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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曙雀(现代)[第6页] |
作者:左耳听东方潇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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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邓畅笑:“花梨木,我问你,你知道那些事情都是高牧扬做的,对吧?” “嗯。” “那你是准备将高牧扬杀掉?” 花梨木微微偏头,看邓畅:“已经杀掉了。” 邓畅握着皮带的手紧紧一捏,陶金秋微微喝一声:“好好说。” “好好说什么?”少年一下就换了委屈的神色看陶金秋:“我本是就是说真的。” “啪!” 整个房间的人得肩膀都狠狠一震。 花梨木看邓畅,邓畅刚刚将手里的皮带抽向办公桌。 掉在地上的皮带已经有了裂缝。 邓畅左手伸出修长的手指,空点一下花梨木:“秦海。” “是。” “给你一天时间,把人给我找出来。” “…”秦海无语,并不是很想应声:“是。” 花梨木低着的头,眼神滞了一下。 这局算是玩完了。 除了邓畅以外的人插手的话,他花梨木不只得认输求饶? 他也不跪了,立了左膝就要站起来。 陶金秋左手压上人的后颈。 邓畅头也没回走了。 陶金秋起身的时候眉头直皱,秦海才急忙过来扶人:“他挨打就让他捱着,家里秦川替他挨打,在这儿你还要替他捱着。他倒是命好。” 花梨木回头看人:“秦川为什么挨打啊?” “你说呢?在高牧晓那里,谁都联系不到你,仔细排查可不只剩他了。那几天鬼鬼祟祟晚上不着家,问什么都不说。”秦海笑笑:“嘴还挺硬。” 花梨木知道秦海在打感情牌,少爷低头不语,也不再想站着站起来了。 右脸今天就挨了三个巴掌,花梨木心里默默嘟囔,怎么就都喜欢朝人脸上打呢,真是过分。 陶金秋看着少年的神色,知道花梨木要降了。 倒不是对邓畅,不过是对着秦海和陶金秋罢了。 秦海和陶金秋坐在待客的沙发上,花梨木站在茶几另一边。 陶金秋心细,看少年的重心一会儿移到左边一会儿移到右边,就问:“挨打了?” 花梨木点点头,也不说话。 “过来我看看。” 花梨木摇头。 “过来。”陶金秋一沉声,少年心里就打鼓。 先不说陶金秋平时待他如何,刚刚邓畅皮带抽下来的时候陶金秋的毅然决然拦在他身前就足够让少年感动。 花梨木挪挪身子,站在人旁边,又慢悠悠转过身去。 身后一凉。 少年脸就红了。 秦海看少年害羞本来不想看的,可察觉到陶金秋的气息还是转过头看了一眼。 臀腿处就一道伤痕,青紫色。 陶金秋无言,花梨木被晾久了,就要自己提裤子。 陶金秋似乎也反应过来,也没拦着少年。 少年就乖乖站在陶金秋面前,也不主动说话。 “梨木,我问你个问题。” “问几个。” “…”秦海无言,瞪一眼花梨木。 陶金秋就朝秦海看过来,寓意明显:你瞪谁呢。 “三个。” “好。”少年点头。 “高牧扬呢。”秦海。 “骆周那里。”少年。 “谁?”陶金秋看人。 “骆周。”花梨木又说了一次。 “啪!” 花梨木皱眉。 少年就站在陶金秋身侧,太方便挨揍了。 花梨木也不喊疼。 还站着。 眸间委屈。 |
少年就站在陶金秋身侧,太方便挨揍了。 花梨木也不喊疼。 还站着。 眸间委屈。 陶金秋是一巴掌打在少年身后伤上的。 看少年也是轻轻皱一下眉头半句疼没喊心里反而有些心疼了。 这孩子就是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着自己解决。 特别是关于亲近的人的事情更是执拗,亲力亲为就罢了,从来不知道借势或者寻求帮助。 上次因为陶金秋去找廖东,这次手笔倒是更大。 秦海也看着少年的眼睛没动。 那只是略带了一些委屈就再毫无波澜的眸子里似乎对骆周这个名字毫不知情似的。 骆周。 他们也只是听说。 邓畅可能知道更多些。 杀手榜上响当当排得上名号的。 他们也只限是知道罢了。 少年背着双手,握拳实在是想揉一下,手臂却不够长。 “哥,没有问题了吗?”花梨木看人。 秦海松一口气,“今天晚上把人送过来,知道吗?” “嗯。”花梨木点头,“我可以去哥哥那里看秦川一眼吗?” “嗯。”秦海应一声又问:“高牧晓知道吗?” “哥哥的问题已经够了三个了。”花梨木睁大眸子。 秦海斜睨人一眼,没说话。 秦海在公司处理花梨木送来的文件。 陶金秋开车带着少年去了公寓。 花梨木看门输密码,嗓子有些不舒服。 进门直奔卧室,秦川趴在那里,腰上搭了薄被。 我是温度很低,花梨木抬眼看了一眼空调,二十四度… 装睡… “你这演技也太拙劣了。”花梨木站在门口。 趴着的人动一下,偏头。 入眼就是秦川疲惫的眸子和打湿的头发。 花梨木皱着眉头就疾步走近:“怎么温度这么低了还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左手就去试人的额头,却是一片冰凉。 花梨木视线看向秦川身后。 秦川把头埋进枕头了。 “二哥…”花梨木呢喃一声。 秦川把头偏过来,朝人笑笑。 “秦川,你给我看看。”花梨木从旁边搬了椅子坐在床边。 秦川朝人又勾了一下唇,微微摇头。 花梨木低头想了一下,起身就要去掀起秦川腰上的薄被。 “别…”秦川开口尽是嘶哑,花梨木一怔,背上就铺了一层冷汗。 陶金秋在客厅没进来,花梨木反应过来才出去卧室。 “师父,秦川伤得很重,您帮他看看…” 陶金秋站在厨房门口端着手里的能量水,看着少年满是央求的眸子。 “先喂点水。”陶金秋吩咐人。 花梨木接过杯子和吸管,转身就回卧室。 陶金秋看着花梨木略显焦急的背影,和时不时传来的训斥声。 “兰园的宅子被发现就发现了,你至于搭上自己的命吗?” “你就不怕大哥真的打死你?” “平时看着挺机灵一人,关键时候就知道死扛。” “动动脑筋好不好?” 秦川听烦了,抿着吸管停止吸水,微微挑眉看人。 花梨木看秦川,将头撇过一边,“喝喝喝,快点。” 喝完水陶金秋就捧着盒子进来了。 花梨木被赶出去。 陶金秋坐在花梨木搬的椅子上,看着卧室门口不愿意出去的花梨木。 没有动作。 花梨木轻轻将门关上,就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听着屋里不断痛呼求饶的声音,左手握拳又放开又握上,扶着门把就恨不得冲进去。 秦川虽是害羞却也听了老师的话,他哥哥秦海从来也就没有下过这么重的手。 那天晚上听着哥哥说花梨木杀了人云云也没有将兰园那地方说出来。 身后的疼实在是忍不住,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往下掉,可是他明明没哭啊… 疼狠了就求饶,爬不起来,可是身旁的人也不为所动。 想咬着牙把疼咽进肚子里,可是根本不行。 他秦川不是自制力差的,可是真的… 他真的想忍的。 忍不住。 求饶,哭着求饶,旁边的陶金秋不为所动依然手下不停上着药。 花梨木的左手早早就指甲掐了深深的指甲印,甚至渗出了血,电话却响了。 “哥。”花梨木没敢磨蹭当场就接了。 高牧晓的声音传来:“回来。” “是。” 跟着卧室的门就开了。 花梨木下意识朝床的方向看去。 “让你回去?”陶金秋将少年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是。” “明天早上过来,知道了吗?”陶金秋吩咐。 花梨木点头,看上陶金秋的眼睛。 师父的眸子真是好看啊,特别是温和的时候和心疼的时候。 像是能把人溺进去似的。 “去吧。” “师父再见,我明天可以看秦川吗?” “嗯,今晚我会在这里替你看着。”陶金秋应少年。 “嗯。好。” 花梨木是匆匆打车赶回家的。 门口却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花梨木迈进家门,还没换鞋,抬眼一下,吃惊一秒,呆滞两秒,转身就跑。 还没跑出大门就被人揪了后衣领。 “小兔崽子,抓人抓了牧晓的大哥,你倒是快活。”声音有些柔软,不是大力士。 花梨木赶紧求饶,“骆周哥哥,我这不是想给我哥出气嘛…再说…您这么聪明肯定一开始就知道的…” “还敢顶嘴!”骆周轻敲一下花梨木的后脑勺,把人带进屋里。 高牧晓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 花梨木朝人投递一个可怜求解救的眼神。 高牧晓无视之。 骆周本就身份繁多,不知道哪里拿出来两个手铐,就把少年的两只手腕拷在客厅立式的木雕上,又把少年右脚拿起,袜子脱掉,抬起到盆骨高的位置,搭在矮台上,手铐横锁在上面。 这样少年双手不能挣扎太过,立式木雕会倒。 脚上又被锁着,也就动弹不得。 骆周从包里拿出一根逗猫棒的时候少年差没哭出来。 急忙求饶:“骆周哥,梨木错了…哈…梨木…哈哈…错了…哥…哈哈…哥救我…” 高牧晓充耳不闻。 不一会儿花梨木就没了力气,脸上又哭又笑,泪水涟涟,求饶也有气无力。 高牧晓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一眼骆周。 骆周这才停下手:“牧晓,这真不怪我…我真不知道是你哥。” “不知道是高牧扬你早杀了。”高牧晓面无表情。 少年还保持着别扭的姿势,这才开始平稳了呼吸。 高牧晓起身给少年开手铐,念叨:“别有事没事麻烦你骆周哥,知道了?” 花梨木下意识点头。 高牧晓把少年放下来又轻轻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你回去吧,骆周。”高牧晓坐在少年旁边,抬头看人。 “喂喂喂…你这样很过分哎。” “陈凡老师今晚可能会过来,你要不要见一下?”高牧晓看人。 “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骆周很快溜走。 花梨木窝在沙发里连头都懒得抬还但是乖乖朝人说:“骆周哥再见。” 高牧扬被送到邓畅家里了。 以一种特别的姿态。 花梨木没知道,高牧晓自然也不会告诉他。 看着高牧晓释然的眼神,花梨木心里也大大地松一口气。 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 花梨木想着想着就偏头倒在高牧晓腿上。 蜷着身子,睡着了。 |
花梨木想着想着就偏头倒在高牧晓腿上。 蜷着身子,睡着了。 高牧晓看躺着的少年传来绵长的呼吸,偶尔还会微微啜泣一下,心里也觉得有些心疼。 小孩子教成这样不好,为了保护倾其所有的这种事情,是在赌命。 而这种赌徒心态,输了就怕万劫不复。 这还都是身边人他还敢这般放肆,若是真正以后面对其他人,也是这般鲁莽? 邓畅师兄… 高牧晓知道邓畅师兄的脾气,一般是不愿意多管后辈的事情。 又是教花梨木,又是打压自己,到底是真的不愿意自己回国,还是另有用意… 高牧晓的国内没有足够的人脉来处理这些事情。 明天还是去问陈凡老师吧。 花梨木这一躺,就到了早上。 高牧晓也生生坐着睡了一夜。 花梨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都僵了,却还是没动。 装着睡,要是一动,高牧晓准得醒。 “醒了?”高牧晓声音嘶哑。 少年声音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眨一下眼睛哥也能感觉到啊。” 高牧晓没说话,顿了一下,忽然就说:“你说我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是不是有些凄凉。” 少年缓缓僵了的脖子,坐了起来,觉得身后还稍微有些疼:“是。” 高牧晓也帮少年揉着肩膀:“今天我要去陈凡老师家里,你去不去。” 花梨木顺着摇头:“秦川被打得很严重,我要回去看看。” “都是不让人省心的。”高牧晓说一句:“你不喜欢邓畅啊?” “不讨厌。”少年看向高牧晓的眼睛:“他可能要考虑更多,也许他也有纠结的时候吧。” 高牧晓轻轻拍一下少年的头顶:“好了,我们出去吃早饭。” 秦海公寓。 少年猜着秦大哥一定不会在。 伸出准备输密码的手,门就已经开了。 “师父。”少年喊人。 “进来吧。” 少年一边点头一边问人:“我走路声音很大吗?”少年回想,刚刚走路明明没什么声音的… “感觉到了。”陶金秋没回应太多就又拐进了厨房。 少年良久思考,微微低一下头,回卧室。 秦川醒着。 虽然一直把头藏在枕头里,可要是真的一夜都不抬头,那… 还有得活? 秦川听到动静偏头看人,一下就看到一张凑近的脸。 吓了一下。 “坐好!”秦川喝人。 “中气十足啊,看来是好了,我看看。”少年回应,手就去探身后的薄被。 “你敢!”秦川急了。 花梨木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秦川虚长他几个月的。 花梨木坐在床边的椅子里,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不舒服,脱了拖鞋盘腿窝在椅子里。 仔细回想了一件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花家的饭厅里。 当时有举止得体的秦妍雪,还有全程审视判断的秦海。 只有这个秦川,一脸好奇的模样。 像个好奇宝宝。 没有观察,没有高昂,只有平静的观察。 那时候的秦川,一点都不像秦家公子。 在花梨木的想象中,秦妍雪的儿子应该是那种就算不夺花家的财产也一定要把秦家的财产保护得严严实实。 可秦川那小单纯… 就怕卖了他他还在给人数钱。 不过也不一定。 秦川不世故,却是极聪明的,审时度势又遇事沉稳。 可这次… 唉。 花梨木走神的样子全落进秦川眼里。 秦川看着人的眸子,“你是在回想第一次在花爸爸家里见面的时候吗…” “花爸爸…花爸爸花吗?”花梨木挑眉带笑问人。 秦川局促一下,就把头转向另一边了。他没有他哥哥那么豁达,总是开不了口。 “喊花瑞林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他。而且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花梨木说道。 “没规矩。”门口传来陶金秋的声音。 秦川还在思考刚刚花梨木的话,为什么花瑞林和礼物之间要用一个而且… 以后,他可能就知道了。 陶金秋喊人吃早饭的,花梨木想着给秦川端过来,秦川却执意要花梨木扶他起来。 花梨木扶秦川的时候,脑子里却一直盘旋着一个问题。 看一个人是否在回忆很容易,可是秦川知道他在回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就奇怪了。 桌上早饭清淡,配了小菜,很有食欲。 花梨木看着每个凳子上都有一个坐垫,撇撇嘴… 秦川的脸也微红了一下,坐的时候也一再小心,坐下去的时候还是皱了眉头。 花梨木看着秦川的模样,挑了嘴角。 秦川斜睨他一眼,吃饭。 “吃饭。”陶金秋坐在主位上,喊少年。 “喔。”花梨木也跟着坐下。 另一边,就没这么温馨了… 高牧晓站在陈凡老师门口的时候管家就在门口了。 高牧晓朝着管家咧了嘴角:“您越来越年轻了…” 女管家虽是严肃却也是见过这个孩子的,又听着孩子讨好的语气,嗔怒:“还敢寻长辈开心了。” “是…晚辈无礼了。”高牧晓迈着步子朝人笑,如沐春风。 自然地换鞋,左手顿住,抬头。 邓畅正看着他。 高牧晓忽然就特别理解昨天晚上花梨木在家里看到骆周以后的心情了。 稳下心绪悄悄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踏进客厅。 乖乖站着:“老师好,师兄好。” 陈凡不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抿一口,邓畅不语却依然看着高牧晓。 高牧晓微微低着头,察觉到那人的审视,心脏像是慢慢一点点被束缚一般。 邓畅却偏偏放过了他:“你对花梨木,倒是上心啊?” “是。”高牧晓不敢迟疑,立即回应。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回国?”邓畅问人。 高牧晓慢慢抬头看人的眼睛:“知道,可是…牧晓的家在这。” “你现在有家吗?”邓畅咄咄逼人。 高牧晓看着邓畅的眸子,定定看着。 “有没有?!”邓畅神色一转。 一旁的陈凡下意识就想护着高牧晓,高牧晓却提前发声:“没有。” “那你还敢回来?”邓畅升调一扬。 高牧晓又低了头,却听到坐着的人喝一声:“头抬起来!” 高牧晓像是生生要被吓哭了一样,急忙抬头,看着邓畅。 高牧晓知道他自己不能回国。 他知道邓畅有苦衷,当年他被送出国不知道邓畅费了多大力气,后来还听说邓畅挨了好一顿打。 可是他真的想回来。 他不愿意和外国人相处。 花梨木喊他回国的时候他恨不得当场就答应。 他不敢发展国内的事业和人脉。 他的资产都在国外。 他怕被邓畅发现。 他怕再给人惹麻烦。 他赌了一把。 跟花梨木说,是邓畅赶他出国。 是真的,只不过邓畅也有自己的苦衷罢了。 可邓畅自然比他的消息灵通。 那天接花梨木放学,看见开车赶来的高牧扬,他的心都乱了。 再然后,事情就开始以一种不可控的方式脱离了他的手。 他开始掌握不了事情的走向。 邓畅开始天南海北要抓他。 那天晚上在地下车库的时候,就三个人拦了路。 打不过,差些被抓,还是拼命逃了。 不愿意让花梨木知道就三天没去看少年。 他知道邓畅不会伤害他的,只不过还是会被赶出国。 他不喜欢外面,他想回家的,就算危险。 而邓畅宁愿把人赶出国,也不愿意这师弟有一点危险。 邓畅和陈凡呆在一起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可能就是高牧晓了。 陈凡是理解邓畅的。 一边克已奉公,一边又想铁肩担道义,世界上哪里那么多完美的事情啊。 顾大家就得舍小家。 好在高牧晓也懂事。 这次就算闹脾气也全程都是花梨木那个孩子在给哥哥出气,高牧晓倒是安静。 邓畅也不是不愿意看见高牧晓,而且是太想看到了。 看到了,必然心疼。 一心疼,就会违反组织法则。 这一眨眼,都十年了。 罢了。 就算费些力气,让高牧晓回来吧。 小小年纪在国外一呆就是十年,现在长大成人有了责任,在身边也好。 “坐吧。”陈凡朝高牧晓看。 高牧晓看一眼老师,又看一眼邓畅,不敢坐。 “老师不是让你坐?”邓畅挑眉。 “谢谢老师,谢谢师兄。”高牧晓抬脚就要坐陈凡老师旁边。 “坐这儿。”邓畅吩咐人。 邓畅坐着三人沙发,而陈凡坐了两人的。 邓畅看着高牧晓往陈凡老师那边挪也不禁觉得好笑。 “赚了不少钱?”邓畅问人。 “是。”高牧晓点头:“知道师兄肯定会做打算,所以就把资产全部转移到花梨木名下了。” 高牧晓直言不讳。 邓畅瞪人一眼。 高牧晓俯身给老师和师兄倒茶。 除了几个小辈不知情,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当年高牧晓自己的东西被蚕食也都是因为邓畅为了保护人而做的一系列措施。 高牧晓得活着。 钱什么的,都拿去就好了。 亲自把师弟赶出国。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回家就被打,关禁闭,邓畅也疼。 可看着高牧晓好好的,就都值了。 至于花梨木几个后辈不知情,也没关系。 仿佛日子已经步入正轨,高牧晓再没见过高牧扬。 高牧晓自己也明白邓畅的苦心。 花梨木在医院陪了邓城两天,看邓城大好也终于放了心。 又过了几日,花梨木和秦川被秦海带回家一次。 花家。 花瑞林虽然没有一夜白头,却也真的苍老了许多。 花梨木看都懒得看人,看了一眼花瑞林的神情,就知道花瑞林已经知道是他搞鬼了。 秦妍雪倒还是年轻。 花梨木盘腿窝在沙发里就指挥秦川:“遥控器给我拿来。” 秦川瞟花梨木一眼,慢走几步去拿遥控器。 秦川走路看起来正常,可依然不够利落,身后的伤没全好。 花梨木前几天都没有理过秦海。 秦海也只能苦笑暗道两个小兔崽子感情倒是更好了。 秦川拿了遥控器递给花梨木,还没等坐下,花梨木又开始指使人:“去给把干果盘拿过来。” 秦川看人。 花梨木也看他眼睛,手里却依然不停换着台。 秦川微瞪花梨木一眼,又慢吞吞去拿干果盘。 “去厨房给我弄杯果汁过来,我要就着干果喝果汁。” 秦川快炸了,秦海在旁边却是偷笑一下。 花瑞林、秦妍雪和秦海是坐在一起的。 花瑞林和秦妍雪也完全理解不了那俩孩子是怎么回事。 秦海也不做解释。 秦川踱着步子去厨房请阿姨鲜榨一杯果汁。 花梨木盘腿坐着看电视,恣意极了。 秦川端了托盘出来,先给花爹秦妈大哥放了三倍,又端着一杯往客厅里走。 花梨木毫不客气,从人手里接过杯子就喝了一大口。 等秦川慢慢坐在他身边,顺手把干果盘递过去:“剥。” 秦川看向花梨木。 花梨木也瞧秦川。 “怎么?不愿意啊?”花梨木问人。 秦川低头剥干果。 秦海又朝长辈解释资产的问题。 花瑞林听完良久没说话,看了看花梨木:“罢了,你看好你两个弟弟就好了。” “是。”秦海应声。 秦川确实没什么把柄握在花梨木手里。 只是花梨木忽然就发现秦川是一个特别… 善解人意的… 老妈子。 于是开始差遣。 花梨木晚上住高牧晓家的。 白天除了要跟着陶金秋学习,基本不乱跑。 明天跟秦川一起去学校,邓城也去学校。 日子似乎开始像是以前一样,不咸不淡。 |
原来,我真的可以四十五分钟码出三千字啊… |
日子似乎开始像是以前一样,不咸不淡。 语文老师武老师对花梨木也是越看越顺眼,已经不单单是喊人回答问题的程度,还经常把人喊进办公室聊天发现花梨木在文学和历史方面的阅读量非常广,甚至还邀请花梨木回家吃过一次午饭。 花梨木每隔一个月就会去桃园斋给宋衍师父定些吃食,也偶尔会去看望宋衍,小波一天一天长高,脸色也红润起来,偶尔会拉着花梨木讲题。 每天晚上放学高牧晓都会亲自来接花梨木回家住。 可花梨木还是每天会跑去陶金秋的宿舍里学习,到晚上,等高牧晓的电话。 美术成绩也早早出来挂在学校的荣誉榜上。 花梨木没参加其他美术考试,他得在本校的大学读书。 秦川依旧是一幅凉薄的面孔,只是临近高考,问题的同学似乎多了起来。 邓城也经常帮助同学讲题。 单单花梨木,得看当天的心情。 还有一周高考,学校让学生自愿上课,愿意回家复习修身养性也不无不可。 花梨木趴在桌上看班里的同学上课下课一个模样,只觉得无趣,想着昨天晚上接到的那通电话。 是邓城的姐姐,邓心。 花梨木刚听到一句你好的时候就听出来是邓心的声音了。 整个通话只有三句话。 “你好,我是邓心,邓城的姐姐。” “你好,邓心姐姐。” “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跟你说一声,没有高牧晓的应允,高牧扬就没有未来了。” “此景正合我意。” “我想嫁给高牧扬,但是现在可能不太可能了。” “…” “邓城知道吗?” “嘟嘟——” 电话被挂掉了。 花梨木立刻打到邓城的手机上,并没有表明来意,反而只是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邓家长辈的婚姻观。 没有那么死板和墨守陈规。 刚打完电话高牧晓就敲门进来了,看人还是白花花的试卷,开口问人:“怎么了?” “邓城的电话,小事情,哥哥。” 花梨木暂时不想给高牧晓知道,所以最合适的入口,是陈凡老师。 放学以后跟陶金秋说想去看陈凡老师,陶金秋应允以后少年就打车直奔陈凡老师家里。 邓心也是陈凡的学生,这种事情似乎只有陈凡有发言权。 又过了两天,高牧晓就知道了,不过没跟花梨木说,怕担心他考试。 高考第一天,高牧晓送花梨木去考场。 花梨木的表情比高牧晓还淡定。 考完以后,高牧晓又将人接回来,关于考试的事情,半个字没提。 不想给人压力。 虽然花梨木看起来也不像会有压力的人。 第二天,花梨木吃早饭的时候看高牧晓。 高牧晓深深地看了人一眼。 那个眼神,花梨木记了一辈子。 中午时候接花梨木的是七月。 少年好奇:“我哥呢。” “说下午有重要的事,在做准备。” 最后一堂,少年做完卷子手肘就撑在桌子上,有点心神不宁。 “铃…” 交卷,高考结束。 走在校园里似乎已经能听到学生再喊毕业万岁了。 从衣服里侧拿出手机,开机,离开屏蔽区域,碰巧。 骆周的电话就来了。 “骆周哥。” “半个小时以前,我留在你哥身上的信号消失了,手机关机,有这么一段录音你听一下,然后你做决定,我辅助你。” 然后,花梨木就听到几段断断续续的声音,整个头皮都发麻。 “咻!”一声消音枪响,接着就是摔倒在地的声音。 “就因为你那弟弟的一句请求,你还真敢单刀赴会啊…” “咝咝…” 花梨木觉得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生生发抖起来。 “骆…骆周哥…” “别怕,冷静。” “我哥在哪?” “你先冷静下来花梨木,这也是我为什么单单通知了你的原因,首先事情由你而起,其次要是被一月他们知道以后高牧扬就得死,事情更难处理。” “您带着狙击枪,我就只要他一条腿,这样好吧?我去救我哥,您告诉我在哪里。” 骆周应了少年。 花梨木把手机卡拔出来扔掉,没从学校大门出去,而是从学校操场的铁栏上翻了出去。 打车以后把钱包里的一千多块钱全部扔到前座上,报了地址。 车子越走越远,上了高速,司机的车速也果然对得起花梨木给的钱。 站在路边,远远就能瞧见目的地。 废弃仓库吗? 花梨木心如死灰,眼睛里没有丁点神色。 还在距离有二十多米的地方,花梨木忽然停下奔跑,接着就听到了枪响。 看来,骆周等他很久了。 花梨木眸子忽然有了一抹邪恶的亮色,左侧嘴角一勾,挑着眉就踱着步子往进走。 高牧晓被吊起来,左腿上明显有个枪口在流血,旁边扔着一根带了血的军用腰带,人已经晕了过去。 花梨木觉得自己冷静极了,撕了衣服就给高牧晓做了一个简易止血带,检查人的生命体征,知道没有大碍以后也没着急把人放下来反而去看着旁边捂着膝盖打滚的高牧扬。 “啧啧啧,打碎膝盖了啊。”花梨木笑,走到一边的桌上用多余的布条垫着拿起高牧扬的配枪:“果然是有消音器呢,不过这个型号的枪你不该带出来吧?” 花梨木又看了桌子上的一桶汽油笑得愈发绚烂起来:“这是要毁尸灭迹啊…” 花梨木看看地面上高牧晓滴的那滩血,抿唇:“好多血啊。” 高牧扬已经翻坐起来,倚在一旁的一根柱子上,一言不发。 花梨木左手摸摸鼻尖。 扔下手里的枪,捡了旁边的绳子就去绑人。 高牧扬似乎还想挣扎被少年一巴掌打偏到一边地上。 绑了人的双手,又拎人站起来,拿一打绳子开始绕着柱子转,将人绑了个严严实实。 将汽油倒在人身上一半,把剩下的细绳浸了汽油,这头绑在高牧扬的手腕上。另一头连在十米以外的桌子上。 “你干什么!”高牧扬有气无力地喝道。 又到墙边把总电闸关掉,扯下一根电线,三下五除二做了一个简易天秤。 一边是装了汽油被扎了个孔的滴水饮料瓶平衡地放着将将不会掉进吃过的鲮鱼盒子里,另一边是一个的空鲮鱼盒子装了汽油,上面悬着电线。 这边的汽油一旦失去平衡掉进铁盒子里,悬着的电线就会因为另一侧的重量而直接点进汽油里。 花梨木细细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着,眼睛里哪里能看到一点狰狞? 又缓缓走到高牧扬身边,冲人灿烂一笑:“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想着杀害我哥。” 少年走到另一端的柱子上将吊着高牧晓的绳子慢慢解开,费了吃奶的力气慢慢将人放下,生怕把人摔着。 高牧晓依旧没醒。 花梨木有气无力地朝高牧晓的方向走,觉得好无助,眼眶里不禁又渗出泪水。 小心翼翼将人扶起,背到背上,嘟囔:“哥,我送你上医院啊。” “高牧扬,我不会再让着你的。”少年像是侵占自己所属物的孩子一样背着高牧晓往外走。 复又停下:“啊…忘记开电闸了。” 那边的高牧扬一直一言不发似乎就想降低存在感好叫少年忘记那回事,见人想起来高牧扬忽然剧烈的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花梨木慢慢地去把电总闸朝上推,高牧扬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刚走出仓库门十几米,花梨木就瞧见不远处疾驰的两辆车。 第一辆停下来,一月和七月匆匆跑下车,花梨木朝人笑,任人慢慢接过高牧晓。 后面那辆车却绕过第一辆车继续往仓库方向开。 花梨木看到副驾驶上邓畅的侧脸。 他已经懒得去管。 医院。 高牧晓的伤口没有大碍,没有打进骨头所以也不会影响以后,身上的伤也被医生细细处理过了,少年要求看人的检查报告。 七月守在病房。 这次换一月跟着少年,看着少年跑上跑下,一月心里思绪万千。 想着刚刚收到的一组照片。 高牧晓被送进单间病房里,花梨木除了十二个兄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心里早早就形成执念,任何人都可能会伤害高牧晓。 他得保护高牧晓。 花梨木真的是除了去洗手间以外寸步不离高牧晓。 甚至连饭都懒得吃。 第二天,天微亮。 少年还趴在高牧晓的病床边没醒,就察觉到手里握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花梨木一下端坐起来,头有点晕… |
第二天,天微亮。 少年还趴在高牧晓的病床边没醒,就察觉到手里握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花梨木一下端坐起来,头有点晕… 看着高牧晓还在自己手边睡得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又看看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人。 似乎反应了好久。 “奶奶。” 陈凡似乎气场很强大。 少年也完全没察觉到人什么时候进来…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花梨木悄悄压着声音,起身朝人的方向走去。 “阿畅去买早饭了,你一会儿吃一点,好好睡一觉。”陈凡拉少年坐下,又伸手替少年整理一下头发。 “我不吃他买的。”花梨木表态。 陈凡也没生气,又帮少年整理一下领子。 “您这么早起来做什么。”花梨木想说点别的。 “该是快醒了。”陈凡似乎并不说明白。 花梨木瞧陈凡,又偏过头看高牧晓。 “邓畅哥要是实在讨厌,我就说服哥回…去美国。”花梨木似乎是想了很久。 陈凡没说话,只是拍拍少年的手背。 花梨木还没听陈凡的建议,便听到病床上的动静。 花梨木急急跑过去,“哥…哥,你醒了,你等等,我唤医生。” 然后跑到门口:“七月哥,哥醒了,快喊医生。” 陈凡看少年匆匆忙忙的模样,无奈笑笑,自己站起来去看高牧晓。 高牧晓醒了。 医生检查过点点头,少年才松一口气,精神似乎就立刻扛不住了。 陈凡挥挥手,叫少年出去。 花梨木自己一句话还没跟高牧晓说,自然不愿意,可还是慢吞吞出去了。 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转身就看见外面来全了十二兄弟。 一月坐在旁边休息的椅子上,少年累极,便坐在一月身边,头倚着一月的肩膀。 似乎还不到五秒,就睡着了。 一月坐得极稳,直至听到邓畅的脚步声从一旁的电梯里传来。 今早上若不是陈凡老师带着邓畅进来,他们十二个人便是拼了命也不会让邓畅进去的。 只是这会儿邓畅拎着一个极大的外带盒子进来。 少年枕着一月的肩膀睡着,邓畅站在少年面前,定定看了人一眼,又看向身旁坐着的一月。 看罢便拎着食盒进了病房。 关门的声音传来跟着少年的眼睛就睁开了。 站在少年对面的七月刚巧就瞧见少年睁开的眸子。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七月。 一月这才偏头看倚在自己肩头的少年。 少年干脆弯了身子和腿蜷缩在椅子上,躺在一月腿上。 一月看着少年的侧脸,也没生气,任由少年躺着。 “小木,你进来。” 病房门被陈凡打开,少年骨碌一下便站起来去搀陈凡的手臂。 邓畅跟着陈凡走出来便先行离开,一眼都没看花梨木。 少年低头随陈凡进了病房,少年才急忙过去看人:“哥。” 高牧晓似乎还是伤得很重,没什么力气说话,只是床边的左手食指微微弯曲,在床上点了两下。 花梨木看着人的左手,顿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双膝屈地,垂头一言不发,似乎有些不情愿。 陈凡微微叹一声气,也出了门。 一分钟以后门口的人便都进来,打头的一月瞧见地上跪着的少年,便也当作没看见,进来坐着站着开始吃早餐。 高牧晓又似乎睡了过去,少年睡没睡好吃没吃饱,跪着的身子只觉得在飘。 花梨木眼睛不停眨着想让自己不那么困,双手背到身后掐着手腕提神。 可高牧晓似乎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任由少年跪着。 一月他们自然不敢多言,他们也想告诉主子,少年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守着他的。 午饭时间过去以后,高牧晓才又悠悠转醒,一月吩咐人请了医生,知道没什么大碍了,才放下心。 高牧晓精神好些了,便叫一月将病床摇起来。 偏头看着床边撑着身子跪着的少年,开口尽是虚弱:“十八岁就想身上背命案了吗?” 花梨木摇头,表示不是。 “你走吧,出了这道门以后,我们再无瓜葛。”高牧晓说完,便偏头看向另一边的窗外。 花梨木像是半天都没有听明白人说什么,连高牧晓身边的一月听了以后也觉得不可思议,瞧高牧晓一眼。 花梨木反应过来,猛地跪起来就去朝着离高牧晓更近一点的地方膝行,可终究身子早已脱了力,刚刚撑起身子,左膝还没抬起便觉得一阵晕厥,身体身体失去平衡,少年朝前一倒,便重重地磕在床边。 晕了过去。 一月在旁边一愣,高牧晓的呼吸却渐渐放轻,偏头,就瞧见晕倒在地的少年:“愣着做什么?!” 好在就在医院,就医也及时,除了饿着累着倒也没什么大碍,脑袋也没磕坏。 高牧晓本想就在自己的病房里加一张床,可思来想去,还是安排到了隔壁病房,并且叫人看守,不准离开房间。 少年虽说是晕过去,倒不如说是好好睡了一觉,中间起来一次,喝了些粥,便又睡过去,高牧晓则是在病房里拿着平板把那些现场的照片仔仔细细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次。 花梨木是聪明的孩子这点并不否认,但要是一直如此下去便发展到草菅人命的地步也不足为奇。 还有就是高牧扬膝盖上的枪伤。 膝盖骨是被打碎了的,是狙击枪,不是现场那把手枪。 高牧晓细细想着,最后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骆周。 一个小时,骆周便坐在高牧晓床边的凳子上了。 高牧晓看人:“花梨木已经告诉我了。” 骆周垂眸轻轻笑一声怕惊了人:“你我都知道那孩子的品性,他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否认那是我做的。” “为什么?”高牧晓问人。 “你说呢?你不要命了吗要去一个赴那陷阱?若不是我几年前非要再你身上藏一个装置,我现在也不用跟你这儿争论,直接替你收尸就对了!”骆周似乎有些生气。 “他不会杀了我的。”高牧晓看骆周。 “你是把脑子落在那个仓库了吗?”骆周也看着高牧晓:“你应该庆幸的是我通知了花梨木,而非亲自动手。早知道上次就该直接要了他的命。” 高牧晓微微勾一下嘴角:“罢了。只是你这样因为我的事情莽撞现身,就不怕被逮住吗?” “你我认识快二十年了,从一起念书到后来你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我能活着,早就是福气了。” “陈凡老师会过来,你不见一下吗?” 骆周假装看一眼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还有,别为难孩子。” 高牧晓看人出门,双手十指交叉,拇指划着圈,想事情。 |
抱抱抱歉,你们打我吧。明天重发。 |
高牧晓看人出门,双手十指交叉,拇指划着圈,想事情。 花梨木清醒以后还是觉得头闷闷的,又看看侧边沙发上坐着的七月,开口:“七月哥,我好饿。” 七月依旧坐在沙发上看书,没理人。 “七月…我饿…”花梨木拖长声调。 七月才将书整整齐齐放置到一边,起身帮花梨木倒了一杯水。 “主子说了,你吃饱爱乱跑。等他过些日子就送你出国。”七月拖着花梨木的后颈,喂人喝水。 花梨木将一杯水喝完,躺下以后才问人:“把我一个人送出国?” 七月点头。 花梨木笑笑,眼睛眯起来:“不会,我要是一个人出国,会祸害别人的。” 七月不语。 花梨木觉得睡累了,就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是觉得胃里空空如也,看着七月的眼神里带着笑。 “想也别想。主子气没消之前你就安安心心呆在这个病房里。”七月说道。 “我手机呢,呆在病房里总能叫餐吧?”花梨木反问:“难道我哥要饿死我?” “要真饿死你,倒也少一个祸害。”门口传来声音。 花梨木抬眼一看,冲人笑笑:“哥。” 高牧晓穿着条纹病服也藏不住冷冽的气质,踩着步子就朝花梨木走来。 花梨木看着人的眼睛只觉得人的神情跟平时不一样,跟着便嗫嚅着求饶:“哥…我以后不敢了…” 高牧晓才没管人到底是怕了还是装的,站在病床前揪着花梨木的耳朵就朝自己的方向带。 花梨木本想撤着身后往后,却生生被揪到人面前:“哥哥哥…” “你若真毁了高牧扬,你以为你能活?”高牧晓质问。 花梨木只觉得耳朵像是要被人揪下来一般:“是是是,梨木鲁莽了。” “事情发生以后为什么不通知一月和七月?”高牧晓又问。 “我怕高牧扬真的死了嘶…哥哥哥…有话好说,梨木真的错了,真的不敢了。”花梨木眼睛里已经渗出生理泪水,滴在被褥上高牧晓也当作没看见。 “现在就求饶,为时过早了。”高牧晓将人耳朵放开,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花梨木拿手轻轻捂着自己的耳朵,便只觉得烫。 “干脆,你跟着邓畅,去当兵吧。”高牧晓看人。 “那我宁愿死。”花梨木坐着说得风轻云淡。 高牧晓看人。 花梨木似乎毫不在意:“我说真的,您若真弃了我,我立马去死…” “啪。” 高牧晓一巴掌打在花梨木嘴上,不疼,声儿倒是挺大。 花梨木抿了抿唇,不吭声。 “再随意谈生死,我就真的叫你生不如死。”高牧晓说道。 花梨木抬头看了看人,点头。 “今晚陈老师来接你回宅子里吃晚饭。”高牧晓说。 “哥不去吗?”花梨木回问。 “嗯,我等好了再去。”高牧晓回答。 “那我也等好了再去。” “再说?” “…” 七月送少年会陈凡老师的家,并且在屋外等着接少年回医院。 只是花梨木进了屋便想退出来了。 若不是陈凡老师,他可能真的会问一句这是鸿门宴吗? 陈凡坐在主位,跟着是邓畅。 没别人了。 “奶奶我以为您只请我呢。”花梨木朝人笑笑,心里早就能猜到这顿饭一定会有邓畅。 “你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菜。”陈凡冲少年招手。 花梨木换好鞋子,踏进饭厅。 菜很丰盛,是难得的丰盛。 陈凡的饮食素来讲究但是从不铺张浪费,今天这些菜,显然够五个人吃了。 “奶奶,还有别的客人吗?”花梨木问人。 “就我们三个。”陈凡看少年。 “那哪里吃得完,吃之前先打包几份给我哥,我哥还没吃晚饭呢。”少年冲陈凡撒娇。 “就记挂着你哥哥了。”陈凡佯装生气轻轻捏了捏少年的手臂:“放心,你哥哥的,在厨房备着呢,来,坐。” 花梨木不依不饶坐在邓畅对面。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对面的邓畅敢说一句话。 他就回应: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只是一顿饭下来,邓畅只是笑笑或者点头,整个餐桌上只有陈凡一直说个不停。 花梨木苦笑。 平时也没见奶奶这么爱说话啊… 饭后。 客厅。 花梨木百无聊赖拿着遥控器换台。 邓畅却在厨房里帮忙收拾。 花梨木虽然呆在客厅里,耳朵却是竖着听厨房的动静。 邓畅整理完以后,才站在少年身侧。 花梨木偏头看人。 “跟我来。”高牧晓说道,跟着转身去书房。 花梨木不想去,但不能不去。 趿着拖鞋跟人去书房。 |
花梨木不想去,但不能不去。 趿着拖鞋跟人去书房。 花梨木站在进门三步处,不愿意再往前走。 邓畅坐在待客的沙发上,一本正经。 花梨木最烦这种花架子了,似乎永远都是行走的教科书一样,一点错不会犯,说话待人行为举止永远是刚刚好——对外人不奉承也不高冷。 就跟个机器似的。 毫无感情。 “你过来。”邓畅看他。 花梨木暗自想,不就是演吗,谁不会,于是一脸木讷和小心翼翼朝前走了几步,很聪明地站在了沙发后面。 邓畅看着心里不由觉得搞笑:“坐下。” 花梨木这才绕过去,坐在沙发上,选择离邓畅最远的斜对角。 “你知道骆周是谁吗?”邓畅看着少年。 “我不知道。”花梨木回应。 “不知道?”邓畅挑眉反问,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撑在膝上。 花梨木心里微微一颤:“不是很熟。” “那你就敢雇他行凶?”邓畅语气凉薄。 “我没行凶,高牧扬死了吗?”少年反问。 “没死,但是你要是被查到和骆周那样的亡命之徒在一起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邓畅觉得自己真的是…好有耐心。 可是花梨木看起来似乎并不领情:“说什么呢!谁是亡命之徒,骆周潇洒着呢。” 邓畅又坐直了身子,垂眸不知道想了什么,睁眼瞟了一下花梨木。 花梨木的视线本来只是看着邓畅身旁的沙发靠背上,可刚刚那道慑人的视线是怎么也忽略不了的。 “不想当兵?”邓畅另起话题。 “要是我的首长都是像你这样是非不分的人还这么啰嗦,那我为什么要去?”花梨木直视人的眼睛想表现出自己的风范来。 邓畅却是笑了:“我可以让高牧晓平安呆在这里不再出国,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抱歉,我不答应。”花梨木立即表态:“若是我哥哥有任何风险,我是会反击的,我从小被养在国外,身后不只是高牧晓、骆周,更有比他们更危险的人。” 花梨木怒视着邓畅,似乎像是赌命一样赌博。 心里本来还想那邓城做赌注,却生生忍下。 因为高牧晓教过他,如果你一直在加大筹码,只能说明你的心里在害怕,在恐惧。 筹码是在紧要关头加的,如果事情还在你的掌控范围内的话,那暂时就将手里的筹码握紧,藏好,以备不急之需。 邓畅果然是怒了。 却没有表现出现。 也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只是眼神里,不知道多了什么。 花梨木不熟悉,却认识。 似乎是想摧毁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 “我进来了。”门外传来陈凡的声音。 邓畅回过神来以后微微吃了一惊。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就能激怒他。 让他差点把理智丢弃到千里之外! 陈凡的声音就像天籁之音一样及时出现。 对于邓畅来说。 可对于花梨木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面对这样强大气场的兄长,抵抗似乎显然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他只是赌一把。 若是赢了,就能换来太多东西了。 “怎么了这是,剑拔弩张的。”陈凡语气轻松,手里端着两杯果汁:“来,我亲自做的,赏给你们两个小子了,多的给小木,少的给小畅,都给我喝完啊。” 花梨木接过果汁,先喝一口,接着才是一脸满足和毫不吝啬的赞扬:“果然奶奶榨的果汁更香甜呢。” 邓畅端着杯子还没喝就先称赞:“确实好喝。” “奶奶他撒谎,他还没喝呢,肯定是嫌弃奶奶把多的给了我。”花梨木一手搂着陈凡的手臂撒娇。 陈凡笑着板起脸:“他敢。” 邓畅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商量的怎么样了?”陈凡问一句。 花梨木点头:“商量好了。” “这么快?”陈凡反问。 “邓畅哥办事效率多快!”花梨木皱一下眉头就开始吹牛:“说让牧晓在国内发展,把高牧扬送至东北看林场,并且勒令不许回来。然后等我们成绩一出来,我们三对兄弟就去旅游,他掏钱。” “哟,这么好啊。”陈凡像个慈祥的奶奶一样拍一拍花梨木的额头,又揪上人的耳朵:“臭小子还敢骗我。” “就是这样决定的,陈老师。”邓畅说了一句。 陈凡放开花梨木的耳朵,静静看向邓畅。 又偏头来看花梨木。 花梨木一脸傲娇:“快夸我。” “小东西。”陈凡笑了。 |
这是一个伪更。 第一次说这种..像是广告的话,不太擅长。 栗九的酒 这是一个公众号。 里面有文章和盗笔同人文。所以喜欢的话希望大家可以关注一下。 谢谢。 |
花梨木一脸傲娇:“快夸我。” “小东西。”陈凡笑了。 邓畅似乎是真的依了少年这次。 回去便将高牧扬调走,一时间沸沸扬扬的。 可花梨木却是没有再回医院。 反而去了秦海的公寓,一赖着,就有两天。 陶金秋和秦海都不在家,花梨木和邓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着天。 秦川在厨房做面,听着花梨木在外面谈前天在陈凡老师家里发生的事情。 邓城是一定会为了兄弟卖哥哥的,便仔细想了那天邓畅回家以后的表情神色。 两人相视而笑。 “大哥最近很忙。你不然回家看看吧。”秦川拿着毛巾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跟花梨木说。 花梨木不笑了,回头:“大哥忙关我什么事情,现在花家秦家的产业全部在你和大哥手里,你跟我说做什么?再说,为什么要我回去看花瑞林。” 花梨木越说越冷。 可秦川的脸色比花梨木还冷。 秦川平时本来就不爱多说话,所以一直显得凉薄,这会儿几天没见,倒像是更凉薄了。 “他是你父亲。”秦川看人。 “现在也是你父亲,他没养过我,所以我是不会尽孝的。而且他现在的产业在秦家兄弟的手里,你们应该去尽孝。我不是危言耸听,秦川你是比我大点,我也可以叫你二哥,但是你别拿你的身份压我。你要是不乐意让我呆在这里,我有兰园的宅子可以呆。还有。”花梨木忽然趿着拖鞋站起来:“养老尽孝这件事情,除了高牧晓和陶金秋两个人,我谁都不会管。他们,也不该我管。” 花梨木说完冷静地看着同样冷静的秦川。 秦川盯着花梨木的眸子,还没说什么,便顺着看花梨木的视线看向花梨木身后。 的门。 陶金秋是一直站在门外的。 还没进来。 就听见少年的声音。 他该是欣慰的。 他也确实欣慰。 但是他的少年,不该是这般态度。 他是教过他的,天地君亲师。 先是亲,后才是师。 花梨木也顺着秦川的视线扭头看向身后。 身形一僵。 上次在谈回花家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花梨木不敢忘。 “过来吧。”陶金秋站在门口,沉声说道。 花梨木趿着拖鞋不想动,回头瞪一眼秦川,又转头看邓城:“你给我从桃园斋准备点吃的,我怕又是有几天出不了门了。” 秦川要说没有愧疚是假的,这才急急走至门边:“老师,我是跟…” “让开。”花梨木站在秦川身后,他心里其实也没怪人。 “道歉。”陶金秋站在门外,朝秦川示意一下。 花梨木不说话,看着地板,忽然门外拿到身影就进来,花梨木抬头就瞧见陶金秋高举起来的手,下意识双手一挡:“对不起!” 陶金秋心里不禁一笑。 伸手就去揪人的耳朵:“门这么大,怎么着秦川远远站着就挡着你了?好好说话就不会?” 花梨木踮着脚求着饶就被人拽进对面的家了。 “跪着。”刚进门,花梨木就被放开了,跟着陶金秋就吩咐了一句。 花梨木把穿过来的拖鞋脱在门口,往进走了两步,就地跪了。 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回来师父这里的,花梨木小心翼翼看一圈,还是原先的模样,书香味,墨香味。 听着陶金秋出来的脚步声,花梨木赶紧低下头。 “手。”陶金秋说一句。 少年看着那本早年版的辞海,心里稍稍有些沉,抬手举了。 陶金秋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倒像是忙了很久的模样。 眼底也微微发青。 不一会儿,少年就听到了水的声音。 手里的书又大又重。 少年想着想着就把陶金秋和高牧晓做了一个比较。 陶金秋厨子书香世家,多半就是文练,抄书,就连罚个跪都是要举着书的。 但是高牧晓不同,高牧晓是武练,把自己扔给一月,练去吧,练到站不起来。 花梨木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是孤儿。 最起码还有高牧晓跟陶金秋呀。 高牧晓护犊子属于事前的,在危险发生之前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可陶金秋从小乖孩子根本预料不到少年能闯出来什么祸,却还是像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儿似的,就像那次的元青花瓶子。 水声停了。 少年苦着脸。 手臂真得好酸。 花梨木眨巴着眼睛抬头看穿一身睡衣的陶金秋。 “教你的,说一遍。”陶金秋问人。 “于己,常思己过;于人,谨言慎行。”花梨木对答如流。 “还记得。”陶金秋似乎笑了一下,转身回了书房,出来手里就拿了那支戒尺。 “老…老师…冷静。”花梨木结结巴巴说一声,手里的书险些砸到脑袋,被陶金秋伸手接住。 “褪了,趴着。”陶金秋将厚重的辞海放置一边。 |
“老…老师…冷静。”花梨木结结巴巴说一声,手里的书险些砸到脑袋,被陶金秋伸手接住。 “褪了,趴着。”陶金秋将厚重的辞海放置一边。 “老…”“嗯?”花梨木抬眼还没喊完老师二字,陶金秋就已经截断人的话,一脸‘你要说什么’的表情。 “你是觉得你十八岁了,就打不得了?还是我去叫秦川过来看着?”陶金秋看少年。 花梨木微微低头:“梨木不敢。” 说完眼睛一闭,双手放置腰间,几个深呼吸以后,将裤腰往下一扯。 花梨木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发烫到可以煎鸡蛋的程度了。 “趴。”陶金秋吩咐,自己从旁边提了支椅子过来。 花梨木双手撑地就看人坐在自己身边,居高临下。 “你把你高考完那天的事情给我细细说一次。”陶金秋并没有看少年,反而是把玩着手里的戒尺。 花梨木微微偏头就用余光瞧见人似乎正在观赏着指尖的戒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见陶金秋也转头看他。 神色冷冽。 “嗝。”花梨木忽然打了个嗝。 陶金秋挑着眉毛看人,忽然笑了。 “嗝。”花梨木又打了一个嗝。 “怎么?吓着你了?”陶金秋微微俯身偏头看少年,花梨木回应人又是一个嗝。 “那这样的话…”陶金秋颠了颠手里的戒尺,垂手就将戒尺放在少年身后晾着的臀上。 花梨木觉得臀上一凉,身子霎时一僵,竟是没有再打嗝。 少年的脸瞬间通红,现在这情景,戒尺一放连嗝都不打了,这说明什么? 花梨木撑着身子微微将头垂下就觉得身后的戒尺摇了摇,瞬间又不敢动了,轻轻说道:“高牧晓被高牧扬带走了,骆周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救人了,我没想伤着人,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少年言简意赅说了。 “为什么不通知大人。”陶金秋问人。 “我就是大人嗯…”花梨木语音未落,就紧紧合上牙关。 陶金秋取了戒尺抡圆了就给了少年一下。 花梨木手臂微颤,真疼啊…师父以前打人也没有这么疼啊… 却只能咬牙捱着。 “为什么不通知大人?”陶金秋又问一次。 “时…时间…”花梨木看着地板上的花纹,声音颤栗:“时间紧急…手机…”鼓了勇气也没敢撒谎说手机没电。 “嗯?”陶金秋扬了升调。 “梨木…”花梨木想调动思维找个借口,可脑子里却空空如也,只写着不许撒谎四个字。 “你不告诉秦海,不告诉我,为什么?”陶金秋拿戒尺的另一头点着少年臀上的伤口,语气略显森然。 花梨木垂头丧气,原来师父都知道… 戒尺又在少年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高高落下,抽向少年身后。 这次少年没有咬住牙关,嗓间喊出了声,手臂一软,就跌落至地,他只听到破风声,还没来得及反应。 “撑。”陶金秋语气随意,又用戒尺点了点少年的腰:“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 花梨木吞一下口水,撑了身子:“梨木不敢撒谎,梨木担心邓畅知道得更快啊…” 第三下戒尺挥下去,和前两下都在同一个位置,花梨木哪里忍得住,脑袋低低沉着,像一只战败嘶吼的小兽。 不过三下,不过都打在同一个位置,他花梨木这打许久不捱,竟是生了? “怕我们打破了你的计划?”陶金秋依旧坐着,问人:“你喊邓畅什么?名字吗?” 话音刚落,第四下跟着挥下去,落点还在原来的位置。 “啊——”花梨木眼泪再也忍不住,滴到地板上。 “邓畅兄长…师父…师父…”花梨木回应一下陶金秋的问题,又喊着师父,像是求饶:“您…您移一下位置…” 不过四下板子,在平时花梨木还真没放在心上过。 可这次陶金秋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怒火,非要给人一个教训一般,毫不留情。 陶金秋又轻轻前倾一些身子,将那支戒尺搭在少年身后只有一条伤口的那道伤口上,无视少年的发抖,问人:“你要是失手杀了高牧扬,怎么办?” 花梨木眼前一黑,身后被戒尺抵着,这就告诉他,回答的时候,得走心了。 文客家的教育就是这样,就算是打,也要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错误说出来。 若是跟着高牧晓,先打完,再教。 花梨木手臂抖得跟筛糠似的,想着陶金秋问他的问题。 |
文客家的教育就是这样,就算是打,也要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错误说出来。 若是跟着高牧晓,先打完,再教。 花梨木手臂抖得跟筛糠似的,想着陶金秋问他的问题。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就实话实说说我赌了一把吗? 难道要说我知道一月七月发现我不见了以后会立刻想办法找到我吗? 而且,花梨木知道,在他自己去仓库的路上,骆周肯定是要知会邓畅的。 想了半天,少年都没有想好答案。 可陶金秋的毅力就是太好了。 才这样用戒尺抵着少年身后的伤口然后一动不动等着他。 花梨木下意识用舌尖抵了一下虎牙:“若是一月和七月到场,高牧扬会死得更惨,要是邓畅兄长先到场,我就给不了高牧扬教训了嗯——” 花梨木手臂已经没了力气,身子跌在地板上,眼睛紧紧闭着,牙齿死死咬着,嗓间的呜咽声怎么也咽不下去。 身后只有一道伤口,青紫的贯穿周围印着白点。 陶金秋这一尺子下手是十成的力气。 不是惩罚,而是警告:“我问什么?” 若刚刚挨第五下之前花梨木还有心思声东击西的话,那第五下打下去之后,花梨木是彻底死了这个心。 “梨木没有考虑周全。”花梨木依旧趴在地板上,却不敢不应声。 “撑起来。”陶金秋声线冷静。 花梨木特别想回头跟陶金秋说,师父你能不能痛快揍完,这样折磨会死的… 可是撑了身子也就没了气力再说话了,额前头发被汗水浸湿站在额头上,花梨木轻轻摇了摇头,就有汗珠甩在地板上。 “你慎行了吗?”陶金秋这次没将戒尺抵在少年身后,反而微微偏头看着少年。 花梨木察觉到视线,也偏头看人,微微摇头。 陶金秋瞧着花梨木泛着疼的眼神不心疼是假的,他本来就不是心狠之人,这些天又每天跟秦海在公司废寝忘食处理事务,若不是气极了,他怎么舍得? “若是邓畅师兄没有原谅你,你准备怎么办?”陶金秋移开视线没再看人,手里的戒尺又抵上少年身后的那道伤。 “师父…师父…您饶了梨木吧,您心疼一下梨木。”花梨木眼睛里的泪水刷一下就要流出来:“啊!嗯——” 连续三下狠的,整整齐齐抽在少年身后的那一道伤口上,一点都没有移位。 少年又一次跌落至地板。 花梨木甚至已经不想再爬起来了,让他晕过去吧,让他晕过去吧,太疼了… 少年嘴巴里没敢发生太大的呜咽声,只敢小声抽搭,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 身后的伤像是再打一下就要破了一般。 陶金秋左手扶额,捏一下眉心:“你要不疼,就继续拖着墨迹。” “我没有…想过…师父…梨木…错了,不该…意气…用事…”少年趴在地板上不愿意起来,一边抽搭一边说话,可怜极了。 似乎只有地板上微微的凉意才能稍稍驱赶少年身后的疼。 陶金秋看着花梨木拿毛茸茸的后脑勺一抽一抽的,忽然烦躁地想抽烟。 他不抽烟,却也不是不会。 皱了皱眉,忍下了。 “撑起。”陶金秋语气多了不耐。 花梨木身形一僵,再撑起时候像是没了气力,还跌回去一次。 “刚刚你跟秦川说话的时候,谨言了吗?”陶金秋看着挣扎的花梨木,问人。 花梨木听了这句话,撑到一半的身子又跌了回去:“额…” 右脚和左手为重心撑起来的时候,一时失察,就磕到的左侧的盆骨。 “额…”花梨木咬牙,痛呼声从齿间溢出。 陶金秋也听到了这骨头凿地的声音,凛了眸子:“起来跪着!” 花梨木知道师父生气,可从头至尾还都没有听到师父如此疾言厉色的声音,轻轻应一声是就要重新爬起来。 左侧的盆骨跟着一疼,腰差点撑不起来。 陶金秋没了耐心,将戒尺放在一边,右手握着少年的左臂,一拎,少年就借力跪起来了。 陶金秋看见花梨木流了一脸的眼泪才是真真心疼,撇开时间就俯身去给少年检查盆骨的地方。 “额…”少年没忍住,呼痛。 “没有大碍…”陶金秋像是松了口气,轻轻说道,坐直身子看见少年又板着脸,一巴掌扇向少年的脑袋:“第一次挨打吗?!” 花梨木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就呛:“是第一次挨师父这么重的责打。” 陶金秋右手伸手拎了戒尺,左手拽着少年左手臂,稍稍一拉少年的身子,右手就跟着挥下去。 “师父…啊…轻…啊…”“闭嘴!” 花梨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陶金秋喝斥道。 可花梨木哪里忍得住,紧紧咬着牙,再忍不住就要把右手手臂咬着的时候,陶金秋停了下来。 花梨木的左手被放开,跟着左手就要伸去身后,手心立刻又捱了一板子。 花梨木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 胸口的气像是也忍不住了。 刚刚身后又捱了的十下是立着打的,每打一下都会碰到那道捱了八下伤口。 “谨言慎行,可记住了?”陶金秋问人? 花梨木回头,一脸泪水,点头,刚想开口,不知道哪根呼吸道没呼吸好,跟着就咳嗽起来。 一咳嗽就带动身后的伤口。 陶金秋一看急了,知道刚刚不许少年发声这是忍过头了,把人稍稍搂进怀里就去轻拍人的背,减少身后伤口的振动。 陶金秋心疼了。 花梨木没客气,眼泪全部蹭到人衣服上。 |
陶金秋心疼了。 花梨木没客气,眼泪全部蹭到人衣服上。 “咚咚咚!” 花梨木还没哭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只是似乎很没耐心,敲了两次就开始拍门了。 花梨木睁着水眸抬眼看老师。 陶金秋也微微低头看跪着的少年。 “啪啪啪!”拍门的声音渐大,屋里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老师,有人敲门。”花梨木压低声音说道。 陶金秋很配合,点点头,低头声:“那我去开门。” “…”花梨木看老师配合他,不禁汗颜。 少年看着老师去开门,花梨木就微微弯着身子想先把裤子穿起来。 陶金秋站在门口,用脚抵着门,拧开门把。 身子一僵。 “让开。”修罗般的声音传来。 屋里的花梨木脑子里也瞬间空了一下。 陶金秋小心翼翼将门打开。 高牧晓一步迈进来,入眼不是什么书香风格,而是少年身后的伤。 花梨木背对着人,想转过去身后却是生疼的,只能回头朝人笑笑。 屋里的气压却是越来越低。 “这些年没见,你倒是长大了。”高牧晓声音清亮。 陶金秋将门轻轻关上,低头:“师兄。” 高牧晓似乎过来得急,虽然一身休闲很是好看,很少年却从高牧晓眼睛里看见担心了。 想也知道是邓城告密了。 秦川是若是担心也必然是打电话给秦海的。 邓城胆子大,知道喊邓畅过来没什么用,就用花梨木的手机联系高牧晓。 高牧晓走近少年,俯身想把少年扶起。 花梨木却提前拒绝,声音嘶哑:“哥…我不急起来,你别乱动。” 高牧晓那两条腿不知道遭了多少罪,花梨木不敢怠慢,伸手挡住人的动作。 高牧晓眸间微沉,右手狠狠一挥就打到少年手背上。 花梨木嘶一声,又下意识弯腰,就带动了身后的伤口:“额…” 高牧晓弯腰,用力就把少年横抱起来往卧室送。 花梨木看见依旧站在那里的陶金秋。 “哥,我就趴在沙发上就好,我要趴在沙发上…”花梨木闹着,一直动个不停。 “也行。”高牧晓低头看人,嘴角微勾:“你要愿意看你老师好看的话。” 花梨木还没反应过来,高牧晓就换了路线就少年抱到沙发上趴着。 花梨木刚刚在门口听到老师喊哥哥师兄的时候就开始好奇了。 虽然他知道邓畅和哥哥是师兄弟关系,也知道老师和邓畅和师兄弟关系,但是真不知道哥哥和老师是师兄弟。 也没听老师说起过啊… “等我请你呢?” 花梨木躺在沙发里侧,高牧晓就坐在少年放腿位置前的沙发上,一边检查少年的伤口,一边说道。 陶金秋走近,低头站着。 不语。 高牧晓看人一脸沉默,抽空抬眼看了陶金秋一眼:“怎么,准备就这么沉默下去?” 陶金秋忽然想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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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请你呢?” 花梨木躺在沙发里侧,高牧晓就坐在少年放腿位置前的沙发上,一边检查少年的伤口,一边说道。 陶金秋走近,低头站着。 不语。 高牧晓看人一脸沉默,抽空抬眼看了陶金秋一眼:“怎么,准备就这么沉默下去?” 陶金秋忽然想哭。 他们几个人从小就是跟着陈凡老师的。 那时候高牧晓最匪了,最不听话,但是陈凡老师是最喜欢高牧晓的。 陶金秋从小不爱说话,只知道安安静静读书。 邓畅是他们几个人中的翘楚,未来注定是要当兵的。 高牧扬也被家长要求去当兵。 高牧晓却像个小霸王似的,谁都管不了他。 他们初中了,陶金秋才六年级。 他们高中了,陶金秋才初三。 他们大学了,他也大学了。 只是从小高牧晓似乎看他不爱说话,就特别喜欢欺负他。 老是让陶金秋替他写作业。 可是陶金秋的中考和高考,却也是高牧晓陪着考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是高牧晓带他去疯狂。 心情好的时候,高牧晓欺负他。 上高三那会儿,还常常带着他翘课,去游戏厅玩。 一点都没有一种他是高三生的觉悟。 带他去桃园斋吃好吃的。 轻轻松松点了许多他爱吃的。 “师兄发财了?”陶金秋垂着眸子问人。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高牧晓都没看他,却从他手里抢走了煮饼。 “…” 后来他打听到高牧晓在做生意。 已经是高牧晓出国前夕东窗还未事发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踏进他的大学校园。 穿着一身高中生的校服站在大学校园门口。 他没有手机,只能等。 可他不知道只要随便拉住一个人问一句,那人就会回应他:“这个点儿在操场打球。” 他没有。 好在高牧晓打饿了出来找宵夜才看见校门口的陶金秋。 一巴掌糊人脑袋上了:“又欠揍了?鼻子下面长的什么?” 陶金秋脸红了红,前些天因为念书不再状态,整天抱着画板握着笔不出门,被高牧晓知道以后拖出去揍的。 高牧晓虽然生气他不打电话却还是带他去桃园斋。 高牧晓吃肉,就给他要了一碗桂花粥。 “快高考了,别瞎吃。”高牧晓瞪人。 他的第一口粥还没喝进嘴巴里,高牧晓故意耍他似的:“找我什么事情?” 他只得先把勺子放下:“师兄在做什么生意?” 高牧晓听完以后放下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毒品生意。” 本来搭筷子的声音就让陶金秋惊了一下,前些时日揍他的余威还没沉淀完,结果人又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清亮,搞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师兄,我问过家长了,师兄你…”“还有几天高考?!” 刚问一半的话就被人打断了。 “半个月。” “那你干嘛呢?”高牧晓看他:“抬起头来。” 当天晚上,高牧晓把他送回学校的,又是一通警告。 他自然是怕的,可是… 没有可是。 高考是高牧晓陪着的。 两天,一节没落。 上考场前难得正经了一回:“放开了考,做完所有会做的,就行了。” 他自然是没有不会做的题。 可是高考结束第一天去学校领了估分材料,当天晚上再去找高牧晓的时候… 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回国第一次见高牧晓,是在附中的校门口。 高牧扬打了他。 邓畅也在身边站着,他不能出头的。 小孩花梨木匆匆扶人上车离开的时候,他也特别想跟上去。 可是他不能。 再正式见面,就是现在了。 高牧晓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哑巴了?”高牧晓抬眼问人。 “师兄。”陶金秋觉得自己声音都在发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花梨木却是听出来人的声音,也看人。 “你教了花梨木不少,有功。可我有这么打过你吗?”高牧晓像模像样拎起少年身后盖着的薄被,观察了一下:“这得有一百下多数了吧…” “有过。”陶金秋低低应一声。 “嗯?”高牧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有过’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却是笑了,一个升调:“嘿——个子高了,胆儿也肥了。” “我只打了二十下。”陶金秋这次抬眸,看了人的眼睛。 高牧晓嘴角一勾:“拿两个冰袋过来。” 陶金秋应声去了。 高牧晓一手一个接过冰袋,随意指一下一旁的沙发:“坐,咱俩聊聊。” 陶金秋小心坐了。 高牧晓将冰袋放在少年身后一边一个,大手盖着少年的脊背,食指轻敲,看向陶金秋:“你这是什么眼神?也要把我赶出国门?” 陶金秋不说话。 花梨木听一下就知道自己刚刚要来沙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哥,我饿了,我要去对门吃面。” 高牧晓偏头看一眼少年的眼睛,看人穿好底裤,起身将人送至对面,离开前点了点花梨木的额头:“等我跟你算账!” 花梨木傻笑着看人出门,又听到对面的关门声。 “喂喂喂,疼不疼啊?”邓城站在人身侧看人。 “疼。”花梨木嘟囔一句:“你干嘛给我哥打电话。” “我听到你鬼哭狼嚎的我怕你被打死了,我就拿了你的电话打电话了。”邓城给人拿一罐果汁。 “你怎么认识我哥?”花梨木又问。 “我也是听说的,不认识。”邓城摆了摆手。 “噔。”一旁的茶几上放了个碗。 花梨木挑着眉毛,闻到了香味。 秦川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花梨木。 邓城笑着揉一下花梨木的后脑勺,将人的视线转过去看沙发,另一只手端过碗:“来来来,吃饭吃饭,你俩别再打起来。” “哼…”花梨木低哼一声,心里嘟囔:他又不会打架。 秦川也冷冷看了人一眼,回了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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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伪更,我找个人。 枫小七,你给我出来一下。(枫宝) |
邓城笑着揉一下花梨木的后脑勺,将人的视线转过去看沙发,另一只手端过碗:“来来来,吃饭吃饭,你俩别再打起来。” “哼…”花梨木低哼一声,心里嘟囔:他又不会打架。 秦川也冷冷看了人一眼,回了厨房。 第一口面条还没送进嘴里,门外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花梨木眸子沉了沉。 秦海进来换了鞋,站在花梨木身侧,一言不发。 花梨木气得只想咬牙,这个秦川! “站不起来?”秦海问花梨木,声音沉稳。 花梨木看着邓城依旧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似乎有意跟秦海杠着,抿一下唇:“扶我起来。” 邓城右手跟着暗下花梨木的脊柱。 花梨木斜着眼睛看一眼邓城。 意欲明显。 邓城撇了撇嘴角,把花梨木面前的碗放在一边,托着人的手臂。 花梨木忍着身后的疼,咬牙站起来。 “去餐桌坐着吃。”秦海吩咐。 花梨木想着餐桌前的实木椅子,又咬牙,看向邓城,把手里的碗递给邓城:“我吃饱了,你吃吧。” 邓城看着那碗一动没动的碗,接过:“哦。” 秦海笑了。 坐在花梨木面前的茶几边儿:“怎么,闹脾气呢。” 花梨木微微低头看着人的眼睛,不言语。 “多久没回家了?”秦海抬眼问人。 花梨木低头看着踩在地毯上的脚丫子,不说话。 “秦川你去书房把戒尺…”“我正算呢!”花梨木急忙打断秦海的话。 “你也知道数不清了?”秦海看人。 花梨木低着头:“我不想回花家。” “再说?”秦海反手抬着,眼神里似乎有混混的不耐烦。 花梨木不说话了。 “很不喜欢秦川?”秦海把手放在膝盖上,像模像样地拍了一下拿不存在的灰尘。 “没有。”花梨木看人。 “他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你犯的错,快有他往年一年的犯错量了。”秦海抬手看了看右手:“最近事儿多,你俩尽情作。我说过,最后这疼,都落他身上,我给他记着。” “是。”花梨木低声应着。 花梨木知道自己并不讨厌秦川,可秦川平时明明也挺匪,事儿一到他身上他就变得特别刻薄和死板。 秦海回来拿资料的,瞪了一眼花梨木,然后从邓城手里接过那碗面,教训人:“你吃剩下了给人吃啊。” “他又不会嫌弃我。”花梨木辩嘴。 秦海也不看他,一边朝书房走,一边端着那碗面开始吃了。 花梨木惊。 他是没吃那碗面,邓城知道,可秦海不知道啊。 邓城不会真的嫌弃他,可秦海… 秦海回书房呆了五分钟,出来以后拿着一堆资料,腾出来的左手端着一个空碗。 秦川急急忙忙从厨房跑出来:“我已经煮好了,哥就饿得连两分钟都没有码?” 花梨木不是没看见秦海略显杂乱的头发和眼底的乌青,可是他不能像秦川一样,心疼人,安慰人。 秦海又看花梨木:“还不是这个小兔崽子,竟会折腾人。” 花梨木心理活动不过三秒,沉着脸:“是花瑞林自己没用看不住东西。” “那秦氏的东西也被抢走,就是我没用了?”秦海反问。 “他老了,该让贤的。”花梨木认真看秦海一眼。 “秦川明天开始过来公司帮忙。”秦海看着秦川吩咐。 秦川掩去眼睛里不愿意的神色,低声倒是。 花梨木瞧秦川一眼:“哥,这几天我们三个约好了要一起去玩。” “去哪?”秦海把手里的资料往旁边一搁,就朝花梨木走来。 “要…要散散心…”花梨木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秦海微微低着头,眼睛离花梨木越来越近:“行,给你们十天。” 花梨木微微松口气,这才几天没见,秦海身上的气势就又变强了。 秦海离开以后邓城就拽着花梨木让人趴下,嘴巴里念叨几句:“怎么都是这么死板保守…” 花梨木顺着趴下,也不管厨房那边的秦川,偏头问邓城:“我们去哪儿玩。” “去方晓的俱乐部玩?”邓城看人。 “没出息。”花梨木眸光一闪:“哥带你去玩真枪。” “你是谁哥呢!”邓城说着去挠花梨木痒痒。 花梨木一边反击一边皱着脸喊疼。 |
“没出息。”花梨木眸光一闪:“哥带你去玩真枪。” “你是谁哥呢!”邓城说着去挠花梨木痒痒。 花梨木一边反击一边皱着脸喊疼。 对门。 高牧晓跟陶金秋面对面坐着,高牧晓看着桌上的坚果盘,俯身拿过来:“你倒是宠着花梨木,还给他备着他喜欢吃的。” 陶金秋不说话,看一眼果然,又看剥果皮的人。 “给我剥点,上年纪了,手没劲。”高牧晓把果盘往前一送,单手举着。 陶金秋没接,依旧看着人眼睛。 “剥。”高牧晓声线稍稍一压,似乎气势也压了下去。 陶金秋双手接过果盘,给人剥坚果。 陶金秋知道这果盘里没有一样高牧晓喜欢吃的,都单纯是花梨木喜欢吃的。 所以,他也知道,高牧晓在找他说话。 在…跟他服软。 “我看你高考成绩不错,花梨木人跟了你,成绩也得跟你,否则我可不饶你。”高牧晓挑着眉头看陶金秋。 陶金秋觉得面前这个没话说找话说的高牧晓不是原先那个意气风发的高牧晓了。 可不。 那个意气风发的高牧晓早就被自己的亲哥哥给整死了。 可高牧晓看着还是不说话的陶金秋,气场一转:“这是我跟你说的第三句话,你要是还不应我,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陶金秋放下手里的坚果盘,抬头看高牧晓:“我想吃师兄煮的溏心蛋。” 高牧晓一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没下厨了。 以前每次做饭,他都会想起最爱的爷爷奶奶,跟爷爷下棋,跟奶奶学做菜。 他奶奶还说了,以后谁跟他,谁有福。 后来干脆不做了。 就再没做过。 小时候欺负陶金秋,要是考试成绩他不满意,就揍人,欺负他。 要是考得好,就给做顿饭,基本都是阳春面,西红柿鸡蛋面这些家常菜。 只是每碗面上面都会有一颗溏心蛋。 “不做,怎么,还要把我赶出去?”高牧晓挑眉看人。 陶金秋小心翼翼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看高牧晓也不说话,陶金秋才开口:“原来梨木是师兄教出来的。” “嗯。我教他做人,你教他学习,不冲突。”高牧晓拈着坚果吃了一块。 “师兄想让梨木去哪里念大学?”陶金秋又问。 “你不是都决定好了?就在你教书的学校念大学。”高牧晓一脸傲娇地看人:“没话说就沉默,没话找话累不累。” 陶金秋果然不说话了,低头看着茶几上的几种茶杯。 “师兄…不走了吧。”陶金秋忽然问了一句。 “得看邓师兄的心情啊,他要是心情不好,再把我赶出国,也不是什么难事。”高牧晓跟这个师弟说话倒是坦诚。 “邓畅师兄不会的。”陶金秋小声。 “嗯,我大学时也这么认为。”高牧晓像模像样地点点头。 谈话失败。 陶金秋明明有太多的话想说,可脑子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 干脆两个人一起去对面的房子里吃面。 秦川尽职尽责煮面,给人递调味,倒水。 “嗯,果然好吃,怪不得花梨木一直嚷着说想吃。”高牧晓吃一口高度评价一句。 秦川看着高牧晓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花梨木一脸懵:“我…&%¥#@” 他没说过。 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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