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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不挑食(现代 兄弟 训戒)[第4页] |
作者:花灸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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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半夜体温降了下来,出于保守,牧斐又给他喂了一次药。 迷糊中看见一个人往自己嘴里灌东西,下意识的拼命推开那人,干呕了几次想吐出卡在喉咙的药片。 一整天没吃东西,再怎么吐也吐不出什么,确定药片被吐了出来才抬头去看那人。 牧斐不做声的洗了毛巾给程楚擦嘴,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发觉他满眼的都是恐惧。 如此明显在害怕的程楚,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但是还不等他问,那盛满了恐惧的眸子就渐渐被掩盖起来,它轻轻的眨了两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水。 是的,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眼神就已经可以用平静如水来形容,他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与冲动,更重要的是,也没有对未来的向往。 牧斐在程楚身上看不到生,有的只是浓厚的,死亡的气息。 “我已经好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总要有一个人去打破,这次先开口的是程楚。 |
“再吃一次药。”牧斐不知道他是怕什么,他也没有要说的意思,索性先放过他,等他好了再问。 “...”程楚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接过药,乖乖的吃了躺下。 看着房间里的狼藉,把程楚连人带被的打包换了一个房间,等他睡了才自己回去打扫,他哪里知道他才走,程楚就又把药吐了。 程楚从来不是幸运的人,但他却是几率极低的青霉素过敏人群中的一个,还是最严重的那一批,连带的头孢也不能吃,他想,如果把这个几率用来买彩票,那一定是一买一个准。 可惜他连买彩票的钱都没有。 |
第二天程楚病就好了,台风也已经过去了。 三个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期末。 这几天牧谨也收敛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认认真真的复习,两孩子成绩都好,一起讨论事倍功半。 牧斐是打算考完了不管成绩如何就带两孩子出去旅游的,他们的亲人只有彼此,意见也好统一。 状况外的就是程楚,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人约好,短短几天的假期都安排的满满的,都是打工。 牧谨耍赖皮没能动摇他半分,牧斐也无奈的做了思想工作,就是没半点用处。 最后只能都留守在本市,牧斐是给自己打工的,年前忙的很,一旦休假就闲的不得了,连牧谨都跟着程楚去打工了,只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牧斐也没有什么打磨时间的爱好,作息规律的生物钟让他无法在白天睡觉,只有出去走走。 牧谨就惨多了,他跟着程楚只是好奇,跟了才知道原来程楚过的多辛苦,他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从来没挨过饿,更不知道穷字怎么写。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嫌弃之后,程楚看不下去让他去附近的网吧呆着,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去网吧玩是不可能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他又不是个坐的住的人,不一会就看不见人了,程楚不放心回来看了眼,没人,就看见一个纸条,知道是出去玩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
等程楚忙完了也不见牧谨的人影,想着牧谨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牧谨之前闲不住出去逛,正巧看见有琴行招琴师,他去弹了半天的钢琴,小赚了一笔。 赚到人生第一桶金的人乐坏了,让程楚赶到他说的地方,程楚也没办法,饭也没吃就赶过去了,还被嫌慢数落了一通,简直无语。 谁知道牧谨就是叫他去吃饭的,见了面就兴奋的说自己还是有用的,只是不擅长做家务罢了... 其实程楚知道,他半天最多也就赚个几十块钱,可看他那么高兴的样子,也不由得顺着他夸了两句。 |
牧谨带他吃的是一家小巷子的面馆,是那种非常老的面馆,店里打扫的很干净。 他们第一次打架完就是在这里吃的东西,那时候牧谨似乎是跟牧斐闹了矛盾,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他一时心软请了次客。 牧谨很能吃,这是他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发现了的,一顿饭就把他半个月的饭钱吃没了,后来知道牧谨家世之后直接无语。 程楚来这家店的次数并不多,也不知道什么好吃,随便点了碗面,抬头就看见牧斐站在了门口。 “大哥,你也太慢了吧!”还不等牧斐开口,牧谨就抱怨了起来,他大哥可是休息在家,却比走路过来的程楚还慢! 牧斐就当没听见,他一接到电话就赶来了,这种小巷子导航都没用,只能自己找,他从来没来过这一带,费了不少功夫。 |
其实那顿饭三个人都没有吃饱,牧谨是让着他们吃,牧斐是让着两小的,程楚想的就多了,他本来就觉得是多余的,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偷。 一边跟牧谨称兄道弟一边和他抢唯一的兄长,他在心里唾弃自己,又舍不得这份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温暖。 那温暖几乎将冰冷的他灼伤,再如何烫手也不愿放开。 “我现在打工的这家店,包吃包住。”等到晚上牧谨回房,他站在牧斐的书桌前,背着手低着头说道。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牧斐的翻书声,整整晾了孩子一个小时,他才去看他。 他知道程楚早晚会走,但并没有想到今天那么开心他还是要走, 明明再过两天,就是过年了。 “成阑新找过你了?”他无视了之前他的话,只是问。 这件事瞒不住,程楚也没想拦着,大大方方点头,“他最疼爱的儿子得了那种病,说不定只有我才能救他,毕竟、他没有时间再等一个孩子出生了。” “你想做什么?”程楚那副漠然的样子让牧斐有种不好的感觉,那表情和神态就像是局外人一样。 这个问题程楚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知道。” 程楚知道自己是恨那个抛弃自己的父亲的,母亲难产并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他背负所有的不幸? 他那么努力的想要活着,他的成绩很好,能赚钱,会的东西多,足够听话,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要被遗弃? “作为一个医生,我不建议你和别人一起生活。”为他治疗抑郁症的医生是这么对他说的,可是,一个人,太孤独了。 “钱我会还给你的。”这些天他一直在犹豫纠结的事,并不是要不要走。 “我们断了吧。”听到还钱的时候,牧斐就知道不对了,孩子不会什么都敢想吧。 以为会很难的话如此轻易的说出口,程楚在心里自嘲,果然是有了经验吗? |
牧斐并不是他第一个长期的主,之前也是他提出的断,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有多渴望温暖就有多害怕被放弃。 他只听见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心里面在打鼓,牧斐的脾气比阿泽可怕太多了,他从阿泽手里出来的时候被生生扒了一层皮。 在这个圈子里,小被是不可以主动提出分开的,那代价他们付不起。 “快过年了。”牧斐不喜欢在过节前动手打孩子,哪怕他已经气的要命,“过了年再说。” 春节这个程楚从来没放在眼里的日子,意料之外的保他一时安宁。 |
番外 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冷,几乎没有夏天,程楚的抵抗力不好,入冬以后就没哪天是不感冒咳嗽的。 他怕传染给阿泽,所以在家里也会把口罩戴上,更别说在外面了,他慢慢悠悠的走到跟阿泽约好的地方。 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已经等在路灯下了,阿泽很高,每次程楚跟他说话都必须仰着头,久而久之就养成说话不看人的习惯。 阿泽是他见过脾气最好的主,性子也温柔,很多事都由着他,程楚也被惯的没了边,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有时候不爽了方面也会怼阿泽。 阿泽总会很温柔的包容他,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阿泽不喜欢他去夜店,只要发现了,主的威严就会显现出来。 程楚怕死了暴怒的阿泽,明明平时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生起气来会变得那么可怕? 阿泽在程楚说话之前看见了他,他原本在打电话,看见他之后,略有些严肃的表情立刻露出了笑容来,说了几句就挂了。 “今天这么乖?”程楚一直舍不得把冬天的保暖品换掉,一直穿戴着破旧的围巾,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舍得买了一条崭新的围巾围上。 “阿泽...”程楚的声音略微有点嘶哑,“我们断了吧。” 已经伸出就要碰到程楚脑袋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最终无力的落在孩子的脑袋上,他不知所措的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玩腻了。”程楚发誓,他以前经常骗阿泽,但这一定是他对他说的最大的谎言。 程楚以前只是觉得,抑郁症只会影响自己一个人,但不包括他昨天差点杀了阿泽,明明他其实很喜欢阿泽的。 他连心理医生都不敢告诉,自己偷偷去查了,那个名字很难读,但他总结了下,就是毁灭型人格,越喜欢,越是恨。 让他和自己一起死吧,脑子里这种声音盖过了看见刀时,听到的在脖子上轻轻一划的声音。 阿泽对他太好了,所以为了他能够活下去,就必须让他远离自己。 “你不会不知道规矩吧。”阿泽整个人都懵了,看见程楚想走,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腕,说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挑个时间吧。”其实他和阿泽哪里有订什么规矩,他知道阿泽其实根本不是圈子里的人。 他起初根本毫无技术可言,后来技术过关,但他看的出来,阿泽没有办法从中获得主的快感。 他无法享受这些,所以只有在生气或者他需要的时候才会动手,所以程楚也不解他为什么要做主,为什么要入圈。 这根本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阿泽知道自己从来就不喜欢打人,他家庭美满,长辈疼爱,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 但他想要救赎这个孩子,好像是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去了解他的圈子,他的想法,和他谈心。 在他以为程楚终于接受他的时候,这孩子提出了分手,分道扬镳再不相见的那一天。 |
阿泽并不是真的生气要打他,他只是为了挽留下意识的就说了这么一句,程楚应了,他反倒后悔了。 一时间,骑虎难下。 “暑假后吧。”阿泽无力的轻叹出声。 “好。”程楚答应的十分爽快。 “你这孩子...”阿泽无奈的抱住他,难道就这么想脱离他吗? 明明昨天还说过很喜欢他这样话不是吗? 一放假,程楚立马就约了阿泽出来。 “能告诉我原因吗?”看着面前沉默的孩子,他还是喜欢这个孩子在他面前呛声的小得瑟的样子。 “你太温柔了,我喜欢严格一点的。” 那时候,程楚还记得他是这么回答阿泽的,以至于他遇到牧斐之后总忍不住嘲笑自己,放着个温柔的不要,还真就找了个严格的主。 之后他还记得他不断的激怒阿泽,两年多的相处让他完全明白阿泽的逆鳞,激怒起来尤其的简单。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暴怒的阿泽是怎么对他得了。 左手手腕那个为了阿泽离开而永远留在手腕处的伤也无法提醒他,他曾经对阿泽的在乎。 |
除夕夜,牧斐询问了两孩子的意见决定晚上涮火锅,本来是三个人一起去买材料回家炖汤底的,但是程楚临时接了个电话,一个人出了门。 牧斐狠狠揉了把牧谨的脑袋,笑着任由他在怀里扑腾,他看程楚的神色,不像是成阑新找来了,也没多问。 前几天都在下雪,到了除夕反倒停了,连太阳都冒了头,程楚哈了一口气在手上搓搓,他一时忘记戴围巾了。 “又不听话了。”身后熟悉的无奈声传来,同时一条带着暖意的围巾围住了自己,程楚动了动唇,慢慢回头。 阿泽本来就是单薄的身形,不知道怎么,比以前更瘦了,他拎着精美纸袋子的手抬起,扬起暖人心意的笑容,“新年快乐。” “不是说不来了吗?”程楚压根没接,直白的问道。 其实程楚知道,阿泽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的,不然也不会断关系之后还每年给他送两次礼物,一个生日一个新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在心里对他的承诺。 |
笑意僵在唇边,阿泽眼里的失落怎么掩不住,他前几次来找不到这孩子就已经明白他是在躲着自己了,但还是忍不住的去查了他的下落。 他装作偶遇的样子跟他说再也不见的时候,孩子明明还是有触动的,所以他还是抱着希望过来了。 “就这么不想看见我?”面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流露出悲伤。 程楚低着头没抬,即没说不是也没说是,只是沉默。 阿泽伸在半空的手无力的放下,然后干脆硬塞进程楚的手里。 |
程楚本还在用力的手松开,抬眼看他,“我不要。” 包装精美的礼物在两人手指间滑落,摔在雪地上,阿泽也没看那东西,揉了把程楚的脑袋。 “我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来找你了。” |
牧家两兄弟早早的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就等着程楚回来开吃,结果等到下午也没见人回来,更别说一直打不通的电话了。 又一次电话打出去无人接听,牧斐再也坐不住拿了外套想出门找人,就看见浑身湿嗒嗒的小孩傻傻的站在门口,正在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半刻不犹豫的把人拎进门关门,让牧谨拿套衣服,挟着呆掉的孩子进浴室,打开热水没一会整个浴室都是暖暖的。 回头,程楚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无奈的给人脱衣服,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纸袋子。 试探了几次程楚都把纸袋子护的死紧,他只能耐着性子先脱了一边的衣服,再哄着他换手脱另一边。 最后一件衬衣脱到一半,程楚猛地抬起头,光着的右手护在肩头,好像刚刚才清醒过来。 “我自己来吧。” 牧斐也没多问,径直出了门。 牧斐一走,程楚就赶紧锁了门,背靠着慢慢滑倒,脱去上衣看见左手腕上的伤痕。 “该攒钱去做个祛疤的。” |
尽管牧斐第一时间让程楚洗了热水澡,吃了预防感冒的药,依旧没挡住他发起了高烧。 有了上次的经验,牧斐喂药都是把人喊醒了让他自己吃药,他没有去追问原因,想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他并不喜欢戳人伤口。 本该喜庆的大年初一,程楚是在高烧中度过的。 那个程楚十分宝贝的纸袋子被放在了床头,牧斐清楚,这种包装的礼品绝不便宜,上面的品牌名称已经说明了一切。 |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整个寒假,开学已经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 程楚的成绩依旧是全年第一,牧谨也从前十挤进了前五,牧斐立马找程楚谈了话,以牧谨的学习为由聘请他帮牧谨补习。 本来程楚就想走了,牧斐这么一说,再加上牧谨的确进步这么多,他又犹豫了,如果牧谨进了前三,说不定就能跟他一起进A大了。 他自己本来就是以A大作为目标的,正好牧谨也想,只是他本来的成绩有些危险,如果他能稳定在前三,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
程楚本来真的以为牧斐不会问他除夕夜的事了,所以周五晚上写作业的时候,牧斐突然叫住他和牧谨,他们两都没反应过来。 程楚看他神色就觉得不对,怎么也想不出最近犯了什么事,下意识去看牧谨,意外的发现他竟有些慌张? 这几天两人都是一起上下学的,按理说牧谨有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两人毕竟不是一个班,要是上课发生了什么,他不说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牧斐也没说缘由,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并排跪在书桌前,自己出了书房。 “你又做了什么?”跪了一会,程楚先发了声。 “...上课不小心睡着了。”看程楚明显不相信的样子,撇撇嘴,接下去说道,“不小心睡迷糊了,打了老师一拳。” “...”那他还能说什么?程楚深知牧谨的性子,那一拳也绝不可能是不小心。 “交流好了?”牧斐拿了两杯子进来,也没正眼瞧他们,随口问了句。 他们两当然不能回答,牧斐站到他们面前,提醒他们伸出左手一人发了一个杯子,挨个倒满水。 牧谨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程楚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趁着牧斐进里间的功夫提醒牧谨千万别动左手。 眼见牧斐拿了块板子和厚皮带出来,就明白过来,这顿决轻不了。 也不知道是顾忌两孩子头一次一起受罚还是什么,他也没要求他俩脱裤子。 故意把皮带搭在两个杯子上,走到他们身后,牧谨不像程楚,他不恋痛,惩罚他的时候牧斐并不会用上他当主的那套,每次的责罚看似打的比程楚轻很多,但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已经是够重的了。 沉重的板子拍在肉上,牧谨一开始还能忍着不出声,二十下过后再忍不住的小声哼哼,他倒还记得程楚说过的左手不能动。 好在牧斐只打了三十下就停手了,牧谨嘶嘶哈哈的痛呼也停了,不是不疼了,只要没有持续的拍打,他还是能忍的住不出声的。 程楚的忍耐力比的上两个牧谨,被打了三十板连表情都欠奉,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实践牧斐都会打的他坐不下凳子,小被不怕打,那还要他这个主做什么? 做足了准备以为又轮到自己的牧谨在听到声音没感觉到疼之后愣住,这次明显看得出程楚拧住了眉头。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热身,现在挨的力道绝对就是货真价实了,同时程楚明白过来,他绝不是被连累了。 牧斐说的连坐仅仅只是有错一起罚罢了,并不是分担不属于自己的过错。 这次他只打了二十,随手就是一板子抽到牧谨身上,毫无防备的人啊的一声向前冲了一点,杯子里的水不受控制的撒了出来,打湿了皮带。 牧斐什么也没说,给他加了水,继续打。 “啊,哥!”疼得狠了下意识的求饶,才想起来旁边的程楚,平时堪比城墙还厚的脸也不由得红了。 四十板子之后才求饶,牧斐已经觉得稀奇了,看见弟弟红彤彤的耳朵也明白过来,就当没听见,手下也没停。 一人五十,换到皮带,程楚手一抖,牧斐不由挑眉,这明显不是程楚的耐痛程度,那就是故意的了? |
打了十下,程楚手里的水晃掉了大半,牧斐也不急着给他加水,反手连着抽了牧谨五下,打的又快又狠,牧谨直接扑在地上,水杯滚落在地毯上,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耐心等他直起身子,半点不心疼的扬起手,这次抽在了程楚的背上,连程楚都受不了的哼了声。 牧斐打人不喜欢打在背上,背上肉少,容易把人打坏,尤其是程楚这种瘦的只剩骨头的,他再生气不该动的地方他是绝不会动半点的。 拉开程楚狠狠瞪了眼让他跪好,拎着牧谨按在书桌上,扬手抽了十下,无视他乱动的手脚,隔着裤子揪住他的一块臀肉,充耳不闻牧谨吃痛的喊叫,只是问,“那只手打的老师?” 一开始牧谨还扛着不说,奈何牧斐下了阴手,揪住那一块臀肉来了个九十度旋转,哭叫着招了。 自然右手也没躲过这场灾难,还因着一开始的迟疑加了五下,弄得牧谨哭都没地哭。 |
打完了也不哄,走过去让程楚拿着皮带,微微仰头,转身把牧谨送回房间,接下来,牧谨不适合在这里。 程楚太了解这个意思了,自己站起来去洗手间洗皮带,眼看着皮带被浸湿充分吸收水分,这东西打人又多疼,他再清楚不过了。 恍惚间就想起了阿泽,他曾经就用湿皮带吓唬过他,只不过最后也没真舍得用在他身上。 阿泽真的和牧斐一点也不像,也无怪呼自己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会同意牧斐也是因为牧斐和他一样喜欢男人。 牧斐抱着手臂冷眼瞧着程楚发愣,程楚心思重,又擅隐藏更重要的是他能忍,就光这个忍字,牧斐就足以佩服他。 至少他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做不到这点的,否则又怎么会一度和父母闹僵,又如何会跟那个男人闹成那样? 向来警觉的孩子还是头一次没有立即察觉到自己,牧斐不仅是稀奇,也是难受,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失神至此,又或许,是人? “洗好了。”平淡的提醒那个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的男人,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手上的东西一会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接过皮带,牧斐没让开身子,“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程楚清冷的目光下,问了出来,“除夕那天,你身上的水是怎么回事?” 那天天气反常的好,程楚浑身湿透身上也没任何伤口,抱着的纸袋子也没被完全浸湿,他当时就怀疑是程楚自己弄得。 “我自己弄得。”程楚大抵猜到是因着这事,十分坦然的直接承认,“我当时需要清醒一下。” 接下去程楚就没再吭声了,牧斐也守诺的没再问,同样直接的侧开身子让他去书桌上趴着。 牧斐的书桌非常大,但不算高,只到程楚的大腿上半截,他上半身趴伏在上面是非常不舒服的,此刻也顾及不了什么,乖乖趴好。 书桌不比沙发和床,边缘硌的他大腿生疼,而且就算一会疼得狠了,他也没有东西能抓。 “需要我给你重新立规矩?”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规矩早就立全了,以前立的时候都是发现问题追加的,现在林林总总的那么多一下子全重立,饶是程楚也不由得发怵。 当即反应过来自己扒了裤子,果然还是太久没受罚快忘光了吗?程楚反问自己。 |
就算是程楚忍耐力再好,在牧斐毫不留手的狠鞭下也不由得痛呼出声。 牧斐偏好打在臀腿处,这次也不例外,三五下里必有一下抽在臀腿,即使有几次程楚疼得狠了趴不住,他也只是停手等他自己缓过来重新趴好。 自始自终程楚都没求饶,牧斐也没开口让他换个地方,最后程楚实在没力气撑不住身子,才被牧斐像拎小鸡似的拎着丢到沙发上。 无视孩子两条腿抖的不成样子,厚重的巴掌盖在热度惊人的臀肉上,本来就肿的夸张的地方根本就禁不住这样沉重的力道。 嘴上不肯求饶,身体已经诚实的开始躲闪,奈何体力已经消耗殆尽,除了简单的扑腾两下,连给牧斐造成困扰都做不到。 “清醒了吗?”停手之后给了孩子足够的时间冷却,等到他能听进去了,才开口。 牧斐打人,越狠越不爱说话,此刻听到牧斐的声音,程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疼痛也随之将他淹没,咬牙忍着,嗯了一声做为回应。 换来的是毫不留情的两巴掌,毫无防备的孩子直接惨叫出声。 牧斐当然知道,恋痛不等于不痛,超过了那个度,剩下的就是痛,实践他会以双方满足为前提,但惩罚完全不同,他要的是程楚再不敢犯。 “清醒了!”立马明白过来牧斐要的不是嗯而是回答,大声回答了一句。 “以后,想要清醒都来找我。”言下之意就是,我的是办法让你清醒过来,程楚只觉得身后更痛,他以后要做的,无一不是踩在牧斐的地雷上,要真这么一顿顿挨下来,十条命都不够啊! 听到身后唰唰的皮带声,还在宁死不屈和乖乖听话之间挣扎的程楚立马就怂了,“我明白了。” |
“生病的事我不会再追究。”牧斐把皮带折对半好,将金属那端握在手里,“现在,你想怎么断?” 程楚的脸登时就白了,这才明白过来,今天牧斐根本没打算让他自己走出这道门。 “我…”犹豫了一会,扣着手心服软道,“我只是那时候压力太大了。” 其实这件事两人都清楚是程楚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但此刻程楚服了软,牧斐也愿意顺着台阶下去。 “二十下,罚你口无遮拦。”孩子的身后已经不能再打了,牧斐也没多为难他,匀着数量抽在小腿上,他毕竟对这事有气,下手并没有留情。 最后是牧斐背着他回房的,做为惩罚,当晚牧斐没有给他上药,只是帮他揉开伤处的硬块。 揉伤的时候程楚一直没怎么叫唤,牧斐知道他疼的厉害,没也和他搭话专心揉伤。 程楚疼的意识都不太清晰了,恍惚间就看见了阿泽,他想问他不是再也不来了吗,为什么还总要出现在他面前,他明明已经把他从心里赶出去了,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就无法控制了呢? 他也不想喜欢男人的,可是阿泽对他太好了,他原本也希望能守在他身边长久一点的,可是…后来为什么就那样了呢? 一整晚程楚都睡得不好,一是疼的,二是他总也想把阿泽从他梦里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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