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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笑看花开花落.（师生 兄弟）[第6页] |
| 作者:繁华彼岸若相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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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巴巴地盯着顾北岩，手还附在身后的屁股上揉着 “我就小时候不懂事连累过你那么一次！你还是个从犯！不至于你说到现在吧？”顾北岩语塞，只能放软态度，“你先回去吧，父亲那边我晚些去说。” “少爷……” “回去吧飒枫，别让我在那个家里连你也抵触。” “…是…” 顾北岩的最后一句话于飒枫而言重过任务失败，重过怒骂责打。他明白，这个家里，少爷回来唯一愿意说几句心里话的人只有自己了，他不能也不舍让少爷连这最后的栖息之地也失去，或者说……失去的人，是自己。 —————————————————— 飒枫回去了，顾程没有苛责与他，自己的儿子顾程自己知道，绝不会轻易回来。只是老人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看着昔日的好友如今都已承欢膝下眼里的落寞却抑制不住地涌起，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这些飒枫都看在眼里，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元旦假期，素雪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裙，一尘不染，甚至有人从那走过都是对这高贵颜色的一种玷污。顾北岩趁着这三天假期要带小孩去滑雪去溜冰去速写去……还在美美的规划着两人的假期时，顾程顾老爷子却一个电话打来 一句“父母在不远游”硬是把顾北岩逼了回来 顾北岩走的早上，小孩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饭，又和顾北岩寒暄了一阵，送到了门口，天气太冷顾北岩不让他继续出来，看着小孩背过身往回走的那背影，顾北岩还是决定把人带回了家 一个人的新年对于小孩来说实在不好过，虽然自己的那个家也……但总归还有自己陪他说说话啊。 这样想着， 这样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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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顾家—— 顾北岩抬头看向斜晖，从中午到家就被命令跪在门外，对于顾北岩来说这样的惩罚的确不算为难，可不好弄得是自己还带了小孩回来 对于白易淮顾老爷子倒是没有为难，找人带路认屋，之后又谴人送了午饭，没提顾北岩只字片语 小孩儿却急了，期间顾老爷子进来过一次不知说了什么，白易淮才安静了些 直到天色擦黑，才见飒枫匆匆出来 “少爷，家主让您去餐厅” 顾北岩起身费力，却拒绝搀扶“小淮呢？” “和家主吃饭呢！” 顾北岩顿了顿，喃喃自语“他们…吃饭” —————————— “父亲”顾北岩欠身，规矩好得不行 “哼”老爷子不理会，继续吃饭，“啪”忽然一摔筷子。 “不知道过来服侍吗？怎么给人当儿子的！” 这一声倒是把白易淮吓了一跳，赶紧吧啦两口饭坐好，看着老师走向顾程身后开始布菜，小孩心里不舒服嘴上也不掩饰“法西斯…莫名其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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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岩蹙起了眉，警告似的瞥了小孩一眼。 顾老爷子享受着儿子的精心照料，嘴下却不留情“人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倒好，成年了就往外跑，这样还敢去做个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 顾北岩还没答话就听见自家小孩张嘴“老师很好的，哪有您说得那么不堪” “哼，自己都没学明白的糊涂东西能教给人家什么” 忽视顾北岩警示的眼神，白易淮还是毫无畏惧地迎上顾程的眼光“片言之赐，皆事师也。” 筷子第二次被撂下，顾北岩很清楚——父亲生气了。 果然： “你教出来的好学生！一昧的只知冲撞长辈！” “是儿子的错。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又看向坐在桌上气鼓鼓的孩子“还不道歉吗？！” “我错什么了！仗着自己年迈就能随便犯错还不被指责吗？”不再看顾北岩，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顶撞的是老师都要万分尊敬的人，可是他不服气，不服气那人的三言两语就让骄傲的老师低声下气。他害怕此时的顾北岩，他怕会从他的眼中看到责怪或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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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淮！认错。” 小孩还是倔强地抿着嘴偏着头，顾北岩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飒枫拦了下来“啊呀呀家主啊，气大伤身，您这饭也吃好了就和阿枫上楼去吧，少爷刚回来肯定很多有趣的事想和您说，咱们再罚他给您泡壶茶看看手艺退不了没有好不好啊，好啊那咱们走吧走吧～” 顾北岩吐了口气，刚才小淮的样子，要不是飒枫他还真不知怎么收场。直到小孩是为了自己，可……“回房，思过。” 说完就跟着飒枫一起陪老爷子回了书房。空留小孩一人在原地，白易淮委屈，特别的委屈。自从跟了老师，不知不觉自己也变得矫情了，换做之前，无尽的冤打何时委屈过，今日不过被说了几句就… “嗯…小白同学，哭鼻子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哦！” 飒枫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 “我没有，你想太多了”白易淮看都不看来人，直接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第十一章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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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露本性（五） 顾北岩跟老爷子那里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出了门就奔了小孩这里。 小人儿在穿上侧趴着，后背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着，一侧的脸也因为挤压变得圆圆肉肉的。褪去了白日在人前的冷漠和暴躁，此时显得可爱极了。 顾北岩笑着摇摇头，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晚上九点，小孩迷迷糊糊地醒了，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后赶紧去找了顾北岩，却不想被人隔在门外。顾北岩以“自己累了，回去自省”打发了小孩。 顾北岩听着外面的人走了，才稍稍松了口气。晚上七点—— 顾北岩的书房内，顾老爷子泰然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悠悠开口“把学生教的这样没有规矩，你竟还有脸以老师自诩！” “是儿子没管教好学生，冲撞了您。”顿了顿，“请父亲责罚，但小淮他……” 顾程打断“我自有我的安排。去请家法。” 顾北岩的藤条常备在书房，此时倒是省了他拿着藤条在家里乱走遇到人的尴尬。走到顾程面前，跪下，请罚。 顾程也不晾他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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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藤条尽力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使得顾北岩咬紧了牙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间断的二十下过后，藤条被暂时搁置在了沙发上。 “起来。” 闻声，顾北岩赶紧直起身，重新跪好，来来回回，又是一身冷汗。 “我不管你在外面规矩是不是忘光了，回了家都给我拾起来！至于带回来的那个，让阿枫去查查底” “是，儿子明白。” “今天罚你罚的是身为训诫者却不能正确的引导，与其这样倒不如早早放弃，也让跟着你的人少受些罪！”顾程看着羞得低下头的孩子，知道自己的话确实如同否定，“打的不重，你自己想明白，再跪些时辰。” 语毕，抬脚向外走去。 顾北岩听这话就知道又要两个小时往上了“是，父亲慢走。” —————————— 白易淮来敲门时，顾北岩还在跪着，自然不能让人进来，暗暗打算着明天再去看看小孩，也把规矩讲清楚些。又过了五十分钟左右，顾北岩才慢慢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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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两个半小时，顾北岩没有勉强自己，跪了一下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两个半小时，他想的也足够多了。而另一边的两个半小时，也是被充分利用—— 顾老爷子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拿起床头的书准备如同往日一样，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的皱眉，“进”字刚出口一半，飒枫就冲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出口教训，飒枫就开了口 “家主，那个那个孩子是，是张潇潇的孩子！” 顾程虽然也诧异，但明显要淡定的多“确认过了？” “是。”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先别声张明天我找时间跟这孩子谈谈”顾程瞪向他，“倒是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早晚给你扳过来！出去吧。” 这一晚， 顾北岩失眠 白易淮失眠 顾程和飒枫 也失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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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平浪静的早餐过后，白易淮就被请到了家主的书房。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防备的孩子，顾程心里的某处柔软了下来，说话间都染上了温柔“你母亲叫张潇潇？” “…是，怎么了？”白易淮越来越觉得眼前的人让人捉摸不透。 “她人现在在哪？” “……” 老爷子被这没有规矩的样子惹得有些薄怒“在哪？！” “你是我妈妈什么人？”白易淮一脸戒备。 “我是她一位……朋友。” “有债务关系的朋友吗？她和我父亲早就离婚了，我父亲欠下的债我来还，请你不要为难我妈妈。” 猛然间醒悟，之所以防备是因为欠的那些钱吗？潇潇又怎么会离婚呢？眼前的孩子真的是她的？ “你……妈妈为什么会离婚？” 白易淮抿了抿唇，对于这件事，他连顾北岩都没有告诉，但不知为何，眼前的人让他相信，相信不会落井下石，相信不会冷嘲热讽。 “…家暴。” 这对于顾程来说实在是个重磅炸弹，身形微晃，很快悲伤大于震惊。 “我知道了孩子，你受苦了。你妈妈在哪？我去把她找回来。” “我不知道，我有些累了…” 老爷子放了人回去，又马上叫飒枫去查人。压抑住心中的不安，自我安慰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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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枫的办事效率依旧没让人失望，第二天一早刚见到顾老爷子，就说出了一番能让人悔恨一生的话： “张……小姐已经死了，两人离婚的四个月后就死在D国了，意外事故，她的全责，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看了一眼顾程的脸色，继续道，“我仔细查过了，不是人为，就是她闯了红灯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老爷子摆摆手 “出去吧，今天别叫人进来。”轰了人出去。 顾程一个人在房里待到了下午两点，这期间想了太多关于他和张潇潇的事情，对于今天的结果，他有懊悔，有自责，有不舍，有愤怒，却唯独，谈不上爱怜。 下午两点，顾北岩的担心压过一切，不顾飒枫的阻拦敲响了父亲的房门 飒枫自是明白顾程的难过，迫于无奈，说出了张潇潇的事情。顾北岩微怔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书房。 顾程的房门开了，注视着飒枫，“你告诉他了？” “是，少爷他……” 老人罢了罢手，走向餐桌。 屏退了所有人，又传唤了顾北岩。 十二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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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初露本性（六） “父亲。”低头，欠身。规矩让人挑不出毛病。可用白易淮的话说，就是疏远的恭敬。 “你张阿姨的事情你知道了？” “是。” “那个孩子呢？” “小淮怎么了？！”焦急的语气。 老爷子却不高兴了“混账！怎么回话都不会了吗？！” 顾北岩顿了顿“对不起父亲，是我浮躁了，只是小淮……” “飒枫没和你说，那我告诉你，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你张阿姨的儿子。既然你跟他感情也好，就好好待他，你张阿姨泉下有知，也会安心。” 顾北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楼梯的拐角处，飒枫站在那里，看着他浑浑噩噩的样子就明白了，递上了一份资料“少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但总归不是个坏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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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顾北岩打开档案袋里的资料，一份DNA检测报告，哪怕听到了飒枫说的话，可伸上前去的双手依旧颤抖。 顾程，白易淮——100% 长呼一口气，是啊，至少不是个坏消息，张潇潇去世了，脑海里浮现出关于她的记忆就一直是在讨好年少时叛逆的自己，再后来，她就走了，没过两年，自己也走了。又想到了小孩，几个月的相处，他舍不得，可是母亲去世的第二个月，这个叫张潇潇的女人的的确确是坐在了整个顾家女主人的位置上，一坐，就坐了两年。 还沉浸在回忆中，房门被敲响，接着探进了一个小脑袋“老师！我想出去玩玩！” 顾北岩看着来人，忽然呵斥“不知道敲门后等人回答那还敲门干什么？！出去！” 白易淮也没想到顾北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两人同住了这么长时间，在家里一直是这样，不知道今天老师是怎么了…… 垂下了头，退出门外再次敲了门，却久久没人回应，小孩耷拉着脑袋挪回了卧室。 晚饭，顾北岩没有出席，顾程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呵斥。 回来后的第三夜， 顾北岩依旧失眠 白易淮依旧失眠 顾程和飒枫 也没好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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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顾北岩晨练，之后洗漱，陪顾程吃了早饭，全程没有见到白易淮。心有担忧可又因为那陈年旧事别扭得很，不愿去问飒枫，却又在顾程问起时竖起了耳朵。 白易淮没有下来吃饭，顾家也没有送饭上楼的规矩，让顾北岩诧异的是，早饭后顾程又去了白易淮房里。 白易淮房间。顾程稳坐沙发上，对于白易淮没有礼貌的眼神视若无睹。 “你妈妈嫁给你父亲前，是我的妻子。”顾程从没想过隐瞒，男孩子就要学会承担和面对 这是他一贯的坚持，所以此刻，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也不经一点措辞，“至少是名义上的妻子，你母亲帮过我，而我妻子去世后，我就娶了她。” 敲了敲桌上的纸袋“你和你父亲是亲生父子，别想太多。”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这两天别去给你老师添堵，他不想看见你。” “嘭”随着关门声，也关上了小孩用尽全部才打开的心。 白易淮午饭晚饭依旧没有下来，顾北岩担心得紧，终于在晚上推开了小孩的门，看到的第一瞬，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攥在手里揉捏着。 房间没开灯，小孩儿一个人抱膝坐在阳台，屋外灯火辉煌，衬得小孩的背影小小的，显得无助，可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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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被抛之脑后，大步走上前去抱住小孩，抱回了床上，又沏了他爱的奶茶，看着小孩的眼睛，顾北岩才发现自己愚蠢的可笑，这是这几个月以来自己有生命去百般疼爱的孩子啊，是自己对他发誓承诺过不会丢下嫌弃他的孩子啊，是对自己放下防备打开心扉的孩子啊。而现在，自己又在做什么，现如今自己所利用的不过是他的依赖和真心。 对小孩生不起气，可转过头，白易淮却蒙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脑海里全部是老师的冷落呵斥，以及顾程临走前的话……是他的妈妈，让老师失去了童年……老师不会想见到他……要离老师远一点…… “小淮，喝点热的暖暖……”顾北岩本就愧疚，语气中溢满了温柔。 “不了，老师出去吧，我想睡了。” 顾北岩坚持。 推搡之间，杯碎水撒。 顾北岩的语气明显冷下“白易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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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真的想休息了。” “把热水喝了。”等了两秒后小孩还是没有反应，“不要让我动手。” 呆愣了两秒，白易淮喃喃自语：“打就打吧，是我多想了……” 顾北岩看到小孩这样子，心疼就又溢上心头 “好孩子，把水喝了，老师陪你好不好？” 孩子就是这样，越是安慰越会把委屈最大化，白易淮此时的泪水不要钱的往下流，手却诚实的接下了杯子，放入口旁小口抿着。 “是在怪我昨天无故发火？”顾北岩依旧轻声细语。 小孩摇摇头，他昨天确实委屈，不过今早知道了母亲和老师的关系…他有的只是愧疚。 “老师…别对我太好，我可能对不起您” 顾北岩呆了几秒，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父亲找过你了对呢？告诉你张…阿姨的事了是吗” ……沉默 可是沉默就足以回答了。 顾北岩拍了拍孩子这些天被养的有些肉感的脊背，到了晚安就出去了。 白易淮看着他，心中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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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责任（一） 初三的假期不长，顾程也懒得看和自己生疏的孩子，轰了人回家去。 顾北岩回到家的第一晚，就找了白易淮谈论以后，好言好语得说了半天，白易淮才抓住了几个重点。直到躺在床上，还在回忆顾北岩的话： “张阿姨只有你一个孩子，她对你的期望肯定不小，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从今天起，跟上你所有的课业，这三个半月，我要你全力以赴。” 白易淮没放在心上，从年级前十到班级倒数，他明白“不进则退”的道理，更理解追上去的难度。初三了，大家都在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你想超过他们，就只有付出百分之二百，可惰性，往往是挥之不去的。 学校，早自习—— 语文自习，大家依旧是攻克着文言文阅读，而一枝独秀的白易淮如同往常一样拿出一本自己未读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 顾北岩进班检察，环顾一周后走向了白易淮，小孩儿手里依旧握着那本《人间失格》 顾北岩看了眼封面，不满地皱眉“这种书少看。” “嗯”回应着把书放回书包，换出了另一本。 顾北岩脸黑了“看看文言文，我昨晚说得都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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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眨了眨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找出来资料，开始拿笔做题，顾北岩看他这样也没多训斥，谁想刚走到门口再回头，看到的孩子就已经完全“瘫”在桌上，转着笔打发着无聊。 “白易淮，出来。”忍无可忍。 随着人到了办公室，一路上顾北岩身边的低气压让小孩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办公室的老师不少，顾北岩却还是带小孩来了。 “知道错了没有？” “嗯” “好好说话！我说得不记得了是吧？初三了要人每天都看着你？” “没有……” “看看你自己的成绩！”说之前还想着让小孩认个错就好，谁知道越说越气，到最后直接扔了成绩单。 白易淮也是懵懵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答些什么。 “捡起来，自己看。” 小孩蹲下去捡起成绩单，这是初三以来他第一次看到成绩单，之前的大考小考他从不关心，自家老师也没多说过什么。 之前多年的习惯，还是按照成绩排名的成绩单，还是从上找名字，却发现依然成了倒数。白易淮心里涩涩的，他也不想这样。 “老师……” “站着。”说完就写起了教案，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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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淮之前的成绩没得说，性格又是爱和老师斗斗嘴耍耍宝的，初三回来后，老师们也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凡是能宠就宠的，看到今天这样，也有上来劝的： “小顾啊，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不是不求上进，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安排，你也消消气” “是啊顾老师，白易淮这孩子我们教过的老师都喜欢，您也别动太大火，把他都吓到了呢！” “白易淮，犯错了吧？赶紧跟你老师道个歉！” 众人七言八语，说的白易淮不好意思。倒是顾北岩，看着这样，倒是也好，省了自己麻烦。 依旧冷着声音“自己说说吧，以后怎么办。” “…学…”一脸无辜，明显是被逼出来的字。 “白易淮我告诉你，给我收起你的小聪明！一个半月后月考，排不进一百五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师……我……” “你不用这样，知识都是在复习之前的，新知识无非上学期一点，这要求对你不算难，我也没和你讨价还价，以后今天的这些老师都要帮你，去给大家说声谢谢。” 小孩站着没动，拒绝的意味。 相处已久，顾北岩知道他的小算盘，这里是学校，无非以为自己不敢打他，今日要是这谢谢一说出口，恐怕这几个月都要累死累活。 可顾北岩就是顾北岩，小聪明，没有用。 “最后一遍，去。” 不动。 不等其他人上来劝说，顾北岩拉开抽屉拿出戒尺。 “伸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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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北岩认真，自然不敢违抗，递上左手， “两只” 又用戒尺抬了抬小孩的手 “啪” 狠狠地一下，贯穿两手的一条红痕肿了起来。 学校对于老师体罚学生的事一直是明令禁止，办公室里资历深教龄老的老师看到顾北岩这种打法也是倒吸口冷气，现在的孩子都娇贵，就算打两下也是不痛不痒的吓唬吓唬，可顾北岩这一下…… “去。” 这次不再僵着，当真发自肺腑地给人鞠躬道谢，这些老师对他的好他本就知道，不愿意是想这三个月得过且过，可顾北岩的态度很明确——不可能。 看着一圈下来白易淮的态度正了，气也消了不少。 “各位老师，谢谢大家对小淮的照顾，不瞒各位，他是我弟弟。我刚回来不久，才知道他的成绩态度都有问题，谢谢各位老师之前对他的照顾，日后还要麻烦各位……”说来说去白易淮也知道哥哥的意思，手上的伤很疼，可整个人却被暖意包围着。 寒假补课，上的无非是语数英物化，一天下来白易淮精疲力尽，很旧没有长时间集中注意力，之前竞争的紧迫感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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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了吧？” “嗯” “手还疼吗” “嗯” “那回家上个药再写作业” “嗯……作业？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 “老师……” 两人坐在车里你一言我一语，迎着夕阳，追赶着明亮。 十四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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