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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晴天[第2页] |
| 作者:Tang大人9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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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其实像沈东煜现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成熟的居多，家里条件都不差，玩心又重，好像去学校上学都是玩闹的一部分，上课只是听一听，会就会，不会也不太放在心上，有强烈渴望拿到怎样的名次或者得到如何的额成绩的，并没有很多。所以沈东煜也是一样，连学习都很随便。 现在他翻开课本，自己随手一翻，果然，都是空白，没有写写画画，也不见做笔记。他自己都想笑自己。 认真的开始一字一字的阅读从前都不屑于看的知识点，看到重要的也会随手圈一下，算是画个重点，前面的知识点还行，回想一下上课老师讲的，这么仔细看一遍，有助于复习。可是看到后面的习题时，就有点头大了，基础题都不是问题，扫过去一眼就能出答案，可悲的是稍有点难度的题，他竟然压根不知道怎么着手去做。想来想去，把这个先标出来，明天去学校了问问阿宽。 想想阿宽这厮，也不加怎么学习，一天心思不是在打球就是在把妹，球技不怎么样，妹子也不见入怀，但是成绩却是一直名列前茅，他的球技和花哨没能泡来妹子，反倒是常年名居榜首惹得一帮妹子痴迷于他。 花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勉勉强强看完数学，大概算了一下，不会的还是挺多的，自己掌握的并不是很好，再加上爸爸的事情，旷课逃学，有些知识点甚至连最基础的都不会。 接着就这样看完其他科目，其实他的状况他自己是有数的，因为最近的一次英语考试，身为外国语就学校的他，做英语阅读的时候竟然开始靠蒙了，阅读即没有耐心去读，也懒得去辩那些单词的意思。 沈东煜标完所有课本上的重点，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就准备睡了，毕竟明天还要去学校，他自己也不想再出状况了，这些天实在过得像在梦一样。 第二天早上，沈方栋看完他书上标的重点，没有再多说，简单的吃了早饭，就送小孩儿去了学校，临下车的时候，又给了小孩五百块钱。 “好好上课，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要什么都告诉我，我是你叔叔。” 沈东煜点点头下了车径直向教学楼走去，没回头也没招手。 其实沈方栋送他来的有点晚，这时候，他一个人走在林荫道上，树叶早已经落光了，绿化带里也都是积雪，萧条的厉害。沈东煜不想在胡思乱想，快步进了教室。 上课努力集中精神专注听讲，下课也没再到处乱逛买水，借了前排女生的笔记开始查漏补缺。他平时和前排的女生的也没什么交集，就这都是阿宽帮他借来的，仔细一看，原来真的是有差距的。翻到笔记本首页，很清秀的笔迹，沙晓羽。笔记做得很仔细，概念、定理都用红色的写出来，纸张的空白处也涂涂画画了些几何图形，整个笔记看起来，一点也不枯燥，反而显得有趣。自习课上，他提前和周丽敏打过招呼，和阿宽坐在一起，把所有存在的问题挨个处理。周丽敏当然乐得看到这样的结果。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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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当沈东煜晚上再回到家的时候，沈方栋还没回来，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中饭在学校门口吃的，并不是很好吃，其实这会儿饿了，但是能怎么办，主要是自己也不会做。还是先做作业的好。 喝了水就回屋了，开始继续白天在学校没做完的。这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现在细细看，自己落下的课程不是一星半点，就算着急也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沈方栋晚上有个饭局，回家的时候有点晚了。换了鞋子进来，只看到沈东煜卧室的灯开着，问小孩吃完饭了没，小孩摇摇头，转而就埋头看书了。沈方栋有点头痛，算了，直接给小孩叫外卖得了。点了小区楼下的餐，交代给小孩，就去洗澡了。 等沈方栋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的时候，忽然瞟到餐桌上的外卖，手背探了探，都凉了，餐盒盖子上挂着大颗的水珠，倾诉着是如何在送达后被无视的，沈方栋在餐厅问道 “沈东煜，你还没吃晚饭？” “哦，马上。” “你给我过来！”沈方栋有点儿火，这孩子，再怎么的，饭是要吃的。 沈东煜被这声儿震住了，情况不乐观，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来到餐厅， “这外卖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 “有一会儿是多久？十分钟？半个小时？” “额···大概快···”外卖送来的时候正在看第五单元，连着看起来，现在都第六单元中了，少说也快一个小时了。 “我有没有说过，回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多久了？” “起码四十分钟了。” “你多大了，外卖我都叫了，也告诉你了，怎么，还要我喂你吃？” “没，刚想着看完那一点就吃的，看过时间了。” 沈方栋知道自己给沈东煜的时间紧，任务重，这孩子现在好容易心思放在学习上了，是好事，但是在沈方栋看来，身体是一切生活学习工作的本钱。大哥的事情让他在心里内疚了很久，如果不是公司太忙，大哥的病不会这么急。 沈方栋想到这里，火就被自己拱起来了 “拿上你今天复习的东西来书房。” 沈东煜转身拿了今天的成果跟着进了书房。 从在这里挨了第一顿，沈东煜再来这里，是不太舒服的，但是，奈何··· 把书本意义摆在沈方栋眼前，就乖乖站在了桌前。 沈方栋一一过目，说实话，小孩儿还是比较认真的，今天的明显就比之前好。孩子大了，他相信沈东煜是有实力的，他也相信，这些对沈东煜来说并不是问题。沈方栋非常满意，神色也不那么严肃稍有了些缓和。沈东煜吊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小孩肩膀松下来并且腰不再挺的那么直的样子没有逃过沈方栋的眼睛。沈方栋缓缓说道， “过来吧，还等我请你？” 沈东煜不明就里，但还是挪步到沈方栋跟前，站在了书桌侧面。 沈方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长的塑料尺。 “手伸出来。” 沈东煜瞟了眼这尺子，质量很好的那种绘图尺，他知道，现在多说也无益，乖乖伸出左手， “不错，还知道伸左手。”沈方栋的声音真的不冷， “十下，不准躲。”沈东煜虽然没挨过手板，但是他有点怕，嘴巴抿得紧紧的，牙齿也用力咬合，如临大敌。沈方栋看小孩儿的样子，不禁想笑，但是这时候，岂能兜不住。 很快的十下，沈方栋只用了五成力气，但是打的快，尺子快速落在沈东煜清瘦的手上，他想躲来着，但是第一下抽下来，手掌只是有些麻，大脑还能做出指示“不能躲”，可是接下来的，一下比一下快，累积的疼痛开始展现它的威力，再不是第一下那种钝钝的麻木，是痛，等到大脑告诉他“太痛，躲！”的时候，沈方栋已经打完了，沈东煜右手轻轻抚在火烧火燎的左手上，他想好好揉一揉，但是下不去手，这左手现在就像捧着一块烧红的铁块， “知道为什么打你？”沈方栋问他， “因为没吃晚饭”沈东煜这还是知道的， “知道就好，下不为例。” “知道了” “去，现在把饭吃了，书看的差不多就早点休息。” “好”沈东煜一个手拿上那一沓书本，沈方栋没有帮他。 缓缓起身关了灯，准备回房间，看小孩坐在餐桌前打开餐盒准备吃了。没办法，先给小孩倒了杯热水，又拿了碗把外卖盛在碗里放微波炉里热了，才端出来给小孩儿。小孩儿这会儿也是真饿了，吃的有点急。 沈方栋看他吃完，交代说， “把碗洗了，站一小时再睡觉。” 小孩儿恩了一声就去洗碗。 等小孩儿和妈妈通完电话，还有近50分钟，于是小孩儿认真的站着背了50 分钟的单词。洗漱完了，定好闹钟才上床睡觉。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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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沈东煜最近的状态是非常不错的，除了左手带着小伤。整个人比之前精神多了，被沈方栋教育之后，心思放在读书上了，再一点，小孩儿慢慢接受了父亲离世的事实。 学校里不用沈方栋再担心，家里更不用说，小孩儿现在渐渐开始学着自己做点吃的，打扫自己房间。其实这段时间，住在叔叔家，离开了以前安逸的环境，没有了来自父母最直接最直白的关怀，沈东煜自己也在思考。 其实，今后的人生路还很漫长，更多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课间休息的时候，沈东煜看着班里的男生们揪住短短的十分钟都要去拍会儿篮球，心里直痒，奈何左手还肿着，想想，还是算了。 就这么静静坐在位置上，这里正好临窗，能看到篮球场上的同学们，笑得那么灿烂，点缀了萧瑟的冬日。沈东煜不禁搓了搓自己的手，还有点钝钝的痛。 沙晓羽走过来的时候，沈东煜完全没有察觉，沙晓羽也尴尬，直到沙晓羽轻咳了一声， “那个，沈东煜···” 沈东煜恍然回头，看到是沙晓羽，“噢，不好意思，你的笔记还在我这儿。我拿给你。” 沙晓羽没再多说，看沈东煜弯下腰，班里的男生们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喜欢把书包放在地上，不像女孩子们，一个个糖果色的书包乖巧的坐在座位上。好在男生们的书包多数都是黑漆漆的，地上放久了也看不出脏来。 沙晓羽看着沈东煜从他的书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沙晓羽虽然平时不怎么和男生们讲话，典型的小女孩儿，但是，在知道沈东煜的爸爸去世之后，她一直挺关注沈东煜的，尤其是这些日子，又是生病又是请假，沈东煜瘦了的事实根本没逃过她的关注。 小丫头接过自己的笔记，鼓起勇气，“恩··沈东煜，其实，一切都会好的。”说完就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了。沈东煜看着乖乖女的背影，微微一笑。 中午收到沈方栋的信息，沈方栋说自己今晚应酬会很晚，让他自己吃了饭回家看看书早点休息。 沈东煜认真的上完课，还就没和阿宽一起吃饭了，阿宽老师抱怨食堂的饭菜，其实谁不知道阿宽这样的，典型的败家，交了食堂的餐费不去吃，总在校外开小灶。于是俩人放学后来到离学校一站路的一家小馆子。小馆子看起来一般，但是对于外国语的住校生们来说，是真的棒，味道好，量也足。 阿宽这么久了好容易和沈东煜一块儿吃顿饭，轻车熟路的点了些自己喜欢的才，他俩之间从来没有客气这么一说。服务员报了菜之后，邢智宽叫唤道“再加四罐燕京”。 沈东煜一愣，忙拍邢智宽，“怎么了你，点什么酒啊？” “咱俩多久没一块儿在外边儿吃了，喝点儿，没事儿。” “我吃完回家了，我叔叔今晚回来晚，我都睡了，你呢？你过会儿不得上自修啊？” “上呗，快期末了，逃课是没可能了。再说了，喝得又不多，不至于，最多微醺！” 沈东煜还准备劝劝阿宽，服务员已经把啤酒拿过来了，说时迟那时快，邢智宽拉开一罐就是猛猛一口。这一口下去，像是解了噬骨绞心的毒还是治了久治不愈的病，那劲儿，看的沈东煜就像笑话他。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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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其实最近虽然没和阿宽天天连体婴，但是阿宽最近很消极，只是他能看出来的。具体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自从沈东煜开始走读了，和阿宽真的交流少了。阿宽畅快的连喝好几大口，长舒一口气。开口道， “兄弟，咱俩真的有些日子没一起这样坐下聊聊了。” “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你有事儿？” 阿宽牵强的一笑，“诶，你说奇了怪了，你这个朋友都都看得出来。怎么我爸妈就不知道呢？”又是长叹一口气，低这头盯着易拉罐瓶口看。 “说呗，怎么了你。多大点事儿。”沈东煜今天心情还不错。 邢智宽抬起头，盯着沈东煜的眼睛，“我爸妈要离婚了。” 沈东煜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阿宽之所以性格好，人也活泼，和他家庭的和睦欢快是分不开的。虽然一直住校，但是阿宽每天都会和家里打电话，这点沈东煜是知道的。 阿宽说他爸妈早就过不下去了，原因没说，就只是说俩人早就分房住了，之所以坚持让阿宽在外国语读住校班就是怕阿宽待在身边事情迟早要暴露。现在两人觉得阿宽也大了，这种假象实在是维系的太辛苦，所以和阿宽说了。 沈东煜听了，有一种喉咙被卡住的错觉。阿宽的性格，肯定是难以接受的。这时候，阿宽又拉开一罐啤酒，推到沈东煜面前。 “哥们儿心情不好是真的，来陪我喝点儿。老子好喝醉了回去直接睡觉，还读***什么书。” 沈东煜想劝劝他来着，但是当邢智宽的那滴泪掉下来的时候，他觉得，无论如何，他该陪陪邢智宽。 就着几个硬菜，沈东煜陪着邢智宽聊了好久。邢智宽说，自从他爸妈告诉他这件事，他再没回过家。他说他知道他爸妈再怎么样，爸妈还是爸妈，这点不变。他说他嘴上说生气，其实他心里知道，书还是要读，因为他爸妈就是怕影响他才忍到现在才告诉他，如果他真的颓废了、堕落了，他爸妈除了拆散了他原本美满的家庭，还多了一项罪名。已经都这样了，就放大家都好过吧。 沈东煜听着阿宽一条条的说，他知道，阿宽心里真难受。 邢智宽有心灌买醉，沈东煜陪着，也没少喝。最后，是沈东煜结了账，要把状态十分不佳的邢志宽送回学校，外国语的男寝一向是军事化管理的，宿舍的管理员也都是退伍的军人，有利于管理。沈东煜费了牛大的劲儿把邢智宽送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值班室灯火通明，平时偷懒走的小平台，今天也锁了。沈东煜思来想去，阿宽这个样子回宿舍，晚上查人的时候如果被教官逮到了，旷自修加上醉酒，有他好受的。然后，沈东煜决定了，带阿宽回家。 把阿宽安顿着睡下了，沈东煜来到书房，其实今天阿宽的话，他很能理解，他妈妈方藜就是觉得儿子没了爸爸，所以拼尽全力，要夺回爸爸的公司，不说这个公司之后就一定能养活自己，但是这是一个父亲倾注了心血给儿子的礼物。 他想到这里，看看时间，虽然比平时晚一点，但还是贴心的给方藜打了电话。放学前沙晓羽把自己的复习笔记借给了自己，这会儿，他准备好好看看笔记。 沈方栋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应酬，但是不至于酩酊大醉。他还是悄悄推开沈东煜卧室的门来看了眼。小孩儿趴着睡得正香呢，可是这么明显的酒味，可不睡得正香吗！ 沈方栋有点儿火，但是这都睡了，楞不能叫他起来收拾。于是回屋，明天在说。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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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早上沈方栋起的早，他一直挂心着沈东煜喝酒的事情。但是他起来才发现，沈东煜比他起的还早。看小孩儿脸上丝毫没有宿醉的样子，也有点诧异。 “怎么，小小年纪，学会买醉了？”沈方栋开门见山， 沈东煜在厨房准备早饭，比起之前的生活不能自理，现在的沈东煜的厨艺可算得上突飞猛进，这不，手底下正准备着鸡蛋饼呢。 沈东煜被突然出声的叔叔吓了一跳，“没，没醉。” “亏你还起得来。房间酒味儿那么大，这还不是买醉？” “叔叔，睡在我房间的是我同学，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坐了会儿，聊聊天。” “就聊聊天？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好兄弟心里不舒服，你能不陪着喝点？” 其实沈东煜知道，瞒沈方栋是瞒不过去的，于是坦然承认，“我是陪他喝了点。” 沈方栋看他也没有要耍小心思，于是不再多说，“你同学呢？这个样子今天还去上课吗？” 这也是沈东煜担心的事情，“我准备请假的。我和他都请假。” 沈方栋笑问“怎么请，因为你俩喝醉了，今天身体不适，就先不去上课？” 沈东煜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知道，沈方栋生气了。但是阿宽这个样子，真的没法去学校，他也不回家。这事儿阿宽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准备给您说的，想让您帮我请假。” 沈方栋看卧室那孩子还睡得没丁点儿要起来的意思，也不再为难，“假我可以给你请，你也不用去上课，今天就照顾好你朋友。但是，下午我回来，你在书房等着怎么和我交代。” 沈东煜听到书房的时候，头皮发麻了。 沈方栋请好假吃了小孩儿的鸡蛋饼，神采奕奕的去上班，沈东煜放任阿宽酣睡没叫他，邢智宽醒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沈东煜听到响动来到卧室的时候。看到阿宽一脸戒备的样子一下都散去了，忽然地替兄弟心疼， “这是我叔叔家，我现在住在这儿。昨晚没送你回宿舍，不过那边帮你点名了，今天也请了假，就在家休息吧。” 沈东煜交代完这一切的时候，邢智宽搓搓脑袋，心里是感动的，兄弟就是兄弟，喜笑颜开，脱口而出，“饿了，吃点啥。” 两人吃过饭，邢智宽就舒服的我在沙发里看电视，到下午，沈东煜陪着邢智宽打了会儿游戏，邢智宽也待不住了，说要回学校。沈东煜送走了伙伴，他也有点怂了，正常上课期间，喝酒，沈方栋肯定不会轻饶他。思来想去，还是在书房乖乖等着沈方栋吧。 惴惴不安到沈方栋回来的时候，沈东煜在书房站了有快半个小时了。他准备一切照实说，本想一起坐着聊聊天，可是阿宽心情不好，陪着喝了点酒。 于是当沈方栋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小孩儿乖乖站着等自己，虽然心里想着今天可以揍轻一点，但是嘴上说出的却是，“军姿就这么站的？不会站蹲着！” 看小孩儿站的更直溜了，沈方栋满意的关上房门去收拾自己，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洗了澡再来看小孩儿的时候。小孩儿因为军姿拔得辛苦，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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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吃鸡玩儿过劲儿了，忘记发文的事情了······················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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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是沈方栋先打破沉静的，“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沈东煜听他这么说，不由的泄了劲儿，站的没那么直溜了，“因为···” “站直了！”沈方栋不由得严厉起来。沈东煜有点尴尬，组织了一下午的语言，被这一声，差不多吓回去了。又提起劲儿，顿了下，开始叙述自己是如何和阿宽在下课后去喝成这样的。 沈方栋耐着性子听完小孩的叙述，他是真生气，尽管沈东煜的原因也好，理由也罢，都成立，但是作为一个学生，不应该这样，再退一步说，他还是个学生，就两个人出去，喝成这样，这是没出事儿，要是出事儿，怎么办。 沈方栋决心要给他点教训。冷冷的声音问他，“你自己觉得这么做对吗？” “不对，不该这样。”沈东煜迅速的做出了回答，是的，这时候再没点儿眼力见，他就真的是傻。 “那你说，该怎么处理？” 沈东煜其实是非常讨厌这样的，不然你直说你怎么处理，不然别处理，这么尴尬的事情，让我自己说，我自己说我怎么处理自己。呵，普天之下应该还没有这样的人吧。 “这事儿是我不对，我听叔叔的。”说的轻了，沈方栋不满意，说的重了，白白痛挨一顿，何必，还是把这烫手的山芋还给沈方栋的好。 他的这点儿小心思，沈方栋怎么会看不出来。沈方栋轻笑，“要我说，就该一次揍得你长记性，再不敢有下次。”沈方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小孩儿看，看小孩儿的脸色突变。他知道，小孩儿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尽管这样，小孩儿还是稳住自己，“叔叔说得对。” 沈方栋看小孩儿不敢再有心思，“今天复习的怎么样，又平白落了一天的课？” “今天在家一直在复习。” “去，那你的英语书过来。还有语文。” 沈东煜隐约觉得，沈方栋大概是要检查他的单词和背诵。“复习的笔记也带过来。” 沈东煜去房间拿书本，其实他有点怂，英语单词大概还没问题，但是要说语文的古诗词背诵默写，真是一大难题。一般情况下，他在语文考试中的诗词填空，他是直接放掉的。不能说不聪明，但是这要是被沈方栋知道，怕是又要一顿胖揍。 待他再进书房的时候，他自己都觉着悲壮。果然，沈方栋是先看了他的笔记，还不错，沈东煜这点是自信的，自从他观摩了沙晓羽的笔记，树立了一个好的榜样，现在的他照猫画虎也做的差不多。果然，沈方栋开口了，“来，拿张纸，听写单词。” 很无奈的，沈东煜取了张纸，他知道沈方栋不会让他坐下，就这样，大小伙子站在桌边，伏下身子趴在桌上，沈方栋念一个，写一个。当沈方栋说出默写古诗的时候，沈东煜觉得，今天这顿打，是板上钉钉了。 尽管知道自己写的不一定对，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将凑着全诌上了。但是准确率，绝对没有。甚至有些字，他都在猜，一点没印象。 沈方栋仔细的看完小孩儿写的东西，他觉得这真是欠揍了。 “过来！”沈方栋厉声说道， 沈东煜站到沈方栋旁边，沈方栋指着他出错的地方，“这几个字，能不会写？你上课的时候干嘛去了？” 沈东煜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种字，总是容易混，教辅书上会把容易混淆的罗列出来相对比，不看还好，他一看，总是能正好记住错的那一项。 他知道这时候还是少说为妙。 沈方栋看他不开口，“既然你也说了，听我的处理意见。那我就如你所愿。”沈方栋看他一眼，指着右手边，“去，撑墙上。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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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沈东煜无话可说，但是他也无法抵抗，自己做错事在先，不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没有白白就错的。 乖乖撑在墙上。背后响起的声音却让他意思瞬间浑身僵硬， 沈方栋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裤子脱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脱了看裤子挨打，他确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叔叔...”他想向沈方栋求情的。 “错是你犯的，罚也是你认的，怎么，现在反悔了？”沈方栋如实的话让沈东煜羞得无地自容，沈方栋说的没错，喝酒的是自己，侥幸让沈方栋决定的也是自己。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 “叔叔，能不能不...”这字都难说出口，跟别说做了。 沈方栋决心要给他教训，哪里容得下他讨价还价，“打不在肉上，我看你是记不住。” 沈东煜双手还撑在墙上，这双手此刻像是粘在了墙上，压根儿拿不下来，更别说脱了裤子挨这顿打。 沈方栋发话了“我就数到三，只要你耗得起，就在这儿耗着，但是我明白的告诉你沈东煜，今天你这顿打没得逃，而且，这尺子绝对敲在你肉上！” 沈方栋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沈东煜知道，自己再耗下去也是没意思。可是，这么大的人了，脱了裤子挨揍，实在是难为情。 沈方栋看他吞口水的费劲样子，知道小孩儿难为情了。实际上这次也算是立规矩，沈方栋在今天回来之前也在想，有必要吗，但是，他宁愿沈东煜在家里丢了脸，也不想以后在外面载太多无谓的跟头，他知道，要走的弯路，一步都少不了，可他还是想沈东煜能尽可能的少后悔。这总不是错的。 “你有耗着的功夫，不如好好算算，这样下去，你今天还能睡几个小时，明天要不要上课，教室的椅子坐不坐得下去。” “一” “二” 终于，沈东煜没等到他数到三。 沈东煜只觉得，自己亲手做这一切的时候，心里疼的紧，他开始后悔，有太多办法陪阿宽，为什么自己当时就一定是选择了陪着阿宽喝酒呢？还放任阿宽喝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亲手脱下裤子的时候，很凉，那一刻，觉得浑身都冷，好像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沈方栋当然看到了小孩儿的颤抖。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是要有个怕的。 “自己报数，数错了从头再来。” 沈东煜羞耻极了。喉咙里像哽着块什么似的，堵得他难受。脑海里这会儿思绪万千，父亲的去世，寄居在叔叔家，成绩压力比较大，好兄弟阿宽家变。事情不算多，可是比起之前的衣食无忧、万事不愁，现在的自己，在长大。 沈方栋察觉到小孩儿在胡思乱想，现在没时间给他思想抛锚。于是，带着狠劲儿的戒尺就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屁股上。痛的，真的痛。小孩儿疼的直吸冷气，沈方栋停了下来，他在等，等小孩儿报数，他知道今天这顿打，沈东煜不会好过，所以，能少打一下就少打一下吧。 沈东煜脑子里乱七八糟，就好像有一只顽皮的小奶猫，在他脑袋里把原本码好的毛线团扯得一团糟。哪里还顾得上报数。第一下的钝痛在缓缓褪去，转而是一种从肉里涌出来的痛。 “报数！”沈方栋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 这一声让沈东煜如梦初醒，急切的报数“一” 沈方栋接着揍他， “二” “三” “四” ..... 沈方栋没有说打多少，只是就这样一下一下的，连每一次停顿的时间都把握的很巧妙。沈东煜机械的报着数， “三十一”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好奇，太想知道沈方栋要打多少。 这样的痛什么时候结束。 低下头， “四十六” 他看到自己的腿在抖，抖的厉害。沈东煜知道，在这样下去，他要抽筋了。沈东煜上初二的时候忽然长个子，窜的贼快，但是身体营养总是跟不上，于是就落下了抽筋的毛病，像现在这种退打颤儿，挨不过几下，就得抽。 “五十二” .... “啊！！！”抽筋了，沈方栋见沈东煜忽的就撑不住了，两只手扶住右腿，褪下的裤子挂在脚踝，又将自己绊倒，脑袋磕在墙上。沈方栋见状，丢了戒尺，蹲下给小孩儿揉腿。 其实像现在这样儿，沈东煜坐下来，沈方栋给把脚尖向迎面骨压一压就能缓解很多，但是沈东煜屁股疼的没法坐下。只能跪趴在地上，这时候，沈东煜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砸在地上，更是砸在他自己的心上。这样的羞耻感，堵住了他的七窍五官，令他在自己的羞耻中抬不起头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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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相比沈东煜的无助，沈方栋根本没空搭理这些，沈方栋只想立刻把小孩儿的抽筋的腿搞舒服了。 可是沈东煜的抽筋不是一两天了，现在又不能踩踩脚掌，就这么趴着曲着腿，越抽越厉害，甚至脚趾都抽起来，张牙舞爪的样子。 沈方栋看这样子，索性抱起来小孩儿，大步流星的回到卧室。在床前，腰上拿着劲儿，小心的把孩子放在床上，是直接侧着身的，没有让饱受捶楚的屁股挨到床。小孩儿的腿还是抽的痛。 沈方栋一个膝盖跪在床上，弯着腰，给小孩儿揉腿，现在已然是不能踩脚掌，沈方栋就加大手上的力度，一点点捏着小腿肌肉，然后大劲儿搓着，终于，沈东煜的小腿慢慢热起来，脚趾也渐渐舒展开来，不再是之前那样狰狞的样子，小腿终于舒服了点。沈方栋看他不再那么难受，起身去了卫生间。 而沈东煜呢，腿上好点儿的时候，屁股立刻就跟了上来。他记得最后数的是52。他自己都不知道这52下是怎么捱过来的，裤子在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脱掉了，沈方栋给他盖了条薄被。沈东煜把持不住情绪了，现在只想哭。 沈方栋再进来的时候，沈东煜没有一点声音，他甚至以为这小子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走到跟前，才看到沈东煜的脖子到太阳穴红的不正常。但是他趴着，也看不到。沈方栋动作很轻的拍拍沈东煜的脑袋，动作很轻柔，让人误以为之前在书房挥着戒尺打人的不是他。 沈东煜没有看他。只是把头转向另一边。 “难受就哭出来，憋着不难受啊。” 沈方栋其实是好心，他想孩子别憋坏了，但是只有沈东煜自己知道，从他开始接受爸爸的离开已成事实的那一天起，他只能这样憋着，憋得自己难受，可是，只能这样。 沈方栋绞了毛巾，“脸抬起来，擦擦脸。” “不用了”沈东煜的声音闷闷的， “起来擦擦，明天去学校还见不见人了。” 沈东煜难以置信的回过头看着沈方栋，眼里写满了诧异， “怎么，惊讶吗？你自己做错事，明天没理由再请假。退一步说，你觉得你再落课程，还补的起来吗。” 沈东煜支起上半身，用手肘顶着床，勉强擦了擦脸，是，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沈方栋见他趴下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揭开他的薄被。将活血化瘀的药膏挤在手上，一点点涂在小孩儿屁股上。 沈东煜在沈方栋刚开始涂的时候就说了不用，却被沈方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明天还想走着去学校就老老实实的。” 沈东煜就老老实实的趴着，任沈方栋给他上药。 整个屁股肿胀的不像话，沈方栋看着小孩儿的伤，他也心疼，可是，给好心不能给好脸。沈方栋上完药去洗了手回来，见小孩儿已经又把薄被盖上了。过去揭掉， “药还没吸收，盖上干嘛？” 沈东煜尴尬，只是小声说“盖上不影响吸收。” 沈方栋看着小孩儿腿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不知是冷了还是怕了，于是乎，拿起薄被给盖到了小孩儿的腿上，单单落下了屁股，沈东煜不知是该谢他还是··· “休息一会儿起来，写份儿检查交给我。”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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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沈东煜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声恩了一句。沈方栋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小孩儿听到门锁咔嗒的一声，扭着上半身扯过薄被给自己盖上，屁股仍旧是痛的，是啊，任谁被戒尺这样一顿教训还能舒舒服服的呢。好在上了药，缓解了很多。擦过的脸舒服多了，之前眼泪干在脸上，皮肤都揪住了。 小孩儿现在就呆呆的趴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就让自己放空。这是沈东煜的一个习惯，当事情很多或者很杂或者很乱的时候，尤其是无处下手的时候，沈东煜会选择先放下，去做点别的，比如看会儿闲书，比如划划手机，比如像现在，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趴着。让脑袋休息下，这算是“充电”？然后等精力恢复了，也有点头绪了，在一点一点处理棘手的问题。 就这样趴着大概有半个小时，沈东煜觉得精力值脑力值都在回暖，先是一点一点蹭到床边，一条腿先沿着床沿放到地上，膝盖着地了，才转过身，另一条腿跟着下了床，这会儿，胳膊上用力，再从跪着的撑起身子。套了条宽松的裤子。身后还是痛的不行，可是检查还是要写。 于是拉开抽屉，之前买了一叠信签纸用来打草稿，结果还没来的及用，先写上检查了。 坐是不可能了，就又俯下身，伏在桌前。这检查，说不上该从哪里写起。沈东煜准备在手机上百度一下。 一步一步挪到床头柜，拿起手机，好多条阿宽的消息，都是在问自己怎么样，再开明的家长也不会容忍孩子宿醉的吧。 沈东煜回复他，“没事儿，都好，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沈东煜打开手机百度，搜索检查书，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大概看了几篇，差不多都是“今天犯了什么错，在成了如何的恶劣影响，今后决定如何改正。”千篇一律，沈东煜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想笑，难道检查还能写出新花样来。 提笔，开写， “昨天我和阿宽因为XXX去了XXX喝了许多酒······· 阿宽大醉，我也没少喝··· 回家之后····· 身为一个正在读书的在校学生·····非常不应该····· 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绝不再犯。” 沈东煜一口气写完，看着洋洋洒洒的两页纸，数量差不多，质量不说顶级，也在中上，他收拾了桌面，就慢慢往沈方栋房间挪。 敲门之前，沈东煜莫名的心慌，他看着手里的检查，还是敲门了，沈方栋盯着笔记本，头都没抬。 “叔叔，我写完了。” 沈方栋抬头看着电脑，有低下头看手里的打印稿，像是在核对什么。 沈东煜以为没指示了，就把检查放在桌角，“叔叔，我先回房间了” 沈方栋还是没抬头，依旧忙自己的事情，只是说道，“自己念” 沈东煜第一次知道，什么事当头棒喝。“自己念”这三个字，就像一记闷棍，砸得他振聋发聩，忽然眼前一黑，又渐渐亮起来。 沈东煜换了好一阵儿。 沈方栋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终于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盯着沈东煜的眼睛， “自己念” 他清楚的看到这孩子眼里的不甘，失落和气愤。今天就没准备给他舒坦，说要教训，就要让他一次记住。不然教育的意义在哪里？挨打的白痛了，打人的白出力气了？ 沈方栋见他紧抿着嘴巴，七分认真，三分看戏的说道， “自己念啊，我这都抽出时间专门听了，来，咱们听听你对自己的错误认识得怎么样，看看这次的教育成果是不是显著。” 总是沈东煜有一千个不愿意，还是拿起桌上的检查，虽是难为情，但是好像第一个字念出口，之后的就不那么难为情了，古人云“万事开头难”，果不其然。 沈方栋一听就知道这老套路指不定是从哪儿拷贝修改的，孩子教训的差不多了，看样子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也想孩子赶紧去休息。 沈东煜念完的时候，他开口了，“行了，回去休息吧，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一定非要喝酒。家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以后做事，自己掂量着来。不怕痛就尽管犯错。” “知道了，叔叔也早点休息。” 沈方栋继续低头处理工作，当这孩子说到自己也早点休息的时候，沈方栋心里挺开心的。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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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早上去学校的时候，是沈方栋开车送小孩儿去的，小孩儿被叔叔要求趴在后座上，于是一路沉默。 到学校的时候，沈方栋没有直接走，而是下车和沈东煜一起，沈东煜走得慢， 沈方栋留下一句，“在大门口等我”， 沈方栋便迈着大步走向学校门口的超市，一身正装的沈方栋在挤满校服的综合超市里排队，格格不入。沈东煜站在校门口等他，这个点儿正是人多的时候，陆陆续续有同学来，简单的打招呼，沈东煜说自己等会儿再进去。 沙晓羽过来的时候，沈东煜其实没看到她，小女孩儿戴着粉嘟嘟的围脖，倏地窜到他跟前，毛茸茸的围脖衬着沙晓羽本来就白的脸蛋儿，早上的风虽然还是凛冽的，但是看到这丫头，沈东煜一下子觉得从心底里暖起来。 沈方栋拿着坐垫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子一边回头一边和沈东煜说话，沈东煜只是频频点头，楞楞的傻样子。 沈方栋拍拍小孩儿肩膀，示意他进去。 沈方栋一直把小孩儿送到教室，把坐垫放在沈东煜的椅子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现在去你们周老师那里，给她说一下，你要想坐就坐着，坐不住直接站着。” 虽然声音不大，沈东煜还是觉得尴尬。 一整天沈东煜没怎么坐，都是站着，阿宽又睡过了，被宿舍区教官罚跑，赶着打上课铃才进教室，看他一直站着，发消息问怎么回事儿，沈东煜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只是说没事儿，小伤。到下午的时候，沈东煜实在困得不行。就坐下来，坐了没多一会儿，就在政治课上睡着了，但是因为身上有伤，虚虚睡了10来分钟就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沙晓羽关切的目光。 大自习的时候，他被周丽敏叫去办公室，政治老师告诉了班主任他上课打盹，但是周丽敏说因为他却是有伤在身，只告诉他下不为例，站了一天困了，下课休息时间可以补补眠。 沈东煜就每天带着伤往返于学校和家里。这次的教训他和方藜只字未提，一来是他羞于提起，二是告诉了方藜，没有任何益处，只是平白让方藜担心。 沙晓羽很是主动的帮助沈东煜记笔记整理复习内容，以至于沈方栋的同桌有一回直接问沈东煜，是不是和沙晓羽谈恋爱了。 阿宽最近就比较倒霉了，自从和沈东煜喝完酒沈东煜就在教室后面站了快一个礼拜，他听说沈东煜那天早上是家里人送来学校的。沈东煜的叔叔，他大概是知道那么一点的，从上次在网吧被揪回去的那次，他就有点怕沈方栋。他猜想不然是沈方栋要求沈东煜来学校并且罚站，不然就是沈东煜被揍了，因为有一节体育课，沈东煜去找周丽敏请假，周丽敏说“尾巴骨跌伤了不是小事儿，自己要注意。”邢智宽快下午离开的沈东煜家，怎么晚上就跌伤了尾巴骨呢。 所以邢智宽没在找沈东煜喝酒，他就是买点啤酒，下了自习回到宿舍，自己去北边的消防通道里，灌自己点酒，这样他才能睡得好，虽然第二天会头疼，整个人也难受，但是比起彻夜的失眠，想那些想不通的问题，睡着真的是幸福的。可是没几天，他的秘密基地就被发现了，是一个平时是负责初中年级的教官，怎么会忽然跑到一般没人来的北侧消防通道，矛头直指一地的酒瓶，在外国语的住宿规定里，宿舍是严禁喝酒的。于是，这人直接带他到教官办公室，把他交给了年级负责人唐璟。一提唐璟，邢智宽就头大。唐璟是所有教官里面最严厉，偏偏唐璟负责他们年级，而且这一管理，就是三年。邢智宽之前有意避免和唐璟过多的接触，他有点抵触这种军事化管理，但是唐璟就是又认真又死心眼的那种，可能其他年级的被子床铺整洁就行，但是就他们年级，一进屋，整个宿舍就像新兵宿舍一样，被子都是豆腐块儿，桌上不准有杂物，只有水杯摆成一条线，毛巾虽然颜色不一，但都是整整齐齐。别的年级还听说过晚上逃出去在网吧打夜的情况，但是在唐璟管理的年级，晚上关了灯，宿舍里连只蚊子都不敢往出飞。一方面是学校之所以请教官管理男生，就是怕男生太皮，出了问题怕就是大事，学生来学校住校，安全永远是第一位。二是男生宿舍，请阿姨来管理，怕是镇不住。 邢智宽自从被发现在宿舍喝酒，唐璟先是罚他在办公室俯卧撑就撑着，在办公室撑了半小时，邢智宽起来的时候，两胳膊不像是自己的，他竟然还在室内看到了星星。唐璟问他还想不想在宿舍住，不行就走读。邢智宽当然是要继续住校的，现在这节骨眼上，他爸妈才不会放他出去租房子住。 于是邢智宽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去教室上课，去食堂吃饭，回宿舍直接去教官办公室报道，一直到熄灯前10分钟，唐璟放他回宿舍洗漱睡觉，到点儿唐璟亲自上楼挨个查宿舍人数，准时熄灯。 这么一来，邢智宽格外珍惜在教室上晚自习的时光，甚至吃完饭的休息时间，邢智宽都不回宿舍休息了，不然是去外面转转，不然回教室看书。 是啊，任谁也不想在教官办公室拔军姿或是装模作样的看书熬时间。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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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沈东煜在学校安安稳稳的读书，好像是从借了沙晓羽的笔记开始，两人的关系进了很多，所以，当期末考试最后一门结束之后，沈东煜原来宿舍的哥们儿说一起吃饭时，沈东煜就想叫上沙晓羽一起。那天吃饭，颜崔、邢智宽和刘文都在，刘文属于比较老实的男孩子，不怎么运动，则不关心热门游戏，每天的生活就是学习读书，他的涉猎范围很广，他喜欢每个周末把答题类节目下载好，然后平时回到宿舍就看这些，虽然和沈东煜邢智宽明显不一类人，但是交往起来也没有什么不适。 当大家从宿舍楼下来的时候，看到他和沙晓羽站在楼下等着，三人相视一笑，邢智宽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沙晓羽跟在沈东煜旁边，默默地不说话。 他挺喜欢这个女孩的，在那段比较低落的日子里，沙晓羽默默地接触让沈东煜不仅不反感，还有些感动。所以，这天，他想，一定要叫沙晓羽一起吃饭。 还是那家小饭馆，都是学生，自然选在这里。点了菜，沈东煜特意拿过菜单问了沙晓羽想吃什么。 试想，哪个女孩子能抵住一个帅气中带点忧郁的男孩子，在他的好友面前，体贴的问自己，像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这是沙晓羽的第一直觉。 毕竟都是男孩子，沈东煜他们点的菜都比较扎实，沙晓羽看着最后加了个素菜。邢智宽玩笑到：从前和哥几个出来吃饭，一桌子硬菜，感觉没点绿色不太对劲，于是沈东煜这家伙，对服务员说，加四罐雪碧。 沈东煜听着只是笑笑，看着旁边的沙晓羽，安静的坐着，听着邢智宽的段子，也只是捂着嘴巴笑笑，眼睛弯弯的样子，实在可爱。 一伙人说说笑笑，也许是最近准备期末考试，也许是为了庆祝寒假的到来，大家都放得很开。诉说着最近的新鲜事、自己的打算、下学期的计划。刘文说准备出国，高三读完就走，学校家里已经联系好了。邢智宽现在的这状态，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颜崔就比较悲催了，他家里要求他无论如何要考去北京，甚至考到什么学校无所谓，哪怕是北京郊区，也必须的是北京。 沈东煜听着，没说话，从前，爸爸是希望他能去外国读书的，爸爸觉得年轻的时候该出去见见世面，现在，他不知道了，方藜很忙，忙到没有过问他的打算，这事儿和沈方栋说，有点怪，沈方栋管他吃住，他已经觉得是负担了，再让沈方栋帮自己拿主意。算了，这个寒假好好做做功课，看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学校，以自己的能力，又能考到怎样的学校。 从小饭馆出来的时候，下午了，刘文当然是要回学校，后天开完家长会才放假，邢智宽和颜崔又勾肩搭背的，已经把之前套在外套里面的校服脱了下来拎在手里，沈东煜一看就知道这俩人是要去网吧。不过也是，已经好久了，邢智宽他们都忙着顾不上去，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几个对游戏不着迷的。 沈东煜和他们告了别，就和沙晓羽一起慢慢往公交站走。沙晓羽先开了口， “沈东煜” “恩” “今天我很开心” “因为一起吃饭吗？” “恩，是也不是。” “呵~”沈东煜轻笑，转头看向沙晓羽，“怎么说。” 沙晓羽一点也压不住自己心里的雀跃，跨一步转身，面对着沈东煜倒着走，沙晓羽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觉得~恩~暖了很久的石头开口说话了” 沈东煜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大，他自己都感觉得到。自从上次喝酒被沈方栋修理了一顿，后来有那么一两次沈方栋抽查他的古诗词默写，比之前强了很多，但是是达不到沈方栋的要求，挨了手板，他变得··算是稳重起来了。加上自己的家庭的变故，沈东煜不得不学着为自己做打算，考虑得更全面，所有事情，都尽量做到最好。 沈东煜看着女孩闪闪的眼睛， “谢谢你” 沈东煜说的很诚恳，沙晓羽笑得更灿烂了。 沈东煜一直送沙晓羽回家，到沙晓羽家楼下。冬天的白天是很短的，沙晓羽没有立刻上楼，她的粉嘟嘟围巾在黄晕的路灯下那么舒服。 沈东煜不自禁的伸手，一直摆着脑袋的沙晓羽愣住了，她以为沈东煜会摸她的脸，结果沈东煜只是用指腹搓着围巾，说 “早点回家休息。” 沙晓羽还愣着， “提前说晚安” 沙晓羽从吃惊中清醒过来，晕晕乎乎的和他道了再见，一路小跑到单元楼门口，沈东煜看着小姑娘手忙脚乱的找钥匙，找到又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试了几次，都没打开门，最后是有人出来，他看到小姑娘道了谢像水里的鱼一样，溜进了单元楼。 这才转身准备回家。 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但是，带点愧疚，他知道，沙晓羽是他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他不知道和沙晓羽能多久，自己也才上高二，对未来能有什么承诺。 沈东煜真的希望，自己和沙晓羽，都能不要因为这种喜欢，影响原本的生活轨迹。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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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前段时间，年底的时候，沈方栋忙的不可开交，虽然公司雇了人，但是毕竟是年底，事情太多太忙。 沈方栋再来到外国语的时候，是来给沈东煜开家长会的。 他几乎是踩着点儿来的，在学校周围转了好几圈儿才把找了个停车位，亏得沈方栋车技不赖，因为车子几乎是挤进那个小缝儿里的。 学校里很静，沈方栋走在这条大道上时，心里也异常的静。他开始怀念从前上学的日子，真的是快乐啊，青年最美好的年华，没有负担，没有心机，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人心隔肚皮。最坦诚、最不羁、最自由、最快乐，多么想回到年少时，再过一次。 想到这里，沈方栋不禁想笑话自己，都来给侄子开家长会了，还在做这样的白日梦。 来到沈东煜教室的时候，迟到了，敲敲门不好意的和周丽敏打了招呼，找了个空位置就坐下了。周丽敏先是大概讲了讲学业的重要，这个学期的考试结果，各个班级在年级的排名，和学生们的状态。然后就是千篇一律的各科老师轮番讲评。沈方栋耐着性子听完所有老师的讲话，以及最后班主任的总结。当周丽敏说了家长会开到这里就结束的时候，他想，还是别回到青年时代了，起码现在没人管着，唠叨着，全靠自己。 可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周丽敏给了他一个注视，并且叫住了他。 “沈东煜家长留一下” 今天沈方栋穿的套装西服，进了教室太热，他把大衣脱了，这会儿一身正装的他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挂着大衣，加上他是小孩儿的叔叔，本就年轻，可以说是整个教室里最吸引人眼球的了，但是在周丽敏的强调之后，沈方栋不知道为什么留他，却觉得脸上特别烫。 周丽敏身边围着好几个妈妈，或者拿着孩子的试卷，或者拿着小本子，一边听周丽敏讲，一边手下奋笔疾书的记录着。 沈方栋看样子知道还等等一会儿，索性这样了，就给沈东煜发了消息，让他先在宿舍呆着，这边儿完了再送他回家。 周丽敏有意留下沈方栋单聊，于是沈方栋也不急，看周丽敏一个一个的接待了家长们，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来到讲台跟前。周丽敏站在讲台上，沈方栋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凑得太近，杵在讲台下面。 等的时间有点久了，沈方栋已经和王经理打了招呼，公司下午的事情自己就不参加了。松了领带的沈方栋看起来要柔和很多。周丽敏见他也有些疲乏了，开门见山。 “不好意思，家长们的问题太多，让你等到现在。” 沈方栋笑笑，“没关系，应该的。不知道周老师有什么事要讲。” “是这样，沈东煜这学期有一个处分，我之前和你讲过的。您应该还记得。” 沈方栋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当时周丽敏和他谈希望沈东煜能自己努努力，把处分取消了。自己倒是忙起来忘记了这会儿事儿。点点头示意周丽敏接着说。 “期末考试前我去德育处问了问他的情况，德育处综合各个方面的情况汇报，决定他的处分可以取消，但是，前提是下学期整个学期都是他的观察期，通过观察期，高三之前，就可以彻底取消处分了。” 沈方栋还是点头，不过，他还是问了， “请问，是观察期都是一整个学期吗？” 沈方栋也觉得这观察期有点长，观察个一两个月撑死了，至于吗，这么久。这观察期要是出点什么幺蛾子，岂不又前功尽弃了。 周丽敏好像也猜到了沈方栋会有疑惑，耐心解释，“他的情况个比较特殊，连续被风纪对查到吸烟，前期态度可以说是很恶劣了。但是好在后来这段时间，学习成绩也好，个人综合评定也好，都算是不错，学校考虑到我们这个班高三是要出成绩的，所以决定提前给他取消处分观察期，不然他这个处分，最起码要等到高三才能取消，到时候在观察个把月的，学生心理有负担，还不如现在就取消，但是观察期长一点，一来是给周边人的警示，二来是为了让学生到高三不为这些事情分了心。” 沈方栋听了周丽敏的这一番讲解，他知道，这事儿周丽敏应该也没少跑动，她的考虑也对。下个学期让他心里一直记着有这么回事儿，规规矩矩到高三不是坏事儿。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家长会积极配合学校。” 周丽敏就知道沈方栋会配合，“就这事儿，再没别的事儿。”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沈方栋见状，也准备和她一起走了，出门前，找到门上挂锁，锁了教室门，打了招呼就给沈东煜打电话。 他坐在车里等沈东煜，小孩儿出来的时候和一群人。男生女生们说说笑笑，最后挥手再见，他看着沈东煜伸着脖子左顾右盼找他的车，傻乎乎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如果大哥还在···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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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沈方栋慢慢把车子倒出来，一边瞄着后视镜和一边沈东煜讲话， “你们班主任和我说了你下学期取消处分进入观察期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沈东煜尴尬了，这事儿能怎么想，怎么说怎么来呗。但是话出口还是乖乖的， “按学校的要求来。” “恩，我也这么想。你们老师对这事儿挺上心的，” 沈东煜只得恩。 “你这就放寒假了吧？” “恩，到2月25号” “听那些学生家长都在问给孩子报什么辅导班，你呢，什么打算？” “我准备在复习一遍这学期落下的课程，然后自己预习新课程。”沈东煜实话实说“我不准备报辅导班。” 沈方栋瞧他的成绩条，虽然比之间还是有点差距，但是在向上，而且他对沈东煜也是比较有信心的，这就够了。 沈方栋踩了刹车等红灯，“你自己有计划就好。” 沈东煜现在养成了习惯，哪怕没什么可说的，也会把话回了，“知道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沙晓羽认真的和他说了，希望他能在进入高三之前，取消了处分，这姑娘，认真的打算计划着他们的未来，她说想和自己考同一所学校。沈东煜当时看着丫头亮亮的眼睛，答应她：“好，我努力。” 终于，沈东煜的寒假生活开始了，方藜问他要不要出去旅游散散心的时候，沈东煜拒绝了，他就是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已经过世的爸爸。 不用早起去学校，沈东煜一放假先是舒舒服服的睡了好几天懒觉，直接导致了晚上不困，开着电视玩儿手机，沈方栋睁只眼闭只眼没管他，想小孩儿上课的时候早出晚归，也是够辛苦。可是沈东煜这状态持续到第五天的时候，沈方栋直接把他叫到书房罚了手板，这之后，沈东煜的作息才规律起来，早上也就睡到九点半，中午眯一会儿，下午有时候和几个小区一般大的孩子去N大的体育馆打球，沙晓羽每次都来陪他，不加油呐喊，也不矫揉造作，就乖乖在一边看，等他休息的时候递水或者打完球的时候把怀里的外套给他。惹得一旁男孩子都羡慕他，说真是好运气，交到这么温柔的女朋友。 沈方栋有一回进小区的时候看到沈东煜和同伴搭着肩膀高兴的大笑，其实，看到这样的小孩儿，沈方栋比谁都高兴。 没几天，沈方栋也放假了，快到过年，公司也得休息了。沈方栋终于在这时候得了空儿，也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沈方栋发动沈东煜和他一起，先是更换了所有的床单被罩窗帘沙发垫儿，然后大扫除。收拾干净之后，俩人去了商场，沈方栋给父母买了礼物，又置办了年货，虽然老爷子一个劲儿的说年货都有，他们叔侄俩人回来就行，但是沈方栋还是一番大采购，直到后备箱和后排座椅都塞满，两人才穿着新衣新裤喜气洋洋的去了本家。 老爷子早就等着了，大儿子走了，剩下个大孙子，小儿子还不知道啥时候结婚，这叔侄俩搭伙儿，其实老爷子是担心的。果不其然，沈东煜一下车，老爷子就絮絮叨叨的开始了，这么瘦了，那么黑了，总之意思就是怪小儿子没照顾好大孙子。沈方栋笑着听老爷子数落，但是丝毫没有要改进的意思。 沈东煜确实黑了，因为这些日子，沈方栋要求他早晚喝牛奶，还买了钙片，小孩儿在学校每天上午有个全校组织的跑步，喝了牛奶晒，可不得黑，沈方栋才懒得管这些，只要孩子的抽筋能好起来，这些闲的，他才不管。 沈方栋在陪着老爷子聊天，沈东煜就玩着手机，反正沈方栋说了，这几天好好放松休息，过完年没几天，就要收收心开学了。 沈东煜和沙晓羽聊着天，不知道为什么，沙晓羽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假设和憧憬，他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复沙晓羽，他觉得这姑娘，可能太在乎自己了。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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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年二十八的时候，方藜也回来了，沈东煜是开心的，可是他不会像从前那样表达那样的开心了，所以，当方藜进门后一把抱住他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妈妈回来啦” 方藜见他的时候，泪如泉涌，这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为了丈夫从骄傲的事业，全力以赴，终于，SIE状况大有好转，方藜预计来年的八月左右，就可以彻底铲除陈州，拿回公司，那时候，就可以陪在儿子身边，母子不用再分离。 除夕的下午，沈东煜、方藜、沈方栋和老两口，一起去给沈方扫墓，天气冷的厉害，沈方栋带着老两口在车等着，沈东煜陪着方藜和爸爸说说话。 沈东煜默默地站在一边，看妈妈在叔叔和爷爷奶奶走了的那一刻，泪如雨下，他的眼睛也涩涩的，是啊，爸爸真的走了。 大家都难过，可是，日子还得继续。 爸爸，我想，我还是可以成为您的骄傲的， 爸爸，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爸爸，没有你的日子，有时候很难过， 爸爸，我想您了。 沈东煜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时，他看到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往下落，他认真的看，想看到爸爸是不是真的在天上。 眼泪滑过脸颊时，是温热的。 他扶着方藜从墓地出来时，看到妈妈头上的落雪很厚了，他让方藜站着别动，自己下了一级台阶，摘了手套，一点一点给方藜弹去落雪。他想，自己一定要善待这个女人。 方藜是在年初二那天回了娘家，从丈夫离世忙到现在，都没有时间回家看望看望父母，沈东煜本来不想跟着去的，外公外婆疼他，但他还把自己浸在浓浓的失落中。方藜开口了，沈方栋断不会让嫂子难做，沈东煜被叫去了卧室。 然后沈东煜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跟着方藜一起走了。 这边方藜父母看到外孙来了也是十分高兴，好吃的好喝的轮番上场，方藜家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这到过年，一大家里聚了个齐整。从前看舅舅小姨家的孩子是既可爱又乖巧，现在看，舅舅家的儿子真是到了狗都嫌的年纪，小姨家的俩小姑娘倒是没啥，就是缠着他要玩手机，小姨夫明打明说了不给小孩儿多玩儿，怕眼睛玩儿坏了。 一家子吃了饭沈东煜就在卧室里玩儿手机，其实也不算，沙晓羽找他聊天，他怎么能拒绝，放假前算是确定了关系，现在正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偏偏俩人都放假，要见面，还有诸多不便，放了假了，反而开始盼着开学了。 沈东煜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沙晓羽聊着天，弟弟带着俩妹妹就蹲在卧室门口儿玩儿。忽然那臭小子想起什么似的，就要用哥哥的手机和俩妹妹看动画片。这孩子小，听说平时在学校里就是顽皮鬼。长辈们说了让小孩儿少看手机，再者说弟弟妹妹这么小，道理又讲不通。臭小子噔噔两下就上床了，围在沈东煜边儿上要手机。沈东煜只是让他别闹，小孩儿皮得厉害，就是围在他身边转，俩妹妹嫌不够，也上了床一块儿闹。三个小孩儿又是跳又是造的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沈东煜看不下去了。摆出哥哥的样子，教训带头的弟弟， “乐乐！下去，别在床上闹了，大朵小朵也下去，听话。” 乐乐完全不理会他，还在床上闹着，大多小多倒是听话，乖乖下去找妈妈了，沈东煜见乐乐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又说了一遍。乐乐还是原模照旧的闹，沈东煜火儿了，放下手机，看着皮孩子， “方启明，你是一点儿话都不听是不是？” 皮孩子哪儿管得了这么多， “我要看哥哥手机里面的动画片。” “哥哥有没有说总是看手机会把眼睛看坏。” “那哥哥一直看眼睛也没坏啊。” 沈东煜被皮孩子噎的说不出话。 忽然嘭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洪亮有中气十足的哭声，这皮孩子从床上掉下去磕着脑袋了。躺在地上大声大声儿的哭。沈东煜想抱他起来，皮孩子只是卯足了劲儿的哭，根本不配合。 舅舅和妈妈闻声赶来的时候，舅舅一把抱起孩子放到床上，大人嘛，当然是一边哄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这皮孩子哭着挠头，舅舅一看赶忙给皮孩子揉脑袋，皮孩子嘴里喊着就俩字儿，“哥哥，哥哥···” 沈东煜没想到会这样，这任谁看都是自己把皮孩子欺负哭了，方藜也哄着乐乐， “乐乐不哭了，姑妈揍哥哥，”说着手下还装作是揍沈东煜， “乐乐看，姑妈打哥哥，谁让哥哥欺负我们乐乐的。” 沈东煜就站着看他们哄皮孩子。 其实小时候，自己摔疼了磕伤了，爸爸也是这么哄自己的，一切的一切， 历历在目。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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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虽然舅舅嘴上没说，只是教训乐乐，说他是自己不听话，从床上摔下来，但是沈东煜察觉得到，舅舅舅妈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二天下午，方藜被两三个朋友相约一起出去坐坐，自从丈夫去世，她还没有这样的放松过自己。几个闺蜜也是难得相聚，一直到下午，方藜看天色已晚，已有去意。她们其中一人直接提议去近郊的一家温泉会所舒舒服服的放松放松。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丈夫告知回家会晚一点。 方藜不好意思扫了她们的兴，只得打电话告诉爸妈，之后又给沈东煜打了电话，让他困了就早点睡，少熬夜。实际上沈东煜一直窝在卧室，乐乐和俩妹妹大概是被大人警告了，少去打扰哥哥。于是沈东煜就安安静静的在卧室和沙晓羽聊天，热恋中的孩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外公家虽说是集体供暖，但是老人冬天特别怕冷，家里还烧着壁挂炉，沈东煜一进门就只穿了件T恤，饶是这样，还是热的一脑袋的汗，屋里水也喝完了，沈东煜准备起身去倒水。 客厅里三个猴孩子又在沙发上闹，外公外婆熬不住早已经睡下了，舅舅和小姨夫出去买烟了，就剩下舅妈和小姨在厨房忙活，这几天一大家子吃饭，一天三顿一顿不落，厨房是该好好清洗。 他刚准备进厨房接水，就听到小姨和舅妈聊天， “其实你说，我姐现在这年纪，再嫁也正常，就是不知道沈家怎么看这事。” “说实话啊。我也觉得，姐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确是辛苦。” “对啊，虽说现在东东在他叔叔那儿，但是以后，这考大学，读大学，姐还想着东东以后出国留学的，他叔叔能管他现在，那是他叔叔现阶段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以后呢？” “就是，以后结婚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了，哪儿还顾得上东东啊，最后辛苦的还不是大姐。” 两人正絮絮叨叨的说着， “诶！东东，站这儿干嘛啊。” 小姨夫和舅舅刚从外面进来，看到沈东煜在厨房门口站着，小姨听着声儿，心里暗叫不好，探出脑袋看，果然，沈东煜就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水壶，看样子，刚才和嫂子聊的天儿，这孩子怕是听到了。 是的，沈东煜全部听到了，一字不落。 “东东，烧水喝啊？来小姨给你接。” 小姨的手套上还挂着洗洁精的泡沫，沈东煜逼着自己笑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没事儿小姨，我自己来，你忙你的。” 她小姨也挺尴尬，只是侧身让沈东煜进了厨房，净水器的水龙头本就细，出水也慢，舅舅和小姨夫已然坐在客厅开始聊天儿了，不大的厨房里，自己、小姨和舅妈，三人都不说话，只有流水的声音，沈东煜一直看着水壶满，关了龙头。烧了水，又回到卧室。 沙晓羽的消息来了，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可是沈东煜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不知道妈妈怎么想。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什么。 沈东煜也不想喝水了，就和衣躺下，他没开灯，所以小姨和舅妈都以为他睡了，才会直接在家当着他说起这事儿吧。 沈东煜满脑子里，太乱了，如果妈妈真的想再嫁，理论上也没错。只是自己接受不了。 方藜回来的有点晚，是一个闺蜜的老公去接的她们，又挨个送到家门口。 一进屋，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方藜，方藜也是吓了一跳，先是低头从头到尾检查了自己，才不确定的问：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还是弟媳妇反应快，走到方藜跟前，帮方藜拿了包，放在鞋柜上，拉着换了鞋的方藜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半坐在沙发扶手上， “姐，我们现在想问你个事儿。”话说的不是那么有底气， 方藜给自己倒了杯水，笑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这回，倒是自己弟弟先开了口，开门见山，“姐，你有没有打算···再嫁。” 这话把方藜给问懵了，他对沈方国的感情，实在是太难忘记，而且现在这个阶段，无论是沈东煜还是她自己，她是绝对不会考虑这件事的。 “不会，以后也不会。” “姐，你有没考虑以后，你要带着东东，还有姐夫的公司你要操心，一个人很累的。” “东东不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他长大了，要**心的地方不多，你姐夫的公司，现在在好转，预计的是八月一过，我就可以轻松一点了。但是再嫁的事情，我不会考虑。这是谁的主意，爸妈说的吗？” “不是，我们就只是问问你。”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但是现在不行，时机不对，以后也不行，我根本没这打算。”方藜喝了口水，接着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当东东知道，他就消化他爸爸这件事，都用了很久，所以绝对不能提，绝对。”方藜强调着，但是她看到妹妹和弟妹闪躲的目光，知道要坏事儿， 这俩人看也瞒不住，如实交代了事情原委，现在他们不知道沈东煜在门口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只知道当时在沙发上闹得猴孩子们说哥哥站了好久。 方藜长叹一口气，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什么。“东东睡下了？” “不知道，反正没开灯一直在卧室，睡没睡也不知道。” 方藜起身去了卧室，轻轻推开门，沈东煜就侧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晚上了，暖气烧得不如下午，这孩子又没盖被子，怕是冷了。被子被他压在身下，抽出来也不方便，方藜拿了一床柜子里的被子给孩子盖上，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了，还是惊醒了沈东煜，沈东煜心里装着事儿，只是想不动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方藜小声说，“妈妈怕你着凉，给你盖条被子。” “恩。”沈东煜彻底醒了，他不想和方藜说话，方藜没做错什么，但是他就是生气。尤其是想到那天从墓园出来自己的打算和承诺，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我明天回爷爷奶奶家。” 方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接话， “好，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 “有点儿远啊” “我自己回” 方藜进卧室的时候也没有开灯，但是在这样的黑暗中，沈东煜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像一把利剑，戳在方藜心上。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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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沈东煜回了爷爷家，是舅舅送他回去的，这么多人在，哪能让他大过年的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公交车回家。 沈东煜到家时，只有爷爷奶奶在，说是沈方栋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出去玩儿去了。沈东煜回到这里，心里才算是平静下来。 这时候，才觉得爷爷奶奶是真的太爱自己，没再窝在卧室里不出来，而是坐着陪爷爷奶奶看电视，老两口看着还相互点评着，沈东煜享受这种感觉。就这样一直到中午，奶奶做了点简单的家常菜，这些天顿顿大鱼大肉，反而清爽的家常菜沈东煜吃得很舒心，胃也舒服。只是早上起来嗓子就有点肿痛的感觉，现在好像更严重了。吃过饭自己找了药吃了，没一会儿就困了。昨晚真不该放任自己胡思乱想那么多，现在沈东煜困到都懒得挪到卧室。就躺在沙发里，枕在奶奶的腿上，奶奶一直轻轻的拍着自己，儿时的感觉，让他在沙发上睡得踏实极了。看他睡踏实了，奶奶给旁边沙发上的老头子使眼色，老爷子起身取了毯子给宝贝孙子盖上。 老两口调小了电视声音。一直到沈方栋回来的时候，沈东煜都没醒。看到儿子回来了，老爷子示意把沈东煜叫起来，怕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 沈东煜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沈方栋回来，只是揉着眼睛坐起来。 沈方栋看他揉舒服了，也不晕了。 “去洗把脸，然后到你卧室来。” 沈东煜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让你来你就来，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噢” 沈东煜洗了把脸，这药真见效，一觉醒来嗓子已经好多了。 沈东煜去厨房喝了一大杯水，才到卧室，沈方栋脸臭的可以，沈东煜心里一紧，脑子里里迅速反应，回想自己这几天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难道是和沙晓羽的事情，不会，如果知道，早就知道了，不会到现在。 沈方栋下午正在柴博荣家打牌，哥儿几个好久不见，在外面搓了顿就回家摆起了长城，沈方栋今天是打算决战到天明的。一群大老爷们，凑在一块儿，打着牌侃着大山，别提多爽了。 沈方栋电话响的时候，他心里是暗暗咒骂的，眼看就胡牌了，这把单吊一张，自摸还要翻倍。沈方栋喜欢打牌，但是打得一般，比不上柴博荣，柴博荣记牌做局真是一把好手，沈方栋就不一样了，他大多数时候，还是靠运气的。他最生气的就是丢一张牌下来，先胡后碰。往往就是柴博荣胡，他是碰，有时候柴博荣还不稀得要，人要自摸。 但是当他扫了一眼是“嫂子”的时候，他立刻起身出去接了电话， “喂，嫂子，过年好啊” 方藜回了他，“方栋啊，你现在在本家吗？” “没，我在外面，嫂子你说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就是东东今天回去了。他舅舅送过去的，昨天晚上我们这边儿有点事，东东不太高兴。今天起来就回去了。” “没事儿，送到家就行了，爸妈在家呢，他个孩子还能有多大的气，闹脾气，没几天就好了。” “这事儿怪我，估计东东现在也不想见我，你多照顾他点，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他的。”方藜哽咽着说完时候，沈方栋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方藜一个人，也是辛苦，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于是安慰道：“嫂子你别担心，这事儿我回去和他说，多大的事儿，他个做儿子的哪有那么多委屈。” 方藜只是恩，她在电话这边点头，沈方栋哪里看得见。 沈方栋又说“嫂子，我现在就回去，你别想太多，晚上我让东东给你打电话。” 现在，沈方栋就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沈东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才睡起来，脑子慢，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沈方栋先开了口，“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玩儿够了就回来了” “没别的原因？”或许是才睡醒，或许是沈方栋向上的质问，直问的他心烦。 “没有” 沈方栋一下子火儿了，“怎么的，嘴犟是不是。”沈方栋不知道侄子和嫂子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他也是做人儿子的，到现在这个年纪，他是真的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方藜今天打电话说的那些，沈方栋觉得无论是为了什么，沈东煜都不该让方藜如此低声下气的像是乞求他的原谅一样。 “那你说说怎么一大早的就回来了？没原因，没原因为什么你妈妈打电话让我告诉你‘她保证她会一直陪着你’” 沈东煜听到这儿的时候，他知道方藜现在没有再嫁的意思，但是这话已经被他听到了，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沈方栋气的只想打他，“她是谁？多大的仇？她还是不是你妈了？” “我说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管了？”沈方栋问他， 沈东煜想到那天他们的聊天，现在沈方栋管他也只是因为沈方栋单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我的事情不用别人管。” 沈方栋被他气得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转，偏偏沈东煜还一副大不了你弄死我的样子。 “好！沈东煜，你长本事了。”沈方栋点着头，“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我们的账回去算！” 沈东煜心里想着算就算，我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以后你少管我，可是嘴上只字没有，去收拾东西了。 沈方栋借口公司有事情要加班了，老两口说那你回去就行，东东留下来再待几天。沈方栋说沈东煜的补习班也要开课了。 老人喋喋不休的教训儿子，早上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这么多事儿，还非走不可。 最后还是送大孙子到楼下，老人亲切的摸着大孙子的脑袋， “东东常来看看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一直在呢。” 沈东煜听到这话，止不住的想哭， 沈方栋插嘴，“他这段日子怕是再过不来了，过段时间吧。” 沈东煜懒得理会沈方栋，只是和爷爷奶奶告别。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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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沈方栋真是气急了，在他看来，现在的方藜比沈东煜更需要有人陪伴，沈东煜还有自己，有爷爷奶奶，但是方藜，最大的安慰就是沈东煜了，现在沈东煜又是这副样子，或许，任谁都会生气。 沈方栋没有立刻和沈东煜算账，他也怕自己脾气上来控制不住，下手重了。他耐着性子烧了热水给自己泡了杯茶。沈东煜毫不知情，进家门就回了卧室，也没做什么。这些天那么放松，弦儿还松着。每天甜甜蜜蜜的和沙晓羽聊着天，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被需要着，也需要着别人，温暖的感觉。 沈方栋喝完茶的时候，去了书房，叫沈东煜来书房。 沈方栋想来想去，还是想让沈东煜把和房里的矛盾说出来，他只要想起沈东煜坐在落地窗前看霓虹初上的孤独背影，说实在的，心里是想好好疼沈东煜的。 于是， “我想我们好好说说，你和你妈妈到底怎么了？” 沈东煜很反感，压根儿不想提起这事儿， “什么也没。” “东东，你不是小孩子了，有问题，说出来，我们一块儿想办法，你现在自己一个人也解决不了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事”沈东煜想说你别管，但是也就是心里这么一想，没敢说。他没有耐心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和沈方栋讲这件事。他想，妈妈就算是再嫁，其实在这个社会也不算什么，但是，沈东煜不想，他自私的想，妈妈能就这样，他潜意识里。爸爸走了，如果妈妈再嫁，这个属于他的家，就真的没有了。现在虽然只剩他和妈妈，但是这好歹也是个真正的家啊。 沈东煜的态度让沈方栋很是生气，但是毕竟是孩子，沈方栋还是好言好语，“东东，在怎么说，她是你妈妈。” “我知道！”沈东煜一点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由得暴躁起来， “怎么？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沈方栋声音也高起来。他作为叔叔的，难道能害自己的亲侄子不成。 沈东煜也气得不行，“我说了这是我的事儿。” 沈方栋的火完全被点着了，站起来朝着沈东煜的头上就是一巴掌， “怎么，我管不了你了？” 沈东煜厌恶的推开沈方栋的手，“我没说你管不着我，可是这件事，是我家的事！”原本就塌了一半的家，已经让沈东煜元气大伤才渐渐接受，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去假想，如果，连方藜都要走。 “长本事了！还你的事！来，说来听听！我们沈少爷想怎么办。”沈东煜没停的抽小孩儿脑袋。他每说一句就抽一下。沈东煜却不躲，就站着让他抽。 这几天，虽然是过年，但是他心里一丝喜悦都没有，他只要想起自己再墓园做出的承诺，和无意间在厨房门口听到的对话。他就难受的厉害。现在回想起来，真佩服自己能站在厨房门口就这样静静听完。 沈方栋看他这样是准备死磕到底，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也不好问嫂子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到底，人家是母子，嫂子纵然有什么说得不对做得不对，沈东煜做儿子的，不能太任性。 “去，墙角跪着，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起来。” 沈东煜长这么大，跪的次数可能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怎么可能，小孩儿梗着脖子，“凭什么！”愤怒的声音甚至吓了沈方栋一跳。 “怎么的！大了，管不了你了！”沈方栋问他，“说，你和你妈妈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是不讲理，最起码说出来，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和我大小声。声音大就是对的？” “我没说”沈东煜也气呼呼的， “去，我再说一遍，墙角跪着去，什么时候想说了，自己起来，我就在这儿等着。”沈方栋一边说着，一边把沈东煜往墙角推。 “别动我，我不跪！你想都别想！”沈东煜反抗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挡沈方栋的胳膊用力过猛，一下子推开了沈方栋。 沈方栋二话没说，上来就是一脚，踹得沈东煜趴在了地上，他转过头看着沈方栋，眼里没半分惧怕，有的，全是愤恨。 这眼神看的沈方栋一怔，因为这眼神，透露出的凶光，太直截了当。 沈方栋提起他往墙脚一丢，示意他跪好。沈东煜偏不，不顾大腿后侧的钝痛，扶着墙想要起来，沈方栋又补了一脚，沈东煜整个人撞在墙上，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得孩子，想温室里的玫瑰，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暴打。 沈东煜还是不肯跪着，这么多年，只有爸爸走了守灵跪过，去墓园跪过，再没有过，凭什么现在要跪在这里。沈东煜依旧是不肯。挣扎着扶着墙要起来，两条腿都被沈方栋踹了，可怜的膝盖们两次磕在地上，真的疼。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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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沈方栋见他还要起来，上去又是一脚，这回，沈东煜是真没了力气了，腿疼不说膝盖也疼。 他就这么半跪着，心里还是气愤的。凭什么？ 他不明白，凭什么他家的事情，小姨说舅妈也说，现在沈方栋也要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去问方藜啊，去问她自己啊！ 拿他撒什么气，他自己心里一肚子的怨气还没处撒呢。 沈方栋连着踹了他心里也不舒坦，自己好歹是大人，这样踹孩子确实不应该，但是这小子，给人窝火儿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 方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想必也是担心沈东煜，可偏偏这孩子现在这样子，歪歪斜斜的在墙角，狼狈极了，却一点没有要说开的意思。沈方栋都想直接敲开他的脑袋看看，这孩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沈方栋拿了电话除了书房， “喂，嫂子。” 沈方栋带上门的那一刻，唯一撑着沈东煜和沈方栋扛到现在的那个支柱像是忽然被抽走，他瘫坐在墙角，浑身疼痛加上脑子里永远想不清的乱线团，他没劲儿闹了，真的，何必这样，就直接了当的告诉沈方栋，你嫂子要改嫁，看你还怎么说。沈东煜想着，如果这样的话，沈方栋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 沈东煜心里莫名的出现一种作弄的快感。 大概过了事多分钟，沈方栋回来了，沈东煜懒得在起来，就这么瘫坐着等着听发落。 “你和你妈妈的事情，你妈妈说了。”沈方栋的口气软多了， “所以呢？这顿算我活该。”沈东煜偏偏就想这样，出口就让沈方栋不舒服。 “你妈妈说了，她没有这个打算，永远也不会。” 沈东煜听过，只是哂笑，“呵” 沈方栋不和他计较，只走到他面前，蹲下，耐心说道：“她是你妈妈，就算有这个打算，换谁来说，都不是错的。”沈方栋何尝不想让方藜别有这打算，但是就算方藜有这打算，也不能说是错。这是明摆着的。 沈东煜气急了，他一把推倒沈方栋， “我就是不许她这样，连一点念头都不能有！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少管！” 沈方栋被他一推，虽不至于怎样，但是这孩子后面这些话，沈方栋站起身来就出了书房，沈方栋也气得不轻，自己起来，准备收拾收拾离开这儿，去哪儿他不知道，但是他要走，现在的他和沈方栋无法呆在一个屋檐下。他忍着浑身伤痛回到卧室，拉出双肩包就开始收拾东西，换裤子的时候，摸到口袋里的零钱还有一张沈方栋给他的卡，他一把掏出来直接摔在床头柜上。沈方栋再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收拾东西去哪儿！” “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说了不用管，没有你们我沈东煜照样能活。看你们是想再嫁人还是怎么的，和我没关系！” “沈东煜你再说一遍！” “凭什么再说一遍，你听的清清楚楚，我没必要再···” 不容沈东煜把话说完，沈方栋的皮带就上来了。他刚才回房间找东西就要揍着小子一顿，再怎么的，那是他亲妈，能容他个小孩儿这样说道？！再回书房人就不见了，卧室里倒是有乒乒乓乓的响动。 刚才这一番话真是让沈方栋大开眼界，这孩子平时看着乖巧，现在才知道，心里主意大着呢。 沈方栋一脚踹倒了他，轮着皮带就抽，不留情面毫无章法的那种，沈东煜一边踢他一边护着脑袋，“你再打我试试！” 沈方栋气了，“先自己看你说的那些混账话该不该打！” 沈方栋狠狠一皮带抽在他背上，接着就往他腿上抽，“年纪不大还想着离家出走！” “长本事了你！” 沈方栋越说越是火儿大，“你妈妈一个人带你容易吗！” “现在还要操心你爸的公司！” “要不是为了你，你妈光拿分红都够你们娘俩宽宽裕裕过日子了。” “白眼狼，有没有良心！” 沈方栋一顿皮带抽下去，沈东煜伤上加伤，真是没力气动弹，更别提反抗了。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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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沈东煜被沈方栋这顿皮带打的是在是没了气力，就躺在地上， “对，你们都对，就我是白眼狼··”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是沈方栋听的清清楚楚。 沈方栋看小孩蔫蔫儿的样子，丢了皮带，只是过去提着他的衣服，把他提溜到墙边，让他跪着，沈东煜还是不肯，沈方栋上去又是两脚，沈东煜这才老老实实跪着，沈方栋坐在床沿，看着他 “你妈妈说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会改嫁。 都这样说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结？ 沈东煜，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再退一步说，就算你妈妈要再婚， 这是轮得到你一个做儿子的说三道四的？” 沈东煜更笨不看他，冷笑一声， “那她要再嫁了，我是不是还要去吃喜酒，她是不是还要给我包红包。” 沈方栋扭过沈东煜气呼呼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现在是听不懂话还是怎么的？ 你妈妈说了不会改嫁，她会一直陪着你。” “呵~但愿吧” “啪！”沈方栋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沈东煜的脸被他打得偏向另一边。 “就因为我不同意，我就该打？！”沈东煜眼里蓄满了泪水。这次他盯着沈方栋。 “我说了，你是做儿子的，你妈妈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说。何况现在，你妈妈并没有错。” “没有错你凭什么打我！” “我打你，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不知道？ 沈东煜我再跟你说一遍， 首先，你妈妈改嫁，不是错，我现在就可以代表沈家表示同意， 其次，你妈妈无论改嫁与否，都轮不到你来说话，听明白了吗？” 沈东煜知道方藜没这个意思，但是他就是要方藜知道，她连着念头都不能有。偏偏现在沈方栋就要治他的“多管闲事”？ 这是他的家事啊，沈方栋凭什么这样对他！ “这是我家的事情！”沈东煜叫喊道， “啪！”又是一记耳光， “沈东煜，我从来还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孩子。”沈方栋坐在床沿，他对面的跪在沈方栋面前，沈方栋抽他顺手极了。 已经这样了，沈东煜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 “那你今天就好好见识见识！” 沈方栋抬手又是耳光， “沈东煜，你只要脸不疼，就这么跟我犟，我顶多是费点力气。” 沈东煜当然不是受虐狂，“呵~这是屈打成招？！”他扯扯嘴角，看着沈方栋， 沈方栋不是没看见小孩儿脸蛋儿已经开始肿了，只是心疼都放在肚子里，但是这孩子这想法，这次必须得扳过来！做人儿子的，哪儿有那么多的可以不可以，还讲这条件讲那条件的。 “沈东煜，现在，问题很清楚了，你妈妈没有，也不会有改嫁的意思，这点我们再次确认，这件事就算过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做人儿子的，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要管，不要本末倒置，是你妈妈生养了你，不是你生养了她。你和你妈妈之间，千错万错，只能是你的错。” “听明白了吗？” 沈东煜根本不想理他，“不明白，永远不明白。” 沈方栋抬手就抽，速度快到沈东煜都没反应过来， “你·” “啪！” 沈方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说，听明白了，不然就是挨打。”沈方栋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给他教训。 沈东煜不再顶嘴，他不想平白挨打，但是他也不同意沈方栋说的， “啪！” 沈东煜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沈方栋懒得多说，“回话” 回什么话，说别的挨打，说同意？可是他不同意， 沈方栋又要打，这次沈东煜反应快，抬起胳膊护住脸，脸上就这么大点儿一块儿，沈方栋第一个反手打的小孩儿半边脸痛的说话都费劲，后面的巴掌全顶着另半边儿打，再打下去，沈东煜这张脸上是真的没地儿让他打了， 沈方栋的声音没丁点儿的疼惜，“胳膊拿开。” 沈东煜不肯，只是摇头，他也不敢说话。 沈方栋一手锁住小孩儿两条胳膊，露出被扇得不轻的脸蛋儿，肿了，脸颊高高的肿起，沈东煜看着沈方栋，沈方栋的眼里没有一丝疼惜。他有些绝望，轻轻闭上了眼睛，等着沈方栋的耳光落下来， 他的绝望沈方栋尽收眼底，小孩儿的睫毛一直在颤，这样的打法，谁能不怕。沈方栋看着和大哥那么相似的脸庞，终于是下不去手。 大哥走了，我就是这样对大哥的孩子的吗？他问自己，可是他也没有答案。 沈东煜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久到都忘记自己是在等耳光。 “道理今天我已经给你说的清清楚楚的了，你愿意犟着，就犟着，就是辛苦我费点力气，让你清楚自己是做人儿子的，不是当大爷的。” 沈东煜自始至终就没睁开眼睛。 沈方栋出去之前留下的话是， “想明白了就给你妈妈打电话道歉，想不明白就跪这儿想，什么时候道歉了，什么时候起来。”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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