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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梅长苏花样作死[第4页]

作者:棉唠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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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蔺晨揣起了双手也不说话冷眼看着梅长苏还希望他服个软呢,要不然自己怎么下的来台啊。正两人都出神呢,“林殊哥哥,你好些了吗?”一声门外传来的声音把梅长苏吓得不轻,赶紧急急忙忙也顾不上身上疼不疼了就扯过了衣服穿上,霓凰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梅长苏刚好手忙脚乱的把最外面的腰带系好,就是松了点,回头一看蔺晨那笑的叫一个开怀,眼瞪一下蔺晨就迎霓凰走去 ,只是动作有些迟缓。
“兄长,蔺公子也……”霓凰话还没说完就一个踉跄在一枚棋子不着痕迹的飞出时扑在了梅长苏身上,梅长苏哪有这个准备,护住霓凰的同时也向后倒去恰恰撞在了矮方几的边缘上,茶盏碎了一地,黎刚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蔺晨的诡笑和趴在地上的两人,要命的是梅长苏衣服还松开了怀,搂着霓凰郡主,不知是疼的还是窘的,面色通红。
霓凰一起身发现梅长苏的腰带松成那样,不禁羞红脸,又推了梅长苏一把,“林殊哥哥……你……”梅长苏也紧张的要死,一直抓住衣服,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生怕露出点什么端倪被霓凰看了去。
梅长苏窘的厉害,蔺晨也只好收收场子了,“郡主先回去明日再来吧,长苏前日伤着了尚未复原”。“伤哪了,兄长”霓凰急了,梅长苏脸都快滴血了,这蒙古大夫终于开了口屏退了郡主,哪能不从?不多时就只剩下两眼都快喷火的一人撑着软垫想起身。
慢悠悠的踱步到那人跟前,刹时梅长苏一把抓住他宝塔衣裾的边,顺带着衣服就开了怀,“蔺公子暗器不错嘛,内力十足啊!”梅长苏好不容易站起身依旧痛的厉害的地方叫嚣着,似乎要燃烧的趋势,冷不防被人一搂,扶回塌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了。
“哼,你赔”蔺晨一副你不赔我就不上药的趋势。梅长苏没好气,不损句岂能相容,“少阁主金尊玉贵,还计较这一件衣服啊!”说罢,扭头也耍起了小性子。蔺晨扔过一个小瓶子,“喏,自个儿处理,我不高兴伺候宗主您了。”梅长苏看都不看,抓过来就扔了出去。蔺晨那一丝丝愧疚也消磨的没了,撇撇嘴“那梅宗主就疼着吧,在下不奉陪了。”
是夜,梅长苏一直翻来覆去,不仅仅是身上某处叫嚣着灼痛,还有不知道怎么和霓凰说那,可怎么办?正无奈着,恍惚间有推门声,于是就趴着装睡。
“行了,你也不用发愁了,不如选个黄道吉日吧!”一股药香随着瓶盖打开飘来。
“知道你放不下她,她也一样,人家姑娘家怎么好先开口呢?”带着笑意的声音随着药的清冽敷上伤处。
“只许一次,下次再闹,没这么容易放过你啊!”那熟悉的声音渐行渐远,眼皮也缓缓搭下。
“……”已经不知道说的什么,只知道让自己心安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不知不觉贴向了他的一面。
梦中一句嘟囔,阿晨,有你真好。也不知会不会被谁听到……
至于要说若干年以后百里红妆娶霓凰,怕是现在就有人拉了线的缘故吧。
不知不觉已经五个故事了 ,有小可爱和我说到请罚梗,想想也是很久没写虐心文了,两篇都是暖文,总要来一炮炸炸看我有多少小可爱????尽管可能有点文风被别人带跑偏,我会尽量别出
心裁一点的,或者是大家有什么梗可以和我说,我好继续丰富剧情呀????
再加上上一次有人说想看小飞流,这次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带着飞流一起虐的,不可以的话,就不要怪我拉??我会尽力的。嗯,我会加油的。
第六章的故事我感觉要跳出原著来才好写些,这就导致了时间上可能与之前的相比跨度大,甚至是有点混乱,我的时间设定在:北境一役梅长苏成功活下来之后发生的事情,谢谢各位的捧场啦

第六节
茶香氤氲,室内暖融融的,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北境生还后,盟内诸事自有人打理,自己都快清闲的长蘑菇了。
廖廖几笔批注隽在书末,真的是清闲,就是心里有点不太痛快,想到他不热不冷的模样就堵得慌。
自己服了冰续丹那人费了好些力道才救回自己,但是也用不着为了这点事闹成现在这副德行,已在未名家别院修养三月的梅长苏不禁皱了皱眉。
“怎的?梅宗主,嫌我这招待不周?”未名递过名贵瓷杯。
这未名,朱砂和庆林和梅长苏相交甚笃,未名是一众好友里最像梅长苏的,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心里却忧心个不停。自然也最是随和的,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透的。
虽说,时常也相互打趣几句,要说这行事作风,没有比他更像梅长苏的人了。
不过,要说梅长苏怎么不去琅琊阁而来这,那可就是一般的江湖人不得而知了。
数月前,梅长苏北境归来,好容易恢复过来想做个闲散宗主,不曾想霓凰那出了点小麻烦,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同时也想借次机会去见见霓凰,毕竟已经答应了她待战事终了,先去云南的。
说走就走,眼看就要进入南境,突然杀出一队黑衣人马,个个身手不凡,而自己身边又只带了几个心腹,并未告知全帮,几招过后,黑衣人虽元气大伤却有人趁此机会暗器飞出直刺梅长苏眉心,未曾想却被一躲刺入了左臂,随侍众人个个面如土色。
平日里,行个针,喝个药,都是蔺晨在一旁连哄带吓,如今伤成这样,又恰逢霓凰告急,没法,只能简单处理一下就赶路。
要说这世上琅琊阁的药排第二,恐怕没人敢排第一,可偏偏走的匆忙没拿,只能用些最平常不过的药先压着,索性是没有毒,不过却要多受不少罪,疼的他龇牙咧嘴。
到了南境,顾不上与霓凰重逢之喜,就借住朱砂家,布策下去。可这伤势瞒得过旁人,瞒不过这位世家朱公子。
“怎的这样不小心,是不是最近又想干嘛,要不谁还敢朝你下手啊。”朱砂虽说平时有些和蔺晨一样不着调,但是还是有几把看家本事的,这一边拿出最好的膏药,一边盘问还试图掩盖的梅长苏。
“我自己的事,没什么。”梅长苏略略低了低头,掩饰一点自己的心虚。“啊~你这是上药还是上刑啊”梅长苏疼出一身冷汗。“梅大宗主,你伤成这样,我已经是用最好的药了,能不……”朱砂嘟囔了一大串,突然,“你怎么出门在外琅琊阁的伤药也不带一点,记得血凝膏的效果最是好了。”
“我……走得急,忘了。”梅长苏看向窗外,“急?莫不是为了南境郡主吧”朱砂打趣道。梅长苏猛的回过头,瞪大眼睛,“还真是为了郡主啊!”“行啊你”朱砂挑逗了几句。
却殊不知现在梅长苏如坐针毡,瞒着廊州城里琅琊阁的眼线,还未告诉盟里众人,以及,蔺晨已发请帖去琅琊阁小住一阵后,自己却回了一句:“身子虚弱,将养些时日,然后动身。”实则就带了寥寥几人来到了这里。
朱砂看梅长苏脸色不太好,便说“一直是阿晨最了解你的体质,不如送你去他那儿,让蔺晨看一下吧。”梅长苏听到这话就是眼皮一跳,收了手,放下了袖子:“哪有那么严重,过几天不就好了。”转身就出了门。
梅长苏顾不得朱砂这边,一个劲赶去霓凰那儿,朱砂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梅长苏哪哪都奇怪,似是着急得很。
没成想,梅长苏查到了一点黑衣人和此次事端端倪的时候又出了幺蛾子。
本来查出余党是滑族余孽,借霓凰之手清了大半,就剩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喽啰,派了几个下属去断后,却在半途被人打伤,伤势不重,来者也门清。
要说这么大胆敢伤天下第一大帮的人,是有八九是迟早会被梅长苏弄死的。可偏偏人家就是这么嚣张,甚至是怕累着梅长苏费心去探他们的底,就自报了家门:琅琊阁。
“来人可有说什么?”梅长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只说是琅琊阁的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属下据实禀道。
“你们明日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是。”
“怎么,你又惹着阿晨了?”朱砂不免偷笑。“我哪知道啊!”窝了一肚子气,梅长苏有些恼,“要不你去帮我劝劝他?”梅长苏狡黠一笑。
“不不不,你俩的恩怨情仇我就不参与了,就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生气了,你这琅琊榜首的人都敢动,那我不得当炮灰啊!”朱砂眉梢带着盈盈笑意。而梅长苏心里却怵的慌,忧心的很。
不出几日,梅长苏派出的各路人马均被打回,罪魁祸首只有一个:琅琊阁。气的梅长苏饶是内心有些愧疚,也被消磨没了。不过此次回话却多了一句:你家宗主打伤姜华,我轻伤你们几人不过分吧。
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之前我说过的打伤姜华,并扔荒郊野外的梗哦

真是睚眦必报如他蔺少阁主。几日间,那几个黑衣人被搅的没抓住就算了,居然被尽数打回,“其实很符合蔺晨一贯的作风嘛。”朱砂从未见过梅长苏这么吃亏,连笑了几天,被朱砂连看了几天笑话的梅长苏,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却忘了多问一句下属,蔺晨怎么没有只字片语关于他在他眼皮底下从廊州跑到南楚来的事,以及把他派来的人给打伤的事。或者是好奇一句蔺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可见是被气糊涂了。
“梅大宗主,我说你还是上趟琅琊山,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一旁的朱砂笑的前俯后仰。气的梅长苏直接有了小脾气,差点砸了朱砂的名贵瓷器。
“老实说,你是不是瞒他什么事儿了。”朱砂往梅长苏面前一趴,笑的脸上褶子都快出来了。梅长苏瞟了一眼,没理他。“看这样子,江左盟也不能算是天下第一嘛。”朱砂笑够了,却不见好就收。
突然梅长苏起了身,深鞠一礼,“仰仗朱砂少侠多日,也该离去了。”转身就走出朱府。朱砂在后面“哎,哎”叫了半天都不见人回,也没办法,只得自己带人跟着他。
毕竟,万一真在自己这出点事儿,别说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那琅琊山上那只鸽子能放过自己吗?
可是朱砂啊就是脑子里缺了根弦,一不想想为什么梅长苏东西都没收齐全了就从他那明目张胆的跑出来,二不问问是不是有暗卫在身边?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想,梅长苏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吗?
果不其然,梅长苏刚走到树林,有人影一闪,朱砂心头一惊,还未近前,就听人说,“梅宗主,我家阁主请您琅琊阁上一叙。”
“琅琊阁?一叙?”梅长苏笑笑,你家阁主倒是甚合礼节。“难道你们从来都是这样请人的?”暗自磨牙,打伤了我那么多人还想收拾我不成?
梅长苏抽出袖中长箫,吹出暗令,刹时间江左盟几大高手出现,上去就是和琅琊阁的一顿厮杀,“咱们的人被打成什么样,今儿就按数全还。”梅长苏冷冷吩咐道。
对方虽未想到这突发一招,但是也是绝顶高手,较量几个回合,奈何梅长苏有备而来,招架不住,接连被伤。“告诉他,江左盟的事不劳琅琊阁插手。我会自行处理!”最后几个字是一个个咬着说的,说罢,拂袖而去。
在旁的朱砂一脸惊愕,可不是梅长苏老套路吗?以自己为诱饵,反败为胜。不过这次输的人就……“想什么呢?”梅长苏回头看着发呆的朱砂。
“长苏啊,你这是不是有点……有点……过了啊”朱砂盯着他吞吞吐吐的说到。梅长苏瞬间脸比锅底还黑,“他先派人阻我,后派人跟踪我,最后打伤我的人。我过?”“还有你这几日笑够了吧,笑够了,我就走了。”梅长苏冷冷的说到
有那么一瞬间给了朱砂一种江湖上的那个雷厉风行,手段狠绝的江左梅郎的感觉。
朱砂赶忙拉住他,“天光将晚,你去哪?”梅长苏没好气的说,“回去啊。”瞪他一眼“难不成天天在这被你笑话?”
天下第一大帮宗主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要是那个玻璃心肝估计都活不到今天。果然,派出护着梅长苏的探子来报,江左盟把剩下的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后日一行人才出了城门。
朱砂这才舒了长长的一口气,心道,还知道赶紧解决,怕是有一架要打呢,想到这叹了一口气,修书一封送上琅琊山好声相劝。
行走几日,眼看就快要到离自己最近的江左盟云南分舵了,杀出一行人,来势汹汹,仅一句言语:梅宗主,我家阁主有请。
梅长苏缓缓下了车,斜睨了一眼,紧张的抓了抓衣角,强打精神,虽说江左盟势大,但是人家琅琊阁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来还真没这把握能赢。
“哟,怎么,想强抢人?”梅长苏试探着。那帮木头橛子还是一句话:梅宗主,我家阁主有请。
“我江左盟的事什么时候归琅琊阁管了?”梅长苏放了脸。“想请我,出招吧!”那帮木头还是保持着请的姿势,动也不动。
梅长苏一个眼神引战,趁着双方在打,一掉头去了琅琊阁的云南分舵,拿出蔺晨的令牌,把它收为了己用,左右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琅琊阁的那帮人一边被梅长苏的打着,一边还供着他,消息传回,蔺晨气的差点拆了自己的房子。
好你个梅长苏,真是无愧于江左梅郎的才名。
最重要的是这还不是最气人的地方,梅长苏在琅琊阁的分舵缺药少方的也不知道拿,宁可去买别人的,也不肯用他琅琊阁的。蔺晨闭着眼睛都想得到梅长苏内外伤势有多严重。
瞒他去南楚不是不可饶,打伤自己下属也是情有可原,可偏偏脾气一上来就犯倔。不就是和自己打了两架嘛?犯得着就此内外有别了?就这么抹不开面子?
分明就是从此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他江左盟盟主绝不会是和琅琊阁有交集的。
头天下人来报,梅长苏占了云南分舵,次日又有人来报梅长苏把云南分舵打劫一空,人走茶凉,随后人就消失在南边道上了。
还真的是从没丢过这种人,全江湖的人谁不知琅琊阁知天下事,居然偏偏看不住一个帮主,可不是要让人笑掉了牙。
蔺晨这边火急火燎了好几天,动用了所有人查那人行踪,另一边修复云南分舵,却没想人早就到了未名家。
这不,查了将近半月才查到行踪,嘴上发狠,咬牙切齿传话给未名,梅长苏!咱们走着瞧!心里却有那么几分担忧被强行按住在喉咙口。
看着云淡风轻的梅宗主其实也有怂的时候啊!
未名看着梅长苏脸色阴晴不定,久久不应答,凑到他跟前,自说自话,“你呀,也别太担心了,他你还不知道,他几时真怪过你?”
梅长苏方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未名淡淡一笑,又给梅长苏添了茶水,“对了,来人回话就回了那一句吗?”梅长苏追问到。
“是啊,梅大宗主,都要靠三个月了,你这一天半天的恨不能问个十回八回。”未名看了魂不守舍的梅长苏一眼,言语一句。
是啊,三个月了。蔺晨对他怎样,梅长苏心里绝对不是没数,想当初冰续丹给了他,那三个月都允了,更何况现在?
之前蔺晨派人来回话,自己没有随着回去,现在想回去,才抹不开这面子呢!
他才不是因为怕蔺晨才不敢回去呢!
三指搓着衣袖,各样的事担心个没完,惹毛了蔺晨不算,朱砂那还不知道怎么缓和呢,眉头又不知不觉皱了起来,未名上前握住他手,发现冰凉的,回头把自己的披风搭在他肩上,梅长苏正出神,又被吓了一跳。
“我说长苏,你这到底是到我这逍遥的,还是避难的?”梅长苏不说话,“你看看,你来了这么长时间,伤尚未痊愈,阿晨要是来了,指不定说我怎么刻薄你呢?”未名想逗逗他。
“阿晨,还会……”梅长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天下第一帮帮主丢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未名笑着抿了口茶,偷偷瞧他,心里暗笑,手段狠绝的梅宗主,合着也有怕的时候。
梅长苏看着未名那久久难以平的笑意,也猜到几分他在想什么,脸上顿时间有些泛红。
“长苏,下个月可是我生辰,你说今年我是过呢还是不过呢?”未名一本正经的打趣他。
往年都是他们几个人借此机会到未名的府邸聚上一聚,小住几日,要说未名家所处地界,那是繁华中又有着幽静,回回蔺晨都乐意在这撒泼玩闹,逗梅长苏,这既不是江左的地界也不是琅琊阁的两人都占不了上风,再说自他梅岭生还,就没见他怎么笑过,难得在此博他开怀。
要命!这几个月光顾着和蔺晨斗智斗勇,忘了这茬。
梅长苏忧心了半个多月也没想出怎么面对蔺晨和朱砂,眼看生辰将近,好死不死的,不知怎的着了风寒,病重的跟之前三月之期快要到时的样子相差无几,可刚得罪了蔺晨,身边又没带人,正没法。
未名也急的不行,这可是蔺晨刚刚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要是有半点不妥,别说过生辰,怕是明年今日是他忌日都有可能。
怎奈这祖宗神智还是清醒的,死活不让传信给蔺晨,也不许盟里人知道,未名深深地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这几年一直帮衬着他的蔺晨有多无奈。
眼看着梅长苏一天天形销骨立,未名还在犹豫要不要通知蔺晨时,早有安插在梅长苏身边的暗探报回了琅琊阁。
蔺晨当时正忙着给未名选一个显摆点的礼物,想让梅长苏也眼馋眼馋,消息传回,第一反应是,看都没看下属,慢悠悠的来了句:又玩苦肉计,腻不腻!
没想到才两个时辰,未名传信就跟着到了,说什么一直高烧都烧傻了,一直说胡话。蔺晨的心里狠狠一紧,急忙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令侍从送去,自个带上药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飞奔下了琅琊山。
一路上心里翻江倒海,一边恨不得立刻揍未名一顿,现在才报信,一边暗悔早知道就不和他冷战了,不就是瞒着自己办了点事嘛,不就是被打劫了一所分舵嘛,和他计较什么!
汗血宝马可一日千里,蔺晨硬是在十二个时辰内到了未名的地界,早有人在等候,随之登堂入室,此时已是次日的凌晨,就要天亮了。
刚进内室,还没等未名开口,也顾不上自己疾驰一夜,形象全无,看着气若游丝的梅长苏,一把抓住他手腕,净手,取针,让未名扶他,但扎的都是大穴,梅长苏还是疼的扎一针,哼一声,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
总算是把逆行的血气压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冷汗都结了一层霜,又开药,让去熬,看着他气息渐稳才去沐浴更衣,又守了他一宿。
“未名,你这的药香怎么和琅琊阁的好像?”等后日梅长苏缓过来就是一声质疑。未名不说话,眼睛瞥了一下梅长苏后面。
知道大家都想说蔺晨这个大活人在后面,但是一不小心被你们猜中的结局还有谁会看那?那就没有意思了嘛,嘿嘿


梅长苏心下惴惴,回头看去,朱砂阴着个脸在瞪着他,小心拿起一直温着的药,走到梅长苏跟前,“喝了。”
然而梅长苏皱着眉头吞了一口就想把碗给他,朱砂不接,自顾自的,“梅宗主,我真的是要叫你梅主宗(祖宗)了。”
“朱砂少侠,未名公子,有什么不是在下赔礼了。”梅长苏嬉笑着喝完剩下的。“可不敢,可不敢。”朱砂拱手一礼,“您安好,大家才好!”
未名上前给梅长苏拉上了毛毯,“我们俩被蔺晨好一顿训,说什么朱砂就不知道让着点你,怪我不早点报信,直接和朱砂打了一架。”未名淡淡的嗔怪着,语气里全是对梅长苏的护持。
也难怪,死而复生的人金贵,死而复生两次的人那更是得小心护着,更何况这两次起死回生都是同一个人之功,你说那人能不小心翼翼嘛!
可是咱们这梅宗主啊,那是多讲义气的人呐!自个儿的属下旁人都碰不得的,更何况是两位至交好友被人揍,顿时脸都铁青。
立即下了床,跑到院中,大喊,“蔺晨,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凭什么动我身边的人?凭什么?”话音刚落,蔺晨从一个拐角出现,全身脏兮兮的,衣服都撕了条口子,还带了个竹篓,显然是去采药去了。
梅长苏当场语结,蔺晨拍了拍身上的灰,云淡风轻的走到梅长苏跟前,悠然的伸手切了脉象,又一言不发,大摇大摆的走了。
一连几日,蔺晨都不和梅长苏搭话,只是按时给他诊脉,吃药,甚至是大都在梅长苏睡着的时候,梅长苏主动示好,得到的也是只字片语。
谁让他那日口不择言?谁让他几个月和蔺晨斗智斗勇来着?这会后悔了,该。
“蔺晨,你还想冷我多久?”梅长苏满眼恳求的可怜样。“梅宗主说笑了,我蔺某怎么敢在你面前放肆啊!”这是几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在他面前,只字未提,千里奔波,人困马乏,只字未提,山高险峻,齐药难得。
两人就这么不浓不淡的,看的是未名和朱砂都有要一头撞死的心了,正准备借明日生辰缓缓,却发现梅长苏下午用过茶后一直就没影,吓得未名和朱砂差点狗急跳墙。
下人支支吾吾来报,梅宗主在阁主院门口徘徊。
未名突发一计,在朱砂耳边嘀咕一句,借住要人手布置客堂,调走其他所有人。
梅长苏正在门外迟疑,未名就进了蔺晨的北苑,把他按上了刑凳,梅长苏不解,只见未名清了清嗓子,朝门大声喊道:“长苏,你先惹蔺晨不痛快,后让朱砂慌忙,最后到我这来搅的天翻地覆,今日在我家,便是我的人,你自己说该不该教训?”
见朱砂这模样,心下明白大半,若是做戏成功,想必蔺晨就不会怪自己了,真难为他俩做这个恶人!
见梅长苏闷头不语,朱砂便下手紧紧按住梅长苏,未名就开始责打。
相信未名绝不会真的不知道梅长苏身子弱,而且肯定是轻了又轻,绕是如此,板子的威力是不可小觑!
第一板就打的梅长苏张大嘴边吸了一口气,要不是朱砂按住,估计已经掉下去了,见梅长苏没出声,未名第二下就真的使了劲,板子起来时,梅长苏只觉得身后像是泼了热油一般,痛的不能自已,又被死死的按住,“啊!”的一声顿时被他强行咽在了喉咙口,身后的热浪尚未平息,紧跟着又在同一个地方受了一击,自己都能感觉到板子就快打到骨头上了。
顿时发觉以前蔺晨是有多手下留情,二十下都打不到这么疼!手刚想去揉一揉,就被朱砂抓了回来,毕竟要是一板子打手上,手指被打断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连着挨了两下,梅长苏实在是忍不住叫了出来,挣扎的满脸都是汗,还有一些顺着发丝滴到了地上,索性还缓的过来,然后未名又运足了力道,一板下去,叫的那叫个撕心裂肺,贯彻云霄。
见梅长苏这样,未名和朱砂心有不忍,但是索性一次性把戏做足了比较好,就俩人调了位置,才发现梅长苏汗透衣背。
可是朱砂更没分寸,平日里行侠仗义惯了,上来就使了五分力,还正好打在伤重的地方,梅长苏疼的不停的扭动,“啊~”的一声喊的都带了哭腔。
突然间,蔺晨推门而出,“打的好!”朱砂一惊停了手。“你们俩给我按好他。”伸手夺过木板,几乎是看都没看梅长苏一眼,劈手就下去了。
“啊啊啊~”梅长苏疼的杀猪似的嚎叫,又被左右两人死死按住,丝毫动弹不得,要说未名和朱砂两人还有顾忌,生怕把梅长苏打坏了,力道还收着点。蔺晨可是,可是憋了几个月了,再自恃医术高明,下手丝毫不收着力,这顿时梅长苏的衣服上渗出血来。
而梅长苏呢,眼泪止也止不住,一颗颗无声的掉在了地上,没想到蔺晨真的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心都凉了半截!
蔺晨不管不顾,一股怨气全发泄到了板子上,由臀至往下,挨个打了过去,万幸的是还知道不能打他腰!仿佛被重物碾压了一般的撕裂感,梅长苏疼的叫声里都带了嘶哑的感觉!心底更是寸寸冰凉,全身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冷的,颤抖个不停。
很快没几下梅长苏就被打的脱了力,头一栽,意识朦胧间,只听见未名呼天抢地,朱砂似乎抢过蔺晨板子,蔺晨冷冷的扔下一句:把这人抬走!便转身回了屋内,“嘭”一声关上了门。
没人瞧见,梅长苏眼角一行清泪滑落在青石板上,砸在了躲在门后的蔺晨的心上。
回到自己的院落,梅长苏赶走了所有人,一个人呆着,半梦半醒间,身后火急火燎的疼痛似乎被刺激了一下,蓦的清醒了几分,回过头正对上蔺晨不瘟不火的眼睛,蔺晨不发一言,转身就走,梅长苏一把抓过他袖子却扑了个空,顾不得自己疼的满头大汗的伤,追了出去。
蔺晨似乎有意让他跟进房间,等梅长苏进了他的门,突然关上门,却又未置一言,只顾着自己搞那些瓶瓶罐罐,梅长苏闭上眼,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跪在书桌旁,“蔺晨……我来请罚。”
蔺晨看都没看,“请罚啊,那便跪着吧!”说完又自顾自的做事情了。
和许多年前林殊刚刚从挫骨削皮的疼痛中缓过来就得知林家被灭族,自己暴走到小树林哭了一宿被蔺晨强拖回去一样,跪在书桌前反省。
此刻时间格外难熬,身心俱疲,身上的伤裂开,痛的都感觉不到膝盖的叫嚣,心里却被蔺晨给冷的寸草不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痛,才两炷香的功夫,便忍不住了,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渗进洁白的中衣上,晕出一片片湿痕,弄得身上拔凉拔凉的。
殊不知蔺晨早就做完事情装模作样的看书时,其实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他,甚至狠命的用自己的内息去感受梅长苏的气息稳不稳,就是不挪动身子。
当梅长苏冷的禁不住发抖时,猛的身上一重,暖和起来。
回头看去,正对上蔺晨那深邃的眸子,没有喜悲,手上还拿着半截毛茸茸的狐貂。“自己起来。”没有其他言语,也没有帮他。
那梅长苏摇摇晃晃的,半天没有起得来,还差一点趴地上,蔺晨垂下眼眸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抓住梅长苏左臂,“哎呦”梅长苏立刻捂住左臂。蔺晨叹了一口气,蹲到了梅长苏跟前。
“干什么?”梅长苏边抽气边问他。“上来。”蔺晨居然要背他,梅长苏的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想当初,自己坠入梅岭深崖,受尽火寒毒苦楚,本待一死。昏迷中,很清晰的感受到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托起他放到背上,混合着药草香弥漫在他的鼻腔。
虽然在以后的岁月里,梅长苏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问过,当时是谁救的他,蔺晨面子薄死活不肯承认,结果有一次过年喝多了,就胡说着胡说着,说出了实话,承认了当年一路从北境梅岭背到了琅琊阁,一路上都没敢让别人插手,一直守着他。
一来蔺老阁主吩咐这是故人之子时,他立刻想到了是谁,二来虽说蔺晨年长林殊两三岁,可当时他也只有二十不到的年纪,他也怕啊!怕半路被截杀,怕救不活他,更怕无法向九泉之下的林伯伯交代!
梅长苏把手放到了蔺晨肩上,蔺晨一使力气将他拉了上来,走到床边,慢慢的慢慢的把梅长苏侧放在软软的卧榻上生怕弄疼了他。
“先给我看看伤,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好?”说着卷起梅长苏的左袖。梅长苏像只小猫似的,蜷在床上动也不动,听凭蔺晨摆弄。
“啊啊啊!”蔺晨正涂着伤药回头看了一眼嗷嗷叫的梅长苏,“哪疼啊!”“膝盖,腿,哪哪都疼。”蔺晨瞪了他一眼,“哼,都是你自找的。”梅长苏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只任凭着蔺晨喋喋不休,不敢吱一声,生怕蔺晨又扔下自己不管了。
就算如此总好过十天半月的不理自己,梅长苏暗自窃笑。
可是身上实在是上的太重,甚至是血都凝固了,梅长苏都疼的发抖,蔺晨的药都很难敷到关键之处,无奈趁梅长苏不注意,撒了一把安神香在他面前的香炉里,把梅长苏给迷睡了过去。
想脱了中衣给他好好瞧瞧,没想到梅长苏在梦里也不安稳,手刚放在他后背就开始嘟囔了起来:未名,我要蔺晨来,从来都是他来的,然后抓住个被子死捂着不松手。
蔺晨正头疼呢,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心疼了,你这三个月没来时,他可天天这么嘟囔着要你来呢!
回头一看,不是未名还有谁?谁有像梅长苏这般洞察人心的本事?又有谁像梅长苏这般惦念旧情却不留半点痕迹?更有谁明明骨子里最柔情却表现出冷酷风华?
就是他,未名公子。
“怎么,他这几个月在你这也是这样不安稳吗?”蔺晨垂下了眼眸。
“也不是啊,就是隔三差五,半夜说说胡话,叫个几声阿晨,然后有个几天早起时呆呆的问,蔺晨来了吗?然后就时不时魂不守舍的而已。”
蔺晨眼皮底下禁不住心疼起来,却不流露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给他上药,只是落手时,轻了又轻,小心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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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4: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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