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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寒木春华(全职高手短篇合集,主喻&黄)[第10页] |
作者:芊绫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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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这个意思。”喻文州无辜举手,“我觉得森哥很好啊,估计是半代入着角色看的本子,替大宝贝心疼一下他哥。” “呵呵,哥也心疼你。”叶修深吸了口烟,长长地出了口气,“实在太惨了,也不知道编剧是有多大的仇。” “悲剧的冲击力和感染力的确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无法比拟的。”喻文州片子拍的不算多,便当倒是没少领,也不觉得悲剧结局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口打趣道:“叶哥不说不笑的时候感觉很入戏啊,就刚才那眼神,明显要拿影帝的节奏。” “是吧?我也这么觉着。”叶修乐呵着掐灭了烟,“新杰是不直接找老褚去了?走,咱也去瞅瞅。” 果不其然,三人在不远处的船只群布景中见到了刚和褚衡碰面没一会儿的张新杰,导演组的另外几位导演还有刚才聊得火热的制片人和方世镜也都在场。褚导拍片是够严谨,试镜却很随意,他向来不用纯新人,也不会过多关注走位之类的基本功问题,通常不需要在镜头前走上一遍,直接在他面前来一段就算是试镜了。 “你们怎么看?我这儿是可以了,总算来了个像样的,不过徐知航这角色本来也好说。”褚衡又打量了一遍张新杰,点了点头,说:“还是老霍看人有谱,另一个呢?老汪他们家那宝贝疙瘩叫喻什么来着?来了吗?” 被叶修拍了一把的喻文州快步上前,礼貌地躬身道:“喻文州,褚导您好。” “哟,我是一时懵住了,不是没记着你叫什么名啊。”褚衡脾气臭归臭,平日里和人打交道还是比较细心的,“成,比镜头里还精神,叶修他们几个没瞎吹。” “我们可没吹,推荐演员这么严肃的事我们能打亲友牌吗?”叶修似乎又想摸根烟抽,想想给忍住了,“徐知航定下来了?” “嗯,再不定估计他们老哥几个就要合计合计给我投毒了。”褚衡无奈摇头。 “许之杨定不下来也还是白扯啊,赶紧的吧。”负责选角的霍导面对褚衡已然摆不出任何带有情绪的表情了,“人文州正经挺抢手的,档期紧着呢,特意大老远折腾一趟,你好好考量着点——说真的,我这儿也再没什么合适人选了,除非你敢用新人。” “这个节骨眼给我施压有意义吗?另外你这话说的,别再让人家误会了。”褚衡挂着一张惯用冷脸,但语气还算耐心地和喻文州解释说:“其实一早就有人推荐过你,最后关头才找上你,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一是之前觉得你年纪有点小,再一个,我和野路子出身的演员磨合起来比较困难……” “欸,咱这还没开机呢,老褚你就得罪人吧。”叶修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在场的除了我,哪个不是野路子?” “那不一样,许之杨这个人物前后转变很大,再加上有很多情绪剧烈波动的情节,表现要求仅次于你这个主角。是,野路子也行,不要紧,主要喻文州还是汪启挖出来的‘原生态’选手——我最搞不来老汪头讲究‘道法自然’的那一套,赶巧这孩子又是那个流派顶尖的苗子,我记得好像是刚一出道就拿了个最佳新人,是吧?我是怕他适应不了我这种强度和标准,强扭的瓜不甜啊。” 要搁一般的经纪人,听着总导演这种风向的话指定得急了,一旁的方世镜却显得很淡定,还和喻文州递了个安慰的眼神,意思是“没事,放轻松,随便演演就行,不用咱拉倒,省的遭那个罪”。实际上在来到片场之前,他就明里暗里反复劝喻文州说就当出来玩一趟探个班,褚衡的性子和眼光都太让人捉摸不定,机会再难得也犯不着强求。 按理说喻文州是不需要这种劝慰的,他年纪不大,胜在出道早,如今也算见识过不少圈内的大世面了,试镜遭拒、定下来的角色被截胡之类的经历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方世镜基本没见过他对哪个剧本或是角色表现出强烈的喜爱和执着,唯独这次《千机》的剧本,喻文州看到一半就明确表示自己对预备试镜的角色十分有兴趣,在仓促的时间里几乎是带着股势在必得的积极劲做着准备——有干劲自然再好不过了,方世镜只担心他一旦落选会有不小的心理落差。 “一剧组的野路子出身的小年轻你都用了,还差最后这一个?”霍导是真头疼得直揉额角,“行了,来来,文州给展示一下,他就没这么多幺蛾子了——来哪一段?” “有哪段情节是你特别中意的吗?”褚衡探寻地打量着喻文州,“刚才你经纪人说你很喜欢这角色,你喜欢他什么?” “不太好说具体哪一点,整体都挺喜欢的。嗯……脑子灵、有韧劲、重感情;还有主意正、认死理,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优点和缺点都很鲜明,很真实可爱的一个人物。”喻文州虽然不紧张,但也没遇着过这么直勾勾盯着人看的导演,目光不自觉地有些回避,他垂眸笑了笑,又补充道:“另外也是和我自身反差比较大,感觉很有挑战,一直以来都想尝试一下这种角色。” 褚衡听他说的还挺头头是道的,在人物理解上全然不逊色于哪个科班出来的,便给了他一个勉强可以视作“鼓励”的眼神,沉吟了一下,说:“行,就来许之杨给自己注射海洛因之前心理斗争的那段吧。给你点时间准备,三分钟之后开始。” 布景内顿时安静了不少,外围的工作人员,包括孙哲平在内的其他到场演员都默默围拢了过来。几个离着近的肯定不会凑上去打扰,张新杰和韩文清退后了两步,低声交流了几句刚才试镜的情况;叶修稍拧了下眉头,瞄了褚衡一眼,似乎是想发表点什么意见,但到底没吱声。 被里一圈外一圈的人如此密切关注着,喻文州面上也不见有丁点局促。这一小段戏没有台词,他和方世镜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剧本,沉下心来,压力的存在感渐渐浮了出来。 褚衡应该是对张新杰比较满意,徐知航这一角色看来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同时也意味着他只剩下了唯一的选择。时间还是太紧了,这几天以来突击筹备并不是他适应的节奏,他缓慢地踱着步,无声做了数次深呼吸,以图快速进入现阶段能够达到的最佳状态。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喻文州亲力亲为地拽了把折叠椅过来,也没坐,看样是准备一会当道具用的。 “你准备好了的话,随时可以开始。”褚衡在秒针转了两圈半时发了话。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片场内越发安静了。喻文州半垂着头站了片刻,快步上前做了一个关门的动作,众人在看到他抬起头的表情时,真正静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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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小段戏其实很难演,情绪变化激烈不说,还都是暗涌着的,太外露则显浮夸,太内敛又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喻文州面上没什么表情,由于过于淡漠,隐约带着点强作镇定的意味——就是这样的神情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差异很大,十分吸睛。 他倒退着走了两步,忽然意味不明地咧嘴笑了一下,随即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有神,却又是茫然的。他坐了一会儿,慢慢地捋了两把头发,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明显,没什么喘息声,只在错杂的回忆中微微红了眼眶。 软弱似乎只有一瞬间,他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把椅子踢到一旁,走到墙边,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半跪下来,装作正在开一个抽屉。他这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面上露出了些许急躁,呼吸也渐渐粗重了起来。 他较劲似的狠命拽了两下不存在的抽屉,出了个颇为幼稚的、赌气似的气音,抱着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肩膀微微耸动了起来——在场的一众演职人员并没有人笑,反而零星有姑娘的声音说了句“艾玛好心疼”。 “挺不错啊。”孙哲平悄无声息地回归了主演小分队,搭上了韩文清肩膀,“比前几天那俩强多了。叶修说的有道理,大宝贝还得年纪小点的来演,是那个味儿。” “嗯,文州进步很快。”张新杰说。 “比我想的要好,但还差点意思。”叶修说,“主要是这段戏选得不好,对他太不利了。” 叶老师作为剧组里唯一正经科班出身的,深谙其中门道。空物模拟,又是独角戏,往往是褚衡比较中意的、科班出身的擅长领域。他对喻文州的路数不算特别了解,但就凭刚才喻文州在自己和韩文清面前试水的两小段都下意识选择了直接对戏,其习惯怎样的表演方式显而易见。 平心而论,喻文州这一系列表演中规中矩,自然流畅,不存在任何硬伤,情绪基本到位,一些细节的地方也可圈可点;像孙哲平说的,对人物的塑造明显要比起之前来试镜的几位更符合大众审美,只是对专业人士来说,还谈不上多么让人眼前一亮——按百分制来评分,能打个八十多分,然而褚衡的要求通常在九十五分以上。 几句话的工夫,喻文州手里的“注射器”已经按到了胳膊上,意思是演得差不多了,褚衡却没发话喊停,也不知道到底是几个意思,要不是下一段剧情涉及“打脸”比较特殊,叶修都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可以上场“踹门”接着演下去了。 “行了,还凑合,嗯……”褚大导演终于发了话,他拖了个话音,才说:“但我一般不凑合。” 此话一出,剧组立马炸了窝,大部分声音是对导演要求太高不满而带着怨气的议论纷纷。选角的霍导这回也懒得开腔了,甩手就要走人,被另一个副导演给拉住了;制片方是哪边都得罪不起的,愁眉苦脸地拽着方世镜试图往回圆一圆。 孙哲平给喻文州比了个拇指,张新杰正和喻文州用眼神沟通,大意是“还有戏,别着急”;叶修和韩文清嘀咕了句什么,一清嗓,不咸不淡地呛起了声:“不是我说啊导演,您这么别着劲来,肯定和野路子的磨合不好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褚衡凉凉地瞟了哪哪都有他的“刺儿头”一眼,“那行吧,怎么着能不拧着劲,你说。” “人家‘道法自然派’是需要时间往里融入的,你就给个三分钟像开了恩似的,实际和没给他时间没什么区别——‘形’有了,‘神’还没进去,就是这种状态。”叶修向来不客套,让他说就敞开了说,“当然咱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他往人物里面进,最好的方式还是选段对手戏,情绪对着撞,保不齐临场也能把‘神’给撞进去。” 褚衡没说话,看了喻文州一眼,权当询问他的意见。 “……”喻文州反思着刚才什么地方没演到位的同时还在琢磨叶修这套挺新鲜的说法,冷不丁被褚导无意的眼刀子给甩得小小哆嗦了一下,顿了一下才应声道:“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想问您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让我换一段来着。”末了和叶修感激地笑了笑。 “你和韩文清谁来?”褚衡又转向了叶修,敲了敲胳膊,说:“得了,就你吧——你那意思不就是你会带,能让他把‘神’撞进去吗?” “您真懂我。”叶修神情诚恳,生生把以为会得到一句“不敢当”的褚导噎了一下,于是叶修趁着褚衡这口气没上来,朝喻文州一招手,甩下一句“十分钟——不能少了,我也需要体会一下‘道法自然’的感觉”,转身出了内景。 叶修这么着推喻文州一把,多是出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态,重要角色始终悬而未决,整个剧组的心都跟着悬着。而但凡和喻文州打过交道的,无论业界内外人士,没有对他印象不好的,叶修也不例外;再者人家实力也摆在那呢,力所能及的事,真能帮上一把,当前辈的心里也乐呵。 他站在外边等了一会喻文州才跟出来,除了拿上了剧本,还帮他把外套带出来了。 刚承了人情的喻文州在出来之前其实犹豫过一小下,估计叶修在小事上是个心大的主,压根不会当回事,这才拎着他那件破皮夹克出来了。 此举自然并非有意献殷勤,刚过十九岁生日没多久的小喻同志就是这么个细心、爱照顾人的性子。外加业内一直陆陆续续地有叶修和经济公司闹不和的传闻,只是当事人不抱怨,谁也不会多嘴八卦,但看这情况也是八九不离十——叶修一咖位不算小的腕儿,大老远的出来拍戏,不仅没有经纪人陪着,连个助理都没带,喻文州是真心觉得他怪不容易的,有过愉快合作的前辈还这么提携自己,多关心一下实是理所应当。 “啊,谢了。”叶修果然什么都没想,接过来就披上了。他看喻文州穿的也挺少,本来还想客气一句来着,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没开春的小凉风一吹,他是真有点冷,只好通过言语送点暖意:“霍导说的对,老褚就是闹幺蛾子呢,这角色跑不了是你的,待会儿放开了演一把就成——你想来哪段?” “叶老师不是要带我飞吗?”喻文州双手奉上剧本。 “呵呵,来哪段哥都能带你飞。”叶修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手上随意地一翻本子,稍稍睁大了眼—— 喻氏版本的《千机》太不同凡响了,折在不同位置的页脚和整齐的标签几乎让剧本显得厚了一倍,页面上满是勾勾画画的标识和笔记,零星还有几幅画风奇特的涂鸦。 叶修自己是属于整个本子烂熟于心也不会在剧本上留下什么痕迹的,但他认识不少有这习惯的同行,连韩文清这种没太拿过笔杆子、运动员出身的演员也会做一些必要的标注,但就算再乐意写的,整个片子拍完恐怕也没到这种程度,而喻文州只是来试个镜,还没有多大的把握。 有准备的人不一定能得到机会,机会最终会落到这样的人身上总没错。 叶修随便翻看了两页,发现喻文州只在许之杨的部分会标注很多他看不太懂的符号和简写,对其他人物大多是一些批注式的感言,如余柏森的一段个人戏,空白处就写了一句“一个他在黑暗中醒着,一个他在光明中睡着”。 叶修对纯文学性作品的兴趣不大,看的也不多,倒是能辨认出这句化用自纪伯伦那句“一个人有两个我”的名言,可惜除了感觉喻文州中二还没毕业外,也没陷入什么升华人物形象的深度思考。他略过了香港美食全记录的几页,直接翻到了结尾,发现许之杨领便当的位置反而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标注,只有一句不知是歌词还是原创的”When you close your eyes ,you will not see the darkness”。 “嗯,这小子英文比中文写得好看,看来是特意练过想撩妹的,还挺闷骚。”叶修下了结论。 |
·上一节是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的,有微调,正好完结啦,删了重新发一下 “要不要试试码头对暗号那段?”喻文州提议道。 这段剧情恰好夹在许之杨注射毒品被余柏森打断和两人彻底闹掰之间,是人物关系最为缓和的时期,也是整个影片中难得的紧张又有趣的情节。对于影片播出后萌上“柏杨”CP的抖M影迷来说,大概可以算是唯一一口无玻璃碴添加的糖了。 本片苦大仇深的情节占多数,这段戏的情绪变化同样很丰富,叶修也愿意演相对轻松点的,点了个头就把剧本扔了过去,让喻文州把那一段找出来。 号称“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剧本”的三两下就翻到了情节所在的那一页,又给叶修递了回去,明摆着是不需要看台词的意思。 叶修的角色台词量最大,记性也不比学习能力和知识水平处于巅峰年纪的这位——喻文州去年刚参加完高考,也就随他嘚瑟了。 “来吧。”拢共没几句台词,叶修扫了一遍就记住了,他回想了一下喻文州最初和他对那一句台词时的状态,补充了一句友情建议:“这场戏没别人,你和我面对面的状态可以更松弛一点——家里有哥哥姐姐吗?” “没有。”喻文州摇头,诚心请教道:“怎么个‘松弛’法?我之前好像也没紧绷着。” “这词儿怎么说,有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思。咱俩接触不多,可能没那么熟,你对我就会下意识的客套,就算未来你全身心投入角色了,一对上戏还是容易犯这毛病,只能多做做心理暗示,想想戏里那俩认识得有多少年了。余柏森没爹没妈没知近朋友,就这么个管他喊哥的算是个维系,感情不比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浅,很亲也很随意的感觉吧——这是站在我那个角色视角的理解,具体怎么个度看你自己的。”叶修实力发挥了好为人师的特点,把剧本一卷,抱着膀给人说起了戏,“其实你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不愁接不住戏,碰着有的刚出道的小孩,眼睛都害怕得直躲,那还演个球——我一直挺纳闷的,这事发生在老韩同志身上也就算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叶哥戏里气场特别强。”这方面喻文州是真心服气,“在同年龄段的演员里,和你对戏的时候感受到的压力最明显。韩哥那种……怎么说,戏里戏外的威慑力都没差,反而没太大压力了——嗯,我明白你大概意思了,先来一次找找感觉?” “纯属心理作用,我要是比你出道晚,还有哪门子的压力?”叶修说归说,觉得喻文州这马屁拍的还挺是地方的,而所谓“气场”,在情绪没有完全爆发的时候是可控的,他也就暗自留了心,摆摆手示意喻文州后退几步,“行了——我起头是吧?” “几点了?”叶修稍稍侧过了身说了第一句台词,说完才偏过头看了喻文州一眼,眼里带着点纵容似的笑意,“至于吗?这一路还没瞌睡够呢?” “还有不到半刻钟。”喻文州语气懒塌塌的,揉着眼睛凑近了些,捂着嘴又打了个小呵欠,“哥现在是大人物自然不一样了,我们小喽啰要操心的事很多的。” “精神着点,随时可能有放冷枪的,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叶修说着先环顾了一圈四周情况,拍了喻文州后脑勺一下,“你眼神好,瞅瞅那边过来的小船挂的什么牌。” “……嗯?”喻文州眯着眼睛看了过去,目光瞬间由懒散变得警觉起来,说话的语速都快了两拍:“好像不太对劲啊,这和咱们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付铮不是也说这回可能来要阴的,不然一会儿还是我和他们接头,你装运货的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问你挂的哪家的牌——”叶修说着也看出了“船上的玄机”,他沉默了两秒,肃容道:“免谈。你现在就去仓库那边。” “哥……”喻文州不赞同地看着他。 “我打断一下啊,”叶修一秒转换回戏外状态,“前面都没问题,随意的程度也可以,但还不是那个意思——差点让你带出戏了,能不用喊‘叶修’的语气喊‘哥’吗?不信你改成‘叶修’,看和刚才有区别没有?” “……”喻文州竟然有些无言以对,“确实是没有同辈的兄长,拿捏不太好这个分寸。” “你稍微弱势一些,别嫌肉麻——我都没嫌呢吧,腻歪点还不会吗?”叶修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的意思……”喻文州憋了股劲,然而很快就泄了下来,哭笑不得地说:“但我觉得已经很腻歪了。”再腻歪就恶心了。 “……我弟弟那种肯定不对,和我们家老爷子那种更不成。”叶修嘀咕了一句,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和你爸关系好吗?” “好是好……”有这么占人便宜的吗?这戏也是没法演了,都出到北冰洋去了,喻文州抹了把额头,说:“不然还是换一段吧?” “那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叶修了然道,“中间俩人独处都是这状态,前面装不认识那几场没什么可演的,只能演闹掰那场。” “也好啊,情绪对冲激烈,正好适合你说的那套理论。”苦情、悲情戏都好在不太容易出戏。 纵观整部影片,这场戏也属于重头的了,叶修也不用现看台词,“那就来吧,找个墙角先,怕你摔着。” 这一情节上来就是余柏森扯着许之杨衣领推搡了一把,两个角色情绪变化好比正余弦曲线的一次相交——一边由低沉急转直上,一边由暴怒沉入谷底。 许之杨就是个为讨喜而生的配角,耍起帅来男同志看着也小心脏乱跳,卖起萌来轻松引七大姑八大姨齐声嚎,能得到整个剧组的爱称也是因为他是全片唯一纯粹的正面角色,最重要是他还是现代电影史上一个极具代表性的撩妹角色,与本片其他男角色一律不近女色的基佬画风格格不入,无怪扮演者及其未来的恋人都格外偏爱他。熟悉套路的影迷从他出场就知道他必然得领便当,还得死得憋屈而惨烈,抹杀他身上所有的光明与希望,把美好的东西以最残酷的方式毁灭永远是最俗套又最具杀伤力的悲剧表现手法。 而余柏森其人,性情上正气与匪气并存,虽说是卧底身份,但对社会的运行法则自有一套藐视王法的理解,为人心思深沉缜密,手段简单粗暴,和叶修本人也有不小的反差。喻文州所说的“气场合”,更多的是指这个角色的掌控力与领导力而形成的绝对主角感,简直就是为叶修而创造的——可影片总归是双男主的设定,这才找上了气场同样爆表的韩文清与之抗衡。 说回“闹掰”的这一段剧情,余柏森和许之杨的初衷都是想将对方解救出泥潭,却在方式方法上出现了不可调和的分歧,经过这一情节后倒也没反目成仇,只是踏上了各行其是的两条路,也为全片的悲剧结尾奠定了关键基础。 虽说不需要看台词,但还是需要酝酿一下情绪的。叶老师毫无偶像包袱地蹲在墙角抽了半根烟,起身之后直接拽起了喻文州衣领。 “能耐了是吧?”叶修的怒并不是暴跳如雷的怒法,一脸冷漠蓄着大招的状态相当瘆人,话里的寒意更是冷到刺骨:“你他妈可真是能耐大发了。” 看着架势够可怕,实际上叶修松开喻文州衣领推他的一把并没用多大的劲,喻文州只好碰瓷儿似的自己趔趄了两步。他低垂着视线怔忪了片刻,一抬眼,刚要说台词就莫名笑场了。 “嘛呢?不带这么浪费人感情的。”眼下不是正经拍戏,叶修脾气还不错,出戏也很快,眉头都没皱,就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咳,哥你刚才的表情特别像‘崽,阿爸对你非常失望’那个,噗……”喻文州到底没绕开,让叶修占了个当爹的便宜,他决定收回不久前的心理活动,一切桥段皆可出戏。 在创造表情包这一领域,群众的眼光往往很容易达成一致,喻文州着实没料到自己的无心之言还一语成谶了,叶修后来在片中的这个表情真就被截出来配了这个字,在未来数年中得到了极为广泛的传播与使用——当然,叶修一直觉得这事就是喻文州干的。 “呵呵,这句的感觉就是那个意思了,不用刻意不是也挺好的吗?”叶老师也乐了,还没忘及时进行点评,“咱这剧组不像之前的那么乱套,来来回回这么几张熟脸,混多了估计就好了。我看也甭排练了,没剩两分钟了,一会儿直接上吧,情绪激烈的一鼓作气效果最好。” 这一段差不多是喻文州在脑内演练次数最多的,心里也有底,于是俩人一拍即合,最后两分钟的话题立马转向了最近新出的一款即时战略型网游,并且愉快地约了战个痛。 期间叶修对“喻批”版《千机》兴趣不浅,便又翻阅了一番,本以为都是些乐子,结果一不留神被捅了一刀——喻文州在最末页写的是一段歌词:“不具名的小丑 被驯服的野兽/黑暗中游走 束缚住自由/无意义的占有 无止境的颤抖/血液悄然迸流 仍要故作温柔/指尖拨动命运轮轴 断裂幕布后是谁的宇宙/不落幕冗长闹剧后 独留我一人在世界尽头” 这首歌很有名,是王杰希的早期成名作《荒诞剧院》,叶修也挺喜欢的。然而怕就怕这中二的频率合到一块去,干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脑补画面感的能力,叶修不禁仔细琢磨了一下喻文州写在许之杨惨死在余柏森面前的那段英文,再次给自己补了不轻的一刀。 |
喻文州是不知道叶修把自个儿捅得心头血横流还舍命和他对戏的,只不过凭回到片场胸口被推那一把的力度,倒是能感受到这回要来真的了。 他撑了下身后的墙,堪堪稳住脚步,似乎被这一下推得心头火起,他垂了会儿脑袋才强自按捺下火气,理了理发皱的衣领,抬眸淡淡道:“哥之前说过,我有我的任务,你不会干预的。” “……”如果叶修还保有自我意识,一定会感叹喻文州这里演得有水平,不需要梗着脖对着呛呛,照样气他一跟头。他被顶得失语了片刻,瞪着眼珠子想给人一巴掌,最终却只是恨恨地一甩胳膊,指着喻文州鼻子道:“你的任务就是绝了自己后路?!” “根本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什么‘后路’!”喻文州也提高了音量,叶修散发的威势在旁人看来劲头很足,实则极有分寸,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压迫感,反而最大程度地激发了男性本能中蕴藏的血性,他逼上半步,目光如炬地说:“上次的事有你给圆,行。这次我和你绑在一根线上,真的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留着那样的硬锤,只会后患无穷——再说我做都做了,你现在放马后炮有什么意义?” 还不等点了引线的叶修爆炸,喻文州陡然软化了神情,抢先道:“我知道哥都是为了我好,可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 字面上一句敷衍的说辞连带埋怨的质问,愣是让他吐露出了掏心窝子的一片赤诚。 喻文州在拿到剧本时还没得到确定的角色,但叶修不一样,他在钻研本子的时候可是完全代入进去看的,许之杨对他来说就是个在他和付铮斗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还不得不分出时间精力牵挂的小屁孩。余柏森性格独断专行,带得他也有点往这个方向跑偏,他甚至没站在上帝视角思考过这兄弟俩究竟孰是孰非,许之杨销掉自己在警局留档的破釜沉舟之举在他眼中纯是罔顾他苦心的傻缺行径,闹掰时的据理力争更像是不懂事的胡搅蛮缠。 而喻文州极富张力的表现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也直接影响了他沉浸在剧中人的思路,他第一次代替余柏森冒出了不太寻常的想法——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这一瞬的动摇精确地传达到了喻文州那里,登时让他心头刚刚筑起的壁垒塌陷了大半。许之杨怎会不知道余柏森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他重归阳光下的正常生活,可是太迟了,手上沾了血的他再也回不去了。 和余柏森不同,许之杨还有亲人,有朋友,亲手斩断了自己后路的他又怎会不绝望,现在就连这世间仅存的护着他、在意他的人也被他决绝地推离身侧,经过沉淀发酵的委屈翻江倒海地涌入防线,他难过得快疯了,却不能显出分毫。 喻文州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复杂表情,他轻轻地舒了口气,认认真真地看着叶修,说:“我是想当个好警察,但不一定要很多人知道,其实没人知道也没什么所谓。” 然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近似于微笑的弧度,无声而清晰地用眼睛说了句“何况哥是知道的”。 这本来就是一句FLAG式的台词,联想到终有一天要目睹他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深重无力感和如失手足的哀恸,叶修心口的刀插得更深了——他曾经切身体会过这样的感受,那是他不愿过多提及的经历,每一次轻描淡写都伴随着久远而细密的刺痛。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场戏他之前没觉得怎样,哪一段对手戏随便演演都能让喻文州展现出实力来,现在他却觉得这真是个顶好的主意,没有比这段更适合拿来打褚衡脸的了。 与此同时,他恍然意识到喻文州不止是在个头上抽了条,也不仅仅是逐渐褪去了面容上的青涩稚嫩,演技上的进步其实只是表面现象,这是由思想的成熟、阅历的累积与技巧的纯熟相互交融聚变而成的一场由内而外的蜕变——如磐石,更如破竹,坚定不移地蕤蕤而生。 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说还来得及,就算宋寰宇那货死球了也一定还有挽回的办法;想说徐知航嗝儿屁了是他求仁得仁,别什么黑锅都往自个儿脑袋上扣;想说你小子根本不了解付铮是个什么犊子玩意,以为把我支走了自己能对付得了他? 可他喉咙里像是不上不下地哽了个钢丝球,磨得生疼,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晌,叶修深深地看了喻文州一眼,心说这台词写得实在太有内涵了。 “狗屁。”他掷地有声地说。 叶修极少在演戏的时候脱离人物,心生感慨无从抑制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在这场戏中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离了,几个回合的情绪抛掷过后,余柏森的状态转入沉寂,许之杨则渐入高潮,如果是正式拍摄,这一部分的镜头他大概只能占一小半,此时也没有人过多地关注他的表现,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汇集在喻文州身上。 估计是自出道以来以来都足够红,叶修对“长江后浪”扑腾出来的小水花向来秉持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情怀,他从不认为谁红了会是种威胁,毕竟只有红了才算是和他站在了“可堪一战”的平台上,而性质纯粹的竞争正是他喜闻乐见的现象。 这样单纯的乐趣太难找了,演艺工作的商业化和娱乐化早已成了主流,“名利场”、“大染缸”这一类经久不衰的别称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种真实写照。叶修疲于应付一切和本职工作无关的事宜,倦怠的消极抵抗态度是他与嘉世内部初现龃龉的根源,此时的他还没能和整个圈子的氛围达成一个相对圆满的妥协,要不日后也不会有被黑到滚出圈再“白手起家”的传奇故事。 但对于演一辈子戏都不会腻的叶老师来说,无论何时都不会觉得自己入错了行。纵然圈里不乏利欲熏心、投机取巧的搅屎棍,更多的还是有着卓越天赋与无尽热情的努力者,他们有的尚且籍籍无名,有的已然崭露锋芒,无关身处怎样的高度,最大的共同点即是将他人口中轻蔑的‘戏子’二字视作毕生荣耀。单是看着身边这些人眼中的热忱与专注,叶修就蓦地燃起了中二之魂,生出了一股自己必将成为一个巅峰时代的参与者和见证者的强烈预感。 思及后生可畏,叶修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位仍在象牙塔里的发小,莫名感觉喻文州和他俩人碰到一块能挺有看头的——两种流派出类拔萃的代表,截然不同的经历与戏路,一个圆而不滑,一个锐而不利,有机会真应该给引见一下,看看能擦出怎样的火花。 可惜这只是个一闪而逝的念头,日理万机的叶老师转过头就给忘了,也无从得知数年后时不常被塞一嘴狗粮的影帝大大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脑内拉过的郎。 “……哥也不用和我多费口舌了,”喻文州正在给长台词收尾,他对褚衡的严苛早有耳闻,因此谨慎地一字未改,“你有你的想法,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完全可以互不干涉。” 叶修最后还有一句冷嘲热讽的台词,但他懒得说了,索性回头朝着导演一挑眉。 “行了,确实比刚才强不少,往后还有再磨合磨合的余地。”褚衡缓缓点了头,拍板道:“就他了。合同你们谈吧,通知小赵他们那组,准备拍定妆照了。” 片场众人喜大普奔,就差拉个“热烈欢迎大宝贝进组”的横幅了。叶修对这一标准结局毫不意外,比较意外的是他眼睁睁瞅着喻文州眼里明晃晃地浮起了两排大写的“耶”,面上还在极力克制,酝酿了两秒也没说出句什么,就笑眯眯地和他抬起一只手来。 “……出息呢?”尽管觉得这种行为有点蠢,叶修还是很给面子地和他击了下掌,并且把本应说出口的这三个字换成了用面部表情来表达。 总导演转身出了内景后,棚内的欢呼声更是达到了顶峰,喻文州先后和自家经纪人、几位主演以及导演组、统筹、剧务等等拥抱了个遍。喻文州的合同还没签,叶修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解救全剧组于水火的“组宠”待遇,喻文州被七嘴八舌的工作人员围了一小圈,有关心他学业状况的,有询问他忌口问题的,还有闹着玩旁敲侧击打听他有没有小女朋友的——叶修只好去慰问了一下同样刚进组的张新杰,同时深觉自己可以和另外一位男主搭个伴收拾收拾回家种地了。 喻文州的剧本还揣在他怀里,被他窝来卷去的有失美观,于是他反着卷了卷聊作补救,这才发现之前只顾着翻内页,原来封面上还有一小排人为添加的副标题——“千机叵测,初心未变”。 “啧,有点俗啊这句。”叶修笑着摇头,胸前那两把刀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被拔了出去,他瞄了一眼从容有礼应对众人的喻文州,隐约觉得那两排“耶”还加上了中老年表情包的三百六十度翻转七彩闪烁效果,不禁“扑哧”乐出了声,又手欠地蹂躏起了剧本,“不过在理。” 剧中人的故事有始有终,表演者的人生不会画下句点。 -Fin- |
那个,咳咳,在本楼我可以说一句在LOF不会说的,本文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治愈想不开《分岔路》中FLAG式BE结尾的,总结成一句顺口溜那就是“这事儿没啥大不了,他俩掰了咱俩好”2333333 但写到后来就变成了吹我喻连带着吹了吹老叶…… 顺便复制一下写在LOF结尾的碎碎念: 《千机》是挺多小伙伴都表示过感兴趣的戏中戏,也确实是我构思最完整的一个剧本。在双重的位面上,本片的CP混战可以说是女性向论坛的长期流量宝,五位主演人物两两都有交集,着实是贵乱典范,这一点可以参考小天使@银虎斑猫的文字版预告片,体现得很充分23333 正常再怎么贵乱的同人圈,大家圈地自萌也不会怎么掐,但本片人物之间涉及着连环相杀关系,最终只有余柏森存活这个是我早就剧透过的,宋寰宇和许之杨都死于付铮之手,徐知航是被许之杨坑死的,付铮是在最后被余柏森一枪崩死的,这就导致了一家的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物的黑。 不过身为编剧咳咳我需要声明一下,这片肯定是没有真·基情的,一定要说的话,唯一一个箭头是付铮对余柏森的,老早发现他是卧底还不干死他我觉得这只有爱能解释【x而且叶的CP我最喜欢韩叶来着?(? ???ω??? ?)?好吧这是开玩笑的,付老大是一个性情极度扭曲的人,压根不知情爱为何物,他对余柏森属于嗅到同类的直觉,后期演变成了“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背叛我的”蜜汁自信,而且在结尾也应验了【一声长叹 柏杨是双箭头兄弟情,这个污不起来的,喻总弯了杨杨也是直的,我觉得我写的也足够正直啦【再三强调这事真不是此地无银而是怕井绳_(:з」∠)_俩人都一心想把对方捞出去,最终的人间惨剧……我作为亲妈是写不来了,正篇完结后会请好心友写个电影结局来补刀的,我就不会再写千机相关啦=w= 话说有想看少天和他眼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吗?倒是可以作为和本篇对应的番外23333 总之我还是先抓紧撸正篇,给我CP造糖才是第一生产力哈哈哈~ ↑最后一句也是要和楼里小伙伴说的,我专心写双重去啦,咱就过一阵子再见吧么么哒=333= |
那个,我炸个尸,无料中篇《狐言胡不语》写完啦,传送门走LOF:http://lingxue119.lofter.com/post/1cc4f4e9_c28bcc4 ↑无料内插+明信片,太爱画手小天使?(? ???ω??? ?)? 本文3W+,含SP梗,但总共不到一千字,实质还是一篇普通的同人,本楼感兴趣的小伙伴也可以去看个热闹23333 然后周年活动三也结束啦,我重新扫了一遍,怎么全都是给长评不要本子的【抹泪,于是只能送出一本啦,@烦烦闭嘴宝贝私信我地址吧么么哒~ 虽然说了N次等双重完结再产楼里的粮,还是总忍不住想撩大家……有想看《龙潭虎穴》开头的吗? |
宝贝们好久不见,除夕快乐! 之前遇到过几次要txt的情况,这次就送个本楼的打包:http://pan.baidu.com/s/1kUAM7ob 双重特别番外那篇要大改,我就没放进去,但附赠了两个小彩蛋,男神X你系列咳咳咳,这种本来也不太方便直接发在溪苑哈~ 【黄X你】那篇匿名发在过我橙的《我与你的荣耀不败》楼里,【喻X你】是没公开过的,玛丽苏注意23333祝食用愉快~还是那句话啦,我写完《双重回响》就来填楼里的坑,然后还会开个长篇新楼,已经在存稿了=w= |
突然诈尸,并且为大家带来了短篇新作! 不过主被很雷请注意——余柏森X喻文州 没有口胡,不是柏杨也不是叶喻,就是这俩人。 说真的我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写原创角色拍同人角色这种天雷的玩意儿……锅都是最近一口气追上双重的黏黏的!但是太尼玛带感了还是要感谢我黏贡献的神奇CROSS脑洞【比心 顺便看过本楼上一篇《分岔路》,对《千机》的BE怀有怨念的宝贝儿,这回可以圆满啦,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后妈=w= 对了,已经拖延了将近一年的江周不会跳票的!写完双重就开搞!决不食言!长篇新楼也会在同一时间开始连载的……怎么不知不觉间挖了这么多坑_(:з」∠)_ 啊还得啰嗦一句,我造咱楼里有不少小伙伴也会在双重评论区冒泡,诸位,千万憋住了别提楼里这篇啊!233333要让人知道我拖着正文不写,还摸起了这么一条丧心病狂的鱼,我就不用做人了【掩面 |
《三更枕》 ·题目取自陆游《连夕熟睡戏书》:“蝶入三更枕,龟搘八尺床。昏昏君莫笑,差胜醉为乡。”与下阕中的“君莫笑”对应。说来这实在是个美丽的巧合,我是在搜“庄周梦蝶”相关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这首诗?(? ???ω??? ?)? ·森哥和喻总自然不是CP,本文的大背景和人物关系依旧沿袭《双重回响》的设定,时间线处于影片《千机》拍摄末期,没少天什么事啦。 ·大体算是个穿越PARO,文州穿进了戏中世界,最终成功改写了故事结局。老叶在末尾会露面,杨杨大宝贝儿则只存在于他哥的台词里。 人们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的体验——无论身处多么离奇的梦境,也无所谓身为亲历故事的主人公或是拥有上帝视角的旁观者,自身认知也许会在睡梦中陷入短暂的迷失,但沉眠的意识深处,始终不会忘却自己在现实中的身份。 一旦发生了超出内心承受范围的惊险刺激情节,脑海里总是会适时响起贴心的提示音——梦该醒了。 因此喻文州目前的心态非常轻松。 他习惯性地摩挲着右手腕上缠的绷带,四下打量了一番真实感倍增的“地下训练场布景”,又研究了一下身上再熟悉不过的服装,心说这可比拍戏的时候还有代入感。 ——而且这是多么标准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一点毛病没有。 然而还没等他自我调侃一句这敬业精神的确可嘉,调整好心态准备进入角色状态时,一位步履生风的先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他走了一场气氛不太友好的擦肩而过。 ……等一下,剧本里好像没有这么一段啊我的哥! 眼下影片拍摄已接近尾声,喻文州早就把剧本啃到倒背如流了,他无比确认余柏森和许之杨在这个内景里绝对没有同框的过场,更别说哪门子对手戏了。 所以这是几个意思?人家只是单纯路过打个酱油,并不想和他发生什么故事?可您那主角气场都铺到方圆八十米开外了好吗?不不不……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人到底是真·余柏森,还是演着余柏森的叶修? 喻文州并没有考虑太多,反正称呼都是通用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上前两步,唤道:“哥!” 对方脚步未停,只稍稍侧过头赏给他了个连“一瞥”都算不上的眼神,却瞬间解答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人是披着叶修皮相的陌生人”的想法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脑海里,简直瘆得喻文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具体是哪里和叶修不一样,喻文州一时也说不太上来,他只知道这一认知绝非出自不靠谱的直觉,实是那未竟的对视将两人泾渭分明地划分在了两个世界里,不动声色地将他隔绝于千里之外。 好比人在梦中保有“安全意识底线”一样,拍戏时的状态也是如此。说白了,甭管演员双方有多么投入角色,情绪爆发后再怎么忘了自己戏外的身份,心里边总是有个底的。 余柏森性情中确实有着那么一股凶残孤狠的劲,叶老师演戏时散发的威势比起这位也不遑多让,但喻文州内心的认知是扎了根的——那总归是叶修嘛,是值得信赖的前辈,志趣相投的好友。 可是眼前这位……一定要说的话,喻文州认为那莫名的距离感也有一部分是源于生物对于危险的本能感知,叶修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但余柏森就不好说了——即使在对方眼里,他顶着一张许之杨的脸。 这种心脏卡在嗓子眼儿的情形下,喻文州实在演不出什么花样来了,比起许之杨,他大概还是更像自己一些,但好在脑子还管用,很快就完成了必要的审时度势。 首先,余柏森对他的态度十分漠然,不是前期两人尚未捅破卧底身份,就是后期已经谈不拢闹掰了;其次,他手上有绷带,那么基本可以确定情况处于后者,应该和他们当前的拍摄进度是重合的。 “森哥,您等一下!”喻文州提高了音量,见余柏森依然没有止步的意思,不得已小跑追了几步过去:“我就想和您说几句话——给我两分钟时间,可以吗?” 这回余柏森可算不继续人工造风了,虽说更像是不耐烦了的缘故。他立定后回过身的动作是以脚后跟为轴的,显得利落而冷硬,依稀是学生时代某种抹不掉的习惯。 尽管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态度中也隐隐透着种“怠慢感”,目光却足能把人盯出俩窟窿来:“你知道我会来这儿?” “……”喻文州突然非常搞不懂自己——我喊住这货干嘛?到底要和他说点啥?强行加戏一时爽,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吐便当。 不过别说是在梦里了,现实里大家还不是每天都在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事。喻文州很快也没心思再东想西想了,他惊觉自己不过犹豫了一两秒,余柏森的视线就转变成了警惕的探究——他终究不是许之杨,如果露馅儿了该怎么办? |
本篇真的很短,字数不会超过双重一章,争取三天之内搞定!好久没写本圈文了……简直憋死我23333 |
……突然抽了之前的一层,不好意思各位,我删了之前几更从中间重发一下,顺带还有今天更新的份 |
*黑色线人即从事各类灰色行当,利用职业便利为警方提供线索并从中谋取利益的人;红色线人则是警方内部安插到各类社会场所中的专业卧底人员。 |
又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头?余柏森隐约从喻文州这话里咂巴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就像许之杨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着无用的自辩一样——然而这臭小子怎么可能不知情?别的不说,演技是真见长了啊!就现在,这小表情嘿,忍疼忍得还挺辛苦的哈?管你什么新型套路,真当老子信了你的邪。 更主要的是,这他妈是犯了我的忌的问题吗?!行,偷梁换柱玩得溜是吧…… 喻文州见余柏森半天不置一词,唯有危险的目光往复逡巡在自己周身,不禁又往后蹭了半步。再这么下去,他觉着自己就快彻底不会演了,但刚才那句应该没毛病,唯独……如果是许之杨的话,应该不会这么怕他才对。 又不是造成了什么严重后果的大事,最衰不过挨顿揍呗。敢和知名暴力分子说刚才那一句,他还是怀着一定觉悟的,奈何发自内心的恐惧委实不可控。 平时下了戏的间隙,喻文州没少吐槽叶修演得太吓人,又反被叶老师教育,再吓人也不能受影响,可以有“畏”,但不该有“惧”。喻文州当时一脸谦虚表示受教了,戏里则是哪个字的边都没太沾。今日方知,提炼出叶修中和进去的灵魂,单把余柏森拎到他跟前,简直就是令人“望而生畏”等级的恐怖,更别说此人现在就是活脱脱一“[叶修听了想打人.jpg]”啊! “是我做得欠妥,绝对没有下次了,哥别生气了好不好?”喻文州干巴巴地补充着,满脑子都是十倍速滚动的弹幕——“大宝贝儿你究竟干了啥好事?”、“他森哥您至于这么大火气吗?”、“你们俩的烂摊子就不能自己收拾好了再邀请平行世界的朋友来愉快玩耍吗?这叫什么事儿啊!” 余柏森没答话,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看架势是要寻摸个家伙事儿的意思。眼瞅着走出十来米了,他才回过头朝喻文州喝道:“跟我过来!” “……”喻文州本来跟他走了两步来着,转念一想人家也没吩咐,又自动自觉退了回去,闻言立马就是一个五十米冲刺跑——仿佛原地做了几拍广播体操,随即被喊去集合站队的小学生。 “……还好是个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姑且还算有那么点偶像演员包袱的小喻同志目前坚挺地保持了乐观情绪,技艺高超地催眠了睡梦中的自己,顺便欣赏起完整的片中场景来。 这所谓的“地下训练场”不适合顾名思义,实际不是什么条件简陋、陈旧潮湿的地下黑拳场一类的鬼地方,说白了只是个建在地面下、仅供组织内部人员使用的大型多功能健身房而已。付老大是个不差钱的讲究人,训练场在他手底下几经翻修,其中大部分空间的装潢与设施都相当上档次。 设定归设定,剧组搭建内景的时候只搭了两间,可不比这不要钱的“大制作”气派。余柏森带着喻文州七拐八拐,最后用指纹开了个带密码门锁的房间,径自大步走了进去。 喻文州站在门口稍稍睁大了眼,心说看来是真开启隐藏支线了,背景CG都换了。这挺宽敞的单间居然是“中华武术主题”的,风格有几分仿旧式武馆的意思,一水儿的木制结构,两侧各置了一排兵器架,喻文州环视整个房间的工夫,余柏森已经在一个兵器架前面走过一趟了。 不会是要比试一场的意思吧?那基本就要变成处刑现场了,敢情这还是个血腥暴力流的噩梦。喻文州心生绝望,却仍是不死心地做最后挣扎:“那个,哥,我不太擅长玩这些啊。” 这话倒是真的,许之杨在设定里枪法超群,片子里还是用枪比较多,近身功夫也是走灵动流,匕首乃至小刀片都玩得溜极了,显然不适合大开大合的传统冷兵器。 余柏森从另一排架子里拎出一根瘆人的乌木鞭锏来,出奇地好脾气应了他一声:“想玩自个儿以后慢慢玩,走的时候录个指纹。” ……可以,听这意思,他还能活着走出这屋。 ---------------------------------------------------------- 工具长这样 |
——个鬼!这玩意儿不就是秦琼他老人家的趁手神兵吗?一击要人小命绝不成问题,稳得不行。 “大杖则走”没毛病,喻文州第一反应就是开溜,却反被余柏森的无声逼视给拽了过去。眼下处于封闭的独处环境,按说他可以拿出许之杨更豁出脸面的状态来应付——“脸面”向来不是事儿,“许之杨”此时却成了莫大的难题,天知道他冷汗都冒到第三层了,谁能演谁上吧,他只想就地把锅甩在余柏森脸上,转身拥抱充满爱的现实世界。 可惜梦境总是不如诗一般的腹诽,喻文州估测着自己面部表情僵化的进程,尽可能自然地赔着笑:“我真知道错了,再说哥也不舍得拿这个往我身上招呼……” “怎么,刚才说要随我处置的又不是你了?”余柏森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一派英俊潇洒地将手中鞭锏玩出了个带风的转,“别废话了,那边撑着去。” 余柏森自然不想要他的命,只想治他的病。不知是根据怎样九转十八弯的逻辑,我们光脚余大夫起初时就得出了一个神结论——臭小子看起来反常,一定是因为有事瞒他!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很敏锐了。对于许之杨这种一肚子弯弯绕,从不肯配合“问诊”的“问题患者”,能用动手搞定的还动什么口?当然,余柏森也无意让他受什么实质性伤害,少打两下,知道个疼就得了,这才选了吓人唬道的冷兵器做惩罚工具,威慑效果到位,自然速战速决。 “……”喻文州头皮一阵阵发着麻,已然恢复成了好好讲道理的他本人:“其实不一定非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余柏森一皱眉,压根懒得多费口舌,一把拎起了喻文州领子,扯着他走了两步,而后胳膊一甩,粗暴地把人掼到了一旁的矮桌案上。 这还不算完,喻文州在天旋地转中被摔了个眼冒金星,随后忽然感觉后腰连带其下部位一凉,立即去世的心都有了——要打他都认了,这怎么还带耍流氓的!? 余柏森动手速度极快,一腿半跪卡在喻文州膝弯,一手反剪他双手,将其上半身牢牢压制在小桌上——这是照着全面压制许之杨的标准来执行的,换了身手上佳的大宝贝儿本人,也不会有任何反抗余地。 不可描述部位抵在案边格外突出,余柏森眼都不眨,抬手就是一下—— 不连续的棱角咬进皮肉,迅速带起一道不甚清晰的鲜红,而后才渐渐肿起,连成了一条两指宽的印记。 喻文州急促地抽了一口气,却憋死了没再吐出来——雄性生物的下意识要脸反应。许之杨面对余柏森或许可以毫无负担地放开嗓子呼痛,可他对着一个陌生人——还顶着叶修的那张脸,哪能轻易撇开这个面子。 平心而论,这一下也不算重,余柏森特意留了手没用抽的,不然以鞭锏的粗粝程度,一下见血妥妥的。 但许之杨没道理这么安静,又不是赌气了还是怎样,不论他今天这一出是出于何种目的,挨揍的时候喊两嗓子都百利而无一害。 先前的违和感在这一瞬间攀到了巅峰,余柏森纳闷得要命,甚至有种没来由的恐慌感,再次从嘴里边秃噜出来了真实想法:“你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不疼是吧?” 问着话自然是要跟上一下的,落点几乎与第一下重叠,喻文州没忍住低哼了一声,心下已然彻底绝望,念头竟还能分出三岔来:一、敬他许之杨是条汉子。二、这都不醒还叫梦吗?!三—— “……疼。”如此处境,哪怕演不出应有的水平,也没有其它路可走了,喻文州竭力扭过头,急切道:“哥你这样我也没法和你解释……呃!别、先别打了!” 余柏森听了这讨饶的话,更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他不紧不慢地一下接一下抖着手腕,看似没用多大的劲,却印出了一道比一道显眼的肿痕:“我没给你机会吗?你想说吗?我看你就算挨着揍也不情愿开这个口啊。” “不是……我……”喻文州何曾受过这样的痛,光是强忍着不出太大动静就已消耗了他绝大部分的集中力,未经太缜密的思考,他只顾咬着牙关飞快道:“码头的事我保证绝没有下次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不要打了,求你了哥——” 哟,还有心思吊他胃口。余柏森哂笑一声,心说这可真是不够疼,疼狠了还不是一股脑都抖露出来了。 “不是你自个儿来讨我处置的吗?我又没封你嘴,想说就说你的呗,还省得额外浪费时间。” ——苍天大地叶神啊,您几位随便谁开个眼吧!什么“随你处置”的,分明只是句场面话好不好?再者你森哥不是一位特立独行、热爱赶驴上坡的选手吗?而且这也不叫顺坡下驴,根本就是野驴脱缰了啊! 鞭锏照着臀峰连续砸落数下,渐渐渗出暗沉的血色,喻文州很快也尝到了咬破嘴唇的血腥味。他察觉余柏森似乎因着自己有意隐忍才下手愈发地重,但且不说他所谓“重要的事”只是不算高明的缓兵之计了,这顿不由分说的打挨下来,他心里边是真拱上来了一股劲,宁可强捱下来也不愿意示这个弱。 梦境中的“识时务”对他的现实人生来说毫无价值,还不如顺遂自己心意争口气。 喻文州自此不再言语,没克制住的几声痛呼也是极压抑的,和许之杨平时受点小伤都恨不得嚎出杀猪现场的画风截然两人。余柏森的眉头在不自觉中越锁越紧,他扒人裤子只扒到了大腿根,又是一轮打下来,基本已经没地方再下手了。他自忖也没下太狠的手,许之杨没道理挨这么几下就负气到这种程度,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烦躁地把家伙事儿甩到一边,松开了对喻文州的禁锢,扯着他后领将人翻了过来,喻文州却垂着眼不肯看他,沾了血沫的唇微动,他贴近了一些才隐约听到:“日后看我送死……最好也能这么,无动于衷……” 神佛无惧的余大佬几乎让这没头没尾的话激得汗毛倒立,一时怀疑许之杨是不是让哪路小鬼上身了,他强扳起喻文州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喻文州抬起眼,勉强笑了一下:“哥消气了吗?” 眼中俱是陌生而无谓的冷意。 余柏森终于体会到了喻文州初见他时的感受,思路断片儿的瞬间,他陡然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人在做梦的时候,会确认自己真的身处梦境吗? 喻文州突然迷茫了起来,现实中叶修的存在与面前的人反差始终充当着提醒自己的那只不停转的陀螺,尽管面对余柏森他也会产生相应的真实情绪,只是这个人在他的认知里,终究不过是个戏中角色。 戏中角色也是多面而立体的,可叶修没演过的一面,他便没见过,也无从了解。直到方才直观感受到余柏森下意识涌上来的杀意,因害怕失去而生的恐惧,还有仅仅扼紧了一瞬,此时正在微微颤抖的这只手,无一不宣示着—— 他与叶修、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样是真正存在的人。 余柏森爆发的强大存在感硬是逼停了喻文州意识中旋转不止的陀螺,身为许之杨感受到了这样的在乎,又怎能不动容,他在这一个恍神间无知无觉地完成了角色的转换,轻轻格开了余柏森的手:“……哥,你这是做什么?” |
·上次的更新和今天的更新合在一块发啦 就说还有拍~ “你……”余柏森彻底乱了套,神经中枢干脆撂了挑子,面部表情控制这活爱谁干谁干去,以致于喻文州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都有点想笑——他还真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叶修。 “我都要疼死了!”许之杨的无辜状是喻文州很擅长的,往里面掺着点似有还无的小委屈,再眨巴两下眼睛,足能秒人八百个来回。 作为许氏奥义中的常用技之一,也是剧本中多次明确提及的微表情,喻文州深得其中精髓,表现得既不娘炮也不做作,眉眼间满是灵动的少年感。要说这眨眼也不是单纯卖萌,根据《千机》上映后喻粉们的不完全截图统计整理,许之杨至少能够从中传达出十多种不同的情绪。 疼是真疼,喻文州提个裤子都直抽凉气。他瘪了下嘴,半垂着头飞快地眨了两下眼,嘀嘀咕咕道:“都真心实意和你认错了,还打这么狠……现在肯原谅我了?” 余柏森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天,人还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没错,刚刚唬住他的那一眼……仿佛只是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破绽。 ……那真他妈是活见了鬼了,又不是演着戏呢,好好一个人能有什么破绽?余柏森极力拉回了跑偏的脑回路,感觉没等搞明白许之杨是什么毛病,自个儿要先精神失常了。 但如果真是“破绽”的话,也不愁没有再露出马脚的时候。 余柏森重新板回了一张冷脸,朝喻文州勾了勾手指:“我说完事了吗?躲什么,过来!” 不就这么点事儿,怎么还没完了?喻文州赔着个发苦的笑,往后退了退:“别啊哥,你教训人总得有个目的嘛,我看你也没真动气,我也知道错了,咱有话好好说不成吗?” 同样的话余大佬是绝对不带重复二遍的,你不过来,那好说,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喻文州转身撒腿就跑——不是他怂,是换了许之杨必然就这么个反应。余柏森倒是没追,反而退了几步堵在门口,抱着胳膊嗤笑道:“跑吧,就这么个屋,你能飞出去是怎么?要不干脆跟这儿跑一百圈也成,我就不和你算这账了。” 光是颠巴这么两步,喻文州冷汗都下来了,还跑圈,那不存心要人命吗?过去接着挨揍?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哥,我和你说个事,你再考虑要不要打了,好不好?”喻文州举手投降。 “你搞搞清楚,”余柏森掏了下耳朵,自认非常讲道理地说道:“不是我非要听你的屁话,是你求着我让我听你的屁话,还他妈和我谈条件呢?要么滚过来放你的屁,要么让我逮着揍到你屁都放不出来,选吧。” “……”喻文州抹了把脸,心说叶老师平日里的语言风格可真是文雅,搞得他都有点听不惯这个声音说这一套屎尿屁的臭流氓理论。也罢也罢,既然余柏森拿他当许之杨看,以目前这个不算凝重的氛围,总不至于把人往死里揍。 反正疼也是以后许之杨受着去,忍过一时能保命啊!喻文州再次成功说服了自己,视死如归地走回余柏森面前,愁眉苦脸道:“那等哥彻底消气了,我再好好和你说就是了。” 余柏森很是从善如流,抬手拎过喻文州后领,把人摁到了墙根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他膝盖一脚,示意他双脚后撤,这回手段也仁慈多了,是既没扒裤子也没上家伙事儿,只徒手朝他身后招呼了过去。 喻文州刚要稍稍安下点心来,就听到了一声骇人的闷响,巴掌劈在先前的伤处,顿时像是炸开了一样。他又是下意识憋着一口气没吐出来,可怜立马挨了对称的一下,到底没忍住低低地“啊”了一声出来。 ……这么老土的操作,杀伤力居然这么强的吗?! 这把人按在墙上拿巴掌糊的打法要臊死人了不说,还一下赛一下的实诚,隔着裤子根本缓冲不了多少痛感,简直让人怀疑还是不是人手能打出来的效果。 “哥……!”面对面的对话喻文州差不多已经适应了,但唯独没法适应挨揍的氛围,意识里明明有许之杨应有的反应,可就是进不去那个带了点撒娇意味的、一言难尽的状态,只能继续棒读台词:“我记着了,真的记着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余柏森确实没动真火,比起来气,他潜意识里甚至还为许之杨犯难时来寻求自己的帮助而感到一丝安心。于是连这没什么诚意的讨饶对他而言都是有效的,只是那股子无法忽视的违和感又上来了,他急于抓取症结,便狠了狠心,力道未减,更快地拍了几巴掌下去:“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鬼主意呢?嗯?这回怎么又想着来找我商量了?说话。” “我……哪有什么别的主意,本来也只有哥会帮我啊!” “哦,‘互不干涉’就让你吃回肚里去了呗?真会玩啊你?” 这话赶话的,不幸让余柏森再度回忆起了许之杨之前那一出,登时又上来了点火,下手也不再左右开弓了,干脆“雨露均沾”,一巴掌覆过两团肉,“砰砰砰”接连抽在两侧臀峰中央。 “……嘶,呼……这么理解也可以,我们就此讲和不好吗?”都这么豁出脸去给他摁着揍了,大着脸收回泼出去的水也不算什么事了。喻文州只觉着再这么硬捱,眼泪都要下来了,躲又不敢躲,两腿直打哆嗦:“疼疼疼,真的疼,哥手不疼吗——” “哟,这么体贴,那我换家伙事儿上来?”余柏森话说着,真放开了按着人的手。 “别、别……求你了哥,就别折腾我了!”喻文州一摆脱压制,直接晕头涨脑地回身扑了过去,余柏森也没真要走,人就跌跌撞撞砸向了他胸前。 喻文州脸颊刚好磕在余柏森的上衣口袋处,他被里面的打火机硌了一下,稍微回了点神,脑回路却不受控制地变道了—— 平常拍戏的时候,演员在戏里的穿着用度全部由剧组提供,连余柏森兜里放的那盒烟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特制包装,唯独这个有些显旧的打火机是叶修的私物,是他下了戏也一直会用的。 “……擦,没骨头是怎么?我使没使劲你自个儿清楚,快别跟这儿装了,啊。”余柏森嫌弃地推着喻文州脑门把人从自己身上揭了下去,不经意瞥到他的神情,又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下猛地一沉。 |
那什么……就差最后一截了,我努力一把看能不能在睡前完结,说来很不好意思,10天前是本楼两周年纪念日,我惊觉一周年活动的几个坑一个都没填,就没脸提这茬来着23333 还是再说一下今后的更新情况,《三更枕》完结后,《双重回响》那边也差不多啦,我有心在老叶生日那天提前把新楼开了,毕竟有一定存稿可以保证一段时间的更新……但也看情况,筹备双重出本的时候还有不短的几篇番外要写,到时候再维持新楼更新可能有点困难_(:з」∠)_ 我之前透过一句长篇新楼不是我CP……而且还……【望天……也不知道各位能否吃得下,有没有单纯喜爱你灵,我写啥都能吃的,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好吗!【诸君,看在我们相识两年多的份上,届时都来给我挽个尊吧qwq |
·困die,还差最后一点点!明儿一定完结…… 起初见面的时候还没太上心,余柏森此时方才察觉到最初让他感觉不对劲的点。许之杨一开始是称呼他“森哥”的,也就是默认两人处于组织中的身份状态,那许之杨怎么会凑上来给他点烟? 但凡知道他余柏森大名的人,没有不知道他打火机是不让碰的。 如果是两人独处的安全隐秘环境,那么许之杨可以是个例外,因为东西就是人家送的,也是他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他身份证上登记的生日是被遗弃在孤儿院的日期,真正的生日刻在双亲唯一留给他的小金锁上,当年许之杨问起了,他也就随口说了,倒没想到每年都能收到臭小子的心意。 鞋啊皮带一类的消耗品,他早就连同自己的过去一并遗弃了,只留下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一路见证他走到这一步。 喻文州刚收拾好发散的心绪,站稳了脚,就眼看着余柏森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自然,而后听他语气十分别扭地问道:“我问你……我生日是哪天?” 这没头没尾的是哪跟哪?怎么会……暴露了?关键是我的哥哥欸,原来您还有这么细致的设定吗?!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甭管这话是诈他还是试他,横竖就是一死了,莫不如死得体面点,喻文州强作镇定,微笑答道:“五月……三十一号吧?” 完,没有软件提示,他连叶修的生日都没记住,只隐约有个五月末的印象,这不,顺嘴秃噜了个世界无烟日出来,和两边的老烟枪都犯了冲。 余柏森闻言也是一阵汗毛倒立,一时惊疑难定,再次出手死死卡住了喻文州脖颈,将他逼迫至墙角,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他一把扯开喻文州上衣的几颗扣子,像是试图从哪里找出人皮面具的边缘来:“你……不是他?!” 喻文州先前实在没能料到自己再三妥协的结果还是彻底露馅,这会儿也没处找后悔药去了,火烧眉毛的要务还是先控制住余柏森的杀意,试着让他接受这个设定。 “哥先别冲动!我确实不是许之杨,但这身体还是他的——你不会真想伤害到他的,对吧!”实际喻文州也搞不太懂这个梦的原理,没办法确定自己醒了之后这边会是什么情况,总之先糊弄住余柏森再说,“目前我只是借用他的身体,等我离开之后,他就会恢复常态了。” 余柏森暗自骂了句娘,这小子说得神神鬼鬼的,都是什么瘠薄玩意儿,莫不是害了失心疯了?可又真像是那么回事似的,他所了解的许之杨是挺会演,但也不至于举手投足间都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已有些将信将疑了,却仍没有放松警惕,堪堪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说来话长,你就把我当作……另一个世界的许之杨吧。” 这个定义下得颇为牵强,要知道许之杨这个人的“诞生”,喻文州是要占了半数功劳的,叶修之于余柏森同理,但这话就没法说了,总不能说“我是他小爸,算是你小叔”吧? 孰料这敷衍的说法还真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余柏森的某根弦,喻文州见他盯视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怔然,手上也松了劲,连忙趁热打铁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想帮帮你们,我知道一些你们的事,还有未来……他会死。” 喻文州这一句话简直飙出了他自个儿未来里某位不可或缺的先生的语速,场面顿时陷入了肃穆的沉默,他不禁反思这话说得是太直接了点,甭管余柏森信或不信,听了大概都会觉得不适。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找补道:“但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从我在训练场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发生改变了,另外我还告诉了你那个线人的事,这原本是你们之间不会发生的事——哥知道蝴蝶效应吧?” 余柏森似乎终于被忽悠得冷静了下来,完全松开了钳制喻文州的手。他半晌没开口,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却没接喻文州这一茬,转而问道:“你一口一个哥喊得挺顺溜啊?在你那边也有个‘我’,是这么个意思吗?” |
·啊实在抱歉,太困,还是挤一口牙膏,下一更老叶出来露个面就真完结啦……没想到这么点破事儿也能写这么老长233333 ·文州面对这个无解的困局,究竟会如何扭转BE呢-w- “……没错。”这人接受设定的速度实在是出奇的快,而且怎么正事不问,还有心思闲聊起来了?喻文州觑着余柏森渐缓的脸色,补充说明道:“准确地说,是外表一样,出身与经历都和你没有交集的另一个人。” “有意思嘿。”余柏森竟还真来了兴致,追问道:“那人是什么德行?做什么的?” 自从和余大佬打了照面过后,喻文州都快在心里边给叶修编排出一组赞美诗来了,此时来上一段有感情诗朗诵显然不妥,他只好笼统概括道:“我们都是演员,他水平很高,影帝等级的——总的来说,是个很好的人吧。”就是说话不大中听。 “……”得,余柏森心说自己这精神状态是相当健康了,合着自打一开始他就没想歪,人家还真是演戏的。 当年宋大队长选这哥俩依次跳火坑,唯一的顾虑就是两位外形条件都很突出,不大符合卧底低调原则,事实上付铮也确实是第一眼望去就对他们俩印象颇深,因而对自己颜值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森哥闻言很是不以为意——拿帅当饭吃算什么本事,谁还不是个影帝咋的? 只可惜哪怕一辈子到头,演到忘了自己是谁了,也没人给他颁这么个奖。 好在余柏森也是个心大的主,没长为自己唏嘘慨叹的那根弦,俨然进入了和人话家常的状态:“哦,对你也挺不错的?” “嗯……不会和我动手就是了。”戏里的忽略,忽略,还不都是面前这货的锅! 确认不会再遭受人身伤害后,喻文州也胆肥起来了,什么话都敢说。奈何余大佬是不可能对自己的无理暴行产生任何愧意的,听了这话照样安之若素,一脸的“你活该自找”。 “话说回来,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些话,都是你自己的意思,和许之杨无关,是吧?” “也不能这么说……”喻文州无疑是最有资格为许之杨代言的,“一些细节我确实不清楚,但我不仅知道客观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了解一部分他内心的主观想法。” 余柏森摸出了根烟叼着,眼风一扫,这回一点没客气,是主动让喻文州给他点上的意思。 “我也不是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脑子有坑,没得破。”他半眯着眼,吐出的烟圈扩散开来,模糊了面容。 喻文州颇有些无言以对,余柏森这种态度其实很说明问题,整件事麻就麻烦在人家两位之间并不存在误解,互相还都很了解对方,所以观念碰撞是迟早要发生的。他消灭了一个迈向便当的隐患,却无法再预判这个被他改变了的未来还会有什么变数,甚至也无从确认许之杨是否依然身处死亡之路上。 对余柏森来说,最好的结果莫过于把许之杨全须全尾地送离组织,自己留下来,和付铮纠缠到其中一方自然死亡。哪怕许之杨此时已经自销档案,在警局背负了叛徒的污名,只要能从这鬼地方脱身,一样多的是能够好好活下去的环境。但我们当事人显然不这么想,已经选择破釜沉舟的许之杨,最大的意念支撑就是完成未曾改变的任务——还余柏森一个清白,为警方提供肃清组织的切入点。 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对他们而言是两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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