旁:“你呀！……以后不可再如此任性。” “是！大哥可是为秦定两州灾情烦心？”悦轩问道。 凌微点头说道:“ 南面秦州水患，良田屋舍尽毁，如今已是一片汪洋。而定州大旱，万亩农田，颗粒无收。两地相隔不足八百里，却是冰火两重天。如今两地难民大量涌向康宁城，康宁知府紧急上奏，请求朝廷解决难民问题。北面丰城国又不断骚扰我国边境， 这些年连年征战，先帝仁德，轻赋税，薄徭役，国库并不充盈，如今南北不能相顾， 出征军晌与赈灾粮钱只能二选一。昨日勤政殿朕与诸位大臣讨论了几个时辰，终是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提起这件事凌微有些头疼。 “大哥，轩儿这几日仔细查看了两地地图，发现秦、定两州境内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河流。轩儿想将这些河流串联起来，修成一条秦州到定州的大运河。将秦州之水引到定州。这样，一来既可以解决秦州水患，也可以解决定州旱灾。二来打通了两地运输渠道，两地互通有无，商品往来，这样也可以促进两地的经济发展。第三，可以征调两地难民去修运河，开粥棚，发放劳务报酬。 这样既解决了难民的去向问题，他们不用流离失所，还可以拿着朝廷的饷银重建家园，相信他们的积极性定会很高。同时也解决了朝廷修运河大量劳工问题。”悦轩说完，发现大哥正用惊喜欣赏的眼光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只能喃喃说道:“轩儿能想到的暂时只有这么多，让大哥见笑啦。” “轩儿，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个方案非常好，朕这就召集群臣商议具体细节。”凌微非常开心。 “大哥，那赤焰还关在牢里吗？”悦轩问道。 “朕刚登基，还没功夫处理他，轩儿问他做什么？”凌微奇怪地问道。 “回大哥，轩儿粗略计算了一下，完成这一项巨大工程，大概需要三百万两白银。大哥可以不动用国库钱粮，轩儿来想办法，只是请求大哥将赤焰交给轩儿处置。”悦轩求道。 “好！废了他的武功，其他的交由你处置！”凌微爽快地答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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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敲诈 悦轩从宫中出来，顿觉外面空气新鲜。这皇宫的气氛太压抑了，言行举止都得恪守礼仪，尤其要分清大哥和皇上的区别，悦轩深感压抑。 “凌悦轩！”南宫立突然挡在了自己面前:“你把赤焰怎么样了？” 悦轩看到南宫立，想起他两次害自己被大哥收拾，心中就气愤难平。此刻看着南宫立急红了双眼，悦轩突然觉得很解气，报复性的说道:“卖主求荣的东西，你说下场会怎么样？不过谁叫我凌悦轩心肠软呢，我不会要了他的命。我会废去他的武功，然后把他卖到长春院去做娈童。啧啧啧！以赤焰的姿色，肯定能博得那些有龙阳之好的达官贵人的青睐。想想赤焰每日在那些膘肥膀圆的男人身下承欢，那滋味……” “你无 耻 下 流！”南宫立愤怒的拔出长剑，恨不得将悦轩一剑劈了。 悦轩拔剑还击，铛铛铛铛，一片电光火石中，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悦轩经过前些日子以来大哥与烈焰哥的指导，武功突飞猛进，应付南宫立居然绰绰有余。南宫立步步紧逼，招招狠戾，却丝毫占不到一点便宜，心中甚是懊恼。 “哎停停停！”悦轩摆手止住了南宫立的进攻。“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南宫立虽然不服悦轩的话，但心中牵挂赤焰，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什么交易？” “你不是想要赤焰吗？拿银子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上忙。”悦轩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南宫立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然，要是连我都无能为力，那你的赤焰可真的要送去长春苑做娈童了。”悦轩说的痞里痞气相当无赖！ “你要多少？” “三百万两白银！” “什么？三百万两？你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是敲诈！”南宫立彻底愤怒了。 “我凌悦轩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都说了是交易，你要是觉得吃亏可以不做。哦，顺便说一声，皇上明天要亲自提审赤焰，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想通了就来王府找我。”悦轩转身欲走。 “你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是吗？你明知道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南宫立绝望地说道。 “你没有，你父亲有啊！前雍国皇子，敢秘密招兵买马，意图谋反，这点银子算什么？” “我不确定父亲有没有，即便是有，父亲也不会同意。他是不会下那么大的血本儿去救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父亲已经放弃赤焰了。”南宫立忧伤地说道。 “他不同意，你可以去偷啊！”悦轩支招。 “偷？” 南宫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虽然说偷不太好听，但却也是在救他。” “此话怎讲？”南宫立不明所以。 “你父亲虽说是皇上的亲舅父，但他曾经也确实利用陷害过皇上，况且他的身份敏感，若是再有大量的钱财，你认为皇上会不会猜疑和忌惮？自古权臣都没有好下场，连我父王都被削权夺职，一个舅父皇上又能容忍他几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有些无妄之灾还是提早避免得好。你拿出这些钱银，也算是帮你父亲破财消灾了。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悦轩转身离去。 入夜时分，南宫立遣贴身侍从送来了二百万两银票，并附书一封，声称短时间内实在凑不齐另外一百两， 请求悦轩宽限一些时日，务必保赤焰一命。 悦轩感叹南宫立对赤焰的情深义重，随派人将赤焰送去了国舅府。 还差一百万两银子，看来只能从别处想办法了。 夏都郊外的官道上，两骑骏马风驰电掣。“二哥，这靖绥侯做寿居然皇兄和父王都要送贺礼，面子不小啊！”悦轩有几分不乐意地说道。 “靖绥侯在北方经营多年，根基稳固，皇兄登基时日尚浅，势必要拉拢。”悦忆说道。 “二哥听说了吗，定远侯柳君墨昨日被刺杀了？” “这件事都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那定远侯尸骨未寒，四个儿子却在灵前为了爵位之争打破了头，御状都告到皇上面前了。皇上一口气将四个儿子都封了侯，共同继承定远侯的财产、兵权与地盘。”悦忆闲话家常。 悦轩暗自佩服:大哥好厉害啊！明面上安抚了四个儿子，实则是将定远侯的权力分化，这样柳氏一族就再也威胁不到皇权了。 悦忆与悦轩快马加鞭，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靖绥侯府。靖绥侯姬如海携子亲自出府相迎，一番寒暄后悦轩悦忆兄弟俩被请到上座入席。姬如海小声叮嘱世子:“这二人一人代表皇上，一人代表晋江王，身份都不简单，好好擢人伺候着，千万不可怠慢！” “父亲放心，儿子明白。”靖绥侯世子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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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悦轩感到有些胸闷无聊，便离席去侯府花园清静清静。远处，一跪一站两个男子吸引了悦轩的注意。跪着的大约十七八岁，虽着麻布粗衣但表神情却很淡然，给人一种不屈的感觉。站着的那人似乎身体不太好，一个劲的咳嗽，每次咳嗽间隙耳光就甩在跪着的少年脸上。面对如此羞辱，跪着的少年始终无悲无喜，这让悦轩对他产生了好奇。 “那两人是谁？”悦轩问跟着自己的小厮。 “回殿下，穿华服的那位是我们侯府的大公子，穿粗衣那位是府里的一个贱奴。”小厮回禀道。 “嗯，你下去吧，本王一人在这里坐会。”悦轩挥手打发了跟随的小厮。 侯府后院马棚边上，粗衣少年吃痛地捂着肩膀，嘴角还挂着刚渗出来的鲜血。 “你受伤了？”悦轩不等人回答就先上手拉开那人的衣领，果然见那人肩膀处有一处很深的剑伤，鲜血还在往外渗。悦轩二话不说，从自己里面穿的白袍上撕下一块布开始熟练地为那人包扎伤口。 “殿下，我只是侯府里的一个下奴。”那人开口道。 “嗯。”悦轩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殿下，我说我只是个下奴！”那人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 “嗯，我听到了！”悦轩依然没有停手。 “……”那人无语，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包好了，你伤得很重，这几天要格外注意，不要再把伤口撕裂了。我这里有两颗药丸，是我姐姐给我救命用的，转赠给你了。”悦轩说着从怀中掏出两粒包好的药丸递到那人手中。 那人拿着药丸低头沉默许久才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叫凌悦轩，你叫什么名字？” “姬随风！” “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们后会有期！”悦轩依着江湖礼节抱拳说完便转身离去。 后来据说悦忆悦轩两兄弟在归去的途中遭到匪徒抢劫，宁王殿下随身携带的一百万两银票被劫，宁王也受惊不小。因事出在靖绥侯管辖区内，靖绥侯为了安抚宁王，承诺一定严惩查办这伙劫匪，并忍痛垫付了宁王的损失。 当三百万两银票交到皇上手中时，凌微彻底震惊了:“轩儿，才两天时间你居然能筹到三百万两白银，太不可思议了。” “大哥，这其中两百万两是敲炸国舅府的，另外一百万两是敲炸靖绥侯的。”悦轩把整个经过讲了一遍，凌微听完哭笑不得，这小子……幸好是自己的兄弟而不是敌人。 勤政殿的议事非常顺利，群臣纷纷赞扬皇上与晋江王教导有方，宁王殿下不愧是陛下的肱骨之臣云云。钱款问题解决了，细节方案很快便敲定下来，凌微命工部侍郎刘过为此次专案钦差，赶赴秦、定两地监督工程进展。 从勤政殿出来，凌微心情大好，赏了悦轩一些奇珍异宝，并允许悦轩多休息几天再去军中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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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父子冲突 承恩殿。悦忆仔细的服侍父亲喝完药，慢慢扶父亲躺下，轻轻盖上被子。凌泽望着那张和方钰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感慨万千。当年自己被皇兄召回夏都后，就直接封王赐婚。淮安侯与世子黎信的死对皇兄打击很大，皇兄为了报恩，承诺婉儿为晋江王唯一的正妃，婉儿所出之长子以后立为太子，次子立为晋江王世子。所以当时自己并不敢提方钰之事。次年婉儿殁，也不适合再提方钰之事。第三年，定远侯上书请旨，愿将其嫡出长女柳素素嫁晋江王为侧妃，以示君臣一心。定远侯曾在皇兄夺位时立过大功，如今又如此放低姿态甘愿其嫡长女为妾室，皇上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赐婚并承诺柳氏所出之长子待悦轩立为太子之后便可世袭晋江王之位。直到第四年自己才有机会上奏皇兄，请求接方钰回王府纳为侧妃。可自己派出去的人始终没有找到方钰，后来听说方钰所住的那个镇子大旱，镇上的人全都逃荒去了。那时的自己并不知道方父已过世，而方钰还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派出去的人都是以父女俩为线索，而非母子…… 凌泽出神的看着悦忆，心中自责万分，这么优秀的儿子，自己居然让他在外流落十七年。还有钰儿，到死也没见上一面，遗憾哪！ “父王，您哪里不舒服吗？”悦忆看着出神的父亲，关切的问到。 “忆儿，为父想过几天挑个日子就将你娘亲的灵位迎进祠堂。但为父只能给她侧妃的名份，先皇曾留有圣旨，晋江王正妃永远只有黎婉儿一人。”凌泽难得解释一回。 悦忆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父王，您说的是真的？娘亲真的可以入王府祠堂？” “真的！” 悦忆赶紧双膝着地谢恩:“孩儿代娘亲谢父王成全！” 三日后，晋江王府正式开祠堂，以侧妃之礼迎方钰灵位，立于王妃灵位下方。 青山脚下，凌微失神的跪在母亲坟前:“娘亲，他又迎了一名侧妃，儿子对不住您！” 华阳宫。 “皇上，下个月就是姐姐冥寿。姐姐一生凄苦却终是无所回报，还白白搭上了性命。如今晋江王左一侧妃，右一侧妃，却唯独容不下姐姐。姐姐曾经也是堂堂正正的嫡长公主，死后却是无名无份，臣为姐姐不平。臣请旨追封姐姐为太后，为姐姐修建祠堂。”南宫彦的话触到了凌微的伤心处。凌微淡淡瞥了南宫彦一眼，虽然觉得不妥，但倒是可以试探试探父亲。 “准！舅父先与礼部草拟追封诏书，朕与群臣商议后，再行追封！”凌微淡淡说道。 次日御书房，凌泽拖着病体进宫面圣。 “臣听闻皇上欲追封雪青为太后，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知王爷有何见解？”凌微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 “荒唐至极！”凌泽义正言辞地说道:“先皇后虽在佛堂静养，不问世事，但其位份尚在，理应尊为太后。雪青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封为太后？请皇上三思！” “王爷能将一个猎户女子纳为侧妃，朕为何不能将自己的母亲封为太后？” “皇上如果同意，臣愿纳雪青为侧妃，迎灵位入祠堂。”凌泽让步。 “侧妃？如果朕想要王爷纳娘亲为正妃呢？”凌微挑衅的看着凌泽。 “这不可能！先帝早有旨意，臣的正妃只能是黎婉儿一人。况且，她是轩儿的生母，皇上忍心让轩儿难过？”一句话说重要害，凌微沉默了。 培元匆匆进殿，躬身说道:“皇上，宁王殿外求见。” 凌微一惊，刚才与父亲赌气的话若是被轩儿听到……“宁王来了多久？” “回皇上，有一盏茶的功夫。”培元道。 凌微暗道，坏了，刚才两人都比较激动，声音不免大了一些，轩儿肯定是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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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轩踏入御书房，跪地行礼:“轩儿拜见大哥，拜见父王！” “轩儿免礼！” “谢大哥！谢父王！”悦轩起身。 凌微与凌泽仔细观察悦轩神色，见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轩儿刚在外面听到大哥与父王在争论什么，不知所为何事？”悦轩明知故问。 “呃……没什么大事，就是……”凌微不知该如何敷衍。 “就是一些新 政推 行的情况。”凌泽默契的接口。 “原来是这样啊！轩儿听闻大哥欲封雪姨娘为太后，可有此事？” “……轩儿有何看法？”凌微反问道。 “回大哥，轩儿认为此事甚是不妥。朝野上下都知道大哥乃父王所出，是先皇的亲侄子。如果封雪姨娘为太后，那么大哥置先皇于何地？况且这样一来，大哥的出生会被世人所诟病，恐怕雪姨娘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请大哥三思！”悦轩的话句句在理，凌微也知道这样做甚是不妥，他也并没有想着真的要封娘亲为太后，只是顺着舅父的话，想要看看父亲的反应。悦轩看到大哥陷入了沉思，继续开口说道:“大哥如今贵为九五之尊，自然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出生。‘晋江王嫡长子’这样的身份，足以堵住世人的悠悠众口。轩儿恳请大哥与父王，追封雪姨娘为晋江王正妃！” 悦轩的话如一声惊雷在殿中另外两人的心中炸响。 “轩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泽不可置信的问道。 “只要大哥乐意，只要父王不再为难，轩儿愿意让步，相信母亲也不会纠结这些。轩儿从小就没有母亲，从雪姨娘身上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就当是轩儿欠雪姨娘的……” “绝对不行！”凌泽打断悦轩的话，痛苦纠结的看着悦轩:“你不欠她任何东西，如果非要说欠，那也是她欠你的。” 父亲纠结痛苦的神情，让悦轩心中一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父亲如此有苦难言？ 凌泽转向凌微，态度强硬:“雪青封太后一事臣绝不答应，皇上可以追封她为臣的侧妃，臣的正妃永远只是黎婉儿一个人，这事没得商量。臣告退！”凌泽说完转身出了御书房。 “大哥，轩儿刚刚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轩儿再去劝劝父王。”悦轩急于追上父亲。 “不必了！你不用这样委曲求全，朕与父王的恩怨，与你无关。这件事容后再议，你退下吧！”凌微有些意兴阑珊。 “是，大哥，臣弟告退！”悦轩躬身退出了殿外。 凌微心中烦乱，与父王的这场明争暗斗，自己又输了。凌微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父王已经让步，愿纳娘亲为侧妃，入王府祠堂，娘亲的遗愿也能完成了。可他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或许是因为这一切并非父王自愿，而是形势所逼。可是轩儿，为了让他这个大哥心中舒畅，他居然能做这样的让步，这让凌微始料未及，他对这个弟弟真是亏欠良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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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凌微在御书房静坐许久，直到南宫彦送来草拟好的册封诏书。凌微淡淡看了南宫彦一眼说道:“皇室宗亲都执反对意见，这件事容日后再议！” 南宫彦了然一笑:“皇上，您如今已是一国之君，所谓先国后家，晋江王首先是皇上的臣子，其次才是皇上的生父。皇上贵为九五至尊，做任何事情不必在意臣子的想法，乾纲独断就好。” “朕可以不在意晋江王的想法，但却不能不顾及宁王的感受。这件事确实是朕欠考虑，以后不必再提。”凌微情绪低落。 “是，臣遵旨！皇上似乎心情不大好，正好臣府中来了一个堂戏班子。皇上要不屈尊去臣府中解解闷？”南宫彦建议道。 “不必了，朕还有国事要忙。” “皇上励精图治，事必躬亲，实乃万民表率。姐姐若是在天有灵，定会欣慰万分。这出戏本来是打算在姐姐追封那日唱的，姐姐生前最爱听这出戏。”南宫彦说道。 对于娘亲的过往，凌微一无所知。此刻听舅父如此说，心下有些动摇:“既是娘亲喜欢，朕不妨听听。” 国舅府。 花园亭台，青烟袅袅。随着一段悠扬的琵琶伴奏，一位身着彩衣面戴红纱的曼妙女子踩着碎步缓缓走出来，唱音清脆悦耳。灵动的舞姿，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凌微看的心醉神迷。南宫彦适时奉上一盏茶:“皇上请用茶！”凌微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台上的女子，随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今日这茶竟是格外香甜。一曲终了，女子上前谢幕，却不料被脚下罗裙羁绊，一个趔趄掉下戏台。说时迟，那时快，凌微一个飞身出去，稳稳的接住了那名女子。女子的面纱被这一惊吓缓缓飘落，待看清那女子明眸皓齿，宛若出水芙蓉般的容貌时，凌微竟有一瞬间的怔忡。女子微一愣神，便从凌微手臂滑出，双腿着地行了跪拜大礼:“臣女如烟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女子自称臣女而非民女，凌微疑惑的看向南宫彦。 “皇上，这是臣的义女，名叫如烟。”南宫彦解释道。 “原来如此！如烟，好名字！”凌微亲手扶起如烟，一同步入亭中。戏台上的戏继续演着，南宫彦心中暗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暖心殿。 悦轩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父王那痛苦纠结的眼神，还有柳氏当初的话，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每年母妃的祭日，父王都会鞭笞大哥。自己曾问过府中管家，官家说是从自己四岁那年开始，也就是说从大哥十二岁开始。悦轩看问题向来敏锐，他能感觉到父王这样做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父亲似乎在忌惮着什么。悦轩决定去自己曾经的居所怡园看看。 怡园一切布置照旧。悦轩从寝室到书房一一看过，最后目光停留在书房墙上挂的一幅画上。画中的女子，温婉动人，和蔼可亲。“这大概就是母亲吧！” 悦轩情不自禁的去抚摸那幅画。“母亲”，多么温暖的字眼，悦轩两世为人，都与这两个字无缘，大概就是命吧！悦轩手指划过“母亲”脸庞，突然感觉不对劲。仔细触摸后，悦轩取下那副画，发现墙上有一道暗阁，暗阁内只有一个木制盒子。悦轩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只有一片奇怪的植物叶子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半壁江山”四个字，再无其它，什么意思呢？悦轩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盒子藏的如此隐秘，想必其隐含的内容非常重要吧。它藏在母亲的画像后面，难道与母亲有关？ 悦轩决定去父王那里寻找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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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书房，悦轩进去时正好看到父亲在作画，气色依然不是太好，二哥侍立一旁。悦轩上前见礼:“轩儿见过爹爹，见过二哥！爹爹身体没有康复，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爹没事！”凌泽和蔼地笑道。 “还说没事呢，早上都咳血了。”悦忆小声嘀咕着。 凌泽宠爱的眼神看着悦忆:“爹爹身为武将，身强体壮，战场上比这惨烈千倍，咳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爹现在赋闲在家，画画不也是一种享受，早些年可没这样的待遇。”凌泽说着招呼悦轩悦忆:“来来，忆儿、轩儿，过来看看爹画的如何？” 悦轩凑过去，看到凌泽画的锦绣山河，气吞万里，非常雄壮豪迈！悦轩心中赞叹好功力，嘴上却试探性的胡说八道:“爹爹妙笔丹青，豪迈万丈，只是怎么只画了‘半壁江山’？” 只见凌泽听后，“吧嗒”一声刚拿起的画笔失手掉落，画纸上蕴染出一大片墨迹。 “爹，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悦忆紧张的问道。 凌泽掩饰性的咳了两声，慢慢将笔搁置在笔架上说道:“爹没事！”转身又问悦轩:“轩儿，此话怎讲？” 悦轩学过人物素描，但并不擅长山水画，刚刚也只是试探。如今父亲动问，悦轩只好硬着头皮胡诌:“爹爹这幅画中群山万壑，重峦叠嶂，有气吞山河之势！东面缓缓升起的红日，照耀河川万里，紫气东来。但远处这道河流，若隐若现，有白虹贯日之象。再看它旁边这座山峰，虽不及眼前主峰雄伟壮观，但却棱角分明，高耸万仞，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直入云霄，大有和主峰分庭抗理之势。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轩儿觉得爹爹这副锦绣山河，其实只能算是半壁江山。”悦轩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忽悠完了。 凌泽神情复杂的看着悦轩，半响才道:“我儿果然天赋异禀！为父累了，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是，孩儿告退！”悦忆、悦轩一起行礼退出书房。 “轩儿，刚才那一番话胡诌的吧？”悦忆才不相信悦轩刚才所说，这小子向来鬼话连篇。 “二哥圣明！”悦轩讪讪一笑，有点儿谎言被揭穿的尴尬。 书房内，凌泽喃喃自语:“天意！天意啊！”这副画他临摹多年，始终不解太祖皇帝这副画的真谛，如今听轩儿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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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半壁江山 回到暖心殿中的悦轩，神情有些沮丧。刚刚父亲的反应，说明他是知道这所谓的“半壁江山”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愿提及，是因为和母亲有关？还是和自己有关？悦轩反复看着那张纸条，突然想起了柳氏当日说的话:“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个贱 人……他把爱给了凌微，把疼宠给了凌悦轩……”父亲疼宠自己悦轩是知道的，悦轩甚至敏锐的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疼宠有些过头，像是在弥补什么亏欠似的。“把爱给了凌微”，父亲爱大哥这一点悦轩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明白既然爱，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要彼此折磨，父亲到底在顾虑什么？还有雪姨娘，她与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月庵。看到悦轩的那一刻，柳氏先是一愣，随后便了然一笑:“你到底还是来了？” “柳姨娘，您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悦轩问的很诚恳。 “你知道吗？父亲前几日被人刺杀了，几个弟弟为了爵位相争不下，皇上下旨，几个弟弟共同继承父亲的兵权与财产。与父亲交往甚密的一些官僚，或被不明身份的人暗杀，或被晋江王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兔死狗烹，他们父子俩配合的还真默契啊！”柳氏绝望地说道，“从此以后，定远侯柳氏一族再也不复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悦轩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大哥和父王的动作这么快，连党羽都已经清除了。 “你能保住忠儿和尘儿，我谢谢你！我现在也不求什么世子爵位，只求他们一世平安！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王妃当年的心情了。”柳氏平静的说道。 “柳姨娘，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悦轩再次问道。 “我入王府时，王妃已殁，你当时才一岁多。听府里的老人说，王妃并非难产而死，而是中毒。这件事的真相如何，无人得知，但王妃临终前留了一句话:‘愿用半壁江山换我儿一世平安！’。”柳氏失神的看着窗外，似是在回忆往事。 “愿用半壁江山换我儿一世平安！”多么伟大的母爱。“母亲口中的‘半壁江山’是什么意思？”悦轩问道。 “听家父当年讲起过。据说当年，你外曾祖父老淮安侯追随你曾祖父太祖皇帝打江山。在与雍国的一次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为了摆脱追兵，老侯爷让自己的长子假扮你太祖皇帝去引开追兵，老侯爷则带领其他儿子及亲信随从保护太祖皇帝突围。那次战役伤亡惨重，老侯爷及七个儿子只有次子，也就是后来的淮安侯生还，其他全部捐躯。当时太祖皇帝曾许下重诺:他日若得天下，愿用半壁江山报答黎氏一族。” “原来是这样，那当时有没有什么信物或字据之类的东西？”悦轩问道。 “据说是有，但谁也没见过。”柳氏转移话题说道:“王府后山有一片禁区，你知道吗？” 悦轩点点头:“知道，据说是因为轩儿曾经在那里摔伤过，所以成了父王的忌讳，下令封锁了那片山林。” “呵呵！”柳氏冷笑两声:“你并不是摔伤，是刀伤。那时你才四岁，我曾偷偷看过你的伤口，应该是被利剑或刀所伤，不仅如此，你当时还中了毒，嘴唇发黑。更巧的是，就在那同一天，你与大公子同时失忆，是天意还是人为？”柳氏怔怔的望着远处，幽幽地说道:“我一直爱慕他。那时候他骁勇善战，被称为常胜将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那是一封他写给雪青的信。他在信中承诺，等你坐稳皇位，大夏国江山稳固，他就带雪青与凌微退出朝廷，林隐江湖，一家人从此共享天伦。 呵呵！多么讽刺啊！黎婉儿祖孙三代几十口人为了保护他们凌氏祖孙全部殉国，仅剩一个黎婉儿，还死于非命。在王爷心中，这份恩情，这么多条人命，都抵不过一个雪青。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看清了他的凉薄，对他也就死心了。我唯一祈盼的就是我的忠儿能继承晋江王爵位，那么我的尘儿日后荣华富贵也能有所保障，我们母子三人永远在一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谁知凌微居然当了皇帝，我是没办法，所以才……” “柳姨娘，我不怪您，您是个好母亲！”悦轩真心地说道。“柳姨娘，那当日雪姨娘中 毒可与你有关？雪姨娘是先中了毒才被父王误伤，否则父王那一脚也不至于要了雪姨娘的命。”这是悦轩一直怀疑的地方。 “雪青的死和我无关。当时看到你那么疼忠儿和尘儿，我心里也很安慰。但你与雪青母子走的更近，我只是担心日后你当了皇上，凌微会威胁到忠儿的世子之位，所以想破坏你与凌微的关系，就偷偷的换了雪青送来的醒酒汤，我只是在里面放了一些迷药，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你相信我！”柳氏声泪俱下。 “你是说你换了雪姨娘送来的醒酒汤？” “是，但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 悦轩倒吸一口凉气，好险。如果当时那碗醒酒汤没有被换掉，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好个一箭双雕之计！ “谢谢您，柳姨娘。有空我会让忠儿和尘儿来看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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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能看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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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被套路了 回到王府，悦轩鬼使神差的去了王府后山。山下立着一个大大的“禁”字牌，悦轩也不去理会什么父王禁令，偷偷绕过禁牌潜入山林。郁郁葱葱的树木，青石台阶，亭台楼榭，还有一股清泉流下。真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地方。胸口隐隐有些刺痛，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再次袭来。悦轩捂着胸口踉跄前行，直到身体承受不了负荷慢慢倒下去…… 悦轩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爹爹，有舅父，有大哥，有雪姨娘……胸口赫然插着一把短刀，强烈的剧痛下他看到舅父和父亲惊痛的眼神，看到大哥惊吓过度缓缓倒地…… 一股真气从背部缓缓进入四肢百骸，悦轩胸口的刺痛减轻了不少，人也缓缓清醒过来。后背上的那双手慢慢撤回，一黑衣男子转身到悦轩面前单腿跪地:“属下黎卓见过主子！” 黎卓？悦轩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四肢缓缓站起身问道:“你是舅父的人？” “不是！属下原是郡主的侍卫，郡主临终前托付属下照顾小主人。”黎卓答。 “母亲的人，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悦轩问道。 啊？黎卓疑惑的抬头看着悦轩:“属下一直都在，两年前主子为避免猜忌命属下回淮州待命，有事私下联络。” “哦！想起来了，你起来吧。”两年前？那就是溺水之前的事情了。 “属下已经在这里等了主子好多天，终于把您等来了。”黎卓站起身说道。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王府找我呢？” “主子身边有皇上和王爷的暗卫眼线，属下不方便与主子见面，这山上有机关阵法那些暗卫进不来。” 暗卫都进不来，那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悦轩满肚子的疑惑。还有，他是知道大哥安排焰十一等人一直暗中保护自己，但父亲的暗卫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儿都没察觉。 “黎卓，你今天见我所谓何事？”悦轩问道。 “主子，属下怕您有危险，大公子以前或许还会有所忌惮，但现在他已是皇上，属下怕他会对您下手。”黎卓道。 “你胡说什么！”悦轩怒道。 黎卓再次单腿跪倒:“主子，您和他毕竟有杀母之仇，注定做不了兄弟，请主子善自珍重！” 杀母之仇？难道母亲真的是被雪姨娘所害？悦轩心中五味杂陈。沉默许久后，悦轩说道:“你先回去，我自有安排。” “是！估计王爷此刻已经知道主子来了这里，请主子小心应对。”黎卓提醒道。 “放心吧！”悦轩点头。 山下，果然看到管家福伯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悦轩后赶紧上前:“殿下，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闲的无聊，山上随便转转。福伯，这么好的一块儿风水宝地，父王为什么要下令封禁呢？”悦轩问道。 “哎呦，小祖宗，您违抗王爷命令私闯禁地，王爷正发怒呢，您还有心思想这些？”福伯也真是服了悦轩的胆识。 承恩殿，凌泽怒视着悦轩半天终究没舍得发火:“在后山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哦，本来想打点野味儿与父王分享，谁知找了半天那山上啥小动物都没有，不过环境倒是挺清幽，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去处。”悦轩答道。 “那山上有瘴气，你身体不好，以后不要随便去了。”凌泽终于松了一口气咐嘱道。 “哦，知道了！”悦轩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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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山。 “姐姐，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叶子？”悦轩从怀中掏出那片奇怪的叶子递到冷月面前。 “这是‘十二断肠草’。”冷月看了一眼肯定地说道。 “姐姐，这种毒草真的服食十二次就会肝肠寸断，油尽灯枯而死？”悦轩问道。 “它虽叫‘十二断肠草’，但与我们所知的‘七步断肠草’功效截然相反。准确的说，它不是毒草，而是解毒草。所谓‘十二’并非指十二次，而是人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内药效持续不散，皮肤敏感者会起水泡。但若与榆桑叶共食，便会平安无事。这种药草一般是解慢性剧毒的，需长期服用，每次间隔最好在半年左右效果最佳。我给你的药丸里面就有这种成份。” “原来是这样！”悦轩猛然想起北院有一棵大大的榆桑树，顿时恍然大悟。 “姐姐，原来的这个凌悦轩还真傻的可以，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一个九岁的孩子，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父亲又常年征战在外，身边无人教导，他能知道什么？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冷月永远都是那样善解人意 。 “如果真是雪姨娘中了毒，父王为什么不直接命人去采‘十二断肠草’，而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呢？”悦轩不解。 “我估计王爷是忌惮什么人，不敢光明正大的关心雪青，所以才利用了小悦轩。这样一来帮了雪青，二来也是哄小悦轩出口恶气吧。”冷月分析到。 “能让父王忌惮之人，普天之下也就是大伯与舅父了。这么说来雪姨娘中毒，根本就不关我的事，而且还用了十一次解药，白白浪费我那么多血，被那个庸医给骗了。”悦轩愤愤不平道。 “那倒未必！你体内中过毒，也许以毒攻毒才能彻底解毒，所以你那些血应该也是起了一定作用。”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所谓的神医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中过这种毒呢？难道他的医术能和姐姐相比？”悦轩对冷月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 “或许他以前为你治过病。”冷月猜测道。 “这么说来，当初我被他套路了？” 冷月“噗嗤”一笑:“有可能！我相信每一个出现在我们生命中的人，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谢谢您，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想与大哥有任何误会，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他。”悦轩下定决心说道。 “想通了就去做，一些顺应心意，别委屈了自己。”冷月的话，就像一股清泉，福至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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