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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中年危机(耽美)[第13页]

作者:名襙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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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黯一向有非凡的洞察力,他之所以在感情上显得有些淡漠和迟钝,多数时候是因为让他在意的人不多。而面前这个,赵黯想,真是连他眼睛里的光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左手摸上章天成的后脑勺,轻声问:“你有心事?”
章天成微怔,摇了摇头。他本来以为自己没表现出来。
赵黯把手挪到了章天成屁股上,没加什么力道拍了一下,提醒道:“说话。摇头是代表没有,还是不要告诉我?”
并不疼,只是轻飘飘的一下,况且章天成也知道赵黯并不是生气。可这威慑力还是很强的,毕竟这男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可不好说话的时候,也是非常的难糊弄。
章天成只能回答:“有是有,但是不想告诉你。”总可以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吧.
赵黯闻言,把章天成从怀里拉了出来。他的眼睛里带着精粹的黑,只看着章天成,还没开口,就让章天成心跳漏了一拍,有些急切的解释:“其实没…什么大事。”
赵黯点头,说:“可我想知道。”
章天成顿时有些气馁,如果赵黯真的逼问他,他还就偏偏不说。可这人只是轻声说他想知道。反而让章天成无法拒绝了。轻轻皱了皱鼻子,章天成小声说:“…我担心你生气。”
赵黯捏捏章天成轻皱的鼻尖,有些好笑的看他:“嗯?做了什么坏事?不要以为这样说,就可以得到免死金牌。我可不能保证不生气。”
章天成思虑万千,更是不想说了。可想起前一天晚上训赵黯时的义正词严,又觉得不应该对赵黯有丝毫的隐瞒,即使只是他内心的纠结。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萧扬刚刚打电话跟我说他要结婚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萧扬是章天成的好朋友,赵黯可能会误以为那是他的前男友,才让他如此在意,甚至周身都弥漫了一股淡淡的悲悯。
章天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才继续道:“我很担心自己无法笑着去参加他和一个女人的婚礼。”
章天成尚且记得萧扬的小男朋友,那是一个很乖很帅的大男孩。萧扬把人追到手时,整个人神气活现的召集所有朋友吃饭。把小朋友介绍给大家。爱意和珍惜是藏不住的。那是他第一次正式介绍伴侣给大家认识,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
而如今…
章天成已经30岁了,他想,如果是八年前,他可能会对这件事情嗤之以鼻,觉得那不过是他们不够坚定罢了。
可现在他可以理解了,理解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在家庭里,扮演的角色都不同。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和无奈。可即使再多的理解,也无法阻止悲伤的蔓延。
章天成的声音极轻:“黯黯,大学时,有次你跟我说,心理学上有个说法,‘哄笑’的最初心理,是因为你觉得‘我不会像他一样’。而‘悲伤’的最初心理是…”
赵黯明白了章天成心中所想,轻声问:“你在不安?”
章天成点点头,哑声问:“我在犯浑,对不对?我居然会因为这件事情不安。”
赵黯摇摇头,拉起章天成的手,五指张开,穿过章天成的五指,用力握住,十指相扣的姿势。力气有些大,几乎让章天成感到有些痛:“没有!我明白的。”
明白你的不安,明白你并不是怀疑和动摇。明白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行走时因为同行者的牺牲而痛苦时,需要有一个人,来给你支持。
把紧扣的十指举到章天成面前,赵黯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他说:“看着它,记住,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章天成完全被赵黯震住了,他愣愣的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坚强和无畏,沉着和冷静,这人仿佛从不会惊慌失措,不会担忧。
他是一面盾牌,可以抵御一切伤害。也是一片汪洋,可以吸收容纳。
章天成不自觉的抬起了头,看着赵黯黑亮的眼睛。那一刻他觉得,只要赵黯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他就无所不能。
用力抱住赵黯,章天成说:“我记住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画面那句话,真的会成为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精神支撑。让他在心中无数遍的回忆和默念。
【79】
这个关于承诺的插曲并没有影响章天成的计划,即使赵黯表现的再强大,章天成都不会忘记他现在是个需要‘哄’才能睡觉的人。
5点半的时候营养师带着食材过来做饭了。
6点钟赵黯没有等章天成去敲门,提前一点结束了工作,从书房里出来。
两个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去出差这几天的行李,6:40准时吃上了晚饭。
吃完饭,消消食,7:30两人准时换好衣服,去楼下散步,绕着绿化率达到60%的略显空旷的小区走了半个小时。8点钟换好运动装,准时进了健身房。
一个小时的运动只是赵黯日常运动量的一半,并不难熬,时间飞快。章天成出于全程陪同的心理,也在一旁用左手举哑铃。他左手攀岩摔伤过,相比右手力量有明显的不足。
9点钟,两人一人一个浴室洗澡。是章天成强烈要求的。他可不想在明天要坐十几个小时飞机的情况下,还跟赵黯干一仗。
9:30两人拿了高脚凳,坐在了鱼缸前。章天成还在想,这一缸鱼怎么才能观察半个小时呢?担心赵黯不耐烦的人余光一扫,发现赵黯居然一脸认真的看着那些鱼儿,眼睛里倒映着水光,显得尤其澄净。
章天成捂住脸,别开头。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找罪受,还不如干一仗呢。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怎么看都觉得赵黯诱人至极。
轻轻咳嗽了一声,章天成寻思着今天学到的关于鱼的知识,是时候跟赵黯卖弄下了,于是点点一条银色的鱼,问:“你知道这个是什么鱼吗?”
赵黯歪头想了想,说:“龙鱼?”
章天成如遭雷击:“喂,过分了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还是特地去跟店主请教了一下,才勉强认出这鱼缸里的所有鱼。
赵黯勾勾嘴角,点点另一条蓝色的小瘦鱼:“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只认识这一种,这个我就不认识。”
章天成又来了兴致:“那你为什么认识龙鱼?”
赵黯说:“我的创意总监办公室养了一缸,他说这个招财。”
章天成噗笑一声,他本来只以为做金融的迷信呢,“你有信仰吗?”
赵黯轻轻摇头:“有信仰是好事,可是我没有。”
章天成眨眨眼睛:“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信仰了。遇到什么事情就请我保佑你!你是我唯一的信徒,我肯定飞扑过去救你。”
赵黯用他乌黑的瞳仁看着章天成那双坚定到有些固执的眼睛,弯了弯嘴角,半响,才轻声道:“好的。”
10点钟,两人准时上床,章天成打开电视,调出一个跟公司小姑娘取经过的娱乐节目,跟赵黯说:“他们说很好看。”
赵黯帮章天成掖好被子,点点头,说:“嗯,别跳片头广告。我想看看。”
职业病!
“……”章天成放下遥控器。
看节目期间,章天成余光去看赵黯,发现赵黯又在目不转睛的看节目,章天成不禁想,他真的好乖啊!他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
反观他自己,一颗心都在赵黯身上,完全看不进去什么娱乐节目。
反观他自己,一颗心都在赵黯身上,完全看不进去什么娱乐节目。
章天成表面上目不转睛的看电视,私底下从被子里握住了赵黯的右手,一边玩赵黯的手指,一边想:赵黯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啊?让学什么就学什么,还每样都学的特别好。
所以到了聊天时间时,赵黯就遭到了章天成铺天盖地的拷问。
“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软特别软啊?”
赵黯眉头微蹙,软不软的界限是什么?
“你是不是没有过叛逆期啊?”
“……”应该是有过的。
“你小时候吃过夜市吗?那种路边摊,烤串之类的,吃过吗?”
“……”第一次吃好像就是上大学时,被你带去的。
“你这么诱人,怎么没有谈过恋爱呢!我要是小时候就认识你,肯定不让你的处男身保持到18岁。一定吃了你。”
“……”赵黯眉头微挑,哑然失笑,这小子,越说越没谱了,“你,吃了我?”
章天成不知死活的点点头:“对,吃了你。”
赵黯的手从章天成后腰伸进去,摸上两瓣圆润的臀,轻捏了一把,声音有些哑:“现在吃吗?”
章天成一个激灵,露出牙疼的表情:“明天要乘长途飞机啊。”
赵黯嘴角含笑,定定的看着章天成,“真的不要?”
“……”沉默了几秒,章天成猛到扑倒赵黯身上,欲盖弥彰的嘟囔了一句:“看你表现好,就当奖励你吧…”
于是,在章天成极力避免又经不住美人诱惑的情况下,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俩还是在床上‘干了一仗’。
云雨过后,赵黯把章天成抱进浴室清理。出来后,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心理疗法起了作用。竟真的在章天成的注视下,睡了过去。
那时指针才指向11点半。
章天成内心无比的满足,暗想,要是以后每天都这样一起看看电视,一起健健身,一起玩玩宠物就能让赵黯好眠的话,也很不错啊。
只是这床上运动不能每天都做。这个腰啊,是真的酸。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两人乘上飞往纽约的飞机。
在飞机上时,章天成大多数时间都迷迷糊糊的。他在交通工具上的时候,除了自己开车,其他时间只想做睡觉这一件事情。
而即使他在迷糊,他也知道赵黯是全程清醒着的。
因为那人会定时喂水给他喝,定时提醒他起来吃些东西。而每次章天成醒来时,赵黯的双眸里都是一派清明的。
章天成不禁有些惭愧,他千里迢迢的跟赵黯一起出差,无非就是放心不下这男人。现在看来,被照顾的还是他。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赵黯的时候,得到了来自赵黯最温柔的安慰:“你只需要呆在我身边,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章天成的负罪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耻的甜蜜起来。
到达纽约时,是正午12点。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判定此时为夜晚的身体一下飞机迎面被阳光照了个满怀。章天成的生物钟尽责的不满起来。感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想睡觉。
他们住在纽约曼哈顿区距离时代广场一千米的酒店里,章天成在酒店睡到下午四点钟,而赵黯为了晚上可以睡的好,就没有休息。他的生物钟早就不尽责了,以至于他已经清醒了18个小时,还毫无困意。
下午四点,章天成睡醒以后,先是去洗了个澡,然后裹着个浴袍,神秘兮兮的从行李箱里拿出两套西装来,递给赵黯一套。
那是一套某T字开头的品牌男装,和章天成手里的同款同色。这个牌子赵黯平常是不穿的,因为它的风格实在是有些…性感和狂野。
可看着章天成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去换上了。偶尔穿一次,也没什么。
这套西装并没有配领带,领子最上面本该有两颗扣子的地方空空如也。领口就自然的微张,露出锁骨。
带着暗纹的修身马甲把赵黯精瘦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双腿被包裹在合身的西裤下,一条黑色皮带扣在腰间。
要说章天成看赵黯看穿西装也是看习惯了的。可乍一看赵黯穿上他买的这套衣服,即使买的时候他已经想象过赵黯穿上时的样子,也不免觉得真是***帅啊!
不过衬衫领子好像是低了点。转念一想,算了,穿上衣服的样子是帅。
可脱了衣服的样子,不是只有自己能看见?
我今天在路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俩的CP名叫什么? 黯成吗?听着好像“暗沉”

【80】
赵黯看着章天成直勾勾的看着他,白净的小脸微微泛红就知道这小子又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匆匆忙忙换上跟赵黯的‘情侣装’,章天成到出门的时候,脸和耳朵还是有些红的。
赵黯走在章天成身后半步之遥的地方,好笑的看着章天成的背影,心想傻小子大概不知道他的样子看起来有多好吃吧。
就这样走了几分钟,见章天成红红的耳朵恢复了正常,赵黯才轻声问:“我们去哪?”
章天成慢下脚步,跟赵黯并排走在了一起,说:“我定了per se。不远,走过去正好。”
赵黯对吃并没有太多研究,但也听自己的小助理叽叽喳喳的说过,知道这家餐厅是出了名的难定。“我听说需要提前一个月。”
章天成眨了眨眼睛,笑的有些狡黠,“运气好咯,我提前2天定到的。”
赵黯也笑,他不知道章天成为此花了多少工夫。但他知道自己是享受着这一刻的。穿着章天成亲自挑选的衣服,一起去他喜欢的餐厅吃饭。
赵黯伸手,握住了章天成无数次擦过他手背的手。
章天成微怔,有些惊喜的样子,问他:“没关系吗?”
赵黯点头,说:“恩,没关系。”
章天成一生坦荡,发现自己性向的第一时间就是出柜。那时他还很年轻,他可能根本没有想好要跟谁,或者说跟什么样的人过一生,他就选择了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世。
因为他是那么无畏,要爱的光明正大,要爱的毫无阻力。
而赵黯时至今日,才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章天成那么义无反顾。他曾想,真正的爱不需要祝福,可这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章天成站在原地足足傻笑了两秒,才用力握了握赵黯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手牵手走在一起。在人潮拥挤的街头,并没有引起很大的瞩目。
这很好,他们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提前定好了位置和菜单,这顿饭赵黯吃的非常省心。
可能是氛围太过旖旎,就连章天成摸起红酒杯,征求意见的望向他时,他都无法拒绝的点了点头。
不过章天成虽然酒瘾上来了,也不敢顶风作案,只喝了几小口就放下了杯子。嘴里小声念叨了一句:“小酌怡情!”像是在安慰自己。
赵黯被章天成的话闹的无奈又有些心疼,整颗心像融化的糖人,甜到发苦。
时间好像被施了魔法,非常清晰的流逝着。他走的很慢,慢的每一秒都留下痕迹。
吃完饭,时值七点。
章天成问赵黯:“接下来去哪呢?我们8点回酒店,还有一个小时。”
赵黯拉起章天成的手,说:“跟我走。”
章天成乐得轻松,什么都不问,就跟着赵黯走。
晚上的时代广场,人头攒动,章天成望着周围林立的高楼和无数华丽的灯牌,猜想着,哪个广告,是出自赵黯之手。
在大学时,章天成并没有想过赵黯会从事广告业。因为那看起来是个很不适合赵黯的行业。他是个一板一眼凡事讲真凭实据的人,而充满创意和无限遐想的广告业,在做实业的人眼里,往往有些‘不务正业’。
可他就是做了这一行,而且做的很好。的确,他做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
就这样手拉手和赵黯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章天成想,真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也许走着走着就老了。
纽约,是世界的金融中心,也是整个美国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而时代广场更是被人们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时代广场最著名的屏幕,是号称‘世界第一屏’的纳斯达克大屏。那里永远有络绎不绝的人流,作为地标性的建筑物之一,有大部分的游客在经过大屏是会停留瞩目。
据数据统计,每年会有五亿人流经过这个地方,以至于无论是在企业还是在广告人心中,那块屏幕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现在是纽约时间7点35分。
章天成和赵黯一路从时代华纳,走到了时代广场的正中央,纳斯达克大屏前面。
因为人实在太多,两个人不得不抓紧彼此的手,以免被挤散在人流里。
广告业内说,一个成功的广告,是需要在六秒钟内抓住人们的眼球的。而今天,在当晚最热门的时间里,纳斯达克大屏上正在展示的广告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看见抬头看大屏幕的人很多,好奇心使然,章天成几乎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谁知道只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
巨大的屏幕上赫然出现一颗黄灿灿的,带着水滴的橙子。他是那么鲜艳的橙色,在黑色的底屏上显得尤其明亮。仿佛刚刚被采摘下来,还带着那股子清香和朝气。
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支笔,在黑色的屏幕上画下一个W—i—l—l,章天成微微张开了嘴巴,显得有些惊讶。那支笔飞快的滑动,很快就顺利写完了整个广告唯一的一句文案,一句手写体的英文:Will you marry me?
路人想,这肯定又是哪个戒指厂商的广告吧?只是这故事性开头,让不少有好奇心的人停下了脚步观望,到底是哪个品牌。
可屏幕上始终没有出现任何的厂商名和logo,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出现那颗橙子,和那句“will you marry me?”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不小的尖叫声和欢呼声,都猜到了这代表着什么。
章天成被这气氛感染,一颗心跳的飞快,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握着赵黯手的那只手微微出汗,耳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周围嘈杂的环境都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进不到他的心里。
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涩的唇,章天成终于忍不住侧头问:“这…是你?”这不会是巧合吧!
赵黯也许是有些紧张,脸上居然有些少见的红晕。略低了低头整理表情。再抬头时,就已经神色如常了。右手伸进西装口袋,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一个黑色的方形绒盒。“啪”的一声弹开,举到章天成面前,一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戒指安静的躺在里面。柔声说:“是我。”
像章天成说的,赵黯就是个传统家庭教出来的小古董。某些方面来说,赵黯的思想是有些传统和老旧。
比如他始终不认同现代社会所谓的婚后财产独立和分割。
比如他始终觉得,他和章天成应该像普通人那样,有一个仪式。
他不反对交往中的恋人互称老公老婆。可他自身觉得这称呼是带着神圣的,不可亵渎的光环的。
这一套理论赵黯不曾对章天成说过,他明白这会有些古板。但不可否认的是,赵黯真的已经想了很久了,该如何跟面前这个男人求婚,让他惊喜。
章天成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眼眶微红,像是濒临窒息的人一样,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喉头哽住,半响,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你这是跟我求婚啊?”
赵黯闻言,眉头微挑,这难道很不明显吗?或许:“要我跪下?”说完,竟真的后退了半步。右腿微弯,就准备单膝跪下。
【81】
章天成连忙拉住他的手,慌的几乎说不清楚话。涨红了一张俊脸,眼睛里闪烁着一些水光。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真的想哭,支支吾吾的声音带了些哑:“别…别…不用…还在外面呢,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赵黯反手握住章天成的手,周身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眼里了,他的眼睛里只倒映着章天成一个人,轻声问:“那你答应我吗?”
章天成曲起一只手,用小臂稍微遮掩一下他因为猝不及防,热泪盈眶的样子。说起来,他一直自诩纵横情场多年,早过了因为惊喜而脸红的阶段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可面对赵黯时还是有些不一样,面前这个人,很容易就可以拨动他的心弦。
章天成抽了抽鼻子,小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啊?”怎么这么犯规,要是早知道可以求婚。他也想求!
赵黯没有察觉章天成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回答:“你开年会那天。”
章天成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很神奇。赵黯平日里是非常低调的人,章天成压根没想过赵黯会跟他求婚,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晚上要出来吃饭的是自己,如果他们今晚没有在这个时间点走到这儿该怎么办?
转而又想到,开年会那天买的戒指?是不是吃了安灵生的醋才突然这样决定的?果然嫉妒是爱情的催化剂。
赵黯见章天成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直没有明确答应,握着戒指盒子的手更用了几分力气,低声催促了下:“成子?”
章天成抬头,“啊?”了一声。然后就在心里笑了,他好像在赵黯那张英俊刚毅的脸上看见了紧张?
好难得啊!这人也会有踟蹰的时候。
章天成的恶趣味被勾起,突然就好想欺负赵黯一下。想看他着急,看他手足无措,看着他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
嘛,小男生的惯用伎俩。总想着欺负自己喜欢的人。
收起脸上的无措和害羞,章天成眉头微蹙,故意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清清嗓子开口道:“我要考虑下的啊。您老规矩这么多 ,我跟你结婚了,你要是欺负我,我找谁说理去?再说我还没有告诉爷爷呢。他老人家会打我的。”
赵黯闻言,无奈的反问:“哪回教训你,教训错了?”
章天成一脸的‘你看你又凶’的表情看着赵黯,伸出一根手指点点赵黯的肩膀,章天成嘟囔道:“黯黯,求婚时我都说不得你,还说以后不欺负我?!”
赵黯嘴角勾起一丝略显无奈的笑,即使他知道章天成又在调皮捣蛋,也必须纵容下去了。没有一点脾气的开口:“我保证不会欺负你的。爷爷要是生气,就让他打我。”
章天成听到想听的答案,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还在装腔作势:“那你说的啊。不管是爷爷要打我,还是你爸要打我,你都得替我挨打。”
赵黯爽快点头:“那是自然。”他怎么可能看着章天成挨打。“还有吗?”
章天成说:“噢!我想想啊。”
赵黯黑眸微眯,颇有威慑力的看了章天成一眼。还想想?
章天成立刻有些皮紧,决定就玩到这里,可不能真的把人惹急啦!“没有了!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说到这里,章天成有些紧张的眨了眨眼。
要说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大毛病嘛他也没有,小毛病嘛有一堆。
可今天是求婚之夜耶,真被训那太丢脸!
还好赵黯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在我身边一辈子就可以。其他的我们慢慢来。”
章天成顿时就飘飘然了,觉得今晚的大家长真的是尤其尤其的温柔,一颗心像泡进了蜂蜜里,甜的一塌糊涂。
一辈子,他要跟赵黯在一起一辈子。这是他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章天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神色已经变的庄严又认真。从戒指盒里取出一枚戒指,开口是飞蛾扑火般的义无反顾:“那就说定了,不变了。”
把戒指戴在了赵黯的左手无名指上。即使他强装镇定,真正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手还是有些轻微的颤抖。
赵黯漆黑的眼睛看着章天成棕色的双眸,轻声回应:“嗯,说定了。”
章天成看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眨了眨眼睛,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两个男人之间的一纸婚约,一对戒指。真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答案当然是不会。而他的不安,他的彷徨,赵黯都用了这种方式,给了他回应。
美好在于面前这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给他。任他捆绑,任他占有,任他索取。
章天成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赵黯:“婚后会有什么不一样?”
赵黯抬手揉了揉章天成柔软的头发,语气里全是轻松:“当然不一样,已经是我的人了,要是再不听话,打也不许跑了。”
章天成闻言一愣,然后“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男人,真记仇啊!!
眼神戏谑的看赵黯的下身。嘴巴上却还是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你可别给自己挖了个坑。”
赵黯见章天成的眼神总往他身后瞟,一副十分嘚瑟的样子,用额头抵住章天成的额头,露出一个极其摄人心魄的笑容,轻声说:“是吗?那我乐意。”
【82】
本来因为大屏上的求婚信息,围观群众就在寻找主角了。
何况章天成和赵黯两个人已经面对面的站了半响了,明眼人都猜出了一些什么。渐渐形成了一个小的包围圈。
章天成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回酒店,扒光赵黯,把他按在床上,吻他!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样。牵起赵黯的手,章天成准备和赵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酒店。这里离酒店只有一公里,很快就能跑到。
可是一抬头才发现周围居然有很多人在围观,如果只是看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拿手机在录视频。章天成神色一凛,看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举着手机的人,沉声道:“请你删除视频,我们不喜欢这样。”
顿了顿,提高声音,用英文又说了一遍。
赵黯看章天成明显有些不悦的样子,心知这人是为了维护他。握了握章天成的手,在他耳边低声安抚:“不用在意,我会处理。”
章天成看了赵黯一眼,点了点头。也对,赵黯应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刨去担忧之后,一时之间更觉得心痒难耐。握着赵黯的那只手都微微出了些汗。不再耽搁,章天成真的拉着赵黯的手,在纽约的街头奔跑了起来。
人群渐渐被冲出一条道路。
他们奔跑过闪烁着橙色光芒的纳斯达克大屏, 奔跑过路透屏。奔跑在各国群众高声的询问中:“hey,did he agree?”
章天成勾了勾嘴角,没有回头,却大声回应:“他说‘他愿意’!”是的,他愿意。
真的只花了几分钟时间,他们就回到了酒店。坐了专属电梯到了房间,章天成气喘吁吁,刚想伸手脱赵黯的衣服,就被赵黯按到了墙上。
赵黯抓住章天成的两只手按在两侧,霸道的抑制了他所有的动作,不由分说的强势。
低头,舌尖一点一点描绘着章天成嘴唇的线条,热辣的体温,粗重的呼吸,湿润的唇和足矣让他迷恋的味道。
章天成一开始还想挣扎,新婚之夜啊!他也想夺取主动权,可渐渐的,就不挣扎了,整个人瘫软在赵黯怀里。任由这人予取予夺。
沉沦…只有无尽的沉沦。
章天成本以为,他已经看过了很多风景,走过了很多的路,见过了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已经很少会因为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沉沦。
他曾在高空俯跳,也在雪山徒步。在荒漠扎营,在丛林穿越。将车速开到200,让烈酒穿过肠胃。
他以为,他活到30岁,这世界,大概就那样了。
可此刻他发现,还是不一样。
赵黯,还是会经常给他不一样的,新鲜的感觉。章天成喜欢海,所以他觉得,赵黯就像是一片神秘的海域,深海浅滩都是不同色彩。冬日夏日都是不同温度。身在其中时会觉得海水抚摸在身上的感觉无比的温柔,可他又很危险。可以将你吞噬。让你失去呼吸的权利。
然而,现在这片海域有名字了。
章天成的海。
多么令人骄傲?
每个人都能看见他的好,可是,他只属于自己。
章天成也曾试图解释,为什么喜欢赵黯?
可是感情,也许就是这样,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他,可就是喜欢他。因为喜欢他,他做什么你都觉得可爱,霸道也好,不讲理也好,啰嗦也好,示弱也好。总是可爱的。
章天成也曾试图解释,为什么喜欢赵黯?
可是感情,也许就是这样,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他,可就是喜欢他。因为喜欢他,他做什么你都觉得可爱,霸道也好,不讲理也好,啰嗦也好,示弱也好。总是可爱的。
只凭爱不考虑其他任何因素,可以和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章天成觉得可以。
两人的相处之道其实很简单。那人若是强势,自己就让着他一点。他若让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强势一点儿!
两个男人在一起,霸道撒娇宠爱包容本来就是相互的,只要有爱,都没这么难。
生命,是一场未知的旅行,充满苦难和意外,却又有这么多的希望和惊喜…
虽然它总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问题,从来都不能一帆风顺。在这漫长的旅行中,我们会走过很多不那么平坦的道路。它平淡,也没有美丽的风景,甚至没有阳光。可是余生,有人陪他一起探索了!
章天成的眼睛里带了些澎湃的激情。
赵黯,你准备好了吗?
两人几乎吻到快要窒息,在章天成艰难的“唔”了一声之后,赵黯才稍微把人放松了一点儿。
章天成大口呼吸了几下,才刚缓过来一点儿。手立刻就不甘示弱的顺着赵黯的裤腰摸了进去,扯出赵黯衬衫的下摆,动手解他裤子的拉链。
赵黯黑眸里带了笑意,黑色的发丝因为汗水的原因,搭在额前,带着无法言说的性圌感。就连声音都沙哑的低了几个度,仿佛从胸腔中发出:“小色狼…”
章天成“嘿”了一声,刚准备反驳。就听见赵黯带着明显情圌欲色彩的诱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宝宝,叫我一声。”
章天成微顿,抬头看着赵黯的黑眸轻笑,一脸认真的喊:“黯黯!”
赵黯眼神略带责备,微微摇了摇头。
章天成又笑,露出小白牙:“宝贝?”
赵黯眯眼,已经透露出一些危险:“嗯?”
章天成咬了咬下唇,做思考状,然后一字一顿:“姓,赵,的?”
赵黯的大手在章天成屁圌股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问他:“又捣蛋是不是?”伸手解开章天成的腰带,把这人的裤子褪了下来,摸上这人羊脂玉一般的臀。轻声哄道:“喊一声,嗯?”
章天成心里暗笑,这直男!可他偏偏就是不叫,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弯弯的看着赵黯,伸手去揉圌捏那人的腰,轻声道:“你趴下,我就喊。”
赵黯无奈的摇头轻笑,又在章天成嘚瑟的小屁圌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人抱起,让他双脚离地,才道:“越来越不听话。”
让章天成把两条腿环在自己腰上,赵黯的手顺势探到章天成身后给这人扩张。两人在床笫之间甚少有什么情趣,可就算是最常规的套路,也每每让人欲罢不能。
简单的扩张以后,赵黯将早已经硬圌挺的地方顶了进去。
结合的那一瞬间,嘴上叫嚣的很凶的章天成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就像只归巢的小动物,放下所有张牙舞爪,一瞬间无比的乖顺。
把头埋在了赵黯肩膀上,带着些汗的发丝摩擦在赵黯的颈间。猫儿挠过一般,让人心圌痒。“黯黯…”
随着赵黯一下下缓慢却深入的抽圌插,一声声低吟直接的,毫无遮掩的冲进赵黯的耳朵。
赵黯哪里经得起这人这样刻意的撩圌拨,手背隐隐冒出青筋,不再留情,握住章天成的两瓣臀圌肉,自下而上的狠狠贯穿起来。
这一下,突然顶对了位置。章天成浑身一颤,握住赵黯肩膀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似叹息似爽快的呻圌吟。
赵黯像是接收到讯号,没有给这人喘息的机会,照着那处狠狠进攻起来。
章天成全身像过了电流一般痉圌挛了一下,几乎是一瞬间,汗液争先恐后的从毛孔里冒出。快圌感从头皮一直到脚板。忍不住哑声叫喊起来:“啊!啊…慢!”双手更用力的捏住赵黯的双肩,指甲几乎掐进了皮肉里,灭顶的快圌感几乎一瞬间将他抛上云端,就连声音都呜咽了起来:“唔,你!慢点…”
赵黯微停,稍微退出了一点,却在一秒后,又不留情的冲撞了回去。章天成呻圌吟的声音带了些哭腔,那是一种介于痛苦和痛快之间的声音。
许是因为章天成的挑衅,又或是因为今晚是新婚之夜。赵黯硬是在章天成带了哭腔的喊叫中又冲刺了几个来回,将怀里的人顶的忍不住用双圌腿夹紧了他的腰。
“啊…赵黯…你轻点!”章天成呜呜咽咽的叫喊着,觉得自己那颗脆弱的心和肾上腺素都已经飚到了阈值。如果再快一点可能就要死了。
低头一口咬住赵黯的肩膀,发泄似的磨了磨牙,鼻息间尽是赵黯的味道。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体内已经被摩擦出了火焰,挺立的身前因为赵黯挺身的动作,一次次被挤压摩擦。随着前后一起疯狂涌上的快意,章天成先宣泄而出。
趁着章天成失神的几秒,赵黯加快速度,将滚烫的热流全部洒进章天成体内。
【83】
章天成仰着头大口的呼吸,虽然不是要哭,可本能的抽噎根本停不下来。那是生理本能的反应。
赵黯的手顺着章天成的背脊来回抚摸,又用鼻尖蹭了蹭章天成的脸,问他:“现在要喊吗?”
章天成被欺负的元气大伤,一扭头,双手推上赵黯的肩膀,只是道:“放我下来!”
赵黯没有把小兄弟撤出来,就这样埋在,闻言,轻笑了下。黑亮的眸子看向章天成,抬手揉捏了一把这人的屁股,似爱抚又隐隐带着些危险的威胁意味。
章天成斜眼瞪赵黯,这男人,到底想干嘛!“怎么怎么,难不成要屈打成招?”
赵黯闻言,真的一脸认真的回应:“嗯,再不听话就要挨打了。”
章天成的屁股是几巴掌下去就能拍红一片的,虽然他不想承认,可赵黯那双大手,调情时拍他几下,那滋味也够他龇牙咧嘴的!
何况今天已经挨了几下了,章天成马上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啊!还讲不讲理了!你怎么不喊…?”那个‘我’字还没有吐出来。章天成就顿住了。
赵黯漆黑的双眸因为情欲泛出了点点水光,像城市里繁星,稀缺而美丽。
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使他沉默时,章天成也能从里面看出一些讯息。比如现在,章天成看见了那双眼睛里的柔情,笑意,和隐约的那么一点稚气,他就这么期待的看着自己…
望了望天花板,章天成脑子里空了几秒,真有这样一个人,只用眼神就可以让他服软?答案是真的有。两个字在舌尖滚了好几滚,终于轻声喊了出来。
赵黯捏住章天成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轻声哄他:“看着我说。”
章天成还被赵黯抱在怀里,此时是低头的姿势看赵黯。吐出口以后,便觉得没这么难。轻笑了一下,嘴角微抿,乖巧的顺了他的意:“老公。”明明刚刚调笑时还觉得喊也就喊了没什么大不了,还在心里暗笑赵黯这要求太俗气,可真喊出口时,居然还是抑制不住的脸红了。
他从没这样称呼过任何一个人,虽然他不觉得这两个字跟忠诚或者臣服之类的东西绑定在一起。可当这两个字不再是两个字,变成了这么一个人的时候,他发现,还是比自己想象的,有分量。
没等他脸红几秒,章天成就感觉自己被抛进了一片柔软的棉花里,然后赵黯温热的身躯压了过来。
赵黯眸色如墨,凝视着章天成时带着温柔和珍爱。轻柔的吻像是羽毛扫过皮肤,让章天成觉得有点点痒,然后更多的是被撩拨起来的欲望。
不管做了多少次,他还是对赵黯没什么抵抗力。
某些层面来说,到了床上,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身体会比脑子快,让你无法思考。
章天成完全忘记刚刚不能掌握自己时的酸软和无力,完全忘记一进门时自己还想压倒赵黯。主动伸手勾住赵黯,去摸他肌肉的轮廓,一种邀请的姿态。
赵黯抬起了他的一条腿,让巨物一寸一寸的嵌入身体。章天成感觉到从尾骨传来的快感,和渐渐**的全身。
他隐约记得赵黯在床上做了他两次,然后又在浴缸里来了一次。
直到被做到精疲力尽,手指都抬不起来,才委委屈屈的喊赵黯停下来。求饶时说了什么软话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算了…这传统的男人,最多也就哄他喊老公。
总不会让他喊爸爸?
正文要进入新的剧情了,
我要捋一捋再下笔。
所以,把小宋清放出来玩一会儿。1万字左右的番外,走一个。

【番外三 】
朝圣酒吧的吧台里坐着两个人,一人用左手手肘撑着桌子,右手拿了一杯酒轻晃,不时喝上一口,面上是一派悠闲淡定。而旁边的人却相差甚远,脸蛋红着,已经带了些醉态。整个人因为喝酒而染上了一层柔软,蔫蔫的趴在吧台。
调酒师动作熟练的摇晃着银色的雪克壶,冰块把杯壁撞的叮当乱响,在酒吧嘈杂的环境下,这有规律的声音,竟显出一些悦耳。
一杯调好的酒才刚放到宋清面前,刚刚还蔫了吧唧的人就猛的抓起酒,灌下了一大口。
然后没几秒,又趴了下去。泛红的脸被旁边的一人戳了戳,趴着的人抬手不耐烦的一巴掌打开戳他的手,声音有些恼怒:“干什么呢你?!”
被打了手的人毫不生气,只是嗤笑一声,一口饮完杯中的酒,道:“就你这酒量,谁给你的自信找我喝酒?啊?宋清。”
宋清掀起眼帘看了面带嘲弄的人一眼,“显着你了是吧!会喝酒了不起啊,你…”嗝,打了个酒嗝,想说的话被冲散,不太清醒的脑袋一下子居然想不起刚刚自己准备说些什么,宋清眨了眨眼睛,问:“几点了?”
章天成瞥了一眼手表,淡淡的:“十点半。”
宋清的手指头动了动,虽然浑身无力,还是强撑起了上半身。但是随后就一头倒在章天成肩膀上,呢喃:“送我回去,他今天回来。”
章天成勾了勾嘴角,很想嘲笑宋清。可话到了嘴边,看怀里这人本来就已经很难过的表情,终于口下留情,没有再损人,架起宋清,把人扶上了自己的车:“确定回去?”
宋清摊在座椅上,揉了揉额角,想了几分钟。还是说:“走吧。”
章天成不再说话,发动了车子。他今日开了一辆宝蓝色的跑车,这车百公里加速可以到三秒以内。而今天,宋清察觉到了不同于章天成往日开车风格的缓慢车速。
从酒吧到他家里,章天成平日里都是开15分钟的。今日开了20分钟,路程还未过半。在心里叹了口气,宋清低声开口:“成子…你是不是特别瞧不上我这样?”
章天成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怎么会?我觉得你心里清楚。”
宋清笑了一声,双眼看向窗外,反问自己:“我清楚?”小声的嘟囔:“我还真的,不清楚。”
章天成扭头看了宋清一眼,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情绪。最终还是回过头来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宋清揉了揉脸,自己按开了顶棚。冬日夜间的寒风没有遮挡的吹在脸上,凛冽又刺骨,让人止不住的有些发抖。这寒意让本来不太清醒的人清醒了很多。想了一下,宋清突然开口,声音被大风吹的有些散:“我不回去了…调头,去你家。”
章天成嘴角微翘,带了些笑意。一脚踩下刹车,猛地把方向盘打到底,性能极好的跑车在深夜里发出刺耳的轰鸣和摩擦声。原地漂移,改变了行驶的方向。呼啸着恢复到往日的速度,往自己家里驶去。
宋清被章天成这一手漂亮的炫技成功吸引了注意力,欢呼了一声,所有的不愉快都短暂的抛到了脑后。
回到章天成家里,刚好11点。
宋清的门禁时间。
章天成把车钥匙丢在玄关,也不往卧室走。右脚脚踝搭在左腿膝盖,没个正形的坐着客厅的沙发扶手上。
他知道,人就快来了。把宋清带回来的那一刻,章天成就知道那人会找上圌门来。毕竟宋清已经连续4天的时间,每天晚上跟他喝酒到半夜。
虽然章天成不觉得一个成年人连这样做的权圌利都没有,可是很明显,宋渊这样觉得。
不知道宋清是不是也知道那人会来,也摊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去卧室。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章天成知道,他没有睡着。
莹莹月光透过一层窗纱洒在了地板上,若是一直这样安静,倒是真有些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是,不出10分钟,门铃响了。
躺在沙发上的宋清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从沙发上坐起来,径直走向门口。打开门,不出所料门口站着的是宋渊。不等找上圌门的人开口,宋清先开口了:“我今圌晚在这里过夜,不回去了。”
宋渊身上还是一套正装,显然是刚忙好,合身的西装显露圌出了他188公分圌身高应有的挺拔,眉眼之间是掩盖不住英气,他沉声问:“不回家住,为什么不给我打电圌话?”
宋清‘呵’了一声,态度极其恶劣:“我没给你打电圌话你不是也知道我在这了?”
宋渊眉头立刻蹙到了一起,冷道:“这件事情我不想再跟你讨论。我现在在问你,为什么没有按时回家,又没有告诉我?”
宋清语带嘲讽:“凭什么你不回家可以不告诉我?”说完,握着门把的手就准备用圌力,把一直没有进门的人直接关在外面。
跟在宋渊身后的保圌镖上前一步用手臂格挡住欲关的门。回头看了自己老板一眼,等待命令。
宋渊寒着一张脸,带着明显压抑的怒气。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经过了跟人有口舌之争的年龄,被顶撞是少有的,何况还是被自己的弟圌弟?
章天成本来是带着一些看戏的心思的,他既然敢藏着宋清,他就不怕宋渊。
即使宋渊找上圌门来,章天成也不会把宋清还给他。谁知道他回去会被他那个霸道的哥圌哥打成什么鬼样?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了,章天成上前一步,把宋清护到身后。直视面前的人说:“宋渊哥,大晚上的,您不是想上我这抢人吧?”
宋渊锐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循环扫视了下,看着面前今圌晚想造圌反的两个人,最终视线落在了宋清脸上,虽看的是宋清,可说的话却是对着章天成的:“你以为你在帮他?”
章天成耸耸肩,“他是成年人了。”
宋渊瞟了章天成一眼,留下一句:“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宋清看着宋渊的背影,半响,把门摔的“碰”一声响。
章天成回身揉了揉宋清的脸,笑话他:“还不睡?一杯倒?”
宋清不服气甩开章天成的手,走到餐厅,打开章天成的雪柜,拿出两提啤酒。又从酒架上面拿下一瓶红酒。最后又站在椅子上,从酒架最上面一层拿下一个盒子,拿出一瓶白葡萄酒。一齐放到宽大的餐桌上,招呼章天成:“来,陪爷喝酒,不醉不归!”
章天成额角抽圌了抽,宋清这小子怎么连他的珍藏都找到的。
走到宋清对面坐下,章天成甚是为难。他的好酒,倒不是舍不得给宋清喝,只是宋清那半吊子酒量。这好酒,给他也品不出滋味。一杯,准倒。不醉不归?那还不是马上就能散场回家。
刚想完,宋清已经把大半杯特酿白葡萄酒灌进嘴里,喉圌咙迅速的滚动了几下。然后眼神就开始迷离。
舔舔唇,宋清说:“诶成子,这…这酒,不愧是你藏起来的。味道还真…不错!”
说完就脑袋枕着手臂,趴在了餐桌上。
章天成终于无奈了,轻笑一声,拍拍宋清的脸:“要睡去床圌上睡。”
宋清拍开章天成的手,嘟囔:“嘿,我说你丫,别老拍我脸,逗儿子呢?”
章天成不屑的看了宋清一眼:“你大抵还不如我儿子。我儿子铁定喝你三个。”
宋清听了,没有反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声说:“成子,你说,我这样到底算什么?”
章天成闻言,收起嬉闹的表情。自己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才道:“你都不明白,我会明白?”
宋清摇摇头:“别人不是说,当圌局者迷?旁观者清。”
章天成想了想:“感情上的事情我比你清楚多少?无论怎么说,我这里只是你暂时的避难所。你想清楚了,就去跟他谈谈吧。”苦恋别人多年不愿意承认。章天成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可…真的是所谓的,当圌局者迷吧。
宋清默然了,抹了一把脸,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的走进客房,一把扑在床圌上。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嘴里梦呓般的说着些章天成听不请的话。唯一听的清的词组就是一声声哀求又依恋的:“哥…”
章天成斜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微微叹了口气,帮宋清盖好被子,然后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章天成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宋清跟宋渊的争吵声。暗叫一声不好,章天成一个挺身从床圌上爬了起来。
宋清面红耳赤的站在客厅,单方面的跟宋渊吵,宋渊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看着宋清。
“我说了不回去。”
宋渊说:“你再说一遍?”
宋清深吸一口气,“我会搬出去,我明天回去收拾东西。你…”
宋渊的神色越发冷了起来,余光看着章天成卧室门前,沉声说:“立刻,跟我走。”
多年的朝夕相处,让宋清太了解宋渊的极限在哪里。宋清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宋渊一定会毫不讲圌理的踹他,当着章天成的面。
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宋清转身去了卧室,拿了自己的东西。跟章天成说:“我先回去,回头联圌系你。”平日里总是挂着戏谑笑容的嘴角被抚的平平的。
微蹙的眉头显出一丝稚气和委屈。
章天成跟着宋清进了客房,很是担心,“行不行啊你?我去跟他说吧。”
宋清拦住章天成:“你昨晚说的对,我不能一直逃避,我要跟他谈谈。”
章天成顿了顿,嘱咐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宋清收拾东西的手停了一下,惨然一笑,“我当然是好好说。就看他会不会好好说了。”
回去的路上,宋渊的司机开车,宋清只能跟自家哥圌哥一起坐在后座。
也许是绷着一点情绪,宋清的腰板挺得直直的,浑身上下都是戒备,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他在想,万一宋渊在车上抽他,他一定会不惜跳车也要反圌抗到底!
可一直到下了车,宋渊都没有跟宋清再说一句话。
路上,宋清余光看了宋渊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正在闭目养神。宋清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争吵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双发都很火大,而是一方很火大,一方不温不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连回音都没有。
渐渐的,宋清的情绪也平缓下来。他想,算了!总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是比预料中提早到来了。
车子驶入车库,两人一言不发的乘上电梯。
宋清也不再说一个字,他只是这样的平静的,淡淡的。怒气和怨气似乎都因为宋渊的冷漠消散了。
只是进了门以后,宋渊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去书房等我。”
宋清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直视宋渊,目光毫不畏惧甚至带了一层淡淡的疏离:“我不去。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
宋渊双眸微凛,压抑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上前一步揪住宋清的后领,宋渊动作丝毫不轻柔的连拖带拽的把人拖进了书房一把丢在了单人沙发上。
宋清被这一下甩的头晕眼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双手被一根绳状物捆了起来。双手被压制住无法动弹,可以动的双腿便不停的乱踢。硬是不让宋渊按着他趴下。
宋渊不小心被他踹到一下,顿时怒火攻心,把人捆好,从沙发上提溜起来,沉声问:“你是不是需要去禁闭室冷静下?”
宋清瞬间噤若寒蝉,指尖轻轻的缩了下。即使他满心的不服气,但还是有些忌惮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宋渊是什么脾气,宋清还是清楚的。
他依赖宋渊,也怕宋渊。这人是真正的大家长,说一不二,霸道专制。他知道自己这几天挑战了哥哥太多次,这笔账宋渊迟早会跟他算。
他是最静不下来的人,他宁愿挨一顿揍,也不想在禁闭室呆着。当然依照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先呆着,再挨一顿揍。
见宋清死死咬着后槽牙带了几分愤懑的蹬着自己,宋渊一言不发的开始解自己的衬衫袖扣,把袖子翻卷上去,露出筋肉扎实的小臂。
然后,解开自己腰上的纯黑色的小牛皮皮带。咔嚓一声卸掉铜扣,对折握住。
在宋清明显不服气的眼神里,把人按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肩膀几乎贴在了沙发面上。
宋清穿了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宋渊不费任何力气的就把他的外裤连同内裤一起褪到了膝弯。
宋清忍受着手臂被反绑的酸痛和皮肤暴露的阵阵颤栗。赌着气,一声不吭。感受到皮带搭在两瓣柔软的臀上,宋清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宋渊自然看到宋清的小动作,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怕?我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皮带在白嫩的地方轻拍了两下:“有时候我真替它委屈,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主人?”
话音刚落,不等宋清反驳。手里的皮带就兜风而下,“啪”的一声抽在宋清赤裸的臀肉上。
宋清被这狠厉的皮带抽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却只发出个前调,就死死的咬住牙,把剩下的惨叫憋了回去。
连续五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同样的位置。
宋清臀峰赫然隆起一道青肿的痕迹,高高隆起贯穿两瓣臀肉。皮带凌厉,又是重叠在一起,只几下,就带破了皮。
长这么大,宋清挨过宋渊很多次打,脾气上来了,抬脚就踹的也有。只是上来就这么狠,还是让宋清有些畏惧。
宋渊手下力道不减,高高扬起皮带,重重的落下。每一声爆裂的脆响后,都会在宋清臀上留下一道隆起的红痕。只是皮带没有再继续落在一处。他气恼宋清幼稚反常的行为,起初几下重打也是为了警告这小子。想教训你,抽的你皮开肉绽不过是十下的事。
宋清几乎咬碎了一嘴牙,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过大,指尖泛出白色。
“啪——啪——啪——”
宋渊寒着脸,下起手来更是不收着力气。每一下都抽的两瓣软肉乱颤,然后在余波未平之时,下一记就已经带着凛风落下。
被反复抽打的臀肉白了又红,红了又白。颜色一次比一次艳丽,仅仅几十下抽下去,就抽的整个臀部肿大起来。
宋清心知宋渊生气,却也不知道他这么生气,竟这般下死手打他。又疼又恼,牙咬的更紧了。手被绑着,腰被死死的按着,蜷缩着的双腿因为抽打止不住的有些哆嗦。
身后皮带着肉的声音充斥在空荡的房间里,除此之外,只有宋清沉重的呼吸声。
身后皮带着肉的声音充斥在空荡的房间里,除此之外,只有宋清沉重的呼吸声。
虽然是跟着各自父母重组的家庭。可他从小被宋渊带大,跟这个哥哥是最亲的。
命运是如此多舛,他们这个重组的幸福家庭并没有维持太久。在他们短暂的认识和生活在一起两年以后,他们的父母便在一次旅行的途中双双意外去世。那时他才五六岁,而宋渊也才十一岁。
那时他还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家里一夜之间来了很多人。包括了他的亲生父亲,和宋渊的亲生母亲。
宋渊的母亲是一个少女一般的人。她看起来非常的美丽,也很年轻。自然也保留了与她的相貌一样的,直接的,爽朗的甚至是骄纵的性格。
宋清至今记得她当着自己的面,跟宋渊说:“跟妈妈走吧,这个小弟弟你若要带着,妈妈连他一起养。若不想…他的亲生父亲也在争取他的抚养权。”
小孩子的记忆是多么的短暂,五岁的宋清在面对两年不曾见过的父亲时,几乎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满眼的迷茫和戒备。
可他那时还是个不懂得组织语言的孩子,也过了一味哭闹的年龄。他只是眨巴着一双眼睛,痴痴的看着在他印象里一直高大无比的哥哥。在宋渊沉默了片刻后,祈求似的伸手抓住了宋渊的衣角,轻轻的晃了两下。
宋渊低头看他,笑了笑,然后握住了拉着他衣服的小手,只是说:“不要怕。”
五岁的小宋清不足以用他所熟知的词汇来形容当时宋渊的神情,那对年幼的他来说太难了。可当天晚上他梦中哭闹惊醒时,小宋渊几乎是在一分钟内从隔壁房间冲了进来。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抚:“不哭,乖。有我呢,别哭。”
十一岁时,宋渊的肩膀并不算宽阔,却深深的慰藉了宋清幼小的心灵。
在宋渊的极力要求下,宋渊的亲生母亲最终成为了两人未成年之前的监护人。
可她和新婚丈夫常年定居国外,导致宋渊十八岁之前都是带着宋清被一个保姆照顾的。
宋清至今都记得他读小学时,宋渊正念初中,每天晚上都会巴巴的跑到小学门口去接他。
领着他一起回家。小孩都爱吃甜食,宋渊总会给他买爱吃的糖果和冰棍。牵着他的手,一路上跟他轻声细语的讲话。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如果有孩子企图欺负他,总会被他英明神武的哥哥一个狠厉的眼神吓走。
虽然总是吃糖和冰棍的后果就是他蛀牙了,并且在他蛀牙以后还耍赖要吃糖被小宋渊第一次给打了屁股。
可孩子的记忆总是只言片语的。对很小的时候的事情,宋清的记忆所剩不多。可小孩心里有个根深蒂固念头,就是哥哥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他弥补了父母缺失的爱,让自己健健康康的长大。
后来年纪大了一些,就赶上了叛逆期。
混账的事情没少干,不好好读书,逃课,跟老师顶嘴。也是这个哥哥,半夜翻寄宿学校的墙出去找他。
就这么一晃,他也长这么大了。上了个不错的大学,有一身不错的本领。可即使他长再大,宋渊也一直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不许他晚上11点以后回家,如果夜不归宿又不提前报备,宋渊就会揍他。
不许他乱交女朋友,不许他喝太多的酒。不许他工作时的粗心。甚至不允许他乱交男性朋友。
宋清曾经也怨过,他几乎被宋渊限制了所有的自由。可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如果宋渊真的不管他,他会慌乱的像失去指南针的拓荒者。他早就习惯了宋渊,跟宋渊有相同的生活习惯,甚至相同的标准。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找的女朋友哥哥都看不上,那他就不结婚了。
而就在他们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以后,在他的哥哥否决了他无数女朋友以后。在宋清隐隐约约透析了自己的感情的时候。
他听说宋渊有女朋友了。
宋清感觉身后爆裂的疼痛愈演愈烈,眼眶渐渐被水雾遮住。心里有些气恼自己,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被他按在这里毫不留情的痛揍,还是对他满腔依赖!
“啪——啪——”身后带风的皮带力道不减反增。清脆的爆裂在臀肉上。
宋清抑制不住的泄露出一丝呻吟。快撑不住了…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抽打。
宋清终于抑制不住的痛呼出声,“啊!”
听见宋清出声,宋渊不仅没有放轻力道,反而因为他的倔强死撑更加愤怒,皮带毫无规律的落在已经被抽的红肿不堪的皮肤上。
“啪——啪——啪——啪——啪——”
“哥…啊,哥……”
宋清的上衣已经紧紧贴在身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臀腿姹紫嫣红,双腿忍不住想乱动。可每动一下都牵动臀上的伤,而且抬起的地方会被宋渊一皮带抽下去。挣扎了一会,不但没有逃脱控制,反而弄的自己整个下半身都火辣辣的。
在无论如何挣扎和躲避都被皮带抽个正着的情况下,宋清终于耐不住疼,带着哭腔出声:“呜,哥,疼。别打了,疼。”
他肩膀贴着沙发面,眼泪一滴滴落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印出一小摊水。
宋渊顿了顿,终于停手,把皮带丢在地上,冷声道:“站起来。”
宋清双手被绑俯趴在沙发扶手上,没有双手借力,花了好一会儿才从扶手上爬起来。站不直,屁股像是被泼了一锅热油,哪里都是火辣灼痛。
宋清缓了几分钟,才勉勉强强站直身体,只是身子还因为抽泣,一颤一颤的。低着头不说话。
宋渊伸手手抹了一把宋清脸上的泪,没什么好气:“好好跟你说不行,非要动手才行是吗?”
宋清扭头躲开宋渊给他擦泪的手,心里一股子憋屈。哪里会好好说,反正总是要动手!
宋渊也不强求,只是微蹙的眉心不难看出他郁闷的心情。要说这几天他着实有些火大。他人在外地出差,忙且不说,还每天晚上听保镖报告宋清的行径。无视门禁夜夜笙歌,不到2点绝对不进家门。
不听保镖的劝告,还由着章天成那臭小子飙车甩开他们。在公路上像水蛇一样窜来窜去的模样被行车记录仪拍的明明白白,要不是路不通天,这两人怕是要上天!
不仅如此,还挂他电话。连续四天,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只要保镖出现在他面前,马上就跑。
宋渊从小就是家里的老大,带着弟弟独自生活更让他养成了专制独立的性格。从来没人可以帮他做决定,他自小就说一不二。这么些年也习惯了这样,又哪里容得了弟弟莫名的忤逆?结果自己好不容易出差回来了,见了面这死小孩就这么个态度。自是按捺不住要动手揍人了:“给我解释下,这几天你在作什么妖。”
宋清脑子里翻江倒海,说出口的话,却只有一句:“你能不能别管我了!”
宋渊神色一凛,还没等他开口。被疼痛和愤怒冲昏头脑的宋清又低吼了一句:“你要想要个听话的,不是有人上赶着给你生儿子吗?”
“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兜风而下,落在宋清脸上。
宋清被宋渊一巴掌扇的侧过了头,耳边顿时轰鸣起来,脸上倒是感觉不到疼,只是火速热了起来。热进心里,热进脑袋里,热进眼里。低下头不吭声,眼眶里聚集的眼泪死活不让他掉下来。大口的呼吸想把已经涌上的水汽逼下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不算特别不识趣的人。有宋渊这样一个哥哥,他早就被已经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真知道错的说话,认起错来,服起软来都是麻溜的。
可今天即使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好的态度,还是不想妥协。就这样让他对自己失望了也好…
宋渊自然从宋清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委屈混合着愤怒的拐弯抹角的指责。
松开绑着宋清手的绳子,宋渊沉声说:“换身衣服,禁闭室呆着去。想好了,自己出来找我。”
宋清性子闹腾,是最呆不住的人。
所谓禁闭室也是宋渊专门为磨他性子打造的。2米长2米宽的一个极小的房间,有一扇封闭的窗,有通风系统。有一把椅子。连接着一个浴室。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那个地方只有1米9的高度。宋清身高1米78。每次进去都觉得无比压抑,何况,没有地方躺。常常是挨了打以后被关进去反省。有椅子也不能坐。
常常呆不了一个小时,就要发狂。
他叛逆期的时候非常火爆,打都打不服。宋渊又忙,没这么多时间跟他周旋。就把他关起来,一关就是一天。当真是折磨至极。
而正因为如此,呆在那里能动的只有脑子。开始无止境的思考,就如宋渊所说,适合反省。
宋清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扶着腰挪进去,找了个地方站定,右肩靠着墙,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只是这并不是乖顺,是一种倔强到底的无声反抗。
可宋清心里明白,没什么好赌气的。无论怎么跟宋渊犟,最后认输的还得是自己。自己手里唯一的筹码,可能就是赌他会不会心疼了。
可是哥哥素来狠心,打的比这惨的也有。还不是丢在禁闭室一丢就是一天。那时候站都站不稳,宋渊也只是丢给他一个垫子,让他站累了就跪着。
宋清舔了舔干涩的唇,牵出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内心始终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情,一直站到中午吃饭时间。他也没有主动出门去找宋渊。
禁闭室的门没有锁,他一拧就能打开。可里面没有钟表,宋清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就是感觉不到累,伤也疼麻木了。一颗心却随着胡思乱想,越来越沉。
宋渊在把宋清丢进去以后,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询问自己出差这几天,宋清是不是去公司找过他。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宋渊想了想,总算知道那小子在跟他赌什么气。
他临时出差几天,那天晚上回来的又晚,第二天一早走的也早,就忘记告诉宋清。这小子可能是也有点担心,打自己电话没打通,就自己找到公司去了。
宋渊可以想到宋清听到了一些什么。最近公司内的流言蜚语宋渊不是没听到过。可他早过了被编排就暴跳如雷的年龄,根本不屑也无需去对那些人解释什么。他都是当笑话来听的。
谁能想到那小子还当真了?可就算是真的,这小子居然问也不问就跟自己赌气?真是反了天了!
宋渊把煮好的牛肉面放在桌子上,去屋里找人。
禁闭室是完全给宋清打造的。因为宋渊仅身高就有188,万一穿鞋子进去,那是要碰到门头的。
所以宋渊只是打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宋清一步步挪出来。
待宋清扶着墙走出来以后,宋渊看他满脸都是汗,皱了皱眉,有打这么狠?伸手摸了摸宋清的额头,才发现那不寻常的温度。
压下内心的情绪,宋渊在宋清明显推辞的表情下架起宋清先去了卧室。命令道:“先去洗个热水澡。把汗洗了。一会贴个退烧贴吃饭,吃完饭再没好转。我让人过来给你打针。”
宋清听这话就知道宋渊不是跟他商量,可即使宋渊表面不动声色,宋清也知道,他哥心疼了。闷闷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去洗了澡。
洗好澡,套上一套更宽松的衣服,出去吃饭。
桌上摆了两碗面,铺了一层红烧牛肉和小青菜。宋清最喜欢吃这个,折腾了一个上午胃里早就空空如也。谁知才刚把一块牛肉放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就听见宋渊的怒斥:“让你贴的退烧贴呢?”
宋清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就去找了一片退烧贴糊在了头上。额头上顶着退烧贴,烧的双眼脸颊都是红红的,一双眼睛还带了些忐忑,小心的觑宋渊。跟刚刚死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多了几分可爱的孩子气。
宋渊看见弟弟这样子,怒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些。说话虽还算不上温柔,却也没这么凶了。把重新煮的牛肉面端出来,放到宋清面前:“吃这个,那个都糊了。”
宋清低低的“噢”了一声,小心的把屁股放在软椅上。坐下吃饭。
宋渊不算很会做饭的人,即使是双亲不在的那些年,他们也是有保姆照顾的。也算衣食无忧。
宋清的母亲是个做饭非常讲究的人,简单的土豆丝都会用鸡汤过一下。自然养刁了宋清的嘴。他不吃的东西很多,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做法,有时也会被他拒之门外。保姆做的饭他不喜欢,他也不说,就默默的少吃一点。
后来宋渊发现啊,这个小孩怎么就长得这么慢呢?又矮又瘦的。于是在某天宋清只吃了一点饭的晚上,在他悄悄又摸起零食的晚上。宋渊把小孩拎到了自己面前,问他,“你最喜欢的菜是什么?”
那时宋清正饿着,第一反应就是:“红烧牛肉面!”妈妈做过的!
所以,从那以后,宋渊就会做这种面了。
牛肉会和牛骨一起煮出浓郁的汤。连筋带肉都煮的香糯入味,没有一丝的膻味和腥味。然后放上十几种调料,炒出浓香的浇头。煮一碗热乎的面,浇上满满一大勺上去。
宋清每次都能吃满满一大碗。
可宋渊从小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只是在小宋清吃完以后把人拉倒面前严厉的训斥了一顿:“菜不喜欢吃,也不跟哥哥说。现在饿的又瘦又小。怎么办?”
小宋清满不在乎哥哥的严厉,硬是想往宋渊身上爬,小声说:“那哥哥以后多做面给我吃,我就可以又高又大了。”
小宋渊丝毫不跑偏:“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许挑食。不然你会一直这么矮。”
年幼无知的小宋清乖巧的说:“噢!我也想长高的。”
为此,宋清在未来的很多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让他知道在宋渊面前不能轻易承诺。
宋清越吃却越觉得难过,只吃了一半就放下了筷子。
他心想,以后面前这个人会被分出去一半,不,应该不止一半。他未来的嫂子会分他50%,未来的小侄子会再分走25%,如果再有个小侄女,还会分25%。
那哥哥以后就完全不是他的了。
他的所有耐心都会给到另外的人,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都不会再放在他的身上。不会再关心他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不会出差时每天给他打两个电话。
就算他要告知家人行程,也是跟自己的妻子。不再是他这个弟弟。
自己将不再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慢慢的,自己也成家立业了。搬出去住了,可能就渐渐的变成只过年见一次面。慢慢疏远,圈子也脱离开来,
渐渐的坐在一起时,就只能说一些客套的话,像‘最近怎么样’这类。
宋清觉得眼眶有些热。于是头埋的更深了。有时候,他真的是个悲观主义者。其实,大多数的兄弟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的不是么?自己又何苦自寻苦恼,伤人伤己呢。
宋渊见宋清停下筷子,又端起宋清的碗给他加了一勺浇头,嘱咐他:“再吃点。你这么矮都是因为不好好吃饭。”
宋清顿时无语:“哥,是你太高了!”178真的很矮吗?虽然他们足足差了十公分。
吃完饭。宋渊喊住准备继续去禁闭室呆着的宋清,“去书房,我们谈谈。”
只是这姿态,哪里是谈谈的姿态?
宋渊靠做皮椅上,右脚脚踝搭在左腿膝盖上,一个大马金刀的坐姿,配上他颀长挺拔的身形。若是再拿一根雪茄,妥妥的军阀做派。宋清直直的站在办公桌前面,心里疯狂的吐槽。这哪里是谈谈啊?这分明是审问啊。
宋渊说话一向直接,指关节轻叩桌面,他丢给宋清的第一句话就是:“说说吧,我要听真的。无论你说什么,左右你发烧了,我不会再跟你生气。”
宋清想,自小以来,生病真是一个活生生的免死金牌,哦不,缓刑金牌。宋清想了这么久,挨了这些打。要是再阴阳怪气的,就真是不知死活了。可他对自己哥哥的那些占有欲,又真的难以启齿。
于是想了一下,避重就轻道:“你突然出差了,都没有告诉我。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宋渊挑眉:“那你就作死天天半夜才喝醉酒回家?”
宋清想,反正真实的理由不能说,宋渊给他安什么幼稚的罪名他也认了,于是嘀咕道:“没有喝醉。”见宋渊眉头微皱,连忙改口:“我去哪里都会告诉你…”
宋渊敲敲桌子问:“挂我电话也是因为我不接你电话?”
宋清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点点头。
宋渊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气性这么大?”又接着问:“为什么甩开保镖?就算你要出去疯,让他们跟着怎么了?”
宋清莫名的理直气壮,反正左右挨过打了,怕什么?“我不喜欢。”并不是不喜欢被你监视一举一动,而是不喜欢得不到同等的回报…
宋渊猛地站起身来,吓的宋清往后退了一步,瞬间绷紧的肌肉毫无疑问的牵动了臀腿的伤,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宋渊绕到桌子前,捏着宋清脖子后面的软肉,语气里是一些惋惜,仿佛对宋清不说实话的行为感到可惜,“趴下。”
宋清一惊,“哥?”
宋渊不耐烦的催促:“快点,趴下。”
宋清心有不甘,抗争道,“哥我刚吃了饭,你别给我打吐了。”
宋渊蹙眉:“一。”
宋清垂死挣扎:“哥…我病着呢。你不是说不跟我生气?”
宋渊无动于衷:“二。”
宋清犹犹豫豫的俯身趴在了办公桌上,胯骨顶着坚硬的办公桌。宋渊不是上来会说道理的大家长,他总是暴力镇压过后要你认错。认了错不算完,还是要罚。虽然这是已经习惯了的流程,可宋清以为生病了多少会得到一些优待啊!
宋渊这才道:“谁说我在生气?”宋清还没张口反驳,宋渊又道:“裤子脱了。”
宋清愤愤的咬牙,却还是伸手把裤子脱了。
宋渊看了看宋清身后的伤。皮带抽出来的宽痕已经因为时间的沉淀肿成了一大片。从腰往下一直到大腿,都是通红的。
臀峰上有最开始挨的那几下,一道青痕贯穿在上面,有点点紫砂泛出。
宋渊伸手在上面按了按,有些肿块。见宋清一阵瑟缩,不动声色的故作冷淡道:“知道今天为什么打你?”
宋清不赌气的时候,在宋渊面前是不要面子的。避免挨他哥更多的捶,像小和尚念经一样一条一条飞快认错:“因为我喝酒,晚归,甩开保镖,挂你电话!”
宋渊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落在宋清滚烫的屁股上,带的臀肉颤动。挨巴掌,本身不是太痛。可落在红肿的伤处,还是让宋清白了白脸。宋渊说:“我问你,你去我的公司找我没?”
宋清眼角抽了抽,即使他愿意背所有的锅。事情还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不敢不答,只能低声道:“去了。”
宋渊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上去,落在宋清滚烫的屁股上,带的臀肉颤动。挨巴掌,本身不是太痛。可落在红肿的伤处,还是让宋清白了白脸。宋渊说:“我问你,你去我的公司找我没?”
宋清眼角抽了抽,即使他愿意背所有的锅。事情还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不敢不答,只能低声道:“去了。”
宋渊又问:“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宋清顿了顿,说:“没什么,你的秘书告诉我,你去出差了。”
宋渊“嗯”了一声,“我走的早,忘记告诉你。开会的地方信号全被屏蔽,所以你联系不上我。”
宋清想,这是解释?
哪料到宋渊说完,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宋清忍不住往前一冲,一声低吟泄了出来。
宋渊打完,感受到宋清屁股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挨了揍,热度撩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宋清的后脑勺,伸手给他揉了揉,才又说:“你跟宣传部的几个小姑娘,一起吃晚饭。是不是听他们说了,我女朋友的事情。”
宋清闻言,心底狠狠一抽,眼眶蓦然一红,宋渊的‘我女朋友’几个字咬的尤其清楚。字字扎心。宋清张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是啊。哥有女朋友都不告诉我,那可是我未来的嫂子。我还要从其他人口中听说,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宋渊听不得他这样阴阳怪气,按住他的腰,噼里啪啦又给了他几巴掌。直把人已经红肿的皮肤又加深了一个度,乱七八糟的布满了掌印,打停手,问:“你觉得是真的?怎么不来问我?”
宋清被打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腿都止不住的有些哆嗦。憋了半响才说:“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会允许他们乱说吗?!”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努力隐藏的情绪已经昭然若揭。
宋渊没有因为宋清的态度生气,反而笑了,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宋清怒不可遏:“我交女朋友都可以因为你不喜欢而分手,你交女朋友我却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宋渊松开按着宋清腰的手,斜斜的靠在了桌子上,双手抱臂,说:“可你是弟弟,我是哥哥。”
宋清被他一噎,差点被气哭了,站起身来,红着眼睛瞪宋渊,半响,只憋出两个字:“封建!”
宋渊挑起一只眼睛看他,问:“是又怎样?”
宋清:“……”
宋渊语气淡淡,问:“跟哥哥这么说话?”
宋清整张脸都涨红了,愤怒,无力,委屈,还有被压迫的羞耻。眼睛里氤氲了些水汽,却固执的不让他掉下来。
宋渊眉宇微蹙,见宋清不说话,也不为难他,又问:“真是因为这个生气?”
宋清听宋渊的语气这般,心跳漏了半拍。他总觉得宋渊洞察到了什么,可…他又不敢试探。万一出了差错,多少年相依为命沉淀出来的感情会不会就此…他赌不起。
“我…”咽了咽口水,宋清说:“我…就你一个亲人。我怕你被抢走,也是正常的!”也许是心虚,为了给自己壮胆,宋渊越说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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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4: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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