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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东风乱(古风 耽美)[第6页]

作者:小雨雪心
首页 上一页[5] 本页[6] 下一页[7]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写了一整晚,实在是累。
剧情好像都在大家预料之中??????
感觉还缺了点什么,写都写了就算了,没力气去改了?
??????最后只想说,我能求几个长评看一看吗?
49、
春日迟迟,耳畔是婉转鸟啼,鼻间是缕缕清芬,宋青宣许久未曾如此适意,不由酣睡至餍足方转醒。睡中无梦,更无忧,仿佛回到了儿时。
“唔……”他情不自禁地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揉揉眼睛,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一见陌生的环境,宋青宣立马警觉地爬起身来,掀开被子一看,一丝不挂的境况让他有些惊乱,忙用被子缠裹好自己。前尘往事纷至沓来,随着他的苏醒而苏醒。
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是魏虔抱着他走出了那个可怕的屋子,他知道,他回到了那人的掌心。刚醒来的轻松荡然无存。
门打开,一人进来,听那沉着的脚步声,宋青宣便知道是魏虔,心不免跟着他的跫音一寸寸地往上提。
“宣儿醒了?”魏虔大步走近,“你睡了三天。”
他一抬起手臂,宋青宣骤然想起那夜他干脆利落拧断别人脖子的画面,不禁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那大掌终究没有打落,而是轻轻地贴在宋青宣的额上,旋即离开,只听那人似是冷笑,“寡人只当王后胆大包天,原来还会害怕?”
宋青宣跪也不是,坐也不是,怯怯地抬眼,嗫嚅道:“王上……”
魏虔就着床边坐下,捏住宋青宣的下巴,端详他脸上还未褪去的鞭伤,道:“还疼不疼?”
只顾着害怕,宋青宣都忘了自己一身鞭伤,这时提起,才觉得身上各处又麻又痒,原来是涂了药,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魏虔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语气却有些冷,俨然带着几分怒,“你的事,寡人不会轻饶,只是过着日子与你算账。”
宋青宣自知回了西国,不会好过,却还是忍不住抓紧了被子。
魏虔早将他的惊惧收在眼里,手掌往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王宫里的海棠花正是时候,王后先回去看看吧,郁临城里还有事情需要寡人处置。”
海棠花开得正好,宋青宣遥遥便望见宫墙边上的一片粉云。东国王宫中母妃所种的海棠早已枝叶不留,而这里的却开得如此绚丽,实在让人抖生感叹。
“拜见王后。”蕤阳殿的宫人们纷纷出来迎接,欢欣鼓舞地行礼。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明玉最是忠心,发自肺腑地说道。
宋青宣虽然心里万分不愿回到西国王宫,但看见她们的笑容还是忍不住微笑以对。这一笑,足令海棠失色。
长玉大大咧咧,抢着道:“主子,您不在这大半年,王上不仅天天在蕤阳殿过夜,还亲自多栽了好几棵海棠树呢。”
一提到魏虔,宋青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不再与她们玩笑多语,径直进了寑殿,留下一群宫侍面面相觑。
“主子还那么讨厌大王吗?”
“别乱说话。”
50、
东国王宫朝英殿,一个身穿软甲的人正跪伏在大殿中央。
“罗烨,你这个守边之将是怎么当的?西王入连竹城竟如入无人之境,哪日他闯来寡人的王宫,你是不是也放行,啊?”宋青鸣站起来破口大骂还不解气,径直将金爵掷去。
罗烨额头正好被砸中,鲜血直流,却不敢动弹,“微臣知罪。”
“寡人还要你何用?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罗烨被侍卫架着往外拖,嘴里大喊:“饶命啊,王上!求王上恕罪!”
“王上,万万不可,罗将军守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上,西王蛮横,铁蹄强兵在前,罗将军就算抵挡也抵挡不过。”
“……”
殿中一众大臣纷纷跪下求情,东王宋青鸣被拂了脸面,都快气不打一处来,“诸位大臣是何意?要逼迫寡人不成?”
一位须鬓皆白的老臣站了出来,“王上,此番西王陈师边境,无非冲着公子宣而来,他入我国境,则为接回公子宣,且接回公子宣后就收兵,并无对战之意,罗将军此举不算不妥,请王上明鉴。”
宋青鸣沉默半晌,这才坐了回去,道:“传寡人旨意,罗烨降为百夫长,杖责八十,以儆效尤。”
“谢王上不杀之恩。”
罗烨战战兢兢地谢恩,与他交好的朝臣则不由暗暗擦了一把汗。
西国王宫蕤阳殿内,老太医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
“有劳林太医。”
明玉交待好御侍将老太医送回太医所后,折回宋青宣的所在,和长玉一起帮他重新穿好繁复的东国服饰。
“明日就不必再请林太医过来了,他上了年纪,每日须走一趟,实在劳烦,我这伤好了差不多,不用每日都查看的。”
明玉眼睛掠过宋青宣皮肤上的已经变得浅浅的伤疤,心里甚至疑惑这主子怎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口中却说:“王上吩咐过,您身上何时完好如初,才不须再请太医。”
“唉,知道了。最外一层我不穿了。”
宋青宣何尝不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在当初做下决定的时候,他就知道将要面对的是西王事无巨细的摆布。幸亏魏虔还没回来,他才敢任性地使一使小脾气。
走出庭院,是那几株尽心绽放的海棠花,花朵挨得满满的,风一吹,便从枝头飘下几瓣。
此花胜景,与那春日?融融,最是令人惬意,宋青宣着人将长榻搬至花树下,几日午睡于此。明玉等人知他喜好,也不相扰,任他睡至快意方醒。
魏虔处理完郁临城的事务,风尘仆仆回了宫,匆忙换了身衣服,洗把脸就来瞧他的王后,见他酣睡于树下,细碎阳光与嫣红花瓣落了满身,不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忘了他本有的滔天怒火,忘了本欲张口的问责,哪怕这人的擅自逃离给他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害他不得不处理了好些时日。
“怎睡在此处?”魏虔低声问道。
明玉柔声回答:“回王上,王后道晚间难以入睡,唯有午后树下易眠,如此已有数日。”
魏虔挥挥手令她们退下,独自站在一旁,默默地看了好久,直至察觉风有些变冷,见宋青宣还未醒来,便俯身将人抱起回殿。
51、
宋青宣一被触碰即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魏虔横抱着,愕然之余又有害怕,不免挣扎着想下地。
“别动。”魏虔轻而易举地抱稳了人,脸上本是带有笑意,此时却收敛了起来。
“王上,我自己能走……”宋青宣抬眼见对方正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话说到一半立马噤声。
前些日子边境的大阵仗俨然让他明白魏虔以往的威胁绝非虚言,而是说到做到,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知天高地厚地再去惹怒这个可怕的君王。
从庭院到寢殿,不过十数步,宋青宣却觉着额外漫长。西王走到床边,才将他放下。双脚甫一着地,宋青宣深呼一口气,当即跪在地上行礼。
魏虔径自坐在床边,任由宋青宣跪着,不像以往那般由于舍不得他屈身行礼,甚至在对方行礼之时就拦下了。
“王后可知错?”
“知错。”宋青宣垂着头,识时务地回答。
“王后犯了何错?”
“青宣不该违时逆命,以至引发二国动?乱。”地板冰凉,宋青宣衣衫非厚,跪了一会便感到一股寒意从膝盖处袭上来,不由微微打着颤,诚然,这颤抖更多是源于他的恐惧。依他的身份,一举一动都会牵涉到两个国家的未来,一时任性擅自逃离,竟牵涉到那么多百姓,想想那所幸及时遏止的一触即发的战争,宋青宣便是后怕。
“原来王后不是三岁小儿,居然是懂得大道理的。”魏虔冷然道:“唯有你是寡人的王后,盟约才是盟约,宣儿,你可明白?”
“明白。”
“既然如此,宣儿可愿受罚?”
宋青宣抿抿嘴唇,压制住心中的惧怕,道:“……愿意。”
“那便起来,解了你身?下衣物,过来趴着。”魏虔直道,并拍了拍大腿。
宋青宣却惊讶抬头,窘迫道:“王上责罚,传司戒便可。”
“宣儿放心,寡人的巴掌不一定比司戒的板子好挨。”
宋青宣迟疑着没有任何动作,毕竟要他光着屁?股挨巴掌,简直比让他去死还难堪。
“既愿受罚,为何磨磨蹭蹭?”魏虔岂会看不出宋青宣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仍催道:“还不快些过来!”
宋青宣咬咬下?唇,这才行动,奈何东国的衣饰里外几层交叠着,又被长玉不小心打了个死结,竟一时解不开,他不由涨红了脸。
魏虔看他半天不过来,以为他故意拖拉,干脆将人拽了过来,就势按下。
宋青宣惊呼一声,背过手企图阻拦正在拉扯他身后衣物的魏虔,反被魏虔一把扣住。
魏虔力气极大,制服住宋青宣本就小菜一碟,只是对方要挣扎抵抗,他索性掀起宋青宣穿在最外的那层薄纱外褂,搅成一条,缠固住那两只不安分的手。
蛮力一使,宋青宣身上衣料不过脆弱如纸,直接被魏虔撕开,显山露水的是那紧窄圆翘的臀?丘和光洁修长的双腿。
魏虔手掌宽厚,搁在一侧臀上,正好将那瓣圆丘覆盖住,使得宋青宣的压力在无形中剧增,“宣儿违约,迟了二十五日,寡人便在这日数上翻个倍,责你五十,如何?”
今晚好忙,所以就……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轮得到自己拒绝?何况这代价算是便宜的了,宋青宣堪堪趴在魏虔大腿上,肩头抵着床褥,仿佛孩童受训,只觉面红耳热,极是羞耻,更是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别绷着。”
魏虔也知这具躯体在害怕,于是不带亵渎得捏了捏那瓣柔软的肌肉,要他放松。片刻后,他高抬起手臂,开始毫不留情地搧落。
“啪!”
“啪!”
“啪!”
手起掌落,皮肉受责的声音在这样静默的屋子里格外突出。宋青宣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来。痛,是唯一的感觉,原来魏虔之前的话不是吓他的。那宽大的巴掌好似铁板,一次拍击就能让他半个屁?股受到重伤。
原本莹然如白面馒头的皮肤渐渐染上绯色,在不间断的十来下打击之下,宋青宣终于呻?yin出来,眼眶里也蓄满了水光。
“唔……”
听着那一丝一缕流泄出来的声音,魏虔稍有迟疑,但还是冷着脸,保持着原来的力道继续打下。
“呜……啊……”
就那么两处肉来来回回地承受责罚,任宋青宣再能忍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反抗起来,想要逃避痛打。他踢蹬着腿,企图侧开身子,闪躲接下来的铁掌。
魏虔自是不会让他如愿,扣住对方双手的左臂一沉力,右腿将人的双腿一夹,宋青宣便再无反抗的余地。
被痛楚激出的眼泪潸然而下,宋青宣疼得满身是汗,忍不住喊道:“王上……”
果然,魏虔停了下来。以往受责时,只要服软,魏虔都肯对他手下留情的。宋青宣痛得无以言喻,似是发现了一线希望,带着哭腔道:“王上……饶了我吧。”
写不出来……
52、
魏虔看着趴在自己大腿上的人,看了半晌。那处受责的位置已是红彤彤一片,艳胜海棠,然而,这一回他并无一丝放过之意。
“这是王后当受的惩罚,寡人岂能轻饶?”其实,已是轻饶了。若要较真起来,依宋青宣的罪行,让他下狱都不为过。
魏虔复而抬起掌来,道:“还有十一下。”他要让宋青宣明白,违命私逃是他绝对不容践踏的底线。他何尝不知宋青宣难得主动服软一次,应当就势下坡才是,否则对方一定会更讨厌更恨他。不过,都这般讨厌了,也不在乎多讨厌多恨一点。
再次落掌,魏虔没有收敛一分力道,着实打在那早已不堪的皮肉上。
“啊!”
宋青宣痛苦出声,心里更是绝望。身体犹如断成两截,他宁愿中间的位置不属于自己。
“啪!”魏虔依旧打下,不为哭声所动。
挨了四十多下,宋青宣再没力气挣扎,只哀哀地哭着,默默乞求这场责打早一点结束。
最后一掌打完,魏虔没有急着收手,熊掌贴在那瓣刚刚被拍击的地方上,感受着那份灼热。不用家伙打人,魏虔自是被反噬,手掌微麻。但他掌心粗厚,不比宋青宣屁?股?皮肉柔嫩,疼得痛哭流涕的当然是对方。
“宣儿,”魏虔问道:“这顿罚可足以让你牢记教训?”
宋青宣好不容易才从令人绝望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此时听他一问,纵使心里有千万个否定的答案,也不敢造次,毕竟那可怕的铁掌还置于他的伤处,时刻威胁着。
“我……”他有气无力,声音清软,“不敢再犯了。”
得到较为满意的答复,魏虔总算挪开了手,还把缠在宋青宣手腕的束缚解开。
宋青宣终于得以自由,顶着一个红肿的屁?股艰难地爬起来。他站着,心中突来酸涩,无以言喻,竟忍不住当着魏虔的面,伤心地哭了起来,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这一哭,犹如海棠着雨。
魏虔有些慌神,道:“寡人打错了你不成?你那任性之举,杖责一百都不为过……”
蓦然把话收住的魏虔最是见不得他这般默不作声地哭,上一次时是对他用了强,哭得心碎的样子让魏虔发誓再也不敢乱来,以至于到如今都没有再碰他一回。
宋青宣依旧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模样真是凄楚可怜。
“宣儿你……”魏虔不由站了起来,双手举在空中,犹犹豫豫了半晌,才捧起对方的脸,用拇指为其抹泪,“别哭了。”
宋青宣得了抚慰,哭势稍小,却不抬眼看人。
“宣儿……寡人知道你不愿回来。寡人承认,当初不该以国事逼迫你嫁给寡人。可我们成亲一载有余,寡人自问不曾苛待于你,你……”魏虔讲着讲着,语气尽是妥协,“宣儿,我们已是夫妻,往后你安心与寡人过日子,好不好?寡人答应,以后绝无二心,只一心待你!”
说罢,他又小心翼翼地伸开手臂,极尽温柔地将人抱住,然而宋青宣犹如一根木头,还是硬梆梆的贴在他的怀里。
虽然哭唧唧的小受会很容易显得很娘很女性化,可在这里,我觉得宋青宣会这样哭,连我也琢磨不出他的心理是怎么想的……??????????
谢谢大家的认真评论,楼主很忙,就不一一回复了。
我还要想想接下来怎么写,卡文呐……



53、
这一夜,宋青宣敷了药,又被逼着吃了东西后就早早躲进被窝里,因为挨了一顿揍且痛哭一场,他自觉眼眶红红无颜见人,连魏虔也忘记赶走了。
魏虔巴不得如此,厚颜无耻地继续留宿蕤阳殿。虽然他已在同一张床上睡了大半年,但今夜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多了人,尽管那人蜷着身子向里,恨不得与他保持最遥远的距离。
他侧躺着,默默望着宋青宣的肩背,心中空缺的位置总算有了填满的感觉。本想就这般望上一夜,然而连日的奔波劳碌还是让他在不觉中睡熟了。
宋青宣却没有睡着。自他嫁来西国,便极少睡上安稳觉,夜里难以入眠并不稀奇,何况身后药效刚过,又在灼痛着,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
拱起身子,移开被压得酸麻的手臂,宋青宣换了一个趴睡的姿势,抬眼却见身旁之人正酣睡,嘴边带着还一丝莫名的笑意。
瞧着瞧着,他突然气恼地去寻簪子,想趁机刺杀,结果寻了许久都没有摸到,这才想起原来自己的簪子在睡前被明玉收走了。王后独自一人时,身边不得留有锐器,这是先前魏虔为防他自尽而吩咐下的。
“还真煞费苦心!”
宋青宣无奈地趴回去。事已成定局,兜兜转转,抗争了这么久,不过回到原点。
还记得上一次魏虔睡在这里,已是一年多前的新婚之夜,那时,他满心屈辱想报仇雪恨,却被榨干力气动弹不得。如今,他尚能动弹,却似乎没有那份心气了。恨仍是恨,可在怨恨之外,却另有恩情让他不得不退步妥协。连竹城的那夜,他确实有一些意外。
“父王,这是您希望看到的吗?”宋青宣喃喃自问,“儿臣好好地活着,东国也好好的,就这样吗?”
思索了大半夜,宋青宣带着困倦,终究也睡在了魏虔的身旁。
时光倏忽,转眼半个月过去,魏虔偶尔闲余才来蕤阳殿探望,并无夜夜留宿,倒是免了宋青宣的担忧。已近春末,海棠花尚在,宋青宣往往在树下读书,自是有几分惬意。
“主子,周良使求见。”明玉过来,轻声询问。王后回宫后这些时日来,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宠姬妾前来造访,但都被宋青宣拒绝了。而周良使先前没来过,王后从前对他似乎并不反感,是以明玉特意先征询宋青宣的意见。
“周沅?”宋青宣迟疑半晌,放下书卷,从榻上起身,整理衣衫,道:“请他进来吧。”
周良使还是那副拘谨畏缩的模样,见到宋青宣马上行礼,“拜见王后……”
“不必多礼。”宋青宣问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我……我酿了海棠酒,送……送给王后尝一尝。”周沅说话有些结结巴巴,“是去岁结的果子酿的,听说王后喜欢海棠,所以我……就来了。”
“来巴结我吗?”宋青宣打量着他半晌,忽而问道。
周良使的脸霎时变红,显然宋青宣说中了他的目的。他连大王的面都没什么机会见到,且无后盾势力,在宫中久了,自是常被欺负,因此才想着找个靠山,好让自己日子不难过,而宋青宣这个最受宠的王后自是不二之选。
“明玉,拿杯子来。”礼物都送到门口,宋青宣岂有不接之理?他微微一笑,向周沅道:“我记得你颇为擅长制作吃食?”
“只是闲得无事才去琢磨的。”说到兴趣之事,周沅才放松了起来,“王后,若您喜欢,我可以经常送些过来的。”
宋青宣没有应承,只待明玉端来杯子。酒一倒好,宋青宣伸手便拿,长玉却阻止了他,还拿出试毒的银针,“主子且慢。”
周沅神情顿时有些惊慌,道:“没有毒的……”
明玉在一旁解释道:“周良使请恕奴婢们无礼,上次罗美人下毒一事之后,王上便下令凡是进蕤阳殿的东西都要经过检查,尤其是主子的吃食。”
宋青宣一听到魏虔就有点烦,直接拿过杯子,道:“明玉不必验了,他若以此来害我,岂不是傻到家?”
他甫喝下一口,便由衷赞道:“这酒清冽回味,周沅,你的技艺真好。”
54、
夜深月斜,本应在蕤阳殿伺候王后睡下便去休息的明玉在侍卫的指引之下径自进了魏虔书房。这一幕,并无引起谁的注意,毕竟,明玉近来每夜必来此处向王上禀告王后的情况。
“他和周良使玩得不错?”
“主子似乎挺喜欢周良使的,还邀他明日若是天晴就去颐翠湖泛舟。”
魏虔脸上神情并无变化,手指却在轻轻敲着案面。没错,他在吃味。王后宁愿和一个不上台面的周良使一起玩,也不愿多看他这位国主几眼,每次他一到蕤阳殿,都巴不得躲起来,真让他又气又恨。
“看着些,王后不晓水性。”
“诺。”
明玉离开之后,魏虔揉了揉太阳穴。唉,要得到一个人的心,不比打仗容易啊,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不让王后这般厌恶疏远他呢?
两国重归安宁,边境互市重开,一切似乎回到原来的轨迹运行。
东国王宫朝英殿,一位主管边境贸易的官员正站在殿中陈言,“先前公子宣归国带来良马千匹,已着司马署将它们配种繁衍,不过,王上要重整军队,这些马远远不够。可惜臣派人到西国几番交涉,他们的马贩却不肯将最好的战马卖给我们。”
“这西王倒是精明得很。”宋青鸣恨恨道,“罢了,只能另寻他法。”
深受东王信任的左沔站出来,道:“王上,臣有一计。”
“快说。”
“西王不愿交易战马,但并非西国其他人不愿。西国的游风一族极擅豢马,每三年都要献上骏马过万,依臣看,只要我王花上重金,未必不能购得良驹。”
宋青鸣思忖半晌,大声道:“寡人决定,就依爱卿所言。”
西国带给东国的耻辱,他迟早有一天要讨回来,只是如今只能隐忍些时日。
55、
画舫是去岁夏季便备好了的,只不过今天才正式推进颐翠湖。摸了摸船舷仍新的漆画和雕花,宋青宣暗道这船即使放在东国,也是价值不菲,魏虔对他确实没有苛待。
宋青宣自幼生长在水泽遍布的东国,撑小船当然是会的,但他此时还是施施然地坐下,悠闲地观看风光。
整个颐翠湖很大,能工巧匠因着它的形状,建了石桥水榭,还在岸边种了许多树,最显眼的便是那株高大的海棠。海棠花随风而落,飘浮在如今莲花未出的碧湖上,一时妍丽无边。
阳光明媚,宋青宣不免有些陶醉,直待听到游禽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水里鸿鹄,鸳鸯,白鹅,锦鸭俱有,成群结队,周良使忍不住想拿糕点投喂,还向宋青宣建议,道:“王后,您要试试吗?”他与宋青宣玩了一些时日,知道对方并不像后宫其他人刻薄势利,因是和宋青宣说起话来都自在了几分,
宋青宣望见那些小家伙们游向他这边,不由莞尔一笑,拿了一块栗子酥,掰碎了往水里扔。
水鸟们簇拥过来争食,两人看得兴起。周良使甚至趴在船边,把手探下去给他们送食。手心被啄得痒痒的,他笑得很是开心。
“哈哈,王后你看!”
宋青宣见状,亦是玩性大起,有样学样地把手伸下去。他的手纤长白皙,五根手指在那只凑过来抢食却没抢到的大鹅眼中俨然很像白花花的小鱼,于是在宋青宣正欲收手的那一刹那,大鹅使了狠劲地钳住他的肉,还反复地扭了扭。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宋青宣惊叫出声,周良使忙帮忙赶鹅,而原本在划桨的侍卫也过来解救。
大鹅不甘心地叫着,快速游走。宋青宣的手被扯去一块皮,鲜血直流。侍卫见状,赶紧驾船回到岸边,将人带到水榭里。
“快去找太医来!”
“诺!”
宋青宣心有余悸,却道:“小伤而已,不必紧张。”
这时,原本在石桥嫩柳后偷窥王后玩耍的西王快步过来,“宣儿,没事吧?寡人瞧瞧。”说罢,他面带担忧地扶起宋青宣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察看。
鲜血擦去,只见虎口处裸露着一大块皮肉,魏虔不由又气又心疼,道:“来人,快把那只鹅抓去炖了。”
宋青宣想笑却没笑,道:“是青宣硬要将手伸去被咬,王上不能怪鹅。”
喂鹅那一幕魏虔看得一清二楚,因是愠道:“宣儿故意讨疼?皮掉了一块也好?”
宋青宣识时务地闭上嘴,任由赶来的太医清洗包扎,抬眼偷偷去看魏虔,果见对方还臭着脸,他更不敢作声。周良使早就被吓得胆战心惊,躲在角落里也不敢出声。
众人皆退去,魏虔才重新过来,沉着脸关心道,“还疼吗?”
只剩两人,宋青宣脸色有些发白,别扭地回答:“不疼。”
当着面还要张口扯谎,魏虔当即抓起宋青宣没有受伤的右手,摊开了手掌,“啪”的一声拍下,问道:“真不疼?”
宋青宣见还要落掌,赶紧把手背到身后,“疼。”
他畏怯的模样倒让魏虔的怒意消弥,魏虔问道:“这几日和周良使玩得可好?”
宋青宣乖乖答:“好。”说话时,他仍旧把手藏在后面,生怕魏虔一个不满意。
魏虔见此,握住他的手摩挲,嗔怪道:“不打了,怎这般躲着寡人。”
宋青宣说不清此刻是惧怕是讨厌还是其他,想了半晌,他才没话找话作为回应,“王上为何会来此处?”
“这……寡人,”魏虔有些尴尬,道:“寡人恰好路过。”
宋青宣瞅了他一眼,心中了然,却不说破。
魏虔咳了一声,问道:“宣儿,在宫中是否待腻味?寡人想过些日子闲下来,带你去永霁城,那里有原野草场,游玩颇佳,好不好?”若不是丞相季阑支的招,魏虔也想不出这主意。
“全凭王上吩咐。”宋青宣心道,还能不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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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5:5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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