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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伪信徒(兄弟→情侣)[第4页] |
| 作者:xzlsg3213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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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上课的时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理解老师讲的内容，我也希望把每一个知识点都吸收进脑子里。老师走了，我就要自己完成布置的所有作业，还要背语文课文，厉俨会对我进行抽背，背不了就会罚抄，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就这样一直认真学习了大概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一开始熊熊燃烧的斗志也慢慢有点儿熄灭的趋势了，说实话对我来说能坚持一个月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一个月有厉俨陪着，时不时有小点心吃，我就浑身都是劲！可是这一个月过了，厉俨的停职也结束了，想着今后每天除了晨跑，我都要一个人在家里上课学习做作业，还得一个人吃饭，如果遇到他们有夜班，我还得一个人睡觉，我就浑身都不舒服了。 因为我不会做饭，厉俨上班之前就给我做好了午饭，我只需要用微波炉打热就行。 我也无心背单词了，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哥…” “嗯，怎么了？单词背好了吗？” “待会儿背吧，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回来啊，我不回来你吃什么？” “那你万一要上夜班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尽量安排的，争取不上夜班。” “那你要是安排不过来呢？” “我会和你苏航哥轮班的，就算我没时间，他也会回来的。” “哦…” 看我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厉俨收拾好东西，捏了捏我的脸。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你苏航哥吗？” “是喜欢啊…”可是更喜欢你啊。 说真的，一开始我更喜欢苏航一些，因为之前厉俨对我很凶，还打我，看我的眼神也是特别严肃。可是后来为了救我，他做了那么多，虽然苏航也在帮我，可是莫名地我居然对厉俨要更亲近些，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可能是他送给我十字架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后来的温柔让我着迷。 “好了，你在家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讲，不要开小差。我下班回来要检查功课的。” “嗯…”看他在换鞋了，苏航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就有点恹恹的了。 “别光答应，你之前上课也老是注意力不太集中，我看你作业做得还行，也没说你。你之后要是再这样，不管作业做得好不好，你都要挨板子了。” “我知道了。” 确实我之前也做不到一节课四十分钟一直保持注意力集中，有时候会开个小差，打个盹儿，被老师提醒了又认真听课。这些厉俨是知道的，看我作业完成得不错他也没说我什么。 现在一提，我也没当回事儿，我又不能保证今后我就一定能一直专心听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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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他走了之后，我就确实有点儿不知道该干嘛了，老师还没来，我就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这儿看一会儿那儿看一会儿。 正无聊着，就听到门铃响了，看看时间，应该是老师来了。每天上午第一节课是语文，一个三十多接近四十的女老师，听说是厉俨以前高中时候班主任的徒弟，还是一个特级教师，后来因为年纪轻轻就得了职业病，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把学校的工作辞了，厉俨也是亲自到她家里去请才把她请来教我的。 一开始上课，看着书上那些字，听着老师讲的内容，我就莫名其妙地犯困，被老师提醒了，认真听了一会儿又开始走神，就想着厉俨现在在干嘛啊？是不是在开会呢？还是在查看什么资料之类的，也有可能他一到警局就接到案子外出了。 说也奇怪，自从我来了这里，我都好久没有产生过想要偷东西的念头了。以前是不偷就手痒痒，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每天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就算有时候开个小差，也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那本以前让我用来慰藉自我的圣经也被我锁在了抽屉里，和我那些照片放在一起，我似乎不需要靠那本书来开导自己了，可能厉俨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圣经。 “末小端！” “啊？”我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老师。 “这节课你已经走神好几次了，怎么了没有休息好吗？” “啊不是，对不起老师，我不会了。” “那休息一下吧，你也缓缓神。” “嗯…” 我离开书房，去了趟洗手间，捧着凉水洗了把脸。我想我是想厉俨了，他刚走没多久，我就想他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他。 接下来几节课我都有点儿心不在焉，我也不清楚我对厉俨为什么会这么依赖，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个被强行断奶的婴儿。我又不能给厉俨打电话说我想他了，这只会显得很丢脸。 中午一个人吃饭，也是草草吃了两口，突然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真不适合一个人呆着。下午的课也可以说是熬过来的，老师都走了，厉俨他们还没回来。 已经快六点了，这不会复职第一天就加班吧。 我把作业摊开摆放在书桌上，然后就趴在窗户边往外看，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大门口。时不时听到家里黑战的叫声，可能它也在想它家主人怎么还不回来。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黑战还是不跟我亲近，不过不会咬我了，我有时候还跟厉俨一块儿带它去小区里遛弯儿，平时走它面前过，它也不会冲我叫了。可它就是不像小区里其他狗那样见到熟悉的人就摇尾巴或者冲过去在脚边表示亲热，总之黑战就是直接无视我。 眼看着大门前方厉俨的车正开过来，我一下子来劲儿了！转身跑出书房，直接往通向车库的小门跑去！然后就站在小庭院儿里等着，黑战站在旁边向我喷了喷鼻子，像是在表示他的不削。可我毕竟是个男人，我不跟一只狗计较。 “哥！”我看着厉俨从车库出来，立马叫道！ 可是他只是对我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黑战的头，就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看他一个人走进屋里，话也不说一句，疑惑地看向苏航。 “他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不让人省心的！”说着，苏航就在我脸上使劲捏了捏，我吃痛地捂住脸，跟着他进了屋。 因为我？我一天都在家，也没做什么啊。难道是警局里什么事？可跟我什么关系啊，我每周都去警局报道，也没再做什么不该做的啊。还是说关于我案子的事有什么差错吗？ 想到这个，我就不禁心跳加快，快速跑上楼来到厉俨房间，看到他正在换衣服，急慌慌地叫他。 “哥！” “进别人房间不知道敲门吗？” “我…” 我确实有点着急了，看他还举着手在脱衣服，回头瞪着我，竟让我有点儿害怕了。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明明早上出门都还笑得那么温柔，现在整张脸都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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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门口看着他，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 他换了衣服，看我还在门口站着，皱了皱眉，然后让我去书房等他，语气还是那么生硬。 我突然感到有点儿委屈，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他又是因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子生气，就算是我的错，那至少要告诉我哪里错了啊，这样冷不丁地冲我发火，真的很让人难受啊。 我在书房里等了没一会儿，他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坐到书桌前翻我的作业本，这时候我才开始有点紧张了。今天一直没心思学习，作业也没心思做，就把本子翻开放那儿了，然后一直盼着他回来，现在本子上除了之前写的作业，今天一个字也没写。 果然他看了之后，我感觉他脸都黑了。 “作业呢？”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末小端！我问你话呢！” “我还没写。” “为什么没写？” “我…” “是‘还没写’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写？” “不是的，我没有不写，我就是上完课想休息一下再写…”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上完课离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按我现在这种情况，课后再怎么休息也不该这么久的。 他可能也听出了我话里的破绽，声音更冷了。 “休息一下是吧？” “……” “现在休息够了吗？俩小时了，没够咱继续休息。” “够了！够了！”这节骨眼儿上，我怎么可能还敢说没休息够的话，那我真是没脑子了。 “既然休息够了，那就把今天这套题做了。”他指了指我摊开的作业本。 我呼了一口气，感觉事情应该没啥了，只要我做了作业就好吧。本来也没多大事吧，我又不是每天都不按时完成作业，偶尔偷个懒也没什么吧。 这样想着，我就轻轻松松地走过去，坐下来开始做作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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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半个小时过去了，眼前的这套数学题，除了第一道简单的我会做，其他的都不会，可是明明感觉这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到过啊。 我捏紧了手里的笔，指甲在笔杆上无意识地刮着，偷眼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厉俨，感觉今天不太好过了。 “怎么？做完了？”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放下书抬眼看着我。 我也不想再磨蹭时间了，磨再久我也不会做，索性直接告诉他我不会。 然后厉俨直接走过来，拿过我书桌上的数学书翻开到我今天学的内容，指着上面的几道练习题，声音冰冷地说：“你别告诉我今天上课没学过！” 我仔细看了看，对照着作业本上的题。居然大部分都是书上讲过的类似题，还有两三道完全就是原题！怪不得我觉得那么眼熟，可是因为我上课根本没有认真听，所以这些题自然都不会做。 “你上课在干嘛？” “我听不太懂…” “听不懂不会问吗？” “……” 我没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追究，反而拿过一旁的语文课本，然后随便点了今天学的古文里的一段让我翻译，我看着自己连笔记都没有多少的书，翻译地磕磕巴巴。 接着又是其他科目的一些抽查，很多问题我都答不上来，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事情再往坏方向发展了。 到最后，厉俨说话都开始用吼了，直接把课本摔在我面前！ “你都学的什么？” 我一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以前检查的时候，我也有不会的，他也只是认真给我讲解，让我多复习一遍。虽然这次不会的有点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凶我吧。 不过很快，他就让我没办法为自己感到委屈了。 “你上课都在干嘛？发呆！打瞌睡！我有过分得逼你让你累着吗？还是你都是学给我看的！我一不看着你，你就懒散成这样！” “……” 他这一说，我都不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了，他有所有老师的联系方式，想要了解我上课的情况那是轻而易举的。 我真的没什么可狡辩的，我总不能说因为他不在，我就没心思学习了吧。 “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走之前… 他说让我认真听课，不要再开小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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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吗？你当真觉得你是在为我学吗？” “不是的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我立马认错，只要他不生气就好，今天作业做到多晚我都愿意，明天也一定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我问你！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回答我！” 我有些难堪，像个小学生似的：“你说让我认真听讲，你下班回来要检查。” “结果呢？你认真听了吗？” “没有…”我小声回答,不由地低下了头。 “我说没说过，再像之前那样开小差，会怎样？” “会…挨板子。”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我之前根本没把这个结果当一回事的，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就像小时候我不听话，奶奶就吓唬我要是再不听话，就把我送给小区门口那个捡垃圾的王疯子，可是就算我再不听话，她也没有真的这样做过，就是说说而已的。 我也不觉得厉俨真的会打我，只因为我上课开小差而已。 然而我却看到他站起来往书桌旁的一个立柜走去，伸手抽出上面摆放着的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我眼睛都瞪大了！ 我以前也挨过奶奶的鸡毛掸子，可是奶奶打我一般都是虚张声势，偶尔一两下抽到肉上也不是很重，可是也让我疼得难受，留下的楞子很久才消。如果厉俨打我，绝对不会像奶奶那样，我想着在警局办公室里挨的打，感觉当时那种痛都被唤醒了。 还没等他走过来，我就条件反射地往门口跑！可是我刚打开门跑到楼梯口，就被他扯住后衣领！我害怕地挣扎着，拉着楼梯栏杆不放，嘴里胡乱叫着，具体叫什么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只记得我大声叫过苏航，我希望他能来救我，就像小时候被欺负了我只能大声叫着奶奶一样。 我都看到苏航的身影了，可是厉俨直接把我抱起来掰开我的手，夹在他的胳膊下面就拖回了书房，然后我就被他扔到了沙发上。 这时候对我来说，沙发不是个好东西，我立马爬了起来，就又要往门口跑。显然厉俨动作比我快多了，一只手抓住我左胳膊，另一只手扬起鸡毛掸子就往我身上抽！还厉声呵斥我。 “跑！你再跑！你有脸了你！” 然后他一掸子抽到我腰上！痛得我啊啊地叫，身子不停往前倾，双脚也跟着往前蹭，总之就是无论如何也想要躲开身后的鸡毛掸子！可是不管我怎么躲，那一下一下的还是不停往我身上抽！厉俨被我带动着都快转了一圈了，那掸子就跟长了嘴似的，咬着我的肉就不放了！整个书房里都充斥着我的尖叫声和掸子抽在我身上的声音。 门外苏航不停地敲门，让他不要打我，可是他根本就当没听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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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为我挣扎得太厉害了，他嫌烦了，直接把我提到书桌上趴着，由于动作太猛，我直接平趴在书桌上，大腿梗在桌沿处，双脚根本踩不到地面，他又用手使劲按着我的腰，我完全使不上劲来，上身都扬不起来，手脚只能无助地扑腾，现在的厉俨就是一把刀，我就是那案板上待宰的鱼。 突然就感觉他在拉我的裤子，我赶紧回手抓住了裤腰！挨打归挨打，脱裤子就不行了，我又不是几岁小孩儿，哪有被这样打的，说出去不得笑死人。 “手拿开！” “我不！没认真上课是我不对，你要打我也认，但你不要脱我裤子！” “我说了你可以讲条件吗？” “这不是条件！这是底线！” “我早就跟你说过，再不认真你就得挨板子，是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给了你机会，这也是我的底线，你触碰了那么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也没说你的底线在这儿啊，还这么高… “手拿开！” “哥，你原谅我这次吧，再给我个机会。” “机会给过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说完他也不再跟我废话，一只手抓住我两个手腕，死死扣在后背，另只手直接拽下我的裤子，抄起掸子就开始抽！ “啊！啊啊啊！疼疼疼！！”连着好几下打得我猝不及防，我完全没心思顾及面子问题了，所有的感知觉都放在了身后挨抽的地方，那么一根细棍子抽下来，像是要切进肉里！ “疼就对了！我最恨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你是替我学的是吧！” 他说着，又使劲给了我两下，疼得我直蹬腿。 “啊啊啊！不是，我没有！” “你没有，一整天上课都在走神，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越说越生气，抽在我屁股上的劲儿越来越大了。他每抽一下我就抖一下，屁股上的肉都被我紧绷得快要抽筋了。 “我没有想…没想什么！” 我断断续续地回答，夹杂着痛叫，我开始不停地认错，到后面舌头都不灵活了，喉头也哽得难受，吞口水都觉得费劲，结果好几次哽得咳嗽。 我不信厉俨看不出我很难受，可是他就是不停手，身后火辣辣地疼，疼得我眼睛发热，视线模糊，简直想把头往桌上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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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儿埋怨他了，甚至有点儿生气。我知道不认真学习是我的错，浪费老师的心血和我自己的时间，也辜负了他的期望，可总要给我时间慢慢适应啊，有必要这样子打我吗？况且我也认错了，保证不会再这样了，为什么就像是听不见呢？真的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下这样狠的手吗？我也是肉做的好吗？我那么疼了，为什么就不心软？如果换做是厉恪，也会这么打他吗？会像无视我一样无视他的痛吗？ 我就这样越想越伤感，甚至越想越气愤。 最后我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撑住书桌，反手挣开了他压着我腰的手，我想从桌子上下来，但是由于看不到身后又用力过猛，直接摔到了地上，刚好压到被抽得肿痛的臀部。我紧紧皱眉，嘴里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可是看到厉俨伸过来想要抓我的手，还是咬着牙努力往身后挪动。心里也更不舒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他见我躲着他，直接收回了手。 “起来！” “我不！你不应该打我！”我说着，声音里带着愤慨。 “我为什么不应该打你？你觉得你做得很对吗？” “我不就是上课开了会儿小差吗？你也不该这么狠啊！”本来觉得是很气愤的一句话，可是隐隐有种想哭的感觉，声音也就跟着变了调，一句话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倒显得是在撒娇了，这让我微微有点儿苦恼。 “不就是？你就是这样子放任自己的吗？” “我没有！” “我说过，你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在家看着你，你还偶尔不在状态，我不过是看你作业还算做得好不跟你计较，而你呢？我一不在你就变本加厉，不单是每门课都不认真，就连作业也不按时完成。你就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吗？” “我…不是…”我想说我有理由的，可是这个理由恐怕在厉俨那儿是站不住脚的，而且我也说不出口，“我想你了”这样的话让我怎么说。 厉俨走过来，也不伸手拉我，只是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突然挨我这么近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再加上我下半身还光着，更觉得难堪了，手下意识地把衣服往下拉。 我低着头不看他，他却捏着我的脸让我抬起头来。 “我知道你这样很辛苦，可以说你每天都过着高三生活，可是你要明白，你本身就跟一般高中生不一样了，你并不是高中适龄学生，并且不看课本很多年了。我有想过让你进高中，可是那样你很有可能会跟不上，会感觉更辛苦，而且收获并不大，我只能在家里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安排课程。虽然的确量有点大，但我也科学地给你安排了休息时间，并不是让你无休止地学习。” “……” “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自己。你才开始学习多久？你现在就这样了，那你以后要怎么办？是不是直接就放弃了？” “我没想过要放弃！” “可是你并没有让我看到你有多努力，照这样下去，你要怎么考上大学？你这样离放弃也不远了。” “我就今天是这样…” “你一天都不可以这样！上课的时候就应该好好上课！你休息的时候我绝不会要求你多看一个字！” 听他说话的语气又开始越来越硬了，我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慢慢有些示弱，别扭地希望他不要生气。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我出门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吧！” “不是的，哥…我知道错了。” 我更加抓紧了他的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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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尺子不断落下，身后每一个地方都被尺子咬了一遍，我只觉得又热又胀，十分难受。特别是有好几下打在之前的楞子上，打一下，我的眼泪就往外面冒一点，最后终于落了下来，吓得我赶紧抬手擦掉。 厉俨也不说要打多少或者打到什么时候，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悄悄往旁边移，想躲开身后的尺子。 可能是看我不老实，厉俨又一下狠狠地打下来。 “动什么动！” “疼…”我停下了动作，却也没看他，只低着头，透过模模糊糊的水雾看着桌面上的纹路，一条一条默默数着，想着是不是要等我数完这些条条杠杠，厉俨才会停下来。 “疼了你才会长记性！” 说着他就把我拉起来，一直拉到沙发旁边，我别过脸不去看他。 “趴不好就撑住，脚往后退，手撑到沙发上！” 我已经不想再挣扎什么了，只哭丧着脸按他的要求摆好姿势，摆好了又觉得很不自在。沙发有点矮，我双手都撑在坐垫上，屁股就撅得很高，而且绷得更难受了。 “最后十下，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痛痛痛！要怎么想啊！！ 他说完就压着我的腰，我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屁股上的痛又炸开了，又是另一种触感，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知觉能力了，这次应该是用手打的。然而一认识到这个事实，我就禁不住地脸红。之前打的都是用工具，上次何述找人打我也是用的棍子，就连奶奶偶尔打我也是隔着裤子的，总之，让一个人的巴掌直接和我的屁股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毕竟屁股也是隐秘部位吧，这样直截了当的接触，感觉挺那什么的… 可是我也就胡思乱想了那么几秒钟。厉俨的巴掌也不是盖的，一下打下去，我半边屁股都麻了，整个身体都随着他的施力往前冲，手都抓不住坐垫了，只能用头抵着沙发靠背。 换了巴掌打，那声音就像是放大了好几倍，整个过程，厉俨不说一句话，屋子里就只有他巴掌打到我肉上的啪啪声。大概第七下的时候我就受不了了，汗、眼泪不停往外冒，感觉鼻涕都快出来了，反射性地吸了吸鼻子。 而就是这吸鼻子的声音，让身后的巴掌突然停了。 “起来。” 我有点儿懵，十下还没打完就结束，这不太像他的行事风格。 但我可不敢质疑什么，更不会巴着硬要挨完十下，赶紧侧过头在袖子上擦了擦脸和眼睛，然后低头站立好，直接伸手提上了裤子，手背在身后轻轻蹭着。 厉俨对我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我拉着转了个方向，直接面对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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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 “没有！”我不太愿意在人前哭，所以肯定不会承认。 他随即用大拇指在我脸上抹了一下，用动作揭穿了我，说的话却是另一套。 “那就是打得还不够疼。” “疼…”我听他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显然也不那么生气了，我也不那么紧绷了，可能放松得有点过头，话里居然又隐约透着股撒娇的味道。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所察觉，我听到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然后又像是觉得不能这样轻易放过我，咬牙使劲捏了捏我的脸。 意识到这场灾难算是过去了，我顿时放松了之前浑身都在战栗的肌肉，这一放松，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感。 我知道我身后一定肿了，皮肉一挨上布料就很不舒服，有种刺刺的感觉，难受得我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最后还是厉俨把我背回房间的。 我趴在床上难受得直哼哼，身后的痛怎么也缓解不了，甚至还越来越明显了。 我不自觉地嘴里一遍一遍说着“疼…”。 结果把他说烦了，直接把手伸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打我，结果听到他说：“呐，我也疼。” 我抬眼看着他放在我眼前的手掌，红通通一片，就连手指尖都是红的，显然是打我弄成这样的。我看着，心里有点不好受，可是转念一想，你都这么疼了，还那么用力打我，现在手变这样也是你自找的！ 想到这儿，我干脆瞄了一眼，就转过头不理他，专心致志地为自己的痛心酸。 “没良心的。” 他无奈的声音在我脑袋后面响起，隐约可以觉出一点宠溺的味道来，很神奇的，突然就让我好受了许多。 然后就听到拖凳子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他拿了凳子过来，坐到我床边。 “端端，我也不想打你的，可是你想想你今天做的对吗？刚嘱咐你的话，你转眼就当没听见，况且说实话，学习这种事，老是需要人监督，是最没用的。如果你真的想考上大学，你得学会自己约束自己才行。” “……” “那几个老师都算是各自学校里拔尖的了，我好不容易给你请来的，教英语的陈老师还专门因为你调整了学校里的课，可是你呢？上课发呆打瞌睡，你知不知道，你浪费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时间，也是别人的时间。我请他们来，不是用他们宝贵的时间来看你发神的。” “……” “你转过来，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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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可还是听话地转过去看着他。 “知道要尊重别人吗？” “嗯…”我低低地答应着，看他红通通的手。 “知道学习得靠你自己吗？” “嗯…”我别扭地拉过他的右手，摆在自己面前，摊平了手掌，轻轻在他掌心揉着。 他说话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碎碎念，我就一直嗯嗯嗯，态度还是十分端正的。只是心里渐渐把此刻的他和第一次看到的他做比较，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现在对我真的是很好很温柔，除了生气的时候很吓人以外，其他时候对我真的就像是亲哥哥一样，跟刚认识那会儿的淡漠样子完全不一样。 其实说实话，他这次打我，除了太用力以外，其他的我一点都不怨，本来也是我的错。幸好他没有追问我上课发呆都在想什么，这个我是真的说不出口，总觉得太丢人了。 莫名地感觉，因为这次挨打，仿佛跟他更加亲近了，我之前喜欢跟着他，却不会像今天这样跟他撒娇，或许真的是有了身体上的近距离接触，就连心理上的距离也缩短了。 “端端，你自己想上大学吗？” “想啊…” 我发誓，我现在是真的想，虽然之前一直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我就像是突然有了动力，有一种一定要考上的想法，即使我也不懂这个动力是什么… “既然想上，那就要认认真真把它当做 你目前的人生目标才行。你自己要知道努力，不需要别人督促…” “我知道了…” 我一边回答着他，一边看着他的掌心，奶奶说从一个人的掌心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命理，感情也好，事业也好，都可以分辨一二。我一直很纳闷，她一个基督信徒，怎么还相信这个，没事儿就拿着我的手给我看手相，还一条条说得头头是道。 厉俨的掌心纹路很平顺，事业线和生命线都清晰可辨，而且很长，只有感情线很浅淡，照我奶奶的话说，这也是个感情不太顺的家伙。我看了看我的掌心，感情线还有分叉，我记得当时奶奶摸着我的头说：“怎么连这个都不顺啊…” 我是不信这个的，手上一条纹路而已，这又能说明什么啊？我也只是疼得难受又没事做，闲得无聊而已。 厉俨任由我拿着他的手搓了又搓。 “饿不饿？都这么晚了…” “不饿…”早都饿过了，疼都疼不过来了，哪还能感觉到饿啊。 “多少吃点儿，苏航一定熬了粥。”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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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说实话，我是个没什么定性的人，我也不知道厉俨给我的这次教训能起多久的作用，但显然现在效果还挺够的，起码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努力让自己认真去听老师讲的内容，可是屁股上的疼时刻都在勾引我的注意力，让我一直坐不安稳。厉俨临走前还特别警告我不准坐软垫，我真是想哭死在他面前！ 每节课上课状况都差不多，我是真的想认真听讲的，可是实在疼得难受，又担心上完课后的作业不会做，急得我想哭，双手不停支撑着椅子，想让屁股两边轮着悬空。 几个老师都看出我的不适了，多少也能猜到我是怎么回事，问我要不要站起来听课，我都摇了摇头，我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太老实了。 挨打之后，我向厉俨要了一个甜头，就是中午的时候，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随便聊什么，我只是想听他跟我说话。这样，我也不会一整天都心心念念着了。 吃过午饭，我就赶紧拿着厉俨送给我的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一接通我就高兴地叫他，就像是好久好久没听到他声音了一样。 “哥你吃饭了吗？” “嗯，正吃着呢。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嗯嗯！你今天做的那个芸豆味道很好，我都快舔盘了！” “傻子，喜欢就行，喝鱼汤了吗？我没放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不喜欢就自己放点儿，也别放多了，知道盐放哪儿吧？” “知道，不过那样也很好喝，我喝了三碗！” “你肚子不胀吗喝那么多！” “不会啊。哥你下午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班就回来啊，今天不会加班。” “那就好！” “今天会把作业做好吧？不会挨打了吧？” “我今天上课很认真的好吗？不要老惦记着打我！” “不听话就打，快去睡会儿吧，下午不要打瞌睡。” “好，你下午要早点儿回来哦！” “知道了，快去睡吧。” 挂了电话，我就睡觉去了，只是睡之前习惯性地翻了翻手机里照片，没别的，全是厉俨！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然而后来我才知道，我那么依赖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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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也没想到一顿打可以让我认真这么久。这半个月比之前一个月的时间更有效率。 经过厉俨和几位老师共同协商，他们决定对我这段时间的学习进行一个检测。厉俨说，这次检测对我要求不会很高，都采取百分制，并且考试范围都是我已经学到的内容，考得好会有奖励，但如果有一门不及格，那就会受到惩罚。至于惩罚是什么，他没有告诉我，我也想不到他会怎么惩罚我，只是希望最好全都及格。 可是很显然情况不是很好。 每科考完都是由老师当场给我打分，然后第二天会给我讲错题。一天下来，我看着手里的试卷，感觉很糟糕，物理和化学都只有五十几分，就差那么两三分就及格了。我当时就呆了，坐在椅子上发蒙，脑子里全是：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一直忐忑着吃了晚饭，然后又忐忑着开始做作业，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厉俨回来看到成绩后会怎样。 然而做着做着，脑子就不听使唤了，就想着有没有可能让我逃过这次惩罚，比如像初中时候我那些同学一样把分数改改，5改成6什么的，可是看看试卷上老师打的分数，想要改的话痕迹也太明显了。或者我干脆把试卷毁了，可是厉俨很有可能从老师那儿知道成绩，这样我会更惨吧。 想着想着我就没力气做作业了，趴在桌上唉声叹气，然后一下子看到了花瓶里的鸡毛掸子，我想都没有多想，直接跳起来跑过去把鸡毛掸子抽出来，在书房里又转了一圈，把尺子什么的看起来可以用来打人的东西全部搜了出来，觉得书房里不靠谱，看看时间厉俨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抱去扔外面很有可能跟他撞上，最后我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所有东西都藏到连一只小狗都钻不进去的床下面，打算明天白天找时间扔掉。 藏好之后，我又到处检查了一遍才坐回书桌前。刚觉得安心点儿又突然想到他的巴掌也不比尺子弱啊…然后又是一番思前想后，最后我把冰箱里剩的两盒冰淇淋给吃了。 小时候只要吃冰淇淋过了没一会儿就会肚子疼得难受，要是待会儿肚子疼了，厉俨该不会再忍心打我的吧。 吃了冰淇淋我就开始继续做作业等着他回来，有一种有备无患的窃喜感。 可是真的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特别是他坐在书桌前检查我试卷的时候，我站在他旁边像等着听训似的，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心中更是忐忑。 “物理和化学不及格啊。” “嗯…就差了两三分。”我尽量挣扎着。 “那还是不及格啊。” “……”好吧… “我看了你的错题，勉强还能说得过去，但是这个…”他指着我的数学卷子上面一道大题：“很明显是公式没记住，对吧？” “嗯…”这个确实是，这道题本身不算难，只要套公式就行，可我那一下子怎么都想不起那个公式是啥了。 “还有这个…”他又翻出了我的英语试卷来：“这里和这里，都是单词记不牢。” 我看了看他指着的地方，仅仅是单词写错了而已，还有一个是我会的，却因为粗心把o写成了a。 “这个我会，只是不小心写错了。” “那还是错的啊，老师不会因为你是不小心就给你算了的，错了就是错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只是手误写错了而已。 “那行，我们现在来算算这笔账，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我真的不想记得，我恨不得他也记不得。 “忘了吗？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你别打…”我看着他严肃的脸，不自觉地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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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忘记他说一科不及格就要惩罚的话，况且我还两科不及格，可是我害怕他给我的惩罚。我看着他的手，感觉这双手随时都会拍在我身上，给我带来剧痛。 “知道我会罚你是吗？那为什么连最起码的仔细都做不到呢？” “……”我干脆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睛直愣愣盯着自己的鞋尖。 这时候门外响起苏航的声音，让厉俨带我出去吃他们刚买回来的外卖，说再不吃就凉了。 这简直就是在救命啊，我仍然不敢抬头看厉俨，可是心里开始疯狂地期盼他赶紧放我出去吃饭，我觉得再这样呆下去，我的脑袋上绝对会被他盯出两个窟窿来。至于那个惩罚，当然是能拖就拖，最好是到就这么不了了之才好。 僵持了会儿，他还是站了起来，示意我先出去吃饭，我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假装不急不忙地往门口走，可是走到门口了感觉他并没有动，我回头刚好看到他正盯着墙边柜子上空空的花瓶看，我顿时心慌了。 “哥…我们吃饭去吧！” 他看向我，表情淡淡的让我很不自在。 吃饭的时候，我自顾自地埋头苦吃，苏航一直不停说着今天的案子，好像是说一个抢劫犯好死不死地正好抢了一个便衣警察的包，没跑出几步就被按倒在地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讲，总觉得那个抢劫犯的名字有点耳熟，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我认识的哪个人，索性就不想了。然后我一边吃饭一边有意无意地瞟向厉俨，中途刚好跟他视线相撞，我急忙尴尬地埋下头。 苏航一直讲着话还不停给我夹菜，我就只顾着吃，一副要把自己吃成猪的样子，而厉俨早早就放了碗筷，只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在等我还是在听“苏航哥哥讲故事”。 到最后我实在是吃不下了，可还是一点点往嘴里送，心里想着这顿饭永远不要吃完才好，或者从天而降一道光击中厉俨，让他瞬间失忆！ “吃完了吗？” “嗯…”没办法，桌子上只剩下骨头了，真没啥可以吃的了。 “吃完了就去书房面壁站好。” “……”我咬着筷子不想动，眼巴巴看着苏航。 “才吃了饭，别那么上火，我还打算等会儿带他出去散步呢，江边夜景不错，你也可以把黑战拉上，都出去走走。”苏航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着。 然而厉俨根本就当没听见。 “或者你想直接到沙发上撅着？” 听了他的话，我真是无力得很，再想说什么也觉得是多余的，说不定还会惹得他更加生气。我只能放下筷子，默默地往楼上走，看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虽然我真的觉得我是没必要挨这顿打的，只是不及格而已嘛，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再说了，我又不是以后都会不及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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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委屈地上楼，一边听着身后苏航劝厉俨的声音，让他别太生气要有耐心，我越来越觉得还是苏航好，他从来不会打我，对我那么温柔。 而厉俨的温柔是需要我拿东西去换的，比如我上课认真，比如我考得好，比如我听话乖巧…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我温柔吧。 因为在他心里他的弟弟就应该是这样的，比如厉恪。 真讨厌，我又想起厉恪来！ 面对着雪白的墙面站立着，我心里直犯嘀咕，怎么我之前吃的冰淇淋到现在还没有起作用呢？肚子一点要痛的迹象都没有，再不痛，我的屁股就要痛了。 然后脑子里就乱七八糟地想些有的没的，我想得太认真，都没注意到厉俨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突然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抖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又觉得挺丢人的，他会不会觉得我怕他都怕成这样了，一听他声音就发抖。 果然… “你怕我吗？” “……”怕吗？以前是很怕的。现在只要他笑或是说话温和，我就不怕，可是他面无表情、跟我说话冷淡、要打我，我就怕，比如现在… “你是站着也睡着了吗？” “没有…” “那是故意无视我的问题？” “不是的…” “你过来。” “……”我转过身看他，“哥，我下次一定考好，保证都及格，你不要打…” “我让你过来。” 没办法，我只能慢慢蹭到他面前，他坐在沙发上抓着我胳膊，把我箍在他两腿间，我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垮着脸干嘛？” “没有啊…”我僵硬得动了动嘴角，想缓解一下表情。 “丑死了！”他几乎是白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捏我脸，吓我一跳，我以为他要直接扇我，情急之下把头往后撤！ “啊！！” 结果…脸上的肉被我硬生生从他手指尖扯了回来，反倒更痛了！ 厉俨像是被我的痛呼吓到了，连忙反过来用手背揉我的脸。 “你躲什么？我会下狠手掐你吗？” “我以为你要扇我…”我龇牙咧嘴地说道。 他顿了一下，像是很不理解我的话。 “末小端，你听好，我不会因为你考得不好就打你！” “那你…” “我只要你能明白你为什么会考得不好，并且我不希望你错的地方是因为你粗心不认真不仔细导致的。不管结果怎样，你都要自己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你觉得这个，是我打你一顿就行了的吗？” “可是，你说不及格就会惩罚…” “对啊，我说了不及格就要打你吗？” “……”好像是没有。 他瞪我一眼。 “一科不及格做一周家务，两科不及格做两周。包括喂黑战，遛黑战。” “啊？”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更喜欢挨打？” “不是！我愿意！” 傻子才喜欢挨打呢！我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他似乎带着笑意的表情，我又放心了，放心之余又有点小小的生气。既然没打算要打我，干嘛一开始摆着一张扑克脸吓我啊，害我胆战心惊了好久！ “还有，把刚刚写错的单词每个抄写十遍，数学公式也是十遍，还要弄懂公式是怎么来的，怎么用。” 我满口答应着，笑嘻嘻地点头，只要不挨打，这些都不是问题！然而我开心没多久，他的话就让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好了，那现在，你能告诉我花瓶里的掸子和我那些尺子、羽毛球拍、棒球棒，还有我的手机充电线都去哪儿了吗？” “我…不知道…” 我结巴着转开眼睛，盯着他背后的墙面，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只蚊子，这天都转凉了居然还有蚊子，真是坚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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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感觉他抬手揉我头顶。 “行了，快去抄写吧。”说着他就起身往门口走去，只是关门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话。 “我希望我明天下班回来可以看到我刚刚问的那些东西，如果一样不差，周末我就带你出去玩儿。” “真的？” 我一听他说要带我出去玩儿，感觉自己眼睛都亮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没去哪儿玩儿过呢！ 可是一看到他戏谑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乐颠颠的样子暴露了什么，真是狡猾的狐狸！不过幸好他也没再说啥，只是答应了一句“真的”，就替我关上了房门。 确定门是真的关上了，我才重新笑开了，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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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然而我没有意识到的是我之前亲手给自己种下了恶果。 晚上我还想象着厉俨带我出去玩儿的场景，我不知道他打算带我去哪儿玩儿，但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他带我去的地方应该也是很不错的，说不定还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我一个人想得投入，心里乐滋滋的，后来怎么睡着的我都记不清了。 只是我睁开眼的时候，天并没有亮，床头的闹钟显示的是两点过十分。 我翻了个身，双手使劲按着自己的肚子，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继续睡，希望能够忽略肚子上的疼痛感。我知道是之前吃的冰淇淋导致的，我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小时候每次这样痛，我都必须让奶奶带我去医院打针或者输液才能好。之前那三年生活，因为害怕一个人生病时的难受，所以我都特别注意自己的身体，夏天也不敢贪凉吃一根冰棍儿，所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痛过了。而这次，我知道就算我需要去打针或者输液，也一定会有人像奶奶那样照顾我，可是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不想麻烦他们，也更害怕厉俨知道事情原委后的结果。 我不喜欢他打我骂我，也不喜欢他面无表情地看我，我也怕我会错过这好不容易一次的出游，是跟他们一块儿出去玩儿的机会，我怕会因为一次肚子痛就错过了，错过了这一次，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我真的后悔吃了那两盒冰淇淋，后悔自己的那一点心眼儿。 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挤压着身体里的五脏六腑，想要缓解甚至是忽略那种疼痛感，可是怎样都是徒劳，反倒是越来越痛了。 痛得难受，我只能小声地压抑着呻吟，又尽量把自己伸展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象着疼痛感被我一点点呼出去，可终究还是没用，我疼得想要锤床，又怕声音太大吵到了厉俨他们。 揉了一会儿肚子，仍是没什么效果，然后又趴在床上，把枕头垫在胃下面，想着把它压着应该就没那么痛了，然而只是缓解了不到一分钟，疼痛感又开始清晰，甚至有点开始痉挛了。 我脑门和后背都开始冒冷汗。实在忍不了了，只能捂着肚子下床，想去客厅倒杯热水喝，可是真的是人倒霉喝水都塞牙，而我连水都没喝到。 疼痛让我走路都走不成直线了，我扶着栏杆下楼，眼看只剩五六级了，却还是自己被自己绊倒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那时候我是真抑制不住自己的叫喊了，而喊过之后，狼狈地趴在地上，脚上的痛已经让我发不出声了，而胃部的痉挛还持续发作着。 厉俨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起身坐在地上了，但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他直接跑下楼把我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然后苏航也下来了。 我感觉我要倒大霉了。 “怎么下楼来了？摔哪儿了？” “我想喝水来着，下楼时没注意绊着脚了。” 我刚一说完，苏航就转身去厨房给我倒水去了，厉俨把我的脚放到他腿上，直接挽起我的裤腿捏了捏我的脚踝。我顿时“啊！！”地叫出声来，实在是太疼了！！ 他放缓了力道，说我的脚踝肿了，又大声让正在厨房里倒水的苏航拿点儿冰再拿张毛巾来。 我接过苏航递来的水杯一点点喝着，看着厉俨把冰块用毛巾包好帮我冷敷。 他俩都穿着睡衣，头发都还乱糟糟的，我刚刚摔下去的动静着实大了点儿，怕是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我正一个人没来由地紧张着，苏航一句话让我更加紧张了。 他突然问我是不是肚子痛，我转头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我一直用一只手压着自己的胃，可能表情也是极其惨烈的。 然后他直接伸手摸我的额头。 “疼得厉害吗？都出冷汗了。” “……”我想说我疼，可是潜意识里我觉得我不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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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厉俨直接作出决定：“去医院吧。” 完全不给我时间反对和挣扎，他们已经快速上楼换了家居服，半夜三更开着车把我送去医院。外科检查了，好在脚没有骨折，医生给包了一层药。然后我就高抬着一条伤腿躺在急诊床上亮着肚皮，医生用手在我胃部使劲按着，按得我嗷嗷叫，还问我这里痛不痛那里痛不痛，废话！我都叫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不痛，就算本来不痛也被你按痛了好吗？ 然后医生就问我今天都吃了些什么，我规规矩矩地说了早上中午晚上都吃了些啥，独独跳过了那两盒冰淇淋。 结果还没等我放松一下，苏航直接跟医生说了一句“还有两盒冰淇淋”。 “……”我当时真的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我才想起来他去冰箱给我拿过冰，肯定也看到了两盒冰淇淋不见了，白天家里就我一个人，想也知道是被谁吃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看看厉俨的脸色！已经黑得吓人了好吗？我的苏航哥啊…… 我哭丧着脸侧过头难受地哼哼，一方面是肚子痛导致的，一方面是被厉俨的面无表情吓的，明明刚刚还一副担心紧张的样子，现在立马就变成这样了！ 医生检查完了，总结道：“很可能是之前吃冰淇淋凉到胃了，后来晚饭又吃得有点多，胃部接连受到刺激导致了痉挛。小伙子体质偏寒性，身体温度较一般男性要低些。” 说着还摸了摸我的额头和手脚。 “以后注意少吃生冷食物，吃东西也不要太急了。我先给你开两瓶液体挂着，再吃点药，天亮就可以出院了。” 然后他又问厉俨他们俩：“二位谁跟我去交下费？” 厉俨很自然地把苏航支走了，于是我就一个人面对他的低气压。 他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眼看都不太疼的肚子又开始疼得厉害了。 接下来就是一番审讯。 “以前吃冰淇淋会肚子疼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只是也没敢看他。 “知道会疼还吃，并且连着吃了两盒，看来是故意的了。” “……”我想说不是的，毕竟要不是害怕会挨打，我也不会做出这样让自己难受的事啊，所以我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我是被逼的才对。 “现在可以讲讲你的作案过程了吧。” 作案过程，什么就作案过程了啊？我不就吃了两盒冰淇淋让自己肚子痛了吗？怎么就作案了！我又不是犯人！ 我对他这样的说法很不满意，所以我并没有搭腔，只小声嘀咕了一句句难受，不舒服… 本来以为他会不高兴甚至生气，我整个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当他伸手轻轻在我肚子上揉着的时候，我很是吃惊！像这种时候他都很少这么温柔的，我惊讶了会儿，最终还是觉得他可能是看我生病了的确不太舒服，所以才大发慈悲压下了自己的火。 可是再一想，他虽然现在温柔着，但也指不定啥时候就爆发了，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我也就只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很小声地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而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好轻松。 后来他说我那会儿的表情跟犯人交代完犯罪过程后悔悟般的轻松表情一模一样。 我真想像他竖根中指！ 好吧，这只能是我的内心活动，表面上我得做出一副“对对，您说什么都对”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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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了我的交代也并没有说什么，我就自动认为他是看我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疼了。 苏航交了钱，看着医生给我挂了吊针，嘱咐我好好休息后就回去了，厉俨让他帮着明天请一天假。我说不用的，我这会儿输完液回家就好了，明天完全可以又蹦又跳了。可是厉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我：“你确定你明天可以又蹦又跳？”我楞了一会儿才觉出他话里有话，当即闭上嘴缩进被子里，但愿是我想多了。 输液的时候没什么事做，我的手机也忘在家里了，没办法通过照片回想某个人温柔时候的样子。而这个人此刻也没看我，一个人严肃地看着晚报，我只能无奈地从报纸边缘瞥一瞥他的轮廓。因为被遮挡的缘故，我没办法看清他的五官，可是就是这种感觉才让我觉出他不一样的味道。 厉俨不是那种帅到让人惊叹的人，他的五官除了鼻梁很挺以外，也不是特别出众的那种，但也许上帝就是有那个能力让那么多看起来相似的五官分别组成一张张不一样的面孔，而恰巧厉俨就是那种由不出众的五官组合出来的不出众但却让人看一眼就记住的面孔… 上帝真是太神奇了！ 我就这么偷偷窥视着，渐渐的肚子也不那么痛了，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手背上扎的针已经没有了，原本因为输液变得冰凉的手也被严实地盖在被子里，现在倒是暖暖的了。 窗外天已经亮了，厉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隔壁床的一个大妈说他刚刚出去没一会儿，于是我穿好衣服鞋子下床出去找他，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他在护士站跟一个护士正说着什么，回头看到我，很快就结束了对话向我走过来。 “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了，就是有点饿。” “嗯…那收拾东西出院吧” 然后我就出院了，厉俨先带我去吃饭，一家自助粥品店，他去点餐，我就坐在位置上看他。 回想起刚刚看到他跟护士说话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厉俨和女性接触，在他家生活那么久，我也知道他和苏航都没有女朋友，可以算是典型的黄金单身汉，要不是跟他们接触时间较久，我真怀疑他们俩是一对了。 我可能是受何述对我所作所为的影响吧，对男的和男的之间居然有了一点认知。按道理讲，我该是心理留下了阴影，对这方面的事深恶痛绝才对，可想想要是厉俨喜欢男人，我居然还可以很好地看待，可要是对方是个女的，我反倒有点儿想象不出来了。 不过，不管是男是女，这个人一旦出现，我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这么依赖着他了。要是对方心再不好一点儿，我是不是就得被扫地出门了…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好悲惨，简直就是一男版灰姑娘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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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了，好忙好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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