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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陌上雨寒[第2页] |
作者:真是个好天气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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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清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低估陆之义。 陆之义风来雨去地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人不曾见过。听见陆上清利索的认错,陆之义不假思索地就给这儿子归了类:凡是认错太快的,要么是真心知错悔过,要么是走过场的能屈能伸——任你狂风暴雨,我尽可风来雨去,但就是有本事阳奉阴违我行我素——很显然,陆上清就被陆之义归为了后者。 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了解下,陆之义以为自己儿子是块木头疙瘩,规规矩矩有礼有节,虽然跟自己还是比较疏离,但是个老实人没错,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看到的一幕能让他彻底刷新对陆上清的看法。 今天下午,陆之义看到陆上清跟一少年对坐饮酒,眼镜被卸了下来,原本拘谨而斯文的脸看起来竟是那么陌生,陆上清嘴角上扬,笑却不及眼底,浑身上下透着肃杀,那画面却毫无违和感,像是一切本应如此一样。陆之义在车上震惊地看着陌生的儿子,直到陆上清戴上眼镜骑车走远了也没能回过神来。 “他是清儿吗?还是我从来没有认识过真正的清儿呢……”这个念头在陆之义脑海中挥之不去。倘若说一开始陆之义对陆上清是百分百的信任,从不用自己历年经验去怀疑儿子的任何表现,那么从这个念头冒出的那一刻起,陆之义就果断推翻了之前种种对儿子的固有认知,开始透过现象看本质地认真审视起这个儿子了——像审视几十年的竞争对手一样一丝不苟。 如果以陆之义前一天晚上对陆上清的认识,很可能在听到“对不起,爸,我错了”这句话的时候就完全相信他是知道错了,然而现在,这句话非但没有起到任何好的作用,还让陆之义更加确信了一点:自己低估了儿子的混账程度。 所以陆之义闻言依旧低着头笔走龙蛇,只掀掀嘴唇说:“知道错了就面壁跪思去吧。” 陆上清自信伪装成乖孩子的火候够稳,觉得说一句认错的话这事就能揭过了,以他对陆之义的了解,觉得这慈爱老爹最多来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教,可陆上清万万没想到陆之义竟然突然翻脸不认人了,速度之快让陆上清都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重复:“面……面壁……跪……跪思?” “有问题么。”陆之义依旧笔下不停,头也不抬。 “爸……”陆上清愕然,不知不觉地叫了声爸。陆上清觉得对手仿佛一夕之间就开了外挂,让他从知己知彼的状态一下沦落成了敌知我不知,陆上清有些无法接受。 此时不装孙子何时装呢?于是陆上清就听话地走到墙跟前,跪下了。 陆之义瞥了一眼跪得笔直的儿子,心道:“小畜生,我还治不了你?” 陆上清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墙,愣是没想通陆之义为什么突然就情绪大翻转了,人格分裂?心情不好?就因为一瓶酒?酒?难道酒对于陆之义来说是逆鳞? 此时的陆上清还不太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含义,根本没考虑到他老爹已经把他的人格从里到外剖析的渣也不剩了。时间凝在秒针上沙沙而过,陆上清已经跪了半个多小时了。且不说跪得膝盖疼,就只说这丧权辱国的面壁,陆上清就觉得哀莫大于心又死了。 |
“起来吧。”陆之义终于发话了。 陆上清委委屈屈地站起来,膝盖处传来一阵酸麻,踉跄地转过身面对着陆之义,真心实意地把头垂下了——实在没脸见人了。 “过来,”陆之义沉声道,“等会把这俩东西放到你卧室去。” 陆上清就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爹书桌上放好的一大一小两个木板子,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 “还有这个。”陆之义把之前笔走龙蛇的成果轻轻摔在陆上清面前,随着“啪”的一声,陆上清心里的弦就崩断了,只见那摞纸上第一页赫然写着:“为陆上清所定之——家规”。字迹苍劲有力,如泰山般的质感扑面而来。 “……”陆上清很有种撂挑子走人的冲动,艰难的把嘴边“这什么玩意儿”换成了“爸,这是什么?” “家规。”陆之义如是说。 “……”陆上清把“废话”二字咽回肚子,因为本来自己问的问题就够废,于是他就问了一个更废的问题:“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说呢。”陆之义不打算继续废话,而是直接拎起了小号的木板子,“今天哪只手拿的酒瓶,伸出来。” “……”陆上清默默伸出右手。 “好喝吗?”陆之义突然问。 “……不……不…不好喝……”陆上清立刻从善如流地回答。 陆之义点了点头,似乎比较满意这个回答,然后左手握住儿子伸出的右手,迫使他摊平了掌心,右手拿着戒尺抵了上去。“不好喝还要跟人抢着喝?”“啪”一声响亮的板子着肉的声音听着都让人肝颤,陆上清也被打蒙了,如假包换的哆嗦了一下。 “家规刚写还好,你还没看过,这次就算了,以后挨打前要自己说犯了什么错,该打多少下,该拿大板子还是小戒尺你自己准备,是该脱了裤子趴好还是该把手伸平也都自己做好。”陆之义沉声道,“这次爸爸告诉你,你因为喝酒要挨五十戒尺,刚刚打了一下,还有四十九下,每挨一下都要报数然后说‘我错了’,否则不算,记住没有?” “……”陆上清还能说什么呢?顿时觉得许月明的确是可爱的很,当下只好丧权辱国地说:“记住了。一,我错了。” 陆之义对儿子的表现还算满意,补充一句:“以后挨大板子自己脱了裤子趴好,挨小戒尺就跪着把手伸直,这次不用了。”然后再不多说,手起板落,不大的掌心承受全部的苛责,不一会就肿得老高,直打得陆上清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捱完了,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
【第六章-狭路相逢(二)】 捱过了板子,陆上清又对他老爹展现出“雷霆雨露皆是皇恩”的谦卑态度,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终于在陆之义的允许下,左手拎着俩板子、右手捏起一份家规灰溜溜地逃窜了。 陆上清把东西放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一角,在心里把不能得罪的人一栏中浓墨重彩地加上了“陆之义”三个字,然后稍微调整情绪,去隔壁陆上修的书房中道晚安了。 眼下已经快十一点半了,陆上修也准备休息,于是陆上清就三言两语地从陆上修书房中出来,回了自己的卧室。 陆上清把房门反锁,随意冲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往床上一躺,刚闭上眼睛就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瞬间入眠了一样。 凌晨1:43分,陆上清倏的睁开了眼,侧耳静听,确定全家人都已睡着,便翻身下床,拿起手机链上的小篮球,一扣一旋,精致的小篮球被错开成两半,截面竟有一个按键横七竖八的小键盘。陆上清迅速按了几个键,没有键盘的那一半“咔”地弹出了一个小钥匙。原来这小篮球竟是个密码钥匙。 陆上清悄无声息地掀开床板,只见里面是个铁箱子,边缘有个小方块,小方块中间有个钥匙孔。陆上清用密码钥匙开了锁,小方块被弹起,露出底下那按键同样横七竖八的键盘。陆上清迅速输了密码,这才听见铁箱“嗤”的一声响,自动把箱盖缓缓地抬了起来。 陆上清利落地从里面取出一套黑衣,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真的是从头到脚,帽子、面罩、衣服、裤子、手套、鞋套一应俱全,紧合地贴着陆上清的身体。换好衣服后,陆上清从铁箱中取出夜视镜戴上,这样一来还真是一丝真容也看不到了。透过夜视镜,陆上清把铁箱中的匕首和军刺拿起来挂在腰间,又把便携式手枪塞入后腰的枪套里,这才算完成了大变活人——原本乖顺的初中生摇身一变竟有了杀伐决断的意味,像是一头劲风中的年轻猎豹。 谁能想到一个普通初中生会穿成这样呢?又有谁会觉得穿成这样的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呢。 陆上清把铁箱中最后一样东西——很有质感的一个扁长铁盒背在背上,利落地还原了床本来的样子,然后无声无息地翻窗离开了房间。 陆上清在寂静的夜中如鬼魅般穿梭,所到之处雁过无痕,像一阵微风似的直奔目的地钟楼而去。 钟楼是这座城市三十年前的标志性建筑,而它也如天下暮年的英雄一样,成了过往云烟。在高速发展的现代,随着林立的高楼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再无人仰望的钟楼已年久失修,空荡荡的只剩了一个壳子,连窗户都没了木棱,只等着拆迁队给它最后的终结。 陆上清赶到钟楼,仔细地侦察了附近,确定没人之后才上了最高层。陆上清放下背上的盒子,打开后竟是一堆黝黑的零件。陆上清透过夜视镜有条不紊地组装,只一会功夫,手中就多了一杆狙击枪。 陆上清侧靠墙壁,端起狙击枪指向窗外,透过狙击镜盯着两栋楼远的一处房间,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陆上清腕上的黑色手表突然传来声音:“血鹰,血鹰,我是银狐,情况有变,行动取消!情况有变,行动取消!” 陆上清立刻按下黑色手表的调时旋钮:“血鹰收到,立刻转移。” 陆上清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扑空了,当下熟练地拆了狙击枪盖上盒子拎起就撤。等陆上清撤到一个黑漆漆的公园里时才停下,侦察四处确定无人,才又按下黑色手表的调时旋钮:“银狐,银狐,我是血鹰,已安全撤离。” 立刻,手表响起声音:“银狐收到,行动取消,辛苦了。明儿请你喝酒。” 陆上清的手还疼着,可却伤疤没好就忘了疼:“给我你爷爷自酿的女儿红。” 手表立刻回复:“做梦。” 陆上清就笑笑,把表盘逆时针旋转了720度,关了通讯,这才鬼魅般地往家飞奔。 |
困死了。。。 |
【第七章-狭路相逢(三)】 陆上清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苏云舸。 苏云舸就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而言,长的也算高了,可平时总挺着挺舒展的个头愣头傻脑胆小如鼠,陆上清一直觉得他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傻大个加二百五。 陆上清正悄无声息地往家赶,掩人耳目不走大路,仗着夜视镜的神威加持,艺高人胆大地专走弯弯绕绕的深巷胡同,有时候走到死路,熟练地越过墙头就是另一条小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陆上清愣是从一个外来户变成了一条地头蛇。 眼下陆上清刚越过一道墙,无声地落在一堆杂物后凝住不动,他听到胡同里有人在打架。 陆上清借着杂物掩护和夜视镜加持,清晰地看到外面打架的两人——一个手拿匕首的中年壮汉和一个拿着砖头的毛头小子。嗯……这个毛头小子是苏云舸。 ……抢劫?陆上清除了这个念头没别的解释了,关键是苏云舸这货大半夜的来这儿干嘛? 虽然陆上清平时冷着苏云舸,可不代表他不领苏云舸的情,不管有用没用吧,苏云舸总能在没人敢搭理他的时候给他提供班上的第一手资料,算是个不错的狗腿。所以陆上清判断了形式后就立刻抽出匕首调整姿势——强盗这路货色没几个不是亡命徒的,尤其是大半夜的这种,最容易热血上头,陆上清还真不想让苏云舸这狗腿受点什么伤。作为一个暗杀好手,陆上清打算打晕壮汉一击必中速战速决,然后趁苏云舸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按计划路线逃之夭夭。 可陆上清刚准备出手时,苏云舸却突然发力旋身而起,横空一脚踢飞了壮汉的匕首,另一脚紧接而上正踹在对方的下巴上,直接把人撂倒了。陆上清眼睛一亮,差点给苏云舸叫了声好。 陆上清就收起了匕首,打算作壁上观,想看看苏云舸这小子会怎么处理目前的状况。以他对苏云舸的认识,觉得他很可能会打110和120,然后等警察叔叔来了把人押走。所以陆上清准备人都走了再离开。 可苏云舸再一次突破了陆上清的想象。 “抢劫?”陆上清听到苏云舸说,“抢我?” 陆上清甚至怀疑自己认错人了,这是苏云舸?苏云舸的声音什么时候这么冰冷过?陆上清常年徘徊在生死线上,对危险的认知已经成了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他现在感觉到,苏云舸有种很危险的气息——也就是俗称的杀意。 陆上清一动不动,看着苏云舸捏起了壮汉的一只手腕,然后听见“咔”的一声,壮汉立刻杀猪般嚎着打起滚来——陆上清神色倏的一凝,他清楚的听出来了,那声音不是卸了手腕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掰断了。 ……这是苏云舸?这是今天早上怕许月明怕得要死的苏云舸? 陆上清神色凝重下来。只见苏云舸用砖头砸断了壮汉的腿骨,然后从壮汉兜里摸出一部手机,好整以暇地拨了通电话—— “120吗?银丰小区的来福胡同里有人受伤了,请把他接走。” 陆上清屏住呼吸,看着苏云舸把手机丢回壮汉身上,又听他说:“我叫苏云舸,等你伤好了再来找我。”然后苏云舸双手插兜,扬长而去。 壮汉浑身哆嗦地在地上扭动着呻吟,过了半个多小时救护车才赶来把人接走了。 陆上清走过去看了看打斗的痕迹,然后再不多留,转身继续往家飞奔。 |
【第八章-棋逢对手(一)】 陆上清回到家中迅速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往身上搭了一条毛毯,闭上眼就呼吸均匀而绵长,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一直睡在这里一样。 次日清晨,陆上清终于没有踩点进教室,而是比往常提前了五分钟。可他依然没能逃过许月明的瞪视。 ……啧,这俊秀的倔驴。 陆上清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苏云舸,见那货正在跟四周的女孩嬉笑打闹,便若无其事的在自己座位上坐好了。 “陆上清!”苏云舸一如既往地呼唤着斜前方刚坐好的转校生,仿佛一看见陆上清就忘了周围还有一圈姑娘了。 “……”陆上清就木然地转过头看向他,心想:这货别是人格分裂吧。 已经被怀疑为人格分裂的苏云舸毫不知情,表情像往常一样胆小如鼠诚惶诚恐:“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看咱们市的网络新闻,说是附近有恐怖分子,大半夜把一个中年男子手脚都给打断了!” “……”陆上清看着他心想,这不是你干的么,别真是人格分裂吧。 苏云舸见陆上清没像往常一样转过头去,而是漠然地看着自己,顿时高兴的就跟中了头奖一样——漠然就漠然,好歹没跟以前一样直接无视啊。 于是苏云舸就一双眼光芒四射地问陆上清:“你怕不怕?” “……”怕谁,怕你?陆上清看着苏云舸精光四射的眼睛,立刻断定这货不是人格分裂,而是一极度腹黑的暴力狂。陆上清就第一次认真打量了苏云舸——校服穿的松松散散却也干干净净,脖筋若隐若现,锁骨处有一道很深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一双手的指关节粗壮坚韧,手背还有一处刀伤,身体虽然还没长开,但可见是个练家子,脸上并没有这个年龄段其他孩子该有的那种天真与细嫩,一切情绪都掩藏在那诚惶诚恐的表情下。 棋逢对手。陆上清脑海中蹦出这四个字来。 “怕,”陆上清揶揄地说,“我可害怕了,需要你保护我。” 苏云舸一愣,没想到陆上清会回答自己,更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只一瞬,苏云舸眼中就多了许多意味不明来,然后笑着问:“我怎么保护你?” “别吓唬我就行了,”陆上清如是说,“我胆小。” 语毕,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相视一笑,上课铃准时响起。 |
【第九章-棋逢对手(二)】 陆上清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香饽饽,能引得苏云舸这货在身边寸步不离。若说陆上清以前觉得苏云舸是个狗腿,这种“亲密”的行为最多让他觉得有点犯贱,那陆上清现在就觉得这货是一条犯贱的狂犬腿了。 眼下两人正在操场上体育课,所谓的体育课无非是绕操场跑两圈,然后各玩各的。陆上清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坪上,苏云舸竟一路嘻嘻笑笑地贴了上来。 陆上清:“……” ……不是,这人属狗皮膏药的? 苏云舸很没眼力劲地贴着陆上清坐下,顺手扯了几根塑料草拿在手里把玩,笑着问:“你转来之前在哪儿上学?” 陆上清:“也是这儿。” “……”苏云舸,“那你怎么成转校生了?” 陆上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一脸风骚的笑容,鸡皮疙瘩立刻应景地起了一身,恨不得把自己的狗眼挖出来洗一洗,于是就闭上眼睛低头扶了下眼镜。当苏云舸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陆上清才淡淡地开口:“三年前辍过学。” 于是苏云舸就笑的更灿烂了:“真是太好了!我也辍过学。”说完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就地躺了下去,颇为怡然自得地感概:“我们果然是一类人。” 陆上清:“我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自己去打了三年工,挣够了钱才能继续上学,你为什么辍学?” 苏云舸:“那年我照镜子时看见自己印堂发黑,算命先生说如果我不辍学静养,就会有血光之灾。” “……”陆上清就默然不语,本来就是,他自己先扯了瞎话,对方以瞎话回敬,公平的很。 苏云舸伸手拉拉陆上清的衣摆,笑道:“哎,你也躺下。” 陆上清就把左手垫在脑后,跟着平躺了下去。望着万里无云湛蓝的天,陆上清心想:“地迥天高。” “念天地之悠悠,”苏云舸突然出声,“此恨绵绵无绝期。” “……”陆上清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投过去一个佩服至极的眼神,由衷地赞叹道:“你果然是奇货可居。” 苏云舸就笑得更灿烂了:“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陆上清心想,陈子昂跟白居易的儿子?这也太腐了,不好,不好。 看陆上清漠然无语,苏云舸便一副“你不知道我就放心了”的样子,兴高采烈地开口就说:“这是杜甫的诗。” 陆上清对这货佩服的五体投地,崇拜地看着他。 苏云舸于是就对陆上清展开了科普:“杜甫,知道吗,杜甫是唐代诗人。” ……还好,还有救。 陆上清一口气还没缓上来,就听这货娓娓道来:“杜甫,字太白,号乐山居士,人称五柳先生,他最著名的一部作品是《铡美案》。” ……陆上清只得默不作声地扶了扶眼镜。 苏云舸喜笑颜开,继续科普:“《铡美案》说的是秦香莲和西门庆的故事。书中说秦香莲妩媚多姿,有一句‘妆成每被秋娘妒’,可见她红颜祸水,不是只好鸟。” ……陆上清觉得其实当个聋子挺好的。 苏云舸自娱自乐地讲着:“秦香莲跟西门庆有个儿子,名叫西门吹雪,从小就聪明伶俐,深知世间冷暖,西门庆特别喜欢他。西门庆是个落第书生,办了个私塾,收了一堆学生,整天整天的不回家,秦香莲一来二去就跟门口一个叫陈世美的男人搞上了。有一天西门庆误打误撞地把他俩捉奸在床,大怒之下就铡了陈世美,乱刀砍死了秦香莲,然后想把西门吹雪也杀了,可西门吹雪反而把他给杀了。” 陆上清望着湛蓝湛蓝的天,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苏云舸也不恼,笑盈盈地问:“你知道西门吹雪怎么杀了西门庆的吗?” 陆上清就偏过头看向苏云舸,只听他说:“西门吹雪先是被西门庆劈了一刀,就地倒下装死,西门庆以为他真死了,就把刀扔了,西门吹雪就趁西门庆转过身去的时候悄悄捡起刀,然后一跃而起砍向了西门庆的脖子。西门庆的脖子硬,西门吹雪用了全身的劲也没砍断,只砍开了一半,另一半还连着身子和头,西门吹雪被喷出来的血‘噗’的就溅了一身,当时就成了个血人,他看着地上的西门庆一抽一抽,直到死透了才扔了刀出门逃了。” 苏云舸如身临其境一般,讲的血肉横飞,脸上流光溢彩,还颇有说书先生的潜力。 陆上清漠然听完,不置一词。苏云舸终于说累了,心满意足地贴着陆上清躺好,望着遥不可及的蓝天,嘴角笑意盈盈。 |
“……”陆上清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几不可闻:“算了,你也节哀顺变吧。” 苏云舸的笑容倏的凝固了,转过头去看陆上清,只看到了一张闭目养神的脸,在阳光下晃的有些耀眼。苏云舸轻笑一声:“为什么我要节哀顺变?” 陆上清:“……” ……没有关系的事,怎么可能随口就把那些细节说出来呢?陆上清闭上眼睛不再多说,而苏云舸也觉得无趣,终于不纠缠这个话题了。 |
【第十章-棋逢对手(三)】 苏云舸被抛弃了。 中午放学后,苏云舸亦步亦趋地跟着陆上清去学校食堂,可就一个转身的功夫,陆上清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苏云舸遍寻未果,甚至把桌子底下都挨个儿看过,最后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孙子跑了。 于是苏云舸无比郁闷地出了食堂,饭也不吃了。苏云舸到最后也想不明白,陆上清到底是怎么在一个死角里突然消失的,蒸发了?特异功能?遁地术?穿墙了?越想不明白,苏云舸就越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陆上清根本没走,只是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顺着墙角的暖气管道爬上了房梁,悄无声息地躲在水泥柱子后面,把自己隐在角落里。陆上清好整以暇地看着苏云舸四处找人,等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走远了,才又翻身下来。 其实陆上清并不讨厌苏云舸,只是今天中午实在不能让他跟着,才小小地耍了个花招把人甩掉了。 陆上清在房梁上鬼魅般地上去下来,凭借多年的潜伏经验,即使在餐厅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敢确定没人会留意到他。于是陆上清就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衫,十分自然地离开了食堂,好像刚刚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上清骑着单车七拐八拐,到了一家十分不起眼的面馆把车一停,才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极其欠扁的声音—— “呦,大爷来了。” 陆上清:“你大爷。” “啧,”那人一皱眉,“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陆上清:“滚。” “我带来了老爷子自酿的女儿红……” 陆上清:“哥。” “……”那人一梗,心想:“有奶就是娘,这货真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陆上清:“哥。” “……” 陆上清:“哥哥。” “…………” 陆上清:“哥哥。” “…………” 陆上清:“好哥哥。” “给。”那人终于服了,伸手递给陆上清一个竹筒,“省着点喝,我偷偷拿出来的,老爷子知道了得心疼死。” 陆上清接过来就牛饮一口,砸吧砸吧嘴评论:“香。好喝。比市面卖的勾兑酒好喝多了。” “废话,”那人轻叱一声,“你刚叫我什么来着?” 陆上清:“……狐狸。” “……”那人眉梢一挑,组织词句斟酌用语,终于说:“你真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陆上清只觉得被眼前这人挑眉的动作闪了一下,心想如果狐狸真能幻化为人形,大抵就是这么个样子了吧。那人两道柳叶眉,一双横波目;三言两语摄人心魄,一副皮囊万种风情;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干下三滥的勾当,却也有一把傲视群雄顶天立地的铮铮铁骨。陆上清被那人闪得心神不宁,再一次对他的代号加深了记忆——银狐。 ……这名到底是谁想的呢,简直太贴切了。 银狐也没指望陆上清能真心诚意地叫自己哥,所以当下就把这话题揭过了,站起来对陆上清招招手:“走吧,里面说话。” 陆上清正被闪的七荤八素,逮着台阶就滚了下去,立刻二话不说地跟着银狐往里走,还不忘抓紧手里的竹筒。 |
好困,碎觉了。。。 |
【请假条】 各位看官大家好,我是木木。 由于本人明天有要事处理,需在外地呆一天,所以明天不更新,故挂请假条,敬请谅解。 |
【第十一章-黑寡妇(一)】 陆上清跟着银狐到了后院,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有个乌漆抹黑的厨房,一间勉强能住人的小屋,还有个看见就想屏住呼吸的厕所,整个小院四面开,一排水龙头,几张破板凳,巴掌大的地方还不够转弯的。往好听的说这是“简陋”,往客观的说这就是“寒碜”了。陆上清看看眼前玉树临风不似凡胎的男人,再结合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忍不住问:“你就住这儿?” 银狐一笑:“怎么,心疼我了?” 银狐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不似陆上清这种没长开的半大小伙子,他身量欣长,浑身透着舒展,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笑起来薄唇一勾,颇有种妖媚的调戏感。陆上清被他笑的心神荡漾,心道这货真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可惜有毒,碰不得。于是陆上清就岔开话题说:“这儿是面馆,万一有客人来了怎么办?” 银狐立刻热情洋溢地说:“吃饭吗?我给你做。” “……”陆上清看着眼前自信爆棚的男人,犹疑谨慎地问:“你……会…做饭了?” 银狐把头摇得理直气壮:“不会。” 陆上清:“……” 银狐:“可是我还没吃饭。” “……”陆上清看着眼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妖孽无语凝噎,“吃饭吗?我给你做。” 银狐点头:“吃。” 陆上清终于服了:“……那你在屋里等一下,我去买点菜。” 银狐笑着点头:“好。”然后就玉树临风地进了寒碜的小屋坐地等吃了。 陆上清就纳闷自己身边怎么都是这种货色,认命地出门买了三个鸡腿一把面,然后利落地在银狐那乌漆抹黑的厨房里煮出两碗香飘十里的鸡块面。 银狐可能是真饿了,也可能是陆上清做的真好吃,趁陆上清还在收拾案板的时候他就三下五除二地把两碗面吃了个精光,连个渣也不剩。所以陆上清刚收拾了案板就给银狐收拾起了碗筷,饿着肚子地再一次见证了这货的不是东西。 等一切收拾停当,陆上清才进了那寒碜的小屋,跟银狐隔着一张小桌对面坐好。 银狐拎着陆上清的竹筒仰脖就是一口,然后直奔主题:“黑寡妇出境了。”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她最后联系的下线不是何初,组织判断她的主下线应该在其他地方。”然后又喝了一口。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我们接到的情报是昨天她们会在那个房间里交易,可是她们根本没有出现,而是直接出境了,组织怀疑出了内鬼,我们的行动已经完全被对方知道了。”又是一口。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组织决定来次大清洗,先揪出内鬼,你觉得可能是谁?” 陆上清:“抢酒喝的人是内鬼。” 银狐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牛饮一口继续说道:“黑寡妇出境,何初按兵不动,组织上又出了内鬼,前段时间的计划全部泄密,他们知道被盯上了,很可能打算沉潜一段时间,具体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四五年,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潜伏在何敏身边还是跟我回组织?” 陆上清:“把酒给我。” 银狐就把只剩一口酒的竹筒扔给了陆上清,不耐烦道:“给给给给给。” 陆上清终于堵心地喝到了最后一口,品了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咽了下去,充满怨念地看着眼前风流倜傥的男人,凝噎了半晌才想起了正事,锁眉说道:“我想留在这里,只要能让我亲手杀了何初,别说几年,就是几十年我也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都会等下去。” 银狐幽幽地开口:“何初是死有余辜,可何敏虽然是他女儿,如果她是清白……” “你放心,”陆上清打断银狐的话,“如果她干净,我就不会动她。” 银狐轻笑一声:“呵……年轻啊。行了,近期没事我就不联系你了,你好好跟你家人联络感情吧。” 陆上清:“……嗯,我走了。” 银狐一愣:“急什么?” 陆上清:“快上课了,我不能迟到。” 银狐叱笑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学生了?” “不是……”陆上清想起许月明那货就是一阵牙疼,也懒得跟他解释:“算了。我走了。”然后起来就走,留下银狐一个人愕然。 等陆上清骑车走远了,银狐才缓过神来,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对,这才像个好孩子。”然后掀开身边的矮柜,从满满一柜的竹筒里随意拿了一支,方打开就飘了一屋的酒香,怡然自得地小啜一口继续说:“好孩子,好孩子不喝酒。” |
【第十二章-黑寡妇(二)】 “黑寡妇”本来是国际刑警给一个毒枭集团起的代号,它二十多年来以毒养枪、以枪贩毒,作为一枚枪毒同源的毒瘤,成为了周边各国的心头大患。十几年前国际警方成立起一支专门针对“黑寡妇”的缉毒组织,命名为“烈焰”。“烈焰”不负众望,迅速剿灭了“黑寡妇”的老巢,然而不慎被其头目脱网,成了唯一的不足。自此之后,“黑寡妇”就成了该头目的代号,流传于警方了。 黑寡妇阴险狡诈,多年的追踪竟也只有关于她性别为女的情报属实,让警方很是头疼,就这样,你追我躲,你停我犯,来来去去竟拖了十几年还没能抓住她。 六年前,“烈焰”组织追踪至国内沿海一带,终于发现了黑寡妇的踪迹,怀疑其主下线是一名叫何初的房地产商人,却总抓不住真实可靠的线索与证据,一次又一次地扑空,当时组织就怀疑出了内鬼,遂决定由银狐秘密培养新任特工,命其潜伏侦察。 陆上清被选中了。 那年陆上清只有十岁,正是他父母双亡的时候。在公墓中他迎风而立,显得异常单薄,身板却挺得顶天立地,面上无喜无悲,只有一双眼睛闪着熊熊烈焰,仿佛透过墓碑上父母的笑脸看穿了一切,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个世界的肮脏付诸一炬。 银狐只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带走了。 陆上清异常聪慧,很快就掌握了潜伏的技能,仿佛他天生就是个特工的苗子,再加上银狐悉心培养,只用了一年时间,陆上清就开始执行任务了。 一开始的任务只是打听情报,侦察踩点,危险系数低。到后来,随着陆上清的成长,分配的任务越来越艰险,越是艰险,做出的事就越见不得人。有时需要在夜深人静时潜入公寓对熟睡的人一刀毙命,有时需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悄无声息地潜藏狙击。陆上清童年的尾巴,就在那些日复一日的腥风血雨中滚过来了,像是活在黑暗中的鬼魅。 陆上清似乎从不觉得疲累,别人把他当一把利剑,仿佛他就只是一把利剑,无喜无悲。 然而在他那不动声色的掩饰下,银狐却深刻地明白,为什么这人如此孤注一掷地当上特工,为什么日复一日地茹毛饮血,为什么每次扑空他都要喝上一整瓶白酒,以及他内心深处为什么堆满了累累血债。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银狐对陆上清的态度永远游离在犯贱与真贱之间,然而也只有银狐肯把自己当蜡烛一样烧得真心诚意无怨无悔。陆上清心知肚明,所以在心里也格外敬重这个妖孽一样的师父。然而心里敬重不代表要表现的敬重,所以陆上清就针对银狐的犯贱仔细研究出了一套应对的策略——以不要脸对不要脸,才是上上策。 |
木木发现,其实在外地也可以码字的。。。 |
【作者有废话要说】 不知不觉已经更了这么多章,我还以为自己会坑,没想到能坚持下来。 我今天在大巴车上被颠的七荤八素,可脑子里还在一遍一遍地校准着文案,关于人的性格、神态反复推敲,对故事的发展又来了一次修改,这样的结果就是,本来晕车的我更呕得厉害了,所以,各位看官,如果觉得木木的文能让您看过眼,多少再来几个人回复顶帖吧,如果想潜水到底,那就小小点个赞如何?安慰一下我这晕车时还在构思的苦逼作者吧。。。 |
刚发了这条苦逼求关注求安慰的贴就立刻有人赞了我,简直太暖心了。。。让我最起码知道一下有几个人在看,或者有几个人对这篇小说感兴趣,这是我码文的动力啊。。。跪谢看官们~ |
【第十三章-少年侦探团(一)】 陆上清踏着铃声进了教室,双手插兜走得不食人间烟火,风轻云淡地接受了班上女孩们灼热的注目礼,也风轻云淡地接受了许月明更加灼热的瞪视。 ……这俊秀的倔驴果然死性不改,就没人能收了他么。 “陆上清。”苏云舸幽幽地唤着。 陆上清转头看向他,一脸木然地表示自己听到了。 “你怎么甩掉我的?”苏云舸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让他纠结了一中午的问题,恨恨地注视着斜前方的人,似乎想上去咬一口。 “爬,”陆上清依旧木然地回答,“连滚带爬。” 从某种角度来说,陆上清的确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他省了宾语罢了——爬上房梁,滚下房梁。 苏云舸不明其义,听了这神一般的解释更磨牙霍霍,陆上清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两把挥舞着的杀猪刀。好在老师开始讲课,及时救了场。 苏云舸似乎是被激发了斗志,他认为陆上清这是在给他下战书,而他应战的结果就是,自那天之后,苏云舸就不远不近地贴上了陆上清,开启了明目张胆的跟踪模式——我就让你知道我在跟踪你,然后还让你甩不掉我。 ……这人是有多贱呢。 其实陆上清想甩掉苏云舸还是很轻松的,只是他没有刻意甩罢了。一来是因为他并不讨厌苏云舸,觉得这样挺有意思,二来是自那天之后银狐真的没再联系他,就连最普通的任务也没有了,陆上清难得闲了下来。人一闲下来,就总忍不住想找些乐子,而陆上清的乐子就只有一个——遛苏云舸。 有时苏云舸见陆上清拐进一个胡同,紧跟进去却发现人不见了,然后遍寻未果想要骂爹的时候,总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见陆上清好整以暇地溜溜达达,让苏云舸恨得咬牙切齿。就这样,你追我躲,你跟丢了我再送上来,简单的躲猫猫游戏竟被两人乐此不疲地玩了一年多。 转眼到了初三后学期,大家紧张地准备着中考,许月明一天比一天变态,卷子压着还没做完,就号召大家赶紧去买历年的中考真题,好不容易放个小长假,布置的作业却如山多,谁没做完不要紧,板子伺候就可以。 小两年过去,苏云舸方过十五,陆上清未满十八,都是抽条长个子的年纪。 苏云舸猛地窜了一头高,曾经看起来胆小如鼠的小破孩如今竟也少年初长成了,只是这人越长大就越能显出一身的匪气,偏偏又喜欢跟在女同学身后嬉皮笑脸,看起来就像氓流子围着小姑娘,十分的恬不知耻,因此没少被许月明收拾。 陆上清真是长个子了。他从不到一米七长到了一八三,本来就挺直的身板如今更显得顶天立地。舒展的身姿修长的腿,合身的校服干净而磊落,一头黑色短发,一副好整以暇,左耳缀了枚黑色耳钉,脖上挂了条银色项链,融入人群后像鱼游大海,一个不留神就再不能把他分辨出来了,他似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又似乎从未变过,靠近后仍然能让人闻到淡淡的皂香。 |
【郑重声明】 本文为bl耽美文。 主人公定性为: 万年腹黑攻&冷血闷骚受【 信我】 先出场的是受! 先出场的是受! 先出场的是受! 重要的话说三遍 |
楼上是文案,之前我发过,但是觉得太剧透就给删了,现在觉得也没透什么,就再给放出来好了。 先出场的是受! 再重复一遍。 |
【作者有话要说】 1、木木看到几位朋友在喊逆了逆了逆了,其实关于苏云舸的人物性格只是没写开而已,毕竟他年纪方过十五啊,能有多厉害呢。这只是开始,莫担心,莫担心,就算到了最后,还有一种名为《番外》的圣物可以偷天换日,所以大家不要着急。 2、有朋友质疑,本文为耽美文是不是就没有父子兄弟sp情节了?事实上不是的,这点尽管放心——谁说耽美不能与spanking共存呢?只是本文不会为拍而拍,拍会很少,这一点在一楼就说过了,敬请谅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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