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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难舍难离(伪装者琅琊榜)[第4页] |
作者:wuli奶昔宝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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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是想问泥萌,这周的榜榜番外还要不要看?不看就直接拍明楼,第三大章就赶出来一天的进度~如果要看榜榜,明楼就放下周继续拍?? |
达令们?我决定番外和正文皆有~楼宝的战线还要拉一周,咱们今天先拍楼宝宝,再拍飞流宝宝,然后再拍诚宝宝和台宝宝??因为好多人都喜欢景琰宝宝,所以楼楼决定,第四大章开琰宝专章??专章专章!写完楼宝就可以写琰宝的从小到大了?? |
【chapter3-2】(接上) 休息日的战线其实在前日明锐东携夫人离开的时刻就已经拉开。受了差遣的小阿姨斟酌了大半天,额前的碎发整了又整,即使内心是拒绝的,也要攒足了功夫给大少爷一个交待。因为她还以为,一切都已被老爷默许。 灶台的景象足矣“诱敌深入”,太具有诱惑力的各类菜式和摆盘都让人食欲大增,要说小阿姨也实在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不然明家大大小小的饮食起居她也照应不过来。想当年老爷做东迎客,来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那饕餮之宴,不出两日便成型。如此说来,对付几个少爷,本算是信手拈来,可明楼出的课题倒有几分强人所难的意味。 “长桥卧波”是指要把菠菜汁揉进面里,揉成绿色的面团蒸熟,搭出一个桥的形状。桥下小船,也要用面团捏出来。 “气象万千”是指荤食拼盘,比如鸡翅膀、猪耳朵、牛腱子、茶叶蛋??切好形状从左到右摆成一道浩荡的浪潮。 “落英缤纷”是指用洛神花脯、玫瑰花脯、海棠花脯和蜜枣从里到外摆成一朵盛放的牡丹。 压轴大戏“势拔五岳”是用鱼丸、牛丸、萝卜丸、香菇丸、莲藕丸这不起眼的“五岳”烘托正中间威武霸气的天姥山“红烧狮子头”。 还有代表着黑鱼高汤的“溪深鱼肥”、代表着三式蕨菜的“山肴野蔌”、代表着各类酥饼的“黄埃散漫”…… 明楼第一次把点子告诉小阿姨的时候,小阿姨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几番解释,倒让小阿姨开始赞叹老爷教子有方。“咱明家少爷,可真是满腹经纶!” 乐归乐,两个人愣是忙活得不可开交,晨曦之前,明楼便舀水来烧,小阿姨看见连忙拦下,明楼又只好去里屋找忙于刺绣和诗书的阿加谈天说地。明镜知道厨房有动静,却一直都没起身多问,还以为只是爹爹的安排。 可见明楼如此这般隐瞒,倒是十分成功。眼见就要“功成名就”,耐不住的明少早就站在院门口等着兄弟们一个一个出现。 “来啦!景麟,下午好啊!” “明少爷客气!” “亦宸,今天这身衣服真帅!” “哪里哪里,和明少差着呢!” “睿江??你来啦!” “嗯,谢谢你,明楼。” 而当全部人等悉数到齐,走向餐桌的那一刻,你才会知道,什么是无法言说的惊讶和感动,什么是彻彻底底的羡慕和崇拜。 |
(接上) 明楼的心里可算是有滋有味了,安顿着少爷们在这一片繁荣景象前坐定,会心的笑容登时爬上他俊俏可人的小脸。再看那边,从心而出的几个满足得意的小眼神直勾勾看着聚宝盆一样的餐桌,只等明楼“一声令下”就要三两下将其尽收囊中。 却是几声耳语,几句呢喃,大小姐和小阿姨就被哄了出去。心思细腻的明镜尽管对明楼做了刨根问底的“审讯”,却还是随了弟弟的意思。“楼儿乖,在家照顾好他们,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爹那儿没办法说!” 诺大个明家现在就剩下几个皮实孩子了,主人翁自然要热情款待,不知哪冒出来的主意,竟还“请”来了明锐东珍藏的佳酿一瓶。小孩子们凑上去嗅了嗅,果然,馥郁甘醇的气味,一下子就激发了少爷们的“诗兴”。还未觥筹交错,这流觞曲水的阵仗便顺时打破原有的聚会节奏。 做的都是乱了合辙的打油诗,倒不妨碍雅兴释放,他说他的怀才不遇,你说你的官道亨通。可都是些戏谑之言,皇帝老儿听见要吹胡子瞪眼的。什么李杜元白,都在无忌童言里换了情趣和装扮,俨然几个浮夸低能的粗俗模样,这要是让先生听了去,那面目可憎的戒方,又要敲得人指骨寸断了。 愣是逼完了肚子里那点半瓶子晃荡的墨水,几个孩子才装模作样舀了酒尝。舔一口呲牙咧嘴,原来还是辣的!真想不通那些挥墨淋漓的诗人,是怎么尝下这又涩又怪的滋味的?还举杯邀明月,月亮都要藏起来了!没搞错吧?我倒愿意要那五花马、千金裘来换鱼肉荤腥! 但想来是这样的,表现出来的又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再煎熬的舌尖都要和牙齿碰撞出“这酒真好喝”的说辞来,以表明自己是个十足的少爷。 明楼早就看透了,不愿戳穿他们。就要看看这些个平日张扬的少爷是怎么过关斩将的!那几个,自然是捏着鼻子往下灌,狰狞的脸蛋满是受尽摧残的表情。言语都是哄人的,谁没个炫技的小心思?要都老老实实著筷吃食了,还有什么少爷聚会的样子? 所以,这本该令人大快朵颐的佳肴,倒成了怨妇一般的下酒菜。也不算,这分明就是用来抵消酒味的,待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之时,几个小脸蛋真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了。唯有睿江没参与,在喧闹中开辟出一个静谧空间来,吃的都是面前的那盘食物,不争不抢的样子,倒让几个少爷有些不适意。不合群的总是要被欺负甚至折辱的,就在他示意明楼的那一刻。 “明楼,我爹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一直雕花毛笔,塞在明楼的手中。“送给你,谢谢你的邀请和照顾!” 明楼接过忙点头,根本没闻到一丝一毫硝烟的味道。 “呵,攀高结贵的,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景麟口不择言,一下把这攀附的罪名咬上了睿江的心头。 “就是就是!附骥攀鸿罢了,也不看看自己的窘样。一股子穷酸书生的味道,扑面而来真是刺鼻呢!”钰卿不忘添油加醋。 “倚门窥户的心思?” “淮王鸡狗的想法?” “都别说了!有完没完!先生教你们成语是让你们用它们来欺负同学的?”一旁着急上火的明楼终于听不下去,喊了出来。 |
(接上) 一旁的徐睿江怎么也绷不住了,在一片嘲笑声中哇哇大哭起来,胀得通红的脸上写满了自卑和忿恨。家里条件不好的他只有一个书生父亲,母亲很早就离开了。小时候围着柴火抄录诗文,都是爹爹在一旁陪着,积年累月,才有了一些功底。爹一直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可谁想,这一番苦心竟被如此解读。 明楼上前去安慰,却被睿江一把推开,身下一滑便滑倒在地。那几家公子哥赶忙上去搀扶,却正对上徐睿江鼓起的腮帮和白果一样的眼珠。 “狗!眼!看!人!低!” 结果可想而知,除了明楼,其他的孩子挂彩的挂彩,喘气的喘气。睿江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连哭都没了力气。天旋地转、四仰八叉……上了战场一样闹够了的孩子们感觉力气被一点一点抽空,醉醺醺着倚地而席。 总不见太阳落山模样,现在的明楼倒想阿加赶紧回来,爹爹那儿是瞒不住了,就看怎么定罪量刑了。他颇为自觉地开始收拾残局,赶紧让拿出来的“稀世珍宝”来一次“众神归位”,心里全是“幡然醒悟”的滋味,可这事后诸葛亮当着能有什么趣味? 明镜和小阿姨有说有笑回来了,结果没几秒钟就傻眼了。自己的家怎么跟进了盗贼一样凌乱不堪?还有地上这些小祖宗们,这都是从刀山上下来的? “楼儿,还是闯祸了哟!你和阿加快去把这些娃儿的爹娘寻到噻!”顺着小阿姨的主意,终于找来了冯老爷、苏老爷、顾老爷和任老爷……四位爷看自己小崽子成了个小醉人,倒还乐呵极了,有的脾气稍大一点,屁股上拍两下也就背走了,倒是真没有嗔怒的。 徐先生怎么办?只有睿江伤重,其他的孩子大多没事或者顶多擦点皮……这睿江……天黑了一半,这睿江还没回去,徐先生怕是要找来了吧? 果然,一阵敲门声让人心跳加快,屏气凝神的两个孩子凑到门边,舍生取义般的无奈感逼仄着他们去打开门闩。就是那么戏剧性,上门来的不是徐父,而是自己的爹爹和姆妈。 读不懂随即跪倒的子女的心思,两个人放下箱子进屋一看角落呜咽的小朋友和忙忙碌碌的小阿姨,一件事猜到了七八成。拎来一问,全招了。明父无可奈何,背上睿江往外走,走了两条街便碰上了神色不安的徐父徐文霖。 “实在不好意思,徐先生!我明家的孩子不会是伤人之人,其中一定有误会,等我问清楚就携稚子登门拜访。孩子看伤的费用我明家包揽下。” 徐文霖是明理的人,可儿子的状况实在让他无法沉默。“不必了,这世道向来瞧不起我们这等人,惯常是着拜高踩低的气氛。以前还想您明家长子优异,一定家风良好,没想到,却也盘踞着小人之心。是我看错了!” 一阵讽刺,两个落寞的背影。 明楼在正厅举着家法跪得笔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丝恐惧流出。腰背直挺着,头也抬得高高的。三个女人都不敢违了老爷的意思,一旁干看着心烦意乱。 明锐东回来看他这心安理得的情态,再想到徐家的讽言,眼里直往外扑火星子。自己养大的儿子,书没念多少便学着招惹是非,这闯了祸连一丝愧悔都没有,给谁硬气呢,给谁示威呢? |
(接上) 他定是觉得不能全怪自己的,都是那些同学惹的事,凭什么要他明楼背黑锅?所以,他才不愿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呢,爹爹要打便打好了,反正,也得怪自己招来那些同学还大肆铺张的。对了,喝酒的事情应该也不对,那数罪并罚也好。 明父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越看越气,果决地拎起明楼手上的家法却不知怎么落下去。“你再有理,这事儿也是你挑起来的,怎么着,还不想承担责任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还质疑我的想法,现在弄的鸡犬不宁的!闹够了?” 明楼倒不觉得这是爹爹对自己的“口诛笔伐”,似乎已成定局的一切也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明楼自知有错,爹爹责罚便是,不用有所顾虑。”他等着父亲和他清算账本,干脆就起身去搬凳子,但爹爹的身子却愣是挡在他的前路上,瞬刻讲明楼带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你小子,够硬气的!不服软也不服硬了是吧?你给我哪也别去,跪一夜好好想想,明天睡醒了去该打你的地方,咱们再好好盘点!”明锐东话毕,进了屋子甩上门,就没下文了。 “姆妈,阿加,你们也去休息吧。楼儿在这儿跪着,些许爹爹一会儿就消气了。”她们不肯走,硬是在他身边坐了好久,直至半夜才各自回房躺下。 第二天,还真是一盆从头淋下的水浇醒了跪不住而倒地睡觉的小明楼,睁眼一看,爹爹提着板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没有甩去头顶的水珠,他就被一把拽了起来。“爹爹,要干什么?” “跟我去徐睿江他们家,道歉!” “拿板子做什么啊?” “当着他们爹俩的面,给你一次教训!” 小明楼一听就不愿意了,身子一直向后蹭,但两条腿灌了铅般挪不动。父亲的力气太大了,就这样把自己连拖带拽扔上了车。闻声的姆妈和阿加连忙叫了黄包车追,一路不停催促,但赶到的时候,父子两个已经进了房门,明楼被板子抵着背跪着。面前的徐文霖和睿江一脸诧异不解。 “明先生,这又是何必?我都说了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将儿郎带来,还提着家法来,是想给我做样子吗?” 明父也不理会,举起板子就往明楼身上砸。一声声闷闷的“啪”从肩胛骨一直砸到脊椎和臀部接壤的地界,板子来来回回穿梭,明父没有掂量自己的力气。外衣没褪,什么都看不见,倒也免了心烦。 “明伯伯!不怪明楼的,他并没有动我一指,是另外几个孩子……”睿江这才说出了事实,他真是吓坏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楼的成绩一直那么好了,原来有个这么严苛的爹啊,真是够吓人的。睿江想到自己平时犯了错,爹爹从来都是讲道理为主,再气急也顶多用巴掌拍几下提醒提醒。怎么明楼这么可怜啊? 他当然很疼,汗液和血珠凝在一起,蜇得背抽着筋儿一般疼。只得用手死死撑着地面,咬紧了牙关,眼侧头皮的青筋越来越清晰。 明锐东本就知道儿子不可能欺负别人,至于为什么要拎过来打,一是让他伤伤面子,以后仔细着做事别再逞能;二是惩他全盘布局、自作主张、挑起祸端;三是让徐家看看,他明家人是不是徐文霖口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又是一阵板子的狂轰乱炸,噼啪的声响把空气打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心气渐消,可那手怎么都停不下来了,旁边明镜哭得泪眼婆娑的,姆妈劝导无用,不敢上前,竟在别家就这么跪倒在丈夫面前。 “行了!”徐文霖喊停了明父,径直走到明母的面前。“夫人,快起来吧!”他不便去扶,眼尖的明镜赶忙拉起了失态的姆妈。 徐文霖又去明楼身前抱起了这个孩子。“我听睿江都说了,其实根本不是你的错,听伯伯的话,别倔着了,跟你爹道个歉,父子俩就在这儿和好,好不好?” 明楼挣扎着想从徐文霖怀里下来,毕竟背疼得厉害,被人从臀底托着也怪难受的。他本来不想在这里服服帖帖,却一眼将姆妈的悲伤尽收眼底。 他还是认了。“爹,楼儿知错了!” 他哪好再责他,这事儿便到此为止也罢。明楼是在徐文霖家上的药,用的是睿江的创伤膏,真是患难同窗。一点点剪掉了衣服,明锐东才开始心如刀绞。那有如猛兽撕咬的脊背,有着刺穿双眼的力量。 可是孩子你知道吗? 他是最爱你的人啊。 【3-2 完】 |
蟒蟒第一拍告终,童年期结束,霸气大姐和明堂兄下周上线。晚上该发飞流番外了,你们今天太安静了,真的不期待wuli小肥牛吗? |
【琅琊榜番外 (4) 淘气的代价】 【楔子】 孩子,我多么庆幸,在那死伤殆尽的覆灭里,你能为天所眷。 孩子,我多么庆幸,在我劫后余生的点滴间,有你常伴身旁。 感谢你为我融化掉的冷傲孤清。 感谢你为我守候住了昭雪之路。 恨,时日无多,无法陪你终老。 幸,活在当下,惟愿伴你长大。 |
【正文】 在听到蔺晨哥哥让他跳孔雀舞的那一刻,冷傲少年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一旦发芽,将会带给蔺晨很大的刺激。可他并不知道蔺晨会怎么想,他只知道自己断不能接受这种奇怪的“折磨”。 所以趁蔺晨不注意的时候,那本画着孔雀插画的图集成了小飞流的囊中之物。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几个甜到心底的甜瓜,一个人在屋顶静静地把书撕成一片片雪花飘洒,该有多好!苏哥哥也一定会喜欢这种不太冷的“雪天”。 小飞流“苦心孤诣”地造景造了一个时辰,瓦片上纸片如一个个小小的山丘。屋里的蔺晨正和满腹牢骚地和梅长苏倾诉。大概是说,从南楚特意寻来的动植物画本怎么就突然不见了,这书又没长腿,还说跑就跑了? 梅长苏可没那么多心思理会他。“你去每个犄角旮旯都看看,也或许它一会儿自己就冒出来了,跟我说没用,自己去找吧!” “不帮我!”蔺晨脸上横着写了几道不乐意的褶子。扇着扇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邪了门了,从自己到金陵城那一天起,连吃个粉子蛋都不爽快,长苏和飞流没一个省心,自己这是惹了谁了? 想着想着,气不过的蔺晨往火炉边一坐,闭目养神。 “苏哥哥!”一个小脑袋从房顶上探下来。“他!睡了!苏哥哥!过来!”梅长苏便出去看。 蔺晨其实全听见了,但也没有在意,直到梅长苏回来,他才发现,身后的小飞流是多么的沮丧。 “你们干嘛去了!” “下雪去了,咱们家飞流好智谋,人工降雪!” “啊?我去看看。” 十秒后。 “小飞流!你!” 蔺晨甩袖进屋,捏着飞流的小脸在原地推搡了好几下。“这就太不乖了!怎么能撕蔺晨哥哥的书呢!” “孔雀舞!” “我说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让你看个孔雀插画,多有意思啊?兴起让你跳个孔雀舞怎么了?你还撕我书!”蔺晨无奈道。“长苏,你说我冤不冤哪?” 梅长苏被这一大一小折腾的够呛。说实话,长苏心里挺不开心的,这飞流真是越来越调皮了,看来不教育教育也是不行了。 |
(接上) 他却是斟酌小心着,特别怕吓着他。“飞流,过来,告诉苏哥哥,你这样做对吗?”梅长苏还是满心期待着,他想,要是飞流乖乖向蔺晨认个错,这回啊便饶了这小家伙一次。 然而。 “没错吧?” 他还是那样的他,小小的心思只有本意却没有对错,善恶都在眼中。也许在他的透明世界里,跟着自己的想法生活才是对的。然而这个世界的普遍联系让他不可能只为自己而存在,周围的人和事都需要他拨开迷雾去接触。 “随意毁坏别人的东西并不是一个好习惯,飞流以后可以改掉吗?” “哼!就不!” 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明明就是蔺晨哥哥有错在先,苏哥哥为什么要责问飞流啊!少年不乐意了,狠狠瞪了一眼蔺晨,又给了梅长苏一个撒娇的表情。可看见的,却是梅长苏严肃到没有一些血色浮现的脸颊。 他是最宠飞流的人,在他心里,童真是最宝贵的存在,所以对他的呵护甚至到了无条件无原则的地步。旁人都说,他堂堂江左盟的宗主,杀伐间沉浮之人,竟被一个小孩子勾出了童心。还有人说飞流一定是苏哥哥的前世小情人,今生他们才会如此甜蜜。可是,这眼看着自己的体能一点点消耗殆尽,飞流却还是没学会与人交往的道理,万千算谋的人心里竟有了一分无解之意。 也不知怎么就有想通了,长苏直接从蔺晨手中抽走那把折扇,随风便合成了一个扇柄。 “长苏??你??” 飞流也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苏哥哥手中之物,看出了几分恐惧和伤感。他想躲,却不知躲去哪里。以前蔺晨欺负自己,还有苏哥哥的身侧可以暖心,这一回,难不成是往蔺晨的怀里钻?他定是做不到的。 梅长苏没有多言,用扇柄轻轻敲了敲飞流的手背,示意他将手举起来。飞流是见过庭生这样挨打的,每一次看见庭生弟弟的样子,小飞流都怕极了。他也知道,苏哥哥平时不怎么罚小孩子,可若是真的有了主意,谁也躲不掉的。 “苏哥哥??错了??”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垂死挣扎,或许苏哥哥心疼自己呢。 “怎么了?要苏哥哥帮你吗?还是,咱们把裤子脱了,我把盟里人都叫来,让大家参观你挨小屁股?”这句话传到飞流的耳朵里,可是吓坏了孩子。飞流可是要强地很呢,才不愿让别人都看他的笑话呢。 不要??我乖?”飞流怯怯地把两只手伸直递给了苏哥哥。“要轻??” 梅长苏的脸渐渐回了血色,长舒一口气,耐心道:“飞流,苏哥哥今天打你,不是因为生你气了,而是想告诉你,要懂得珍惜别人的东西。小飞流的玩物,苏哥哥可都替你好好照看着的,你怎么可以去损坏蔺晨哥哥的书籍呢?还有,刚刚苏哥哥问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所以,今天的惩罚是要让你疼并且记住,以后不断勉励自己,明白吗?” 飞流举着胳膊不敢放下,沉着小脑袋嘟着小嘴。“明白??” |
(接上) 卷了卷衣袖的他开始不紧不慢地敲打下去,不心急也不气恼,一点点磨着飞流的小性子。也并不重的,他怎么舍得让他太疼? 像是干涸的湖底开始了蓄水的进程,从来不哭的飞流竟让眸子有了些浸润。也许躲开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但飞流并不愿意的,他怕他生气嘛!所以尽管指尖开始慢慢打弯,他也还是撑住了。一旁的蔺晨也无言了,他知道他们心里都有数。 这孩子,怎么还不讨饶?梅长苏觉得已经足矣,可飞流太体恤自己了,这般百依百顺,倒让长苏真的有几分心疼。越心疼,就越觉得这孩子要好好培养一番。 接下来,就是加力的一责。 “啊!”飞流疼得大喊了一声。 这一下,梅长苏用了很大的力气,眼见着一道二指宽的红痕登场。“苏哥哥??飞流疼!” 又是一连三下,砸得飞流猛地把手背后,水满则溢,那些泪水终于止不住了,他既委屈疼痛,又担心苏哥哥不喜欢他了。可梅长苏自然是心疼的,每次飞流犯错和人打起来,苏哥哥都是向着飞流的。每次蔺晨要欺负飞流,梅长苏都会给飞流做主的。 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可爱模样,终是转怒为乐。“记住了吗?记住就去跟蔺晨哥哥道歉!” 一旁的蔺晨被梅长苏的严厉吓了一跳,但看见飞流走过来还是很迅速地抓起了他的双手。“呀!你苏哥哥都给你打肿了!飞流疼吗?” 飞流点点头,又小声说:“疼??知错了?对不起??” “不生气了,小飞流乖!”蔺晨摸了摸飞流的脑袋,又一把抢过梅长苏手里的扇子,扔在了桌台上。气哄哄道:“梅长苏!你自己看!你心不疼吗?啊?你这样,不怕飞流讨厌你,记恨你吗?” “不恨?苏哥哥?帮飞流?”一旁的梅长苏还没张口,倒被飞流抢了话。一只小脑袋靠在长苏胸口处,慢慢地停住了哽咽。而这时,梅长苏清晰地看见飞流手上的“风景”??两只白白嫩嫩的手心通红一片,鼓起了几道肿痕,让人再也无法藏匿那份怜惜之意。 “蔺晨,你要真心疼飞流,就去给他配些立竿见影的药膏来擦了!”梅长苏撂下一句话,转身就给飞流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回避一下,你们继续啊!” “噗嗤——”真的笑开了花。 门前的“雪花”并没有在太阳的温暖里消融,屋里的人却早已暖了眼眸和心底。他一点点把心里话说给少年听,告诉他自己的初衷不是为了制造疼痛,而是为了让他在将来又有类似想法的时候,能忆起接受惩罚的痛苦和翻涌的泪水。他多希望,今后自己不在他身边了,他能做一个独立而善良的人。 但他却告诉他:“苏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盯着你,以后蔺晨哥哥的扇子就归苏哥哥支配了。他让小孩子不要再调皮了,否则——” 他闷哼了一声。“不要嘛……” 可是,总有一天飞流会知道,苏哥哥若真的能时不时敲打敲打自己该有多好。幸福的时刻也会戛然而止吗?这在飞流看来是不得而知的? 所以没过多久的梅岭战场。当他拿起他的披风,最后一次替他盖上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善意的谎言。 “苏哥哥,不死。” 【完 】 |
哎呀……夜里藏起来应该没人会给我寄眼镜片吧…… |
【日常戳萌点系列(4)】 尽兴的玩闹带倒了珍贵的瓷瓶,稍小一些的孩子顿时就傻了眼。干看着大姐的宝贝“粉身碎骨”,小孩子满眼都是无助。一旁的小哥哥忙去抚他的肩,却也是一脸恐惧。 他们想好了说辞,说家里进了野猫,可是根本没人相信。最后小哥哥揽了下来,他愿意为弟弟承担所有的不愉快。 大姐说东西碎了没关系,可是诚信不能碎。孩子不是故意的,自己自然不会去怪他们。但是大姐很失望,失望小朋友编了瞎话来骗她,那怎么办呢?用竹条在每个人屁股上打三下以示惩罚。小孩子哭闹不停,小哥哥却沉默着接受。 大姐只是轻轻地“提点”着他们,却还是被小孩子“无病呻吟”的惯性逗乐,赶紧抹掉眼泪给颗糖甜甜。大姐抱着孩子去院子里晒太阳,还说:“明台是姐姐的乖孩子,是姐姐心里最重要的宝贝,那瓷瓶算什么呀,碎了就碎了!可是,姐姐要是不教会你担当,你也会变成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明台懂吗?” 他不太懂,只知道撒娇。“大姐打明台,明台心里比屁股更疼,宝宝要宠爱!”她可以给他很多宠爱,比如他最喜欢的积木和小汽车,可他还是不开心。 “我要大姐亲亲我!” 他如愿以偿。 小哥哥可没这么幸福了,大哥才不信瓷瓶是他打碎的呢!“我知道是明台,你为什么又要包庇他?替人背锅很开心吗?” 他怎么会开心呢,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因为他是小少爷,所以……”孩子话音未落就自觉不妙,唉,又犯了大哥的禁忌。 明楼的手又去寻什物了,小团子又要遭殃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唉,希望大哥不要太用力,上帝保佑保佑,阿诚以后一定乖。 好吧,大姐用过的小竹条又来了,委屈了身后的小肉团,看那一道一道血印子,好痛,唔!还要被罚写“明诚”这两个字满满三页,哼,大哥又欺负人! 对啊,小哥哥叫明诚,不只是阿诚,小孩子叫明台,是明诚的弟弟,小孩子是小少爷没错,可明诚还是二少爷呢! 唉,还是痛呢,晚上又要趴着睡了! “那你把小脑袋枕在哥哥肚子上睡好不好?” “不好!” “诚宝宝别生气了嘛,咱们早就约好了,是你犯规了!” “哼!” “那怎么办?要不你也打大哥几下解解气?” “好啊!楼宝宝麻烦脱一下裤子!” “你小子得寸进尺!” “不愿意啊?那我睡了。明天别让我帮你泡茶啊!” “唉!大哥输了!”明楼为了哄孩子,只能照做。 结果团子诚才没有理会他,眼睛一闭就开始装睡,明楼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诚宝宝的巴掌。 “嘿,你小子耍我!”明楼拉拉团子诚的小耳朵,半笑半怒。 “我才不要让自己爱的人受疼呢!大哥又没错,别多想,诚宝不会赌气的!”小孩子一本正经的,戳中了明楼的感动细胞。 “抱歉啊宝贝,哥哥每次都对你那么严格,你很疼对不对?” “那不是严,是爱!我知道!”小孩子揉着自己的小耳朵,把头轻轻放在他的肚子上。 “真肥腻!以后就是我的御用枕头啦!” 【完 】 |
「chapter3——明月楼高休独倚」 (3) 童年真是诗画几卷,也是满目星辰,虽然,掺杂着一些冰凉彻骨的时刻,但大多瞬间,都充盈着美好和幻想。直到岁月在某个岔路口安放了悲凉的风景,他才知道,曾经一切已不复存在,那最爱的人,也都已走远。 悲恸的结局里,年幼的他竟满目萧然。在低沉的气压下学会送别,真的需要巨大的勇气。未来是茫茫无知的深渊,但却会让纵身一跃的人长出翅膀。他对困境毫不知情,只知道天穹间皎洁的月光里,藏着旧人的影子。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姐姐,在三天的以泪洗面后,这个年芳十七的女孩毅然决然接过了全部的家业,用自己充盈的学识和智慧开始为这个家族的事业而奋然前行。际遇总会让人学会孤注一掷,她别无选择。 所以颓唐的小明楼依然被送去念书,光影里,那个曾经柔善如水的阿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把太多希望灌注在自己身上的大姐。他突然发现,那些娇气不再被容许,那些淘气不再被接受,那些童真不再被呵护。突然之间,她用凌厉的眼神和冰凉的双手擦干了他的泪水,告诉他,你必须走出来。 然而尚小的他总是浮想联翩,心飞出了学堂的窗户,看着风筝飞远就流泪,哪还有上进的心思。那些数字和文言里藏着的都是爹爹和姆妈的笑颜,他寻不见现实存在的他们,只能靠梦境追忆。所以浑浑噩噩着度过了一些时日,卓越的他不再那么轻易便能傲视群雄。他输得很惨,一塌糊涂的课业、苦痛折磨的心言、消磨殆尽的体力?? 从那以后,他被勒令每日去给明镜检查功课,稍有不慎,姐姐的戒尺就会夹着风挥下来。每每哭着背完一篇骈文,他都会傻傻地看着眼前那个有些陌生的大姐,背后都是刺骨清寒。课堂上的他再不敢神思不定了,他多想曾经那个庇护他的人可以回来,却未得知那样的阿加已经随时光的流逝而化为泡影。 前前后后的折腾让明楼再一次从谷底回到高峰,他总算又有了明家人的意志和风范。他在姐姐熬红的双眼间看见了担当,又在姐姐的呵责下学会了取舍。生活这条路本就无法回头,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可期的未来。那些打磨不过是黎明前的无光暗夜吧。 曙光,总会如期而至。 |
(接上) 生活在起承转合间逐渐转好,慢慢有了起色的家业里,确实有两个孩子策驽砺钝的笃定和坚强。踽踽独行是无法更改的命数,还好,姐弟间的陪伴,还能予人以告慰。 但这些日子,却如刀尖上行走,再谨慎小心都面临巨大的风险。那个含辞未吐而气若幽兰的富家千金,终是在光影的流逝间理清了命道的安排。原本,她是可以在最美的年华里吟诗作赋或歌舞欢畅而安稳淡然的。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动辄以强硬态度解决问题的人,而且一夜之间的脱胎换骨确实让她把自己都惊到三分。 明楼也不知道,他有些惧怕姐姐了,姐姐的方式甚至比爹爹还要让人畏缩些。日夜相似的生活和步步紧逼的手段让他有些怅惘和失意甚至厌倦,倦而生怠,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姐姐还能心狠到哪去?重回峰顶的他,内心其实并不敞快,他不甘就这样无聊痛苦地生活下去,他不想每天都沉浸在古人所云间。生活本就是自己过好了才有滋味,干嘛要去管别人的青云之志?阮籍哭了能怎样,孟尝清廉又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 日子衍生出很多的不解和不愉,索性他能把自己不爱做的事情也都完成到很好罢了。都是不得已,都是事与愿违!每天走在回家的路上,他都见不惯那些蝉躁鸟鸣,听着心烦意乱,根本没兴致像以前一样玩乐它们了。明镜自然是看在眼里,难在心头。弟弟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男孩子该有的特质在他身上越来越显现不出。 可谁想,没过多久他就做了一件男孩子才做得出来的事儿,这一回合,愣是让明镜用“暴政”收了尾。 |
(接上) 这几日明楼有些心不在焉,刚刚结交了个好弟兄,虽不知来路,但在明楼心里,那人确实蛮有风范。对于男孩子的游戏,他总能掌握地游刃有余,不管是飞镖还是弹弓,都能痛痛快快玩一场。 明楼自然想亲近他,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久久不能释放的情绪郁结在心口,让明少爷只觉寡淡无趣。他想,有个新朋友总是好的! 那个男孩叫原珏,吐烟圈时那萎靡样儿倒是正中了明楼心中对男孩的定义,这是种别样的帅!原珏告诉明楼,这小家伙抽着可过瘾了,所有的烦恼都能随之烟消云散。明楼还是将信将疑的,以前爹爹说过,男人才可以吸烟,那楼儿已经十几岁啦,应该也算个男人了吧? “唉!你就试试呗,不喜欢就捏灭,没关系的!”在原珏的极力怂恿下,明楼尝了第一根。“你深吸一口烟,然后屏住呼吸,注意口腔的闭合!舌头微卷,口型成O字!对对对!很好!下颚收缩,让口腔变小一点,嗯,嘴唇放松,把烟给一点点挤出来!” 真是个“寓教于乐”的过程,第一次尝试,明楼就做出了轮廓!“明楼你真棒,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他自然会在心中暗喜,他最喜欢别人夸他了!所以,学校旁边巷道深处的悬铃木下,成了两个男孩子“沟通交流”的地方。 明楼放学回家的时间突然就推后了那么半个时辰,而且保持了好几天,明镜问他,他便说是和先生讨论问题所以回来的晚些。聪明的孩子每天尝完烟还要处理一下身上的味道,明镜也没有发现,只是叮咛他不要乱跑胡闹。 结果有一天,依然晚归的明楼在完成课业的时候越来越觉得头晕恶心,颇为乏力地伏在桌岸上一动不动,推门送牛奶的明镜一看他的样子就惊了一跳。 “明楼你怎么了?”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和原珏玩的!”明楼意识到可能是吸烟出了问题,估摸着隐瞒不下去了,只好趁病病殃殃的现状博下同情了。 “原珏是谁啊?他怎么你了?” “他教我吐烟圈,今天说在烟里加了一味新东西??让我试试?我就??”明楼越说声音越小,却让明镜着实吓得紧,手里顿时没了脉一样,牛奶杯子碎裂在地。 “什么新东西?” “海……海什么因……” “啪!”一个耳光抽在右脸上,明镜怒目圆睁盯着明楼瞬间烧红的脸颊,整个人前所未有地恐惧起来。 那天晚上,医生来过。还好只误食了一口,及时处理就会没什么大碍。明镜让明楼好好睡了一晚,说还帮他请了一周的假,要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
(接上) 对于明镜来说,这一夜过得太长,暗夜予伊人以憔悴感,习习凉风吹进来,她本能地帮他盖好被子,生怕他睡不安稳。就这样,带着些许无所适从感,第一晚她选择只做一个守候的人。这些年的嘘寒问暖,这些年的频繁牵挂都在逼问着她的本心。是不是自己的深切热望,才让他被孤单环伺?是不是那些不近人情的方法,才让初衷被辜负呢? 眸是浸润的,也是干涩的。她顾不得它的开合,只想要就这么看着弟弟的样子,期待他做个好梦吧。“楼儿,以后让姐姐多陪陪你吧,让明台弟弟多和你玩玩吧,姐姐以后不再逼迫你了,你能做个听话的孩子吗?但是楼儿,这一次姐姐一定要让你记住,让你一辈子都记住,你可不能怪姐姐。”这些想法环绕在心口,久久不能散去,强撑着她一夜的静坐。 孩子睡到日上三竿了,惺忪的双眼依稀看见了姐姐的身影。他不敢睁开,他生怕姐姐的掌掴又会毫不留情。心里不是小鼓点,而是惊天动地的渔阳鼙鼓,身子也开始不自然地扭动。 “醒来了就坐起来把药喝了,喝完洗洗身子,穿好衣服去给爹娘磕头。”果然一点点端倪都躲不过明镜的眼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处境了,她怎么会让他发觉自己心有不舍呢? 小孩子觉得舒服多了,昨日的昏沉感和不适感全都消失了,但他也是忐忑不安的,去给爹娘磕头肯定就要去小祠堂了,进去了就没那么容易便能出来了,自己能不能挺过去还尚未可知呢!没有犹豫的时间,连洗洗漱漱都极其匆忙。明楼特意选择了宽松的衣衫,实在应当以高瞻远瞩谓之。 小祠堂光线不太好,还有些潮湿,一进去父母的牌位便映入眼帘,明镜端坐在前,地上的蒲团已经被撤掉了,刺眼的刑凳上放着全文仅有634字却意味深长的《朱子家训》,旁边一把戒尺、一根马鞭。 “姐??大姐??”惊恐万状的小明楼只觉得眼前发黑,两腿软得难以站立。“姐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能不能别??”这也算是明楼第一次在小祠堂预见自己布满荆棘的前路,自然如何都不能安下心来。 勉勉强强跪在父母面前的他,听着姐姐向爹娘诚挚的道歉,那些话里全是有关于没有带好弟弟的深切自我追讨,姐姐言语里裸露而真切的负罪感竟让小明楼也心如刀绞。都是自己惹的祸,家道中落,所为男孩子居然都没有做到应有的担当,反倒倦怠学业而损害身体,还差点落入老虎的爪牙??都说爱有灵犀,可自己怎忍得与大姐心生罅隙?难道严是害吗? 小明楼虽然顽皮些,但大道理学了不少,成长于他来说虽然有些倥偬,但成长的路上有这么明亮的灯塔相随,他又怎么可能恃宠而骄?他又怎么可能变得悲观和麻木呢?就在大姐吐露真言的时光里,他觉得自己突然就成熟了。时间不会让人成长,只有经历才会。幡然醒悟的他愿意承受,哪怕是无情的家法他也会安然面对。 |
(接上) 可是前两天,她都只让他跪着悬臂抄写《朱子家训》,一遍一遍磨着耐心。总之是不能写错一个字的,也不能涂改,必须一气呵成,否则就要重来。她也什么事儿都暂且放下,就坐在椅子上瞧他写字,一张一张宣纸递上去,上面都是细毛笔书写的整整齐齐的小楷。 但孩子已经满头大汗了,每天写完后胳膊都不会打弯,膝下的淤青也越来越严重,明楼感觉这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抄完还不算,还要背诵和解释,一句不到位又要吃戒尺。总之这样的惩罚方式,确实让小孩子身上那些野劲儿都慢慢消失了。 「狎昵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 “楼儿,说说这句是什么意思?” “亲近不良的少年,日子久了,必然会受牵累;恭敬自谦,虚心地与那些阅历多而善于处事的人交往,遇到急难的时候,就可以受到他的指导或帮助。” “所以那个原珏,今后是不是要避而远之呢?他把你连累成那个样子,你可别再去招惹他!”明镜循循善诱,用朱柏庐所言慢慢开导他,这样似乎明楼可以更好地理解和接受。 规矩立了,红花油也没少擦,第一回合才算是有所了结。在父母面前跪省的分分秒秒都让小明楼既羞愧又懊悔,所以也没什么好怨怼的。虽说这几顿吃的是粗茶淡饭,明镜也再没让他睡过安稳觉,但悟透了《朱子家训》内涵的明楼倒真是懂得了如何修身齐家,懂得了谦和与守己之道。 而这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实打实的家法了。当年姐姐把它供上去的时候就说过,希望明家的孩子永远都不要去尝这种滋味,她并不希望把这样的家伙用在弟弟们的身上。那时候小明台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明楼却在心中窃喜,以为卓绝勤勉的自己永远不会为之所累。 谁能猜到结局呢? “明楼,我知道这两天你也悟出来了些道理,但是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辱明家的家规,姐姐不得不用家法处罚你,你可有怨言?” “楼儿?楼儿不敢。颓惰自甘,家道难成。楼儿明白了,不管姐姐如何处理,明楼都不会心怀不满。”小家伙用指尖拈着裤腿,又斗胆补了一句:“可是姐姐,凡事当留馀地,希望姐姐能从轻发落,楼儿以后一定夙夜匪懈,一定磨穿铁砚??绝不让大姐再失望了!” “学会讨价还价了,小家伙,给我乖乖趴凳子上去!”明镜把明楼的耳垂拉得透红,拽着拽着就按在了凳子上。以前明镜觉得明楼爱面子,不像没心没肺的小明台,所以背书习字罚的都是手板,明楼的光屁股可是很久都没有挨过板子了,更别说马鞭了??这一旦开始,估计楼儿要回不来神儿呢! 明镜拎起小马鞭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把风都抽散了。传进明楼的耳朵里都是“飕飕飕”的声音。这叫“先闻其声”,真是煎熬,还不如赶紧抽下来算了。明楼刚想到这,明镜就拿马鞭点了点他的臀部,示意要开始了。 |
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卡拍的技巧?? 虐楼大业不可废弛,宝宝你慢慢来! |
【睡前脑洞系列(乱玩无编号)】 「一定要看完!!! 」 两个时辰过去,他都没有和飞流说一句话。偏着脑袋的小少年失落万分,看来,自己刚刚的举动的确让他生气了。他晃着他的袖子,一声声“苏哥哥”甜甜唤着。 终于开口,却不动听。“不用缠着我,自己出去玩吧。”有一种情绪叫冷落,少年下不了定义,却能感觉到。 “不要不理??飞流听话??” 他还是自顾自抱本书琢磨,连头也不抬。其实也是心疼的,毕竟孩子伤景琰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的孩子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冷落?或许真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景琰吧。 “别生气??”扁扁的小嘴让人很想亲一口,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是真的可爱。 “苏哥哥怎么能不生气呢?小飞流都不乖了,连主动道歉都做不到,都不是好孩子了!你再这样,苏哥哥可要把你送去静妃娘娘那儿挨马鞭了!”他还是决定晾飞流一会儿就跟他和好的。 “拿甜瓜换??”只好忍痛割爱了,小飞流也不情愿啊。 “那飞流这周可就吃不了甜瓜了,你真的可以做到吗?”长苏开出一周的条件,估摸着可能要扑空。 果然,小嘴撅得老高。“三天好吗??” “飞流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吗?”他不再提甜瓜的事,而是回归核心探查态度。 小家伙深深地点了几下头,发怵地看着苏哥哥紧绷的脸。又看见苏哥哥起身朝自己走来,紧接着裤子就被拽落了。长苏不想去看孩子别扭纠结的表情,抬手就朝肉团子上拍去。 他只觉得身后发痛,却不喊不叫。 “还想用几个甜瓜就了事啊?苏哥哥是那么善良的人吗?”长苏打趣着,手里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善良!”嗲声嗲气,让人都不好意思再拍打,长苏停手了。 “那这样,苏哥哥和你商量一个事儿让你将功补过,你看怎么样?” “你说!” “我听说奶昔宝宝在欺负一个叫明楼的小孩子,你帮苏哥哥把他救下来好不好?” “甜瓜呢?” “一天十个!可是,明楼那个孩子和蔺晨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那不救!不吃了!走了!” “楼宝,卒!”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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