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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Termi（兄弟文）[第2页] |
| 作者:文韶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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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沈奕灼出去了，东方明日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深陷在座椅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惫。平安长大，自己何尝不想让自己弟弟们都平安长大，然而，你必须做出选择，在你能力不足，不得不放弃某个人的时刻，否则，下场就是一塌糊涂。十年前那个孩子刚刚来到，或者说是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只有六岁，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孩童独有的光芒，声音响亮清脆。那个晚上雷雨交加，胆子那么小的他却是被自己打得遍体鳞伤，还要一个人罚跪在书房里直到天亮，就算怕黑，就算怕打雷，也不准开灯。他那么懂事，会在深夜的时候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起床下楼，只为了给自己送杯咖啡。而自己给他的只有无止境的劳累和痛苦，甚至连温柔的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七年的时间，他看着孩子一点点长高，眼中渐渐不复孩童的纯真，而是多了坚强和隐忍，无助的眼泪和漂亮的笑容都只在睡梦中出现。孩子再也不会像六岁时那样，在艰苦的训练结束后，倒在训练场上站不起来的时候扯一扯他的裤脚，软软地叫他一声，哥哥，求您，请让小榉喘口气吧。无论多么痛苦的鞭责，他都只是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他是如此信赖自己，而自己却只能把他送进Termi，那个充满危机和争斗的地方，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沉没在泥潭里，再也回不到自己身边。然而，自己又能怎么做呢？怎样在Termi中获得让自己完全信任的势力？只有这一条路。明煌不能去，因为明煌的父亲对家族一片忠心，又只有这一个孩子，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孩子活得平安，所以他选择放弃权力争斗安心做一个学者，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只安安心心做一个学者。奕灼不能去，沈叔叔已经因为自己的母亲活活把弟弟打死，自己又怎能让他的儿子陷入危险之中，文家的孩子都还小，而叶家的孩子又都在海外，总不能让分支寒了心，否则又哪里还有信任可言。幸好自己还有个亲弟弟给自己伤害，他苦笑，巧得很，就在他想要接回沙忆的时候，不待自己动手，沙东城就车祸死掉了，先不管是不是有心人设计，总之是遂了自己的愿，谁知道上天竟然安排他和宝宝见面了。 沙忆晚上放学的时候，沈奕汐竟然在班级门口接他，“小忆，哥在这里，”沈奕汐微笑着，旁边走过的同学理所当然地被他那张天使般的脸吸引，纷纷侧目，沈奕汐倒是像习惯了这种万人注目的感觉，揽着沙忆下楼，沙忆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下次在校门口等我就好了，上楼这么累。”“好，”沈奕汐笑笑，他自然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什么，“下次不上楼了，在校门口等你。”沙忆见二哥答应得这么痛快，反倒有一种心里的小算盘被发现了的感觉，“也不是...就是...就是...”“好了好了，哥知道了”沈奕汐揉揉他的脑袋，好笑道。 沈奕汐车开得很慢，还到沿江大道上转了一圈，期间下车给沙忆买了一个棉花糖，还有一个画着小熊的风车，沙忆拿着棉花糖看着窗外，不知所措，这明明是小孩子吃的东西，自己又不小了，不过好像小的时候也没有吃过，他尝试着咬下去，却什么都咬不到，棉花糖入口即化，只在嘴边留下一圈糖，黏黏的，甜甜的。沈奕汐扭头看了看弟弟认真又有点迷茫的神情，笑笑，为他放下半个车窗，窗外，夕阳正在落下去，整个天空由远至近分别呈现出橙色、粉红色、紫色和深蓝色，天空的尽头，太阳就要落下去的地方飘着几抹金色的薄云，初秋微微的凉风带着江水的味道温柔地吹在脸上，沙忆头一次觉得夕阳是如此美丽，眼眶不知为什么有些发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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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灼晚上回来，觉得应该找沙忆谈谈，在书房觉得太严肃，在客厅又觉得太正式，怕孩子心情不放松，于是他让管家把沈奕汐小时候的玩具间收拾了一下，把两个弟弟都叫了去。三人坐在地毯上，“小忆，你在学校表现得很出色，我都听说了。”沈奕灼琢磨着措辞，“老师告诉我，你在数学方面是个有天分的孩子，问你是不是愿意去参加数学竞赛训练队，你觉得呢？”沙忆微微侧头，眼中充满疑问，“大哥，那些题真的很难么？”“老师是这样说的，不会错。”沈奕灼回忆了一下班主任的描述，转向奕汐，“宝宝，去书房里找找，右边第二个书架上，绿色的高数练习题。”沈奕汐应了一声，出门把书拿回来，还拿了纸和笔，沈奕灼随便翻了一页，指了一道题，沙忆拿过纸笔，略作思考，略去演算过程，直接写下了答案，沈奕灼又指了几道题，也是一样，“这些题果然比老师出得有难度...”沙忆小声说。沈奕灼和沈奕汐对视了一眼，就算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惊讶，毕竟这些题相关的公式和算法他都没有学过，这意味着他在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竟然自己通过心算推导出了公式并成功加以运用，沈奕灼并不知道小榉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他对那孩子的关心并不够，想到这里，他有些自责。“你确实在数学方面有超凡的天分，小忆，这是大学二年级的高等数学最难的练习题。”沈奕灼收了书和纸笔，拍拍沙忆的肩膀，语气中有难掩的惊讶。“是这样啊..”沙忆低下头去，若有所思，“我已经答应冯卓参加他的编程社团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参加数学竞赛。”“应该没有问题的，只要你愿意的话。”沈奕灼认为沙忆完全可以不用参加任何训练就直接去比赛，他对于沙忆在入学第一天就有兴趣参加社团活动感到欣慰，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他弟弟受了那个看起来中规中矩的眼镜男孩恐怖威胁的结果。下午，冯卓努力劝说沙忆加入那个由他创建的，算上沙忆只有三个人的社团，沙忆始终不松口，最后冯卓从书桌里拿出一本花花公子，声称如果沙忆不加入那个算上沙忆只有三个人的社团的话，他将每个月都买新的花花公子摆在沙忆的桌子上贿赂他，直到他同意加入为止。于是沙忆只好应承下来。“小忆真棒，在社团里要积极一些，以后想去国外读博士么？”沈奕灼问，沙忆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读博士以后可以做什么呢？”关于自己的人生，他还没有想清楚，究竟要为了什么而努力奋斗。“那小忆以后想做什么呢？”沙忆看看沈奕汐，二哥也有问过同样的问题呢，“我也不知道。”他摇头，“不过，应该会为了一些东西吧。”沈奕灼心里一沉，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小榉的时候，那是一个元宵节，孩子站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忽闪着，“为了让哥哥们不要那么累，小榉一定不会死的！”脑海中又响起东方明日沉肃的语声，“事物自有自己发展的规律，平凡还是不平凡，平安还是不平安，并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哥？”沈奕汐有些担心，他很少看见大哥这么失神的样子。沈奕灼缓过神来，“哦，没关系，小忆慢慢想，总会有答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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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生活平静而安稳，沙忆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学校和同学，由于天才的头脑和清秀的外形，以及沉静的个性，收获了不错的人缘，老师也都很喜欢这个出自豪门却无半点架子的孩子。问题发生在全省数学竞赛的成绩出来以后。学校老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沙忆报了名，沙忆毫无准备地坐上考场，然后拿了一等奖，总分第一名，再加上他数学天才的名声，媒体蜂拥而至，沈奕灼派人联系各路媒体，软硬兼施请媒体注意关心孩子心理，禁止媒体采访。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是这样，也阻止不了偷拍沙忆的照片被人发到网上，还偏偏被方城狄看见，他揉了半天眼睛，觉得这个小天才眼熟得可怕，他火急火燎冲向Termi总部，和自己的侄子方崮秘密会面。“这个，到底是不是沈奕榉？”方城狄把照片递给方崮，方崮还在小声嘟囔，“怎么可能，大伯多虑了吧。”直到他看到那张照片上的人，瞳孔瞬间收缩，半晌说不出话，只是手不停颤抖着，“你，当时确实是亲眼看着沈奕榉死了的？没有易容？没有替身？”方城狄夺过照片，深吸了一口气，“他确实是中了毒，然后被子弹穿过了心脏...”方崮回忆当时的情景，中毒昏死的确实是沈奕榉肯定不假，自己还假装关心检查过他的耳后，确实没有半点易容的痕迹，就算是易容术最精妙的人，也不能做到在耳后不留痕迹，让他们这些受过特别训练的人都看不出来。他故作悲伤和室友亭玄违反规定偷偷跑出去埋葬沈奕榉尸体的时候还又检查了一遍，那具尸体确确实实是沈奕榉。沈奕榉是和他一批训练的同伴，日夜食宿都在一处，绝对不可能认错。然而正是因为绝对不可能认错，这张照片上的人不是沈奕榉又是谁？只是脸上的感觉有些奇怪...如果说有什么遗漏的话，就是埋葬了沈奕榉尸体以后走回来的时候，亭玄落在他身后一步，可是那真的只有一步而已，人已经埋在土里，又能做什么呢？在大伯面前，他并不打算坦白自己的遗漏，又打算给自己留些余地，“是，确实没有问题，不过...”方城狄一脚踹在他腿弯，把他踹得跪倒在地，“竟然还有‘不过’？””对不起，只是万一，万一没有死的话，既然能到瑾园高中去上学，也应当是失忆了的。“方崮肯定他认识的沈奕榉脸上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有些迷茫的神情。 方城狄捏着眉心，感到有些头痛，”东方明日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又恨恨地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的侄子，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训练了这么久，还是Termi仅有的三个高级杀手之一，连杀个人都不会。但是他现在不能发脾气，叹口气道，”算了，给我查清楚这小子的资料，就算是失忆也不能留，Termi的杀手暂时不能调用，就联系一下Joe那边的人吧。“ ”是。“方崮看着大伯似乎没有大怒，松了口气，Joe是和方氏联系紧密的军火商，手下似乎有不少死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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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体育课上，在冯卓兴高采烈地和沙忆讲解他要编一个可以入侵学校所有电脑的程序的时候，一颗子弹就从侧边飞了过来，刚好冯卓讲到兴头上，抬起手比划，那颗子弹就从他的右手手心穿过，又堪堪擦过沙忆的肩头，落在地上竟然还炸裂开来。两个孩子都愣住了，过了两秒钟，冯卓才抓着自己被开了一个洞的手痛苦地叫起来，倒在地上打滚，沙忆这才回过神，哆嗦着掏出手机准备打120。然后一只手按住了他，“别动。”声音低沉，却莫名地让人安心，他看见两个人抬起倒在地上的冯卓，然后突然觉得有人在他后颈上一击，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张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是清一色素白色装修，很明显这并不是他的房间。他出了房门，沿着走廊走了一段，才恍然大悟，这是一座很大的别墅。客厅里似乎有人讲话，他站在旋梯上向下面看，有两个人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个是穿着一件画着一只独眼怪物的紫色卫衣的男人，另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微微歪着头，穿细纹衬衫和深色的休闲裤，双眼狭长，表情似笑非笑，短发，分不清男女。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从沙忆的角度并看不见他的脸，而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冲着这个人的方向垂首跪得笔直的两个，正是沈奕灼和沈奕汐。当沙忆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那个穿着怪物卫衣的人已经发现了他，沙忆只觉得那人像发现了猎物一样，眼中瞬间射出两道精光，提高声音叫着，“哎呀，孩子醒了，快下来下来！”那个不知男女的人也看向这边，玩味地笑了笑，沙忆一愣，依言走下楼梯，怪物男已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揽住他，“我叫文韵秦，刚刚担心你害怕，所以把你敲晕了！你的小朋友在那边躺着呢，已经没事了！不怪我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不男不女的叫叶绍钺...”沙忆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住了，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听到冯卓没事的消息，他放下心来。然后那个叶绍钺也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似乎是女声，“你吓到人了，文少。”文韵秦啧了一声，“不像你们这些冷冰冰的怪物，”然后拍拍沙忆的头，“是不是？小忆忆？”拍得很用力，沙忆咧了咧嘴。叶绍钺看着他们，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看得沙忆心里发凉。“好了，坐下吧，文大少。”另一个坐着的男人轻咳了一声，沙忆这才瞄见他的长相，不知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周身却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场，使人不敢直视。“遵命，族长！”文韵秦咧嘴一笑，放开手，跳回沙发上去。“我叫东方明日。”男人站起身来，走向沙忆，自我介绍道，脸上毫无表情。又回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兄弟，“你们起来吧。”沈奕灼和沈奕汐起身，恭敬退到一边。东方明日，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么？沙忆记得这个名字，沈奕汐给他讲过的。“小忆，叫哥，”沈奕汐出声提醒，“哥？”沙忆小声叫，东方明日点头，“你和我过来。”然后转身径直向里面的一条走廊走去。沙忆转头看了看沈奕灼，沈奕灼对他点头，于是沙忆忐忑地跟了上去。走廊尽头，不知道东方明日按了一个什么开关，眼前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东方明日也不解释，就一直走下去，沙忆也不敢出声，只觉得下面很冷，冷得使人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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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一扇巨大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两扇对开，上面布满浮雕，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在云中穿梭，非虎非狼，嘴里咬着球，球里面似乎是蜷缩的胚胎。这些动物头上有角，满嘴獠牙，面貌狰狞，不知是神兽还是妖兽。让沙忆觉得身处一场噩梦之中。厚重的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后面是一个阴暗而巨大的空间，沙忆倒吸一口冷气，这竟然是一个...设备先进的地牢。左右两边都是镶有铁笼的牢房，一路延伸开去。中间立着五根两米多高的柱子，正中间的柱子上钉着一个人，对，就是钉，双手在头顶交叠，长钉分别穿过他的两个手掌和锁骨，钉口已经发黑，鲜血不断流下。旁边肃立着两个黑衣看守，看见东方明日，右手拇指扣起，按在胸前欠身行礼，“族长。”东方明日点头，在这人前面站定，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沙忆，缓缓道，“这就是要暗杀你的人。”沙忆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要暗杀...我吗？”“对。”东方明日道，“你运气好，这次他们只是在试探，而且...”他顿了一顿，“有人帮你挡了一枪。”沙忆低下头去，他竟然让第一天转学过去就对自己那么热情的同学，无辜的眼镜卓，帮自己挡了一枪，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是...“为什么？”“是为什么有人暗杀你还是为什么有人为你受伤？”东方明日走到一边的扶手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如果说为什么暗杀你的话，那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流着一半东方家嫡系的血。”他盯着沙忆漆黑的眼睛，如果小榉还活着的话，也应该长得这么高了。短暂的停顿后，他狠狠心说了下去，语气却毫无起伏，“至于为什么有人为你受伤的话，那只能说明你弱小到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沙忆默然。血缘和弱小，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啊，世界上有那么多平平凡凡的人，自己竟然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然而，为了生下自己那么辛苦地活着的母亲，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养了自己十六年的沙东城，还有沈奕灼和沈奕汐两个哥哥，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们给予的细心和温柔已经足够让自己感动和留恋，这些难道还不能平衡自己所谓不幸的命运·吗？那自己也未免太自私了，他在心底苦笑。“我要怎么做？”他猛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东方明日深渊似的双眼，“自己想想，小忆。”东方明日感到一丝欣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果然是自己的弟弟。“奕灼和宝宝都希望你能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长大，我不想逼迫你，也不想逼迫他们放弃这个天真的想法。”东方明日翘起嘴角，“走吧，回客厅去。”沙忆回味着东方明日的话，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东方明日的话，他觉得是不是应该问问二哥，二哥那么有耐心，应该会给自己解释的。“哥。”沙忆轻声叫，东方明日停住脚步，倒是有些微微惊讶，自己把他在外扔了十六年，他现在就肯主动叫一声哥，果然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他...会死么？”沙忆指了指挂在柱子上，因为失血和疼痛已经开始抽搐的人，犹犹豫豫地问，“会。”东方明日冷冷回答，“他想让你死，所以他当然要死。”走到门口，东方明日回头看了旁边两位看守一眼，“365刀，凌迟。”语声和缓缓关闭的铁门同样冰冷，让沙忆不自觉地战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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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感谢@魍魉雪画的人物关系图！ 明天因为要出门，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更文，如果能更的话应该也要等到晚上了~ 谢谢大家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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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据说等文的人很辛苦，所以我不遵守诺言跑回来更文了~ ==========================================================客厅里，文韵秦和叶绍钺竟然在打架，沈奕灼和沈奕汐在旁边站着，出声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急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东方明日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坐下观战。最后，只听“砰”地一声，这场斗殴以叶绍钺把文韵秦一个过肩摔砸到地板上告终。两人喘着粗气坐回沙发上。“502次，我赢了。”叶绍钺冲着文韵秦竖了根中指。文韵秦撇了撇嘴，“不算，下次再打！”“行了，休息好了，都干活吧，晚上都回这里住。”东方明日咳了一声，拍了拍手。“文大少，请你带人把那个受伤的孩子转到医院去，他父母那边，要好好打点一下。”“绍钺，麻烦你安排一个人保护那孩子的安全，再安排两个可靠的人，把沈家别墅都排查一遍，看看是否有监视监听设备。”“沈奕灼。”东方明日顿了顿，“给你两个小时时间，回公司把今天和明天还没有完成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书房跪着去。”“是。”沈奕灼欠身。沈奕汐站在一旁微低着头，保持三十度鞠躬的姿势，直到三位兄长都出门去了，沙忆清清楚楚地看见临出门前叶绍钺和文韵秦两个还企图把对方绊倒。“沙忆，这几天暂时不用去上学了，跟杜伯到书房去找些你能看的书，然后回房休息一下。”东方明日按铃叫来老管家。最后，客厅里只剩下他和低头站着的沈奕汐。东方明日脸色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宝宝，你过来。”他示意沈奕汐坐来他旁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朗格最新款的纪念手表，绍钺从德国买来送给你的。”“谢谢东方大哥，谢谢绍钺姐。”沈奕汐轻声道谢，还是低着头，“嗯，最近比较危险，先在这里住几天，”东方明日看着睫毛低垂的宝贝弟弟，有点心疼，单手把他揽在怀里，“宝宝不高兴了？担心什么呢？”“小汐没有。”沈奕汐话虽是这么说，脸上还是开心不起来，他担心东方大哥和方家的争斗，担心大哥回来会被教训，担心沙忆的生命安全，担心沙忆今后还是不能做一个平凡快乐的孩子。“宝宝放心，”东方明日温言哄劝，“乖乖保护身体，好好画画，追求你想要的东西，别想太多·。”“小汐知道，”沈奕汐点头，“小汐不会让东方大哥担心的。”“乖，回房休息吧。”-----------------------------------沈奕灼从下了车就开始一路小跑，到书房的时候只差一分钟就到两个小时，东方明日并不在里面，他自己走到墙角跪下，回想白天的事情，心里满是后怕，如果当时没有人在小忆身边，如果那孩子没有刚好抬起手挡住了小忆的眉心，后果不堪设想...他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了，紧张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跪过来。”东方明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房间中央响起，“是”沈奕灼赶紧回身，膝行过去，刚刚跪好，就是极重的一巴掌打在右脸上，打得他嘴里一咸，差点翻倒在地。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大腿上，直接把他踹飞起来，撞到墙上。沈奕灼痛得蜷缩在墙边，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来，“滚回来！”东方明日低喝，“是...”沈奕灼忍着疼痛，连滚带爬地回到东方明日身前跪稳，然后他感觉到东方明日手里的藤杖重重抽在他背上，他照着规矩解开扣子褪了上衣。“奕灼知错，请东方大哥责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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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日不说话，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藤杖暴风骤雨一般落在沈奕灼白皙但结实的脊背上，有些直接敲在骨头上，响声清脆，他只是皱眉忍受着，不吭一声，几十杖过去，沈奕灼的背上已经遍布青紫的淤血痕迹，有些地方已是抽破了皮，东方明日看看手里的藤杖，又是一杖下去，藤杖带着风声落在沈奕灼背上，竟是应声而折，折断的地方在他背后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沈奕灼痛得一阵瑟缩，眼前金星直冒，半天都上不来气，心中惊惧已经到了极点，家法居然断掉了。然后是一阵难捱的沉默。他忍不住抬头看看东方明日的脸色，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东方明日手里多了一根鞭子，鞭梢轻轻扬起，扫过旁边的矮桌，沈奕灼眼睁睁看着桌上的两套红瓷茶具砸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碎成一地瓷片，心里一抽。“跪上来。”东方明日冷冷道。沈奕灼深吸了一口气，膝行两步，那一地碎瓷上跪直，瓷片透过薄薄的西裤扎进膝盖，疼得钻心。两鞭狠狠抽在左右两臂上，沈奕灼这才惊觉自己的手因为紧张和疼痛攥成了拳，他赶紧松开手，调整姿势跪好，“沈奕灼，我希望疼痛能让你清醒。”东方明日鞭梢轻轻点地，“现在，说说你的想法。”“是。”沈奕灼开口讲话的时候才觉得嗓子干得发紧，身体里的水分都变成冷汗流失掉了。“奕灼...奕灼没能阻止小忆的照片在网络上出现...”他缓了口气，“奕灼也...没有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和东方大哥商量。”“为什么不及时和我商量，”东方明日打量着沈奕灼，孩子直直跪在那里，几缕头发被冷汗打湿贴在额前，眼中由于连续工作的劳累和这一天下来的紧张而布满通红的血丝，原本白皙的脸上却因为痛苦显得益发苍白，膝盖下方已渗出丝丝血迹，浑身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连带着语声也在颤抖。“奕灼...奕灼一直在...犹豫...”沈奕灼知道，沙忆长着一张和沈奕榉一模一样的脸，方家既然杀死沈奕榉，在看见沙忆的时候如何能不心惊肉跳，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因此，沙忆被方家发现之后必然时刻都面临着危险。他也知道，面对危险最重要的是学会躲避危险的能力，而不是时刻派人盯着。因为意外时刻都会发生，保镖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但是，他舍不得让沙忆接受那些痛苦的训练，他还想再考虑一下，而意外就在他考虑的时候来临了。听见这句话，东方明日扬手就是十鞭抽下去，缠着金属丝的鞭子打在已经满是青紫色淤血的背上，每一下都是一道血痕，“是谁教给你犹豫这两个字的！”东方明日声音越发低沉，石头一样砸在沈奕灼心上，“你跟着我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是上位者的大忌，这一次，如果我没有安排绍钺叫人暗中保护，如果不是方家不想做无谓的损失，只派了一个人试探沙忆有没有经过职业训练的能力，如果沙忆旁边没有那个同学，那他就算死不了也是重伤！你知不知道，你的犹豫差点害死他！”沈奕灼无话可说，低下头去，“奕灼知错，请东方大哥重责。”“抬起头来。”东方明日用鞭梢抬起他的下巴，沈奕灼一震，缓缓抬起头，东方明日看见两行晶莹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哥，奕灼不该...不该流泪...奕灼真的...知错了，”心中无比的自责与悔恨给他带来的痛苦甚至已经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再也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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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东方明日用鞭梢抬起他的下巴，沈奕灼一震，缓缓抬起头，东方明日看见两行晶莹的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哥，奕灼不该...不该流泪...奕灼真的...知错了，”心中无比的自责与悔恨给他带来的痛苦甚至已经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再也抑制不住地抽泣起来。东方明日蹙眉，他承认他确实心疼了，这孩子实在承担得太多，但是他不能手软，教训就是教训，他从来不会打完弟弟就抱在怀里哄，对温暖的留恋只会让孩子在下次犯错时更加不考虑后果。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奕灼抽泣了一会儿， “沈奕灼，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不是神，强制自己承担超过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什么都做不好。在此之前你一直很努力，做得很好，我肯定你的能力。但是，关于这次意外发生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他甩了甩手里的鞭子，“今天家法断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教训你的机会，让我费神准备打你的工具。最后二十下，反思。”沙忆在房间翻着厚厚的编程书，脑中却总是一遍一遍回放着子弹穿过冯卓手心的一幕，还有黑暗冰冷的地牢中那个钉在柱子上的人，心乱如麻。他推开门想四周看看，却看到对面的走廊中，一个瘦而挺直的身影正跪在一扇房门前面，亚麻色略卷的头发，那是沈奕汐。沙忆走过去，听见门里面有某种他熟悉的响动，让他想起了曾经拿皮带抽他的沙东城。他低声唤，“二哥，”沈奕汐转头，他的眼眶通红，吓了沙忆一跳，他从未看见过天使般的沈奕汐如此憔悴的模样，“小忆，听话，回房去。”沙忆没有走，挨着沈奕汐跪下，尽管他还不习惯这种跪来跪去的方式，“小忆，快回去，乖。”沙忆并没有答话，“大哥在里面么？”他轻声问。沈奕汐愣了一下，点点头。然后两人都沉默了。后面传来脚步声，是文韵秦回来了，他看见二人，微微皱眉，然后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俩孩子跪这里干什么呢，快起来！”然后伸手去扶他们，二人不起身，文韵秦只好去推房门，门却在里面反锁住了。于是他开始砸门，“族长开门！我们要汇报工作！”屋里是短时的静默，然后房门打开了。东方明日站在门口，拎着带血的鞭子，看见红着眼眶的沈奕汐，又看见跪在旁边的沙忆，皱了皱眉，“宝宝，快起来，身体不好，不要跪着。”文韵秦早已是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这时里面正传来他的大叫：“东方明日！你不是人！”东方明日看看不肯起身的沈奕汐，叹了口气，“都回去收拾收拾吧。”文韵秦抱着沈奕灼出来，边走边哄，“宸宸乖，再忍一忍，我们这就离开你那冷酷无情的哥！”沈奕汐见过无数次沈奕灼被东方明日打成重伤，却似乎都没有这次严重，背上似乎已经血肉模糊，膝盖处沾着碎瓷，脸还青肿着，竟然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心里顿时像刀绞一般。“宝宝，回避。”沈奕灼看见跪着的两个弟弟，很是心疼，一句话说完却是咳出一口血来。“是。”奕汐低头应，家族规矩，父兄受家法，幼者应当回避。他今天跪在门外已是逾距了。他转向东方明日，叩下头去，“奕汐逾距，还带幼弟犯错，请东方大哥降责。”东方明日摇头，“算了，回去休息吧。”“谢谢东方大哥。”沈奕汐拉着沙忆起身，又欠身一礼，准备去照顾哥哥。这时，一直沉默的沙忆却开口了，声音很小，却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东方大哥，您能让我变强么？”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抱着沈奕灼正往前走的文韵秦也停住脚步，微微偏过头来。“小忆...”奕灼和奕汐同时轻声唤，东方明日先是一怔，然后笑了，“你要想清楚，会很痛苦的，况且也并不一定要这么做呢。”“已经想好了，”沙忆语声清晰而坚定，“不会后悔？”“绝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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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灼趴在床上，盖着薄薄的毯子，下巴抵在枕头上，头偏向一边，看着刚刚进屋的两个弟弟，“坐。”奕汐和沙忆搬了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奕汐看着大哥，好看的眉微微蹙起，眼中满是心疼，“哥，很疼吧。”“不碍的，”沈奕灼费力地牵动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哥还要和你道歉呢，看来是去不了你的画展了。”“没关系的，哥，小汐能照顾好自己。”沈奕汐垂下长长的睫毛，“奕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乖。”沈奕灼又望望沙忆，心里五味杂陈，“小忆以后要辛苦了，大哥没能保护好你。”“大哥不要这么说，”沙忆抬眼，沈奕灼看到他眼中闪亮的光，“大哥和二哥都有自己的事业，也曾经问过我以后想做什么，我现在还是不知道，但是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我应该可以先从变强做起吧！”沈奕灼看着沙忆，似乎看到了沈奕榉临行前清亮的双眼，良久，才轻声道，“好，大哥期待着你变强的那一天。” -------------------------------------------------------------------------------------------------------------------时至深夜，东方明日的书房里还透出灯光，东方明日、文韵秦、叶绍钺三个人坐在茶几前把茶言欢。“你真够狠，”文韵秦抿了一口茶，悠悠道，“宸宸都快被你打死了。”“不是没死么，”东方明日头枕着手靠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况且他就是该打。”“你得逞了？”叶绍钺端着茶杯翘起二郎腿。“是啊...”东方明日叹气，“是孩子太懂事，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快的。”一阵短暂的沉默，“明日，你说沙忆以后知道了沈奕榉的事会不会怪你？”文韵秦道。“我不知道，”东方明日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沈奕灼和沈奕汐都没有告诉沙忆的是，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何依婷当年求沙东城帮她养大孩子，可是沙东城刚刚失业，当时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已经对沙东城心存愧疚的何依婷左思右想，不能把两个孩子都送过去。尽管她知道豪门的孩子一定不会有平凡快乐的生活，因为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东方明日是如何在东方耀的精英教育之下长大。然而在当时的状况下也只好忍痛把双胞胎中的哥哥偷偷放回沈家门前，并给沈煜留了一封信，请求沈煜，就算是让这个孩子当下人，也请把他养大。沈煜也一直以为何依婷只有这一个孩子，直到他去世前的几年和一个曾为医生的老友聊天，才偶然得知这个消息，然后便命沈奕灼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找回来。而沈奕榉在沈家长到六岁后，就被东方明日接了回去，那时东方明日刚刚立稳脚跟，需要培养一些可靠的势力。东方明日也是两年前刚刚得知沙忆的存在，沈奕灼因为隐瞒这件事还被他狠揍了一顿。在失去小榉后，他原以为自己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可以让他过和小榉完全不同的生活，让他快乐成长，然而，残酷的现实提醒了他，这不可能。“好了，不说这个。”东方明日放下茶杯，“方家这次派来的杀手没回去，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嗯，”叶绍钺长眉一挑，优雅地撇去茶杯中的浮沫，“这次派来的杀手是Joe的人，生意也做得没品位，前一阵抢了Aansel在东南亚的一个罂粟种植场，Aansel死了两个兄弟，准备最近跟他火拼呢。”“那我们刚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下手，Joe和Aansel纠缠不清，不能派出很多人顾及方家这一边。”文韵秦道，“不过官方那边也快动手了吧。”“让他查，”东方明日冷笑，“方城狄对官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鼓励他那个刚当上检察长的同学和几个老领导联合起来大胆打黑，做出成绩几个人都能升官发财，可惜...”“可惜什么？”“可惜升官发财都是在有命在的前提下，不是么？”“绍钺。”东方明日转头看着叶绍钺，“这次的事情还是拜托你了。文家的资产数额最小，又有大部分在本市，可控性强。和官方交涉，让他们先装出一副在调查文家的样子来牵制方城狄，动静闹得大一点，大不了让文大少进拘留所住几天，至于手段上，我来利诱，你来威胁就好。再给叶叔（叶峥）一段时间，等方城狄谋害小榉的证据搜集足够以后，家族会议上就以谋杀同族的罪名名正言顺地把他处死。”“没问题。”叶绍钺笑笑，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客气什么。”文韵秦看看东方明日，又看看叶绍钺，“你们竟然当着本少爷的面讨论把本少爷送进拘留所！亏你们想得出来！”东方明日和叶绍钺同时伸了个懒腰，“好困，该睡了。”于是两人站起身开始往外走，“对了，还有件事拜托你，得给小孩子找一个教练才行。”东方明日边走边对叶绍钺说。“好的。”文韵秦赶紧起来跟出去“靠！你们两个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忽略老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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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空湛蓝，阳光灿烂。 沈奕汐去丹麦举办画展，并将应邀在丹麦皇家艺术学院做一年的客座教授，这也是东方明日的意思，让奕汐到国外住一段时间，等国内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出了前些日子的事，沈奕灼自然不能再和弟弟一起去丹麦了，只能准备送他去机场，而沙忆接了东方明日的命令，只准送到院门口。 “小忆。”沈奕汐出门前转身给了沙忆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轻叮嘱，“听哥的话，要坚强。”他紧紧抱着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小忆知道。”沙忆轻声回答。 两兄弟走后，东方明日看了看沙忆，“走吧，回去。” --------------------------------------------------------------------------------------------------------------- 东方家的训练场上，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等在那里，眉眼冷峻，脸上棱角分明，一身黑衣，长身玉立，对东方明日行了族礼，“族长。” 东方明日点头，然后示意沙忆过来，“跪下，叫叶战哥。” 沙忆照做了，叶战点头受礼， “从今天起，你每天早四点半到晚上八点都在这里训练，叶战就是你的教练。晚上八点半准时到我书房上文化课。”东方明日对沙忆说，然后又转向叶战，“我还要去公司，沙忆就拜托你了。” 叶家的势力范围主要在海外，从东方耀开始，便授意叶家可以利用一些便利条件秘密训练一些死士，因为叶家在家族中控制的黑色交易比重最大，也最危险，经常会遇到一些紧急情况，在来不及调动Termi的杀手时，可以迅速反应，这些死士都是从幼儿开始培养，宣誓效忠叶家的同时也宣誓效忠东方家嫡系。但人数始终控制在Termi训练生总数的七分之一以内，也就是四十个左右。到了东方明日上位，允许其规模扩张到六十人。而这批叶家死士的首席正是叶战，叶峥的养子，和叶绍钺同岁。 目送东方明日走后，叶战拿着一根木制教鞭，站到沙忆面前，声音清晰响亮，带着军人般的坚定，“我叫叶战，战士的战。为你以后的生命安全着想，对你的要求会很严格，希望你理解。” “我的规矩不多，第一，绝对服从命令，第二，不准叫苦叫累，第三，听见我的话后要马上回话，表示已听到并理解。听到了吗？” 沙忆点头，然后大腿外侧就挨了一鞭，一阵火烧般的疼，“回话！”叶战提高声音， “听到了！” “大声点！”又是一鞭，和刚刚的痕迹重叠在一起，痛得他一抖， “听到了！” 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好！这个月的训练任务是学会躲避，今天上午测试体能极限，第一项，绕场跑，开始！” “是！”沙忆可不想再挨一下，大声回答，然后绕着训练场四百米的跑道开始慢跑，两圈过后，叶战高声命令，“加速！” “是！”沙忆稍稍加速，跑了两圈后，他隐约觉得小腿开始发酸， “摆臂，随跑步节奏调整呼吸，加速！” “是！”沙忆努力调整着身体状态，又是两圈，他开始觉得胸口有些轻微的疼痛，他有些怕，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果然... “加速！” “是！”他一咬牙，又加了速，继续向前，又是两圈，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粗重，腿也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加速！” “是！”这次沙忆没有力气大声回答了，叶战也没计较，也没有再次让他加速，两圈，四圈，六圈，沙忆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胸口一阵阵疼痛，甚至觉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于是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保持速度！”叶战皱眉，沙忆却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动了，叶战跑步跟了上去，狠狠一鞭敲在他脊柱上，“加速！” 沙忆被这痛一刺激，心想着豁出去了，反正有人在旁边看着，总不成让自己跑死，咬了咬牙，蹬地发力蹿了出去，跑了半圈，他突然觉得腿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只是机械地运动着，就这样跑了两圈，反而越跑越轻松。 “停！”听见叶战这句话，沙忆如蒙大赦，慢慢减速停下，然后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开始喘气。叶战走过来，等他气息稍稍平复，才命站起。 “今后，任何一项训练结束以后，无论多累，都不能倒下，今天是第一次，我不计较，以后再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记住没有！” “记住了！”沙忆是真的有些怕了，尽管他那时还不知道叶战的手下无情是怎样的。 “好，俯卧撑，准备！” 两个小时，沙忆跑了六千多米，蛙跳了四百米，还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管家派人把午饭送来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吃了， “休息五分钟，吃饭。”叶战下达了命令，然后拿着笔和本子，自顾自在一边的健身器材上坐下，好像在计算着什么。棱角分明的脸，刀削似的眉峰和紧抿的唇，让沙忆怀疑起他是不是从没有露出过笑容。 沙忆只好也在距离叶战两米左右的地方席地而坐，低下头，开始神游。 “注意时间观念，五分钟已经到了，吃饭。”直到叶战的声音在他左上方响起，沙忆吓得一抖，赶紧抬头，想要站起来，叶战却已经端着两个餐盘在他旁边坐下了，递给沙忆一个，“快点吃饭。” “哦...谢谢。”沙忆赶紧接过来，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生怕自己比叶战吃得慢，然后他被一粒米呛到了。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吃饭都不会吗？”叶战听见他的咳嗽声，放下餐盘，帮他拍了拍背，责备道。 “对...对不起。”沙忆连忙道歉， “吃饭。”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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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休息过半小时后，正式训练就开始了， “时间紧迫，现在教你最基本的格斗姿势—格斗准备，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脚跟微抬，不要踩实，两手握拳，左拳护中线，右拳护腮，颈间肌肉绷紧，保持反应灵敏。”叶战做了示范，然后命令，“保持姿势。”他握着教鞭在沙忆身边绕了一圈，看哪里姿势有问题，就是一鞭抽上去， “后脚跟不要着地！”小腿上挨了一鞭， “不要驼背！”背上挨了一鞭， “右拳护腮，离脸近一点！”一鞭抽在沙忆右拳的骨头上，沙忆痛得一抖，本能地松了拳。然后他看见叶战的脸色冷了下来， “立正，双手平伸，手心朝上。” 沙忆照做，紧接着教鞭就落在手心，一下比一下用力，三鞭下去，沙忆的两个手心便肿起来三道狰狞的鞭痕，又是三鞭，重叠着抽在刚刚的鞭痕上，沙忆觉得，如果再抽下去就要破皮了。最后三下没有落上去，却狠狠敲在手指关节处，沙忆咬牙忍着，才控制住要把手缩回去的欲望。 “这是罚你不能忍受疼痛。”叶战教训，“俯卧撑，五十五个！” 沙忆犹豫了一下，叶战便是一鞭抽上去，这次抽在屁股上，虽然有裤子隔着，还是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不要质疑命令，回话！” “是！”沙忆再不敢迟疑，马上趴下开始俯卧撑，刚刚被打肿的手接触到地面，那种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他渐渐感觉吃力，他脑中甚至想，叶战应该曾经也是这样被人抽了手心然后还罚俯卧撑，所以才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三十五，四十，四十五，四十八......五十....根据上午的经验，五十个就是他的极限。他停在空中，觉得自己如果再俯下去就一定撑不起来了，这时，叶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还有五个，不准停！” 他慢慢趴下去，努力用发酸的肌肉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一个，他成功了。 两个，他全身都开始颤抖，觉得血好像一瞬间都冲到脸上来了， “镇静，坚持住，五十个是你的极限，要得到进步，就更努力一点！”叶战的声音坚定清晰，不容质疑。所谓坚持，就是在达到自己的极限后再努力一点，便能超越极限。 “三。”叶战出声帮他数着， “四，非常好，最后一个。” 沙忆伏下身体，紧咬牙关，“镇静，再努力一点...”最后一个，他闭上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撑了起来， “五！”叶战数出这个数字，“很好，起立，格斗准备！” 沙忆深吸一口气，从地上跳起来，摆好格斗准备式，心里突然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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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日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处理完一天的公事，却有些坐立不安。秘书安美敲门进来，把一份文件摆在东方明日桌上，小心翼翼道“总裁，人力资源部的提案。”，公司的女员工都很痴迷这个老板，185的个子，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标准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她曾经也幻想过如果能和东方明日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不过共事久了以后，她就有些怕了，东方明日对待工作严谨到苛刻，有轻微的洁癖，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都快三十岁的男人，好像还是并不打算谈恋爱的样子，这让她有点怀疑老板的性向。 东方明日翻开文件，是人力资源部和宣传部联合提交的一个活动申请，因为信息资源部反映这届校招的员工质量不高，不能满足需要，因此人力资源部便和宣传部一起策划举行一个全国性的程序设计大赛，既能选拔人才，也是一个宣传集团形象的大好机会。东方明日想了一下，在文件上签了字。 “我今天有点事要先回去，有急事的话打我电话。”东方明日起身，到套间的衣柜里拿了外套，又交代了一些工作，便开车回家了。锁了车，他连衣服都没换，便直奔训练场，站在训练场的玻璃门外向里面看，沙忆正在做躲避训练，集中精神用全身的力气躲避着叶战的拳头。叶战已是发现了东方明日，不露声色地打了一个手势，问是不是要停下来，东方明日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继续训练。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比沈亦榉训练的时候轻松多了，于是他便回到主宅书房里，坐在书房里打开窗帘刚好可以望见训练场的棚顶，还有前面的那条林荫小路，当年为了救母亲不死，自己就是在那里差点被父亲活活打死的。他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自己一家三口人的合影，这还是他小时候从某张报纸上剪下来的，看样子是一个宴会，那时候他大概两三岁的样子，父亲抱着他，握着他的手在媒体的各种摄像机照相机前面挥手打招呼，母亲就站在旁边，穿着一套白色的晚礼服，优雅地笑。 后面一张是他五岁生日时的留念，背景是自己家的客厅，母亲一手搂着他，一手拉着刚刚会走路的堂弟东方明煌，明煌手里拿着一个蜘蛛人的玩具，那是明煌想要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和母亲有关的照片，他只有这两张。后来他去了德国两年，和文韵秦、叶绍钺一起接受了绍钺父亲的特别训练，再回来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很累很累，再也没有和母亲一起拍过合影。 再后面一张，是奕灼和奕汐站在一个雪人前面的合影，奕汐穿着白色的小外套，戴着一顶有绒球的红色小帽子，小脸冻得通红，笑容纯净甜美。奕灼搂着他，也笑得很开心。那时沈叔叔刚刚把奕灼送到自己身边，奕汐也闹着要和哥哥来住几天，东方明日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雪，自己出去办事，奕灼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后带着奕汐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管家杜伯看见两个孩子玩得开心，就拍了这张照片留念。而自己回家的时候还因为堆雪人不务正业狠狠打了奕灼一顿。 再后面，就是那个孩子，穿着训练服趴在一个掩体后面，由于光线太暗，拍得并不是很清楚，照片是叶峥在Termi训练的时候偷偷拍了发给他的，后面还有几张，都是叶峥发过来的，告诉他奕榉在Termi还平安，而后来，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合上相册，放回抽屉里，然后把抽屉锁好，靠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下，管家就来敲门了，“大少爷，晚饭准备好了，叶教练和小少爷的需要送到训练场去，您是在餐厅还是在书房用餐？” 东方明日想了一下，“在书房吧，还有，麻烦杜伯请两个人，把以前小榉书房的桌椅搬到这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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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由于一些原因，今天正文只更1600字了，后面再更一个小番外~祝大家看文愉快~ 八点过五分，有人敲门，是叶战。 “族长。”叶战走到东方明日桌前，行了族礼，然后立正站好，峻眉冷目，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有板有眼，怪不得叶峥喜欢他，东方明日想。 “坐。”东方明日示意叶战搬张椅子坐过来， “谢谢族长，站着就可以了，我过来向您汇报一下沙忆训练的情况。”叶战把手里的本子摊在东方明日面前，翻开，“这是沙忆的测试数据，耐力和肌肉强度比同龄人平均高五个点左右，协调性高三个点，反应速度高两个点，整体水平良好。” 东方明日皱眉，这离他的期待距离得实在太远了， “对于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体育训练的人来说，这个成绩大概处于前百分之十九点八五以内，等级优秀临界。” “沙忆的硬性指标并不出色，他的优势在于极强的领悟能力，只要和技巧有关的项目，他都能迅速理解并掌握，综合判断并预测，他的优势项目是枪支与暗器，以及轻量级的关节技。” “另外，在他的潜力评估方面，发现其具有极强的意志力。汇报完毕。” “叶教练辛苦了。”东方明日点头， “效忠东方家族是我的荣幸。”叶战行礼，“叶战告退。” 沙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换上衣服到东方明日的书房去。 东方明日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正在沙忆被盯得心里发毛的时候，东方明日提醒道，“扣子，扣错了。” 沙忆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果然，刚才因为着急扣窜了一颗衬衫扣子。小脸“腾”地一下红了，有些手足无措。 “改过来，东方家族的孩子，以后注意仪容。”东方明日轻咳了一声。他生存的环境让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扣错扣子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这件事简直超出了他的经验范围，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最后他决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东方家族历史悠久，内部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而表面上则需要维持平和的状态，作为嫡系子弟，需要顾及的事情非常多，日常言行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严重后果。因此，日常的规矩礼仪对嫡系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所以，规矩和礼仪是你首先要学习的内容，”东方明日大略讲解了一下基本的礼仪规范，便递给他一本厚厚的书，指了指墙边的一套桌椅，“这是家规和礼仪细则，自己去看，我放了书签的地方必须掌握，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我。还有，今后的行为举止都要严格依照规范，犯错的话，会挨打。” 沙忆应了，坐到小桌子前面去，开了台灯，东方明日看着孩子专注的侧脸，惊觉自己好像变得善良了。 从前沈亦榉在的时候，几乎每次到东方明日的书房都免不了一顿打，然后回到自己的书房跪在椅子上读书，那时东方明日也并不会让奕榉像现在的沙忆这样坐在自己眼前，免得看着他进步太慢觉得生气。 沙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还有四个半小时的睡觉时间。一天之内两次被打的手心还是有些肿胀的疼痛，望着天花板，他有点想念沈奕灼和沈奕汐，二哥应该已经平安到丹麦了吧，那么晚上沈家的别墅里就只剩下大哥一个人住，好像有些孤单。还有冯卓，他怎么样了呢？现在有没有去上学？等有时间还是应该打个电话给他......沙忆这样想着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 方城狄皱着眉在房间里踱步，自从看到被疑为沈亦榉照片后的短短几天，他已经瘦了近十斤，他和几个心腹商量，却没有一个人猜得到东方明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虽然上次派出去的杀手没有回来，但是杀手身上暗藏的针孔摄像头已经告诉了他，现在的沈亦榉已经没有了任何专业杀手身上应当具备的反应能力。 “父亲，既然他已经失忆，那么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了吧。”站在一边的一个年轻人恭敬道， “放屁！”方城狄转身怒喝，吓得年轻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垂头噤声。 “你，还有方崮，都是因为你们的不谨慎，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方城狄一脚踹上去，边踹边骂，“万一，他万一没有失忆，东方明日就拿到了我们谋害同族的人证！以东方明日的手段，你我不仅会死，而且连死法都不能选择！” “上次替沈亦榉挨了一枪的那个小孩怎么样了？”方城狄停了脚，看见儿子吐出一口鲜血。 “东方明日的人一直在旁边保护，我们已经派了人买通了他父母单位的领导，争取与他们进行接触。” “还有，下个月就是沈峥的忌日，沈家兄弟可能会去祭祀的，要留意风声，如果沈奕榉出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得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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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初见（东方明日、沈奕榉） 那是一个夏季的夜晚，窗外雷雨交加。 “哥。”小小的孩子跪在书房中央唤他，童音清脆，大眼睛里闪动着孩童特有的光芒。 东方明日看着这个孩子，这就是母亲和沈峥叔的儿子吗？眉眼温和，倒是像极了母亲。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这个弟弟，母亲确实因为这段恋情而死，但这并不是孩子的错。他现在刚刚在家族中立稳脚跟，自己将亲手教导这个孩子长大，然后让他进入Termi，最终让自己的势力深深扎根在家族中，无可撼动。 他提着藤鞭站在孩子前面，一鞭抽在孩子裸露的手臂上，孩子痛得一抖，却并不敢发出声音，只是低下头去。 “衣服脱了。”东方明日冷冷道，他要先给孩子立立规矩，免得以后难管。 孩子抬起头，委委屈屈地看着哥哥，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哥哥这么生气地教训自己，或许是自己太笨了吧...... “听不懂？”东方明日眼看着孩子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又是一鞭抽下去， “没有，安安知错了。”孩子低头应了，大哥沈奕灼曾经告诉自己，这个哥哥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他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叠好，剩下最后一件小熊内裤，孩子又偷眼看了哥哥的脸色，发现哥哥还是那么冰冷地看着他，于是一狠心也拽了下来。虽然时值盛夏，室内的温度却不高，甚至有些微凉，孩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在安静的室内却显得声音很大，他有些不安。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生活是怎样，但是，既然到我这里来，就要守我的规矩。”东方明日教训道，“趴好！” 孩子俯下小小的身体，战战兢兢地等着东方明日下一步的命令。 “我说一句，你要重复一遍，我希望疼痛能加深你的印象，永远都不要忘记。” “第一、尊长面前，不得不敬。” 东方明日连着五鞭落在孩子幼小的脊背上，每一鞭下去都是一条肿痕，还微微渗出血滴。小孩子本就皮肤幼嫩，又从未经受过这样的鞭打，哪里扛得住，痛呼出声， “重复！”东方明日却是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是...第一，尊长面前，不得不敬....”孩子开始抽泣起来，却并不敢怠慢， “第二、父兄问话，及时回话，不得拖延。” 然后又是五鞭，抽在孩子的小屁股上，有两道鞭痕重叠在一起，孩子痛得一仰头，赶紧重复， “第二...父兄问话...及时回话....不得...拖延。” “第三、家法中须安静，不得求饶、哭泣。” 这次，东方明日却是落了十鞭， 孩子听到这条，知道自己已是犯了规矩，多出的五鞭是哥哥罚下的，急忙抬手擦去眼泪，但是不知为什么，泪水仍在不断地涌出来，..安安啊，哥哥都这么生气了，眼泪不要再流出来了...他在心底默念.。可是眼泪还没回去，腿上就又挨了一下，然后他听见东方明日的怒喝，“谁准你拖延这么久的！” 孩子吓得一阵瑟缩，“哥哥...对..对不起...第...第三...家法中...须安静...不得求饶...哭泣....”， “第四....”东方明日继续扬起藤鞭。 窗外一声炸雷，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十条规矩教完，孩子的背上，臀腿，已经都是鞭痕累累，已经看不出原来白皙幼嫩的模样。 “今晚就在这里跪着吧。”东方明日指了指墙角，“过去。” 孩子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步一步慢慢地膝行过去，面对着墙角跪好。就在东方明日转身要出门的时候， “哥...”孩子轻声叫，声音软软的，让东方明日心里突然一颤。 东方明日微转过身来，“怎么？”他问道，声音里毫无怜惜。 孩子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哥...可不可以...不要关灯，安安怕打雷...” 东方明日看着弟弟，孩子柔软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贴在额前，小鹿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见到自己亲生哥哥的第一天，就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要罚跪一个晚上。 最后，他终于狠下心来， “东方家的孩子，要无所畏惧。”东方明日声音冰冷。 他关了灯，快步走出房门，他并不知道孩子脸上的表情，因为他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在这里多留一秒便会忍不住像哄奕汐一样把孩子抱在怀里，温声哄劝。 自己到底配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哥哥呢，他不知道....... （番一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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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多更一些，明天出门，就不更文了哈~ ----------------------------------------------------------------------------------- 吃过午饭，沙忆坐在地上，靠着高低杠休息，而叶战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不知在看着什么，或是什么都没看。 一个星期以来，叶战除了训练时间的教导和训责，从来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每到休息的时候，他便坐得离沙忆远远的，只是像这样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这常常使沙忆觉得叶战是一个比东方明日更可怕的存在。 那时他还不知道，过了今天，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晚上，他来到东方明日书房的时候，叶绍钺刚刚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边走边看。 “绍钺姐。”他叫，叶绍钺看看他，点点头，下楼去了。 书房门半开着，东方明日正对着一张纸沉思，眉头皱得很紧。 “哥。”沙忆把门掩上，站到离东方明日的书桌两步远的地方，欠身行礼。 东方明日抬头看了他一眼，把那张纸夹在旁边的一摞文件里面，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星期让你背的单词都背好了？” 沙忆怔了一下，东方明日之前好像是说过要定期检察的话，单词倒是都背过了，不过今天还没有复习，不知道是不是全部记得。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东方明日的疑问带上了一丝情绪，让沙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就是我也不知道...”沙忆琢磨着措辞， 东方明日两手交叉，支起下巴，盯着沙忆看了一会儿，沙忆低头，确认自己的扣子并没有扣错。然后他惊恐地看见东方明日已经站起身，不知从哪里拎了根藤杖过来。 “抽查。”东方明日道，走到沙忆的书桌上把那本厚厚的英汉词典拿了过来，却并没有翻开。 “impervious” “不能渗透的..” “还有。” “嗯...不为所动的” “imponderable” “无法衡量的” “truculence” “野蛮，残酷” “好，以上三个词，拼写。”东方明日看了看他， 沙忆一阵恐慌，他背单词的时候只是从读音大概记住单词的写法，并不能有把握将它们一个字母都不差地全部记住。何况，上学的时候，英语就是他的弱项。 “t-r-o-c-u-l-e-n-c-e” “i-m-p-o-n-d-e-e-r-a-b-l-e” “i-n-p-e-r-v-i-o-u-s” 东方明日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这孩子肯定也和小榉一样会犯这种低级的拼写错误，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考了三个词就会拼错两个，藤杖一下抽在他的腿上，“跪下，上衣脱了，手伸出来。” 沙忆依言跪下，脱下身上的长袖T恤，伸手。 “抬高一点！”东方明日用藤杖点了点他的手臂，然后把词典放在他平伸出去的双手上。 “前两天背的规矩都忘到脑后去了。”东方明日在他背上落下一杖，“请罚！” 藤杖落下，东方明日都被自己下手之轻吓了一跳，但是沙忆还是抖了一下，不过明显不是痛的，而是吓的。 “哦...小忆知错，请哥责罚。”他在脑海中回忆着前些天背的那些繁琐的教条， 东方明日觉得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来，一旦留下这种不谨慎的习惯将是致命的。 于是他冷了声音，“三十下，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挨打。” 然后挥起藤杖抽下来，沙忆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东方明日打人真的很痛，比叶战的教鞭要重得多， 十下，东方明日眼看着沙忆咬牙受着，光洁的脊背上鼓起一道道檩子，自己的额头上不知为什么竟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二十下，孩子的背已经被抽得有些破皮，一时没忍住，终于痛呼出来，手臂一抖，差点把词典掉下来。东方明日刚要抬起的手一滞，低声道，“忍着，继续反思！” 最后十下，东方明日觉得自己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弟弟明天还要训练，于是，他放水了。不过沙忆倒是没有感觉，他只是觉得很疼很疼，平举着的双手也不断发抖，闭着眼，嘴唇都咬破了。 东方明日停下手，把藤杖放回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他觉得打人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想好了么？”他看着沙忆， 沙忆吓了一跳，“哥是罚小忆背单词的时候马虎不认真。” “不全是。” 沙忆抬起头，发现东方明日也正看着他的眼睛，“记住单词的意思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我只是通过单词来观察你的习惯。你记住，我永远不会因为某一个单词没记住而罚你，而是在罚你不谨慎的态度。现在是一个单词，以后就可能是数据、口令或密码，这是要命的事情。听懂了？” “......是。” “手放下吧。”东方明日拿起词典，又指了指桌子，“穿上衣服过去，继续看书。”然后自己推门出去了。 沈奕灼刚从公司回到家。自从沈奕汐去了丹麦，他就经常加班到很晚。 锁上车，手机响起来。 “奕灼？” “哥。”听见东方明日的声音，他觉得奇怪，赶紧条件反射般立正站好，边在脑中回想自己这两天的工作有没有什么纰漏。 “现在过来我家，给沙忆上点药，这两天都住这边吧。” “是，奕灼马上到。”沈奕灼心里一惊，从前东方明日打了小榉，除非晕过去，一般是不会允许别人帮忙上药的，这次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他赶紧又发动了车子，三拐两拐驶出了院门。 然后东方明日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大哥。”是东方明煌干净的声音。 “忙什么呢？” “哦，正准备吃饭。” “加班了？” “是。” “明天奕灼生日，下班以后来我家。” “当然了，明煌记得！” 东方明日挂了电话，苦笑，自己家的孩子里面，就这个最正常了。东方明煌只比奕灼大几个月，在学者家庭长大，性格乖巧、阳光。从小就在美国读书，只有放假才回来住几天，然而就是这么几天，也常常会被奕灼带着犯一点不大不小的错误，然后被连累着揍一顿再回美国去。直到两年前毕业才回国进了东方奥盛，现在已经做到财务总监。明煌还有一个女朋友，是他在美国的大学同学，气质温文尔雅，毕业后也跟着他回国来了，两人感情一直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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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灼到了东方明日书房，看见沙忆好端端坐在那里，更觉得奇怪了。 “小忆。”东方明日叫他，“跟你大哥回房去吧。” 沙忆应了，放下书本，看见沈奕灼正在门口等他，有些惊喜。 “挨打了？”沈奕灼叫沙忆坐下，掀开他的衣服，看见孩子背上的杖痕，青紫肿胀着，有些破了皮，被汗水泡得有些发白，不过并不是特别严重，他松了一口气，“去洗澡，回来大哥给你上药，好得快。” 沈奕灼坐在沙忆的床上等他，几天来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既然东方大哥对沙忆没有对小榉那样苛责，他就能够心安一些了。 沙忆洗了澡趴在床上，沈奕灼把伤药涂在他背上，凉丝丝的，瞬间缓解了背上的灼痛。 “小忆，这些天累不累？”沈奕灼问， “不累。”沙忆摇头，“大哥累不累？” 沈奕灼放下伤药，给他盖上一床薄毯，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大哥不累。” “那...二哥还好吗？” “很好，明天就是他的画展了。”沈奕灼微笑，“他还让我告诉你，要乖乖的，回来给你带礼物。” 沈奕灼和沙忆都走了以后，东方明日从旁边一摞文件中把一张纸抽了出来，这是叶峥传真过来的，称131号杀手亭玄竟然在Termi失踪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亭玄在例行训练中恶意偷袭高级杀手方崮，并造成方崮手臂受伤，按例应当断肢处死，但是在行刑的前一天，在Termi守卫森严的地下牢房，带着手铐脚镣的活生生的亭玄竟然消失了！叶峥去检查过关押亭玄的牢房，里面没有任何痕迹。Termi的牢房地下都以铁水浇铸，铁层并没有任何损坏，他又去盘查地牢的看守，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Termi的地牢还装有虹膜识别系统，进出都要检测，而且为防止有人使用一些特别手段作弊，每次过关都必须两个人一起，叶峥亲眼见他们一个一个走过了检测系统，并没有出现问题。 为了不引起恐慌，叶峥并没有公开亭玄失踪的消息，只是抓了另一个囚犯，易容成亭玄的样子，由自己监视行刑了。最近Termi已秘密加强防范，进一步的调查也在秘密进行中，特此向族长汇报一下。 传真还附了一张亭玄牢房的照片，请东方明日过目。 由于文韵秦前些日子被拘留了，这些天还在拘留所好吃好喝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东方明日只找来叶绍钺，两人研究了一下，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还是暂且等等叶峥的调查结果，寻找一下新的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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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东方明日十四岁，家族和公司的重担一下子压到他的肩上。 哪怕之前早有预兆，哪怕他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五天，他一共只睡了七个小时，父亲留下的摊子把他逼得焦头烂额， 他转头望了望窗外，一只鸟刚刚飞到窗前的树枝上，转头看了看他，叫了两声，飞走了。 如果变成小鸟，是可以飞走的。 东方明日手撑着头，头痛欲裂。下面的公司还是不断发来各种请示，文件，还有方城狄那老家伙，似乎唯恐天下不乱才好，自从东方耀失踪后，他便不断制造事端。还好Termi有叶叔坐镇，不至于混乱。 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枪。比利时FN57，那是七岁时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该不会是让他拿来自杀用吧，他苦笑，拿出那把枪，上了膛，在自己头上比量了一下，觉得还挺合适的，如果自己扣下了扳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被自己扔在身后，什么都不用管了。他这样想，食指似乎也慢慢收紧。 “东方！你关机干什么！赶紧出来！！！！”文韵秦一脚踹开他的门，正看见拿枪指着自己太阳穴的东方明日。他愣了一下，冲过来，缴了东方明日的枪，跳起来一拳砸在他肩上，“东方明日！！！你个混蛋！你他妈想干什么！” 东方明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拳回敬过去，轮在文韵秦脸上，文韵秦擦了一下鼻血，怒喝一声，像头发怒的豹子一样冲过来，两人扭打在一起。 “东方明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过去，你就见不到宝宝最后一面了！”文韵秦怒吼道，声嘶力竭，本就特别明亮的眼中好像有怒火在灼烧，“混蛋！！！” 然后东方明日停手了，他一把推开文韵秦，站起身来，整理身上的衣服，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却带着莫名的情绪，“宝宝在哪里。” “在我的医院，绍钺也回来了，在那边照顾他们。” 东方明日已是冲了出去。 文韵秦突然觉得今天的东方明日有些陌生，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已经没时间想了，文韵秦也爬起来，拍拍衣服，赶紧追了上去。 当东方明日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小小的奕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平日里漂亮的大眼睛紧闭着，本来白里透红的小脸此刻却已经灰白，奕灼正站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弟弟的手，双眼无神，脸上满是泪痕。绍钺提醒他，他才注意到东方明日进来了。 “哥。”奕灼欠身行礼，却早已是泣不成声，“您叫宝宝一声吧，他很想念您....” 东方明日看着眼前的人，奕灼、奕汐、叶绍钺、文韵秦，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简直太混蛋了。他看着哭得肩膀颤抖的奕灼，弯腰把他搂在怀里，“宸宸不怕，哥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转头问文韵秦，声音低沉而冷静，“宝宝还有没有救。” 文韵秦迟疑了一下，“不能说没有。” “怎么说？” “国内现在能救这种病的两个医生都受人威胁，并且惧怕方家的势力，不敢过来。” “宝宝现在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大概二十小时。” “我知道了。在这里好好照顾宝宝，我马上回来。” 他出门前，最后回头望了躺在病床上的宝宝一眼，宝宝，你再坚持一下，哥不会让你死的。东方明日在心里默念。 宝宝，哥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 “明日，你要考虑好，这是为了个人利益动用Termi的杀手，不是家族利益，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叶峥拿着东方明日的调遣令，微微皱眉，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东方明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声音坚定而狠毒，“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敢再和我作对，就得死。” 叶峥看着眼前的半大孩子眼神中和东方耀如出一辙的那种毫不掩饰的狠戾，叹了口气，或许早就不是孩子了吧。他沉默了一会儿，右手扣起拇指，按在胸口行了个族礼， “是，族长。” 东方明日开着车向着医院飞奔，他知道，Termi的杀手已经出动，那两个医生应该很快就会来了。一路上，他的泪水无数次涌出来，打湿了前襟。他终于真正明白，如果自己不打败眼前的一切，如果自己不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势力，那么，自己所珍爱的人，兄弟和朋友，都将会永远失去笑容。 东方明日并未抑制自己的眼泪，因为他知道，他的泪水将在这一天全部流尽，迎接他的，将是一场轰轰烈烈又痛苦万分的重生。 （番外二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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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心房的微笑@末班大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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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 第二天近七点钟，沈奕灼下班回到东方家，第一个看见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东方明煌，一身白色的运动装，黑色的金属半框眼镜衬出脸色的白皙，显得整个人精神极了。 “你总算回来了！”东方明煌笑着站起来，“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明煌哥！你怎么在这里！”沈奕灼奇怪道，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东方明煌在东方奥盛工作，而他则在沈氏集团，所以两人不是经常能见到面，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明煌去美国看望父亲之前，已经快四个月了。 “送你生日礼物啊！”东方明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过去：“huracan，上次听见你说喜欢，所以就买来给你了。” “谢谢明煌哥！”沈奕灼惊喜，自己都快把自己的生日忘了，想不到明煌还记得， “不用谢，你只要以后别连累我被大哥打就好了！上次因为帮你拿基因测试结果，刚回国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东方明煌笑道。 沈奕灼不出声，只是笑，突然，他想起.....等一下....“大家都在等我吃饭？”沈奕灼吓出了一身冷汗，“明日哥在么？” “在啊，刚刚去训练馆叫沙忆，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餐厅了。”明煌看了看四周，小声道，“那孩子还真是和小榉长得一模一样呢。” “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沈奕灼拉着东方明煌，赶紧奔向餐厅。到了餐厅门口，他把东方明煌推到前面，“哥，您先请。”东方明煌转头瞪了他一眼，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走进餐厅，欠身行礼，“大哥，绍钺姐。”沈奕灼跟在他后面，也欠身道，“奕灼迟到了，奕灼知错。” “过来坐吧。”东方明日摆手，示意沈奕灼坐到他右手边。 东方明日、叶绍钺、沙忆都已经坐在桌边。沙忆看见明煌和沈奕灼，站起身来等到二人入座了才坐下。 “你的生日礼物已经托杜伯放在你房间了。宝宝给你发了段视频。”东方明日叫杜伯打开餐厅的投影。是在丹麦国家艺术博物馆举行的世界著名青年艺术家沈奕汐画展的一段央视采访， 简短的寒暄过后，带着黑框眼镜的男记者便进入了主题， “那么请问沈先生，在这次画展中，您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一幅呢？” “所有的作品都是心灵的表达，无所谓好坏，我都很满意。”沈奕汐优雅地微笑，“但是，严格地讲，这场画展的初衷却来源于一幅画，《水火》。” “不知道沈先生能否为我们解释一下这幅画的含义呢？” “爱。”沈奕汐笑， “只有一个字吗？”记者追问， “对，只有一个字。” “那沈先生为什么要把画展定在十月一日呢？这个日子对沈先生来说，或者，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对中国人民来说，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记者笑眯眯地看着沈奕汐，以为自己就要听到一个高尚的答案。 “很简单，”沈奕汐换了个姿势，看着记者，微笑道，“今天，是我哥哥的生日。” “生日快乐。”沈奕汐看向镜头， 记者的表情看不到了，视频到此为止，东方明日关了投影，“生日快乐，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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